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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卿天-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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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熟。”
如兰说到这里又忍不住的自言自语：“以前霍大人还在的时候……额……”
看到霍少卿脸色变了一下，如兰立刻紧紧的闭上了嘴巴，小姐和霍大人长得如此之像，但是却是外地人，似乎并不了解这些年里上京城里的事情。自己真是多嘴！生怕罗小姐不知道大公子和霍大人当年的绯闻么？虽然是空穴来风，但是却还是会让人浮想联翩的。
而且如今霍少霆正在大公子手下当差，据说非常受大公子的赏识……
转瞬的时间，如兰已经想到了很多事情，而霍少卿也是如此，当然两个人想的事情绝对是天差地别的。
如今的玄衣卫大统领正是霍少卿曾经的副手，玄衣二十四——司莫炎。
霍少卿也是在他做了玄衣卫大统领之后才知道了他的名字。
司莫炎出身的司家并不是上京城里的势力，而是西平郡的一个贵族世家，百年传承，是个很古老的家族了，司家有自己的封号封地，大部分子孙都已经离开官场做了商人，而司莫炎和他的哥哥却都在上京城里当值。
司莫炎在玄衣卫，他的哥哥是御史院里的院判，也就是康亦安的属下。
霍少卿想起一些事情，想起自己和玄衣二十四相处的点点滴滴，确定了一件事——司莫炎早就是康亦安的人。
在他还是玄衣二十四的时候，他真正听命的人，就是康亦安。
所以那一夜天牢失火，康亦安会那么快的出现，会早有准备的带着人伏击任迦南。
只因为，当年秦王府之人被收押而玲珑却不见了消息，只有霍少卿和玄衣二十四两个人知道，而康亦安的举动证明了，他也知道这件事，并且为此特地减少了天牢的守卫。
为的就是在任迦南逃跑的时候，名正言顺的诛杀他……
霍少卿的思绪转了一圈，她已经把当年之事猜的七七八八，可是时过境迁，她如今知道了又如何？
倒是今日之事……她分外在意。
今日有玄衣卫来找康亦安，那一定不会是小事。
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会这么着急的离开？
“小姐，奴婢帮你更衣。”
如兰的声音打断了霍少卿的思绪，她站起身来，淡淡的笑了笑：“把我那套白色的棉袄找出来，今天……我想上街看看。”
霍少卿很少上街，每一次上街都会用白纱遮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是！”
似乎是知道了霍少卿的意图，如兰在拿衣服的时候已经顺手把她的面纱找了出来。
霍少卿满意的笑了笑，如兰这丫头看起来平平常常，实际上却是聪明的很。
冬日的上京城，街上的人有些希希寥寥，而霍少卿打扮的很普通，虽然脸上的面纱有些惹眼，但是京都的大街上偶尔总会出现一些戴面纱出门的女子，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不那么好奇了。
“如兰，陪我去喝茶吧！”
龙凤茶馆，这是一家老字号，在上京城里非常有名。
点了两杯茶，霍少卿和如兰坐到了茶馆里最中央的桌子旁，时辰还早，不过茶馆里已经坐了很多的客人了。
那些客人的衣着都很普通，甚至说是寒酸，他们三三两两的，一边喝茶，一边随意的聊着。
别小瞧这些贩夫走卒，这间龙凤茶馆之所以出名不是因为他的价格低，也不是因为他的茶好喝，而是因为这家老字号有很多的贩夫走卒光顾，而他们总会带来全国各地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虽然有真有假，也有无稽之谈，但是龙凤茶馆却隐隐的成为上京城里收集散乱情报最好的地点。
“喂！听说了么？南边打了胜仗！”
有一个商人摸样的男子一脸眉飞色舞的对着自己身旁的人低语着：“我刚刚从那边走货回来，那边可是热闹着紧呢！”
“是南边的图库部落么？说起来耗了四五年了吧？*，你不说老子都要忘了。”
图库部落……
霍少卿凝神听着他们的对话，在云澜大陆除了三个大国还分布着无数的小部落，他们自成一国有些固步自封的生活在一小处隐秘的地方，有些则野心**妄想着开疆扩土。
