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卿天-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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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玄衣五冲着霍少卿轻轻行礼。

“你回来了，事情办得顺利么？”

“一切顺利！”

玄衣五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包裹：“这是王大人一派在江南贪赃枉法徇私舞弊的所有证据！”

“好！”

霍少卿忍不住的赞叹了一声，如果说在玄衣卫里有一个人办事最让她放心，那么这个人一定就是玄衣五。

“大人……”

“还有什么事？”

“没，没什么，属下最近身子不适，想和大人请几日假期，还请大人批准！”

玄衣五有些吞吐的回答。

霍少卿一愣，这才发现玄衣五的左臂有些不自然：“你受伤了？你回去休息吧！什么时候伤完全好了，再回衙门！”

“谢大人，属下先行告退了！”

玄衣五缓缓的退了出去，在走出房门之后，那面具之后的冰冷双眸却在一瞬间复杂起来……

2：三年2

和乐宸希比武，霍少卿的身上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玄衣五离开后，她立刻吩咐玄衣二十四，不准别人打扰，一个人到了衙门后院个人专属的浴室里泡起澡来。

脱*上的衣物，霍少卿整个人浸泡在温暖舒服的热水里，凝望着自己双臂之上那深浅不一的痕迹，她忍不住的凝眸，目光逐渐的迷蒙起来。

三年了，三年时间物是人非。

少霆已经入朝为官，年少气盛的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居然颇得御史院各位大人的赏识，如今在康亦安手下任职。

霍雨薇早就到了出嫁的年龄，不过她似乎还没有心上人，很多媒人上门说媒都被她婉词谢绝了。

感情的事情，是勉强不来的……

过去的，终究过去了。

逝去的人，此时此刻，或许已经在轮回之中找到了新的归宿，开始了新的人生……

“我们不能永远活在过去，朕要顾虑天下百姓和整个皇朝的安定，不可以如此自私下去，少卿，你也要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两年前，皇城举行了盛大的选妃仪式，如今后宫之中已经有很多妃嫔，虽然皇后之位仍然悬空，但是已经没有人在私下议论陛下的事情，更没有人敢把霍少卿和陛下联系到一起……

霍少卿缓缓的闭上眼睛，三年前，从她张开双眸从昏迷中醒来的那一刻，她就对自己说，一定要重新开始，忘记过去的一切……

把那个人，那个名字，永远的掩埋在自己的内心深处。

“嘎吱”

开门声轻轻响起，霍少卿一愣，飞身而起，扯过一旁的外衣罩在自己的身上：“谁？”

她冰冷的询问，声音凛冽的骇人。

“是我。”

回答她的是一个充满魅惑的男音。

“你怎么来了？”

霍少卿眉头微蹙，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一袭青衣已然缓缓出现在霍少卿的面前。

“我为什么不能来？”

康亦安看着她，淡淡的微笑。

房间里水汽弥漫，霍少卿的发梢还在不断的滴落下一滴滴晶莹的水珠，康亦安看着她微怒却又娇媚的模样，忍不住目光温柔起来：“这几年，你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住口！”

霍少卿柳眉一竖：“谁让你进来的？玄衣二十四那个家伙办事不利，看我怎么收拾他！”

“你别怪他，是我硬要闯进来的，美人出浴，如果看不到的话岂不是我人生一大憾事？”

说着康亦安的身子向前一倾，似乎想要拥住她，而霍少卿则是云淡风轻的一闪，轻而易举的让他扑了个空。

“康大人，请自重！”

康亦安微微挑眉：“好了，不逗你了。”

说着他的目光微微下移，落在她赤裸的双足上，双眸一凝，眉头不自觉的一皱：“霍少卿！”

“啊？”

霍少卿一愣。

康亦安却在她发愣的时候忽然上前一步把她横抱了起来：“你怎么还是这么粗心大意？乖乖的给我穿好鞋子，换好衣服，陛下召你进宫有要事相商！”

霍少卿被他抱在怀里正要反抗，听到康亦安的话却立刻安静了下来。

“陛下……有什么要事？”

康亦安只是神秘的笑笑：“去了你就知道了，别动！我帮你穿！”

“那个……还是我自己来吧！”

霍少卿坐在软榻上，面色微红，低头弯腰的瞬间，身上的外衣微微一松，却是露出一抹白皙的肌肤来。

“咳咳。”

