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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藏姻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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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有客人在门前徘徊,负责拉客的夏威姨,先是以双眼上上下下扫描打量过了步少堤一番,发现这位不守秩序排队的客人,他的身分,似乎远比她这阵子以来所看过的任何一位贵客还高上一截。

被步千岁训练成不得放过商机的夏威姨,眼中金光闪闪地瞄准了步少堤,接着便马上不放过机会地小跑步跑至他的面前。

「客人!」她朝他漾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喝茶吗?」看他这副德行、这身非凡的打扮,一定又是个大富大贵的席上佳宾。

「不。」步少堤消受不起地摇手婉拒,「我不喝这种茶的。」他是个对爱妻很忠心的男人,他从不做这种负心又缺德的事。

「不喝这种茶?」夏威姨顿了顿,而后暧昧地朝他眨着眼,「喔。我知道了,你要喝有加味的茶是不是?」她的眼光真是不错,这人果然和那票普通的生意人不一样,懂得赏识老板的花容月貌,有眼光。

他听不太懂,「有加味的茶?」

「你也知道,就是有粉味的嘛。」她挤眉弄眼地以肘撞撞他,「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个内行人,这样吧,看在你是难得一见的贵客份上,就当我破例招待你一次,带你去喝一笑值千金的好茶,包准你喝过了后,绝对毕生难忘。」

有粉味的茶。

「慢着,我不是。」恍然大悟的步少堤,红着脸赶忙阻止这个身材胖壮,又有力得不可思议的女人把他给拉进去。

「还磨蹭害羞个什么?进来吧!」不听他解释的夏(奇*书*网。整*理*提*供)威姨,使出步千岁教导出来的蛮力,使劲地一把将他扯进门里。

「哇啊!」他不能对不起他老婆啊!

将这座茶院经营得有声有色,天天都是高朋满座的幕后推手步千岁,此刻正在二楼的总帐房内忙得昏天暗地,一点也不知道楼下发生了什么意外状况。

经过步千岁和扶苏的巧手布局,原本这座妓院里成员们的职务,也随着大批涌来的客人而有了小幅的变动。

春联和武八郎负责跑堂招待客人,夏威姨在外头招搅客人兼当保镖,秋海糖在柜台结算帐资,而目不识丁的冬眠掌管厨房,步千岁则是在经过扶苏为他善意的伪装在脸上黏上两撇小胡子之后,游走在客人之间替扶苏谈生意,还要挪出时间来帮忙不过来的秋海糖。

发挥算盘神功的步千岁,一手一个算盘,正僻哩啪啦地飞快打个不停,在他的两耳耳际间,还各插了两枝笔,不时停下手中的算盘,在左右各有数本的帐簿和往来客人名单上书写着。

「万岁!」跑堂的武八郎,在接到夏威姨刚送到手的消息后,忙不迭地拍开他的房门大叫。

「教你的规矩又忘了吗?」步千岁忙得连头也没空抬,「叫我掌柜的。」

「掌柜的,夏威姨帮老板拉了个要看千金一笑的客人。」他们已经很久不曾做过这种生意了,这下客人来了,要不要做他得上来请示一下。

「她怎么还没改掉开妓院时拉客的壤习惯?」步千岁皱了皱剑眉,受不了地摇首,「再去告诉她一次,我们是开茶院不是开妓院。」还是这么爱开妓院?改天他得再去跟夏姑娘来一次职业教育。

武八郎愧疚地转着十指,「但我忘了把大门外老板写的对联拆下来,所以把这当寻花问柳处的富家大少还是大有人在。」

「别来烦我,我现在忙不过来。」分身无暇的步千岁,随意挥着手交代,「既然字是扶苏写的,那你就去找她商量。」

「我都听到了。」呵欠连天的扶苏,自邻房穿过暗门走至步千岁的身边坐下,又对武八郎下了另一道不同的命令,「不过我也没空,你叫万岁帮我客串一下吧。」

「我?」步千岁转过头来,不满地瞪着这个又忘了要分工合作的女人。

扶苏懒洋洋地趴在桌面上,「不帮我客串就打发掉他,我忙都快忙死了,哪有空管这种小事情?」再不趴下来休息一下,她要阵亡了。

都怪这个步千岁,当初他们只说是要开间茶院,顺便招揽拉拢一些生意上的客源,但没搞清楚状况的步千岁好象是本末倒置了,他是拚命拉拢客源,而顺便开茶院,可是即使茶院是他顺带开的,生意却好得太过出乎意料,让大家七早八早就不得不开门营业让排队等在外的客人进来,每日都营业至三更半夜用力赶完那些赖着不走的客人,他们才能够关门休息喘口气。

