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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不敌太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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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可以,反正我也过不来那种领月薪的乖乖牌生活,但是混有混的方法,我们不能不开始合计合计。”

更多咕噜声和更用力揉脖子。

“阿诺,你会不会想太远了?我们现在才二十六岁,人生刚开始,有什么好担心的?”

“上个月,那个外省挂的堂主被人在大街上枪杀也不过才三、四十岁;台北那位角头的儿子被人寻仇杀害不过二十四岁,台南的赵老板虽然成功地金盆洗手,你想想他爬到这样的地位,背后牺牲多少年轻兄弟?一将功成万骨枯,你想当那个成功的“将”,还是路边的一堆枯骨?”阿诺冷静地指出。

大部分时候阿诺都是笑嘻嘻的,天塌下来给高个儿顶着,罕少这么严肃。

江金虎抖来抖去的腿不自觉停了下来。

“那你有什么想法?”

“阿虎,真正的黑道,是在白道里混的。”阿诺慢条斯理地丢给他一个微笑。

“呃?”

江金虎望着至交好友的一口白牙。

为什么,他有一种快被人逼上断头台的感觉?

他结婚了。

该死的他竟然结婚了!

他竟然被阿诺三言两语就给说动,然后娶了这个鬼国学教授的女儿,不知道姓蓝姓竹还是姓什么屁。

在今天结婚之前,他连那女的长啥样子都没见过,然后他就多了一个老婆了,要命!

他在心里回想阿诺是怎么说的——“这位梅老教授是从××大学中文系主任退休下来的,在台湾学术界里很有名,妻子早逝,膝下只有一个独生女。他多年来只拿死薪水,晚年靠退休金度日,手边其实没多少钱。

“他的老朋友是同一所学校的教授,儿子一直有赌瘾的问题,但做父母的却不知道。去年梅教授胡里胡涂的替朋友做保,向咱们的钱庄借了三百万,现在利滚利,已经滚到四百多万。他那个朋友还不起,整家子人连夜逃走了,于是我们手下的小弟直接找上梅教授这个保人要钱,逼得他差点上吊自杀。”

这年头,四百万对许多升斗小民来说是天文数字,凭一个老教授的退休金,砍了他熬汤都挤不出多少汁来还。

不过这家伙要上吊就让他上吊好了,跟他江金虎有什么关系?

“阿虎,梅教授虽然没钱,却有一身清誉,如果咱们将来打算漂白,和他们家结亲将会是一个绝佳的跳板。我已经好好劝过他了,他把女儿嫁过来,咱们两边的帐就一笔勾销,我们还会倒贴他一笔养老金。”

“结亲?你没说错吧?结亲?”他当时就跳起来狂吼。

阿诺比他矮了一颗头不只,照样大无畏的上前,把他按回座位上。

“阿虎,想想看,将来咱们的公司成立,出来走动和那些政商名流拓展人脉的时候,你是希望我介绍你为某某公司董事长兼前纵贯线角头老大,还是某某董事长,兼T大中文系梅高平教授的女婿?”

“当然是纵贯线角头老大!”他想都不用想。

阿诺闭了闭眼,勉强自己数到十。

“阿虎,你想想这帮兄弟。”现在改为动之以情。“这些兄弟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惜,难道你这个做大哥的,不为他们的将来多想想吗?你就真的要他们一路跟着你杀到头破血流吗?你怎么不想想看,咱们合法的公司成立之后,他们的老本都有了保障,妻儿不必再日夜为他们担心,他们的八十老母……”

“停停停,别想跟我玩这招!娶那女人如果有用,你自己干嘛不娶?”他瞠着虎目大吼。

答案很简单——“你是老大,还我是老大?”

他是老大。

所以,兄弟都是为他卖命的。

所以,公司登记是他的名字。

所以,梅老猴的女儿是他娶。

×!

算了!反正就多吊个女人在身边而已,女人他也不是没有,相好的还好几个。只要这个姓梅的女人够乖,不要给他惹麻烦,他会给她房子车子佣人让他们父女俩生活无虞,然后一个星期回去睡她一次,睡到她给他生了个胖儿子就算大功告成,他连和她谈话都不必。

每星期贡献一个晚上回家睡觉,会有多麻烦?

一点也不。

好,他娶了。

据说当天的婚礼非常盛大,许多地方角头和政要都来参加;据说新娘长得也很美,秀外慧中杂七杂八,不过他统统没看见.