康亦安轻咳了一声，把脸转到一旁：“那你快点，你这家伙总是让人放心不下。”

“我哪里让人不放心了？陛下明明说我办事他最安心。”

霍少卿有些不忿的反驳，不过声音却越来越小。

一旁的康亦安忍不住的轻笑，眸子里却满是宠爱的微光。

“那个……”

换好了鞋子，霍少卿突然抬头，正对上康亦安那温情脉脉的眸光，她下意识的转过目光：“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衣服，你……不许偷看！”

说到最后她还是忍不住的警告他，对于这种有前科的人绝对不能客气。

“好了，你动作快点，如果你太慢的话，我不介意亲手帮你穿的。”

康亦安半真半假，霍少卿却是脸色一变，飞一般的冲到了屏风之后。

站在原地，康亦安微微摇头，屏风后模糊的映出霍少卿的身影，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康亦安的脸色有些黯然。

他还记得她后背上的那些伤痕，是当年她为了救任迦南而被烧伤的，这几年他找了很多药材，并且花了很大的力气帮她配置了可以去除伤疤的药膏，可是都被她拒绝了。

那些伤疤，留在她身上。

那个男人……却留在她心里。

那些伤疤就像是伤人的利器，让康亦安觉得分外不舒服。

“好了，我换好了，咱们走吧！”

此刻，霍少卿已经换上了另一套干净整洁的玄衣，神清气爽的站在康亦安的面前。

康亦安回过神来，冲着她淡然浅笑：“走吧！”

3：婚事？1

“皇上！”

霍少卿和康亦安来到御书房的时候，任迦逸正在看奏章，看到两个人并肩而来，他忍不住微笑着把奏章放了下来：“少卿，你和康大人还真是形影不离。”

霍少卿微微一愣：“不是陛下叫康大人去找我的么？”

任迦逸笑了笑：“朕的确要召见你们，没想到你们两个会一起来。”

霍少卿暗暗瞪了康亦安一眼，康亦安却还是温柔浅笑的模样：“陛下，臣和霍大人已经来了，不知陛下有什么吩咐。”

“今日朕想和你们讨论两桩婚事！这两桩婚事和两位大人可谓是息息相关！”任迦逸一脸微笑的说着。

婚事？

霍少卿忍不住看了康亦安一眼，忽然间想起，先帝还在世的时候曾把丰峪公主指婚给康亦安这家伙，不过先帝驾崩之后这件事却就此拖延了下来。

而这两年丰峪公主的身体越来越差，一直身处深宫养病，任何人不得接见，所以大家慢慢的都淡忘了这件事情。

“可否是公主的事情？”

康亦安一脸认真的看着任迦逸：“请恕臣直言公主似乎并不想嫁入康家，而臣……亦早已心有所属，还请陛下……”

“康大人不要着急！”

任迦逸打断了康亦安的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两个人：“朕自然知道康大人你心有所属，这件事还真是难办，其实丰峪公主也早心有所属。”

听到这里，康亦安和霍少卿两个人的脸色都古怪起来。

任迦逸更是强忍着笑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丰峪公主和康亦安各有所爱，问题是——他们所中意的竟是同一个人！这才是问题所在。

“这个……”

霍少卿还是忍不住缓缓开口：“陛下你不会是……想让微臣迎娶公主吧？”

这貌似不太可能吧？

“不行。”

一旁的康亦安却是立刻出声阻止：“霍少卿，你是不是傻了？被人知道你的身份你死定了！”

“我……”

霍少卿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丰峪公主已经是油尽灯枯，御医说她活不过今年的冬天了。以她如今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能与男子行男女之事，其实霍少卿刚刚之言却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如果公主真的命不久矣，她不希望她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人世。

即使是欺骗，她也希望可以让她在幸福和满足中离开这个世界。

毕竟，这世上并不是有很多人可以如此幸运，能和自己心爱之人喜结连理，共度余生。

“好了，少卿，你的心意朕知道，不过，朕还是要遵从迦敏她的心愿，她说她不想拖累任何人，朕会赐给你一道令牌，如果少卿你有心，就经常去她那里看看她吧！她见到你之后或许会开心很多。”

“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康大人，你与丰峪公主的婚事就此作罢，朕会公告天下的！至于另一件事……”