真是的,他怎么都不改改他当精明生意人的老毛病?没事生意干嘛做得那么好?上门的客人太多,连带使得她的工作量变得比以前更大,害她不但没有当初期盼的补眠时间,反而还忙到连在白日打个小盹的机会也都没有了,害她严重的睡眠不足。

「不能打发掉,这回上门的是紫冠府的步四爷!」武八郎在他们俩都不愿理会客人时,神色凝重地反对。

在拨算盘的步千岁,手指间的算珠顿时漏拨了一子。

他急急抬起头来,诧愕地大叫:「步四爷?」

「哟。」扶苏则是讶异地掩着小嘴,爱笑不笑地拉长了音调,整个人在听到那个名号时精神都来了。

「你在这等等,我和扶苏有悄悄话要说。」步千岁连忙向武八郎吩咐,并把扶苏拉到一边去紧急开会密商。

「喂,」扶苏不解地以指点着他的胸膛,小声的在他耳边问:「你家弟弟也有看千金一笑的雅兴啊?」传闻那个步四爷不是忠厚又老实吗?怎么还会来这逛花街喝花茶?

步千岁怎么也不肯相情,「我小弟那个老实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一定是他们认错人了。」小弟是很钝得不能再钝的木头,加上很少出门,也从不对这种事感兴趣,所以这绝不可能发生。

扶苏纤纤素手指向门外,「人就在下面,你要不要亲眼认一认?」

步千岁二话不说地便挽着她的手臂,一同偷偷摸摸地蹲低了身子来到楼栏边认人。

步少堤身上那一袭令他再眼熟不过的白牙色长袍,和爰顶上用来束爰的银白相间的紫冠,让两个躲着偷看的人,一个眼珠子差点掉下,一个则是缓绶漾出了笑意。

「该死,真的是他。」步千岁急忙要躲回房内,「借过,我要去避一下风头。」

「躲什么呢?」扶苏一手拉回他,壤心眼地落井下石,「你这掌柜的还得亲自去招待那位贵客呢。」真好,好久没看热闹了。

他惊声怪叫,「我去还得了?你去。」

「我已经从良不卖笑了,就尊那位步四爷花上万金我也不笑。」她压根就不肯伸援手,还硬要他去下海,「既然我这个做老板的不去,那当然就得由你这做掌柜的去接客。」

「不要玩了。」步千岁一把将她搂近身边,十万火急地跟她分析原因,并要她别在这个节骨眼上缺德,「要是给我小弟知道我在这一切就玩完,他回家后一定会对我大哥照实禀报!」

要是因此而再度引来追兵,他不但连这里都不能待,若被捉回去了,他会被大哥揍得不成人形,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他当然不能冒任何会被捉回去的风险!

扶苏小脸上漾满花般的笑容,「别那么悲观嘛,你已经伪装这幺久都没人发现过你的身分,说不定你小弟他也一样认不出你来呀。」他的脸上有两撇用她头爰做的胡子,头上还特地戴了顶可以盖住眉毛的大帽,谁会晓得这个造形奇特的男子就是步三爷?

他冷冷地瞪着她脸上不负责任的娇笑,「倘若被他认出来呢?」

「你就想办法堵上他的嘴罗。」她轻耸香肩,已在心底计画出几百种方式来让步少堤消音不密报。

「不行、不行,我不去。」他绝不让她把魔掌也伸到他小弟身上。

扶苏两手托着香腮,「你不去的话谁去打发他?」人都已经请进门了,要是不赶快派个人去,才会更令人起疑。

「春联!」步千岁马上招来另一个人手。

「在。」收到命令的春联,立刻放下楼下的客人跑上楼。

「去招待那位紫冠府的步四爷。」还是让外人来比较妥当。

春联的眼底霎时露出万丈金光,「步四爷?」就是那个很有钱的少爷?

「你陪那位步四爷喝盏茶,随手就快点送客。」步千岁小心的同这个有吓晕客人前科的春联交代,「把脸上的帕子围好,记住,不准吓晕他。」他那个弟弟胆量最是差劲了,总是禁不起人吓。

「非常乐意!」春联乐不可支地应着,兴高采烈地冲下楼。

步千岁疑心四起地看着那个工作从不曾那么勤快的女人,迅速消失在人群里的身影。

他伸手推了推扶苏,「春联为什么那么兴奋?」

「你忘了吗?」扶苏看好戏地扬高那双黛眉,「她是个花痴。」唉,他们家的春联!

