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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很多-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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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搭理他,径自拿了毛巾,贴放在他的额头。又听得他说:“我没事,你早点回去,我今天没法送你回去,太晚打不了车,也不安全。”

她又重新拿了几颗药,转过头:“你要是不吃药,我就真走了。”

他倒是不说话了,瞥了一眼那几颗药丸:“苦死了。”

她瞧见他有些可怜兮兮的表情,那么大的人了,还像不懂事的小孩子,生病了不愿意吃药。

又想起他们昨天拌嘴,自己泼了他一身水,还拿脸盆砸他,心里一软,说话的语气也软了下来:“不苦,不苦。就那么一小颗,你喝一小口水,一咽就可以了。”然后拿过杯子和药递给他:“来,乖,一下子就咽下去了。”

他有些狐疑,到底还是皱着眉头,仰头把退烧药咽了下去。

她整理了一下,看他又睡下去,才走了出去。

稍微做了些整理,然后拿了背包,出了公寓楼。他的公寓楼是高级住宅区,保全,设置都做的好,环境也好,可惜距离市中心太远。她拦了出租车,去了最近的超市,他睡了一天,什么也没吃。她在超市买了些小米,又买了些日常生活的用具。他似乎不怎么住那间公寓,屋子虽然干净,装修也齐全,可那些东西,大多都是摆设,尤其是厨房。以防万一,她还是买了一些其他生活用品。出来的时候,是八点多,回到公寓已经差不多接近十点。其实原本她是想着等他吃了药,自己便回去了,因为明天还要上班。可是出门的时候,她又不放心,想着他毕竟烧了一整天,也就刚刚吃了两颗药,万一退不了烧,他又是一个人,所以才决定晚上看着他。

从超市回来的路上,一幸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简简单单说了几句,未免奶奶担心。

吃了药以后,他似乎睡得更沉,半夜,她探了几次他的额头,发现体温已经有所下降,才回了客厅,趴在沙发上眯着眼睡了会。

凌晨5点,她去他的卧室,他的烧已经退了,于是回了厨房,洗了米,煮了小半锅米粥。

临走的时候,在床头贴了张纸条。这才回家整理,然后去上班。

林子衍醒来的时候,几乎是中午,烧了一天一夜,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头发软软的贴在耳际,没了平素那副公子哥的打扮,看起来清清秀秀的,倒像个大孩子。

屋子里太静,早上,他依稀听得外头有动静,她昨晚没离开,他知道。他拿过床头的小纸条,上面是她的字迹,清清秀秀的几行字:“厨房有粥,饿了要吃,要多喝水,不许不吃药,今天在家里休息,我下了班再来看你。”

他捏着那张纸条,忽然就笑了。

起了床,他去浴室洗澡,一个人在落地窗前站了一会儿,手里还拿着她留下的那张纸条。

然后去了厨房,喝完了粥,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昨天烧得厉害,今天还有些虚脱。他看了看那张纸条,去了卧室,将药袋拿了出来,取了两颗药丸,摊在掌心,看了半天,眉头皱了皱,还是将药丸吃了。

下了班,一幸便去了林子衍的公寓。

公寓的磁卡她今早离开的时候拿了,担心自己过来的时候他若还是睡着的,便会吵醒他。

她进去的时候,他果然是睡着的,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毯子只盖住了半边身体。她换了拖鞋,放轻了脚步走进他,替他拉拢了毯子。

他的脸色有些虚弱,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袍,额前落了几缕头发,看起来像个大孩子。

她转身的时候,他醒来,在身后喊了一声“一幸。”

“好点了没?”她问。

他“唔”了一声,站了起来,说:“饿死了。”

她从购物袋里拿出食物:“我去煮。”

他忽然笑了起来,嘴角弯弯,露出不怎么明显的酒窝:“一幸,我想吃糖醋排骨。”

“不行。”她立即回绝,“你现在不可以吃油腻的东西。”

她进了厨房,早上走的时候煮了半锅米粥,她揭开电饭煲,锅竟然是空的,那么多粥,都到哪里去了。

她有些纳闷:“林子衍,你把粥倒哪了?”

