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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及变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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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用。”李洛心提振精神,抖擞地绽开勇敢的粲笑。“黑伯伯那儿离这不是有一段距离吗?我答应了小舞姊就不能反悔,不战而屈会让人笑话的,而且黑焰哥对我不错,我会把一切当成磨练,陈妈请放心。”她努力维持甜笑,安慰着老妇人。好不容易摸清黑焰哥的脾气,她才不要自讨没趣去黑炙哥那儿讨罪受,他那冷漠的态度像个无解的谜,很难猜哪!

“丫头……”陈妈感动得无言以对,焰那孩子哪值得她这样为他说话。“有没有事让我帮忙?”

“有……”她实在不应该麻烦陈妈,她一个人光是应付黑炙哥就够忙了,可是眼看夕阳就要西下,屋还有一大堆事情没做,待会儿那头狮子回来又要大发雷霆了。今天她就暂时懦弱一次好了,改天再补偿陈妈。

“你要我帮你什麽忙,尽管说好了。”昨天她若不是到主屋和黑霆商量对策,也不会让她形单影只的面对焰那脾气粗暴的孩子。洛心昨晚将近十二点才回她那儿休息,一大早不到七点就出了门,焰根本是在虐待她。

“你能不能帮小物洗一下澡?我必须把黑焰哥的衣服洗乾净。”李洛心没时间自怜自叹,一旦下定决心就不容自己後悔般的拾起地上的衣服。哼!她可不软弱。

陈妈闻言,纳闷地看着在泥水打滚的小物。

“小物三天洗一次澡,它前天才洗过澡,明天再帮它洗就可以了。那件衣服是怎麽回事?”陈妈蹲下身,将小物召唉过来,抱起它。

看样子那个粗鲁男人存心逼她走。好,他狠,她也不会输给他,这个寒假她和他卯上了!

“我也不晓得,我明明记得把它浸泡在水盆的,也许是我太忙记错了?”李洛心不在意地拎着衣服对陈妈笑笑。小物的顺从让她欣羡不已,撇开对它主人的不悦来看,小物肥短的四肢真的好可爱。

“焰叫你洗衣服?!”陈妈怒火中烧。她养焰那麽大了,也从没洗过他的衣服,帮他收好衣服送洗,他就要感恩不尽了。现在他居然……

“陈妈,我没那麽娇弱,你能做的我也能做,别担心。”李洛心委曲求全地安慰她。

“他还叫你做什麽?”她咬紧牙根,要听听她的孩子坏到哪种程度。

“没什麽,就是一些日常家务,和你以前做的一样,真的没什麽,你不要想太多。”陈妈的脸都黑了,不要让她太激动,她是个好人。光是她淡淡扫在小脸上的委屈,就够陈妈想法子藉由外力来牵制黑焰哥了,不要演得太好,不然她良心会过意不去。

“例如什麽?”陈妈缓下语气,不想吓到她。

“像打扫屋子、洗衣服、整理花圃、看顾小物……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而已。他的饮食还都是你在负责,陈妈比我更辛苦。”李洛心轻描淡写地几句话带过。“晚上回去我再和陈妈聊,小物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她不敢再耽搁,匆匆拎了衣服就走。

绝不能再逼焰了。坦白说,她当时也没把握洛心能不能进得了焰的屋子,还好那孩子尚存一点良心,但他的下下限就到这了,再逼他铁定会抓狂。难道她就只能束手无策地任那丫头被焰欺陵?

陈妈猛掐着小物,为自己的无计可施懊恼。

###“杨索,上次要你帮我接案子,接到了没?”黑焰拿着冲浪板站在海边眺望大海,淡淡地问。真不想回满室都是那女人香味的房子去,不得已让她进了门,就好像他的原则突然间一项项被打破了,令他有种不安的感觉。