图库部落就是有野心的一大部落之一。
虽然与东安国比起来，他们的部落不足为据，但是奈何南方到处都是水路，而东安的将士们基本都是旱鸭子。
两方开战，战战停停，一拖再拖，结果居然拖了五年这么久！
“嘘！小声点！”
另一个声音响起，明显比其他两个声音轻了一些：“那司徒大将军出了名的脾气暴躁，极其护短，他回京之后恐怕上京城又要乱了！”
“恩？这是为什么？”一旁粗声粗气的男子显然有些莫名其妙。
“你们忘了……秦王府……”
“嘶！”
一旁的两个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他们怎么会不记得当年被查封的秦王府？那可是轰动一时啊！
司徒政，东安王朝最有名的大将军之一，他是司徒家的当家人之一，司徒家人丁稀薄，不喜欢结党营私，但是司徒政的铁血作风在军方还是有很大的根基的。
而司徒政是出了名的护短，他最在乎的就是他妹妹，也就是几年前突染重病死去的云贵妃司徒云若。
连这些贩夫走卒都知道云贵妃绝不是染了什么重病死的，她的死颇有玄机，不过，谁敢明言呢？
如今已经是昌运三年了，皇上登基这几年一直勤于政事，造福百姓，大家基本上都要忘了当年的事情……
原来，司徒政要回来了！
霍少卿目光闪烁了几下，如果她没记错，五年前司徒政带兵出征，正是康亦安向陛下建议的。
当初康亦安是东宫一脉，很多朝臣以为康亦安是想借着战事削弱司徒家的兵力，而当初司徒政早就是名声显赫的大将军，怎会把南方的小小图库部落放在眼里，所以他毫不犹豫的领命出征，却不想这一次出征，竟然拖了五年之久。
五年之后，这朝堂早已经斗转星移，物是人非。
4：司莫炎
玄衣卫衙门，这个隐藏在上京城深处看似破败的小院子，今日分外的安静。
“大人，不出意外司徒政将在十日之后回到上京城，宫里传出消息陛下赏赐的旨意已经拟好，会册封司徒政为平南大将军！”
司莫炎的声音缓缓响起，这里是他办公的地方，房间里只有他和康亦安两个人，虽然是在自己的地盘，他的声音依旧放得很低，似乎生怕隔墙有耳。
康亦安坐在大大的木桌前，目光扫视了一眼桌上堆积的那些凌乱的卷宗：“这里……就是她以前办公事的地方吧？”
额……
司莫炎愣了一下， 没想到康亦安会突然问这个，不过他还是很快点了点头，这里的确就是霍少卿原来的房间，房间里的一切司莫炎都没改变过。
“原来她习惯了用大的书桌，下次给她买一个一模一样的。”
康亦安目光轻柔的低语，一旁的司莫炎则一脸无言。
霍少卿还活着，而且不久之后就会成为康夫人，这些秘密知道的人很少，不过司莫炎却也是知情者之一。
原因很简单——他是康亦安的心腹，十年前就开始为康亦安效命了。
十年前，康亦安还是学宫里的风云人物，刚刚步入朝堂。
十年前，司莫炎不过是西平郡司家家族里一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文不成，武不就。
似乎是早已经习惯了自己的主子会说一些很跳跃的话语，司莫炎没有继续追问什么，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等待康亦安再次开口。
果然，不消片刻，康亦安看似不经意的翻动了一下桌上的卷宗，淡淡的开口了：“司徒政那个武夫，想来不会接受陛下的好意，这下可真是很麻烦，太后娘娘会因此很不高兴的。姑姑一不高兴，那可就热闹了。”
对于自己的那个姑姑，康亦安实在没办法来具体形容她。“疯婆子”三个字最适合她，却不是自己这个晚辈叫得出口的。
“时机虽然差点，却也趋近于成熟了。那个计划……是时候实施了。”
听到康亦安提到“那个计划”，司莫炎的眸子突然间亮了起来，隐隐的带着一丝的狂热。
很明显“那个计划”已经筹谋多时，或者该说，从十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只是康亦安一直很隐秘不疾不徐的进行着，这让司莫炎一直暗暗的着急。
“当然，一定要稳，不要太急，慢慢来，我过段日子还要成亲，在我成亲前后，你们都给我安分点，不要让我分心去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琐事。”
瞥见了司莫炎眼里的狂热，康亦安忍不住的加了一句。
这句话果然成功的打击了司莫炎的热情。“琐事”？自己为之奋斗了十年的计划，在康亦安的心里居然只是琐事？
“是，知道了。”