「糟糕。」后悔得有点晚的步千岁,连忙抬起原本八风吹不动的脚跟,赶紧下楼阻止春联吓晕他小弟。

站在外门偷看坐在天字一号房里,动作显得局促不安的步少堤,春联一脸陶醉地频眨着眼眸。

「好帅。」等一下她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好好把这个男人勾过来。

「少给我发浪!」及时赶到的步千岁,在她的脚步踏入房里前拉回她,并一拳重重地捶打在她头上,「他已经成亲了,你最好给我死了那条心。」他就这么一个弟弟而已,她是想吓死小弟吗?

春联不死心地捂着头,「说不定我有机会。」也许就是那位步四爷嫌家里的娇妻不够美,所以才会想要逛妓院,所以说她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别作你的白日梦了。」步千岁再赏她一拳,「听着,你只要好好坐在那里陪他喝茶,不准出现任何小动作,更不准打他的主意知不知道?」

「好嘛。」她不甘不愿地嘟着嘴。

「好就快去!」以为她会乖乖听话的步千岁,又赶在步少堤起疑之前,动作粗鲁的一脚把她踹进去。

端坐在房里的步少堤,愣大了一双眼,怔怔地看着一名脸上蒙着帕子的女人,先是以十万火急的飞扑姿势,闯进客房内四肢亲切地与地面做最亲密的接触,然后又马上站起身,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款摆着婀娜的身子,一点也不避嫌地紧靠在他的身边坐下。

「公子喝茶。」春联为他斟了一碗茶捧至他的面前,尖着嗓子细声细气的启口。

步少堤直摇着手,「你们误会了,我不是来喝这种茶的。」

但当春联一抬起头,在近距离看见他那张具有致命吸引力的脸庞后,她的两耳压根就听不进他说了些什么东西,也把步千岁先前的叮咛全都抛到九霄云外。

真是翩翩美男子。

「姑娘?」步少堤担心地看着她发直的双眼,「你没事吧?」

「没事。」她浑身轻飘飘地向他摇首,心动不如行动地更将身子靠近他,准备以行动来掳获他。

步少堤忙不迭地与她拉开距离,「你。你想做什么?」

「叫我春联嘛。」她却更将身子贴上他,并且将脸上的帕子拿掉,希望能把他迷得晕陶陶的,好让他带她回家。

嗯,好丑。

生平从不曾受过此等可怕惊吓的步少堤,整个人顿时一僵,两眼圆瞪着她那过于刺激他心脏的面容。

「步公子?」春联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步四爷?」怎么突然没反应了?

她伸指戳戳他,发现他仍是木着一张脸,表情看来似乎是遭受到严重刺激。

「掌柜的!」春联心慌地向外求救,「怎么办?他像根木头动也不动了!」要是吓死了客人该怎么办?这么贵的客人,她赔不起!

「你把他吓晕了?」闻声而来的步千岁,气急败坏地吼向她,「我不是叫你别把帕子拿掉的吗?」要命,若是吓死了小弟,大哥真的会宰了他!

她很委屈地扁着嘴,「他又没晕。」

「少堤?」步千岁紧张地拍着他的脸颊,「喂,醒醒啊!」

「他好象是被我吓呆了。」忏悔完的春联,挨在步千岁的身边小声地提供意见。

步千岁忙催着她,「知道就快去请大夫来,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好熟悉的声音。

整个人被吓至九重天外的步少堤,耳边在听见步千岁那耳熟的声音后,神魂慢慢地飘回了躯壳内,眨了眨眼,缓缓调整好两眼的焦距,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盯着眼前的男子。

这个人。怎么那么眼熟?

他的目光悄悄挪移至步千岁的唇上,对那黏得不太好,似乎就快掉下来的胡子愈看愈是起疑,于是他好奇地伸出手,在步千岁还来不及反应之前轻轻一拉,转眼间,那用来伪装的胡子便如他预期地掉了下来。

「二哥?」步少堤忽然觉得自己又受到另一波更严重的惊吓。

「你认错人了。」眼见情势不妙的步千岁,迅速把掉在桌上的胡子贴回去,并且急忙转身就走。

他扯开了嗓子在后面喊:「步千岁!」

「给我小声点。」步千岁动作快得像阵风似地回到原地,并且用力捂住他的嘴,「你是嫌我跑得不够累吗?」叫那么大声做什么?外面有大批紫冠府的人在耶。

「三哥,你。你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原本脑中一片混沌的步少堤,在确认此人是他的亲哥哥无误后,苍白着一张脸,直看着他那一身怪异的打扮。

