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武风神-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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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节：故人重逢，浴血枫城
　　　　一名战士模样穿着链甲的将领走到城楼上，对着雷诺躬身行礼道：“元帅，所有的部队都已经布置好了。”
　　　　雷诺陡然抬头却看到了古拉迪熟悉的脸庞。“古拉迪大哥！”他惊叫起来。
　　　　“雷诺？”古拉迪也吃了一惊，陡然之间，那个在他心目中一直需要他照顾的小弟雷诺，那个连重剑都拿不动的废柴战士竟然变成了美尼拉王国的元帅，手中拥有国王赐予的黄金剑，在军队中拥有等同于国王的权利。
　　　　而且另一个传言竟然说，这位元帅正是十二圣使中的风圣使。
　　　　这一切的头衔都让古拉迪一时间无法与面前的雷诺对上号，于是他愣住了。
　　　　“古拉迪大哥，你的猜测都没有错。”雷诺叹息道：“我就是风圣使雷诺——风神天翼，其实在我第一次去尼特尼克城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的身份了。”
　　　　古拉迪觉得嗓子一阵酸涩，雷诺这两个字竟然再也难以说出口，他原本就不擅言辞，此时更是结结巴巴地说：“您，您……请问您，哈内尔还好吗？”
　　　　这一句话如同静水投石，激起了雷诺心中无限的涟漪，他摇摇头说：“他，死了。”
　　　　古拉迪也沉默了。
　　　　“自杀……因为除了他自己，根本没有人能杀得了他了。”
　　　　看着古拉迪走下城楼的背影，依旧是那样魁梧的身材此时看上去却仿佛佝偻了许多。
　　　　雷诺几次想劝他离开，可是话到嘴边都没有说出口，他知道，仅仅凭借古拉迪的力量，根本无法对底格尼休斯造成伤害，可是，倘若他将战死看做光荣，逃跑看做耻辱的话，雷诺实在不想去玷污他神圣的战斗信仰。
　　　　一切是死一般的寂静，讥讽席卷过大地，如同哈内尔死时的苍凉。偶有不知名的飞鸟掠过苍穹带来点点生机。
　　　　命运不会因为一个雷诺，或者是一个古拉迪，一个哈内尔而改变，就好象繁星的轨迹不会为一颗陨石而打乱一样。
　　　　凄凉笼罩着城市，大片大片的枫叶像无数的火焰在城市里燃烧，在秋日里，满城都被如血般的枫树叶映衬着。
　　　　雷诺回过头对着冰锲说，“冰锲，你知道吗？以前我的心愿就是死在尼特尼克而后让我的坟前被人栽上一棵枫树，每当这样的秋日让枫叶落满我的坟头。”
　　　　冰锲的脸上现出一丝苦笑，他没有说什么，只是仰望着苍穹。
　　　　所有的居民都疏散了，这里只剩下这些十二圣使和这些军队，因为雷诺他们最明白，哪怕是数万人只要与底格尼休斯交锋都会瞬间殒命，或许这些十二圣使都难以全身而退。
　　　　如果每一颗流星都代表一个生命的陨逝的话，那么今夜一定是，流星雨。
　　　　远处的晨雾中走出一个人影，那种铁靴踏在碎石上的声音接踵而至，还有金属剑鞘与铠甲相碰的声响也越来越近。
　　　　城下，骑士的马开始嘶鸣，风吹起我们和法术师们的长袍像各色的旗帜飘舞在风中。
　　　　终于雾中的人影逐渐清晰，红莲一般的铠甲，垂下的披风上印着火焰，左手中握着一柄带着剑鞘的十字剑。那人抬起头，火红色的长发像熠影一样飘散开来。
　　　　树叶在碰触他的刹那，化为了灰烬…
　　　　那人抬起头，火焰般的瞳仁里跃动着却是死神般的冷酷。
