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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偷囧妃,洞房夜休夫-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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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膳,南宫浅妆大摇大摆的从正门出,走出一段路,果然后面跟着许多尾巴,南宫浅妆勾唇一笑,混入杂乱的人群中,几个拐弯,转入巷子里无声的翻出墙壁,蹲在围墙上看到几个黑人衣在搜找,掏出身上的瓷瓶,洒了些从阿恨手中讹来的香粉,可以用动物寻找他们的踪影。
拍了拍手,潇洒的跃下墙壁,朝玲珑阁而去。
“主子,人在暗室。”到了玲珑阁后院,飞花上前接待,领着南宫浅妆去了暗室。
暗室是一个小户型,有三间屋子,装饰简约别致,用具一应俱全,倒是没有委屈了他们。
南宫浅妆推开中间的屋子,蔡芙与蔡瑞神色萎靡的坐在窗前,听到响动声,侧头看向门口,见到一袭红衣的南宫浅妆,神色具是一怔。
蔡瑞快速回神,提起架在木柜上的大刀,气势汹汹的朝南宫浅妆劈来,神色狠厉,带着破空之势,大刀紧贴着南宫浅妆的鼻子停顿,可大刀带着的罡风,划破了皮肤,渗透出细密的血珠。
“大哥!”蔡芙沉脸厉声喊道。
蔡瑞置若罔闻,凶神恶煞的瞪着南宫浅妆,恨不得把她劈成几节。
南宫浅妆纹丝不动,凤眼直直的看着蔡瑞,勾唇冷笑道:“怎么停手?”
“哼,南宫浅妆,别以为你救了我们的命,父母之仇便可相抵。”蔡瑞双眼充血,猩红的盯着南宫浅妆,他的手颤抖,想要狠心劈下去,可那该死的救命之恩不可忘,他一生光明磊落,从不曾亏欠他人人情,岂能因此背上忘恩负义的名号?
一边仁义,一边道德,近些日子,把他折磨的快要疯了,比带兵打仗还要痛苦。
“我给你机会,若你错过,下次便不许对我下手。”南宫浅妆清冷的说道,她不想保护一个想要杀她的人,必要的时候,她会直接了结了他,大限之后,她定当向老夫人请罪。
“啊——”蔡瑞被南宫浅妆这一句话,激怒的大刀划破她的鼻尖,看着大滴的血渗透出来,狂躁的汇到朝自己砍去。“南宫浅妆,你救我一命,我便还你。”父母之仇,他不能不报。
南宫浅妆目光冷凛,快速的出手夺过大刀,甩臂一震,大刀没入地板,震荡的发出嗡鸣声,武功稍弱的蔡芙气血翻涌。
“啪!”南宫浅妆扬手甩了一记耳光,打的蔡瑞头一撇,嘴角流淌出鲜血。
“蔡瑞你真行,老娘救你,你不知感恩,反倒恩将仇报,若我要杀你易如反掌,自杀还我一命?真他妈有种,你以为你是个东西,惹毛了老娘,找十个八个女人强上你,留下蔡氏的种,老娘立即将你大卸八块,成全你的仁义道德。”南宫浅妆被蔡瑞气的够呛,***,简直就是块木头,愚孝!
