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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错深宫玉颜碎:代罪囚妃-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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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一怔,开口问道:“贤妃娘娘可有事?”
元承灏看了隋太医一眼,听隋太医道:“幸亏贤妃娘娘用得还不多,只是动了胎气。”
太皇太后有些不耐烦,皱了眉道:“皇上问她这些作何?她若承认是她给的,她就是凶手!来人,将她押下去!至于怎么处置,哀家倒是想听听皇上的意思!谋害皇嗣,可不是小事!”
太皇太后铁青着脸说着,我不知她说这番话的时候是否想起了当日皇后。她亦是因为害死了冯昭媛腹中的龙裔而被打入了冷宫的。可她到底,还是丢了命。
是以,对着我,太皇太后也绝不会手软。
有侍卫应声入内,却听元承灏开口道:“皇祖母请慢,朕倒是还想听听温颜玉的供词。来人,去将军府请将军夫人入宫来!”
“皇上……”
太皇太后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打断道:“朕知道皇祖母也想弄清楚事情的始末,若是真的有人犯事,朕,决不手软!”
温颜玉来了,和她一道来的,还有杨将军和云眉。
我朝云眉看去,见她很是着急,像是要与我说什么,只是隔了太远,我也听不见。
温颜玉上前跪下了,哭道:“太皇太后,皇上,妾身不敢做出迫害贤妃娘娘的事。那胭脂……那胭脂是云姐姐给妾身的,妾身什么都不知道。”
我一惊,听云眉大声道:“不是的,是夫人自个儿问奴婢要的,请皇上明察!”
回眸,见云眉也跪下了。
怒看向温颜玉,她是将军夫人,她问云眉要一盒胭脂,云眉没有理由不给。怕只是她知道那是我给云眉的胭脂才会要过来,然后,联合贤妃唱这么一出戏!
猛地,看向隋太医,他的那句“动了胎气”我该相信的。他不会骗人。贤妃为了扳倒我,连腹中的孩子都能利用么?
真真是好狠的心!
温颜玉象是想起了什么大事,惊恐地看向云眉,忽而开口:“是你!原来是你想要害我的孩子……只是不想,我将那盒胭脂送给了贤妃娘娘!倒是害了贤妃娘娘!”
“不,我没有。”云眉慌忙摇着头,她抬眸,看向杨将军,低呼着,“将军……”
温颜玉看着杨将军,忙道:“将军,我想起来,那一日,在寺外,我会摔下去,也是她拉我下去的!”
她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是她差点滑倒,云眉云拉她的。结果不慎,两个人都摔了下去。杨将军若是会信她的话,就真真是傻了。
“将军……”云眉咬着唇看着身边的男子。
这时,听得太皇太后愤愤地开了口:“好了,哀家今日叫你们来,是为贤妃的事!杨将军的家务事,稍候再回去解决!温颜玉,你说这胭脂是云眉给你的,而云眉的胭脂又是馨妃给的,是么?”
温颜玉吓得低下头去,声音小小的:“是。”
“太皇太后,不是的!皇上……”云眉吓得大叫起来。
太皇太后面色一拧,厉声道:“来人,押她下去!”
杨将军忙跪下道:“太皇太后请息怒,是末将官教不严,末将自会带她回去好好管教。云眉,住嘴!”他低喝着。
太皇太后也不看她,只又道:“杨将军的家务事哀家自也是管不着的。来人,先将馨妃关押!”
“娘娘!”阿蛮忙拦在我的身前。
我握住了她的手,已经有侍卫过来用力将她拉开。
听元承灏开口道:“照皇祖母的说法,那胭脂也原本是要给温颜玉的,和贤妃无关。”
太皇太后哼了声道:“不管怎么样,到底是到了贤妃手里,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终究是差点害了贤妃腹中的龙裔!她就罪不可恕!”
“皇祖母……”
“皇上虽然已经亲政,可此事关系到元氏江山,哀家不得不管!皇上方才也说了,谁犯了事,你定不轻饶的!”太皇太后咬牙说着。
元承灏终是起了身:“此事,朕觉得还有蹊跷。”
“皇上还有什么疑问?这不都很清楚么?”
我是明白了,太皇太后不管怎么样,都是想将我定罪的。她是不会允许我威胁到贤妃的位置。
底下的温颜玉突然低声道:“贤妃娘娘曾多次在妾身面前提及,说她那时候不小心害得馨妃娘娘痛失孩儿,她还内疚万分的。”她是在说,此事若是云眉动手,便是为我出头。若是我动手,更好解释不过了。
太皇太后的目光朝我看来,阴冷中透着一抹惋惜,死了可惜。那么于太皇太后来说,我真的也如此么?
