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绝恋血华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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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染背对着他们，若无其事的摆弄着床边的袖简花，很是爱惜的样子。

　　　　他似乎，在每个房间都养了这种植物。　






第三章　未知的兄弟（11）

“冰洛在哪里？”明轩的声音冰冷如泉，回荡在这个房间里，冰洛几乎抑制不住唤他。

　　　　“欢迎各位的到来，前凌国的各位阁下。”苍染似乎并不在意明轩的话，他转过身对他们问候道。

　　　　众人看见他的脸，很是惊异。

　　　　“你……允默？”涵希叫道。

　　　　忽然一切都明了了，这就是王城与王宫被攻陷的原因。这个阴险的侵略者从一开始就已经探查好了一切，观察着凌国的防御部署，甚至冠冕堂皇的在王宫中走动，观察着他的猎物的生活习惯，微笑着和他所有的敌人亲切的打招呼，温柔礼貌的令人发指。

　　　　原来，明轩是对的，他是不明身份的，危险的。

　　　　原来，我们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在输了。

　　　　“涵希，好久不见。”苍染温柔的笑道，一如初见时的温文尔雅。

　　　　“你利用了冰洛，利用了我们所有人吗？”涵希愤怒道。

　　　　苍染点点头，微笑明朗如冬日的阳光一般温暖。

　　　　涵希想要冲上去一剑劈了他，却被一旁的庚黎拉住了。

　　　　庚黎对着她摇摇头，转头望向一旁画工精美的屏风，若有所思的笑了。

　　　　“冰洛在哪里？”明轩问道，语气依然冰冷。

　　　　苍染没有回答，走到明轩面前微笑着看着他，如同在明轩还未有记忆的时候的那个街角般两人面对面相视。苍染的脸上挂着同样的笑容，明轩的脸上挂着同样的冷漠。

　　　　“雷君，好久不见。”他如同那时那样的说。

　　　　明轩冷眼看着他，没有丝毫反应。

　　　　“真是冷漠呢。”苍染微微皱眉，似乎很在意的样子，笑容依旧。

　　　　“真是冷漠呢，哥哥。”

　　　　他的这句话，崩裂了所有人的记忆，划开了所有人的理智，仿佛一柄抹有毒药的剑，插在了每个人心中。

　　　　“你说什么？！”烟昊厉声问道。

　　　　苍染回过头看他，极为虚假的做出一个受伤的表情。

　　　　“他是我哥哥呢。”

　　　　“炝王陛下，玩笑是要有限度的。”明轩依然冷漠，他完全不相信对方的话。

　　　　苍染似乎早就知晓他的脾气，完全不急着解释，缓缓踱步到屏风面前。

　　　　冰洛只看见他对着自己露出一个难辨其意的深刻笑意，然后他如风般掠起，手中的银色光芒直直的飞向一旁刚才被他唤为哥哥的人。

　　　　“明轩！”冰洛尖叫着起身，飞奔而出。

　　　　然而她的速度却怎能及苍染。

　　　　那一抹银光划向胸口，明轩同时拔剑格挡，低喝一声，剑上电光四起。

　　　　苍染却丝毫不减攻击，眼看着明轩已经横剑在身前，依然划下了那一剑。

　　　　一剑落，苍染手中的剑断为两截。

　　　　一剑落，明轩手中的剑依然横在胸前，胸前的衣襟却劈裂开来。

　　　　这一击，竟然无视了他的格挡。

　　　　冰洛慌忙查看明轩的伤，却发现只是划破了衣襟，并没有伤及皮肤。她突然意识到之前苍染的话，自己现在这样贸然出来实在是太不该了。

　　　　她有些担心的看向苍染，发现苍染也在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很是无奈。

　　　　“冰使啊，你还是一样的不听话呢，唉……”这一声叹息里包含的尽是无奈，却让人感觉不出杀气，善恶莫名。　






第三章　未知的兄弟（12）

明轩拉住冰洛的手，将她护在身后。

　　　　苍染的目光移到明轩破裂的衣襟处。

　　　　那里裸露出一片肌肤，却不是光洁的，有一条墨绿色的痕迹。

　　　　闪电的模样。

　　　　“火王的红色火纹，水神的蓝色水滴，风圣的金色风痕，地灵的金色石块，冰使的白色雪花，以及雷君的绿色闪电，这就是渊界最强者的象征。”苍染道，“与生俱来的，生生世世的胎记。”

