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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妖孽横生-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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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重华的劫数是什么？”当即沈栖的双眸都睁大些，一双清澈的眼睛凝视着他，若是真要知晓，不如全部都明明白白的得知，免得日后还坐立难安。
霎那，天瞬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沈栖见他没有回应，远远的只瞧见他薄唇微抿，顿时，她微怔，于是静默的敛着眼睑，淡淡地道：“是我吗？”
细长的睫毛微微垂下，蓦地，天瞬抬起手肘，触摸着耳上悬着的青花瓷球下落着朱红流苏的耳坠，低缓的笑着。
“正因为是你，所以无法舍弃。小七，你是我无法化开的劫数，佛说世上之事有因才会结果，纵是分明知晓动心的结局会天理不容，三界不许，可是一旦放了心，又怎么可能收回？！若不是七月因而下凡成妖，那么前世的九霄君根本就不会心有愧疚，更不会以命换命，从而发觉自己的心意。小七，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一个人，把命都交付在对方的手上，哪怕他（她）从不知自己的心意，但自己还是那么的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到可以……不愿成仙成佛。”
只羡鸳鸯不羡仙。
重华该是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她的，若不是真的那么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那么又何必如此的委屈自己，连覆眼之术都愿意施展。
沈栖瞠大双眸，话语卡在喉咙里，她一瞬也不瞬的凝视着他，只能静默的收紧臂弯，怔愣地抿着唇，许久才道：“若是我曾经为妖，为何我又会为人？重华，只有死亡才会历经轮回，前世的我又是怎么死的？”
“当我历经雷劫的时候，七月隐瞒了她将要历经死劫的消息，她想要我活下去，可是……那日，她很痛苦，很痛苦，九霄的附体，才亲手杀死了她，之后他也消失了，小七，你与七月的不同就在于，你是在凡间的沈家长大的，接受的是凡间的规则秩序，而她只会区别是要还是不要，从不在乎三界的秩序，她要的，纵是高高在上的九霄君，她也不会放手，哪怕心中会自卑、会困恼，但她却从来都没有迟疑过。”嘴角不由得轻勾起淡淡的笑痕，天瞬不由得想起当初窝在重华颈项处的七月，那个懒洋洋的七月，那个会笑着说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的七月。
沈栖抚平稍微扯皱的袖角，她低垂着眼睑，抿了抿唇，只是默默的睨向停驻在走廊上的天瞬一眼，轻声道：“重华，你曾询问过我，在我的心中比你重要的人或是事是否存在，你说正是这一点我比不上七月，可是重华，我是在凡间长大的，我有我的亲人，我不是七月，没有成仙，更没有变妖。她的一切，我不曾参与，我无法了解她对你的心意，但我能做到的，是她一辈子都无法做到的。”
她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他，与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哥哥们是不同的，会欢喜，会……怨怼，甚至会担忧。
可是，她不想放手，哪怕他不是凡人，哪怕她有一天会变老，与他在一起，纵是很久以后会彷如祖孙，但她还是无法放手，她是死心眼的。
人的一辈子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一个人就够了，多了会累。
空中走廊的底下悬着许多的朱红灯笼，笼内的灯火一明一暗，灯影摇曳了半天，直至把庭院中婆娑的树影映在灰墙上，显得四周是那么的空寂安静。
蓦地勾唇，天瞬的一头发丝被微风吹得往后飞扬，他甚至听见了衣袍被风灌满的声音，他唇瓣微弯，露出精致的笑颜。