她很快,又回看向元承灏:“皇上可也听见了?依哀家看,此事要查也等明日,哀家还急着过慧如宫去看贤妃。皇上难道不跟着哀家去看看么!皇上的子嗣已经被人害死了一个,你难道还想看到第二个么?”她问得咄咄逼人,元承灏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皇上!”云眉冲过来,跪在他的脚下。
杨将军是想拦的,却没有拦住。
太皇太后的目光一凛,怒道:“杨将军该不会是想哀家替你管教吧?”
“末将不敢。”他的话音才落,人已经闪身上前,一把将云眉拉起来。一侧的温颜玉还嘤嘤地哭着,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
“娘娘……”云眉转向称,我怔了下,终是向她摇头。太皇太后是看在杨将军的面子上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她,倘若她再犯,怕是太皇太后的面子也挂不住。
此事,很明显,就是温颜玉联合贤妃想算计我,是以,太皇太后怎么都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的。
元承灏既说此事要查,便是不信我会那样做的。那么,我又何不信他一次呢?至少,他没有与太皇太后一样一下将罪名都推在我的身上。
见他往前一步,听太皇太后又道:“皇上急什么,哀家也没说直接给她定罪了,等明儿,贤妃醒来,此事再好好审!”她又朝我身边的侍卫看了一眼,沉声道:“还不押下去!”
元承灏却开口:“将这宫女一并押下去。”
太皇太后朝阿蛮看了一眼,便是也没有再说话。
既是收押,自然不会将我们带回馨禾宫里。
侍卫们押着我们云了西三所,收押宫中罪人的墨室便设在这里。
我与阿蛮被收尽了身上的首饰,说是以免我们畏罪自尽。他们把我们推进一间屋子,门很快被关上了。整间屋子不大,里面,没有灯,没有桌子,没有床。唯一的光线从上头一扇极小的窗户射进来。
“娘娘没事吧?”阿蛮小声问着我。
我点了头,她才松了口气:“幸好皇上把奴婢也收押了,否则只娘娘一人,可如何是好?”
握住她的手,是的,这一点,我也感激元承灏。
今日,他是拗不过太皇太后,她既说了等贤妃醒来再好好审,元承灏若是再不应,那分明就是偏袒了。而我最佩服贤妃的一点,便是她敢拿她自己的孩子做赌注。
我不得不说,这一招,她确实赢了。
至少,我是下不了这个手。
外头,可以偶尔听见侍卫走动的声音。
只在中午的时候,才有人来送饭。那宫女低着头,将东西端了来,放下就走,什么话也不说。阿蛮上前,将碗端上前来,递给我道:“娘娘,先吃东西。”
我射箭是本能地抬手,这才想起发髻上的簪子都已经被收走。冷笑一声,原来这才是他们要收尽我与阿蛮身上的首饰的真正原因。什么叫防止我们畏罪自尽?若是这些饭菜中有母,他们依旧会一句原来要自尽的人是防不胜防。
将吃的东西推至一旁,低语着:“阿蛮,还是不要吃。”
她见我的脸色不好,早已经会意,忙将东西端得远了些。
“娘娘,是太皇太后么?”丫鬟皱着眉问我。
怔了下,我嗤笑道:“本宫也不知道。”
也许,是太皇太后。也许,还有别人。
放眼整个皇宫,想我死的人可是太多了。
连着温颜玉也是。
呵,今日,她算是真正露出她的面目了。我只希望云眉看清楚她,日后,也别对她客气了。
阿蛮又道:“娘娘,皇上会为您申冤的,是么?”
是的,他会的。
其实我倒是想听听贤妃怎么说。
傍晚,依旧有宫女来送饭。她看了一眼,中午的东西一口没动,也不说话,只利索地收拾了冷菜冷饭下去。
“娘娘……”阿蛮朝我看一眼。
我抿着唇不说话。
自然是饿了,可是我不能吃那些东西。只因,我不能确定那些东西是否安全。
阳光缓缓地收尽,屋子里的光线渐渐地暗沉下去,直到,全都黑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又听见有人过来的脚步声。接着从窗口射入的极少的光,我与阿蛮对视一眼。听得女子的声音自外头传来:“开门,太皇太后要提审阿蛮。”
阿蛮吃了一惊,我亦是往前走了一步。
门被开了,我竟瞧见菱香。
皱了眉,既是说太皇太后提审,为何来的却是菱香?
