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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绝恋血华裳-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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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沉默的变数（6）
烟昊再次下到一楼，又围着屋子转了几圈，发现一楼的地面并没有出现琉璃金边。他又想到这座两侧楼的外观设计，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随即围着屋子中心转了起来。
“怎么？”冰洛虽不知烟昊想法，但是也随着他一起查看地面。
“我在想，这楼在地下应该还有部分才对。”烟昊道。
“不错。”勒羽道，“我也感觉到这地下有气流涌动。”
烟昊点点头，接着道：“我刚才在二楼发现房子被设计成八角形，每个角都有琉璃金边镶嵌，跟屋顶的设计很是相像。说不定，这房子的建造者是怕屋顶部分会因为长埋地下或者其他原因而遭腐蚀，露出内部，所以其实二楼部分届时可以马上成为新的屋顶来庇护屋内的事物。于是我想，这栋楼不可能只有一个小小的屋子才对，应该在地下另有一番光景。”
“可是，要怎么看下面有没有东西呢？”冰洛蹲下身来。
勒羽与烟昊对视一眼，两人轻笑，同时出手，烟昊拉开冰洛，勒羽拔剑插入地下，剑风凌烈的在屋内刮起，地面被风刃劈成一条一条，坍塌了下去。
“看，这不就行了。”勒羽收剑，风轻云淡的笑着。
冰洛无奈：“你就这样把别人的屋子破坏了。”
勒羽耸耸肩：“大不了等查探完了，让庚黎把地板修好。”
他话音刚落，外面庚黎的小小喷嚏声便传来进了。
“哈哈哈哈。”屋内三人大笑起来。
怎么能总是这么使唤地灵呢，冰洛更加无奈了，转而一看，地下显露出的竟是一条白玉制成的阶梯，看起来极其精致尊贵，盘旋扩大，看不到底。
三人面面相窥，想不到会是这样显贵的地下呈现于眼前。
“还是我先下午，冰洛随后，勒羽最后。”烟昊吩咐。
踏出的步子却停在半空中，烟昊死死的盯着地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冰洛和勒羽侧耳，都是一愣。
地下传出了隐隐约约的歌声。
“暗影销灵倾梦景，
圈天色，
雷云生根。
遥风尘埃冻生冥，
念不断，
泪眼望，
忆中行。
烟飘千里终消散，
星灼雾霭何处寻。
残香谱，
华裳醉，
雪羽照光岁。”
女子的声音哀婉飘渺，带着无尽的悲伤，像是且哭且唱，但是却丝毫没有停顿，一字一字如落血之痛，一句一句如离魂之伤，一遍一遍轻轻的吟唱，听的人都感觉到了那份奇异的酸涩，忍不住眼眶湿润。
“凝住心神，是摄心之术。”冰洛提醒道。
她一手抓住烟昊的手，一手抓住勒羽的手，周身的保护罩缓缓张开，顺着她的手臂附上两人身躯，在两人的周守各自张开了点点白光的保护层。
随着保护层的笼罩，心中的酸涩虽然减少，但是歌声在耳畔萦绕依旧。
三人小心的踏上阶梯，走了下去，却在完全进入地下的同时发现歌声又奇异的消失了。
一共三百阶，冰洛暗暗的数着，阶梯总共为三百。
第十一章 沉默的变数（7）
他们走下阶梯，映入眼中的就是白玉一般的房间，只是这房间非比寻常，足足有百米见方之大，五人加起来的高度，简直就不能用房间来形容。分明是一个地下广场，而且还是由白玉搭建起的广场，白玉的墙上满满的缀着无数的夜明珠，青光幽幽聚拢，白玉被映的温润透亮。
冰洛颤抖着伸出手，指着那墙壁惊呼：“那是什么？！”
白玉之内，一个个身影若隐若现，分明是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个人都双目紧闭被嵌入白玉之中，个个紧挨，没有上万具也有上千具。人人表情都十分安详，似是死时并不痛苦，可是这成百上千具的尸体一个个的闭着眼睛摆放在三人面前，也是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有谁会做这种不人道的事情，这看起来完全是一副祭祀的样子，可是要是怎样的祭祀会同时用这么多的活祭品。