　　　　他脸上的笑意越发深刻，抬手撕裂了自己胸前的衣襟。

　　　　胸口的肌肤上，赫然是一个黑色的太阳般的图案！

　　　　所有人都呆住了。

　　　　渊界，竟然还有第一个术者！

　　　　“你……”烟昊直直的盯着那个与他们的胎记位置相同的记号，望向苍染的脸。

　　　　墨一般的头发，苍白的脸颊，湛蓝如夜的眼眸，双眉如剑，唇薄如叶，与明轩眉宇间确实有几分相似。

　　　　“很像也不代表什么。”烟昊冷冷的道，“你不可能和明轩是兄弟。”

　　　　“为什么？”苍染笑道。

　　　　“王从来没有提过。”

　　　　“哈哈哈哈……”苍染忽然大笑起来。

　　　　“你这样幼稚的计谋，还是省省吧。”烟昊道。

　　　　苍染依然大笑不止。

　　　　“雷君，你说呢？”他边笑边问。

　　　　明轩看着他半响，道：“可笑。”

　　　　“对啊，很可笑的。”苍染道，“是不是尚恒说什么你们都相信呢？”

　　　　烟昊皱眉道：“不相信陛下，难道相信你吗？”

　　　　苍染忽然收敛笑容，屋内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里。

　　　　“有些事，尚恒自然开不了口。”他撇撇嘴，再次勾起一个笑意。

　　　　“比如……他是我们的父亲。”

　　　　“不可能！”涵希、冰洛、勒羽同时叫道。

　　　　烟昊瞪大眼睛看着他，呆了。

　　　　冰洛惶恐的低下头，那里，明轩握着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父亲？！

　　　　分割线……

　　　　彦雅夫人是尚恒王唯一的女人。

　　　　盛传他们在年幼的时候就相识了，然而由于女方家是商贾巨富，尚恒只是个父母死于瘟疫的流浪剑客而已，他们的感情受到了长辈们的阻止，终于最后选择了私奔。那之后的清贫生活几近令人崩溃，尚恒在码头做工，两人常常是每天只吃一顿饭，就这样过了一年，边境告急，尚恒进入了护卫军，虽然钱比以前赚的多了，两人见面的机会却少了。彦雅的家人趁此机会将她带回家中，重新安排了她的婚事，性格倔强的少女竟连夜逃离了家，机缘之下遇到了当时凌国的芝兰祭祀，她看彦雅具有灵骨便将其带入了神庙中收为了弟子，彦雅的家人没有办法只好放弃了这个被祭祀大人带走的孩子。

　　　　彦雅和尚恒，一别就是十年。

　　　　当他不断打听她的消息的时候，她的家人故意放出风声说彦雅已病死家中。毕竟确实没有人再见过她从家门中出来，仿佛人家蒸发了一样。悲痛的少年返回军队像失去了灵魂一般不断习武，用鲜血为自己铺了一条高升的道路。

　　　　当她步入神庙中研习术法，芝兰祭祀就不再允许她与外界有任何联系，她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卧室窗外的一小片空地。那个名字被她深埋在心中，绝口不提，却止不住在不断的学习中用术法来搜寻他的存在。她比芝兰的任何一个弟子都进步迅速，尤其在预知和透视方面特别用功，然而她却始终找不到他，她不断的预知着别人的未来，却被术法所限制术法者不能透析自己的命运。她的能力被国王赞赏，最终取代了师傅的位置，登上了凌国大祭祀的位置。　






第三章　未知的兄弟（13）

那一天她的加冕仪式上，她身穿火红的长袍高举神杖，却一眼看到了凌王身边的男子，不顾自己身在的祭天高塔，如一只血色的鸟飞身跃下被那个人上前接住。将军与即将成为大祭祀的女人不顾所有人在场相拥而泣，那一幕在百姓口中竞相流传。

　　　　凌王赐婚，他们再也不必分开了。

　　　　又过了五年，凌国内乱爆发，睿智英勇的将军在羽王死后被推举为新的王，开始了全新的生活，唯一遗憾的事战乱时彦雅夫人受了伤，从此便退出了祭祀事宜。

　　　　那之后的日子，人们只记得这对高高在上的夫妇仁慈而英明的治理着国家，凌国在渊界之内越来越强大。直到忽然有一天人们发现彦雅夫人不再在众人面前出现，才打听得知了王后怀孕的消息，举国欢腾不已。

