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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图-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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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以心突兀地转回屋子里,郎云不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立刻扣住她的手臂。叶以心用力摆脱他,反身想关上门,却被他更用力地推开,闯进她的私人领域。

她倒抽口气,站在木屋里怒喊──

“不准你进来,这是我家,请你立刻出去!”

她口口声声不准他来“这里”,仿佛这个村庄是她的王国,他的到临会玷污它一般。郎云说不出是懑是闷,抓住她往屋子唯一的一扇门里钻。

咶啦咶啦赶上来的大汉顿时被锁在外头。

“喂,喂,你们有话好好说,不要吵架!”门外的人焦急大吼。

这是一间浴室。

“讨厌!你走开!放开我……”她使劲想挣脱他的抓握。

郎云干脆将她往墙壁一按,整个人锁进自己怀里。“冷静下来!听我说!”

“我不要你来这里,你出去!”过度的挣扎让她双颊通红。

“为什么不能来?怕我打扰了尊夫的安宁?他叫什么名字,张国强是吧?”他把她顶在木头墙上,让她胸前的每一吋紧紧和自己相贴。

“不准你提他的名字,你这个坏蛋!”她想踢他,无奈全身被他制得死死的。

“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郎霈为什么认识你?你为什么拿一个已经死去的丈夫搪塞我?你们到在玩什么把戏?统统告诉我。”

“我一点都不想和你们玩把戏,我只想离你越远越好,而且一开始就把我的意思表达得很明白,你还有哪里不懂的?滚回台北去!”她的双眼因怒气而闪闪生光。

郎云盯着她,感觉体内某个角落正在融化。

她看起来该死的美丽极了,整个人充满光彩,即使是出于气他的缘故。现在的她和台北的精明花店干部是如此不同。陈旧的农夫裤和沾着泥土的旧衬衫,看起来就像个辛勤工作的小园丁。

她知道自己气红了脸的样子有多诱人吗?

郎云轻叹一声,向投降。

叶以心的眼中露出警戒,但是来不及了,他已经低首封住她。

美丽的唇瓣在他的坚持下开启──只有一秒钟。下一刻,他飞快抬起头,嘴里尝到一点咸腥气。

“该死,你咬我!”他笑起来。“这才是你的本性对不对?你这株又泼又辣的刺荆!”

在她如此激动的时候,他竟然还笑得出来?叶以心想掐死他。

“你是怎么找上清泉村的?”

“不容易。”他突然又恢复成那个好整以暇的郎云。“台北的店员说你调回高雄,高雄的老板娘则摆出一副想生吞活剥我的晚娘脸……”

“你见过清姨了?是她告诉你我在哪里的?”她惊诧地打断他。

“我很想说是,然后陷害那位极端不友善的母老虎,但,事实上不是。”他拍拍口袋里的手机。“我及时想到,淹水那一夜你曾经用我的旧手机打电话给某个人,于是把通话号码调出来看,再利用一点私人关系查出这个手机的持有人地址,最后请对方再试试同个地区会不会有你的登记资料,果然找到了你。”

“擅自透露客户私人资料,我会向手机公司申诉。”她恼怒地推开他。“出去!这是我家,我有权不让你进来。”

“为什么我不能来?”他仍然用身体压制她,享受她的身躯摩擦着自己的。

“因为我不想见到你!没见过比你更没风度的男人了,你就是受不了拒绝,对不对?”她攻击道。

“对。”他干脆耍无赖。

叶以心为之气结。

“喂,你们有话出来说嘛,厕所里又没有比较香。”门外那个吵人的大叔忧心忡忡。

她再用力一推,这一次施力过猛,郎云怕她再挣下去会伤了自己,只好松开她。她停也不停,反手拉开门冲到整个开放空间里。

“汉叔,这个人没有我的同意就闯进我家来,我要报警!”

啊?大汉在他们两人脸上来回徘徊。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他不悦地跟出来。

“如果你不希望把场面搞得太难看,就自己出去。”她毫不相让。

“不走!”他仰起高傲的下颚。

欸,这两个年轻人怎么吵起架来跟小朋友一样?大汉左看右看。

“你这是私闯民宅,真以为我不敢报警?”她恼怒道。

“要报你就报好了。”他两手往胸前一盘,“府上应该有电话,还是要借用我的手机?”

“汉叔!”她气到浑身发抖。

“在!”