他前一天晚上在老相好秀凤的香闺里喝到醉成一团,隔天醒来之后,又跟她厮磨一天,提前享受新婚之夜的,当天还是阿诺不知找谁顶替了新郎的位子去迎娶的。

等他本人亲自到达新房时,已经晚上十二点,一堆闲杂人等全部散光了。

新房位于台北县新店市郊区,是一间独门独户的别墅。据说他的老丈人还留在之前老家,大概是觉得这种卖女儿的事没什么光彩,也不想来沾惹吧。

总之,他一进家门,家具上到处贴着大红喜字,灯光全熄了,两个守门的小弟在客厅沙发上打盹。

他也没惊动任何人,带着一身未褪的酒气,摸上二楼新房。新房一样关得暗濛濛的。

他摸上床的时候,被窝真的香软身躯明显受到惊吓。

“妳姓梅,是我的新娘子?”酒意让他有些大舌头。

身下的娇柔躯体迟疑了一下,轻轻点头。

“噢,我是江金虎,妳老公!”

这样就算介绍过了。至于他老婆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他完全不感兴趣。

随随便便完了事,他起身穿好衣服走人。

床上那女人压抑的暗泣,他也完全不关心。她本来就是买来做这档用途的嘛!还要他陪wωw奇Qisuu書网小心、软语安慰不成?

别闹了!

尽完了丈夫应尽的义务,江金虎步出他的新居,接下来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不曾再出现。

第二章

平心而论,这样的婚姻生活不是太坏。

梅玉心一边晒着珍藏的线装书,一边想。

她有个安适的居所,有固定的津贴,有一位帮佣和一个守门小弟,父亲的债务已经解决,“那男人”也不曾再出现。

一切完美平和得不像真的——只要她不再去回想那个充满屈辱的新婚之夜。

而那也是两年前的事了。

从守门小厮——小方口中,她不时能听到他带着兄弟又做了哪些丰功伟业,所以“那男人”的失踪绝对不是中了暗算,尸横路边之类的,她很合理地假定是他自己不愿意回来。

太好了,正合我意!梅玉冰秀致得如工笔描绘的黛眉舒朗开来。

“嫂子,妳一大早就在忙了?”小方拿着一包刚买回来的香烟,跨入她的小庭园里。

院子中间架着一张小长桌,梅玉心一本一本地将线装书铺排在桌面上。

小方小她一岁,虽然没读过多少书,对她这位“大哥的正室”却极为懂礼数,所以梅玉心对他的印象也比其他小弟好。

“嗯,梅雨季刚过,趁今天好不容易出了太阳,再不把书拿出来晒一晒,都要长霉了。”她盈然浅笑。“你的烟不要抽太多,一屋子的书怕烟味的。”

小方眼前一片眩目的光彩,知道自己八成又脸红了。

“要戒也不是一下子就戒得掉的咩!我、我去外面抽一根烟,马上回来。”他逃也似的溜出去。

老大不知道怎么挑的,挑到一个这样的水某(漂亮老婆)。

梅玉心嫣然一笑,哼着小曲儿,捻着一本古筝指法坐回庭院的小藤椅里,在长空、白云、和风与一院子的书香相伴之下,沉入宁谧的世界里。

一道阴影投注在她的指谱上。

梅玉心缓缓抬起头,四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无声无息地潜进来。

小方已经中了暗算,眼神紧张地被两个人架住。

“不好意思,那是我刚栽下去的绿花白千层,可不可以请你站到石板小径上来?”梅玉心徐声道。

不速之客一愕,显然想不到江金虎的老婆会如此镇定,而且,如此惊人的美丽。一般女人看见这样的场景,不是跪到地上开始大哭大叫“不要伤害我”吗?

蜡黄脸孔的男子啐了一声。

“哪有女人可以长这个样子的,真邪门……”这句话自言自语的成分居多。“喂,女人,我们老板有事找妳,跟我们走一趟。”

梅玉心轻叹一声,把指谱放下。

“那就走吧。”

平心而论,这样的婚姻生活不是太坏。

江金虎翘着二郎腿,躺在他老相好的香榻上,愉快地想。

自新婚之夜过后,他就不曾再见过他的妻子——唔,平心而论,新婚夜里他也没见过那女人多少。整个晚上灯关得黑黑的,他办完事就闪人,离开的时候连天都还没亮。

重点是,他那个正室充分了解自己不得宠的命运,非常懂得自动自发消失的道理;于是过去这段期间,他对内无家累牵绊,对外则各方大老都知道他结婚了,再不会有一堆人捧着自己的女儿要硬塞给他结亲家。他有足够的钱,有一帮好兄弟,有一番“事业”,有好几个漂亮女人,人生再不能更美满了。

