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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错深宫玉颜碎:代罪囚妃-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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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怕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刺客真的来得那么快。想起那一日,我与元承灏赶着出城,看见元非锦受伤的那一刻……
惊得开口:“那日你受的伤……”那可不是装出来的。
他像是想起什么,本能地抚 胸口,低笑着:“这倒是个意外,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让那些人越发深信我与皇上不睦,不是么?也终于让他们按捺不住了。”
他的话,到底让我想起了这一次去渝州的事,也是我一直不知道的原因。
凝视着他,开口道:“那么这一次,皇上过渝州去,是为何?”杨将军是明着跟去的,相信元非锦也去了,他不过是在暗中。否则。元承灏受伤,他也来不及带他回琼郡来。
“因为一封信。”
“什么信?”
“辛王府还有人活着。”
他淡淡地说完,而我,到底是震惊了。继而,又觉得好笑,难怪,我曾问那人为何去渝州的时候,他曾说,不会是我想知道的。他竟用这样的方式骗元承灏回去……
“皇上……竟信了么?”
元非锦却道:“皇上自然不信,他断定是有人又想用辛王府来起事,所以我和杨将军都去了。因为皇上是暗中去的,是以,也不曾过宫府通知你。也是怕有心之人知道你去了渝州,会对你不利,却是奇怪得很,你竟知道皇上去了渝州?”
他的话,说得我一怔,我也以为我在堰湖边上遇见了元承灏,才会知道他去了渝州。我哪里知道,在堰湖边上的人,根本不是他呢?
扯开了他的话题,胡乱地接口:“若是……辛王府真的还有人活着呢?”
他的眉头一拧,咬牙开口:“你也糊涂了不成?辛王府早在十七年前就已经没人了。”
动了唇,终究是将话咽了下去,那个人,不算辛王府的人么?
他似乎想起什么,轻语着:“说起宫里那个胆大妄为的人,我也曾问过两位太医,他们都说不曾看出有易容之术,莫非这世上还有比易容之术更厉害的不成么?”这话,他显然也不是问我的。
我低着头不说话。
他们都是太医,既然找不出任何易容的痕迹,相信他们心里其实都有数的。只是,这种事,太过惊愕,以至于谁都不敢胡乱说破这个口。
最重要的是,现在谁能说宫里的是假皇上,而宫外的才是真皇上呢?
“对了,听说那晚上皇上身边的暗卫是你要人撤的?”他突然问我。
怔了下,听他又道:“幸好是你,否则我定要以为是皇上撤掉暗卫的人别有用心。那都什么时候,皇上他也真敢!”
抱着璿歼的手身躯收紧了些许,那件事,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他。
若不是我,他也不会让人有机可乘。他去渝州也有几日了,对方就是找不到时机下手,倒是我,给了对方那么好的一个机会。
“是……王爷救了他么?”如今的杨将军是否知道实情我不知道,可照那日的样子,杨将军也是不知道的。那么,救走元承灏的,只能是元非锦了。
他迟疑了下,半点着头:“算是吧。”
皱了眉,什么叫算是吧?
他只起了身:“我原本就是暗中跟着去渝州的,杨将军他们都不知道,那日等我知道出事的时候已过半夜,我派人暗中寻找,均未果。可我不甘心,后来终于在城效的半城上发现了皇上。可……可那地方,我之前就派人找过……”
他的话,叫我听了也糊涂了。
他的意思是后来有人将元承灏搬去的那半坡么?
“当时我担心死了,哪里还管那么多,派人去辛王府请隋太医,可我的侍卫回来告诉我,皇上就在辛王府里!”他说得有些激动了,脸红红的,“如果皇上就在辛王府,那我救的人又是谁?这玩笑开得太大了吧!阿袖你说你看见皇上还认不出来么?”
“王爷……”我其实想说,他若真的看见那人,难保他也会认错。连我,都差点分不清楚。
“后来我一想,没准儿杨将军一干人等都背叛了皇上,是以,也不敢伸张,只想快点带皇上离开渝州。”不过那个时候他会这样想也属正常。
“你们走的时候,去了辛王府的坟前?”
他有些惊愕:“你怎么知道?”