两个年轻人,一阴一怒,同时瞪向在场第三者。

“咳,那个……好吧!要报警就报警。”大汉无可奈何地搔搔头,“年轻人,你跟我上警局一趟。”

“你?”郎云纠起眉打量他。

“对啦,这里的管区就是我,我就是这里的管区。”

※※※派出所里,一张办公桌,一组沙发。

办公桌的两旁坐着管区警察和犯案人,报案人径自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大汉打开抽屉,摸出一副几年没戴过的眼镜,拿出一本几年没翻过的警用手册,再摊开一迭几年没填过的报案四联单与笔录纸。

“你们等一下喔!我先研究一下。”大汉戴上眼镜,开始查阅手册。“私闯民宅、私闯民宅……私闯民宅算什么罪?”

他还问犯人哩!

“我不清楚,以前没闯过,直接填“私闯民宅”就好?”郎云建议。

“也好,马马虎虎,大家都不要太计较。”大汉冒险瞄一眼沙发区的小女人,被一记火眼瞋回来,嘴里登时嘀嘀咕咕,“我说喔!年轻人,你也很不容易!我们村里起码十五年没有犯罪纪录了,你一来就破了戒,害我都不知道到底是要抓你,还是要颁奖给你。”

叶以心决定自己受够了两个男人的满不在乎。

“汉叔,你做完笔录就把他赶走,别让他再来打扰我了。”她起身走出去。

郎云欣赏了一下她曼妙的背影。“她的脾气一直都这么倔,还是只针对我?”

大汉也望向离去的大姑娘,眼色微微一黯。

“心心从小在山里头长大,虽然比其他小孩文静一点,性子还是很天真可爱的,村子里的人都疼她疼得不得了,直到……”大汉顿了一顿。“唉,总之经过一些事情,她的性子改变很多,最近几年整个人都沉潜下来。”

“你是指,直到她丈夫过世之后?”他低沉地问。

“是了。”

“她丈夫是如何过世的?”

“阿国啊?他出车祸死的。”大汉摇头叹息。“那天他一大早就下山办事情,没想到中午我们就收到山下警察打来的电话,说阿国出车祸了,他们在他皮夹里找到我相好的花店名片,再辗转找上村子里来。”

原来早清花店那只母老虎是他相好,郎云很明智地保持缄默。

“后来呢?”

大汉把眼镜摘下来,掀起衣角擦一擦。“心心当天立刻赶下山。我们都以为阿国住几天院就没事了,谁知道隔了一个多月她再回到山上来,整个人都没了精神,只说阿国已经走了。”

“这是多久以前发生的事?”他咀嚼每一丝讯息。

“大概四年多了吧!我想心心也真是可怜,阿国下山那天他们刚吵完一架,吵得好凶,附近的人几乎都听见了。谁知道阿国突然就过去了,让他们连和好的机会都没有。”大汉突然想到,自己一直在被人问话,到底谁是警察谁是犯人?“喂,我说你啊,你不要一直问我问题,你自己叫什么名字?”

“郎云。新郎的郎,青天白云的云。”他很合作。

“噢,我写一下。”大汉尽责地把犯案人的名字填上姓名栏。“几岁啦?”

“三十三。”张国强死亡的时间和他醒来的时间很接近,郎霈主张的骗钱事件也约莫在同一个时期,这中间又有什么关联呢?

“你到底认不认识阿国?”大汉忍不住问。“我本来以为你和阿国是亲戚,才会长得那么像,想想又不太可能,阿国在台湾应该不会有亲戚。”

“为什么?”他好奇道。

大汉神秘兮兮地左右看一下,压低声音。“我跟你说,你不要讲出去,不然我是做警察的,会惹上麻烦!”

“我绝对不会讲出去的!”他保证道。虽然利用山村中人的纯真来打探消息有缺厚道,现下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其实阿国是个偷渡客。”大汉眨眨眼。

“嗯?”偷渡客多半混迹在大城市里讨生活,怎么会跑到荒山野岭来?

“阿国大概七年前出现在我们村子里,当时两袖空空,连行李都没有。我盘问他的身分时,他含含糊糊的说不上来。我看他人不错,当时村子里刚被一个大台风吹得东倒西歪,需要壮丁帮忙修理房子,所以就让他留下来打打零工。”大汉不禁竖起一根拇指。“这个阿国一开始虽然笨手笨脚的,不过学任何事都很快,而且不久之后认识了心心,两个年轻人就谈起恋爱来啦!后来阿国才告诉我们,他是来“逃难”的,我想他八成是个偷渡客,可是大家已经有感情了,我也不可能把他举报出去,你说是不是?”