菱香进来,开口道:“阿蛮,太皇太后传你。”
我一把拉住阿蛮的手,开口道:“太皇太后传,就让丝衣姑姑来。”
明显瞧见菱香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却是不好发作,略笑道:“娘娘如今自身难保,还是不要管这些个奴婢的事。或者,娘娘直接将所有在的责任全部推在她的身上,也不为过。反正,阿蛮那么忠心于您。”
我轻笑着:“倘若有一天,贤妃娘娘将罪名全都推在你的身上,本宫倒是想看看你还能如何忠心?”
“娘娘,娘娘如此跟太皇太后作对,可是不理智的。”菱香好意提醒着。
睨视着面前批评人,我冷静地开口:“本宫还是那句话,若真是太皇太后提审,就让丝衣姑姑来。丝衣姑姑来,本宫不会拦着。”我不信菱香。
她很是不悦,咬着牙道:“娘娘的意思,是奴婢假传太皇太后的懿旨么?”
“本宫可没这么说。”拉着阿蛮转身。
身后之人站了会儿,终是开口:“娘娘若是执意拦着,那奴婢可就叫人动手了。奴婢不敢对您如何,可她也只是个奴婢!”
说得好,阿蛮只是个奴婢。届时出事,元承灏也许也会在取舍中衡量。
阿蛮握紧了我的手,小声道:“娘娘让奴婢去吧,奴婢不怕他们。”
她不怕,我怕。
从容地取出元承灏给我的金牌,挂在阿蛮身上,笑着看向菱香:“你若执意要动手,本宫如今势单力薄,也是拦不住的。有胆的,就动手吧。”阿蛮看了一眼,大吃了一惊,伸手握住了那个金牌,我忙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
菱香原先听我如此说,叫了为上前来。
两个公公只看了眼,都变了脸色。回头朝菱香道:“菱香姑娘,这……”
菱香定睛看一眼,咬着牙:“娘娘这是何苦呢?”
因为阿蛮对我很重要,谅他们也不敢对我动手。
菱香果然是不敢的,踌躇着,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那两个公公更是不敢动了,面面相觑地站了会儿,才小声询问:“菱香姑娘,这……”
我冷笑一声,只拉了阿蛮过一侧站了。菱香终究不敢碰我们,只咬咬牙出去了。
阿蛮忙取下身上的金牌给我:“娘娘日后可不能如此了,阿蛮即便受点苦,又如何?”
我却将它推给她:“如今先在你身上放一放,他们就是想针对你,以此来对付本宫,你也瞧见了,他们也不敢动本宫的。”
阿蛮听我如此说,也到底不再说话。
这一夜,想必元承灏都被太皇太后逼着在慧如宫陪送贤妃。我与阿蛮倚墙而坐,今日的月亮不圆,光线倒是还好,只不过这里的窗口太小,屋子里,只那照到的一小块亮亮的。
“娘娘,您说,怎么能有贤妃那般狠毒之人?”阿蛮小声说着,她与我想的一样,贤妃用自己的孩子作饵来除掉我。
低嗤一声,我也是才见识了她的狠。冯昭媛也不过是因为孩子流产,才将计就计嫁祸了叶蔓宁。果真要如郑贵嫔所说,我不够狠。
这后宫之中,谁都没有贤妃狠。
除掉自己的姐姐,然后是我。
不觉想笑,太皇太后千方百计想要元承灏将皇后的位子留给贤妃,我看,根本无需太皇太后出手,一个贤妃就已经绰绰有余了。
我是没想到,她与温颜玉走得近,竟能想得出那样的法子来。
继而,又想起云眉。
低叹一声:“阿蛮,云眉会没事吧?”
阿蛮抬眸看着我,狠狠地点头:“娘娘放心,云夫人一定会没事的,您也瞧见了,太皇太后面前,将军几次三番想要保她的。”
点着头,是的,我也看见了。
只是,如今温颜玉身怀有孕,杨将军也绝不会处置她的。
再者,她一口咬死是云眉主动要将胭脂给她,此事,杨将军处理起来,也还棘手的。
“娘娘还是不要担心云夫人了,这一次,太皇太后和贤妃可不会放过您的。”她似想起什么,忙道:“对了,娘娘何不就说那胭脂原本就是废后叶氏给您的呢?”
此事,我自然也想到了。
摇着头道:“把此事推给叶蔓宁么?呵,推给一个死人,然后死无对证。你以为太皇太后会允许?”
