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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心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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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还没来,她还来得及通知他的!
白蛇娘娘,当年你为救许仙冒着生命危险上仙界盗药,你该懂我的心的,求你保佑让我顺利找到他,就算是牺牲了我的命也无所谓,求你!
※※※
“爷!”惊慌的书儿冲进宴会厅,仆跪慕容恕跟前。“求您救救曲姑娘啊!”
随后跟进的李城也是一脸焦急,但还能镇定地拱手行礼。“爷。”
“怎么回事?”慕容恕拧眉,他向来不喜仆婢慌张的举止。
“曲姑娘以为爷出湖,自己坐着小舟去找您了!”书儿急道,当她问完李城得知慕容恕还待在宴会厅,匆忙回到房里,看到房里空无一人时,她差点没当场晕倒。曲姑娘十成十是自己出湖找爷去了!
这种天气?慕容恕脸色一变。“到底怎么回事?”
书儿迅速把经过说了一遍,急得尽是掉泪。
“刚刚属下和管船的人去查点了船只,发现除了一艘送修的小舟之外,还少了一艘。”李城立即补充。“属下已派人出湖寻找。”
她连他的手都挣不开了,哪还有力气持桨和风浪搏斗?脑中浮现她被湖水吞噬的画面,慕容恕只觉全身冰冷。该死的姒※!若是无瑕遭遇到什么不测,他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快到岸口去!”他怒吼,语音尚未消散,人已消失眼前,只余下(奇*书*网。整*理*提*供)一阵旋风。
“快点!”李城拉了还没反应过来的书儿,狂奔跟上。
※※※
原该停止舟只出湖的岸口,此时一艘又一艘保持适当的距离划向了湖心,随着愈渐转大的风浪,散布湖面的小舟也险象环生。
“爷。”见到急奔而至的身影,还在岸上的众人纷纷停手行礼。
“人呢?”慕容恕劈头就问,望向湖心的视线焦急不已。
“还没找到。”
这个回答让慕容恕心焦不已,见最后一艘船只离了岸,他立刻足下一点,迅速跃上了那艘船只。
“爷,不可啊!”好不容易奔到岸边的李城大惊失色,却是迟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见他上了小舟。
“快点划!”上了小舟的慕容恕怒声催促。
持桨的仆人听了,更是竭尽全力地划,却完全达不到他的标准。心焦如焚的他一把夺过桨,运起内力疾速划动,小舟急射而出,原本是最后离岸的船已赶至了前头。
“看到人了吗?”慕容恕运起内气传送出去,虽是风浪交加,亦清晰地传入众人耳里。
在最前方那艘船上的人扯着喉咙喊着,声音却被风吹散,只得拼命地伸臂示意。
慕容恕转头看去,只看到怒涛奔腾的前方,有艘小舟随着高涌的浪被抛高丢下,完全失去了控制。他的心,亦随之紧悬至了高点。
“无瑕!”
前方小舟上,脸色惨白的曲无瑕紧抓着船舷,脑中一片晕沈四肢麻木。
努力不使自己被浪抛出船外已费尽她所有的力气,她并没有发觉有数十艘舟只正朝着她划来。
她不能死,她还没找到他……她咬牙,伸手去抓失控的船桨,突然一个大浪袭来,船桨擦撞过她的额,那强劲的力道让她当场昏了过去。
他看不到她的人啊!慕容恕用尽划舟技巧,船却完全无法靠近,汹涌的浪一再将他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又轻易隔了开。“有什么方法可以接近?”慕容恕急问。
“浪太大,进不去啊!”同船的人扯开了喉咙回答。
“该死!”慕容恕怒道,第一次发现自己在大自然面前是如此无计可施。眼前突起的情景让他睁大了眼,全身血液凝结——
一个大浪卷起了那艘船将之翻覆,她纤细的身子被狠狠抛高,又重重沉入湖内,被巨浪吞噬!