“小七是下了决心吗？”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勾起一边的袖角，悄无声息的蓦然一扯，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侧着头睨向天瞬，沈栖不禁略略一颔首，不疑有他的道：“重华，我相信你，定不会负我！”
若是没有下定决心，那么她又怎么会从来都不怀疑他给她的箴言。
那日，他说，这世上，有人会爱上法力高强的巫师、或是负了红颜的将军，再或者就是尚存一丝善念的魔王，而她会爱上动了凡心的修真者。
他说，修真之人，大多是不近女色，不动凡心，不沾染俗世的一尘一埃，把自己置身于一个神的高度的人，他们虽然介于仙与人之间，但是却比神仙还要难接近。修真界的男子更是不解风情的木头，不过一旦动心，纵是会毁去千年道基，堕入阿鼻地狱，他们也不曾后悔。
直到今时今日，她才明白当日，他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只是她依旧选择相信他，没有理由的相信。
天瞬兀自站在原地任着沈栖魂离天外，他唇线优美的薄唇微微掀了掀，袍角上的精致绣纹在月光下显得若隐若现，满是莹白的光辉。
“哪怕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我的手上，你还是选择相信我吗？”一稍不慎全盘皆输，那人的肆意妄为是出了名的。倏地，他的嘴角弧度微微的往下顿了顿，周身笼罩在一片散不开的白雾中。
若天道不休，轮回不灭，妄念痴嗔，只会心劫无期。这是佛给他的箴言，他们四华结束重重，纵是真心爱上一人，也许到了最后方才发现，那不过只是一场骗局，例如他和阡陌。
沈栖陡地抬眸直视着他，瞳孔缓缓地放大，她的半边脸沉默在一片黑暗中，只听见她略带赌气地道：“谁叫我相信你。”
陡地，天瞬发出一阵低缓的低笑，他用袖盖住自己的脸庞，隐去脸上的神色，只听到他静默地道：“沈栖，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
“自然！”薄若蝉翼的纤长睫毛缓缓地垂落着，沈栖根本就没有迟疑的接道。
叶枝重华，他既然已经选择了她，那么就不该有任何抛下她一人的念头，她说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就会死死地纠缠住他的一生，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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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青衫衣袂
月色正好，一个人影趴伏在窗棂，静默的碎碎低语。
“重华，你曾询问过我，在我的心中比你重要的人或者事是否存在，你说正是这一点我比不上七月，可是重华，我是在凡间长大的，我有我的亲人，我不是七月，没有成仙，更没有变妖。她的一切，我不曾参与，我无法了解她对你的心意，但我能做到的，是她一辈子都无法做到的。”
“重华，我相信你，定不会负我！”
……
“不负……”重华突然睁开眼眸，还未回神的思绪显得眸底毫无焦距可言，倏地，石洞外一阵阵扑动羽翼的振动声传入他的耳内，他低垂着头，一手撑着额头，另一手拂上耳上悬着的青花瓷球下落着朱红流苏的耳坠，竟低低的笑了起来。
“我还可以回去见你吗？小七！”他的声音顿了顿，内心倏忽掠过一丝难解的窒闷，嘴角的弧线却是晦涩难猜。
从重重凌乱的发丝下隐隐的显露出他诡谲的一双眼眸，一只宛若黑琉璃般墨黑，而另一只却是血染的腥红。
这样的他，会吓到她的。
纵是不悔，但也为难。
他亏欠神祈的，是他难以救赎的背叛，不肯松手的劫数，迟早会湮灭了自己，但他依旧不愿后悔！
“神祈，你也该醒来了。”冷清的声音在空荡的石洞里越发的清楚和……无力。
他曾听天瞬谈及过九霄，若是以往的重华，定会输他几分妖孽，可惜禁受住雷劫的他早已不单单只是叶枝重华了，以往自持的书生骄傲矜贵已经烟消云散了，反而是九霄身上所带有身为神祗的清冷矜持与他作为对比，也就愈发的明显了。
他们三人同一容貌，却拥有不同的性情，他冷清，九霄清 ，神祈散漫，也不知是否是幸还是——不幸。
