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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山书院-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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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弟弟端来的茶水,陆观向司徒端敏笑道:“小双的手艺还不错,你试试?”
司徒端敏先看了一眼姐姐,再看一眼弟弟,只是没有去看陆双手中的茶。但这样一通□地打量,却让姐弟两都明白两人的打算在司徒端敏眼中是无所遁形的,陆观只是咳了一声有些尴尬,陆双却是微红的脸,心中一紧张,端着的茶盘也有些颤抖。
司徒端敏没有去取陆双手中的茶,而是对门口的乐俊道:“把世女送来的新茶沏一壶上来。”又对两人说:“端睿昨日带来的新茶,据说味道清雅,余香悠长,而且产量极少,很是难得。你今天来得正好,可以尝尝。”
陆观笑容微苦:“看来我运气不错。”随后目光有些担忧的望向陆双。
陆双的脸更红了,只是这次不是羞涩引起的,而是难堪和失望所致。陆敏对他明显表现出的拒绝和回避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早习惯了不是吗?为什么还是觉得不甘心呢?难道她的夫郎真得有那么大的魅力,让数年不见的夫妻依旧还能相守如昔——他暗笑自己:也是,若不是陆敏情长如此,他也不会真的如此难以割舍吧?
强忍着落泪的冲动,他向两人微微点一点头,便退出门外。他胡乱在院子中穿行,越走越快,几乎分不清自己到底走到什么地方,只觉得逃得越远越好……直到他突然撞上人。
“小双,你怎么在这里?”这人惊讶的问,但下一刻又叫道,“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陆双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立刻转身掩饰。只是眼泪已经失控,怎么都擦不干。他听出是孟秦的声音,却不想在此刻见到任何人,道:“我没事,只是眼睛迷了沙子,一会就好。你是要找陆小姐吧?她和姐姐在下棋,你去吧。”
孟秦却没有离开,只是在他身后站着,时间久到陆双都恼怒起来,孟秦方才有些迟疑地开口:“你很喜欢陆敏吧?”
陆双只觉得心口更加酸涩,一股羞恼油然而生:他喜欢陆敏是没错,但是对陆敏坦然表示倾慕是一回事,让别人看见自己被屡次拒绝的丑态却是另外一回事,当下便不忿的说:“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孟秦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很平静:“有的时候我不信命,但是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是命中注定的。我……喜欢你,你是知道的。虽然刚刚开始的时候我只是存着替端敏守着你不被抢走的心态,后来知道她也许再也回不来,再加上长久地……罢了,不说这些。如果你能和陆敏在一起,我只会祝福你。但我略知道一些她和她夫郎的事情,所以,你的路怕是会走得很艰难——当然了,那是你的事情,我管不着。我只是想劝你,如果将来没有得偿所愿,那就看开些,退一步海阔天空。”
陆双静静听着,孟秦的声音从来没有这样沉静过,让他的怒气和烦躁渐渐消散了些,想想这些年孟秦对自己关心照料,小心殷勤,再想想元熙阁的那人对自己的冷淡无情,不觉更是惆怅难过,孟秦对自己的好,何尝不如自己对陆敏的情谊,可终归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除了伤心失望外,还要承受他人的目光。再看孟秦,感同身受的心情越发明显,陆双的气恼之心也就再坚持不下去了,反而生出一丝歉意和内疚。
正待要说话,却又听见一人闯入,大声质问:“双儿,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是司徒端和,身后跟着两个侍从,正大摇大摆的向这边走来。
司徒端和瞧了一眼陆双,见他脸上泪痕未干,神情憔悴,不由得怒道:“双儿,谁欺负你了!?跟我说,我去收拾她!!”说完,就把目光气势汹汹地转向孟秦。
孟秦追陆双的事人人皆知,虽然大家都知道孟秦和陆双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司徒端和却早将陆双视作自己所有物。适才第一眼见两人行迹亲密,她自然心中不爽,若是往年,看在孟大将军的份上,她是无论如何不敢对孟秦有何冒犯的。但近两年来皇祖母对她越来越宠爱的表现,让她渐渐信心膨胀,自以为地位便是不如储君亦不远矣,对于近年来表现越来越“懦弱”的孟秦反而不以为然了。
孟秦冷笑一声:“不请自来,恶客也。殿下来瑜王府有何贵干?”