诅咒……三人心中同时想到了这两个字。只是这诅咒非同小可，普通的诅咒皆是以鲜果，血祭也不过是家禽家畜。渊界之内早已经禁止了以活人为祭品的祭祀行为，一经发现都予以了斩首处分，这在各国都已经是达成了禁令共识。此地竟有上千人成为祭品，此诅咒必然不可小窥。想来此处被掩埋于地下，入口处是结界，可见此处定是极为违令的祭祀处。可是，这诅咒施法的过程很是繁琐，每一个祭品的杀害过程都要施行一道完整的步骤，是谁用了这么多经历来施行诅咒，又是在诅咒谁呢？
“这里有暗室。”勒羽摸着一处玉墙道，此处玉墙内干干净净，有一半圆形的裂缝，他使劲一推，手掌下的玉石便向里凹陷，开启了一条通道。
他只向内瞧了一眼，便僵在了门口。
“怎么了？”烟昊上前问道。
勒羽意味深长了看了看烟昊，又看了一眼他身后好奇的冰洛，只是对着冰洛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冰洛歪头，不明白勒羽话中的意思，只是眼看着烟昊的目光在投入密室之内时身形也僵了一下。她缓步上前，推开两人，伸着脑袋向内看，只觉一阵眩晕，要不是烟昊即使搂住她的腰，她就这么倒下了。
那是什么。
那片红色是什么。
暗室之内在中央摆放了一个巨大的火盆，其内烈焰熊熊，照亮了整个屋子。火盆四周一圈一圈的码着一排排的尸体，相较于之前的白玉大屋，这里更为宽广，足足有之前的五倍，尸体层层叠叠，犹如书籍一般码放整齐。他们每个都双目圆瞪，面部表情狰狞无比，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奇的却是，每个人的身上皆没有任何伤痕，屋内也没有任何血渍。尸体都犹如刚死去不久，没有任何的腐坏和干枯迹象。
这里明明是从地下冒出，至少也得有个几十年的历史才对，若说镶嵌于玉内的尸身可保存完好，为何这个屋子里的尸体也没有腐坏迹象？更何况这烈焰火盆，难道能燃烧永远不熄灭？
第十一章 沉默的变数（8）
烟昊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踏着尸体走到屋子中央，对着火盆中的火焰便伸出了手，火焰瞬间躲开了他的手掌。
“是火术，不是真的火焰。”烟昊道，眉头紧皱。
“烟昊小心！”勒羽喊道，烟昊周身瞬间红光四起，烈火熊熊。
满地的尸身痉挛般的抖动，一时间满眼都是抖动的人影，他们纷纷站起，脸上狰狞的表情更胜之前，甚至有些兴奋的意味。勒羽和冰洛飞身到烟昊的流火盾墙中与他背靠背的站立，三人纷纷拔剑。
然而这些起身直立的尸体却迟迟没有进攻，反而集体对着三人跪了下来。
偌大的房间内，一排排下跪的尸体，反而使三人不知所措。
“瞧。”勒羽低声道。
原来，从此通过半圆形门可以看到外面屋内的玉石墙中的人也跪了下来。
三人站着，一群不知是否该称之为人的尸体跪着，一时间形成一种奇异的对峙状态。
“那里。”冰洛低声道。
她的手指着远远的墙角，那里的石墙上一道半圆形的裂缝隐约可见，又是一道门。
烟昊朝着那里走了两步，流火盾墙移动，点燃了跪的较近的尸体，那人却纹丝不动，直到被烈火点燃浑身都烧了起来，却依然俯身跪着。
烟昊收起流火盾墙，侧身从跪倒着的人身边走过，他们果然没有丝毫的反应。他推开墙上的石门，回身招呼勒羽两人可以安心走过来。勒羽拉着冰洛走到墙边，随着烟昊走进石门之内。
冰洛临进门前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余光下那些僵硬的尸体在缓慢的动着。她还想再看，怎料三人刚走进石门内，石门便忽然自行关上了。
冰洛附上石门，低声道：“又是结界。”
身后的两个男子却无人接她的话语，她奇怪的转过身，看到了另一派让她目瞪口呆的场景。
碧草，蓝天，白云，祭坛，连抚面的微风都是如此的真实。明明是地底之下，怎会有天空……