　　　　然而这却并不是什么好事，彦雅夫人难产而死，与孩子一起离开了这个世界，尚恒王一夜白头，国丧之后，再也没有提过王后和孩子事。

　　　　人们都说，他是心死了，才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培养火王他们这群术者身上。

　　　　这些，都是民间的传言。

　　　　事实却不是这样的。

　　　　彦雅夫人生产那晚，天空乌云密布，没有一颗星辰，她阵痛的时间异常的长，孩子却迟迟生不下来，这导致了产妇的体力不支，她晕了过去，吓坏了所有人。巫医围在床边不断尝试救助她，尚恒则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许久后内室却传出了让他进去说话的话。

　　　　他在内室，见到了满头是汗憔悴不已的妻子。

　　　　彦雅夫人不顾反对，支退了所有人，然后在无旁人的房间里紧紧握住了丈夫的手。

　　　　这个多年不在进行祭祀和预言等事宜的女子，一瞬间脸上又闪现出了久违的光辉，那是睿智的灵魂所散发的令人敬畏的光辉。

　　　　她的神色异常平静，如花般干枯的嘴唇中吐出了这样的语句：

　　　　“焚烧罪孽的火焰，染红了北方的天际；

　　　　荒芜的土地上刮起和煦的微风，那是来自东方的问候；

　　　　南方的大海广阔无边，平静的涟漪下是怎样的颜色？

　　　　惊雷现世，风云涌动；

　　　　脚下，是孕育生命的美丽土地，伴随着不肯低头的高傲灵魂；

　　　　那一抹纯净的白，只守护真正珍贵的东西，纵使粉碎，也不会停止。

　　　　流淌着噩梦的血液，眼睛所能看到的远方竟是一片灰白，

　　　　梦境中闪耀的光芒，是否幻化成了往日的平静？

　　　　只是一个瞬间，就泯灭了的思念，它真的存在过吗？

　　　　当渊界上升起的太阳不在绯红，会有另一种方式来温暖冰冷的大地。

　　　　惶恐不安的灵魂，终将沉默在宿命的画卷中。

　　　　漩涡之外，无人能及。

　　　　最后一缕风过，瞬间空白。”

　　　　那样的一口气说完，彦雅剧烈的咳嗽起来，极度的虚弱下去，刺目的鲜血从她的口中涌出，在枕边染出大片大片的红色花朵。

　　　　“尚恒，你……记得这本书吗？”她虚弱的问道。

　　　　国王听她这样问，颤抖起来。

　　　　妻子用绝望的眼神看着他，缓缓的点了点头。

　　　　“他来了！尚恒，他……他来了！”彦雅哭泣道。　






第三章　未知的兄弟（14）

忽然，王后撕心裂肺的呻吟起来，就在他的面前生下了孩子。

　　　　只有两个人的房间内，王后生下孩子，只看了一眼，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国王却一动不动的站着，妻子的身下，赫然是两个孩子。

　　　　那四只眼睛齐齐的望着他，令他忍不住颤抖起来。

　　　　一个孩子面无表情，不哭不闹，安静的打量着这个王者，赤裸的胸口有一道闪电形的记号，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枚墨绿色的宝石。年幼的孩子若无其事的挥着手中的宝石，把它送入口中含着把玩不断。

　　　　另一个孩子，同样不哭不闹，安静的打量着王者，脸上挂着天真的笑意，他的手中空空如也，胸前赫然是黑色的太阳形记号。

　　　　占星与祭祀的最高秘笈是灵魂消散，及施法者窥视到天道后失去自己我的宣告所预知到的结果，预知结束后灵魂才重回自己的身体，对自己预知的一切都一无所知。占星者透过星辰探寻命理的轨迹，从而预知未来，祭祀者则几乎完全是通过灵魂消散，因为祭祀者掌管了祈福的事宜，所以与命理更为息息相关。

　　　　占星者的智慧与透析能力使之成为最高尚的智者，受到所有人的敬仰，祭祀却是完全通过自身的领悟以及与生俱来的能力来领悟，甚至连祭祀本人都无法知晓自己何时会出现灵魂消散的情况。

　　　　成为王后之后，彦雅就退出了所有的祭祀事宜，却依然抑制不住其本身的灵魂消散现象，幸而只出现的极少的几次。

　　　　第一次是尚恒登基的当晚，躺在华美的卧床上等待丈夫的女子，在看到丈夫时碧色的眼中散发出了金色的光芒，娇嫩的嘴唇中吐出了这样的句子：

　　　　“黑日升，则血染渊界。”

　　　　尚恒当时就愣住了，然而夫妇二人都无法堪破其中的意义。

　　　　临死的王后再次出现了灵魂消散，说出的竟是上古典籍中的句子。

　　　　如今，那抹黑色的太阳，竟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升起了。

　　　　尚恒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会跟凌国或者渊界带来怎样的命运，但是御出双生却本身就不是一件吉利的事情，必然会引起大臣和人民的惶恐。