“台湾的李氏科技最近要盖一栋五士二层楼的办公大楼,他们希望少爷能帮忙。”杨索看着他刚毅的侧面,极具效率地答道。

“李氏的总裁好像和老头有交情?”他可不要背负人情压力。

“他要少爷帮忙,是欣赏少爷的才华,与老爷无关。”杨索沉稳地回答。

“最好如此,我可不是吃软饭的家伙。”他轻哼,一身傲骨。

“炙少爷说他这阵子不会来少爷这边,请少爷有事过去找他。”杨索随他移动位置。

“为什麽?”黑焰顿住脚步,黑发被入夜的海风撩起。这几天都只能用橡皮筋随便扎着,他死都不愿让那个白痴女人碰他的头发。

“炙少爷没说。”杨索随他收住势。

“妈的,一定是为了那个笨女人。”黑炙做得未免太绝了,坏的都留给他,他至少要替他分忧解劳,分檐一下烦躁和不爽。

“洛心小姐还没回去。”他突兀地插进话。

“管她回不回去。”黑焰重新迈开步伐,突然停住势,危险的侧身低哼,“杨索,你刚刚叫她什麽?”他把她当成阿拉伯来的公主啊!小姐。

“她的确是小姐。”杨索别具含意地点到为止,一双眸子深不可测,像在提醒他什麽。

“你是不是嫌我不够烦?”心烦的黑焰懒得去猜测他的话意,对李洛心完全没兴趣。“有空到镇上看看谁家的房子需要修补的,回来告诉我一声。”动脑之馀,也得活动筋骨。

杨索没说话,亦没移动步伐。主子心情不好时,他向来知道回避。

黑焰愠怒地走回屋子准备用膳,却发现餐桌上什麽都没有。

“笨女人!”他对着屋子吼,馀音震梁。

“什麽事?”李洛心匆忙从楼上跑下来,手拿了个置放在楼上的模型屋,本来是跑得很稳当,哪知在最後一阶绊到脚,不小心将手中的模型摔了出去,当场分了尸。“我……对不起。”这真是事出突然,不在她预料之中。她欲哭无泪地看着碎块,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笨手笨脚了,都是他动辄大小声害的。这个模型屋要掉也掉准一点嘛,若能适巧敲到他的头是最好不过了。

他最欣赏、花最多工夫制作的模型屋就这麽毁了。黑焰脸部抽搐,厉眸阴沉,气得说不出话来。

李洛心见他不言不语,心慌慌地忙将四散的模型碎块扫在一块。

“我……我会帮你……黏好……”她拿出垃圾袋捡拾碎块,连句话都说不完全。完了,事情越积越多,临到黑岛前,教授又频频催她将最後一幅油画送审,因毕业展在即。原以为到岛上後,她有充裕的时间画完,哪知道天不从人愿。

“晚餐呢?”他几乎噎死地咽下怒气,绷紧黑青的脸皮,已不愿多说。

“什麽?”她抬起小脸错愕着。饿死好了,要吃不会去陈妈那吃,偏偏每餐都要她送过来,分明在刁难人。

“我说晚餐!”他跳了起来,忍不住火山爆发了。她又用这种“天下人皆负心”的表情来骗人了。

“我……收……收拾完……马上去……拿。”她惶恐地撇向墙上挂钟,手足无措地东掉一块、西落一块,越捡越乱。

“不用了!”他怒不可遏地喝住她,“东西收收给我滚回去。”妈的,他要去炙那儿修身养性一、两个礼拜,省得气急攻心至死。

瘟神走了,她要去拿一包盐巴来撒,去去邪。李洛心含着解脱的泪,几乎雀跃地目送他。这些天为了不让陈妈难堪,她每天从早做到晚,任黑焰哥加重她的工作量也不多吭一声,反正陈妈在看,她会替自己出头,不过最不好受的就是她磨破皮的手掌,好痛哪!

不晓得这个人是几代的弃夫,居然全盘否认女人的价值。这些天她很尽责地从清晨打拚到深夜,进屋子脚尖一定掂得高高的;有他在的地方,她一定避得远远的;实在忍不下他猖狂的气焰时,顶多结巴几个字烦他。不是刻意要骚扰他,他就怨气冲天了,她若真要让他难过,他不发疯才怪。

唉!怎会无由来地一阵沮丧?

“姊姊……”

听到那声稚嫩的轻唤,李洛心好奇地转过头,看到一名年约八、九岁,编着两条发辫的小女孩站在外头。小女孩手上抱着昏昏欲睡的小物,那圆圆的小脸上有几分初见陌生人的羞涩。

“进来没关系。”她笑逐颜开,温柔地朝小女孩招招手。

小女孩怯怯地踏进屋子,“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的国语说得好标准,谁教你的?”她的皮肤呈深棕色,应该是当地土着吧!李洛心见她羞怯不安地望着地板,不禁扩大笑容。

“学校有中文课。”一见她柔美的笑容绽得那麽甜蜜,小女孩不禁跟着漾出笑容,卸下不安,温暖的友谊在她们之间迅速扩散着。“杨索叔叔叫我把小物送回来,他怕你找不到它会心急。”

杨索真是好人。

“谢谢,我正在找小物。你叫什麽名字?”李洛心忘却忧伤,感激地拉近她,除去两人之间的距离。

“小娜。”她将手上的小猪递给李洛心,“小物很喜欢去找我玩,它好可爱哦!”