　　　　他朝着城墙上的众人看了看，然后俯下身，抓起一把泥土，那只带着链手套的左手熟练地将灵力播撒在上面，而后撒向大地。
　　　　沙石中突然站立起无数的战士，手中都握着散发出寒光的钢剑，穿着红莲一般的铠甲，只是眼中并没有瞳仁。他们是底格尼休斯用灵力幻化出的战士——火龙守卫。
　　　　雷诺看着这些从泥土中崛起的诡异战士，抽出国王赐予的黄金剑，向前挥了一下，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骑士迅速冲散了对方的阵型，剑士跟随上去。刀剑声中夹杂着从法术师魔杖上发出的可怕雷声。
　　　　底格尼休斯只是在远处观望着，仿佛是不屑与他们作战一般，终于所有的火龙守卫都倒了下去。这时他又抓起一撮泥土，撒在脚下。又是一批火龙守卫破土而出，这次它们手中握的是杀伤力更强的双刃剑。
　　　　局势变得十分被动，雷诺的战士不断地杀死那些破土而出的守卫，而迎来下一批更强的敌人。
　　　　人类却没有援兵，兵力变得越来越单薄，火龙守卫却不知死亡，不知疲倦，越战越勇。
　　　　雷诺回头看了看熠影，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冰锲低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动手，难道要等我们的人全军覆没吗？”
　　　　“雷诺，据说对龙使用过的招式第二次就不会再有什么效果了，所以我们必须谨慎地作战。如果为这些守卫浪费了灵力那就太不值得了。”冰锲走到雷诺身后说道。
　　　　“可是真的要看到他们在我们面前死去吗？”
　　　　“没有办法。”冰锲的语气无奈而决绝。
　　　　当抵抗到第四批火龙守卫时，对方都成了剑术高超的剑客而人类的战士已经死伤惨重，个个带伤，只是凭借法术师的力量勉强支撑着。
　　　　城下，血汇聚成一条黑色的河流，尸横遍野。那些刚才来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这时底格尼休斯用右手迅速抓住那柄十字剑，“擦”地出鞘只是凭空挥了一下，一阵热浪袭来。雷诺下意识地举起岚天战袍的衣袖阻挡了一下，就在衣袖升起又落下的瞬间爱你，
　　　　城墙上，除了十二圣使，所有的法术师的身体都熊熊燃烧起来，最终化为灰烬。
　　　　就在他将要把手中的十字剑收回鞘中时，雷诺解下魔刃从城墙上飞了下来，伸出左手对他劈面就是一记真空刃。
　　　　恶龙居然用手架住了雷诺的左手，他说，“果然，你这个风圣使是最沉不住气的。我还以为你们会等到全军覆没才会动手的。”说完，他抓住雷诺的那只手开始升腾起火焰，炙热无比。
　　　　雷诺急忙用右手的魔刃朝底格尼休斯劈去，在他侧头躲闪的瞬间抽回手，落到离他十步远的地方。
　　　　恶龙的十字剑就势一斩，接着无数的火球在城墙下爆裂开，最后的几个战士在火焰中也倒了下去。
　　　　“恶龙，你难道连他们都不放过吗？”雷诺愤怒地吼道。他无法分辨出古拉迪的尸体，可是他知道所有的战士都在这里了，他们都已经倒在了尼特尼克城下。
　　　　“哼，这些平庸而愚昧的人是没有资格参观我们的对决的。”底格尼休斯用倨傲的口吻说。
　　　　“我们十二圣使中的许多人原本也是平凡的人，所以我对你的做法感到愤怒。难道他们不是生命吗？”雷诺举着刀质问道。
　　　　“生命？生命是什么？它不过是神手中的玩物罢了。”底格尼休斯冷冰冰地回答道。经历了第一次死亡的涅槃后，这一条史前巨龙已经看淡了生死，生死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而创世神却使他让人活着时为此无比困扰。
