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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御魔 曹若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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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真八仙神色一怔,就是南宫亮也暗暗为清真观担心,这情形分明暗中“铁血盟”爪牙来了不知多少,对‘灵天残篇’志在必得。
               只见“影子血令”一挥手道:“三招之内,使场中八个牛鼻子拂尘出手,再给天风一些苦头尝尝。”
               这番话加上不屑的语声,听得清真八仙神色连变,个个脸上浮起一层愤怒的杀气。
               要知道清真八仙也是武林中一等一高人,何况八人联手?要说三招之内震脱他们兵器,谁肯相信?
               “影子血令”的话,简直把名满天南的八仙看得像三岁孩童,天风道长等师兄弟,焉得不怒?
               天雷道长首先忍不住厉声道:“尊驾好狂的口气,何不自己下来试试!”
               那灰衣蒙面人阴恻恻道:“血令金身,与你们牛鼻子动手,岂不贬了身份,区区一人足够使你们鸡飞狗跳了。”
               话声甫落,右手一抹腰际,呼地一声,一条丈八软索已掣在手中。
               南宫亮一见这长索,暗自心凛,心中呼道:“啊!是‘阴世君子’纪独人!”
               不错,这灰衣蒙面人正是曾经隐伏“阎王堡”任总管之职的纪独人。
               此刻,南宫亮不禁暗暗为清真八仙担忧,在他几次与双方交手经验中,“阴世君子”的功力,实比清真八仙高出太多。
               就在他思潮起伏的刹那,纪独人身形已轻轻飘入院中,面对清真八仙列布的阵式,冷笑道:“牛鼻子,就先试试区区索上招式。”
               语声中,呼地一声,黑黝黝的牛筋软索,漫空向天风道人的拂尘上绕去。
               几乎同时,天风道长一声大喝,拂尘平挥,不碰长索,却纵身向纪独人扑近。
               要知道天风道人也是一流高手,知道在这种外门兵器下,只宜近袭,不宜远攻,岂能让纪浊人施开手脚。
               他这一动,阵势已展,只见八道银光,如八只莲蓬,电掣般向前涌去。
               名震武林的玄天十八拂,合八人之力,向纪独人逼进。
               咝咝劲气,透过拂尘,源源涌出。织成一片无形的罡网。
               但纪独人第一招本是虚招,一见对方拂尘围到,倏然发出一阵长笑,身形如电而升,长索向下一圈,刷的一声,向满场银光扫去。
               这一招角度之奇特,招式之诡异,使人无法意料。
               只见纪独人长索向上一带,阴喝道:“着!”
               随着喝声,场中立刻响起一阵惊呼,只见清真八仙阵式大乱,三柄拂尘已被长索卷在半空。
               纪独人长索一抖,三柄拂尘凌空飞泻,呼地一声,如灵蛇骚游,长索又向惊惶失措的天风身上绕去。
               这变化本在刹那之间,南宫亮心中一惊,正想纵身解救,蓦地,正殿中响起一声大喝,涌出十余个道士,其中一个长鬓飘拂的老道,如矢激劲而出,手中银丝拂尘一招“纯阳降魔”,抖起一片银光,疾向半空中的“阴世君子”
               递到。
               “阴世君子”长索一收,身形一拧,仍退站至风火砖墙之上。
               长鬓道士一招解救了天风危机,飘落地上,墙上的“影子血令”已冷冷道:“本令主以为你玄天观主躲在庙里,不敢出来了,时间已到,老道士,你是预备交出‘灵天残篇’呢?抑是准备玉石俱焚!”
               长鬓道士苍老清癯的脸上一阵蠕动,仰天狂笑道:“耳闻尊驾手创‘铁血盟’,企谋‘灵天残篇’,秘图大举,但今天要想在清真观中逞雄,除非本观主横尸当场!”
               “影子血令”阴恻恻一哼,道:“玄天老道,你以为你还能活得很久?”
               话声一落,手掌三击,蓦地观外涌来十余道灰影,掠落墙上,一个个灰色长袍,灰绢包头,举动诡秘。十余道寒光闪闪的眼神,露出蒙面包绢,向场中扫射。
               “影子血令”摆手道:“不是本令主自夸‘铁血盟’中任何一位的身手,皆不在贵观任何一位高手之下,老道,你再想想,是要宝还是要命?”