算算看他多久没回正室那里了。

“一个月、两个月……四个月……”

嗯?不会吧?他竟然已经结婚快两年了?乖乖!没错,上个月他刚过完二十八岁生日,所以他结婚是两年前的事。

那个女人呢?他竟然记不起她的名字……模糊的印象里,阿诺好像说过姓梅的姑娘嫁给他时才二十岁的样子。若是无误,今年算算也二十二了。

把一个女人丢在家里两年不闻不问,会不会很过分?

他脑中开始出现一个长相模糊的女人,天天坐在闺房里以泪洗面,望着窗外寂寥飘过的风絮……

啧,男人在外面冲锋陷阵,女人本来就应该在家里守着,而且他又不是没汇钱养家!些微的罪恶感马上自江金虎心头抹去。

不过话说回来,他为什么会在今天突然想起老婆呢?

“阿虎……”柔如绵的玉荑悄悄滑过他坚硬的腹肌,一道温软的娇躯从身后贴上来。

“现在几点了?”他伸了个懒腰。

“下午两点,还早。今天要不要留在我这里吃晚饭?”

这意思就是问他要不要留下来过另一夜了。

金翠是“红粉皇宫”最年轻、亦是姿色最佳的一位妈妈桑,和他同龄,跟着他的时间也最久。

“不了,阿诺今天说不定会回高雄,我还是去各个场子巡一巡,省得他又说我闲着不干事。”

“阿诺要回来?”金翠的眼波一闪。

那间什么鬼公司已经登记好了,人员、办公室、有的没的也都找全了,名义上他是董事长,但他才懒得鸟那些劳什子。做生意这档事阿诺比较在行,他很清楚自己不是那块料。

嘿,这样也好,让阿诺这个总经理去台北忙新公司的事.就不能一天到晚挂在他耳边唠里唠叨了。最近半年,他可真是享受到前所未有的自由生活。

“这当口应该已经到高雄了。”

“那晚上我陪你一起去应酬。”金翠软软地施加压力。

“妳今天晚上不是还要上班吗?”江金虎翻身下床,开始穿衣。

你要是早点把我的“心愿”达成,老娘还上什么班?早就退出江湖了。金翠银牙暗咬。

那个死秦文诺,真是欠揍!

“阿虎……”

水磨工夫来不及施展,轰!轰!轰!香闺的门猛然响起雷捶。

“老大,不好了!出事了!”

“什么事?”江金虎立刻套上亮绿色的夏威夷衬衫,大踏步过去拉开房门。

“老大,刚才小方被春和堂的人载到门口丢下来,被打得满身是伤,他们还派人上台北去,把大嫂给带走了。”

“什么?”

“钟老大要小方回来传话,虽然上次您找了南部大老出来协调,可是高雄地盘的分法他还是不满意,老大最好今晚亲自去他堂口商量清楚,而且不可以带枪和太多兄弟,否则……否则……”

否则后面当然不会接好话,不外乎是把他老婆奸淫掳掠、卖到泰国去之类的。

××的!

虽然那个老婆他自己也不太中意,但可不表示他明媒正娶的女人大家可以动,否则叫他金虎王的面子往哪里搁?

“×!你叫阿大阿二他们回来,我们现在立刻赶过去!”

好,经过一个下午的恶补,外加过去两年小方的“熏陶”,梅玉心对台湾帮派活动有了更清楚的认知。

目前黑道大概可分为三种来路——本省挂、外省挂,和纵贯线。

其中,纵贯线组成较复杂,虽然以本省籍人士居多,但外省籍亦不少,他们的特色就是火力强大,手段狠,性格剽悍,近年来渐渐在道上崭露头角,引起外省及本省籍帮派的忌惮。

而不幸的,她的夫君,就是“纵贯线”的新兴老大一枚。

至于这次的灾劫,便是因为本省挂的“春和堂”和她丈夫踩到了彼此的线。

四十来岁的钟老大认为她丈夫应该懂得道上伦理,让出一点油水来;江金虎则认为,分地盘的事力者居之,没有情面可讲。

姓江的自个儿在外面胡搞什么,她可以不管,也没兴趣管,但是他竟然敢把问题惹回家,真是欠教训!