昨日放血的伤口开始发散扩大，血珠肆意嚣张地从翻绽的血肉里‘滴答’、‘滴答’的顺着莹白的手臂滚落，浸染了重华一身的青袍，他微敛着眼眸，捏起法决，微弱的光晕闪烁在他的掌心，跳动的火焰吞噬了周遭的温度，他没有迟疑的将手按在躺在祭台中央的神祈的额头上，青色火焰的跳动着他指尖，映在他波澜不起的眼眸里，仿佛冻结了一切般的冰冷。
不愿再亏欠他，除了她，他可以把什么都给他，摩诃曼陀罗华的继承又如何？若是他想要，那么他亦可退让。
飞鸟轰隆隆的扑动羽翼传进他耳里，似乎听见了有人踏碎了一地落叶的丝履声。
有人？！
重华伸手按着法决手势，却无法分神，更无法对洞外之人产生任何的攻击。
看来是特意等待他为神祈治疗的时候才靠近，是寻仇，还是殉情，可他不记得自己曾经招惹过除了她以外的人。
乌黑长发肆意的撒落在地，重华扬起弧度优美的下巴，一手按着跳得不太规律的脉搏，迫使自己的手不离开神祈的额头。他冷眼斜睨着来人，眼眸顿时微张，与来人对峙了半晌，才道：“原来是你。”
“那你以为会是谁？”在背光的角落处，一把上好桃骨的折扇在光晕中闪烁不定，顿时，一抹讥嘲的笑意自来人的唇边溢出。裹着桃花似的嗓音甜腻地像是对情人呢喃，藏于黑暗中的脸颊根本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沉默顿时悬宕在两人间，以往混沌纷乱的记忆一一袭上脑海，重华低垂着眼睑，纤细的眼睫毛随之滑落，浮现浅浅的阴影，樱色的唇畔微微地抿起，突地一下，缓缓地笑开了，带着龙爪花的清香。
“你是来杀我的。”没有疑问，只是很平静的诉说着。
百尾刷了刷折扇，眯着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半开的折扇正好遮掩住他微顿的嘴角，以及冷冽的神色。
“这不是我可以选择的，叶枝重华。”他沉着脸走出黑暗处，冷冽的目光直盯着背对着他的重华。
几道从石洞上方的光线投落而下的光线落在重华的脸上，迷离了他嘴角依稀的微笑，而他的左半边脸蔓延着躲藏在枝叶间细致妖娆的绒花烙印，从花蕊里缓缓地吐出信来，闪烁着莹润的光泽，但花瓣顶端点缀着细细点点的红斑，疑是胭脂泪。
“当初是你混乱了七月的心，导致她才出手伤我的吗？”在双溪镇，他和七月的生活纵是清苦了些，但他从未有过任何的不甘，当时他甚至还在心想若是可以，那么就等他救回易之后，就与她归隐双溪镇，从此不再过问三界之事。
“若不是这样，又有谁可以伤到你，借七月之手，可比我亲自动手好得多。”一手轻抚着面颊，百尾微笑地浮起左嘴角，温柔地话语彷如情人腻语在耳。
笑意一点一点地自重华线条优美的唇角隐去，随之染上嘴角的尽是一丝丝的杀意，他喃喃自语道：“果然是你！”
若是千骨，绝对不会如此这样利用七月，更不会要她冒着未知的危险要她向他出手。
一双纤细修长的手指蓦地搭上重华的肩，百尾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漫不经心地贴近他的耳畔，微微的牵起了嘴角，泛起一抹无奈至极的微笑，他低声道：“抱歉了。”
顷刻间，重华抿着唇，蓦地偏头直视着百尾，冷冷如冰霜般的双眸般直射入他的眼中。
百尾脸上的神情顿时紧绷，愕然的瞧见他眸中疾速掠过的一道光芒。旋即收起折扇，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千年前的一些淡忘的画面。
叶枝重华、九霄君，还是……摩诃曼陀罗华。
百尾深奥难测地叹了一口气，视线慢慢地从重华的颈项转移到他完美无瑕的容颜，握着扇柄的手指都隐隐的铁青，厚重的杀意顷刻间由扇子上散发出来，他衣袖一拂，明知现今的攻击实在不入流，但他别无他法，蓦地，他偏头，精致的扇身穿透重华的胸膛，滚大的血珠肆意的从他的衣襟内渗透而出，顿时溅落在地。
重华突然听到一丝尖锐的破碎声，倏地，紧抿着唇，发丝缕缕的垂落脸颊，半边脸沉默在一片黑暗中，只见他的唇瓣隐隐约约落着点点的殷红，衣袖在风中翻飞宛若只只飞翔的彩蝶。
“就这样吗？”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语气极其不屑、轻慢。
“你……”百尾一张脸难看到了极点，当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声音却卡在喉咙发不出来。