第一百节：冰炎极限，囚龙破天
　　　　这时冰颜，冰锲，都从城墙上走了下来。
　　　　底格尼休斯手中的十字剑开始变为火红色，散发出惊人的热量。热浪将地上的落叶全部席卷而起，而后燃烧起来，化为漫天飞舞的火花，灼烧着一切。
　　　　灼热的能量从十字剑上如同一头咆哮的巨兽朝面前的三人压去，雷诺急忙架起疾风魔刃，举在身前展开一圈碧绿色的风系屏障护在冰颜冰锲面前。
　　　　但是风系屏障转瞬之间被火焰吞噬殆尽，雷诺吓意识地扬起岚天战袍的披风，却并未曾被这可怖的劫火所伤。
　　　　那原本应该压下的火焰陡然向上，化成一束火柱冲天而去。天空被巨大的物体遮蔽，竟然是一头成年的红龙，红龙的头颅上傲然站立的男子正是炎圣使，熠影——深渊之火。
　　　　他伸出右手，下方的火焰能量源源不断地被他吸收到掌心里，连一丝火苗都没有留下。
　　　　熠影纵身跃到空中，暗红色的魔法袍扯起如同巨大的黑色翅膀，而熠影则轻盈如同一只翱翔的凤凰在空中优雅地转身，左脚点地，落在三人面前。
　　　　“我听说史前龙族是天生的炎系魔导师，不知道是不是徒有虚名。”熠影桀骜地看着底格尼休斯说。“不知道，以我人类炎圣使的身份，能否邀你一战呢。”熠影此时已经绝口不提自己的影族身份，而泛指自己是人类。
　　　　不过，这还真诡异得厉害，原本不能碰火的影族竟然修习了炎系魔法，而且成为了人类最强的炎系魔导师。
　　　　“熠影，你暂且慢点动手，他是火焰系的，雷诺，我准备用冰系极限招式对付他，你先用疾风缠住他，然后我会用最尖锐的冰凌穿刺他的胸膛。”冰颜低声对熠影和雷诺说。
　　　　雷诺点了点头，开始默念风系咒语，召唤出疾风围绕在自己的周围。
　　　　原本面对像底格尼休斯这样的强敌，雷诺应当召唤出风神附体，双方才能在同一层面上对抗。可是巴龙峰一战，不分敌我的双苍穹印极限武技让雷诺每次想到都觉得后怕。
　　　　雷诺伸出左手，向前挥动了一下，飓风从龙的脚下生成，将他带上了高空。
　　　　冰颜手中的月亮圣杖凭空画着魔法阵，那些随着圣杖的轨迹凝聚在半空中的雪花散发出逼人的寒气，无数细小的蓝光凝聚在魔杖顶端的蓝水晶上。
　　　　她银白色的长发一根根地飘起，仿佛逆风飞扬的雪花，冰蓝色的斗篷徐徐飘动。她手中魔杖霍然指天。
　　　　“霜天雪舞，破！”
　　　　天空中狂野的风暴，大地上如诅咒般的烈火，仿佛在刹那停滞。
　　　　只有，风拂过四人的斗篷，猎猎作响。雪花从苍穹无声飘落。
　　　　时间好象在瞬间被凝固住了，寒气居然将底格尼休斯燎原的火焰都冻结成了尖锐的冰凌，同时空中也出现了无数悬浮着锋利的冰柱朝雷诺召唤出的疾风穿刺过去。
　　　　从暴风中传来冰凌与剑刃相碰的声音，嘈杂而密集。当风暴散去时，只见底格尼休斯还站立在空中，在他的身旁，无数的破碎的冰凌散落下来，就像簌簌落下的雪花。
　　　　他举起手中的十字剑，向上挥动。地面上无数的烈焰迅速侵蚀掉冰雪复燃起来，甚至比原先更加猛烈。
　　　　冰颜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因为这冰系极限招式被打断而出现了可怕的反噬效果，熠影冲上去扶住了她。
　　　　冰颜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她很抱歉地对熠影说，“很抱歉，我的冰系力量与他相比简直微不足道。可是连神兽朱雀都难以抵挡我的‘霜天’，这条龙居然…”
　　　　熠影将冰颜交给了冰锲说，“冰锲，这里是火系区域，还是由我来降服这条桀骜的恶龙吧！”