“车五进一,将军。”纤纤玉手将棋子往前推挪。

她的对手一愣,捧着脑袋开始苦思。

“钟先生,人来了。”

客人不待小弟通报完,自己大剌剌走进来。

无论江金虎期望自己来了之后会看到什么阵仗,无论如何都应该不会是眼前这样——钟老大坐在一张棋桌前,跟一个背对他的女人在下象棋。

这般托大?江金虎冷笑一声。

“钟大哥,听说您找我?”

钟老大盯着棋盘,发愣了好一会儿,直到手下偷偷顶了下肘拐子,才猛然醒过来。

“啊?江金虎,你怎么来得这么快?”言下之意颇为遗憾。

快把你女人叫下去,让男人好好谈正事吧!江金虎心中冷哼。

希望他老婆待会儿被带出来的时候,不会哭哭啼啼的,不然会让他很丢脸的说。

“炮、车……”钟老大依依不舍地起身。

如果前一步走炮四进一,说不定这盘不会输得这么快……

“钟大哥,前镇那块地到底想公了私了,您说句话;我牵手和这件事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您不明不白地把她从台北带到高雄来,不懂事的人听说了,还以为钟大哥专干这种手段呢!”江金虎大剌剌地走向客厅坐下,宽大的肩膀几乎填满两人座沙发。

钟老大冷哼一声,终于把全副注意力放回他身上。

江金虎真的只带了两名手下,轻便的衣着也看不出藏有枪械;而自己这方,从姓江的踏入地盘开始,四周无声无息站满了兄弟。

强敌环伺之下,他恍然不闻,恰然自得地端起茶开始喝。虽然彼此站在对立方,钟老大也不得不暗赞一声:这小子好气魄。

“算了,愿赌服输,你们走吧!”他摆摆手。

啊?

这下子轮到江金虎错愕了。

“钟大哥,明人不做暗事,您想怎么做,一句话说清楚吧!”

“奇怪,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今天算你好运,前镇的地盘就这样算了,你们走吧!”目光还恋恋不舍地纠缠棋盘一眼。

难道姓钟的打算在半路上偷袭?不对,既然自己人都在他的地盘上了,直接动手不是更方便?江金虎纳罕不解。

像这种需要动脑筋的时候,阿诺偏偏不在……算了,既然对方要他们走,那就走啰!他站起身,魁梧的身量足足高出四周的小弟大半颗头。

“我老婆总可以还给我了吧?”

棋桌前的女子一听,将残局收拾好,缓缓转过身。

一开始江金虎只是用眼角余光看她,但是才瞄到一眼已经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靠!这女人也太邪门了,哪有女人可以长这么漂亮的?

她只是一套素白布裙,长发随意用一个发图扎在耳后,脸上更是脂粉不施。

她的肌理白腻,带着一层晶莹的透明感。五官完全符合黄金比例,腰肢纤细得不盈一握。当她经过长窗前,整个人笼罩在夕阳余晖里,飘飘然犹似欲腾云驾雾而去。

姓钟的和他相好的格调也差太远了,他竟然染指得下去!

江金虎抖掉背心的疙瘩,再问一次.“钟大哥,我老婆呢?麻烦请她出来吧!”

那女人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神虽然平静,却有种隐隐的恐怖感。

钟老大露出滑稽的表情。

“姓江的,你该不会连自己的老婆都认不出来吧?哈哈哈哈哈哈——”

“什、什么?”纵贯线金虎王终于也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

这女人是他老婆?江金虎哑然失声。

但是,他的老婆明明不是长这样的……

不是吗?

他只记得黑暗中一个小小弱弱的身躯,紧窒的女性,因为疼痛而泛出的细细低吟,其他的……就完全没印象了。

“靠!”他低咒一声。这女人真是他老婆呢!

阿诺是上哪儿去挑来的?这种美到让人浑身不对劲的女人,只会让男人不举好不好?

梅玉心平静地滑向客厅中央。

“咳,那个……”他连她叫什么名字都忘了,只好含糊地丢一句:“走吧,回家了。”

“梅小姐,妳棋虽然不得好,抓男人的功夫可没有“红粉皇宫”那个妈妈桑厉害!”钟老大开心得不得了。

梅玉心回他一个浅笑。“钟先生,今天叨扰了一天,我们先走一步。”

乖乖!她连说话都像在唱歌一样!江金虎再抖了一下。这娘们太邪了、太邪了!