“你也好可爱。小娜家住哪?”她温柔地接过困顿的小物,小物懒懒地挣扎了几下,终於敌不过瞌睡虫的打扰,放弃坚持。

“在杨索叔叔家旁边。”小娜比着左侧窗外,“从那直霸气 书库 直走,很快就到了。”

“那改天我可不可以和小物一起去找你玩?”她拉着小物的蹄子磨蹭她的脸,小娜腼腼地点头称是。

“我可以带姊姊去捡贝壳和潜水,海底有很多漂亮的珊瑚和大鱼,我会游泳哦!”她一脸骄傲。

“好,你教我游泳,然後我教你画画做为交换,好不好?”经过几番狂风暴雨,李洛心格外珍惜起这份友善。

“姊姊会画画啊?”她两眼瞪大,突然兴奋不已。

“会一点点。小娜想学吧?”从她期待的眼中和乍放光芒的小脸,李洛心已经得到了答案,笑得好开心。

“想。”深怕李洛心不明白她的意愿般,她猛点头,两条细细的辫子随之飞舞。

“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了。”除了陈妈和杨索外,小娜是岛上第三个对她和颜悦色的人,李洛心开心地露出无企图的笑颜,甜美而真诚,突然间觉得柳暗花明了。

第五章

“你们真烦。”黑炙沉静地和黑焰下棋,几乎被长老们死缠烂打的积极态度惹恼。

“炙帝,你就答应吧,别折腾我们了。”“爱”完全筋疲力尽了。“目前我们已经发出帖子,你要有心理准备移师加拿大青焰门总部。”先人有明训,黑家出顽人,说服要趁早。

“你们发帖子与我何干?”他事不关已的态度气坏了负责今日围剿他的另一位长老。

“顽固如炎皇也得卖面子给我们,你这样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义”捻着白髯,颇为不悦。怎麽黑家的孩子都这副顽强的德行?早知道就不要答应“太上皇”,担下他儿子们的选妻重责。

氧气已见稀薄的室内,除了棋子的移动声,就属两位老人家的喘息声最为凝重。黑焰识相地闭着嘴,多少嗅出了火药味。任他有移山倒海的能耐,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何必自找苦吃?

“讨厌女人也该有个节制,不可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爱”明白他的心结,试图化解。“想想,这个世界若没了又嗲又媚的娘儿们来点缀,会有多无趣啊!”

“你们当初花多少时间说动炎?”黑炙不耐烦地移动炮,不想听他们老生常谈。

有什麽样的领导人就有什麽样的下属,老头一次娶三个老婆,这些老家伙有样学样,终日流连於花丛中,自然好不到哪去。黑焰冷眼旁观地讪笑。

“呃……”两位值日长老当下说不出话来。

“三个多月,是吧?”黑炙冷冷地低哼,“回去告诉忠,现在才一月,你们去环游世界半年再回来说服我,到时我也许会考虑。”

够狠!黑焰捧腹大笑,笑得自在快活,根本不理两位老人家投来的警告。

“半年後回来,再说服个半年,今年不就玩完了。”“义”气愤不已。“你怎麽这麽难沟通啊!”他以为他们为什麽要提早进驻黑岛?还不是有了炎的前车之鉴。每次说服黑家的孩子,他就不免大动肝火。偏偏“太上皇”太会算,生的孩子各差一岁,害他们八个人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一动肝火就得连动三年。

“义反应真快,脑筋灵活,没有老年痴呆之虞。”黑焰咧嘴大笑,为老人家红光纵横的怒容感到有趣。

“别嘻皮笑脸,你也一样。请你先有心理准备,免得明年上演同样一套。”“义”端出长者尊严,无法容忍後生晚辈的耻笑。

“焰王,你的新娘名单已经出炉,要不要先过目?”“爱”打铁趁热。唉,连说服都得排值日,他们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一堆长老好像变月老了。

黑焰一听,笑脸马上重重拉下。“喂喂,老家伙,别得寸进尺,麻烦你们先搞定炙再打我的歪脑筋。我还有一年可以逍遥自在,别想坏了我的心情。”他来这儿是为了清几天心。可不是为了听他们讲古。喋喋不休的老家伙!