阿蛮一时间语塞。
我又言:“此事不提还好,一提,不是正好提醒太皇太后,叶蔓宁的死跟本宫有关么?”想当初,她多疼爱那个侄孙女儿,我不是不知道。
阿蛮有些急了:“娘娘,那我们怎么办?”
我想了想,缓声道:“我们等。”
心里,倒并没有怎么惊慌,也许只是元承灏相信我吧?那我便等等,等明日,看看太皇太后怎么审我。
阿蛮点点头,有风自那小窗口吹进来了,凉丝丝的。
想起云眉的话,这个季节,早晚温差很大。阿蛮紧紧地抱住我的身子,低语道:“娘娘冷么?可别冻坏了。”
笑了笑,我又不是体弱多病的女子,冷点,也不过一夜而已。
没有吃东西,到了半夜,确实是又饿又渴了。侧脸,看了一眼边上的丫鬟,抿唇一笑,我是她的希望,我不能让她看到我的懦弱啊。
这一夜,过得特别漫长。
清早,阳光从小窗口照进来的时候,我一阿蛮都已经四肢冰冷了。
有人进来,我抬眸,见那门被“哗”地打开。阳光随之铺天盖地地闯进来,睁不开眼睛,本能地闭上。听得丝衣姑姑的声音传来:“娘娘,奴婢奉太皇太后之命,带您过郁宁宫去。”
略睁开眼睛,看清了真的是丝衣姑姑,勉强笑道:“姑姑可真早,这会儿,皇上该是还未下朝。”
她略一怔,才言:“皇上下了朝,会直接过郁宁宫去的。”
我点了头,既是丝衣姑姑亲自来,我再不能不去。 阿蛮扶着墙壁起身,而后来扶我,蹲得有些麻木了,倚着墙壁才站了起来。
丝衣姑姑皱了眉,回眸的时候,瞧见那摆放在一侧的碗筷,忙上前扶我道:“娘娘不吃东西,是不合胃口么?”
笑着摇头:“本宫只是吃不下。”
丝衣姑姑注意到我与阿蛮身上的我见首饰都不见了,她已然想到什么。目光,又落在阿蛮身上的金牌上,她吃了一惊,忙开口:“娘娘,这可使不得。若是让太皇太后看见,怕是又有麻烦。”她倒是不问为何元承灏的金牌在阿蛮的身上。
她不说,我倒是快忘了此事了,将金牌接了过来,才道谢:“多谢姑姑提醒了。”
丝衣姑姑点了头,叫了宫女上前来扶我。这里,听得菱香的声音传来:“姑姑,你来的时候忘了这个。”
瞧见,她身后的宫女端了托盘上前来,那上头,正摆满了我与阿蛮的首饰。
丝衣姑姑的脸色有些异样,我明白的,此事,她并不知道。菱香是想这个时候将那些首饰还给我,那么元承灏便不会知道昨夜发生的事。
那宫女已经上前来,我浅笑一声道:“这些东西本宫就算打赏给你们了,都是皇上御赐的,可件件值钱的。”我的话音才落,那端着托盘的宫女显得有些兴奋。菱香的脸色极尽难看。
我不要,她还能来的不成?
丝衣姑姑也不说话,只抬步出去。
阿蛮在一旁扶着我,她也在颤抖,我感觉出来了。行至外头,才发现里外的温差竟那么大。虽才是清早,阳光并不猛烈,可走出来,还能明显地感受到一股暖意。
抬头的时候,阳光也并不刺眼,却忽而感觉到一阵眩晕,扶着我的宫女忙道:“娘娘小心!”
丝衣姑姑亦是回眸,忙上前问:“娘娘怎么了?”
摇摇头,许是昨日未曾吃过什么,又冷了一夜,身子有些承受不住。这样想着,却是又想笑,原来我也不是铁打的。还以为,不过是冷了一夜罢了,不碍事的。
菱香只在前头看了我一眼,也不说话。
到底还是贤妃调教出来的,即使昨夜无人处,她也不曾明目张胆地对我不客气,更何况如今还有丝衣姑姑在。
阿蛮担忧地看着我,我见她的脸色亦是不好,也不要她扶,只管往前而去。
太皇太后已经在郁宁宫的厅内等着我们去。
我瞧见贤妃也来了,正卧在一侧的软榻上,她今日的脸色依旧还苍白着,看着很是虚弱的样子。见了我,眼底露出狠来,那手却是不自觉地抚上已经隆起的小腹。
我冷笑一声,不过是自导自演的戏码罢了,在我面前还有什么可装的?
