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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妻送上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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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并非如自己所想的那么爱江枫红;还是说,有另一个人在他的心尚未筑起一道城墙前,就已经闯入……
忽地,一抹警觉拉回了他的神智,在逐渐冰封起脸上太多复杂难解的情绪的同时,他亦走向浴室门前,浴室里静悄得可怕,这让他有点不安。
他扬声问:“单纹莘,妳洗好了吗?”
等了好一会儿,浴室里依旧没传来她的声音。
连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响应,这让何景荆忍不住地紧张起来。“单纹莘,我要进去了!”
他猛力推开没上锁的门,就发现她一丝不挂的坐在马桶盖上,完全陷入无意识状态中。
她想表演裸体给谁看啊?
“妳没听到我在叫妳吗?”他粗声粗气的问。
“我……我没听见。”有吗?他有叫她吗?
“妳……”他忍住隐隐作痛的额际。
“你不是要拿衣服进来给我?”她细如蚊鸣的低问。
何景荆顿时愣住了。
他在干什么啊!竟然没发现她早已冲洗好身子在等他送衣物来。他对自己一再的反常感到不解。
“是我不对,但妳可以喊我,不是吗?”他迅速抽出一条大浴巾包覆住全身早已冷得起疙瘩的她,接着横抱起她,走向自己的卧室。
单纹莘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胴体被他看尽,一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
见她如此,何景荆的心情就益发阴郁。
他没安慰过什么人,更甭论安慰他先前一直极度排斥的单纹莘;而且,他相信她大概也不屑他来安慰她吧。
“单纹莘,妳脑袋到底在想什么?居然会怕林少范那种人渣!”将她放上床,他马上出言讽刺。
“我……我没怕他呀……”她只是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论起卑劣,妳认为林少范会比我来得更可怕吗?”她都可以凭借自己的机伶顺利逃脱,为何就不能让自己慌乱的心平复下来?
她一怔,是啊!若论起残忍,何景荆显然要比林少范更狠,她都不怕何景荆了,为何会惧怕林少范那只色狼;况且,她并未真正受到伤害,甚至还狠狠踹了他的男性一脚不是吗?
“单纹莘,看着我。”
单纹莘没法子抗拒地抬头看他,然而,她的雪颈才仰高,一颗黑色头颅便伴随着一股熟悉的温暖气息直扑而来,她完全呆傻住,只能僵直着脖子,任由他的热吻逐一烙印上她迷人的锁骨,取代原先那一枚枚象征不愉快的印记。
单纹莘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她太惊讶了,何景荆居然会对她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
“吞口水的声音别这么大。”在彻底清除掉别的男人在她身上所留下的记号后,他气息微乱的说。
这一回,单纹莘真的是羞死了。
“我没有。”
“说话的声调果然正常多了。”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该往好的方向去想吗?还是说这只是纯属意外?
“我做了什么?”他勾笑反问。
何景荆表面上虽然一派无所谓,但在他的心里,他的错愕并不亚于她,对于亲吻她的举动,也让他感到手足无措。
吻她是他没经过大脑运作的下意识反应,还是他真的希望以吻来去除她心中的阴影?
“你!”果不其然,她还是别对他抱太大的期望比较好。
“那个姓林的还对妳做了什么?”他要把她的噩梦连根拔除,他不想日后她再回忆起那件事时,还会心生恐惧。毕竟她再见到林少范的机会,还是会有的。
单纹莘的眼里又出现短暂的恍惚,不过,在见着何景荆既坚定又充满力量的眼神后,她渐渐释怀了。
“我逃了,没让他得逞。”她不再回避,定定地看着他说话。
“嗯,妳睡吧!”从她的眼里,他知道她已经恢复正常,然而,原本该闪开的眸光却怎么也移不开。
他的目光并非定在她脸上,单纹莘愕然地就着他的视线低下头……
“啊!”她轻叫一声,连忙拉高丝被掩住裸露的雪白。
为掩饰羞涩,化解过分旖旎的气氛,她想也不想便冲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要来救我?”
硬是克制住想低头去亲吻她的的冲动,何景荆不着痕迹的深吸一口气,以舒缓下腹那股莫名产生的燥热。
难道是他太久没有过性生活了吗?