司徒端和心中大怒,但见孟秦的口齿锋利不逊往常,并不如她想象中的好拿捏,也只得压下怒气:“本世女是来探望堂妹的,自家亲戚走动难道还要下请帖不成?”
孟秦虽然这几年在司徒端敏的□下学得进退得宜,不过也知道在司徒端和这种人面前任何谦和客气都是抛媚眼给瞎子看,只怕反会被认为是自己怕了她。于是也不控制自己的脾气,肆无忌惮的对她冷嘲热讽:“那可真是稀客!端和殿下怕是有十几年没来过瑜王府了,如今倒想起这个堂妹来了。人说事有反常必藏奸。想来端和殿下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不知道肚子里揣着什么企图?一会我可要好好听听?”
“你——”司徒端和被堵得说不出话,她当然有自己的打算,只是又怎能挑明了讲?眼珠一转,便换了一个话题:“本世女当然像某些人无所事事,喜欢整日四处闲逛。不过是前些日子听到一些传言,说端睿要与孟家结亲。端睿是本世女的堂妹,孟家又是朝廷肱骨重臣,事关重大本世女来核实一下传闻,有何不对?孟秦,你乃孟家长女,事关你亲弟的终身,你不会不知道吧?”
司徒端睿与孟唐的婚事谣传,孟秦身为造谣当事人之一,自然是一清二楚。按照事先对好的台词,她干脆利落地回答:“没有的事!”
然后没有下文了。
司徒端和以为孟秦否认之后总要解释说明一下那些是流言不可信之类的话,却没有等到。这就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孟秦回答的这么斩钉截铁,毫不拖泥带水,到底是实现商量好的不露风声,还是确实没有此事呢。
“既然没有此事,为何外面传扬得有模有样呢?”司徒端和盯着她,进一步问。
孟秦双手一摊,翻着白眼无辜道:“你问我,我问谁?”
司徒端和脸色阴沉:“很好!你不说,我问司徒端睿去!”
孟秦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司徒端和,对陆双道:“你去整理一下头发吧。”
司徒端和见孟秦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陆双也对自己爱理不理,想起那些传闻,不由得发起酸来:“看来惹双儿生气的的人不是你了?”又转向陆双,“看来外面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本世女今天倒要瞧瞧,本世女倒不知道一个小小的门客有何好,竟招得堂堂陆家公子神魂颠倒?!”说完便向元熙阁闯入。
陆双又羞又恼又是惶恐:司徒端和是个暴烈残酷,蛮不讲理的脾气。陆敏虽然心智了得,却比不过身份低微,若真被司徒端和找上,只怕麻烦大了。
孟秦比起陆双更了解司徒端敏的性格和手段,她倒不担心端敏会吃亏,但也皱起了眉头:端敏为了掩盖身份,一向行事低调,深居简出,若是被瑾王府盯上,也是一个大麻烦。
只可惜两人都白担心了,司徒端和连元熙阁都没能进去。
她被公孙靖直接拦在了门口,不管她如何怒喝威逼,摆谱恐吓,公孙靖只是板着脸重复:瑜王世女有令,非得允许,外人不得进去。便是接下来司徒端和的两个侍从上来无理叫骂,一干守卫们也只是充耳未闻。
两个侍从在司徒段和的示意下本要硬闯,只可惜公孙靖乃是孟获手下,眼里心中只有军令二字,那曾把这司徒端和的蛮不讲理放在眼中,当下就将她们摔了出来。公孙靖的人都是格斗经验丰富的高手,下手极有技巧,让两个侍从疼得一时半会起不了身,却又不伤筋动骨。
司徒端和在皇宫里都越来越吃得开,那丢得起这么大的脸,当下就要自己亲自上阵。
却不料背后讽刺之声传来:“真没有料到瑾王世女还真有万夫不当之勇,竟能以一人之躯独闯关卡。当初世女怎么不主动请缨去守齐燕边界,说不定早就立下不朽战功,让皇祖母降大任于你了?如今倒只能在别人宅院里横冲直撞,是不是太屈才了点?”