我与阿蛮都下跪行礼,太皇太后却怒道:“来人,将此贱婢杖责二十!昨儿哀家提审,你也敢不来!”
我吃了一惊,见贤妃的嘴角露出似有似无的一抹笑意,心跳顿时了然。她和太皇太后是一道的,即便昨日真的是贤妃做主提审阿蛮,今日她只需在太皇太后跟前一句话,太皇太后帮的,自然是她。
两个公公进来了,手中还拿着杖责用的刑具。
丝衣姑姑快步上前道:“太皇太后,皇上快下朝了。”
太皇太后并不看她,只低言了一句:“哀家心里有数,不必你来提醒。”
怕是太皇太后要的,就是元承灏尚未下朝的这一刻。
太监将阿蛮擒在地上,她咬着牙,只道了句“奴婢冤枉”。那板子已经狠狠地抽下去。
心被揪起来,阿蛮与我一样饿了一天又冷了一夜,此刻必然受不住那二十大板的。不顾一切地爬起来,冲过去,一面求道:“太皇太后开恩!”
她不说话,所有人都不说话。
太监高高举起手,又一板子下去。阿蛮哭着叫我走开,可我怎么能忍心走开?再上前,那太监恰好展臂,我一个不慎,被他反撞倒在地。
欲起身,忽而觉得小腹传来一阵刺痛,“嗯……”我咬着牙又跌回地上。
“娘娘!”阿蛮惊叫着想爬过来,却又哪里能如她的愿?
瞧见丝衣姑姑欲下来,听太皇太后低咳一声道:“丝衣,哀家还未审完,你就待在哀家边上。”
菱香在贤妃身边服侍着,此刻,终是回眸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
“皇上驾到——”
常公公的声音自外头传来。
回眸,见那明黄色的身影已经快步进来。他一见里头的场景,拧了眉道:“皇祖母这是作何?”
“这奴婢连哀家的话都敢忤逆,难道哀家还教训不得她么?”太皇太后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我咬着唇,此事太皇太后咬死,那么谁说都没用,谁能证明昨晚真的只是贤妃要提审阿蛮呢?我动了唇,却听元承灏又道:“自是要教训的,打过便罢了,朕听了这声音就烦,给朕住手!”
他大叔上前,行刑的二个太监吓了一跳,忙点头称是。
太皇太后也不再坚持,毕竟,教训阿蛮不是刀子的目的。
我看着阿蛮,见她朝我勉强笑了笑。
支着身子又重新跪发,那阵痛似乎缓缓地消去了。
我低喘了口气,元承灏这才上去坐了。
太皇太后这才道:“哀家已问过贤妃,她就是用了那胭脂两日才突感不适的。后,太医又在那胭脂里查出了麝香。哀家以为,此事已经不必再查。”
“是么?”他却是看向贤妃。
贤妃苍白着脸,低低地道了句“是”。
他却又问:“温氏将那胭脂给贤妃之时,可已经开封?”
“不曾。”贤妃又低声答着。
“据朕所知,这是贡品,这封条既未曾开封,下毒之人都是如何下毒的?”他依旧看着贤妃。
太皇太后却道:“哀家问过太医,可以用银针下毒。那盒子是锦纶所制,这胭脂因为盒子独特就没有盖上盖子,皇上哀家的意思么?”
错愕地看向太皇太后,她还真是什么都准备好了。
元承灏轻笑起来:“是么?可朕还知道这盒胭脂出自废后叶氏之手。”
终是震惊,原来,他连这个都查了!
“皇上什么意思?”太皇太后终是正了色。
他却道:“朕没什么意思,就事论事。莫非皇祖母以为朕说得错了么?”
太皇太后这才反应过来,冷笑着道:“皇上不会因为想要包庇馨妃,就将这种罪名推至一个死人头上吧?死无对证,皇上,这也不是令人信服的法子。”
他抬眸,朝门口的常公公瞧了一眼。
不多时,便瞧见芷楹郡主进来。她扭伤的脚尚未恢复,是由寻枝扶了进来的,只略福了身子道:“楹儿见过太皇太后,见过皇上,两位娘娘。”
太皇太后皱了眉,贤妃是眸中也多了一抹探究的味道。
芷楹郡主开口道:“这胭脂原本是叶氏要送给楹儿的,只那日楹儿恰巧去看馨妃娘娘,便顺手送了她。楹儿那,还有几盒的。如今,亦是没有开封过。”好说着,让人呈上来。
元承灏的声音已经传下来:“叫隋华元来。”
隋太医很快便来了,开了封条,验过之后,才转身太皇太后与元承灏:“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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