　　　　“有胜算吗？”冰锲看看了怀中的冰颜，以往对熠影冷若冰霜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关切的表情。
　　　　熠影表露出自信的笑容，“我会让他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炎系法术。”
　　　　说完，他双手握住自己的魔杖，虽然没有出现有形有质的火焰，但是无形的压力已经伴随着熠影的吟唱在整个空间里扩展开来。
　　　　两股火焰系的力量相互撞击着。
　　　　“不自量力的巫师，难道你想要用火焰来烧死龙吗？”底格尼休斯隔着盔甲邪笑着挥动剑刃，一排火球朝熠影支撑起的结界撞去。
　　　　熠影用左手接住那些火焰，吸收进了结界中。“恶龙，虽然你有几乎天造的火焰系力量。但是，我还是要和你一搏…”熠影旋转起自己的法杖，“底格尼休斯，今天我要让你见识到人族最高超的炎系魔法。”说完，一片片的火花像火红色的蝴蝶围绕在龙的结界周围。
　　　　熠影用影族语言的咒唱没有一个人可以听懂，但是雷诺清楚地分辨出，这绝对不是上次熠影施展的炎系禁咒“洪荒火舞”而是一个召唤更神秘力量的禁咒法术。
　　　　就像雷诺在风神附体状态下的双苍穹印是超禁咒一样，难道熠影也研习出了超禁咒吗？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们人类炎系法术的鼻祖就是我们炎龙部落。所以你绝对不可能战胜我的，可怜的巫师。”底格尼休斯对熠影的可笑举动赶到滑稽。所以他根本没有打断熠影吟唱的意图。
　　　　“洪荒囚龙破！”熠影高高举起手中的魔杖，底格尼休斯身边的大地晃动着龟裂开来，一时间熔岩奔突幻化成上千条光焰，在底格尼休斯的脚下，汇聚成火龙，火龙发出一声高亢的龙吟再冲上天空。在这个炎系区域里，熠影的法术几乎发挥到了极限。
　　　　“这就是你们人族经过数百年研习出的炎魔法极限吗？看来人类真的是没有创造力的种族。”恶龙冷冷地笑了一下，手中十字剑轻而易举地将火龙斩成了无数支离破碎的火花，从天空中缓缓地落下来。
　　　　他丝毫没有发现那些火焰掉落下来，慢慢地渗透进他的结界里。
第一百零一节：炎龙绝杀，火焰气息
　　　　冰颜与熠影的冰系与炎系极限招式居然都无法对他造成上海，难道龙就没有弱点吗？
　　　　“好了，巫师，一切到此为止！”龙将十字剑收回鞘中，伸出右手开始召唤火焰之力。
　　　　“噗”他召唤出的火焰之力尚未凝结成球就破裂开来了，如是几次都是如此，底格尼休斯的眼中居然开始流露出了恐惧，他看着熠影，似乎在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自负的恶龙，看看你的脚下吧！”熠影此时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在龙神底格尼休斯的脚下，那些破碎的火花拼接成一个六角星不停地旋转着。
　　　　“炎系封印……”底格尼休斯喃喃道。
　　　　“不错，现在你所有的炎系力量都已经被封印了。这就是我们人类研究出来的极限招式，真正恐怖之处就是在这里，对方只要不是炎系属性就会在熔岩的攻击下遭到重创，可即便他是炎系，他所有的力量也都将会被封印住。”熠影停顿了一下说：“所以，你没有胜算！”熠影看着底格尼休斯的眼睛，他极力想感觉到底格尼休斯是不是会感觉到恐惧，可是龙却没有说话，沉默一言不发。
　　　　熠影又故意笑着说道：“底格尼休斯，这才是人类的力量，可是你们这些自称是炎系力量鼻祖的龙族却没有想到。”他轻蔑地看着处在魔法阵中似乎已经动弹不得的底格尼休斯。