他不情愿地撇撇嘴角,「那是因为。」

步少堤却没把他的话听完,颤抖着手指,不愿相信地指向他鼻尖。

「你在这里当。当。那个?」一个大男人,在妓院里除了当保镖和龟公之外,还能当什么?但方才那个孔武有力的保镖是个女人,所以他。「那个?」步千岁满头雾水,「你说哪个?」怎么回事?他长得又不吓人,怎么小弟的样子像是被吓掉了三魂七魄?

他支支吾吾,不好意思吐出全名,「就。那个。」

「那个埃」可惜步千岁的思考方向却与他的有些出入,「对,我是在这里当。」

对?他的哥哥真的沦落到妓院里当龟公?

没来得及听完步千岁接下来的话,误以为步千岁是被他们逼得误入歧途,而万分觉得自己愧对列祖列宗的步少堤,两眼微微朝上一翻。

「爹、娘,我对不起你们。」

「在这里当掌柜。」说完话的步千岁,才转过身来,赫然发现他已两眼翻白,「咦,少堤?」

如当初步熙然所料的,相当禁不住刺激和打击的步少堤,身子晃了晃,直挺挺地朝后倒下。

「少堤!」

第六章

天未黑就让茶院提早打烊的步千岁,拖着沉重又蹒跚的步伐,一脸疲惫地踱进扶苏的房里,习惯性地坐至她的身旁,没精神地帮她整理着还没做完的帐册。

扶苏搁下手中的笔,「你小弟醒了?」不知道晕倒的步少堤,他后脑勺的肿包消了没?

步千岁倦累地抓着发,「醒了,也把他打发走了。」

把步少堤弄醒后,为了哄那个遭受过大刺激的小弟,他放下了手边所有的工作,推走了所有上门的客人,将他们两人关在天字一号房里关了一整个下午,好不容易才摆平了莫名其妙找到他的小弟。

「他会不会向你大哥告密?」在被步少堤识破他的身分后,扶苏很怕他没采取什么措施就这样让步少堤回去。

「谅他也没那个胆子。」他眼中闪过一丝阴沉的眸光,「被我揍过一顿后,我相信他的嘴巴会给我闭得牢牢的。」要是敢去通风报信,他就在被大哥拖回去毒打过后,再去毒打小弟一顿。

扶苏莞尔地摇摇首,「你们步家的人还真是友爱兄弟。」

步千岁没去在意她的嘲讽,帐册没翻了几页,便整个人累趴在桌面上。

一双温暖的小手,随即落在他僵硬的颈肩四处,柔柔地为他按摩起他紧绷了一日的肌肉。

他微侧着脸,静看着她那双知情善意的杏眸。

「你的样子好象很累。」扶苏轻声的解释,将素白的纤指伸进他的发里抚按着他的头皮,让常常头痛的他缓缓地舒展眉心。

「我一直在想,我小弟会出现在这里绝不会是巧合。」他享受地闭上眼,为今日的怪现象做了个分析,「照理说,他应当在府里忙得无暇分身才是,而他会出现在这喝茶,一定有特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她的小手悄悄探进他的衣领内,熟练地找到他老是会酸涩的颈背地带。

他舒服得连声音都变得有些懒散,「不知道,他怎么也不肯透露口风。」

她节奏有律地在他背后捏捶着,「别想那么多了,说不定他只是凑巧路过而已。」

「是啊,凑巧。」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凑巧?有鬼才是真的,他得额外提高警戒,并偷个空来仔细查一查这件事。

「该你了。」帮他放松完肌肉后,马上就换也是累壤的扶苏趴在桌面上,要他也得礼尚往来一下。

已经对帮对方按摩这种事习惯成自然的步千岁,动作老练地挽起两袖,并将她乌黑又浓密的长发拨到她的胸前去。

他愉快地扬起两眉,「哪酸?」他是很乐意为美人服务的。

「你看得到的地方都很疲。」扶苏埋在桌面哀哀低哼,「尤其是我这双手,我老觉得它们像是快断了。」呜,好痛苦喔,她不只觉得光有一颗脑袋不够用,她还觉得她必须有八只手才能应付那些工作。

「我该请个大夫来为我们看看的。」唉,他们都是庞大工作量下的严重病号。

「不用了。你的手这么巧,只要有你在,我很快就可以治好酸痛。」扶苏在他那双力道刚好,又按摩得恰到好处的双掌下,不禁合敛着眼眉,露出满足的微笑,「嗯,你真是职业级的。」

不要对他这么不设防,她又忘了他是个男人了吗?