他一把攫起同船的两人使力往离他们最近的船扔去,将手上的桨往前用力一掷,人随后而至,足尖在桨上用力一点,借力使力往前纵身,犹如一枝飞箭窜入湖中
这一切在顷刻间发生,众人只来得及就近将两个仆人捞起,看着那艘失去控制的小舟倾覆,速被湖水吞没,波涛狂啸的湖面完全见不到主人的身影。
“爷,您在哪儿?”也不管狂风听不听得到,众人慌忙地大吼,数十艘小舟拼命地搜寻,深恐晚了一步捞到的是主人冰冷的尸首。
突然其中一艘小舟偏了一边,浑身湿透的慕容恕抱着曲无瑕攀上了舟。“快回岸!”众人见状纷纷欢呼,连忙划桨往岸边划去。
眼帘紧闭的曲无瑕唇色发紫,毫无意识。慕容恕连忙将她平放,用内力逼出她腹中积水。
经过一番急救,曲无瑕终于有了动静,她虚弱地煽动羽睫,看到了眼前的他。白蛇娘娘听到她的祈求,终于让她找到他了……
她颤抖地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脸,只差了一点点距离,却始终碰不到。“暴……风雨……要来了……别出湖……”要传达的话终于说了,支撑她坚持的动力消失,头一偏,举起的手臂颓然滑落,她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慕容恕紧攫她滑落的手,她冰冷的指尖冻凝了他的心。
她冒着生命危险出湖居然只为了告诉他这句话!他将她的手贴上颊边怒声嘶吼:“你给我醒来!我还没报完仇,你要是被湖夺走性命,我定永生永世也不饶你,我不许你这么轻易就一死解脱!听到没有?!”
狂风席卷的天,开始下起雨,那张布满沉痛神情的脸上,纵横的湿意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第十章
慕容恕大跨步地步入祭堂,颀长的身形伫立灵前,幽邃的眸子直视正中央的牌位,视线深沉,宛如冷潭般深不见底。
什么是恨?恨的定义究竟为何?在听到她处于半昏迷状态中说出那句话后,他完全不明白自己过去坚持的恨意,为的是什么。
她为何不恨他?在他毁了她、她的亲人和她的家,甚至毁了她的一生后,为何她一点也不恨他?以牙还牙,他对曲家报复的够多了,已超过了他们该还的范围。而他,在做了这么多复仇的举止后,却为何还是无法停止恨意?
其实,你早已不恨了……慕容恕闭上眼,冷峻的面容尽是苦痛。
直至此时他才发觉,一直存在心里的细微喧扰,原来是他不曾受到恨意蒙蔽的真实自我。它早已将他隐藏的心思看透,不断呼唤他正视自己,他却反而倔强地反其道而行。
她的手那么冰,她的气息那么微弱,却还是惦记着他的安危。
他给过她什么?一些藏有祸心的温柔?一些隐有狡诈的爱怜?她该知道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在这种天候出船简直与送死无异,她又何苦如此无怨无尤?他给她的只是伤害,根本就不值得……
他还有机会吗?还有机会挽救吗?慕容恕抬头,看向被焚香白烟环绕的双亲牌位。“如果您们已能释怀,请您们让她回到人世,求您们……”
屋外,风雨交加的天,依然黯沉……
※※※
她从来不知道景致瑰丽的西湖,竟也有如此狂怒放肆的时候……
风好大,浪好大,她根本就抓不住桨……为什么她都看不到他的身影?暴风雨要来了……
我还没报完仇,我不许你这么轻易就一死解脱!有人在她耳旁大吼,混杂着风雨声,却依然清晰震撼。
是他,她知道的,那些被恨意冰封的话语,是他一直对她耳提面命的……她找到他了,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她抬手找寻他,虚弱地在空中挥动着,却触不到他。“别……别……出湖……”她的意识模糊了,她的身子好重,可她一定要说……
“我知道,暴风雨来了,我知道。别担心,我知道了。”有人抓住了她的手,紧紧掌握,像怕她会突然离去般握得死紧。
那手掌好温暖,像那日白堤初会,他覆住她手握着伞的感觉……
是吗?他知道了……
曲无瑕紧紧反握,一直不停呓语的她缓缓安静下来,唇畔噙着一抹安心的浅笑,终于沉沉睡去。
榻旁是压低了音量的对话。
“这位姑娘已无大碍,再多加静养就没事了。”
“多谢大夫。李城,送大夫出府,其余的人也都退下吧!”
“爷,您休息吧,让书儿……”
“都退下吧,我会守着她……”
※※※
朗朗的晴光从敞开的窗棂中射入,轻柔地洒在那抹纯丽的睡容上,姣美清灵得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缓缓地,那细密的羽睫微微颤动,轻煽了数下,还带着乍醒茫然的翦翦水眸在经过数日的隐藏后,终于再次得见。
“醒了?”一只大掌温柔地抚过她的额,为她拂开散落的发丝。
曲无瑕迎上他温柔凝睇的眼,好半晌,脑海中还是一片空白。
“想喝水?还是想吃点东西?”他柔声问道。
他和在水榭时的他好像,只不过,似乎少了那一丝丝难以察觉的心机……曲无瑕有些失神地看着坐在榻沿的他,轻轻摇头,空白的脑中转为纷杂。
她的心里现在一片混乱,太多事了,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梦?