“一年说慢不慢,转瞬即到。若不是你和炙帝对女人存有偏见,我们怎会提早结束假期,道这儿来看你们的脸色。”长老难当,尤其是“青焰门”这些领导性情孤僻、脾气特硬。

“拜托别念了,昨天忠和仁才念了一天,你们就当是施舍,给我几天宁静日子可以吗?”这辈子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种滔滔不绝的情义说教,既八股又没养分。

“你无法忍受就回自己的屋子去,在今年过完之前,我们都不会去找你。”“义”赶着黑焰,以利说服的工作顺利进行。

“老哥没提醒,我倒给忘了。焰王,你这些天怎麽都窝在这儿,不回你的屋子去?”“爱”奇怪地瞧着他。他们八位长者不就是一天一个紧迫盯人的战术失灵,才分四批轮番上阵,加强战力。他记得上次和“义”来时,“焰王”也整天待在这,那还已是四天前的事,什麽时候他和“炙帝”的感情变这麽好了?

“妈的,他们真的是来找碴的。”黑焰丢下棋子,扭头赐他们一瞥,“我已经够不爽了,你们能不能让我专心下完棋?”他阴沉的眼神藏有几许暗示,聪明人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的风暴。

“你们从早上七点就进驻这,现在已经傍晚,可以收班了。”黑炙淡漠地附和,眼睛盯着棋局,思考了一会儿,终於义无反顾地移象吃马。

“都是你们两个害我分了心。”黑焰急起直追,推士吞车。

“没办法,时间有限,请原谅我们的继续罗唆。”“爱”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没有打退堂鼓的打算。

“嗯哼……”“义”清清喉咙,为长篇大论做准备。

黑焰一听他们那种狡狯的哼声就知道他又不得安宁了。难怪老娘说他今年运势不佳,真被她那张好事不准、坏事偏中的嘴给料到了。今年才刚开始,衰事就接踵而至,往後还有漫漫长日等着他,如果以这种鸟运气来推算,他今年还要不要过啊?

越想越呕,黑焰火大的棋子一丢,长腿一蹬,健步如飞地直冲而去,拖长在斜晖中的影子僵硬又阴森,着实吓了两老一跳。

“你们要庆幸他没动手宰了你们。”黑炙冷冷地调侃,“这几天他的生活已经被那个女人弄得鸡飞狗跳,你们以为他为何借住在我这儿。”

望着炙绝然而去的身影,“爱”和“义”面面相叹,瞬间苍老十岁。不知道他们是真的老了,还是怎麽着,居然拿这两个顽固的孩子没辙。

“日薄西山,气息奄奄。”“爱”感慨地望着西沉的火球。

“唉!人老了,不仅说话没分量,连摆起架子也没人理。”“义”偕同好友摇头晃脑,哀叹连连。

“炙帝口中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就是那个可爱、有些演戏天分的小丫头?”

“准没错了。”那个娇美如花的女孩人见人爱,真不晓得这两兄弟怎麽想的。

“红妆帖她不是也有分?”事实上他们才正准备这些日子派帖给她。

“那张帖子只是做做样子,我看她是内定的。”

“和炎皇的红妆新娘一样?”“爱”搞不懂“太上皇”施放这种选妻的烟幕弹用意何在,是不想坏了祖先立下的遗训让世人失望,还是另有所图?

“八成就是,不然她不会被诱到岛上来。非黑家的一分子,谁能进得了黑岛?”若不是他们的地位特别,想进来这岛还有得等。

“你看他是在耍我们,还是他的儿子们?”“爱”实在不愿意去怀疑“太上皇”的品性,但既然老哥有了同样的感慨,他们又连连铩羽,不发泄点怒气就好像说不过去了。

“我看他是太无聊。”“义”慷慨陈词。

###李洛心趁着傍晚时分忙偷闲,拿着画板和画具来到海边,那轻盈的脚步和甜美的笑容在在显露出她愉悦的心情。黑焰哥不在的日子真好,做起家事来得心应手,总算有空作画。

她爱这片璀璨的蓝天和优游其间、柔软如棉絮的白云,晶莹的碧海迤逦着霞光,路旁的野花生气盎然,这便是永的天堂。李洛心架好画板,一切准备妥当後,随即浸淫在绘画的大地,专心地画起她的毕业力作。

她在干嘛?黑焰双手插在口袋,闲散地沿着沙滩远远行来,一见斜前方面光作画的人影,不禁感到好奇。她是真会画画,还是假的?一副架式十足的样子。装模作样的女人!他冷哼着,打从心底不屑起,早把她偷画他脸的事忘得清洁溜溜,执意否认她有任何才华。女人,只有当花瓶摆着好看,绝不可能有什麽才气。

他从斜後方静静地走近她,停离她三步远,看她熟稔地移动铅笔,没三两下这的风光已尽收在她笔下,意境完整,构图细致,好像真有两把刷子。他越看越觉得她不像在做样子,不知不觉入了神。

“喂,别太注重细部,随兴一点才像风景画。”这和他在画的建筑图又不尽相近,太注意小地方反留败笔。同为艺术中人,指点她一下也无妨。

戴着耳机与外界隔绝的李洛心完全沉醉在私人天地,没听到他的建议。

“我告诉你了,别注意小环节,你耳聋啊!”他看她无动於衷,音量不自觉加大。他是看得起她,才愿意指点她,她拿什麽乔啊!