司徒端和转身见是司徒端睿站在十步之外眼含轻蔑,怒极反笑:“司徒端睿,如今翅膀硬了,竟敢对本世女大呼小喝起来了?你也不想想,当初如果没有母王扶持你,能有你的今天吗?瑜王府又怎么了,不过是我瑾王府身后的一条狗而已!也敢对主人耀武扬威,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元熙阁门口的动静虽然不至于吵到司徒端敏,但每过一小会,便有人来将外面发生的事情如实描述给司徒端敏听。
陆观坐再在一边也听了个齐全,下棋的心也没了:“这怎么办?”陆敏显然是不能出去,一旦出去,司徒端和绝对饶不了她。
司徒端敏吹了吹立在青碧色茶水中的根根嫩芽:“我现在有点理解皇上的心情了。这么多年储位虚悬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司徒瑾虽然心胸狭小,也无大才,但是毕竟这么多年皇位争夺,也有些城府和算计。但只看司徒端和的德行,便知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既没有心思计谋、实干之才也没有容人之量,用人之明,一味只知道抖狠逞强,仗势欺人。对付这种人只有两个字,一是哄,哄得她晕头转向,二是打,打得她服服帖帖。你不用担心端睿,她自小便一人撑起瑜王府,虽然以前不曾将其发扬壮大,但也维持了它屹立不倒,这其中需要心智和毅力绝对不少。如今她手上要人有人要权有权,对付一个司徒端和,不过是一碟小菜。”
说到这里,司徒端敏挑眉斜眼看向陆观:“要不要打个赌,就算今天端睿打断她司徒端和一条腿,皇上最多也就是罚俸禁足而不会动瑜王府分毫?”
☆、170
“皇祖母你要替我做主啊,孙儿好可怜,那司徒端睿竟然动手打断了孙儿的腿。孙儿不过是说了她一个门客两句傲慢,她便如此对自己的堂姐,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司徒端和躺在床上,努力拉开被子让司徒朔看她绑得跟粽子一样的右腿。
司徒朔慈蔼的摸摸司徒端和的头:“这次是端睿做得有些过了。朕已经罚过她了,你可安心养伤了。”
司徒端和眼中迸出狠戾的光:“可是,皇祖母只是罚了她半年的俸禄,禁足一个月,根本对她就是不痛不痒,她怎么会记住教训呢?”
司徒朔摸着司徒端和的手慢慢停了下来,脸上的和蔼也变得有些虚幻:“朕还没问你,你一向不大爱去瑜王府,怎么那天会突然跑去呢?”
司徒端和没有想到皇祖母上一秒还在安抚自己,下一句就变成质问,结结巴巴道:“孙儿也就是觉得久未和堂妹走动,有些生疏,所以才主动上门问好。”
“那你既然是向你堂妹问好,如何就问到她门客的门口去了,还让两个侍从去冲门?这又是为什么?”司徒朔轻描淡写的点出事实,表明她对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清二楚,也警告司徒端和不要把自己这个皇帝当傻子糊弄。
在帝王面前,你可以说别人的坏话,可以攻击别人,但是别把皇帝当白痴,皇帝有时傻,不过是她有心装傻,若你真把她挡傻子,那你就是最大的傻瓜。
司徒端和吞了下口水,她怎么能说自己听说陆双与陆敏有私情,所以上门去查探。且不说这些事情本来就是没有证据的,就算是有,众所周知陆双是未来的太女正君人选,这种事情就绝对不能与他挂上钩,至少不能公开来说,否则就是打司徒朔的脸。
见司徒端和支支吾吾的不说话,司徒朔眼中抹过一丝冷笑,脸上的表情却是没有变化:“好了,你的性子朕知道,口舌之争一时控制不住也是有的。但是你也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做些有份的事情。这次端睿给了你一个教训,也是好事,免得你忘记。朕也替你出了气,这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警告下你的侍从,以后再有提起的,一律打死!”
司徒朔感觉到自己掌下的人身体瑟缩了一下,很满意孙儿的乖觉,收回了手道:“朕还有事情要忙,不能久呆,先回去了,你安心养伤。”
从司徒端和的卧室出来,司徒朔瞟了一眼恭立在门外的司徒瑾,道:“让端和好好养伤,最近不要再出门了。”
司徒瑾心中一紧,这不等于也变相软禁了司徒端和嘛?她在司徒朔审视的目光下不敢有多余的想法,只立刻低头道:“儿臣明白。”
司徒朔从她身边走过,不咸不淡地说:“希望你是真的明白了。”
望着司徒朔越走越远的背影,司徒朔握紧了拳头:她是真的从来就没有看懂自己这个娘亲。身为帝王之尊,出宫亲自来探望自己的孙儿,可以说是无上的荣耀和宠信了。可是为什么她总感觉有些不对味呢?母皇对和儿的宠爱如果是真的,照理说绝对不会轻饶了司徒端睿——还是说母皇虽然宠爱和儿,但也不喜欢她霸道胡来的性子?