怪不得那地方会留下马车印,我想不通谁会去,原来,还是元承灏。
“那日皇上醒过一会,说是去辛王墓前,再就是交代我劫走你和璿儿。”他叹息着,“没劫到你,我也不必在他面前撒谎,他都听不见了。”
“他就……一直不曾醒过?”
“不曾,我召集了琼郡最好的大夫,天天守在他的床前。有几日,他的心脉弱得几乎听不见,可我知道他一定可以挺过去的,还没有看见你和孩子啊。他连孩子一面都不曾见过呢。”
低头,目光,落在孩子的脸上。他睡得真熟,忍不住亲亲他的额角,哽咽地开口:“璿儿可听见了,叫你父皇快快好起来,璿儿,还要叫声父皇给他听呢,是不是?”
元非锦忽而凑近我,开口问:“阿袖,你和我说说,宫中那人,究竟装有多像皇上?如今皇上昏迷着,我也正愁没个人商量怎么办。”
怔住了,有多像……
呵,像到……根本就是他……
这话,又叫我怎么说出口?
。
第五卷 结局卷 大爱无疆【11】
。
“阿袖,怎么不说话?”他皱眉看着我,忍不住问。
回了神,迟疑着:“这……”
“哎呀!”他急了,跳了起来,“都这个时候了,难道对着我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么?”
忙抱着璿儿起了身:“我不是这个意思。”孩子似是吓了一跳,“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忙哄着他。元非锦上前来瞧了一眼,低声道:“没事,大约是饿了,叫人抱下去喂奶。”
原本那一句“我喂他”到底还是咽了下去。我离开孩子太久,在宫中又发生了太多的事,我的奶水已经不足了,也喂不了他。鼻子有些酸,听得他叫了人进来抱了璿儿出去。
元非锦回了身:“我也没有说你什么意思,瞧你都急成什么样子?我只是想知道那冒充皇上的人究竟有什么三头六臂,能把那么多人都骗了?还是……你真的觉得他们是被骗的?”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吸了口气开口:“你放心,至少杨将军不会背叛皇上。”
他怔了下,我忙问:“他还在边疆?”
元非锦点了头:“他送了那假冒的皇上回京不就去了边疆了么?我哪里敢去找他!”
那么,杨将军还不知道此事。
可现在,谁去能让他相信宫里的不是皇上呢?我……
那日,杨将军还盘问过我为何元承灏撤了他的暗卫呢。元非锦也不知。
“阿袖,你不不曾告诉我那人的事情呢!”他是个急性子,等不了那么久。
抬眸看着他,只好咬牙开口:“他说他就是皇上,就是,元承灏。”这是我第一次,在他人面前,直言他的名字。也许,在我的心里,这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名字,于我来说,他不是元承灏,他只是我爱的人,和我孩子的父亲。
“放屁!”忍不住骂起来,他的眼睛都能迸出火来了,“这什么狗屁话!”
就知道他会如此,惨淡一笑:“是皇上的孪生兄弟。”
面前的男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底露出的讶异一点点地填满了整个眼球。好长好长的时间,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就那么撑圆了眼睛看着我。
突然,猛地转身将一侧的凳子狠狠地踢翻,怒道:“看我不去宰了他,叫他乱说!”
看着他出去,我吓了一跳,忙上前拉住他:“去哪里?”
“进京!”
“藩王无召不得进京,你糊涂了么!”
“我的准王妃还在宫里,我现在去迎亲!他难道还不让我去?”
“三年戴孝,你忘了自己说的话了么?”
“他都好意思说自己是皇上,我不过言而无信一句话,又怎么罪大恶极了?”他真是气极了,明明是不想娶叶蔓贞的,却为了元承灏,甘愿以此为由进京。
拉不住他,干脆放了手:“去了,你打算如何?”
“还能如何,杀了他再说!”
“杀了他,你想弑君么?”
他瞪着我,我只道:“试问现在上上下下,谁不新尊他为帝,你说他不是皇上他就不是?你以为你是谁?你杀了他,再说真正的皇上在你府上,这话你说给谁听去?”
“我……”
“我知道你是为了皇上好,可你若真的杀了他,那皇上就真的死了!你懂么?到时候,皇长子会登基,那……皇上还能回去么?”
“我……”他终是又回身,愤愤地开口,“杀也杀不得,那你说怎么办?”