蔡瑞不服,死死的瞪着南宫浅妆。
“你不问问你母亲为什么会死?”南宫浅妆冷若冰霜的问道。
蔡瑞抿直了唇瓣,阴冷的说道:“被你活埋。”
“难道你不知为何被活埋?活埋在哪个位置?”南宫浅妆讥诮的说道,看着蔡芙神色一震,随即,脸色惨白,讥笑道:“埋在你祖母墓坑内,你母亲真真是‘贤良淑德’的好媳妇,好母亲,为了那几个破钱,联合楚慕瑾挖墓,要将你祖母鞭尸,若是你,你该如何抉择?成全你的愚孝,联合你母亲一同鞭尸?”南宫浅妆咄咄逼人,逼的蔡瑞没有一丝退路,脸上的血色褪尽。
蔡瑞未曾料到其中有这些缘由,怔怔的看了眼南宫浅妆,颓然的坐在圆凳上。
“若都与你一般,公私不明,憎恶不分,只因对方是你的母亲,便要操刀子劈了别人,你在战场杀了那么多士兵,那些死去士兵的家人愤怨,找你报仇,你早就被踩踏成肉泥。”南宫浅妆挑眉,继续逼问,她势必要蔡瑞今天做个了结。
“强词夺理,二者不能混为一谈。”蔡瑞猛地抬头,浑身散发出煞气,那是久战沙场的杀气,一般人抵挡不住。
“那好,简单的说,我救了你,你要还我一命,你现在照着这里刺下去,我们来决斗,凭本事报仇。”南宫浅妆素手指着蔡瑞的左边胸口,脸上尽是嘲讽。
蔡瑞哑然,以他的伸手下去,一刀便会毙命,哪能再夺她性命?
蔡芙见已经差不多了,便开口劝道:“大哥,当初表妹接我与父亲出来,父亲曾去找母亲,被母亲打了出来,还递了一纸和离书,父亲挂记着母亲,离开后,半道折回进宫找母亲,却再没有出来。”蔡芙心里有恨,恨她的母亲,若不是母亲,父亲便不会死,她至小便知道母亲是及势力刻薄的人,只不过善于隐藏。
蔡瑞眼底有着挣扎,死死的捧着脑袋,突然,霍然起身,疾步冲了出去。
“大哥!”蔡芙急急呃叫喊,想要追出去,被南宫浅妆拦下。“你让他自己静一静。”
“对不起,我大哥是一根筋,不懂折合。”蔡芙苦笑,过刚易折,大哥的性子太过正直,在边关得罪不少人,因着京都有父亲坐镇,那些人不敢明里做什么,暗中都被父亲化解,所以才会安然无恙。
“无碍。”南宫浅妆吸吸鼻子,伸手擦掉鼻子上的血珠,暗骂自作自受。
蔡芙好似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她,翻找着伤药,“我忘记你受伤了,你先坐着,我找飞花要些伤药。”
“回来。”南宫浅妆挥手制止蔡芙,从怀里摸出百里玉放在她怀里的药膏,径自坐在铜镜前,查看着伤口,擦上药膏。
“你在南诏住在哪里?”蔡芙有些担忧南宫浅妆,她是真心把南宫浅妆当成一家人。
“宣王府。”南宫浅妆淡漠的说道:“过些日子,安稳了,你们想去哪跟我说下便可。”
“不,我现在只有你和大哥两个家人,是生是死,我都跟在你生边。”蔡芙神色坚定,她知道南宫浅妆嫁给百里玉身份不一般,日后危机重重,虽然她干不了大事,但是是可以信任的人,打点日常生活还是能行。
家人 ?'…3uww'
南宫浅妆怔忡,心中默念了几遍,有些莞尔。当她以为只有百里玉,不要那些所谓的亲情时,忽而有人神色坚定,毋庸置疑的说:我们是家人!平静无波的心,控制不住的荡起圈圈涟漪。
“你若留在我身边,势必会成为我的弱点,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你心意已决的话,我会让冷言护送你去北苍,替我守护百里玉。”南宫浅妆眉目冷清,严肃的看着蔡芙,她要在南诏大干一番,势必不能留下弱点,一丁点的危机也不能,送到百里玉身边…那个男人懂她,会替她训练蔡芙,也让蔡芙挡掉他身旁的烂桃花。
蔡芙喜极而泣,她丝毫没有因着南宫浅妆的话而愤怒,因为她所说的都是事实,而把她送到百里玉身边,给了她莫大的信任,她定然不会辜负。
“我明日便走!”
“回北苍注意蔡蓉,百里玉母妃,商婕影。”南宫浅妆欣慰的一笑,交代了一些事,私下和飞花密谈,稍后便离开了。
……
回到清月阁,便瞧见冷雾守候在房间内,径自端起了一杯茶水饮尽。
“主子,王爷遣人传话,晚上宫中赴宴。”冷雾皱眉,搞不懂宣王为何要找主子,他那后面的女人为何不带?