　　　　屋内一片死寂，屋外围着等待新生儿的人们，在焦急的等待着国王允许他们进入室内的人们。

　　　　尚恒终于宣入了一名亲信入内，将胸前黑日胎记的孩子交在了他手中，然后安静的做了一个杀的手势，亲信抱着孩子跪倒在他面前，瞬间泪流满面。

　　　　国王看着撒手人世的妻子，眼泪夺眶而出，却依然沉默着挥手让手下离去了。

　　　　那个生为雷之术者的孩子，默默的看着他，最后忽然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婴儿的脸在他眼前化作昔日彦雅少女时的样子，嫣然微笑。

　　　　尚恒闭上眼睛，宣召了另一个亲信。

　　　　“将孩子送到民间假说是雷君在民间被发现，然后送往荣郡的缭年剑者那里，昔年我们是生死之交，他会愿意抚养孩子并将毕生武艺倾囊相教的。”

　　　　“陛下……”那人抱着孩子低声道，“这是彦雅夫人唯一的……”

　　　　“让我冷静一段日子吧，他毕竟夺走了彦雅的生命。”　






第三章　未知的兄弟（15）

这个稚嫩的犹如琉璃可只手粉碎的孩子，夺去了他生命中最温暖的那抹光芒，在他成为王者后永生的历程中，那个少年时代与他执手的女子，在他最为颓废的时候给与了他目标，在他最孤单的时候给与了他温暖的拥抱，在他冰冷的生命中洒下了不离不弃的誓言。

　　　　现在，湮灭了。

　　　　面对彦雅的离开，他选择遗忘了所有与彦雅有关的事物。

　　　　失去了最爱，就干脆不要爱了。

　　　　彦雅夫人与孩子在生产时不幸同时离世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全国，无数的人为温婉坚强的王后哀悼，国王在葬礼后将自己独自关在房间内了一个月，当他最后走出那间他与彦雅的房间，他便再没有重回过那个房间。

　　　　他把彦雅与自己的爱，都锁了起来。

　　　　当人们为国王的悲伤专情动容的时候，西边蓉城传来雷君降世的消息，隐居在蓉城的前任护国将军缭年主动请缨照顾孩子，并要其毕生不败的剑技传授给雷君。

　　　　那是在王后陨落后，凌国升起的璀璨星辰。

　　　　国王准许了缭年的请求，自此对雷君和王后的事都极少提起。

　　　　这一晃，就是一百九十六年，缭年虽然不比常人寿命短暂，但终于还是因年事已高而去世了，雷君则奉命守护在了凌王的身边。

　　　　与雷君相对的那个生下来就注定要被杀害的孩子，在被尚恒的手下带离王城之后悄悄的交予了一户人家抚养，这个曾受彦雅夫人帮助的男人，终于还是无法杀害年幼的王子，欺瞒了凌国国王，终其一生的谎言，致死也没有说出孩子还活着的事情。

　　　　分割线……

　　　　苍染叙述的很慢很慢，语气始终平稳，听在众人心中却如针扎。

　　　　在那漫长的时光中，尚恒的面容一直是睿智而淡漠的，那个强大的王者从不会出现惊慌或者绝望的表情。是在那一天晚上面对着爱人的离去，全部用尽了吗？

　　　　“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吗？”烟昊平静下波澜的心绪，强道：“既是双生之子，为何相貌还是有区别？当初竟无一人觉得你与雷君相像。”

　　　　允默笑而不语，转而看向函希。

　　　　涵希一怔，低声道：“书上说，有一种双生为异卵双生，孩子的相貌是不同的……”

　　　　“果然，还是水神博览群书啊。”苍染笑道，“你们身上，应该还留有曾经尚恒赏赐的东西吧？我听说有种法术可以验证是否有亲缘关系，只需要跟随测验者十年以上的东西或者头发、血液，对不对，涵希？”

　　　　涵希一怔。

　　　　那是她当年告诉允默的！

　　　　看着涵希苍白的脸色，苍染继续道：“我和雷君都在这里，头发或者血液不是问题。”

　　　　他转头看向烟昊腰间的宝剑。

　　　　“如果我的消息是正确的话，火王腰间的剑饰，应该是尚恒常年随身之物，后来赏赐给火王的吧？”

　　　　这回，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苍染拔下一丝自己的长发，递到涵希面前，涵希看着那细细的一缕黑色，颤抖着伸出了手。