见他别开俊颜,无意回答她的话,她又开口问他:“你是不是也晓得林少范迟早有天会对我……所以你才会要我离开星闻杂志社?”她从没怀疑过他的本事,只是,他到底从何看出林少范想对她意图不轨的。
她好奇,亦十分想了解何景荆背后的黑帮势力究竟有多大。
何景荆突然转回脸,直直凝视着她。
“我问得很奇怪吗?”她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妳──”
“我……我怎么了?”
停顿许久,何景荆才缓缓说出这么一句话:“林少范债务缠身。”
单纹莘愕然地看着他,“你是说他在外头欠了很多钱?可是,如果他急需用钱,老社长及总编他们怎么会不知情?况且他欠钱干我何事,我又不是他的债主。”林少范欠债跟他想强暴她根本是两码子的事。
“虽然妳不是他的债主,但是他却晓得妳很有钱。”
这出乎意料的答案教单纹莘身体一震。
“我……我只是名小记者,哪儿来的钱替他还债?”她有点不自然地笑了。
“是吗?”他淡扬起唇角,似是取笑似是嘲讽。
“当然是!”她回答得很用力,但眸光却是闪烁不定。
不可能!林少范绝对不可能知道!
她瞳眸里的慌乱,让何景荆骤然失笑。“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必要讶异成这样吗?”
他早就掌握到她的身家秘密,当时他也认为她挺傻的,不过,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地傻?傻到为了江枫红而放弃原本该走的路。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单纹莘仅露出一双眼睛,回避似的喃道。
事已至此,她还在跟他装什么蒜哪!
“妳懂的。正因为林少范不知从何得知盛丰集团的千金就在他的杂志社工作,所以他才想尽办法要博取那位“大小姐”的青睐,继而获得她的金援。这样,妳总该明白他为何找上妳了吧?”问题是她提起的,而他只是在替她解决她的疑惑罢了。
天哪!他真的晓得!
晓得她原本是一位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千金,为了赌一口气,沦为一个必须为生活而饱尝辛酸、看尽老板脸色的小老百姓。
“这很丢人现眼吗?”身为上流社会的千金有这么丢脸吗?瞧她,竟羞愧到将整张小脸用被子蒙起来。
如果换成是他的身分曝光,那他岂不要跳楼谢罪了?
单纹莘紧闭起眼,拒绝听他的话。
这世上,有多少人希望能投胎到优渥富裕的家庭,是男孩,就等着接掌自家事业,是女孩,就等着家族联姻,从大小姐一跃成为人人称羡的少奶奶;而她,本该是其中一员。
然而,她是何等的幸运,却又是何等的不幸,在正牌主母辞世后,她这位嫡长女因为看不惯二娘体系的胡乱作为以及父亲的冷眼旁观下,怀着不甘及愤慨离家出走了。
她晓得父亲全是因为二娘的搧动才会让她离开,不过他们父女都是硬脾气,谁也不愿先低头;以至于这三年多来,父亲一直对她不闻不问,而她亦从不提及自己的家世。
没想到,纸还是包不住火。而且居然还有人天真到以为强占她就可以对她予取予求!他们却不知道她不是在上演千金女流浪记,而是她真的分不到单家的半毛钱。
“我会辞掉工作,还有……我可以借住你家几天吗?”