“等皇上醒来。”
“可皇上……”
“你不是说相信他会没事的么?”急急打断他的话,我也需要希望,需要人给我希望。不然我一个人,怕真的会撑不下去。所以元非锦,还要打破我的信仰,千万不要。
知道他咽不下这口气,我亦然。可为今之计,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因为此刻,元承灏成了替身了。
良久良久,他终是慢慢有些平静下来了。
终是,又问了我一句:“你确定是双生?”
点着头,我很肯定,我甚至都不曾见过这么相像的双生子。
像得让我觉得很不真实,可,那摆在我面前的事实却又不得不让我去相信。
他咬着牙:“二十多年,你来告诉我皇上其实有个孪生兄弟?这……这实在叫我……”他似是想起什么,转口道:“当日在渝州,我在半城上发现皇上,你可别告诉我,是那人念及兄弟之情留他自生自灭而不杀他?”
有些惊愕,我倒是想这样,只可惜了……
摇着头否认:“不会的,他想皇上死,他不会救他。我逃出宫之前,他还逼问我皇上的下落。”
元非锦惊道:“不是他?那他已经知道皇上没死了?”
“是,因为那风筝。”
他咬着牙:“你让楹儿转告我,不必顾及皇上的感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时候,我就猜到你有事,是以,才急急想出了风筝这法子来的,全怪我太大意了。”
无奈地笑,我不想告诉他,若不是他的风筝,我和阿蛮此刻早就成了亡魂了。届时去了地府找不到他和璿儿,倒是闹了笑话了。
呵,果然还是上天怜悯的,不愿看着我们分离。
他到底是问了:“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怔了下,只开口:“激他赐了死罪,然后,用歧阳给我的钱买通了公公。”至于观兽台的事情,我还是不要告诉他。
他听了,长长地松了口气:“安歧阳的钱倒是用到了节骨眼上。只是,你‘死’了也有几日了,倒是不曾传出你的死讯来。”
这一点,我也注意到了,是有些奇怪。不过,我一心只想着找到元承灏,哪里还会管这个。我的去处,那人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于我而言,没什么大不了的。
元非锦突然开口:“不行,此事我得去问问我父王,关于二十年前辛王府的事。”
叫住了他,摇头道:“这事你怎么问啊?你父王根本不会知道的,若是……他知道……”顿了下,径直开口,“早在二十年前就……就落井下石了。”上一辈的王爷们也不见得关系好,我这话,不是为了诋毁景王,那就是一个事实。想想陵王在围场刺杀元承灏的事情就知道了。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倒是没有反驳。他只会比我更了解景王。
而我,忽而想起一个人,忙开口:“叫隋太医来,他或许会知道些许。”他一开始就是跟关辛王的,那么元承灏没有出生之前的事情,他或许,也知道些许。
隋太医来了,上前来:“娘娘还不曾休息,是身子不适么?臣给娘娘把脉。”他说着,伸手过来。
我却迟迟不将手伸出去,直直地看着他。
元非锦已经开口:“叫你来,不是把脉的。是关于皇上的事情,还有宫里头的那个人。”
隋太医的神色有些异样,眼底的那抹光却是一闪妤逝,随即低头道:“娘娘和王爷想知道什么?”
我起了身:“皇上有个孪生兄弟,隋大人知道此事么?”
“娘娘,这……”他有些支吾。
“事到如今,隋大人有事还要瞒着么?”
“娘娘。”他朝我跪下了,“王妃生产那一晚,臣不是稳婆,还是个男人,是不能随便进入产房里。臣进去的时候,皇上已经出生,臣没瞧见另一个孩子。”
终是吃惊了:“隋大人此话当真?”
元非锦也朝我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都到这个时候了,隋太医没必要骗我们。可是,他若是没见过另一个孩子,那么双生子一说,又从何而来?
“臣的话,句句都是真的,臣,不敢欺瞒娘娘和王爷。”他句句恳切。
请了他起来,他的话,不象是要骗我们。可,他的神情分明就像是有事瞒着我们。
外头,传来蘅儿的声音:“娘娘,殿下吃饱了,奴婢让人带他下去睡觉了。”
应了声,外头的丫鬟才退下去。
“娘娘,没有其他的事,臣先回皇上的房内。”隋太医也朝我告退。
我没有留他,待他出去,元非锦忍不住开口:“他什么意思?”