               玄天观主一见出现这么许多灰衣蒙面人,脸色更加透现一片凝重,冷冷道:“尊驾持势凌人,清真观也只有拚命周旋,今天就是本观主血溅五步,你也休想得到‘灵天残篇’。”
               语声方落,后殿中倏然响起一声惨嚎。
               玄天道长闻声脸色一变,蓦见一个年轻道士跌跌撞撞地从殿后跑了出来,浑身满是鲜血,显然已身受重伤,口中大声道:“启禀观主,精舍被劫,古月师兄身伤,玉……玉牒已失……”
               玄天道长神色大变,身动如风,刷地冲近受伤道士,一把抓住臂膀道:“下手的人是谁?”
               “是……是……”
               受伤道长仿佛受不住伤痛,语声未完,竟昏了过去。玄天道长这时也顾不得门下伤势,双目赤红,火光闪烁,仰首大喝道:“影子血令,是你下的手么?”
               “影子血令”仰首一阵阴森而得意的长笑道:“不错,本令主早已说过,向例言出不收。”
               “好恶贼,你怎知道观主的‘灵天残篇’是放在玉碟之中?”蓦地,东边墙上响起一声冷笑,接口道:“这并不算稀奇,有此奸细潜伏道长身旁,贵观中还有什么事能瞒得过别人耳目!”
               语声中,一条人影,摔落院中,嘭地一声,正好落在玄天道长脚前。
               玄天道长目光一瞬,见一年轻道士,躺在地上,不能动弹,显然血穴已经被制,不由失声道:“是古月……”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随身的徒儿,竟然逆叛,脸色倏然悲痛已极,扬手向地上拍去,口中厉喝道:“该死的逆徒……”
               嘭地一声,接着地上响起一声凄厉的嚎叫,那受制的道士竟因一念之差,死于自己师父,玄天道长手下。
               就在这时,只听“影子血令”阴叱道:“朋友,咱们是第二次见面了,想不到你冤魂不散,竟敢破坏本令主行事。”
               玄天道长一时气昏了头,耳闻语声,侧首一望,这才看见墙上多了一个黑绡包头,一身黑袍与“影子血令”装扮一模一样的蒙面人,不由一声惊噫,心头反而糊涂起来。
               身在树上的南宫亮此刻心头大震,暗暗呼道:“这一定是母亲……”
               这时,他心头一阵激动,满腔热血如水沸腾。
               只见东边墙头的黑衣蒙面人嗤然道:“不知道谁破坏谁的行事!”
               话刚说一半,玄天道长倏然大喝道:“这位朋友,既承指示本观叛逆之徒,请问‘灵天残篇’现在何处?”
               “当然在我身上。”
               “影子血令”倏然一声阴叱,身形疾速无伦地向东边墙上扑去,双掌一分,斜击而出,口中冷笑道:“灵天残篇在你身上,向你拿也是一样!”
               南宫亮见状大惊,他知道自己母亲的功力绝对不能与“影子血令”相抗,情急之下,一声轻叱,身形激射而出,反手长剑出鞘,一招“无影三剑”第一式“灵幻影灭”,就向“影子血令”撩去。
               剑化千条,似有若无,罡浪波涌中,“影子血令”腰身一拧,左掌倒拍而出,横掠三丈,目光一瞥后,不由怔然道:“你是谁?”
               南宫亮狂笑道:“是你对头冤家,再吃我一剑!”
               他一击不中,剑式回圈,跟着“影子血令”身形,凌空又发出第二式“太虚千景”。
               这一招变化繁复,剑势神奥,令人只见一片光幕,不知剑势所指何处。
               一旁的纪独人首先一声大喝,丈八长索,呼地一声就向南宫亮身形横里卷至。
               南宫亮心中一凛,剑势不由一顿,口中大喝道:“清真观各位道长,还不动手,等待什么?”