勒羽凝神闭目，道：“是幻象。”
“根源在哪里。”烟昊低声道，手中的剑微微抬起。
勒羽睁开眼，目光落在石头砌成的高高祭坛之上，那上面有什么白色的东西在随风拂动。
脚下踏着的是松软的青草，这种感觉很是真实完全不是是幻象，连空气中的青草香气都格外甜美。勒羽和冰洛并肩走在最前面，空气中所有的灵力气息都由勒羽来掌控，冰洛则每走一步地面上都绽放出大片的冰霜，掩住地面上的绿意，当三人都踏上石砌的祭坛时，周围的一切都瞬间消失了。蓝天白云化作暗青色的石壁，青翠的草地则是无尽的黑暗深渊，祭坛悬浮在黑暗之中纹丝不动，若非冰洛三人是踩着冰路走来的，早已经掉入了这黑暗之中。
冰洛看着漆黑的深渊，一阵后怕，若非刚才自己留了点心思坚持凝结成冰路而行，现在不知会是什么情况了。
这石质的祭坛却悬于黑暗之中，映着唯一的来自屋顶处青色的温润光芒，根本看不出这个房间有多大，只觉得头顶全是青光，身下满是黑暗。
祭坛四周挂着各式各样的法器，大概只能看出是用于施行法术的，上面的花纹拼接成繁琐的咒文，烟昊记得这是炝国很久以前的一种文字，但是却看不懂，似乎是一种失落的文明。
第十一章 沉默的变数（9）
石床上那抹白色却并不是人，而只是一件衣服而已。纯白的长裙上编制着禽类的羽毛，肩部是层层叠叠的薄纱，腰带上镶嵌的满是白色的宝石，然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衣裙边摆放的手镯。银色的桌子上镶嵌的是赤、青、白、棕、蓝、金六种颜色的宝石，这六块宝石同时闪耀着点点光芒，交织在一起似围绕着手镯不断旋转，那种流光溢彩成功的吸引住了冰洛三人的目光，一时间他们根本移不开眼睛。
之前那奇异的歌声，再次回想在了三人耳畔。
“暗影销灵倾梦景，
圈天色，
雷云生根。
遥风尘埃冻生冥，
念不断，
泪眼望，
忆中行。
烟飘千里终消散，
星灼雾霭何处寻。
残香谱，
华裳醉，
雪羽照光岁。”
相较于之前，现在听的更加清晰，悲哀凄凉的感觉也更加明显，竟是从手镯里传出的。
“幽魂？”勒羽疑惑道，俯身去看手镯。
手镯上精光大盛，如白昼般绽放的光辉刺痛了三人的眼睛，然而光芒过后却一切都恢复了原样，手镯却不再在石床上放着，鬼魅一般出现在了冰洛的手腕上。
冰洛小心翼翼的伸出左手，那手镯安静的挂在她的手腕上，冰凉，安静，不再有光辉，也不再有歌声。
“幽魂为什么要缠上我……”冰洛咬着牙出声。
寒气从她的左手中升起，笼罩住手镯，她眉头紧皱，寒气散发的白光完全将她的左手手腕遮盖住了，她拿过勒羽的剑对准手镯的位置砍了下去，只听到“叮”的一声，长剑剧烈的震动脱手掉落在地上，她的右手麻了起来，左手腕的寒气散开，手镯完好无损甚至连刮痕都没有的依然牢牢呆在她的手腕上。
为什么没有被寒冰侵蚀，就算是再坚硬的金属也会被她的寒冰念力侵蚀后一击能碎的。
她又恼怒的晃了晃手腕，然后看向烟昊。
烟昊接到她求助的目光，厉声道：“我不会烧你的。”
她转而又哀怨的看着勒羽，勒羽抓起她的左手，仔细看了看手镯，然后闭上眼睛细细的去感觉。
“好像没有幽魂。”勒羽道。
冰洛使劲的去拔手镯，怒道：“那它怎么会跑到我手上！”
勒羽耸肩，忽然看到石床下也有一个半圆的细纹。
“这里还有一条通道。”
烟昊看着推开的矮门皱眉：“这是虚空中的空间。”
按理说应该是不可能存在的房间，因为祭坛下是一片虚无的黑暗才对。
勒羽率先走了下去，停了一会儿才出声道：“你们下来看看。”
冰洛和烟昊俯身走了下去，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幽深的地下，竟会有这样的一个地方。
用冰洛对地球世界的记忆来形容，那是教堂。
偌大的大厅里，一排排的木椅，但是这里却没有窗户，屋顶正中央的巨大明珠照亮了大厅，大厅四侧分别开有房间，足足有几十余间。三人一间一间的推开这些房间，发现有大多数是卧室，有几间是洗漱室，而最大的两间则如同仓库一般堆放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和篮筐，里面存放的食物已经腐化，屋内弥漫着陈旧且令人作呕的气味。