李洛心继续忙她的,一点也没注意到後面有一团风暴正逐渐形成。

“喂──!”他突然大吼,再也受不了她的态度。原以为这一吼,她会惊跳起来,他却意外地发现,以往能立即见效的雷响忽然失去效用,她不仅没跳起来,连起码的回头都没有,根本是打定主意不甩他。

黑焰管不住奔腾的怒气,健步一踏,骤然将头颅硬塞进她与画板之间,猛瞪着她。

“喂!”他几乎贴上她的脸,大吼。

李洛心冷不防被那不请自来的头颅吓得花容失色,直挺挺地立着,太过惊愕反而动不了。她艰涩地吞了几口口水,不敢妄眨的圆眸辛苦地对上一双不善的黑眸,既深邃又着了火。

他什麽时候来的?怎……怎麽一脸火冒三丈,难道她利用闲暇时间做做自己的事也不行吗?该做的事,她大概都做得差不多了,应该没遗漏些什麽才是。李洛心满脸纳闷的表情,直勾勾地瞅着他的眼,被那充满男子气息的脸一过分接近,心有些无措地慌了。

“你什麽?!”还给他摆那种无辜的样子。黑焰怒容满面。

“有……有事吗?”她怎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你突然间变成聋哑人士,是看不起我吗?”以前还会结结巴巴,几天不见病情就加重了。他重重地哼了几声,头一次近看她,鄙夷的眸光突然被她白透红的小脸勾走。咦?她的脸纷纷嫩嫩,不似岛上健美的少女,肌肤白皙,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他好奇地伸手压了压她瑰红的左颊,按着、压着,忍不住就掐了起来。

好痛哦!李洛心直挺挺地瞧着他眉清目朗的俊脸,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狠狠地吓了一跳。他在干嘛呀?她做错什麽事了吗?

水水、软软的,触感比娘的还好,和他想像中差很多。黑焰不明就地看看自己的手,复看看发愣的她,忍不住又掐了另一边。这个白痴女人的皮肤既软又嫩,她是怎麽办到的?用沙纸磨?奇怪,真的好软,越掐越上手。

好痛哦!他到底想怎样啊?她畏缩地瞧着高大的他,来不及扮出柔弱相,被他连续的反常举动给骇着。

“你抹粉啊?”见她小脸痛苦地皱着,他收回手挑剔道。两腮老是红通通的,难看死了!搞不懂这些人,两边搽成一团,远远看还以为两面日本国旗贴在上面,有什麽好看的。黑焰冷冷地斜瞅她,她的看起来不像日本国旗,倒像猴子屁股。

他贴得好近。李洛心呆呆地任他宰割完,发现他的嘴在动,却不知道他在说什麽,满脑子情歌。他的手劲好大,两颊被他掐得好疼。她双颊发热却不敢轻举妄动,静寂地僵着,对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生了惊恐之心,就怕盛气凌人的他将她生吞活剥了。

见她没半点反应,黑焰气恼地掐着她双颊,修长有力的手指不自觉地恋上两片粉颊。

“你再给我装聋作哑试试看。”他嘶哑地嚷着,痛恨被漠视。

“好痛。”她终於受不了,拍开他的手,颠簸地逆风而退。

黑焰皱紧鼻头,恼怒地在她除下发箍的瞬间,闻到一股浅甜的香味。他纳闷地缓了心头怒焰,教她那逆风飘扬的秀发所送出的淡淡清香扰了神,不由得呆了呆。

“对……对不起,我刚刚忘了拿下耳机……”她恢复了镇定,紧紧又似无措地扯着耳机,开始结结巴巴了起来,“所……所以你刚刚说的话,我全部……都没听见。”难怪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为了专心作画,她一向习惯戴耳机,以杜绝外物的干扰。真庆幸自己养成边听音乐边画画的好习惯!李洛心嘲讽地暗瞥前方莫名陷入岑寂的人。

耳机?拾回恍惚的神智,他望向她手中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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