从被子下发出的声音很不完整,但何景荆仍清楚的听见了。
“随妳。”
在回答她的同时,他心里亦在想,如果她没开口,他还会放她回去吗?其实,他也毋需再自欺欺人了,就算她要回去,他也不可能让她离开。
“单小姐,妳知不知道陈嫂见到妳回来住有多开心啊?”陈嫂一边洗杯盘一边对着单纹莘开心的直笑。
单纹莘一羞,笑得有些腼腆,尤其想到她曾光裸着身躯被何景荆抱在怀里时,她就更加难为情。“陈嫂,这都要感谢何先生肯收留我。”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妳还何先生长何先生短的!妳呀,该改口了。”
“那我该叫他什么?”经过这一次,她已经完全撤除对他的心防,当初她曾告诫自己别对他投注太多感情,如今她已做好决定了,无论如何,她都会让他明白她对他的爱,绝对不会少于他对江枫红的爱。
“这还用问?当然是称他景荆啰。”
“这……不太好吧!我怕他会不高兴。”连江枫红都只称呼他一声何大哥,要她直接喊他的名字,她可不敢。
“有陈嫂在,妳怕什么!”嗯嗯,不错,他们俩都已经各自跨出一大步。
“可是我……”
这时,门铃声骤响。
“应该是何先生回来了,记住,待会儿见到他就要这么喊。”前去开门时,陈嫂还不忘提醒满脸通红的单纹莘。
然而,走进门来的并不是何景荆,而是一位威严、冷沉,眉眼间虽刻画着风霜,却老而弥坚的老人。
这是慢一步来到客厅的单纹莘,对这名老人的第一印象。
让她吃惊的,却是陈嫂对这老人的态度,是非常地尊崇与敬重。
不用问,她也晓得陈嫂是认识这老人的,而且她还隐约瞄见玄关外有几抹黑色身影晃动着,这时,她心里已经对老人的身分有底了。
她微笑,落落大方的走向前,轻颔首。“您好,我叫单纹莘。”简短的自我介绍后,她便静静的站在原地,任由老人打量她。
老人没出声,一双炯炯有神的锐眸毫不客气的上下评断单纹莘的“价值”。
时间,在此刻好象流逝得特别慢,慢到单纹莘都认为自己大概不符合这名老人的标准,才会让他犹豫得这么久;不过,她必须对他说声抱歉,假设有天她真能取代江枫红的位置,那么,无论他喜不喜欢她,她都会跟何景荆在一块儿,并且尽可能取得他的谅解。
就在这时候,单纹莘终于忍不住想开口的前一刻,老人有了动静。
那名老人,半句话也没讲地转身离去。
“请慢走。”即便心里有着上百句的疑问,但是在老人转身离开之际,她也只有这句再客套不过的话可以讲。
客厅里稍嫌窒闷的气氛随着沉敛威严的老人一走而恢复轻松,她不由得望向恭送老人离开后返回的陈嫂。
怎料,陈嫂看到她的第一句话就说:“太好了,老太爷准了!”
“准什么呀?”单纹莘一呆。
“就是老太爷已经准许妳跟景荆少爷的事呀!”陈嫂笑得合不拢嘴。
“真……真的吗?”单纹莘惊喜地问。虽然她完全看不出那位老人对她的观感是好或是坏,不过听陈嫂一说,她就放心多了。
“不过……”陈嫂忽地一顿,原本溢满笑的双眼,竟诡谲的跃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
“不过什么?”她的心,没来由的打了个突。
“纹莘,陈嫂希望妳能帮我一个忙。”她拉过单纹莘的柔荑,轻拍了下。
“什么忙?”虽然觉得古怪,但她还是问了。
“陈嫂希望妳能够劝景荆少爷回到老太爷身边。”这也是老太爷开出的唯一条件。
“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太懂耶!”感觉上,何景荆的境遇好象跟她好相似的样子。
“对不起,是陈嫂没说清楚,也难怪妳会听不懂,事情是这样的,景荆少爷他原来是……”
“陈嫂!”
纳闷与不悦的神情隐隐浮现在刚进门的何景荆脸上。
“啊,少爷你回来了呀。”陈嫂完全没有一丝慌乱,她不慌不忙地招呼着刚屋内的何景荆,丝毫不担心他是否听见她们方才的对话。
“陈嫂……”隐约听见她们对话的何景荆,看向没露出任何破绽的陈嫂。
“少爷,晚餐我已经准备好了,有几道菜还是纹莘亲手做的呢,你快来尝尝看味道好不好。”陈嫂热络的领着何景荆往饭厅走,“纹莘,妳也快过来呀!”陈嫂也回头招呼她。
“哦,来了。”还搞不太清楚状况的单纹莘,被动的移动脚步。
餐桌上,吊诡的气氛仍持续着。
“他还有来找妳麻烦吗?”
赶紧咽下嘴里的饭菜,单纹莘才抬眼迎视他,“我已经打过电话向老编口头请辞,可老编希望我再去杂志社一趟,所以我打算明天一早过去。”
她的确厌恶林少范,但老编及胖哥他们并不知道实际情形,加上她还有私人物品留在办公室,她总得去跟老编他们打声招呼并把私人物品拿回来。
何景荆剑眉微拢。
“有老编及同事在,谅林少范也不敢对我怎么样。”见他似乎挺关心她,单纹莘不禁绽出喜悦的微笑。
“单纹莘,妳好象搞错一件事,要不要回去那是妳的自由,不过妳最好把自己的事赶紧处理好,我这里并不是收容所。”他极冷淡的对她说完后,随即起身离开饭厅。
这时候才察觉自己会错意的单纹莘,是恨不得钻进饭桌底下去。
“纹莘,妳别听少爷胡说,他大概是心情不好才会说出这种话……”
接下来,单纹莘已完全听不到陈嫂在她耳边说什么了,因为她只知道,所谓的自以为是、所谓的作茧自缚大概就是指她目前的处境吧!