“什么宴?”南宫浅妆揉捏着胀痛的脑袋,想着蔡瑞是否想通了,她留着他还有用呢!
“家宴!”
家宴?
南宫浅妆冷笑,怕是为她准备的鸿门宴,若是为水冥赫接风洗尘的宴席不会邀请她这外人,太后定然会指定甄倩。
“回来了。”水冥赫摇着折扇,大摇大摆的进来,看到南宫浅妆蹙眉凝思,嘻笑道:“莫不是怕了?”
“开玩笑,我正好可以开开眼界,看南诏皇宫与雪临皇宫哪个出色些。”南宫浅妆眼底闪过一抹亮光,正想明日趁机进宫,探探干娘在南诏的寝宫,或许能发现些什么。
水冥赫眼底闪过幽黯,视线无意触及到她鼻尖的伤口,桃花眼含笑道:“这是怎么摔的?”
“您老果真是那方面过度,导致眼神也不好使了。”南宫浅妆冷冷的瞟了水冥赫一眼,出言讽刺。
水冥赫毫不在意,差人送上宫宴的礼服,给南宫浅妆换上,两人一同坐上马车,正要启程,便听到马夫出声。
“王爷,甄小姐来了。”
“不必理会!”水冥赫坐在马车内,靠在车壁上,闭眸假寐。
南宫浅妆撇了撇嘴,掀开车帘看着甄倩气的跺脚,急声开口道:“王爷,倩儿的马车在途中耽搁了,如今还未到,宫宴眼下要开始,重新准备也来不及,可否顺道搭载一程?”
水冥赫蹙眉,这女人怎生阴魂不散?
南宫浅妆见水冥赫不悦,掀开车帘对车夫说道:“放木梯,请甄小姐上来。”
水冥赫蓦然睁开眼,桃花眼闪过厉色:“本王误以为你不愿见她。”
“做人要有眼色,我如今寄人篱下,肯定要顺着王爷的意愿来,怎能反客为主?”南宫浅妆轻笑,不以为意的说道。
水冥赫眼底闪过一丝恼怒,这该死的女人怎就没有女子的温柔?不…恐怕她的温柔独独展现给那个男人。
“倩儿谢过王爷、南宫小姐。”甄倩此刻上了马车,浅笑嫣然的坐在水冥赫身旁,温柔的询问:“王爷身子不适么?”
“你家王爷身体掏的太空,很虚,要多补。”南宫浅妆嘴角挂着邪笑,翘着二郎腿揶揄道。
水冥赫眼皮子微掀,危险的睨了一眼南宫浅妆。这还是女人么?心里再一次如是想。
可甄倩却不知南宫浅妆话里的弦外之音,接口道:“如何补?”
“牛鞭啊!”
水冥赫:“……”
随着话落,马车一阵颠簸,南宫浅妆屁股仿若生了根,不动丝毫,反观甄倩,整个人飞了出来,重重的跌倒在水冥赫怀里,水冥赫反射性一挥手,甄倩反弹的倒出马车之外,险险的被车夫接住。
甄倩惊吓的脸色惨白,胸口隐隐作痛,安静的坐在水冥赫身旁,再不敢造次。
一路无言的到了宫门口,马车是不允许进宫,可水冥赫有特赦,到了太后慈安宫宫殿前停下。
南宫浅妆率先下了马车,入目的便是庄严的宫殿,门口立着四名宫女,四名佩刀侍卫,一位公公,与雪临国的陈公公不同,稍稍正常一些,脸上的脂粉厚重一些,相貌阴柔。
余公公面色平静的立在马车旁迎接宣王,可瞧见跳下马车的南宫浅妆,煞白的脸惊皱成一团,翘着兰花指指着南宫浅妆半天未挤出一字。
“余公公,父皇可在?”水冥赫下了马车,手背立在身后,收起一贯的放荡不羁。
余公公回过神,看到宣王殿下,脸上浮现笑容,恭敬的说道:“皇上还未到,小王爷来了,刚离开去御书房了。”话对着水冥赫说,眼神却撇向南宫浅妆,揣测着她是哪家不知礼教的女子,竟敢在王爷前面跳下马车。