步千岁在她发出浅浅细细,撩人心弦,有如天籁般的低吟声时,努力地控制着他的双手,不要抗拒不了诱惑,而失控地溜到不该按的地方去,只是她那被他揭开衣领一隅而露出的丝般肌肤,就近在他的眼前,在烛火下呈现出晶莹剔透的柔美光泽,彷佛在对他招着手,催眠着他前去一亲芳泽。

累积已久的渴望,在他空旷的脑海里回荡着这个问号。

放纵自己一下吧?何需这般苦苦压抑,而放过这个偷香的大好良机?你不是本来就没人格也没良心吗?别管什么理性了,就照着最基本的渴望去行动吧。

而下一刻,他的理智又这么问着自己。

放纵自己?你疯了吗?好不容易才能和她这么处得来,难道你不怕她会翻脸又变成个刺猬般的小女人?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到底还要不要她帮你抢你家的生意?你想不想把她拐到手?

「千岁,你的手不动了。」察觉他两手停顿在她的身上,迟迟毫无动作的扶苏,睡意浓重地提醒他。

「喔。」步千岁甩甩头,赶紧动起他那已不太听指挥的十指。

他真的是男人吗?

趴在桌上的扶苏,闭着眼又再度地怀疑起这个搁在她心中已久的问题。

是正常男人的,在面对一个女人朝他露出大半的裸背,并全心全意的相信他,任他的双手在她身上游走时,总该会有些不寻常的举动吧?可是为什么这个从来就不是什么君子,天生就是小人胚的男人,为她按摩了那么多次,却从没有出现过一个不轨的举动?

是她太没魅力了吗?还是他的内心与外在不符,原本就是个正人君子?或者,他根本就不把她当成个女人?不知道,男人这种生物实在太过难以理解。

甜美得惑人的睡意,徐徐催化了扶苏的知觉,令她不再去深思步千岁究竟是对她作何感想,只想就这么在他的掌心下舒适地睡去。

忍耐到额上渗出汗珠的步千岁,在发现她的首已经不知不觉地歪向一边时,才知道这个折磨他的女人,又一如往常的想扔下他一人独自去梦周公。

「你又想睡觉了?」他叹了口气,将睡姿不良的她揽进怀里。

扶苏揉着眼在他的胸前抱怨,娇柔的模样甚是勾引人,「托你的福,你都把工作堆来我这里,我睡得比以前还要少。」

「公平点好吗?」他忍不住拍拍她的小脸,阻止她继续摆出这种诱人的睡脸,「我已经很努力为你分担大半的工作了,我也没睡多少。」

被他吵得而不得安眠的扶苏,没好气地掀开眼皮,在他的怀里坐正,与他眼眉齐对。

「千岁。」决定了,她要脱离苦海。

「怎幺了?」望着她近在咫尺的面容,步千岁喉际干燥得有如野火燎原。

她慎重地向他宣布,「我不要继续这样忙下去。」

「那有什么办法,我们又不能去找人来帮我们做。」这种事是她说不要就能不要的吗?他自己也很不想要啊,可是为了那美丽的远景,他还是得咬着牙撑过来。

「你来帮我做。」扶苏朝他轻呵着气,带着惑人的笑意捧着他的脸庞,「身为男人,就要有护花惜花的精神。」他是男人,他要多让她一些。

按捺不住的心火,无声的在他的胸腔里燃烧了起来,很快地,漫天而浓密的火势,蒙蔽了他所有的知觉,血液汨汨流动的声音,窜过他的耳际,他听来,有些模糊、有些焦躁,但也像夜里时而梦见的好梦,既折腾,但又令人甘心沉醉。

身心都很受影响的步千岁,黝黑的眸子立刻被她的给捕获,几乎就要在她深深凝睐着他的眼眸下冲动的答应她,但他还是强撑着差点崩解的理智。

他压抑着浑身蠢蠢欲动的躁动感,「我帮你做你的那一份,那谁要来帮我做?」

「由你自己两肩挑。」她一双柔滑白细的小手随即滑攀至他的肩头,并任重而道远地拍拍它们。

令他悸动的思潮来得快去得也快,马上就在她的话中硬生生地熄灭,虽然明知她这么做很缺德,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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