郎云心中有个警钟敲了一响,但是太过模糊,看不出具体形象。

“如果没有身分,他和心心怎么结婚?”

“喜宴只是一个形式,就在村子里办一办,全村的人都是见证人!反正村民们都像一家人一样,也不在乎那些注不注册的小事。”

“阿国长得真的跟我很像?”脑子里的警钟越来越响。

“怎么不像?我一看你还以为看到鬼咧!”大汉瞪他一眼。“不过说像嘛,又有点不一样……阿国不像你看起来冷冰冰的,一副人家欠你两百万的样子,他做人可和气得很!而且他看起来也比较年轻。”

警钟在郎云心里越鸣越响。张国强在他昏迷不久出现于清泉村,在他醒来左右消失,看起来比他年轻,又与他长得很像……

他脸色霍然一变,起身追出门外。

“喂,喂!笔录还没做完!你想逃狱啊?”

这世界上有谁看起来会比他年轻却又长得相像?有什么必要在他醒来那段期间立刻从山上消失?又有谁会和她大吵一架跑下山,多年见面后仍然怒气不息?他脸色铁青,加快脚步,不久便追上那个正要走回木屋的倩影。

他猛然抓住她的手臂,劈头问:“郎霈就是你的丈夫对不对?”

“……”

※※※十分钟后。仍旧是派出所,仍旧是那张办公桌,仍旧是同一对警察和犯案人。

“噗哧哧哧哧──”大汉努力掩着嘴,笑声仍然很不识相地逸出来。

郎云眯了眯眼,神情很不爽。

“咳咳咳,好,不笑不笑,咱们认真做笔录。那个,犯案时间……”大汉冒险抬起头,一瞄见他脸上那个又红又亮的巴掌印。“噗哧哧哧哧──”

郎云白他一眼,连话都懒得搭。

“我说,把美眉不能只靠那张脸啦,帅哥,好歹也要加一张甜嘴!哪有人随便替女人安个老公的?”大汉瞄着他脸上新添的装饰品,乐不可支。

“你笑够了没有!”他低吼。

“好嘛,对不起、对不起……喂,不对耶!我是警察,你是犯人,哪有犯人比警察还凶的道理?”

“你做不做笔录?不做我要走了。”

“喂,等一下,你不能二度越狱!喂,小子,你真的走了?你这样很不给我面子咧!”

算了,不追了。大汉慢吞吞地从门口走回来。反正他也忘了笔录要怎么写,实在是太久没填了说。

现在的年轻人脾气真大,笑他们两句都不行!不过看心心对那个姓郎的很有反应,好像又回到当年那个活力充沛的大女孩,就让那个姓郎的多留一阵子,让心心练拳头好了。

练完之后,他们的“心心”说不定就回来了。

第七章

“郎霈,你哥哥上哪儿去了?我打十通电话,有九通找不到人。”

“爸,大哥最近比较忙一点。”

“忙到手机也不开?”

“可能……可能您打来的时候他正好在开会。”

“哪有这么巧的,每次都在开会?”电话那端的老人家不信邪。“他现在又上哪儿去了?我打了一天电话也找不到他。”

“爸,您有什么事要找大哥,跟我说也是一样的,我遇到他的时候再跟他说。”

“不就是那些老话吗?他年纪也老大不小了,曼宇都等了他那么多年,你跟他说,不要再蹉跎人家的青春。”

电话的这端响起叹息。“爸,您知道大哥不喜欢人家跟他唠叨这些……”

“什么唠叨?结婚是终身大事,怎么可以算唠叨?算了,等我年底回去自己跟他说!”

“爸,爸!”