任迦逸看了一眼霍少卿：“皇后之位悬空多时，朕桌上这些奏折都是劝朕早日立后的，朕思索了很久，已然有了决定，朕决定——和霍家联姻！”

此话一出，康亦安和霍少卿都震惊的忘了反应。

“陛下，你……你说什么？”

霍少卿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句，一旁的康亦安也是脸色深沉，似乎是满腹心事的模样。

“朕决定和霍家联姻，迎娶霍府四小姐霍雨薇为后！”

迎娶四姐……为皇后？

霍少卿不可置信的看着任迦逸，任迦逸的眼里却满是认真的神色。

他绝不是说说而已的。

“陛下，请三思！”

一旁的康亦安忽然跪在地上，声音异常郑重。

“朕已经决定了！康大人，这件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

任迦逸的声音已然有些发冷，他对康家一味纵容，不代表他会对康家言听计从。

康家，终究是外戚势力。

与康家相比，任迦逸更相信霍家，他需要自己的嫡系势力，需要属于自己的，可以与康家抗衡的“外戚“势力，而这个势力，非霍家莫属！

这已经不是他个人感情的问题，皇后之位关系甚广，影响着整个朝堂的势力变幻，任迦逸必须三思而后行。

而于情于理，他都最倾向与霍家，这一次就连梓渺也赞成他的决定。

“陛下，臣有话说！“

霍少卿也跪在了地上：“陛下想立臣的四姐为后，臣受宠若惊，深为惶恐，可是此事不仅关系国之根本，也关系到臣四姐的一生幸福！求陛下给臣一些时间，臣想要回家与家人商议！请陛下通融一二！”

“好！”

迟疑了一下，任迦逸还是微微点头：“朕就给你一日时间，明*一定要给朕答复，朕相信你一定会给朕带来朕想要的答案。”

4：婚事？2

从御书房出来，康亦安和霍少卿两个人都没说话，并肩地走在宫道上，那气氛分外沉默。

“少卿……”

走到一处路口，康亦安忽然间开口。

“恩？”

霍少卿一愣，康亦安很少直呼她的名字。

“我要去皇太后寝宫一趟，你先走吧，晚上在家里等我，我有事和你说！”

说完，不等霍少卿反应，康亦安已经向着另一个方向快步的走去。

对于康亦安的反常，霍少卿略略思索了一下，最后还是毫无头绪，如今她的脑袋里已经是一团乱麻，自己的姐姐自己当然清楚，霍雨薇根本就不是做皇后的材料，况且她一定不会喜欢深宫里的束缚，可是……

这明显是皇上在给他们霍家机会，这个机会把握好了就会一朝之间飞黄腾达，成为这个皇朝最尊贵的所在……

霍少卿从皇城里出来，没有回玄衣卫衙门，而是直接回了霍府，如今的霍府已经是一派朝气蓬*的新气象。

虽然比不上康家和其他朝廷大元的府邸，却也是比一般的官宦之家要神气一些。

“大少爷，今儿这么早就回来了！”

守门的家丁看到霍少卿的身影立刻恭敬的上前打招呼。

“恩。”

霍少卿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快步的进了大门，向着霍雨薇的庭院直奔而去。

霍雨薇的院落与普通的千金小姐不同，没有花花草草，也没有亭台楼阁，满院子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霍少卿走进院子的时候，霍雨薇正对着一堆木头零件埋头苦思，不知道又在发明什么东西。

“四姐？”

霍少卿唤了一声，霍雨薇没有反应，她只好加重了声音：“四姐！”

“啊！”霍雨薇惊叫了一声，手中的东西吓得扔在了地上，转过脸怒气冲冲的看着霍少卿：“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害得我又搞砸了！”

“额，我不是故意的。”霍少卿一脸的歉意：“四姐，你先别忙活了，我有话和你说！”

说着霍少卿已经拉着霍雨薇快步的走进了她的房间。霍雨薇的闺房里弥漫着奇怪的味道，霍少卿扫视了一眼，看到窗台上摆放着的那些奇怪的瓶瓶罐罐忍不住的皱眉，却没有任何要发怒的意思。