第八章
“小莘,妳不是做得好好的,干嘛辞职?”单纹莘一办公室,胖哥就率先冲到她面前,抓住她的双肩不断猛摇。
“胖哥,对不起,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不管,妳不能走。”胖哥使出耍赖手段。“还有,老编在他的办公室等妳,妳有什么苦衷就尽管对他说去。”
林少范意图侵犯她一事,她能对老编说吗?现下,她只要求林少范能良心发现,别一错再错。
“小莘,我不想问妳跟社长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不过,社长等会儿就到了,有什么话,咱们三个人当面再说。”
单纹莘一踏进办公室,老编就对她这么说。
“什么?社长也要来?”林少范居然还有脸来见她,难不成他想把那件事当成没发生过吗?
不!假如他肯向她认错那也就罢了,但如果他还不死心,那就别怪她对他不客气。
“嗯,而且社长还说要带一份惊喜给妳。”
“带一份惊喜给我?”这个林少范又想玩什么花样?“老编,多谢你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可是我真的想走了,请您跟社长转告──”
“小莘,就算做个面子给老编好不好?社长他等一下就进来了。”
“既然老编都这么说,那我就等好了。”她无奈地笑道。
十分钟后,单纹莘果然被林少范所带来的惊喜吓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莘莘!”
单纹莘真的觉得林少范好了不起,因为他所带给她的那份惊奇,让她即使奔离杂志社、跳上出租车都还无法完全接受。
“莘莘”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她已经好久、好久不曾听过。一开始,她压根儿无法将这声音跟那个人兜在一块儿,直到林少范不停地在一旁夸耀自己是如何费尽心思又如何苦口婆心方能请出那个人时,她终于知道眼前的一切,并不是她的幻想。
老实说,她有点想笑。
想不到三年多来的不相来往,竟被林少范轻易地打破,想当然耳,他之所以请出那个人,绝对是为了本身的利益。他以为只要她回到单家,她就有钱可以帮他渡过难关,替他还清债务。
真可笑,他是被钱逼疯了不成?还是他真的自认为自己有足够的魅力可以使女人将大把钞票奉献给他?
但无论他的算盘拨得有多精,现下的她只想尽快离开那块是非之地,离开那位端着副不可一世的脸孔、眼底还透着一抹“妳终于还是受不了苦而回来求我”的神色的父亲。
对!那个人,就是她三年多没有来往的父亲。
“啊──”单纹莘忍不住地尖叫出声。
“小……小姐,妳怎么了?”司机先生被她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得方向盘差点滑了一下。
“对不起,我没事。”差点忘了自己正坐在出租车上的单纹莘,白着一张脸直道歉。
“小姐,江氏企业到了。”
“谢谢。”掏钱给司机后,她急急的下出租车,往江氏大楼快步走去。
不知怎地,她突然好想、好想见何景荆,哪怕他压根儿不会安慰人,甚至不会给人好脸色看,可是只有他在她身旁,她的心才会安定下来,不会这般的焦虑与惊慌。
经过层层的通报,她终于获准上楼。
坐在会客室里的她,在等待他的过程中依旧有着极度的不安全感,像是恐惧某个人会突然闯进来似的。
当会客室的门开启时,单纹莘立刻飞扑过去展臂抱住来者。
飞快冲来的力道除了让何景荆感到愕然之外,脚步也往后颠簸了下才站稳,他微拧起眉,低头看着胸前那颗不断往他怀里钻的小脑袋;一时之间,他竟不知该狠狠抱住她还是大力地推开她。
他晓得昨晚那一顿晚餐大家吃得都不是很愉快,其实他并非有意对她发脾气,只是有些事他的确不想让她太快知道,尤其是太爷应该已经晓得她的存在……
“景荆,我看见他了、我看见他了……”她神情慌乱得不断重复同一句话。
透露着恐惧的声声呼唤,竟意外带出何景荆的怜爱与疼惜,那一瞬间他脸上的线条亦随之放柔。
“他是谁?”箍住她肩头的手,改而轻轻抚摸起她的发与她的背。
是谁有这么大的本领让她失控到这种地步?是林少范吗?还是另有其人?