他的表情比她更讶异:“我没倒。”

“那我早上煮了那么多粥,都去哪里了?”她盯着他问。

“我吃了。”他说。

“……。”

“你全吃了?”她问得犹豫。

“干嘛?”他的语气有些粗,似乎叫人看穿了什么。

半响,他突然又问:“晚上可不可以吃排骨?”

“不可以。”她转身回厨房。

“那吃什么?”

她的声音透过磨砂玻璃门传来,异常清晰,

“喝粥。”

第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留个爪爪印吧。太冷了,这文。

林子衍给一幸打电话的时候,李姝正逼迫着一幸今晚回去和她一起“有福同享”。一幸一听,头摇得拨浪鼓一般,连连摆手,表情痛苦。

恰好那个时候,接了他的电话。电话里他喊一幸吃饭,这关口上,别说是一起吃饭,就是喝酒,一幸也都答应。

回了电话,有些“无奈”地告诉李姝,自己得和林子衍去吃饭。李姝听了,垂了眼,表情甚是可惜:“哎,那好吧。”

她走出公司,林子衍早已等在门口。前段日子,他生病,在家休息了两天,喝了两天的粥,成天嚷嚷着这日子过得比和尚还苦。

所以,病好才没多久,便打了电话给一幸。

寻常的时候,一幸也许不会随他一起,可今天,正好遇上李姝那事,既然接了电话答应了,所以出去的时候看见他的跑车,便直接坐了进去。

开车的时候,一幸问他今天吃饭又是遇上什么事情。

其实很多次他带着她出去吃饭,都是一大群人。他钱多,女朋友多,哥们儿也多,有时候一幸问他,他总那样说“我一哥们儿……”

这次也毫不例外,他“哦”了一声:“我一哥们儿前不久从国外回来,得替人家接风洗尘呢?”

车子最后是在市区一家法国餐厅前停下的。他收了车钥匙,往口袋里一塞,拉了一幸的手便走,一幸讶异。他第一次牵她的手,是在两个人一起过马路的时候,当时一幸也没怎么反应过来wωw奇Qisuu書网,因为自己一直害怕过马路,而他过了马路便放开了她的手。

其它时候,他不曾牵过她的手,只除了上次和他一起去他朋友的订婚礼,她不好意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挣开。

她想了想,还是从他手里挣开了。他回头看了看她,没说话,抿着嘴笑了一笑。

座位是一早订好的,靠窗。去的时候,人还没来。

林子衍打了个电话,问对方什么时候到,一幸正翻着菜单看。只听得电话里传来一声:“快了。”声音有些低沉。

不期然听见林子衍笑问:“国外待了那么久,别是迷路了?”

一端也传来几声笑,也许是在市区,声音有些嘈杂,听不清楚,林子衍也就没有再说。挂断了电话问一幸吃什么。

大酒店,一幸去过几次,法国菜倒是头一回吃,看菜单也看不出什么,便说随便。

法国人重浪漫,餐厅里布置华丽,又不失雅致,屋顶和窗户都是挑高设计,家具摆设为胡桃木材质,整个餐厅以酒红色,宝蓝色,琥珀色为主,色彩并非艳丽,混合在一起却别有一番罗曼蒂克的气氛。脚下铺有厚重的地毯,窗户两侧是棕色的布幔,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浦江。

大约等了十分钟左右,地毯太厚,脚步声全淹没在其中。一幸专注着看窗外的风景,林子衍“嗳”了一声,她才调转视线。

他是笑着的,穿了一件黑色的长风衣,头发剪得有些短,眉眼依旧清晰,什么都没有变,眉毛,眼睛,鼻子,甚至嘴角的弧度。

一幸从来没有想过再次遇见他会是那样的措不及防,他刚离开的时候,她期待过,幻想过很多种他们再见的情景。每一种场景她甚至都预测过,准备过。

其实她该恨他,毕竟当初他的所作所为是那样伤人,即使一直起来都是她在一厢情愿,都是她在努力地讨他喜欢。可是他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一道阴影,到最后,连一声告别也没有便去了国外。

一幸不知道现在这种场景,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是喜极而泣还是痛哭流涕。他也许从未料到自己回来的第一天便会遇上她,他眼里的震惊太过明显。