　　　　“哼……”龙冷哼了一声，“你真的以为，一个简单的魔法阵就可以困住一个龙族最精英的龙**守望者吗？”底格尼休斯的羽翼依旧强硬，他蓦然站起，周身开始散发出红光，不，那不是红光，而是灼热的火焰，红莲一般的铠甲，印着逆火的披风，乃至他的整个身体都已经被包裹在了熊熊的烈火之中。
　　　　“他居然把自己点燃了”雷诺不可思议道，他身后的冰锲，脸上的表情却弥散着异样的恐怖。
　　　　只见冰锲迅速地伸出左手，紫色的匕首托在他的掌心，对着面前自上而下用力一划，周围一切的景物骤然化作了白光，当光芒散去之时，面前的景象却已经是在皇城的一条街道上了。
　　　　雷诺猛然感觉到大地在剧烈地撼动，震荡产生的冲击波隔着这么远依旧让没有防备的雷诺等人站立不稳，只见从尼特尼克城的方向升腾起一条高插青冥的火龙，随后是连续不断发出的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整个美尼拉北方的天空在一瞬间被火焰映照得如同残雪的夕阳。
　　　　“熠影，他刚才的炎系招数是……什么？”雷诺对着冲天的火光问熠影。
　　　　“火焰气息！”熠影决然地回答：“绝对错不了，那是他们炎龙部落传承了上千年的法术，它的毁灭性你也看到了。幸亏当时的史前龙族并没有多少的战士可以领悟，否则圣战将会更加地艰难。”
　　　　“也怪我，我竟然忘记他传承了火焰气息……”冰锲用自责的口吻说。“否则我绝对不会选择跟那条龙正面对抗，即便他使用一次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和灵力，可是对我们的伤害却是绝对毁灭性的。”
　　　　“幸亏哥哥使用了群体传送数，如果我们还留在那里的话，谁都不能担保我们会没事。”冰颜也同样看着赤色的天空说：“那一条龙超越我们太多了，原本我以为四幻朱雀已经是炎系力量的巅峰了，谁知道他的实力竟然凌驾于朱雀之上。”
　　　　双方实力的悬殊竟然如此巨大，虽然对方只有一个人，不，确切地说，是一条龙。可是在尼特尼克付出了无数生命的代价之后，却连阻止恶龙火焰的脚步都不能做到。
　　　　夜幕降临，布满夜空的是绚烂的流星雨……
　　　　雷诺在抬起头的瞬间，陡然间就想到了一个远去的背影。每一个逝去的生命，都是一颗流星……
　　　　迎星……你在那里还好吗？
　　　　转瞬之间，黯然神伤。
　　　　寂静中，一名身穿深绿色与银灰色相间战袍的栗发男子沿着皇宫冰冷的石阶缓步走了上去，走进宫殿里，这里没有了昔日的金碧辉煌，也没有了如梦般的歌舞升平，整个皇宫变得冷清，甚至是寂寥起来。
　　　　侍卫编入军队，宫娥则全部遣返。
　　　　凄凉笼罩着整个换工，只能听见树叶凋零，落地发出的沙沙声。
　　　　国王坐在高处的王座上，这个猥琐的老头子好像一夜之间又苍老了许多，甚至显得有些颓唐不安起来。
　　　　北线与西线，两条战线同时传来战败的消息，王国在一天之内损失了将近十万的战士。
　　　　雷诺走进大殿，在王座下单膝跪下。
　　　　“雷诺，你不用说了。尼特尼克失守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不责怪你。”国王从王座上缓步走了下来，走到雷诺面前一步的地方，用苍老的声音说，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之上回荡着。“看来原本计划要去打马球的，也不行了。那条龙已经完全打乱了我的生活秩序。”老国王极力想要收起自己的悲伤，打趣道。
　　　　可是这种强乐还无味的打趣，却比哭还让人感到难过。
　　　　两个人同时惨淡地笑着，此时在凋敝的皇宫里，即使能够打马球，怕也不会再有人去围观了吧。