几人一同进了慈安宫,太后一袭暗红色绣凤尾的宫装,雍容华贵的端坐在高座,面容慈祥,一双与水冥赫相似的桃花眼,精明锐利,常年浸在权势里浑然自成。
身旁端坐着一位女子,大约十三岁左右,乌黑的墨发挽着公主髻,白净的脸庞,柔滑细腻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细柳,双眸水润晶亮。薄而小的红唇微抿,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温婉细致,清丽脱俗。
“孙儿见过皇祖母。”话虽是行礼,水冥赫却没有动作,径自走到太后身旁。
南宫浅妆不想生事,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行礼:“草民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殿内的人齐刷刷的看向南宫浅妆,太后微微侧目,打量着南宫浅妆,瞧清楚她的模样后,微微蹙眉,端茶浅啜。
甄倩眼底闪过讥讽,越过南宫浅妆,稍稍欠身走到太后跟前,甜腻的说道:“太后,倩儿好些日子未进宫,很想念您。”
“倩丫头嘴儿甜,只有你惦念着老婆子。”太后笑道,亲昵的拉着甄倩的手,目光慈爱的盯着甄倩的俏脸,闪烁着水光。
“皇祖母,孙儿可是一心惦念着你。”水冥赫坐在太后另一边,与女子拥簇着太后。“皇祖母,您对孙儿有偏见讲出来,别责罚妆儿,孙儿会心疼。”
太后抬眼看着南宫浅妆的脸,心口发疼,脸色沉郁的说道:“赫儿,你在外面胡来,哀家由着你,婚姻大事,可要哀家与你父皇点头,不要顺便什么乌七八糟的女人都娶进府。”
南宫浅妆嘴角微抿,太后对她很有偏见呢,若她真的是干娘的女儿,那么太后便是她的外祖母。干娘对她的情,跪她一跪又何妨?
心里微微苦涩,貌似她和亲情犯冲,都不受他们喜爱,但有什么关系呢,她有那个人便足矣。
“皇祖母,孙儿的婚事自然由着自己做主,可不想娶个冤家,日后府中鸡飞狗跳,不得安宁。”水冥赫桃花眼含笑,睨了眼南宫浅妆,微微有些诧异,她倒是老实,居然忍得下臭脾气,没有折腾。
太后又气又笑,拿水冥赫没有办法,她子嗣单薄,唯有三个孙儿,自小有个孙女,打出生就失了踪影,至今都毫无下落,见着甄倩,便会想起无缘的孙女,才会格外喜爱她。
这么些年过去了,只有在中秋团圆,便会想起她们,心痛难以自抑,寻常倒还好些,如今,南宫浅妆的出现,勾起那段不好的往事,太后难得的好心情消散。
“皇祖母和你父皇还会害了你不成,倩儿丫头端庄识大体,与你很相配,改天向你父皇讨要圣旨,给你们赐婚,定下来,赶紧生个曾孙给哀家抱抱,哀家年老了,不知还能挨上几年。”太后眉宇间陇上忧伤,宫中自鸢儿离去,便冷清下来,皇上也不愿纳妃,宫中只有一位贵妃。
甄倩心中暗喜,得意的看向南宫浅妆,见她低垂着头出神,杏眼一沉,浅笑的说道:“太后娘娘,姐姐身子娇弱,您让她跪着,病倒了该如何?王爷会心急的。”
闻言,太后目光锐利的射向南宫浅妆,见她低头神游,气的拍案而起。“你看看,她眼底有没有哀家,这点罪都吃不起,如何嫁入皇家?”