“相信隋太医没有骗我们,也许当年,他真的没有见过另一个孩子。有些事发生了,可他也不知道,可今时今日,我相信那些事他还是能想得明白的。他不说,有他不说的理由。”那,也许是保全辛王府的名声,也许,还是其他。但,绝不会是不利于元承灏的事情。所以,我不会逼他。
而我,在隋太医的神色里,越发地肯定了那人真的是元承灏的孪生兄弟这个事实。
回神的时候,忽而想起姐姐,我真是该死,竟然把姐姐忘了。隋太医和姐夫都在这里,她应该也在的,怎的我来了都不曾见着她?
见我神色慌张,元非锦紧张地问:“怎么了?”
急急问着:“我姐姐呢?”
他一怔,才道:“突然问及她,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她好好的,我从来不知道有了孩子的人能这么嗜睡的。”
他,说什么?
我姐姐有孩子了?
“真的么?”
他点头:“当然是真的,她睡着,就没去叫她。”
对对,不要去叫她。心里真高兴,姐姐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多好的事情?等她醒来,见我也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元非锦起了身:“好了,你休息一下,那件事,让我再想想。”
怕他冲动,我忙道:“王爷多想想皇上让你日的佛经吧。”那就是收他静心的。
他回头,皱眉道:“那佛经被我留在行馆了。”
那还被元承灏烧了呢!
知道他是故意的,也不跟他扛着,看着他关门出去。
深深地吸了口气,我必须养足了精神,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呢。
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天色已经暗了,桌上,摆放着饭菜,进来的丫鬟也不曾叫醒了我。上前,伸手探了探,都还暖着,只坐下吃了一些。出去的时候,有丫鬟守在门口,见我出去,忙行了礼,才道:“娘娘可吃了东西?王爷说不知娘娘何时醒来,吩咐了奴婢们将饭菜一遍一遍一热着。”
心头一暖,只笑着点头。
元承灏从嫌他长不大,可如今,他昏迷不醒,元非锦照样挑起了一切的担子。他若是知道了,也一定很欣慰。
穿过院子的时候,瞧见苏衍。
叫住了他,他才道:“娘娘醒了?微臣正要给插上送药去。”
我上前:“姐姐还睡着么?”
“醒过来,娘娘睡着,便没来打搅,方才吃了饭,微臣劝着她休息了。”
不免笑了:“姐夫,这都不在宫里了,能不能别和我打官腔了?姐姐这个时候是该好好养着身子的,你可盯冯着她些。”
他也笑了:“放心,我知道。”
隋太医还在元承灏的房里守着,我进去,也不和他提白日里的事情,只道:“这里有我,两位大人先下去休息一会儿。”
隋太医欲说什么,便听苏衍开口:“娘娘若是有事,就喊一声,我们就睡在隔壁。”
点了头,坐在他的床边,亲自喂他喝药。
“灏,睡够了就醒来,你错过了璿儿的满月酒了,可不能再错过他第一次喊父皇的那一刻了。”
“璿儿还那么小,知道你不忍心让他走你的老路。”
“不是不同意我撮合我姐姐和苏太医的婚事么?怎么样,如今他们都有孩子了,你若不服气,就起来啊。”
“会跳《凌波》的还是我,知道你不信,四年前,也是我在堰湖把你救起来的。是救啊,别冤枉我行刺你。”
……
陪着他说了好多好多的话。
睡在他的身边,轻轻拥着他的身子:“你可知道如今宫里住着谁?”
“嗯,你一定知道了。”否则,他不会从要我找杨将军辅佐我的璿儿执政,转而变成要元非锦来劫走我们两个。那晚上,他定然是看见了什么,一定是的。
“还是,你也觉得亏欠了他一些东西?”