林子衍正和他说着什么,他的视线几乎没有触及她。餐厅很静,而她却觉得耳际嘈杂。

她终于听到自己的名字,是子衍在向他介绍自己。

他说:“我们认识。”终于看向她:“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她麻木地说。

一幸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她努力地想表达一个久别重逢的微笑,可惜太难。林子衍有些惊讶,她开口想说话,终究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我们是大学同学。”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道清了他们的关系。

侍者端了菜来,鹅肝,红酒。

她几乎没有尝出法国菜的味道,好几次,她手里的刀叉竟然在餐盘外延划动。心脏跳动没有加速,一下一下,钝重而又疼痛。

直到结束,她都没有多说一句话,林子衍以为她不舒服,好几次问她,她都瞪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他,她知道今晚的自己太过不正常,她不想叫别人误会什么,于是摇了摇头只说自己喝不惯红酒。

吃了饭林子衍送她回家,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思绪纷飞,杂乱无章。到家的时候似乎听到林子衍说了什么,她一味地点头,只想着快点回去,也许自己应该好好睡一觉。

去浴室洗了澡,关灯,上床。

房间太黑,一幸一直睁着眼睛,毫无睡意,终于打开床头的壁灯,赤着脚走向柜子。

手里是一本相册,都是大学的时候一个寝室的合照,相册的最后一页,是她和许亦扬的合照,唯一的一张,还是杜伊偷拍的。

照片里是他和她同时回头的侧影,当时约了一起去爬山,一路上,他都走在前头,杜伊从后方喊,他们同时回头,撞上杜伊的镜头。

其实当初一幸是喊杜伊删了的,因为不好看,两个人,一前一后站着,同时回头,显得太傻。她记得当时杜伊是答应了,可没过几天,她便洗了照片,随手将那张合照扔给她,说什么洗都洗出来了,所以她才将照片放在了相册里。

她想,那时候是自己太傻,怎么就笨成那个样子,笨得明明知道他不喜欢自己还傻傻地努力着,期待着。一直到现在,那些伤心的,快乐的,都清晰地盘踞在心中,反反复复5年来都无法磨灭。

那时候,还是大二,读的是中文系,空闲时间多,尤其是上半学期,所以和苏然找了份兼职,在市区的咖啡店打工。

见到他,是因为他来咖啡店找苏然。那时候,一幸一直不知道他和苏然究竟是什么关系,而且之前自己从未见过他,后来才知道他是转校过来的。当时也只是讶异,怎么读个大学也要转学。

彼时的他,面容清朗,眼神干净,远远地站在咖啡厅门外,眼神却仔细地看向餐厅内部。

直到苏然出来,她才听到他的声音,他说,苏然,原来你在这里。

一幸抬头,视线撞入他的眼里,午后的咖啡厅,客人稀疏,整间店子都静静的,她站在过道,手里还托着盘子,眯着眼睛看他和苏然说话的样子。那时候,在一幸眼里,男孩子的相貌只有好看的和不好看的,哪里像杜伊一样看帅哥也分什么书生型的,明星型的,可爱型的。

她站在那里,只是侧着头看他,没有风,可她却觉得有细微的风掠过心底,霎那间风吹草动。

其实什么也没有想过,只是那样庆幸,苏然会和他认识,因为那样自己也可以容易地认识他。

后来开始有事没事旁敲侧击,有意无意提及,自己那点心思,怎么瞒得过苏然。所以某天夜里悄声询问苏然他有没有女朋友的时候,苏然低低地笑她说坠入了情网。而自己虽被人猜出了心思,却有些不好意思直接承认,只是继续拐弯抹角地询问他的一切。直到那次苏然敲着她的头说,你丫就承认了吧,你要再不承认我以后什么事都不说了。所以她承认了,急急忙忙地,尔后看着苏然的笑意说,他那么好一个人,怎么会不喜欢他。

苏然只是问:“宋一幸,你又不认识他,你怎么知道他好。”她支支吾吾,被堵得说不话来,只好死皮懒脸地重复“他就是好,就是好”。

虽是承认了,却没有想过主动去表白,是害怕,也是不敢。在她眼里,他是极优秀的人,虽是转校生,却是学校出名的经济系才子,而自己,不过是个成天混日子的懒人。她有勇气喜欢,有勇气承认,却没勇气表白。