　　　　在一片开阔的马球场上，原本的茵茵绿草已经开始被杂草覆盖了。
　　　　在场地的边缘，一名身穿碧绿色与银灰色相间战袍的佩刀男子站在苍老的国王旁边，两人手中各自牵着一匹马的缰绳。男子手中牵着的是黑马，而国王牵着的是一匹齿有点老的白马。
　　　　陡然，年迈的国王飞身跨上白马，此时的他身穿窄袖跑，足登黑靴，手持偃月形的球杖，如闪电一般击打着细小如拳的马球，高喊着一次有一次将球打进了门洞。
　　　　雷诺只是咋和你在远处晶晶地看着，仿佛面前的不是一个年迈的国王，也不是一个年长的魔法师，而是一个战士。他虽然知道美尼拉以魔法立国，历届国王都是**的魔法师，可是此时的他俨然像是一个英武的战士。
　　　　当这个年迈的老人，再次跨下战马时，雷诺终于走上前说道：“陛下，即使包括新招募的士兵，我们的总兵力也只有二十万左右了。请您指示，该怎么防守？”
　　　　“如果包括卫城的近卫军呢？”国王叹息一声，刚才打马球的喜悦已经一扫而空。
　　　　“卫城为皇城强有力的屏障，如果抽调出近卫军，也许皇城就会……失陷。”
　　　　“雷诺，如果我们放手一搏有多少胜算？”老人望着天空问道。
　　　　雷诺思考了一下，咬了一下嘴唇说道：”陛下，我认为……”
　　　　“嗯？”
　　　　“我认为，没有胜算。底格尼休斯的火龙守卫不能对十二圣使造成伤害，正如我们的军队无法对他造成伤害一样。”
　　　　“那你的意思是……”
　　　　“将北线的军队全部调去与兽人作战……”
　　　　雷诺看到王点头了，他会所，我会考虑的。
　　　　“对了，雷诺，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那是我的荣幸，陛下。”
　　　　老人看着雷诺说道：“你们十二圣使的力量源泉，究竟在哪里？”
　　　　“这……陛下，我原本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并不太了解这些。”雷诺一时语塞。
　　　　“是内心吗？”王笑着问道，鱼尾纹在他的眼角舒展开来。
第一百零二节：元素壁画，邪恶预言
　　　　“那么污浊的心灵与纯洁的心灵相比，哪一个更为强大？”国王陡然问道。
　　　　雷诺突然想到了赫卡冷酷的笑容，那个鲜血与阴谋交织的命运又再次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陛下，虽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过魔总会有他的弱点。只有真正圣洁的心灵所带来的力量才会是无可匹敌的。”话是这么说，可是这一次他的心中真的没有底。“就比如我的一位朋友……他虽然拥有最强的力量……”雷诺实在不想提及哈内尔的名字，可是他知道，国王是见过哈内尔的，而且还曾经赠送给他象征剑士最高荣誉的黄金剑。
　　　　国王似乎对雷诺的历险也相当地感兴趣，他几乎是被他逼着在王座下的一张椅子上坐着，讲述着自己的一切。
　　　　雷诺提起了自己在犁路要塞的生活，提到与天炙和哈内尔相逢相知的那些往事，提到了化身万森的天炙如何处处与他作对，冰颜冰锲与他的关系如何，他所知的折翼与儇涟的故事，甚至是他与迎星的一切，他如何为哈内尔找来了仙湖水，又如何功亏一篑。
　　　　可是往日的那些哀伤，那些不忍回首却毫发毕现的往事统统都涌上了心头，雷诺感到伤口被再次撕开的痛苦。
　　　　他不经意间抬起头看了看王座上的国王。发现他的脸色迷茫而痛苦，几乎成了铁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