第十一章 沉默的变数（10）
是谁在这里安置了一个地下的住所，而且看样子住的还不止是一个人。
“这是什么？”冰洛指着一间仓库房间的一角，喊道。
那白色的光晕，一圈一圈的扩散，看起来很是眼熟。
“传送咒符？”勒羽看着光晕上方墙上贴着的黄纸，疑惑。
他话音还没落，冰洛就踏进了传送区内，瞬间消失了。
勒羽低叹一声，拉着烟昊也跟了进去，只觉得白光一闪，三个人都站在了一楼房子的中央，旁边附有结界的门口处还能看到庚黎盘膝而坐的身影。
烟昊俯下身去摸地面，半响后突然举剑对着地面一砍，破碎的地面下露出一角黄色的纸，旁边地面逐渐闪耀开一阵白色的光晕，却只是闪了一下就马上消失了，符咒小如同幻影般消散开来。
同一时间，门口处白光一闪，庚黎感觉到了什么马上回头，却只是看到了门内的一片黑暗。
冰洛走到门边，闭眼咬牙向外一跃，太阳的光芒瞬间笼罩在了她的身上，然后一双苍白的手扶住了她。
“冰洛。”庚黎唤道。
随后而出的勒羽和烟昊也有些迷茫，再次回过头看门内，依然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可是这一次他们却可以出来了。
冰洛低着头看左手腕上的手镯，眉头紧皱。
出来的三个人皆默不作声，庚黎无奈的提议：“先离开这里吧，你们已经进去大半天了，我想涵希应该也很急了才对。”
凌郡的建设部设立在不远处的一栋房子里，四周是已经很繁华喧闹的街道，商店和小摊贩的叫卖声层出不穷。看见四人走来，门口的小厮马上将他们带上二楼，书房内的涵希一看见他们几个就激动的走过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涵希抱怨着，语气里是止不住的焦急。
“出什么事了吗？”烟昊问道。
涵希看了一眼冰洛，低声道：“苍染让你马上回去。”
冰洛疑惑的看向烟昊：“他不是答应你了吗……”
烟昊点点头，也不是很明白。
“难道炝国出事了。”冰洛猜测着，可是以苍染之力什么事都能解决才对，又怎么会急着需要她呢。
“青鸟已经在阁楼等你了，它会载着你飞回炝国，以后的事我们以后再说，你还是快回去吧。”涵希一边说一边拉着冰洛往阁楼走。
冰洛还未来得及再说什么就被推上青鸟的脊背，箭一般被带着冲向了高空。
“什么情况？”勒羽也完全摸不着头脑，当涵希缓步走下阁楼，那一脸的疲惫就映入他的眼中。
涵希扫了一眼伙伴们，望向窗外渐渐远去的青鸟的身影。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急着就让冰洛走？”烟昊拉住涵希追问。
“他说……”涵希缓缓道：“苍染说……”
她顿了顿，艰难的顺了顺气。
“他说，只要他没有看到冰洛，他就每一刻钟杀一百个渊界内的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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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洛的记忆中，苍染从来就不是一个能靠语言来说服的人，用冰洛的理解就是苍染是一个只听他自己话的人。他虽然不是个普通意义上善良的人，却也并不是一个杀虐成性的人，征服渊界的路上阴谋、战争这些都是难免的，但是他还是尽量不去杀害无辜的人。冰洛无法猜想炝国出现了怎样的情况，以至于苍染会用杀人的方式催促她迅速回去，只是她隐约觉得苍染的话不过是一种恐吓而已，他并不会真的去杀那么多人。
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从青鸟飞入炝国国境开始她就感受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百姓都在街道上奔走的，好像要尽快办完事情躲入房屋内一般。大批的军队在街道上来来回回的巡逻，却又不见他们有实质性的动作，然而即便如此却给人们带来了恐慌的气氛。