他和苏然关系极好,一幸只记得他常常来找苏然,惹得旁人都认为他和苏然是恋人。

问起苏然,苏然只说他们不过是旧识而已。

如果不是苏然,她想,也许这一生,她都准备将这份暗恋埋藏。

那日在咖啡厅,苏然问她是不是真那么喜欢许亦扬,她点头,目光坚定坦然。

苏然说你要是真喜欢他,我就替你说说。

一幸有些尴尬,还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让苏然询问怎么也好过将其埋藏,倘若他拒绝,自己也好有个理由自欺欺人。

那天苏然回来,脸色平静,也没和一幸说什么,其实这样的结果一早便是预料好的,苏然没说不过是为自己保留面子。

第二天,她在阳台上,看见他站在公寓楼下。他抬起头来,她正含着牙刷,唇边还有白色的泡沫。

她探了探,又缩了回去,回头朝寝室里喊:“苏然,找你。”

那刻听见他的声音,他站在梓树下,油绿的树叶葱郁,斑驳的光线飞扬,他略微仰头,下巴上昂,他说:“你下来,我找你。”

她一脸错愕,犹自迷糊:“苏然在里面。”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就找你。”

苏然从内间跻了拖鞋出来,一路踢踢踏踏,见她还未反应过来,摇了摇她:“快点下去,看他说什么。”

她这才清醒过来,赶紧洗脸,换了衣服下楼。

一路都在跟着他走,他的步子很快,一幸有些跟不上,盛夏的天气,她只好一路小跑,从公寓楼出校门,有几百米的距离。等和他来到校外的水吧,一幸早已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站在他眼前,手足无措的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也不敢抬起头看他。

他递给她一杯冰水和一张纸巾:“苏然说你喜欢我。”

“咳,咳。”她刚坐下,突然被呛住,半响垂着头说:“嗯。”又挫败地垂下肩,尽量掩饰自己的窘态。

他不说话,安安静静的坐着,眼神看向很远的地方。

一幸有些失落,如坐针毡一般,一下子站了起来:“没关系,没关系,我回去了。”

他猛然抬头看向一幸,一幸只好重复:“真的没什么的。”

他的声音缓缓地落下来:“那我们试试。”

一幸完全没有料到他会突然这样说,他先前的行为言语明明都是不合适的意思。

许亦扬的嘴角弯了弯,看着对面一脸不置信,依旧张大双眼的一幸:“你答不答应?”

就这样,宋一幸成了许亦扬的女朋友。

第八章

那天回去,连苏然都说想不到,因为那天苏然和许亦扬讲的时候他的脸色明显不好,苏然都觉得不可能了,可最后竟然成了。

当天晚上,一幸寝室那帮室友们一致高呼,为了庆祝一幸钓到白马王子,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个个从斯文淑女化身为狼女,先去吃火锅,又去ktv吼到大半夜,狠狠地吃了一幸一顿,一晚上花了一幸几百大元,心疼的她差点儿掉眼泪。

杜伊拍着一幸的肩:“一幸,你要加油,等毕业了马上和许亦扬结婚,咱们那时候就给你送大礼,大礼啊,保你不亏本。”

一幸听了呵呵的笑。

是啊,结婚,那时候,多幼稚,连结婚都想到了,一心一意想着要好好当许亦扬的女朋友,等毕业结婚了就好好当人家妻子。

可是一直都没有明白,他为什么要走,她没有做错什么,从来没有,即使后来发现他喜欢苏然,她也只是假装不知道,不吵不闹,只要他不说,她可以一直这样以为下去。只可惜,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再怎么努力还是不喜欢,她骗不了自己,他也骗不了自己,所以,他选择离开。

临走之前还给她留了那么大的一个笑话。

杜伊说的对,她是太笨了,笨得无可救药。的确,竟然傻到以为他愿意和自己在一起就表明他也喜欢自己。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她应该想到,他那时喜欢的人是苏然。

他为什么转校,他一次一次站在楼下,都只是为了能够看见苏然。而他和自己一起,也不过是为了气气苏然,只因为苏然说不喜欢他,一次一次的拒绝他,苏然说一幸很喜欢你,你应该重新找个合适自己的人。