“那么,我和璿儿呢?你可知,他昭告天下,说璿儿早夭。他要璿儿,无法认祖归宗啊。”
紧握住我的手,忽而微微地动了些许。
我惶恐是自己产生的错觉,吓得屏住了呼吸。
那修长的手指,真的,缓缓动了一下。
“灏,灏,你听得见我说话,是么?”喜极而泣,亲吻着他的脸颊,埋入他的颈项,“没有你,我和璿儿什么都不是。那你就醒来,告诉天下人,璿儿是你的儿子,璿儿没有早夭。”
他的眉心微拧,我知道他是听见了我的话。
哽咽着,不敢太过用力,怕弄疼了他。
滚烫的眼泪自眼角滑出,流进他的颈项里:“你若一直睡着,哪怕十年八年,我也愿意等,只要你舍得,只要你舍得……”
“等璿儿长大,我却不敢告诉他,他爹是谁。皇上,可在宫里头待着呢,是不?”
“都说他长得像你呢,只盼不要太像了,否则日后,我也不敢让他出去,万一被有心之人瞧见了,又会生事。”
“不如,就让他过老百姓的日子,种田、放牛啊。”
“那,我就是放牛娃的娘,你就是放牛娃的爹。”
……
“你敢……”
虚无缥缈的两个字,从他的齿间吐出,轻得几乎听不见。
抬起眸华,男子并未曾睁眼,可我知道,方才那两个这,就是他说的,就是他!
咬着他的耳朵:“你看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他的傩眉拧起来,仿佛是用尽了力气:“出息……”
“放牛不是我的理想,我其实更想要璿儿去放你关在观兽台的那群家伙。”
他笑了有些艰难。
“朕……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皇上都梦见了什么?”
“梦见父王、祖母……梦见,辛王府的族谱上,少了一个人的名字。然后,听见有人说,说璿儿不能认祖归宗……朕……”他艰难地睁开眼来,“朕死不瞑目。”
吓得忙捂住他的嘴:“不许你胡说!”
他的眼睛看着我,欲抬手,却没有力气,只又言:“更过分的是,竟要朕的璿儿……去放牛……”
又笑又哭地看着他,什么时候了,他就会记着这些!
欲开口,却见人又闭上了眼睛,眉心拧得更深。
“皇上……”
“痛……”
“哪里痛?”急急问着,床上的男子却又没了声响。我吓得不轻,忙叫了太医来。
两位太医匆忙来了,元非锦也来了。
“皇上醒了?”元非锦急急冲上来,“哪里醒了?”
“他刚才和我说话了,真的和我说话了!”
“阿袖,你可别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他?真傻!
“皇上!皇上!”隋太医的声音有些急促,我吃了一惊,忙上前。苏衍依旧给他把着脉,依然是眉头紧锁,抬眸开口:“几乎感觉不到心脉了。”
我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脱口道:“不可能,他方才还和我说话的!他方才,分明就是醒了!”
“阿袖!”元非锦拉住我的身子,不让我上前妨碍两位太医。
隋太医的脸色更是难看,听苏衍又道:“只可惜,这个世上不会再有第二支千年人参。”
猛地想起那时候在宫里,太皇太后是舍不得将它拿出来送给景王的。只是元承灏硬是追着将千年人参给送去了行馆,那时候,还叫元非锦误解了他。
明显感觉到那拉着我的手也是狠狠地一颤,他一我一样明白,谁也不可能再将那用掉的人参再变出来。
“隋大人……”颤抖叫着他。
他毅然起了身,却是朝元非锦道:“请王爷备一匹千里马,臣需要回京一趟。”
元非锦有些吃惊,却是喜道:“莫非真的还有第二支千年人参?”
他却摇头:“不,只是臣想起在具茨山谷的观兽台下,传说盘踞着一条巨蟒,据说那巨蟒已有百年高龄,臣去取那蛇胆。”
“太危【小说下载网站www。fsktxt。cōm】险了!”苏衍跟着他起身。
元非锦的脸色亦是沉了下去,只我脱口问:“那蛇胆能救他么?”
隋太医抬眸看了我一眼,只低沉着声音道:“只要有一线希望,臣都要一试。”
“还是我去。”元非锦咬着牙开口。
“不,我去。”这里,还能有谁比我更适合去取那蛇胆的呢?
他们,无论谁去,绝对不可能活着回来。
元非锦恶狠狠地看着我:“不要命了?那千年人参既是我父王用的,这一次,就当我替我父王还给皇上了!”
可是元非锦,他懂什么?
“你们是留在这里守着皇上,千里良驹来回京城,也不过一日,隋大人,等着我。”目光,看向床上的男子,轻言道:“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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