               身形微沉,避过长索,仍向“影子血令”追击而去。
               院中的清真观道士本被场中千变万化的情势怔住,耳闻喝声,修然清醒,玄天道长及清真八仙,齐声大喝,向墙上的铁血爪牙扑去。
               就在这时,“影子血令”寒目一闪,倏然大喝道:“盟友们速退,搜查那蒙面人去向要紧。”
               身形微沉,避过南宫亮追击之势,回首冷冷道:“小子,有一天够你瞧的,今天且再放过一遭。”语声甫落,人已疾速飘出七丈。
               南宫亮星眸一瞥,刚才那东边墙上的“影子血令”果然已趁忙乱中离去,但他那肯放过眼前的真正仇敌,厉叱道:“恶魔,今天你就是跑到阎王殿,小爷也要追到你南天门!”
               提起全身真元,衔尾疾追。
               五十六
               时正傍晚。
               一座座山峰,像剑一样插入云霄。
               落日在峰后射出一片金黄色的光幕,由正面望去,阴暗的山峰,越发显得阴沉可怖。
               从幽谷关方面的驿道,奔驰着二条人影,向崤山行来。在落日的余晖中,只见二个人影,时急时缓,似乎在边行边谈,商量着什么?
               微风吹动二人的衣袂,有一种飘然之感,但是二人的脸色却好相反,有如山岳一样的沉重。
               这是一老一少,年青的一身深蓝劲装,斜背长剑,腰间缠着一个包裹,星眸神光闪烁,正是南宫亮。老的一身黑布大褂,五短身裁,双眼碧芒如电,不用说就知道是“鬼眼神偷”仇森了。
               只见仇森倏然拉住南宫亮轻轻道:“崤山已在眼前,天色未晚,少侠,我们休息一下,吃些干粮,再决定行止吧!”南宫亮点点头,星眸一扫,转身就向驿道旁一间凉亭中掠去。
               二人进入亭中,各人掏出干粮充饥。
               暮日沉沉,荒道凄迷,南宫亮心系此行的成败,有些食不知味的感觉。
               匆匆果腹完毕,仇森轻声道:“少侠,我们就这样闯进去?”
               南宫亮解下包裹,拍了一拍,低声道:“等一下前辈与我就套上这二件黑衣,蒙上黑绢,冒充‘铁血盟’人物,混进去再说,晚辈想,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
               仇森摇摇头沉思片刻道:“我颇不以为然,以‘铁血盟’组织之严密,靠一套伪装,恐怕没有这么容易混。”
               “前辈难道有什么计较?”
               “我俩应该分开而行,同时你应该先牺牲一下!”
               南宫亮心中一怔道:“牺牲?”
               “嗯!老朽虽然妙手空空,三十年来干这没本钱买卖从未失过风,但如在对环境毫无知悉的情况下,一样难以施展,因此必须少侠先带路。”
               “晚辈带路?但是晚辈对绝魂谷中的一切,也丝毫无知啊!”
               仇森神秘地一笑,用更低的语声道:“这就谈到牺牲了,只要你能故作被擒,冒险一下,我仇森就能跟踪潜入,至于怎么施诈,怎么装作被擒,你自己见机而行。”
               说到这里,见南宫亮怔怔发愣神色,忙一正容,郑重地道:“少侠不必多心,只要你能与他们周旋到四更,保护自己不受损伤,老朽保你身脱樊笼。”
               南宫亮毅然道:“好,就这样办,为了父亲外公,晚辈就是吃些苦,似乎也是应该的,但是其余只有靠前辈了。”
               仇森钦佩地道:“少侠能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此行成功希望增加大半,老朽对夜行千里盗八百的雕虫小技,虽然不能说有十成把握,但是至少还有一份自信。”
               南宫亮恭敬地道:“晚辈信任老丈!”