“没话想对我说?”慕容恕扶她坐起,睨着她低道。
曲无瑕檀口微启,却不禁哑然,想问的事太多了,反而不知该从何开口。
“找到你爹了。”突然,他轻道。
“暴风雨呢?”曲无瑕杏目圆睁,问出的却是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语。
没料到她有此一问,慕容恕微怔,而后爆出一阵低笑。
曲无瑕立刻羞窘地垂下了头,双手绞扭。她怎知杂乱心思的想法会就这么脱口而出……霎时间,她突然惊觉,她从不曾听过他笑,如此温醇愉悦……惊讶抬头,当她看到他犹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时,就这么怔住了。
他止住了笑声,然而微扬的唇畔依然噙着笑意。“早停了,窗外有阳光,不是吗?”
那抹笑意只有温暖的调侃,不见他惯有的冷嘲。她该不会还在做梦吧?
“我爹呢?”她低问,终于问出正确的问题。
“在南屏山的净慈寺里,那里的僧人收留了他。我有东西给你看,等一下。”他起身,走到桌旁拿了东西又重坐回榻上,把手上的东西摊开。
随着他摊在眼前的画,曲无瑕的体温也降至了冰点。那约五、六张的画纸,每一张都是一丝不挂的她,或倚或躺,各是撩人的姿态……丽容瞬间惨白,他打听出她爹的下落,是想拿着这些淫秽的画,将他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吗?
心猛地揪痛,她还来不及反应该哭还是该苦笑,就让他突来的举动给硬生生切断了所有乍升的情绪——
慕容恕将手上的一叠画由中撕开,再撕开,转眼间一幅可叫价千金的名作全化为一堆毫无价值的碎纸。曲无瑕惊讶地看着他,完全说不出话。
“这是在水榭的时候,和那些卖出去的画一起画的。我那时犹豫过,最后留下这几幅未着衣物的,原想在将你送回季家之后,才要让人拿去出售。”慕容恕淡淡地扬起唇角,将那些碎片住身后一抛,轻薄的纸片散开,缓缓飘落,像片片白雪。
他在做什么?为什么告诉她这些?又为什么要将这些画撕毁?曲无瑕瞪大眼,不懂他到底用意为何。
“还有这个。”慕容恕又从一旁取来一本帐簿。“这是曲衡和朝官勾结的证据,我也犹豫过,最后还是留了下来,只毁了曲家的产业,原想让曲衡再受尽颠沛之苦后,再将这些证据呈上朝廷,将他绳之以法。”他又一笑,装订成册的帐簿在他手上,依然像是薄纸数张,轻易地就被撕为碎片,化为漫飞的白雪。
他所说的和他所做的完全相反啊!画撕了可以再画,帐簿撕了却是没有副本存在。他这么做,他还要拿什么筹码来报复她和爹?曲无瑕怔愣半晌,只问得出三个字:“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反而提出另一个问题。“你冒着风雨来寻我,究竟是因为歉疚有愧于我,想藉此偿还;还是因为——真的爱上了我?”