嘟──

郎霈盯住听筒,久久不语。

三分钟后,另一通电话接通,这次是从郎亿大楼拨出去的。

“喂?”彼端响起睡意浓重的女性嗓音。

“曼曼,我是郎霈。”

“小狼,有什么事?我们公司的人今天凌晨才从泰国出外景回来,呵……”一记大呵欠。

“曼曼,有件重要的事,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叶以心蹲在木屋后的小菜园里,检查高丽菜的生长情形。

中心点那抹漂亮的脆绿让她漾出浅笑,满意地点点头。

高山高丽菜的产季本来早该过去了,今年却时值暖冬,所以十月仍然可以吃到品质良好的高山青菜。

她再瞧瞧隔壁那一列山芹菜,形似鸭掌的脆绿叶瓣在风里摇曳,煞是好看。看来,今年将有一个丰富的收成。

冷不防一堵宽肩蹲在她面前,她不必抬头看,熟悉好闻的气息已然告诉她来者何人。

叶以心板起脸继续拔野草。

“嘘,不要动。”郎云学她假装在检查手边的山芹菜,低声嘱咐。“顺着我的肩膀往后面看,告诉我你看到什么。”

她微微一怔。在他后方就是她常去逛的林径步道,此时,有颗小脑袋躲在其中一株大树的后头,眼睛和她对上之后,害羞地抛过来一抹笑靥。

“是小卿。”她不情愿地笑出来。

“所以真的有个小女孩一直跟着我,不是我的错觉,对吧?”他回头看过去,小脑袋霎时缩回树后头。

两个大人蹲在园子里,假装很忙碌的样子。

“她跟着你多久了?”她以同样轻细的音量询问。

“从我来的第三天开始。每天下午一到,她就粘在我的后方十步以内,准时得跟闹钟一样。”他替她把掉落在颊边的一绺短发夹回耳后。

她换个方向,回头整理背后那排高丽菜。“她只是对陌生人感到好奇而已,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可以告诉她。”

“不用了。”他跟着她换个方向,拿一把放在地上的小铲子,戳松高丽菜周围的泥土。“她是哪一家的小孩?感觉上她好像在每户人家进进出出的。”

叶以心沉默了一会儿。“她是每个人的小孩。”

“怎么说?”他挑了下眉。

她瞄他一眼,又很后悔自己这么做了。山上的紫外线比较强,才来几天他就晒黑了一层,衬着闪闪白牙,好看极了。

“差不多,不过她父母还活着,只是离婚了,各自嫁娶,没有人打算把她接下山跟自己的新家庭住,所以……”

“她就跟当年的你一样,变成大家的孩子?”他对着一颗高丽菜微笑。

“当年收养我的清姨也收容了她,所以清姨在山下经营花店的时间,她就跟我住在一起。”

“我不常见那个小女孩待在你屋子里,她平时都在哪里吃和睡?”在这个美丽的山村里,即使是偶然一角,也藏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心情故事。

“用餐时间一到,她推开哪家的门都能进去吃。至于睡,当然回来我这里。”

他想起她那间没有隔间的小木屋。如果小鬼头晚上跟她住,那他以后睡哪里?算了,现在担心这个问题太早了,他连她的家门都踏不进去,只能屈就大汉的罗汉窝!郎云涩涩地想。

“我试过几次要和她说话,每当我转身她就躲回树后头,我若主动走近她,她干脆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可过不了多久又粘回我的背后。”

“村子里除了偶尔的观光客之外,不太常有陌生人住下来,所以小朋友们大都对你好奇得不得了。”她拍一下他的手。“小心一点,不要刺破高丽菜叶,如果卖相变差,价格也会拉低的。”

“我不知道插花老师也要负责种菜。这些青蔬要送到哪里去卖?”他浏览一下满园子的高山青菜,鲜绿的色泽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一部分留下来自己吃,多余的部分,村里每半个月会载一货车到高雄去,在清姨的花店里寄卖,高山青菜的价格很好,比手工艺品的收入更高。”她站起来,先伸展一下筋骨,为下一道费力的工夫做准备。

所以复合式花店其实是村子里的财源之一。他点点头,了解了。

叶以心两脚分站在一颗高丽菜的两侧,先端详片刻,找个好下手的方位。

“你要做什么?”他皱着眉研究她的动作。

“拔菜。”找好落点,她捧住高丽菜的两端,用力往上一拉。

嘿咻!巨大的青绿色球体终于离开泥土的包覆。可是,好重啊!今年的营养太好了,高丽菜长得特别大颗,她踉跄地跨到田埂上,把青菜往地上一放,呼。

为了延长蔬菜的生命力,她尽量不用镰刀,而是将菜蔬连根拔起,送下山的时候可以维持较久的期限。

“让一让。”然后,一双不以为然的大手落在她的腰上,把她凌空举到旁边放下。

叶以心狐疑地看着他。郎云也不知向谁借了那身衣服,牛仔裤是他自己的,上身那件旧衬衫却短了一截,套在他身上看起来很滑稽──也讨厌地好看极了。她嘟囔一声,决定把苦工留给他。