               这时,傍晚的彩霞早已消失,夜色如墨,只有寒星几点,镶嵌在漆黑的天幕上。
               仇森拍拍南宫亮肩膀轻声道:“是时候了,兵贵神速,但如计谋奏效,在未见老朽前,切勿燥急。”
               语声一落,人已向夜色中一闪而逝。
               南宫亮望着“鬼眼神偷”离去,呆立良久,却一直想不出该如何着手。
               直待一阵山风,吹起一阵尘沙,才使他突然惊醒,忙打开包裹,套上黑在,蒙上黑绢,只露出一双星眸,而四周一打量,身形腾空而起,向崤山飞掠而去。
               他一面奔驰,一面打量着四周景色,心中暗暗道:“现在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入山区,光线更加幽暗,山岭蜿蜒回绕,方向不明。
               南宫亮停了一停心神,仰首望着一座峻峰,知道这是崤山主峰,一提真元,也不管脚下有路无路,是高是低,朝着主峰飞掠,以他功力,任何地形自也难不倒他,这样翻过二道山岭,倏见山腰之处,有一条山道,宽阔平坦,蜿蜒而上,一边是深约百丈的山涧,水声潺潺,衬着插云孤峰,端的是个好所在。
               南宫亮心中一动,振衣斜纵,飘落道上,暗忖道:“莽岭丛山之中,竟然有如此平坦道路,敢情已快到达了绝魂谷?”
               心中忖着,人已疾如闪电,顺着山道向前趟去。
               一过百丈,已蜿蜒入山中,左右山坡平坦,莽林丛密,地势阴幽已极。
               南宫亮已抱着牺牲决心,略一扫视环境,身形依然如风一般,向前飞掠……
               倏听得一声轻喝,从右边密林中响起一阵语声道:“盟友,请报出口号!”
               南宫亮心中一惊,立刻停住脚步,忖道:“口号,什么口号?”
               倏然,想起在五陵墓地前窃听到的对答,暗暗道:“能够不动手混蒙进去,我又何必动手!”
               心念一定,口中已朗声道:“武林争雄,唯铁唯血!”
               岂知语声一落,刷刷二声轻响,左右密林中倏然流星般掠出二人。
               来人身法奇快,恍眼就到道中,一左一右,停在南宫亮身前,一律灰衣紧身,灰绢包头蒙住真面目,左边的手拿日月金铛,右边的一双卵粗铁戟,双目寒光闪闪,一眼就可看出是功力不凡之辈。
               南宫亮年来阅历大增,一见二人所用兵器,心中不禁一凛,脑中飞快忖道:“怎么闻名甘肃的独行侠盗‘要命金铛’潘岱,与独霸漠北的‘双戟吕布’筱子义竟也被‘影子血令’所网罗?”
               要知道“要命金铛”及“双戟吕布”昔年在武林中声名甚响,但喜怒无常,出手狠辣,五年来,耳闻已不在江湖上走动,但江湖上谈起这二人,仍然心有余悸。
               只见右边手执双戟的筱子义沉声道:“尊驾既知道上一句,下一句呢?”
               南宫亮鼻中微微一哼,答道:“日月轮照,影子永存。”
               手执日月金铛的潘岱冷笑一声道:“暗号早已换过,朋友对新的知道不知道?”
               南宫亮心头一怔,知道已混不过去,事已至此,反而朗声一笑道:“新的口号,区区尚未获悉,只是潘、筱两位当家竟然作起看门狗来,倒是出人意料!”
               潘岱及筱子义目光一怔,这二人闻能方竟对一眼看出自己身份大感惊异,同时因为南宫亮的不屑口气,有着一股气愤。
               潘岱猛然进一步沉声道:“朋友竟敢伪装冒充本盟令主,胆子实在太大,但能一眼看出老夫名号,谅非无名之辈,要闯道何不露露真相。”
               南宫亮冷冷一哼道:“有何不可,我南宫亮既然敢来,就不会藏头缩尾。”
               左手扯下黑绢,右手一掠,嗖然一声,寒虹乍起,长剑已经出鞘。
               二人惊悉竟是南宫亮,身形同时一分,互成犄角,目光中露出一丝惊诧的光芒,“双戟吕布”冷笑一声道:“原来是南宫少侠,久闻大名了,你来此何干!”
               南宫亮冷冷道:“不敢,二位卖个交情,就请让道,区区要往绝魂谷!”
               “要命金铛”倏然一声敞笑道:“你真要去绝魂谷?”“不错。”
               潘岱与筱子义目光互相一瞥,身形双双离开三步,一摆兵器道:“请!”