曲无瑕心头一悸,羞赧地低下了头。“我……以前就说过了……”
“那是我用计得到的感情,无法用来回答我的问题。我现在要知道,在我这么残酷对你之后,你为何还要这么做?”慕容恕扣起她的下颌,不让她逃避。“别沉默不语,我要听你亲口回答。”
感觉被他的视线紧紧包围,她根本紧张得说不出话来。说啊,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难道要到再次被他驱离之后,才来后悔再也见不到他、再也无法对他诉说感情吗?心里有股声音一直鼓励她。
她低垂羽睫,轻咬着唇瓣,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找到开口的力量。“我会去寻你是……因为……我……我……爱你……我能承受你给我的伤害,是因为……因为我爱你,就算你摧毁了我的天地,我依然支撑得下去。”最难讲的字一说出口,原本紧悬浮空的心反而着实了,让她有了开口的勇气。她又深吸口气,续道:“那时我会心死到走上绝路,是因为我对你的爱恋,深到让我无法忍受别的男人碰我的地步。若非如此,我会苟延残喘地活着,即使在有生之年只能见到你一面,我也会咬紧牙地活着。会冒着风雨去寻你,是因为你比我的命还重要,在找不到你时,我甚至愿意用我的命去换你的……”忆起那时的心慌,她不禁哽咽。
看到晶莹的泪珠涌出了她低垂的眼,慕容恕伸手轻轻为她拭去,深湛依然的眸子,让人读不出思绪。
“知道吗?”许久,他缓道。“我并没有出湖,少掉的船只是被送去维修的。”
曲无瑕惊讶地抬起眼,脑中轰然作响。那她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是场笑闹剧?他会怎么看她?认为她不过是在做戏?认为她只是多此一举?想到刚刚的表白,突来的晕眩让她闭起眼,身子一侧,顿时昏了过去。
他忘了乍醒的她有多虚弱!慕容恕急忙扶住她软倒的身子,将掌贴上她的背,运了真气给她,直至她又缓缓睁开眼,才松了口气。
“别看我!”惊慌之余曲无瑕只能将他推开,双手蒙着脸,潸然泪下。这可笑的事实让她如何接受?可能她葬身湖底,还会落了个被人嗤笑愚笨的下场。
“我很庆幸你误会我出湖了,知道吗?”慕容恕拉下她的手,将她轻揽入怀。“若非如此,我的心会永远被自我营造的恨意掩埋,我将永远也不会发现——我爱你。”
她忘了流泪,猛地抬头看他。“你说什么?”
“我只说一次而已。”他一笑,为她拭去还挂在颊上的泪。
“我……我没有听错?”她忘了矜持,急急追问。
“我不是你,怎知你有没有听错?”他逗她,故意不回答。
曲无瑕咬唇,她听到他……说爱她啊……“你肯原谅我和我爹了?”
“过去被夺走生命的人都能够见谅了,活着的人一直怀抱仇恨又有何用?经过了这么多年,我才体会到自己名字的意义。”他勾起淡淡自嘲一笑。她能活着,算是爹娘给他的最好答复了。恕……她在口中无声反复,才明白为何当初她唤他为“恕”却引来他的勃然大怒。
“或许我复仇的手段过头了些,但那全是事出有因,所以我不会为我过去所做的一切道歉。”他轻道,说的是宣告,而不是商量。
曲无瑕哽咽点头,她根本不要他的道歉,他能够释怀,她就已心满意足。
“而我们同在清明酉时生,上天注定要将我们紧紧相系。既然如此,天意不可违,你只能待在我身边,永远也不能离开。”虽是一个承诺,他却用了另一种方式,拐弯抹角地说出。
“嗯。”她懂他话中的涵义……曲无瑕开始轻轻啜泣,她一直以为他们之间是桩孽缘,而上天得怜,终究有了好的结果。
“你额上总是带伤……”他怜惜地轻抚她额上被船桨撞出的伤口,低道。“我待会儿让人帮你移房到水榭去,有药草浴池的浸泡,会好得快些。”
望进他眼中邪魅的光芒,她羞红了脸,知道他同她想的亦是一般心思。想起了那时的旖旎景象。
“来了这么久,都还没陪你游过湖。等你伤好,我会带你走遍西湖美景,雷峰夕照、苏堤春晓、三潭映月。”他将她拥揽入怀,用言语描绘出一片湖光山色。“还有我们初会的白堤,等到了冬天,那里断桥残雪的景致亦是一绝。”
“净慈寺呢?”望向他的眼里有着期待。
她那明显的心思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慕容恕微微一笑。“你爹已经皈依佛门,可能是这段期间让他自觉罪孽太重,而有所顿悟。如果你想去,随时可以去,那儿值得多停留几晚,那里的南屏晚钟可以洗涤戾气和世尘。”
她这一生还有什么好祈求的?在这时候,上天全给了她……满腔的幸福让她泣不成声,她只能紧紧地拥着他,激动得无法言语。
经过了那场风雨,一切都否极泰来。是白蛇娘娘的保佑吗?在风雨时的祈祷,她听见了吗?“你知道白蛇娘娘的事吗?”她深吸口气,哽咽道。
慕容恕轻柔地抚过她的长发。“你告诉我。”他并非没有听过,只是想听她温柔的语音叙述那段凄美的故事。
“相传清明时她和许仙在白堤相遇,那时也是下着雨,两人因伞结缘……”曲无瑕闭眼轻道,脑中浮现了久远之前的传说画面。“和我们的相遇多雷同呵!不同的是,我们拥有了幸福,她却是被许仙背弃,被压在塔下孤独地度过数十年……在湖中寻你时,我曾求她保佑,定是她帮助了我,否则也不会在我醒来时,一切全都转好……”
“你投湖自尽时,那些话是对她说的吗?”慕容恕顿悟,他还以为她是在怨天,没想到她却是将自己的哀伤和白蛇重叠。
“因为那时候太难过了,所以误会她……”曲无瑕嫣红了脸,没想到那时的怨语会被他听见。“你……听到了?”