“啊，少卿……那个……你找我什么事啊？”霍雨薇似乎生怕霍少卿会破坏了她心爱的东西，语气立刻软了下来。

“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霍少卿终于正视霍雨薇的眼睛，分外认真的说：“四姐，你也不小了，该嫁人了。我刚刚从宫里回来，陛下的意思是……想要立你为后，四姐，你……”

“等等！”

霍雨薇大声的打断了霍少卿的话：“少卿，你能重复一遍么？我看我今天有点幻听。”

“你没听错，陛下的确和我讲了，他想要立你为皇后！”

“皇后？”

霍雨薇终于目瞪口呆的立在原地：“皇后可是要母仪天下的啊！要和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女人抢一个丈夫，还要关在皇宫里一辈子，稍有不慎还会被打入冷宫，如果将来生了儿子还要为储位费尽心思，还有……”

平日里看似对一切漠不关心的霍雨薇此刻却滔滔不绝的自言自语起来。

“总之，皇后这位置就是全天下的女人之中，最高贵也最累人的职业。”

总结完了之后，霍雨薇抬起眼，看这霍少卿：“如果我不想嫁，你会不会逼我嫁？”

“当然不会。”

霍少卿用力的摇了摇头，她不会逼她的亲人做任何他们不想做的事情。

“如果我不嫁，是不是会影响到霍家的前途？”

霍少卿微微犹豫，却还是淡淡的微笑：“怎么会呢？就算你当不成皇后，我和二弟也依旧可以让霍家越来越兴旺的。”

“如果我不嫁，皇上会不会因此而怪罪你？”霍雨薇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让霍少卿连*的机会都没有。

“四姐，你想太多了，皇上不是那样小气的人，是他叫我回来和你好好商量的。”

“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见过皇上几次，少卿，你说他……会喜欢我么？”

问到这里的时候霍雨薇的声音忽然有些低。

霍少卿怔了一下，皇上的心底永远有一个女子，那个女子……无可替代。

5：婚事？3

“四姐……”

霍少卿欲言又止。

“好了，我知道了，恩，我想想，我想我需要安静一下。”

说着霍雨薇忽然快步的向着内室走去：“我要一个人静一下，明天早上给你答案！”

“恩。”

霍少卿轻轻的应了一声，步子沉重的走了出去。

她看得出来，霍雨薇并不想嫁人。

她是个古怪却又开朗可爱的女子，曾经畅言要游历天下，做全天下最厉害的武器匠师，势要打造出谁也无法比拟的武器……

如果入了宫，她的梦想，她的爱好，甚至她的笑容，从此之后恐怕就要失去了。

霍少卿在心底叹息了一声，已经隐隐的有了决定。

晚饭的时候，霍雨薇并没有和大家一起吃，霍少卿叫罗雅芙送到了她的房间，霍少霆倒是有心的追问了几句，却被霍少卿一言带过了。

月光淡然，夜凉如水。

康亦安的马车缓缓的停在霍府的门口，这几年来他也算是霍府的常客了，霍府的家丁都对他分外的友好和热情。

缓步走进霍少卿的庭院，康亦安下意识的慢下了步子。

月光下，一身黑衣的霍少霆正在舞剑，剑气纵横，剑招凛冽。

康亦安站在远处，看的出神。

他喜欢看她舞剑的模样，姿态蹁跹，就好像是在万花丛中翩然而舞一般，每一个舞步都格外魅惑醉人，却又杀机无限。

这样的舞蹈，华美而危险。

“呼。”

破空一阵低低的呼啸，冰冷的剑锋在月光下闪着银光停在距离康亦安的咽喉一寸之处。霍少卿手握着宝剑，目光闪闪的看着康亦安：“康大人，在想什么那么出神？”

“我说我在想你，你一定不会相信。”

康亦安无视那锋利的宝剑，笑的云淡风轻。

霍少卿撇撇嘴，收起了自己的宝剑。

“说吧，你有什么话和我说。”霍少卿转身，想要坐到一旁的石凳上，却被康亦安抢先一步。

“喂！”

霍少卿忍不住的瞪了他一眼。

康亦安却依旧淡淡的笑：“石凳太凉，要不，你坐我怀里？”

霍少卿没说话，只是安静的把宝剑放在石桌上，身子靠在了一旁的古树上。

康亦安看了她一眼，见她心事重重的模样也没心情逗她，缓缓开口道：“关于皇上立后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和四小姐说了么？”