　　　　“隔壁的房间有施法所需的材料。我相信以水神之能力，定能证明我是否在说谎。”

　　　　语毕他转而问雷君：“你说是吗，哥哥？”

　　　　那一声“哥哥”叫的极为诡异，听得众人心中一凉。　






第三章　未知的兄弟（16）

如果苍染说的是真的……

　　　　她恍然记起陛下与明轩交谈的样子，那样温柔慈爱的语气，与和冰洛他们对话完全一样。那不是不爱吧？而是曾经太爱过，后来就看破了这份感情，分给了所有人，不再提起，仿佛不存在了。

　　　　她忽然一愣。

　　　　为什么我会相信苍染的话？

　　　　为什么我不怀疑那是假的？

　　　　想到曾经自己就是这样被他欺骗，不顾明轩反对的要带他进入王宫，她觉得自己仿佛被人当街扇耳光一般屈辱。

　　　　烟昊紧紧的握着已经没有了剑饰的剑柄，警惕的看着苍染。

　　　　庚黎却一直盯着床边的那盆盛芳的袖简花，手腕上的手镯微微颤动，他忽然一颤，迅速看向苍染，同一时间苍染也转过头看向他。

　　　　“那不是你能办到的，你能做的只是守望。”他忽然说。

　　　　屋内的人都一愣，这样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之后，苍染又继续笑着看明轩了。

　　　　唯有庚黎脸色苍白的将头扭到了一边。

　　　　那不是我能办到的……

　　　　我能做的只有守望……

　　　　隔壁的房间突然爆发出哭喊声，涵希的声音传进来，颤动了所有心存期望的人。

　　　　涵希，是真的吗……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冰洛的手抖了起来。

　　　　明轩……

　　　　王……

　　　　明轩，陛下他……是你父亲……

　　　　感觉到冰洛的不安，明轩紧紧的握了握她的手。

　　　　“你已经报仇了，开心了吗？”烟昊喝道。

　　　　苍染盯着明轩，忽然收敛了所有笑意，那一刻冰洛忽然感到房间之内杀意四起，浓烈的几乎要将整个屋子挤个粉碎。

　　　　“我亲爱的哥哥。”苍染面无表情的说。

　　　　“你真不该在这个世界上。”

　　　　明轩看着他，回道：“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从他懂事开始就明白自己是渊界首屈一指的术者，没有父母，没有家人，唯一有的就是责任或者说是能力。在缭年将军的训练下，他承受了一般孩子难以想象的锻炼，成为了出类拔萃的少年，却养成了坚韧沉默的性格，除了必要的话语几乎不和任何人交谈，他固执的认为他只和自己觉得值得交谈的人说话，比如师傅，比如之后的火王他们，比如尚恒陛下。其实在缭年临死的时候已经将他的身世告诉了他，他明知道与凌王的血缘关系却还是沉默着什么也没有说出来，默默的守护在了他的父亲身边。

　　　　他始终认为，那个骄傲孤独的王者有他自己的理由。而自己，以前不曾有过亲人，以后也不需要相认。他只是遵循了他作为雷君的使命，仅此而已。

　　　　尊敬的国王，信赖的挚友，温柔的爱恋，他所想要的都已经拥有了。

　　　　然后，这些都被他所谓的兄弟亲手粉碎了。

　　　　“陛下真该亲手杀了你。”烟昊道，手中的剑指向苍染。

　　　　“你以为，他能杀得了我吗？”苍染仰头大笑起来。

　　　　“你们连冰使都被我废了，连喘气都是我对你们的仁慈！”

　　　　他此话一出，大家纷纷看向脸色苍白的冰洛。

　　　　明轩转身将冰洛搂入怀中，把她的头紧紧埋在自己胸前。

　　　　“诸位。”苍染环视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她呢？”

　　　　烟昊一僵，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但心中陡然升起不好我预感。

　　　　看见众人不语，苍染弯下身子对冰洛叹道：“冰使，你还没找到千年玄冰吗？”　






第三章　未知的兄弟（17）

这回，换做明轩颤抖起来。

　　　　那是她仅剩的希望了……

　　　　冰洛感觉到明轩的异样，不解的望向烟昊和勒羽，两人均避开了她的目光。

　　　　“玄冰怎么了，明轩……”她抬头盯着他。

　　　　“怎么，需要我说吗？”苍染依然咄咄逼人。

　　　　明轩扫了他一眼，道：“不……我来说。”

　　　　他低下头温柔的抚摸着冰洛雪白的长发，将她皱眉的样子映入眼中，然后缓缓开口：“冰洛，你……再也找不到千年玄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