“我在亭下候着呢,怎么听不到?”他一笑,在她耳旁轻轻呵息。“告诉我,你那时还想了些什么?有没有偷偷骂我?”
“没有……”曲无瑕红着脸闪避,却避不开他追随而来的吻,她闭上眼,沉醉在那只余下温柔爱怜的亲吻中……
风雨逝去,天已青晴。
尾声
入冬的白堤覆上了初雪,使它的美名更副其实。
“来,你很久没到杭州了,让我好好介绍一下白堤的典故。”两名游客走到了白堤,其中一人兴奋地喊。
“除了白蛇和许仙,还有别的吗?都听得腻啦!”另一个人很不给面子地哼了声。
“这你就有所不知喽!最近啊,白堤还另有一段美丽的动人故事呢!慕容天飞和曲衡,这两人听过吧?”
“怎么没听过!这两人怎么会扯上关系啊?”那人被勾起了兴趣。
“在清明时,慕容天飞和曲衡之女在白堤的桥上因雨结缘,那时曲姑娘再过十日就要被曲衡硬逼着嫁给她表哥了,两人只能叹相见恨晚啊!说到那表哥,真是个衣冠禽兽,娶她只是为了曲家的财产而已。”他忿忿道。“曲姑娘为了追求真爱,甚至愿意丢弃女子最重要的名节,不顾一切地追随慕容天飞而去。其实这件事不该传了出去的,因为大家只知道她失踪而已,没人知道她逃进了慕容家。怪只怪慕容天飞的仆人卖主求财,拿了慕容天飞替曲姑娘画的画到外头去卖,事情才传了开,曲姑娘名声就这么毁了。”
“怎么这样啊?这仆人真该死!”那人听得入迷,激愤地跺脚。
“后来曲姑娘被她表哥强行带回,那时曲衡又家道中落不知去向,她表哥嫌她没钱、还给他戴了绿帽,就对她百般凌虐,还想玷污她呢!”他撇嘴。
“这人真是禽兽不如!硬拆散了一对深情鸳鸯,还这么对待人家,为什么不当初就成人之美?!”那人气得破口大骂。
“曲姑娘当然抵死不从,走投无路下她只有走上绝路一途。就在要跳下去的那一刻,被慕容天飞给救了回来。就是那儿,她要投湖自尽的地方。”他指向前方的凉亭。
“真的吗?”那人踮高了脚看,对于有幸能来到这种发生过凄美故事的地方,感到兴奋不已。
“最后不知去向的曲衡找到了,两人的深情感动了他,他才作主让曲姑娘嫁给了慕容天飞,有情人终成眷属。”他说了最后的结局。
“真想看看慕容天飞替曲姑娘画的画啊!含了无限深情在里头的画,一定很美。”那人轻叹。
“别傻啦!慕容天飞对曲姑娘可怜惜得紧呢!他还高价把那些流落出去的画收购了回来,不想让曲姑娘的美貌被别人瞧见。”
“那真是太可惜了。”
“可不是……啊!那里有只松鸭呢!快过去瞧瞧!”
一阵脚步声,高谈阔论的两人快步奔离,白堤又恢复了原有的宁静。
此时,有一对男女从白堤桥上的凉亭走下,男的俊傲,女的柔美,他搀扶着她,温柔而布满了深情。
“今天总算听到外头的传闻了,你把自己说得那么好,坏事全推到子熙表哥身上。”想起方才那两人的对话,曲无瑕抿唇轻笑。
“我不过稍稍起了个头而已,谁让世人总对才子佳人多了份包容?”慕容恕挑眉笑道。“平常人就叫奸夫淫妇,才子佳人就叫棒打鸳鸯,世上就是这么不公。”
“好得意吗?”她笑睨他一眼。“把那些画收回,可费了你不少工夫呢!”
“可不是?五百两卖出去的东西,得用两千两的价格购回,这亏本生意只有我会做。”慕容恕故意叹气,将她更拥紧了些。
“那是你咎由自取,谁让你想这法子来欺负我。”她皱了皱鼻头,轻笑道。突然感觉鼻头一痒,轻轻打了个嗤。
慕容恕拧起了眉,立即除下身上的披风罩在她身上。
“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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