霍少卿轻轻叹了口气：“我和四姐说过了，我看得出来，她并不想入宫，所以……我已经打算明天一早就去找陛下，求他收回成命！”

“万万不可！”

康亦安忍不住的接语：“现在等着抓你把柄，暗中说你持宠而娇的人可不在少数！立后这件事，你千万不要主动违抗皇命，耐心等待就可。”

“等待什么？”

霍少卿疑惑的看了康亦安一眼：“难道陛下还会主动改变主意么？”

康亦安只是神秘一笑：“那也说不准。”

“康亦安，你真的越来越会故弄玄虚，我想你一定是知道什么，你下午去了太后那里是不是说了我什么坏话？”

霍少卿挑了挑眉，威胁似的看着康亦安。

康亦安微微撇嘴：“是啊，我求太后指婚，把你许配给我，结果太后说我失心疯。”

“哧。”

霍少卿忍不住的笑了一声：“这笑话真的……不太好笑。”

“但是你还是笑了啊。”

康亦安从石凳上站起身来：“好了，不早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总之你记住我的话，我绝对不会害你的。我走了，你早点睡！”

说着，他已经从容不迫的转身离去，看着他缓缓离开的身影，霍少卿的目光逐渐的深幽起来——

他……绝不会害她么？

6：决定

第二天一早，霍少卿起来的特别早，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有一个人比她更早。

“少卿！”

霍少卿刚走出门口，就听到了低低的呼唤声。

“四姐？”

霍雨薇站在门口，一脸微笑的看着霍少卿，她的神色看起来不太好，似乎一晚上没睡的模样，双眸下能看到淡淡的黑眼圈。

“四姐，怎么这么早！你该多睡一会儿。”霍少卿看了她一眼，语气很轻，却又透着淡淡的关心？

“我睡不着，昨天你和我说的事情，我已经想好了，嗯。”

霍雨薇认真的点头，似乎做了很大的决定一般：“其实……皇宫里也很不错，嗯，皇上英俊又温柔，而且……”

“四姐！”

霍少卿忍不住打断她的话。

“别打断我，少卿！”霍雨薇却是很坚决的再次出声：“让我一口气说完好么？否则我怕我没勇气在说第二次！”

“不要说下去了，不要勉强你自己！”

霍少卿用力的握住她的手，霍雨薇的双手冰凉，正在微不可查的颤抖。

“你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强迫你，就算是……皇上，也不可以！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霍少卿目光闪亮的看着霍雨薇：“四姐，你信我，我会保护你的。”

“咳咳，这种姐弟情深的戏码怎么可以少了我？”

一身白衣的霍少霆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个人的身后，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虽然你不是个称职的姐姐，不过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怎么都要做个称职的弟弟才好！”

“喂！”

霍雨薇一直紧绷的神经一松，脸上露出不爽的神色：“霍少霆，你小子是不是又欠揍了？还想尝尝我的超级火箭的厉害么？”

一听到霍雨薇说的“火箭”，霍少霆立刻脸色微变，那可不是他能享受得起的东西。

“好了，你们两个！”

霍少卿微笑着揽过霍雨薇的肩膀：“咱们先去吃饭吧！总之一切有我，你们谁都不要担心！”

“嗯！”

霍雨薇用力的点了点头，而霍少霆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吃过早饭，霍少卿正打算去玄衣卫衙门，走到门口，却看到霍少霆已经等在那里。

“你打算怎么做？”

他轻轻的问了一声。

怎么做？

霍少卿的脚步微微一顿，昨天她有想过今日一早就去找皇上，求他收回成命，虽然这样的举动会惹来非议，会让人觉得自己不识好歹，但是霍少卿知道任迦逸应该会给她这个面子的。

不过……

昨晚听了康亦安的话，她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什么都不做，先等一等在说。

她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霍少霆，一旁的霍少霆用奇怪的眼神看了霍少卿一眼：“你似乎……对康大人很信任？”

恩？

霍少卿愣了一下，她对康亦安的确是很信赖的，一直以来，她都觉得那个男人能让人莫名的心安，即使……她对他的人品保持十二万分的怀疑，但是遇到大事的时候，她还是会不由自主的相信他。

不得不说，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奇妙。

“总之你记住我的话，我决不会害你。”康亦安充满磁性的声音还在她的耳旁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