第十一章 沉默的变数（11）
冰洛没有直接回炝国王宫，她遣走青年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找了一个无人招呼的临街茶摊坐了下来，安静的聆听着街道上从她身边经过的每一个人的声音。
灰色的斗篷将她雪白的长发遮挡起来，甚至将脸颊都隐藏在了兜帽里，低低的风声卷着人们的细语吹入兜帽中使她听的很不真切。
“渊王陛下不是为了庆祝一统渊界，赦免了很多犯人吗？”
“谁知道他这种王者的想法，反正他现在要大批抓捕人就是了。”
“那也应该是抓坏人啊。”
“我听说啊，宫里动用了秘术，能直接搜索到曾经做过坏事或者心里想做坏事的人，军队就是在抓这些人，一旦找到就抓起来集体处死。”
“啊？那岂不是偷个馒头什么的就得没命？”
“是啊是啊，所以说现在已经抓了很多人了。”
“嘘……快走……”
“这命令下达的也太快了，不到一天就抓了上千人了，这还只是在炝国境内，听说其他附属国内的行动也都展开了。”
“陛下自有打算，这不是我们能谈论的事情，好好做事。”
“但是只一天，国内就呈现出了恐慌状态，人民根本没有办法生活。”
“现在这样做，是为了以后国内甚至整个渊界内部更加安稳繁荣。”
“你有，没有听说过渊王陛下的力量？他不是很强大吗，为什么要这么大张旗鼓的惩治犯罪？明明可以用更隐晦的方式。”
“傻瓜，你没发现这是一种造势吗？就是要这么做，才能让那些想犯错的人害怕。”
“可是……真的杀人了啊……”
“这……”
“少废话，赶快巡逻！”
“是……”
冰洛低下头，拢了拢兜帽，面前的茶杯里空空的，但是她还是下意识的拿在手中摩挲着。渊王是苍染统一渊界之后的地位之称，看来苍染果然没有所说的要大批量的杀害平民，但是如果连罪行很轻或者潜在犯罪的人都杀害，那未免有些残忍了。
理想中没有任何犯罪的国家的确是很好的，但是那并不是能马上形成的，暴力能解决的只不过是一时的压制，绝不是长久之计。
她思量着起身往王宫方向走去，虽然还是担心苍染会不会真的杀人，但是她就是不想马上进入那一道高高的宫墙之中，她所有痛苦记忆的根源都是来自宫墙之内，然而最最爱的人却也在那宫墙之中。
宫门口的守卫远远看见一道黑色身影向着他们走来，立刻通报给今天的宫门侍卫队长，队长在城墙上眺望着那一道身影，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灰色的身影在落幕的余晖下走的不紧不慢，微微抬起的头在兜帽的笼罩下露出一缕雪白。
“冰使！”侍卫队长喊道，转身吩咐手下往宫内通报，同时命令开始宫门。
冰洛走到宫门口处的时候没有丝毫停留的走过两侧跪着的侍卫队，她的目光只是淡淡的望着地面，直到她迈进宫门，身后传来了侍卫队长的声音。
“陛下在北花园。”
冰洛低低的“嗯”了一下，边走边取下兜帽脱下灰色的斗篷，旁边马上有宫女上前接住了斗篷然后退到了一旁。
苍染不喜欢她身上有多余的颜色，冰使也好，冰洛也好，唯有白色才是属于她的颜色。她抚摸着左手手腕上各色宝石镶嵌着的手镯，不知道苍染能不能帮她把这东西取下来。
苍染坐在池塘旁边的石凳上，目光落在池边的青草上，浮棉花在他脚边开了一地他都没有去看一眼，只是盯着青翠的草地，面上浅笑依旧根本无法猜想他到底是在思索什么。冰洛刚走过长廊，便听到了他的声音。
“你回来了。”一如既往的平静，与涵希所说的苍染急切呼唤冰洛回国的说法极为不搭。
苍染只是侧过头看着她浅浅的笑，冰洛忽然觉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完全看不明白他的笑容了。高兴的，无奈的，轻蔑的，讽刺的，愤怒的，仇恨的，淡漠的，曾经他的每一种笑容她都能读的明白，如今却有一种未知的恐慌。
她在苍染身侧的草地上坐了下来，小心的不压着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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