胸膛内的一股股气流冷暖交替，重华不禁无奈的心想是否要庆幸没有刺透五脏六腑，从胸膛里汩汩血流喷涌而出，溅落了神祈的一身，他没有松开按在他额头的手，半晌，才见一丝血痕再也无法压抑地从他紧抿着的唇瓣溢出，最后止不住的滴落满襟。
“不如我教你怎样才叫做杀人灭口。”重华稍侧着头，零散的发丝贴在细腻的脸颊，他的神智渐渐有些许混沌，却依然嘴角恶劣的往上扬。
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百尾敛下一双波澜不起的眼眸睇着重华，突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和不安。
宛若每一寸都遭蛇蚁啃咬，很痛、很痛，重华却不敢伸手捂住冒着血珠的胸口，他声音暗哑的道：“是要你这么做的吗？”
“他要你悔过。”许是不忍，百尾的沾满鲜血的扇子重新回到他的手上，他眨了眨浓密卷翘的眼睫，无奈地摇头，再次从重华的背部按下一掌。
蓦地，重华的眼眸微眯，想要将往日里那不堪的记忆抹去，却无法制止住百尾的攻击，他知晓他的无奈，也知晓为了狐族，他必须要杀了他，可是——他不愿就此死去！顿时，他的眼眸极度的冰冷彷如极北的冰山，不再有融解的一天。
百尾见重华双眸中流露出的漠然更胜当初，倏地，他微微一颤，不由得稍稍挪动了一下身体，想要离开他远点。
应该可以了，见到血液都被神祈所吸收进去，重华缓缓的收回手，再一次的感觉到从胸膛所传来的一阵阵的撕裂痛楚，半晌，才见他漫不经心的伸手拭去溢出唇角的鲜血。
“百尾，你……不该招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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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枯藤枝桠
嘴角的笑意也不禁微微地僵硬，百尾眸中疾速掠过的一道高深莫测的光芒，他紧紧的咬着下唇，神色极为复杂的望着重华。
真是可惜，他没有杀死他……
重华敛下的眼眸，细碎的发丝不由得滑落脸颊，遮挡住他此刻的神情，但垂落字身侧的双手的修长指尖上，弥漫着一点点的幽兰光芒，他掀了掀淡色的唇瓣，勾起一边的唇角，光芒突然一转，指尖上缠绕着丝丝的白雾，霎那，光芒飞快地射向百尾。
百尾挑高了眉峰，敏捷低掀开扇子一挡，于是避过了攻击。
重华浅墨色的睫毛微微垂下，他抬起手肘，触摸着耳上悬着的青花瓷球下落着朱红流苏的耳坠，只是嘴角时不时的划出个弧度，硬是将涌出咽喉的甜腥生生咽回，他冷笑道：“你以为他真的舍得杀死我？百尾，你太天真了”
蓦的瞪大眼瞳，百尾的脸上露出一丝冷凝，颈项上突的一阵刺痛传来，他错愕的凝视着重华，竟猜想不到他会选择偷袭。
一道轻缓如风铃般的笑声不断地从重华樱红的唇瓣溢出，他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他从未以正人君子自称，若是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么使用一些手段又如何？
他要到从来都是结局，而不是过程。
百尾眸中的色彩却是阴沉得可怕，他忘记了他可不是以往在仙界的九霄，他是重华，来自凡间的叶枝重华。
凡人果然够卑鄙无耻！
重华的姿势没改变，只是眼神却从百尾的身上飘离，一抹无法察觉的嘲弄自他的唇畔悄悄逸出，“百尾，你被骗了，那人最会的就是空头信约，他大抵答应了你，只要你可以令我悔过，那么就将狐族的地位提高，不必再依附其他神族，更不必背负耻辱的诚服。”
怎么还会有人相信呢？
那人最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的做的莫怪过河拆桥，背信弃义什么的，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顺手而已，早就认清的他，可不会再相信他的，更不会自寻死路回到仙界。
倏地寒颤蹿起，百尾眸瞳刹那突地瞪大，似乎被踩中痛处，原本尚有一丝温度的容颜也在霎间僵凝。他横扫下扇子，挥气横扫在地，引起一阵猛烈撞击声，令人耳际不停地嗡嗡作响。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重华仿若置身事外的勾起一抹无意的笑，像朵开在悬崖边上的龙爪花般，教人喜爱却又不敢太过亲近，唯恐被吞噬所有灵智的惧怕使他们一次次的停下前进的步伐。