郎云学她的姿势,轻轻松松开始拔菜。到底是身强体健的大男人,由她做来略感吃力的重活,他臂肌一贲便搞定一颗,再顺着田陇一路往下拔。

“等一下。”有时候,拔到她觉得有疑义的绿宝石,她会出言阻止,先靠过去检查一下,然后作出决定,“好,这一颗可以了。”或者,“这一颗后天再来摘。”

照顾完左半边的菜园子,轮到右半边的花圃。既然她的新长工皮厚骨粗又好用,他自己也很愿意献身以报,叶以心乐得有人可以指使。

“每桶水调一匙有机肥料就好,浓度太高植株会受不了的。”她站在花圃边缘,只出一张嘴。

“你想我该如何和她说话而不吓到她?”郎云依言从右边角落的小水池舀了一桶水,接过她递上来的肥料包,调匀一桶植物营养补充品。

叶以心过了几秒才想起他们之前聊天的对象。

她瞄一眼步道旁的大树,一颗小脑袋仍然在那里小心张望。视线一和她对上,再漾出一个羞怯甜美的笑容,等郎云也挥挥手送出一个友善的招呼时,小脑袋却马上缩回去。

他懊恼地扠着腰。“小卿,你要是敢靠过来跟叔叔说话,就会知道叔叔不是坏人。”

窸窸窣窣,树后头响起一串细碎的跑步声,小鸟儿被惊走了。郎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你的魅力不是对任何女人都管用的。”她闲适地取笑。

“这表示你也承认我对其他女人还算有一点魅力?”他挑高一边剑眉,眼神坏坏的。

一层淡彩浮上她的粉颊,叶以心白他一眼。

“快浇水!”

“是。”他安分地服劳役。

气氛难得的平和安适,两个人静静享受着,都不想以任何话题将它破坏。

“你旷职这么多天成吗?”她突然问。

“我已经连续三个月超时工作,现在休一阵子假也是应该的。”他在田埂间轻松走动,仿佛天生就是吃这行饭的。

“你打算休多久?”嗳!她不想让自己听起来这么好奇的。

“妳希望我休多久?”他舀一杓水浇在泥土上,对她勾了下嘴角。

她回开视线,嘀咕了几句听不清楚的话。他微微一笑,回头继续工作。

叶以心不知不觉地打量起他。即使是微带凉意的高山午后,他的额角仍然因为工作而出了几颗汗。汗泽在古铜色的皮肤上闪烁,有一种呼唤人为他拭去的诱惑。她在心里提醒自己,待会儿得叫他擦干,以免山风一吹着凉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神情有多么温柔。

菜拔好了,水也浇完了,他把工具收一收,放回水池边的小杂物柜,就着池水洗净手上的泥土。

“大汉约我傍晚到溪边抓虾子,我该去派出所和他会合了。”他很自然地交代自己的行踪。

叶以心轻轻颔首。

花香在风里翩飞,拂动了一些意绪,他停在她身前,举掌轻触丝绸般的脸颊。

轻暖的光线让她的肌肤显现出半透明的粉泽,他的拇指滑过她的唇,来回摩挲几遍,眼神亦专注地凝在那两片娇嫣。

她屏息着,无法克制心头的期待。

郎云轻叹一声,却是往后退开来。他不想逼迫她,还不是时候。

“我走了。”

“郎……”她只叫出一个字。

他听见了,回过头,眸中含纳灼灼的光彩。

“晚上我打算做高丽菜水饺,如果你们抓虾不会抓得太晚,六点整一起过来吃饭。”她趁着自己后悔之前,飞快说完。

他的笑容几乎夺去她的呼吸。

“六点整,我会准时到。”

※※※大汉拉高裤管,涉在溪水之间,小心翼翼地扳开一块石头,检查下方有没有虾子藏躲。

他们所在的溪涧,就是心心屋后那个平台看下来的风景。涧谷极深,往下削落约一百公尺,方才大汉带他走一条极险峻的捷径下来。

“小子,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多抓一点虾子,晚上吃鲜虾沙拉。”他嘴角衔一根青草,懒洋洋地坐在岸边。

“我是问你对心心有什么打算!”大汉回头瞪他一眼。“看你在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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