她实在是捉摸不透啊。
走近卧室,看见面色有些苍白的女儿,司徒朔不由得也有些不快:真是没用,被瑜王府的小儿欺负说,连告个状都不会。
“母王——”司徒端和哀怨地看着母亲,“我好疼。”
司徒瑾很想说疼死你算了,只当没你这个孩子的。想想还是忍住了,道:“这事也不能完全怪你。既然司徒端睿把陆敏看得这么紧,我想多半是我的猜想是正确。薛少阳极可能只是明面上的那一个,而陆敏才是真正的幕后操纵者。”
“可我们没有证据,如果她不是呢?”司徒端和担心地问道。
司徒瑾的表情突然一下子变得阴森起来,“是不是都不重要,我们要的只是给司徒端睿一个警告。如果只是普通的宠臣,杀了司徒端睿会心疼,如果是心腹,那就更好。不过打一棒子要给一颗红枣。最近我们与瑜王府闹得有点僵,在没有彻底将瑄王府和瑞王府踏平前,不管瑜王府是否要与孟获结亲,与她们的结盟还是不能放松,否则我们就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而且司徒端睿手上的力量越来越大,有点要脱离控制的迹象,既然如此,就让消耗一部分她们的实力吧。”
“宴请我和敏敏?”司徒端睿看着请帖,她突然一笑,“我的禁足才一结束就下帖子,没想到瑾王府的动作还挺快!”
孟秦哼了一声:“她只是等不及想看我们倒霉了。”
“只怕已经心慌意乱,按捺不住想主动出手了。”司徒端睿与孟秦相视一笑:敏敏刺激司徒瑾地目的看来达到了,现在就看司徒瑾打算出什么招了。
“我没有想到的是司徒端和居然自己送上门来,倒省了我们主动去招她的茬。”司徒端敏说完这句话,瞥了一眼旁边一直沉默麻木的燕良驹。
燕良驹伤势好后,司徒端敏就让她和王六一样跟在自己身边,有时也交给一些琐碎之时让她们处理,自己与其他人讨论下一步的计划对策时也会让两人旁听。
司徒端敏给了王六两个选择,要么留在她身边,如同以前一样做她的亲卫,但因为燕齐谈判时有人可能见过王六,所以只能与自己一样深居简出,自然也就不能再继续细作的事,当然如果王六不是因为待在自己身边,孟获也不会允许她继续再都城存在。另一个选择是她派人送王六回燕齐边界,关于她的身份,可以告诉老师,也可以告诉寒光、玉秋两人,其余等人不可透露。
王六当时问她:“为什么可以告诉皇上、许璞和沈菊,而不能告诉郡卿?还有侯盈与窦自华呢?”
一人之与天下,孰重孰轻?
司徒端敏虽然知道自己在老师与寒光玉秋心中的位置,但她对她们的信,不仅仅在于信她们对自己的情义深重,更信她们能够比自己这个当事人更客观的判断她的存在至于天下的利弊到底是哪边更大?
老师虽然不屑于皇权,但为了天下安定,依旧坐上了那个冰冷的宝座。
玉秋顶着巨大的压力,不惜尽散沈家家财,只为大燕的民生元气早日恢复。
寒光最恨束缚,却为了对她的承诺,一颗闲云野鹤的心只能作罢。
若她们决意将自己的存在曝露天下,那也等于替自己做了决定,自己在也不用在两难之间艰难的寻找平衡和渺茫未来。
至于谪阳——她自是不怕告诉谪阳。但同时她也相信,如果谪阳知道她还活着,还在齐都的话,只怕立刻就会不顾一切的闯来寻她。可是自己在这里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万事错不得一丁点,如何敢让他再来冒险。
为什么不告诉定芳?司徒端敏并不是担心定芳会有意出卖朋友,她担心的是侯明玉。那一个细心奸狡之人,若侯明玉发现王六去狱中找定芳,必然会去询问。而定芳虽然重情重义,却受家族影响太深,从当年在西北定芳敢为报母仇而私自出兵可以看出。即便没有发现王六,定芳又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一旦知道了这个秘密,只怕内心会矛盾冲突不已,她那种性子在侯明玉面前迟早也会露出破绽。而侯明玉一旦知道,必然会将此时曝露天下,让老师不得不从轻处置定芳。
司徒端敏甚至可以预见,侯明玉一定会将私自出兵的举动解释成定芳是因猜到自己的身份而故意试探自己是否齐国奸细的试探。而之所以隐瞒这么多年不报,不过是为了忠义得以两全而已。
然而为一己一族之私念,司徒端敏也还没有大度地将自己的性命交付这样一个人。
至于文逸,怕是早就猜到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定芳私自出兵的时候,事发仓促她没有多想,只当是定芳一时冲动。但在大齐这几年,她也总是下意识将此事拿出来细细琢磨,觉得事情表面之下潜藏自己当初没有想到的隐情。定芳虽然重情义,性子莽直,但毕竟是出身将门之家,军令如山的观念不会比她更差劲——既然如此,为何定芳还是执意要犯下无可弥补的大错?