太后身旁的女子,搀扶着太后坐下,轻柔的替太后顺气,暗自打量着南宫浅妆。
水冥赫嘴角噙着笑,阴冷的扫了一眼甄倩,半真半假的说道:“本王现在就心疼了,跪坏了,皇祖母别想抱曾孙了。”
“你…”太后因着水冥赫的话,气的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紧紧的扣着案几说道:“哀家就算死了,也不会让她嫁进水家。”
水冥赫心一沉,目光复杂的看向南宫浅妆,不知为何皇祖母会如此抗拒她,皇祖母为人温和慈祥,从未如此动气过。
“皇祖母,为何她不可?”水冥赫眸子里闪过奇异的光,莫不是皇祖母听了南宫浅妆不好的传闻?微眯着眼看向甄倩,是她告状了么?
甄倩被水冥赫的眼神盯的心肝儿发颤,紧紧的搅着手指头,垂眸看着鞋尖,只要能除掉南宫浅妆,这点苦算得了什么?
“为何,你竟敢问哀家,你知不知她的母亲害死了你姑姑。”太后紧揪着胸口的衣襟,模糊的视线也遮挡不住太后对南宫浅妆的恨。
水冥赫心中震动,原来如此,莫怪皇祖母对她如此深厚的不满,只是罚跪,算是最轻的处罚,若是父皇…恐怕会立即斩了南宫浅妆。
“母后…您说什么?”随着低沉醇厚的嗓音落下,一抹明黄出现在大殿。
第三章 册封郡主,赐婚宣王
8
一头白发随着他疾步走动而飘飞,如古希腊天神般雕刻的五官,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爱睍莼璩虽年惑四十,丝毫没有因此折损俊逸的脸,反而凭空增添男人成熟稳重的魅力。
南宫浅妆怔怔的望着突兀出现的南诏帝水澈,那双细长的桃花眼与水冥赫不同,里面蓄满沧桑、洞察一切的犀利,浑身散发着孤寂、落寞。
“母后,您说谁?”水澈一身龙袍,灿烂耀眼的金黄,丝毫驱散不了他身上足以令人冻结成冰的冷意。
太后唇色惨白,未曾料到他此刻出现,身子晃动几下,滑坐在软塌上。
水芊鸢是整个南诏国的禁忌,私下论处之,行以截舌之刑,南诏国血流成河,笼罩在乌云下,死气沉沉,一年后,令贵妃诞下小王爷,皇上终于从悲恸中走出,至此,水芊鸢几字,无人敢提。
如今,她激动的失去了理智,说出了水芊鸢,撞上了水澈,他仿佛‘活’了过来,可太后明白,这只是另一轮痛苦的开始。
“澈儿…”太后愧疚不安的盯着水澈,苍老的脸上,无一丝血色。嘴唇蠕动,强扯开嘴角,道:“你来了。”
水澈自身上散发出危险和血腥的味道,微眯着眼扫过大殿,目光错落在跪在大殿正中央的南宫浅妆,那一抹血一般的殷红,撞进水澈瞳孔,震动死寂的心。
“鸢儿…”细长的桃花眼里破碎出亮光,夹着着痛苦,激动的伸出手,弯身将要托起南宫浅妆,却在咫尺处停顿,犹豫挣扎的收回手,怕这一切都是虚幻的泡影。
南宫浅妆始终低垂着头,长长的墨发遮掩住容颜,心底却因水澈表情而震撼,这不止是简单的兄妹情,她能感受到那浓郁刻骨的相思、情感、悲伤。
“鸢儿…你回来了?”水澈醇厚暗哑,夹杂着难言的激动苦楚。“可是还在怨恨我,所以…不愿见我。”
南宫浅妆不知道干娘与南诏帝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知道,此刻定然不能抬头。
水冥赫眸光闪烁的看着父皇,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柔情,心底不禁疑惑,父皇对姑姑真的只是兄妹之情?
那外面传言父皇对母后感情甚笃,为何又对姑姑有禁忌之情?