“不要啰唆了,车子在外面等着!”

回程的路上,夫妻俩坐在后座,江金虎忍不住冲着身旁的女人瞧。

“喂!”他试探性地唤。

梅玉心的眸光落在窗外,没有搭理的意思。

一坐下就翘着脚抖来抖去,不及格!

“靠,我在跟妳说话,妳没听到?”

一出口就说脏话,不及格!

“之前钟老大跟妳说了什么?”

夏威夷大花衬衫和粗金链子,说有多俗气就有多俗气,不及格!

“再怎么样妳也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如果他对妳有什么不客气的地方,妳可以直接跟我说,我明天找人去挑了他们市中心的场子。”

只知道耍刀耍枪动拳头,莽夫一个,不及格!

“妳一声不吭,不然是怎样?”他猛然去拉她的手。

梅玉心飞快把手抽回来,惊疑不定地回瞪他。

江金虎突然乐了。

哈!原来这女人怕他碰她!

有弱点就好。江金虎盘着粗厚的手臂,轻松自在地靠回椅背上迎视她,极为蓄意地将她从头打量到脚。

梅玉心细致的眉对他皱了皱,偏眸再回望车窗外。

她受不了他碰她。

任何男人都可以,只有他不行。方才那两秒钟的碰触,霎时将新婚夜的屈辱记忆卷回脑海。

从答应帮父亲偿债而出嫁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体迟早要任“敌人”宰割,但不管做了多少事前的心理准备,当它真正发生时,她却只觉得惊慌、疼痛、羞辱、难堪。

那就像黑暗中的野兽交配。她的双腿被分开,一把男性的刀将她切割成两半……

那种痛,不仅痛在肉体上,也印进心坎里,更留下了“后遗症”。

她并不是没有想过和自己的“丈夫”和睦相处,然而他粗鲁的寅夜侵袭,与接下来长达两年的不闻不问,彻底毁灭了他们和平共处的可能性。

要对付这样一个不长脑袋的莽夫,她有太多太多的方法,她只是没想到——他的一个小小的碰触,会唤回这么多让人难堪的记忆,甚至让她完美的平静表象绽开裂缝。

梅玉心从车窗倒影中,看见他张狂的黑眸。

她深呼吸一下,定了定神。

跟这种逞悍勇惯了的男人打交道绝不能露出一丝丝退缩,否则凭他的斗争本能,一定会蚕食掉每一吋空间。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男人害得她这样惨,害她父亲之前差点被逼债到走上绝路,她可不打算让他好过。

两年来,她按兵不动,把江金虎汇给她的生活费存了下来;他唯一的好处就是爱耍面子,对家用挺舍得,那笔钱现在已经汇进父亲的帐户当养老金,老人家也接受欧洲一所大学的东方文学研究所聘用,担任客座教授去了。

她的家累都不在身边,便毫无顾忌。

忍了两年,够了。

“钟老大说,你抢了他最赚钱的两处地盘,这是真的吗?”

清曼温柔的嗓音,如不细听,真要错过了。

“男人的事,妳女人家不要管!”江金虎摆摆手。

她垂低了螓首,背影显得无尽荏弱。

“我什么都不懂,当然也没有资格用到“管”这个字,只是……”抬起头时,眸底已渗出湿意。“我不晓得将来像这样的事情又会发生几次。我不怕别人带走我,反正横竖也是一条命而已,我只怕……他们利用我来对付你,那我欠你的,又多了一桩了。”

江金虎摸摸下巴,这倒是真的。

她是死是活不打紧,但他虎霸子的老婆被人动了,一个不好还被拍裸照什么的,流传出去,他怎么在小弟面前做人?

“好吧,我明天找人去做了姓钟的!”虽然阿诺一定会反对,但是他先斩后奏,阿诺也拿他没办法。

“那倒不必。其实我今天和钟先生相处了一个下午,感觉他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她浅浅低诉。

“妳才见过他多久,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才不信!

她的长睫如蝶翼般轻颤。

“我一开始被他们抓过去的时候,也怕得狠,四周每个人都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还有人故意跑到我面前……大吼大叫……那一身的刺青……”柔音哽咽了,一滴玉泪落在紧握着裙襬的柔荑上,淡淡晕开。

她若放声尖叫大哭大闹,他心里可能还好过一点;但这样全身细颤、隐忍着啜泣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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