当时他年少,心高气傲,听了苏然的话,狠狠地掉头走掉。于是第二天,一幸便在楼下听到了他喊自己的名字。

是不是也该怨恨苏然,因为她的气话,所以叫自己闹了那样大的笑话,叫自己的心至今一片阴影。

他走后,她才明白,才明白苏然那时复杂的眼神,有歉意,有担心,也有祝福。苏然知道许亦扬的行为也许只是不甘心,可是那晚苏然看见一幸那样幸福的神情,她便住了口,暗自希望许亦扬可以慢慢看见一幸的好,希望他可以喜欢一幸,像一幸喜欢他那样。

是的,苏然早就知晓,甚至连其他的人也都逐渐看出了,她这个许亦扬的女朋友不过是个替代品,甚至连替代品都不算。

那天林薇告诉她看见许亦扬和苏然在一起,她也没有多虑,只说了一句他们是旧识,自小感情好。

她伪装得太好,欺骗了所有的人,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如此喜欢他,怎么会看不出许亦扬的眼神,他的眼神总是长久的直视着某个地方,太多次,一幸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只看到苏然的身影。

一幸害怕过马路,因为小时候曾亲眼目睹过一场车祸,鲜血流淌,骨肉分离,那样鲜血淋漓的场面叫幼时的她胆战心惊,从此害怕过马路。

可是她和他一起走的时候,他从不会想到牵着她的手,护着她一起过马路,很多次,一幸在他的身后欲言又止,看着他的背影,咬咬呀,任自己头晕目眩地冲过马路。

她默默的在他的背后,做了那么多事。可他总是一直前行,从来不会想过转身,回头,看一看背后的她。

有很多次,一幸都想问问,可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她怕,自己若是那样一问,他会不会毫不在乎地说分手。

因为害怕,因为喜欢他,才会不停地在他身后,奢望也许某天他会慢慢发现自己的感情。

所以她学会了发呆,常常会望着某个地方,很久。偶尔,许亦扬会摸摸她的头发问她在想什么,一幸便一脸茫然地说没想什么。

其实她只是不停地不停地想,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看见身后的自己。

杜伊曾经打趣地问一幸和许亦扬进行到几垒,一幸窘得两颊酡红,忙不跌地说没有没有。而她们集体喊她骗子,然后扯着被子让她重实招来。

所以那天,她才会鼓起勇气,站在他身后的阶梯上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唇。她只记得当时他错愕的表情,然后嘴角弯弯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头。

如果没有那次主动的亲吻,如果连摸摸头发也算是一种亲密,那么他们之间最大的亲密便是摸头发,仅此而已。

那晚苏然不在,他也不在,一幸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等到苏然回来的,苏然是许亦扬送回寝室的,那天苏然化了妆,满身酒气。一幸把苏然扶到床上,许亦扬的脸色很差,只说了一句你照顾一下苏然,她喝醉了。然后便离开。

一幸站在那里,终究是追了上去,拉了他的衣角问:“你和苏然在一起?”他说“是”,一幸又问:“你们去了哪里?”

他回了头,说你别管,掉头就走,剩一幸一个人就那样呆呆的站在那里,很久很久。

寝室里其他的人都回去了,只剩了一幸和苏然。

苏然醉得厉害,沾了枕头便睡。一幸就那样,一直坐在床沿。半夜苏然醒来,看见一幸坐着发呆,拉着她的手说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和我一样傻。后来苏然就坐在床上和一幸讲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讲了很多,断断续续的,讲到最后,酒意又上来,浑浑噩噩地睡去,哭着不停的喊哥哥,哥哥。

一幸是那个时侯才知道苏然的事情,苏然说她爱的不是许亦扬,她爱的是别人,可那个人也不爱他,自己也那么傻,死活的在后面追着追着跑。

一幸不知道那天晚上自己是怎么爬上床去睡的,也许根本没有睡,只是躺上了床而已。

第二天,去了广播室找许亦扬,许亦扬是广播站的站长。一幸去找他的时候,广播站里只有他一个人,站在窗前,背影寂寥。

一幸说你告诉我,你和我在一起到底是因为什么,是不是因为苏然。

他没有回头,良久,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才缓缓地说了声“是”。

尽管来的时候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听他那样直白地说出来,一幸还是止不住落了眼泪。

“这么说来,你和我在一起,只是利用我而已。”一幸几乎可以感觉出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

回答她的依旧是一声毫无波澜的“是”。

“许亦扬,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

……

“是,宋一幸,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他终于转过头来,眼神坚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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