“他是……他是……我父亲!”她语带哽咽地说。
“见到自己的父亲值得让妳这般大惊小怪吗?”瞧她的反应,活像见到外星人似的。
“你知不知道他有多过分,他居然用……居然用……”一声哽咽的啜泣后,她才继续道:“我以为再见到他时,他会像你一样紧紧搂抱住我,然后对我说他有多想念我;可是他没有,他居然用那种、那种好陌生的眼光看着我。景荆,我父亲真的不要我这个女儿了。”
“不会的,令尊或许是……”何景荆词穷得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她。
“他真的不要我了……景荆,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表面上,她虽佯装着无所谓,但她的内心深处却依旧渴望着父亲能够来接她回家,想不到终究事与愿违。她是不是该彻底死心了?
“他不要妳,我要妳!”
何景荆此话一出,二人同时震住。
不!这并非出自他的本意,他想否认,却又找不出另一个更强而有力的借口,“单纹莘,我──”
一声像极了喜极而泣又似破涕为笑的抽气声,教他止住了话。
罢了,他再改口也只是更加证明自己的心虚而已。
“景荆,不管你是在安慰我还是在敷衍我,我都好感动,谢谢你,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单纹莘抬起一张满是泪水的娇颜,在他夹带一丝困窘的凝视之下,她极不好意思的以手背胡乱擦拭脸上的泪痕。
“妳特地跑来找我,就是想哭给我看吗?”他一挑眉,语带取笑。
就算他的语气里净是对她的调侃,但她晓得这已经是他难得展现出来的温柔,而他这难得对她的柔情教她感动得好想哭。
见她的眼眶又开始湿润,他不禁纳闷地问:“这有什么好哭的?”
“没、没有,我没有在哭呀!”她忙不迭地否认。
何景荆对于处理感情一事可以说是极生涩,万一把他吓着了,他极有可能又再度缩回壳子里去。
况且,她好不容易才让他稍稍接受她,她万万不能表现得太急躁。
何景荆无法了解她为何笑得一副好象得到全世界一样,难不成就因为他拥抱了她,她便笑得如此满足吗?那她也未免太容易满足了吧!
“景──”她将“荆”字硬吞了回去,刚才是她太慌乱,才会不经大脑就直接喊出他的名字,但现在可不一样了。
“我有打扰到你吗?”见她突然跑来,又抱着他痛哭失声,他大概会笑她很不成熟吧!
“妳叫我什么?”他逸出的疑问掺杂着不确定的语气。
“呃,这……我是说,我有打扰到你吗?”她顾左右而言它。
何景荆蹙着眉,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古怪。
偷觑他一眼,单纹莘羞窘之余连忙开口:“如果你忙的话,我可以……”
“我若是忙,自会跟妳说。”
“呃,对,是我太鸡婆了。”拜托,她在对个什么劲啊?单纹莘暗自跺脚骂着自己。
“纹莘。”
“是。”她低下头,像在忏悔。
“妳要不要先去我的办公室──”
“你、你刚才叫我什么?”她猛一抬头,惊喜与不敢置信的模样宛如中了乐透一般。
“叫妳什么这么重要吗?”他哑然失笑地看着她。
“当然重要了。”她再三强调,就连小头颅也连点了好几下。
何景荆唇角一撇,正待出声时,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他瞬间恢复冷持;同时,亦打断了单纹莘心底的那份期待。
有人推门而入,这人正是江枫红的专属秘书。
“李小姐,有事?”何景荆冷然的说。
“不好意思,何秘书,能借一步说话吗?”
何景荆眉头一皱,上前几步。
李小姐不知跟何景荆低声说了些什么,就见何景荆倏地玻鹧郏厥锥缘ノ戚窉佅乱痪湟然厝サ幕爸螅阌肜钚〗愦掖依肟
她的听力向来不差,就算他们刻意压低音量,她还是可以隐约听见何景荆问了那位李小姐一句枫红怎么了的话。
枫红、枫红、又是枫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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