“我以为你是聪明人，但没想到，你会选择与他联盟，人心不足蛇吞象，小心驶得万年船，百尾，你不是他的对手。”至少在三界里，他从未见过比他更卑鄙无耻之人了。
警戒心立时升起，百尾随即着手收起扇子，挥去四处飞散的气刃，他抿起略薄的唇，眼眸微愠地眯起，“你的意思？”
重华缓缓地抬眸，额前散落的碎刘海将他白皙的脸庞衬映得十分完美，挺拔的鼻梁下是一片樱色的菱唇，他低缓的道：“要不我杀了你，要不我们联手。”
突然百尾感觉到冷汗直冒，并且全身动弹不得，甚至不敢不敢直视重华深幽如寒潭的眼眸，每一寸的颤抖自头皮蔓延至每一寸的**，他缓缓的收紧手中的扇柄，浓密如扇的睫毛微微缠着，顿时四周陷入一片噤若寒蝉的气氛。
重华的俊脸上带着和以往相反的平静，他面无表情瞄了伫立在他面前的百尾一眼，略薄的唇边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你觉得若是我动手，你可能得全尸吗？”嘴角略微一顿，缠绕在指尖的光芒映在他意兴珊阑的神情上显得慵懒闲适，带着他特有的不屑轻慢。
百尾颐长的身影伫立在原地，他的身子顿时微微一颤，有点难以置信的望着重华，纵是预料到他得到了摩诃曼陀华的力量，但由于他以往是凡人，于是难免轻视了点，只是今天他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
纵是已经轮回为凡人，但他终究不是常人，他的大意差点就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原本绽放在唇角的微微笑意也在顷刻间消失，重华伸手扳按着法决手势，他叹了叹气，微敛着眼脸也不搭话，看上去甚是古怪。
他是不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太过麻烦的事情，只是他更讨厌那人，但如果麻烦一点就可以令那人难堪局促，那么他就勉为其难的做了吧。
百尾紧紧地攒着藏在袖中的手，只听到他低声道：“只有你一人，我无法将狐族的未来交托在你的手上。”
冷不丁地从重华的掌心冒起一股深幽的鬼火，他脸上的神色依旧平静的不起波澜，一声温柔的叹息自他的口中吐出，乌黑的发丝在微风中在划下一道优美的弧度，衣带跟着飘扬旋舞。
那是属于——摩诃曼珠沙华的能力。
倏地，百尾错愕的瞪大眼眸，分明见重华满身的衣裳都是殷红的血腥，但他周身的气势却还是没有一丝的减弱。
原来这就是摩诃曼陀罗华，没有谁可以折辱的上古神祗！
从山洞上方投射暖洋洋的日光映着重华精致的脸和衣饰，顿时显得有些游离。他低下眼睑，冷冷的眼眸里，却没有一丝的温暖，一抹无法察觉的嘲弄自他的唇畔悄悄逸出。
“百尾，你可曾听说过四华之一就足以抵抗仙界的百万大军吗？若是这一次我们四化联手，那么纵是那人，他的地位也会再三的震一震，你说那种场面会不会很有意思？”倏地，他抬起眼眸，一瞬也不瞬地望着百尾，嘴角尽是一片璀璨的笑容，而他的眸底却逐渐转为诡邪。
“你们四华，指的不单单是你吧，若是四华，那么我接受你的提议。”百尾嘴角渐收起微微的弧度，睫毛在眼眸的下边划出一道青浅的阴影，他的语速越发的低缓。
这算是破釜沉舟吗？
那人是绝对不可信的，他又怎么可能不知晓，只是没有找到更为强大的联盟，而不得不受其处处钳制，位居冷嘲热讽的处境。
只是他——赢，百尾一向不屑于遵守三界的任何法制，若不是为了狐族，千年前，他又何如作践自己，任其践踏！
佛说，一切皆为虚幻。
虚幻？！
践踏他人的尊严，是虚幻？！
违背内心想法，受其钳制，也是虚幻？！
若是说妖界存在一群不受制约的妖孽，那么仙界存在的不过只是一群披着伪善外衣的神祗，两者的区别只在于会不会伪装的更像一个圣人。
“很高兴，我们有了共识，只不过……”重华由上而下的俯视着百尾，眸光清冽非（www。fsktxt。com：看书吧）常。他指尖上萦绕的光晕根本就没有消退掉，反而愈发强盛的绽放更为璀璨的光芒。
只不过——他最为讨厌有人伤到了他！
七月伤到了他可以全身而退，是因为他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她，舍不得对她出手，但百尾……
新仇加旧恨，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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