这事做得根本不像是定芳——背后必定有人。
整个军营中能够影响到定芳的决策的,不过几人而已,侯明玉,自己,还有一个:文逸。
自己一直知道老师想要让自己成为大燕未来的继承人,自从自己找到燕太女玉印后,这一想法更加强烈。文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调查自己的身世,试图找出自己是赵楠的证据,好为自己将来被立储做准备。她那时也在花山,文逸调查她的种种,她不是不知道,但也因为知道是老师的授意,所以没有插手,甚至因为对皇位的抵触心理,都没有多问一句。
她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带着无坚准备开拔离开花山的前夕,文逸特意来问自己是否还记得小时的事情,质问自己为什么放走齐端睿……最后甚至不惜惹恼寒光,执意加入无坚。文逸是个尊崇律法,严正执守之人,质问一事,自己当初也并未多想。现在回忆起来,文逸怀疑,甚至确定自己身份正是从那一刻开始的吧?
而后来她从端睿那里得到消息:文逸自确认自己再无生还的可能后,便孤身离开西北,去了大广济寺出家,众人规劝无果。终于验证了长久以来猜想,司徒端敏甚至不知道是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文逸:感觉背叛的愤怒?连累无辜好友的愧疚?感叹世事沧桑的惆怅?
大好年华空耗在青灯面前,文逸你是在对我愧疚吗?在面对佛像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
其实何必愧疚呢?你和我,谁会猜到后来竟是这样的结局?
你已经这样矛盾沉痛,何必再告诉你,事情其实还没有结束?
“杀意驱何处?染血西北疆!”
“宁为君子炉中炭,不做小人席上宾。”。
“愿行千里路,仰首看银河。”
“珍馐玉糜黄金水,红袖添香夜鸳帐。”
“屋外桃花屋内酒,谈天说地三五友。只盼生来许多闲,醉卧老马看南山。”
还是花山好啊……
☆、171
“最近有什么事情发生吗?”看着皱着眉头看情报的许璞,谪阳开口询问。
许璞抬起头,眉宇间一抹不解:“大齐那边传来消息,说——王六失去联系了。”
“失去联系?被齐人发现了?”谪阳知道这个人于陆颖的重要,她主动请缨去齐国,他本来是不太高兴的。但是人各有志,他也不好阻拦。王六的性格沉稳忠厚,但行事作风又不失灵活,是很好的暗探人选。如果她有什么事情要做,必然会留下讯息。这样突然失去联系,不外乎两种情况:乐观的看王六许是突然陷入了事先没有预料到的某种环境,为了不暴露身份,暂时无法联系;悲观的看则可能已经遭遇不测,生死不明。
“齐都表面暂时没有什么这方面。”许璞沉吟了一会,“看来要通知附近的暗线暂时停止活动,提高警惕了。如果王六无事,我们保持沉默也是为了她争取了一份保险。如果她有事,敌人一定会抛出诱饵来诱捕其他人。我们暂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谪阳沉默了一会。
自陆颖死后,燕齐两国一直处于一种怪异的僵持状态,双方在边界的驻军并没有丝毫减少,操练也一如往昔,甚至还爆发了几次小规模的冲突,但是始终没有一方挑起主动进攻的状态。齐国的忌惮燕人很清楚,但燕人的底牌却没有掌握在军队手中,甚至不是皇帝手中,而是在他赵谪阳手里。他一天不松口,燕国就没有进攻的资本,而赵谪阳只要活着,齐国也不敢轻举妄动,是以现在很有一大部分对情势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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