忽而,水冥赫嘴角露出嘲弄,他是父皇在民间与母亲邂逅生下的孩子,三岁被找回宫中,由于母亲难产而死,生活凄苦,加之年龄尚幼,三岁以前的记忆全都抹去,而宫里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只有皇祖母叮嘱姑姑和母后是禁忌,切莫提起。
现在父皇的模样,他明白哪儿不对,父皇寝殿、御书房,从未有母后的任何物品,唯有一副与皇祖母寝殿中一模一样的画像,那便是姑姑水芊鸢的,可笑的发现,他只知母后的封号靖贞皇后,却不知名讳,所有人都守口如瓶,他一直也没有太在意,如今想来,处处透着古怪。
脑中灵光闪动,民间流传着父皇与母后的相貌,描绘的一副二妹的画像,被称为天下第一美人,话一传开,第二日,那名科考状元便被诛九族,画像被毁。
水冥赫晦暗难明的扫了眼南宫浅妆,心下有了计较。
“澈儿…”太后见水澈如此,心里阵阵抽痛,无限的悔恨涌来,当初若不是她,也不会酿成悲剧。
一旁看戏的甄倩,心里乐开了花,真是天助她,南宫浅妆竟然是南诏帝仇人的女儿,非但没有机会嫁给宣王,甚至…眼底闪过精光,飞快的盘算着。
“皇上,南宫姐姐是宣王从闽城带来的女子。”甄倩‘好心’的提醒南诏帝,嘴角微勾,等着看南宫浅妆被降罪的下场。
水澈锐利嗜血的视线射向甄倩,仿若在将她凌迟。
甄倩吓得脸色一白,为何与她预想的不一样?不是该让南宫浅妆抬头,看到那张面貌勃然大怒的问罪么?
被南诏帝嗜血的眼神给震住,再不敢多嘴,老实本分的候在太后身后。
南宫浅妆嘴角露出讽刺,甄倩聪明反被聪明误,南诏帝怎会不知道她不是水芊鸢呢?他只是活的太痛苦,自我麻痹,宁愿在幻觉中沉沦,也不愿醒来面对现实。
南宫浅妆缓缓抬头,清亮的凤眼看向水澈,行礼道:“草民南宫浅妆叩见皇上,皇上万岁。”
水澈晦涩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南宫浅妆的眼睛,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少顷,伸手托扶着南宫浅妆起身,轻柔的笑道:“鸢儿,你真淘气,不愿被朕找着,连容貌也换了,可朕怎么会因此认不出你?”
水澈骨节分明,抚摸着南宫浅妆的双眸,本该完美如艺术的手,布满触目惊心的伤疤,无一丝完好。
南宫浅妆眼睫轻颤,感受到他手心的凹凸不平,没有推开他的手。
大殿众人的神色尽收入眼底,太后神色错愕的看着水澈,不住的摇头。水冥赫则是目光深沉,猜不透他此刻思索着什么,甄倩满眼嫉妒怨毒,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南宫浅妆心里想着,若有一人爱她如斯,逆天改命也要与他在一起,厮守到白头。
百里玉虽爱她,爱到甘愿放弃一切,乃至生命,但她知道,远不及水澈来的刻骨。
可她看到癫狂的水澈,心有不舍,怕是痛到极致,才会墨发如雪。她甘愿百里玉对她的情有所保守,就不会那么痛苦。
“皇上,她不是鸢儿。”太后回过神来,厉声呵斥道。皇上的作为她痛心,犹记得他悲恸的抱着鸢儿的尸身,锁在紫苑殿三日,再次出来之时,少年空白发,这是何等剜心蚀骨的痛,才能使墨发寸寸变白!
“她是,朕说是便是,世间哪有女子,能如鸢儿一般,把一袭红衣穿的如此美。”水澈握着南宫浅妆的手,蓦然一顿,从怀里掏出一只手套带上,握着南宫浅妆,宠溺的笑道:“鸢儿喜爱美好,容不得一丝瑕疵。”
南宫浅妆有些心酸,心里升腾着怪异的情绪,与百里玉的不同,却也理不清是什么样的情绪。
“无碍。”鬼使神差的,南宫浅妆笑着摇头,伸手脱掉水澈的手套,便瞧见他眼底骤然闪过惊喜的光芒,俊美无俦的脸上,露出孩子一般的笑容。
太后脸色灰白透着青色,愠怒的起身,被水冥赫拉住:“皇祖母,即使她是害死姑姑之人的女儿,只要能让父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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