               神态完全是让道样子。
               这情形反而使南宫亮一愣,暗忖道“难道有什么不对?”
               但脑中一转念,口中已敞然一笑,反剑抱拳道:“多谢二位让道,改日图报!”
               说着,已从容穿过二人,刚走出五步,耳中已听到“要命金铛”潘岱冷笑一声道:“要报答何必改日,现在老夫就想要你一颗人头。”
               南宫亮心中一紧,正欲停步旋身,耳中已闻金风劈空之声,一左一右在身后向自身袭至。
               在这刹那,他一声冷笑,身形电掣而起,向前飞冲五步长剑却反势撩出,一招“回光反照”,银虹暴涨,以听风辨音之术,向袭身二件兵器挡去。
               只听得呛!呛!二声,火花闪烁中,南宫亮已身形一旋,转身屹立,但已右臂发麻,暗凛对方功力深沉。
               “要命金铛”潘岱及“双戟吕布”一招奇袭未中,被长剑震退半步,也同时一惊。
               南宫亮星眸神光暴射,长剑颤动,幻出一朵朵银花,冷笑道:“二位昔年盛誉遍及大漠西北,难道就是这般得来的?”
               潘岱金铛一扬,怒喝道:“兵不厌诈,南宫亮,再接我一招‘日月交巡’试试。”
               金光一闪,已挟着锐啸,迅如电火袭出。
               南宫亮怒喝道:“好个兵不厌诈,只怕你二人就死在这句话上。”
               长剑急射,一招“夕晖流霞”,铁腕一划,银虹如扇向金光挑去。
               “双戟吕布”岂肯闲着,右就直刺南宫亮右肩,左戟挑向丹田,正是成名绝学“阴阳十八戟”中的精绝之着“混沌初开”。
               南宫亮身处两大高手夹击中,豪气陡增,一声冷笑,脚踏“风云连环步”,奇妙一闪,已从二人夹缝中闪出二尺,剑锋左右扫击,分向二人攻去。
               这二剑悍狠辣,深奥异常,正是“无影神叟”手槁中的“无影三剑”
               中的一招精妙绝学,加上南宫亮的深厚功力,威猛之势,大有气吞山河之概。
               “要命金铛”与“双戟吕布”似是未曾料到他竟然施展这等险招,剑术这等凌厉,双双被迫得各自后退一步。
               南宫亮一击得手,抢了先机,借势猛攻,铁腕挥动间,银光如雨飞洒,剑澜平地暴涨。
               二人看看后退,目光中又惊又急,这样退了七八步,潘岱倏然一声大喝,双铛左右齐飞,以雷霆万钧之力,向南宫亮长剑砸去。
               这一招不但角度之奇,出人意料,就是力道也左右迥异,南宫亮见状一凛,在孤军深入之下,不愿力拚。
               他长剑急抽,侧闪三尺,剑掌一错,反向“双戟吕布”攻去。
               这一来,二名“铁血盟”高手得以稳住阵势,立刻铛戟齐旁,展开反击,但闻二声大喝,一左一右立刻抢攻而至。
               南宫亮剑走轻灵,脚踏“风云连环步”,避实攻虚,心中却忖道:“影子血令坐镇的总坛重地,果非等闲,第一道关卡,竟然有这等好手,再下去之凶险可想而知,难道我就这样缠战下去?”
               接着想起“鬼眼神偷”的吩咐,心中一急,剑势一变,大喝道:“二位与我南宫亮素无冤仇,难道真要想死在长剑之下?”
               “双戟吕布”及“要命金铛”昔年也是独霸一方的人物,闻言大怒,潘岱首先喝道:“南宫亮,你未免欺人太甚,当真就这么蔑视老夫?”
               振臂一跃,双铛斜错,一招“七巧飞月”,就向前和身冲去。
               几乎同时,筱子义也冷峻叱道:“我筱某生平从没有见过这等狂妄的小子,看戟!”
               双戟舞起一团乌光,如灵蛇出穴,疾向南宫亮夹攻而出。
               这二人拚命施出绝招,气势又自不同,威力立增一倍。
               南宫亮一声冷笑,道:“看二位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就试试小爷剑锋能不能砍下你二人脑袋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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