司莫炎应了一声，眼神终于归于平寂，心底却也没有一丝的不满，十年的历练他对康亦安的忠心早已经进阶到一个无法言语的程度。
“还有……”
康亦安的声音微微冷厉了一些：“最近多多注意一下扶摇的情况。”
根据最新的消息，扶摇老皇帝已经驾崩，名扬公主登基，成为又一位女皇，她刚刚登基就以迅雷之势推行了一系列的新政，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新政，康亦安很是关心。
因为，他从那些新政里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
任迦南。
任迦南在秦州四年，的确不是碌碌无为的，太后的人马监视着他的一切，所以他在秦州的所有事康亦安也都了如指掌。
他们或许没有几次交谈或者见面的机会，但是康亦安却早已对那个男人熟悉之极。
他在秦州的时候曾经推行过一些很新奇的政策，那些政策虽然最终没实施起来，却还是引起了康亦安的注意。
那些政策，在别人看起来惊世骇俗，很是奇怪。在康亦安看来却是惊采绝艳，神乎其神，那些改制的政策，一旦真正实施，绝对可以成为这个时代的一大壮举！足可以改变整个朝廷，甚至改变天下……
这种人物，这些政策，不应该存在在这个时代里。
康亦安想象不到任迦南到底是怎样想到这些点子的，但是他绝不能任其发展下去。
有些人，必须在他还没有成气候的时候，把他毫不留情的抹杀掉，否则，终有一日会成为心腹大患，甚至是最强劲的敌人……
“好，我会想办法通知在扶摇那边的暗钉，叫他们盯紧的。”
司莫炎应了一声，扶摇最近的确有很多大动作，不过他知道这并不是康亦安关心的重点。
那些隐藏在扶摇的暗钉，全部都用来监控着一个人——扶摇驸马，也就是现在的王夫，庄子游！
司莫炎见过庄子游的画像，和任迦南几乎是一模一样。
“大人，莫非……那庄子游真的是……”
司莫炎欲言又止，他也拿捏不准，不过看康亦安那么在意的样子，司莫炎早就有了猜测，那庄子游有可能真的就是任迦南。
康亦安的眸光越来越冰寒：“如果真的是他……当年在秦州他还小，而且一举一动皆在太后和我的掌控下，在那种环境下他居然还有能力隐藏自己的真实实力，并在三年前先是故弄玄虚，之后又来一招偷梁换柱找了个替死鬼，从而毫发无伤的离开了上京城。一切如果真是这般摸样，那我当年还真是小看了他。”
庄子游就是任迦南。
虽然还没有任何的直接证据，但是康亦安的心里早就有了属于自己的判断。
三年的时间，当年那个有些锋芒，有些自负的少年，如今已经成长为老辣谨慎的男子。
关于“庄子游”这个身份的伪装，连康亦安也不得不慨叹，他的完美之处。
自己也差一点被他给骗了过去。
至于任迦南为什么会变成庄子游，三年前死的那个人会不会是真正的庄子游，这些事情康亦安并不想查探，这些都不重要。
他最想要知道的就是任迦南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辈子在扶摇国做女皇背后的男人 ？＇…fsktxt＇
这显然不是他的最终目的，任迦南他……所图非小。
想到这里，康亦安眸光一敛，脸上忽然露出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容来——任迦南，看来你和我注定是死敌。
我们，喜欢同一个女人，并且为同一个人生目标而奋斗着。
最后，谁会成为最终的赢家呢？
5：回家
司徒大将军将会凯旋回京，这个消息数日来正在上京城里飞速传播着。
皇宫里并没有传出特别的消息，但是任迦勋明显的感觉到在他王府外盯梢的人已经悄悄的增加了。
看了皇宫里那位对他很不放心啊！
即使他已经做了三年的闲散王爷，却依旧有人对他念念不忘。
“王爷，你回来了！”
一个轻柔甜美的声音打断了任迦勋的思绪，在房间里迎接他的是一脸笑容的巧夏，她比原来在宫里的时候漂亮了很多，原本典型的瓜子脸变胖了一些，腹部更是高高的隆起，显然已经有了身孕。
“你小心！”
任迦勋快步的走到一旁，一脸温柔的扶住了她：“都要生了，就不要乱走了，我扶你去床上躺着。”
“我哪有那么孱弱啊！”巧夏看了任迦勋一眼，脸上却满是幸福的痕迹。
她是两年前被任迦勋正式的娶进门，因为出身低微只能做个侍妾，但是她却是这王府里最受宠的侍妾。
如今任迦勋的势力不比当年，就连后院里的那些女人也都没有了争宠的心，一个个的看似很平静的度日，其实任迦勋知道，这些出身官家的小姐或许已经后悔当日嫁入了端烁王府。
“是是是，你不知道多厉害，行了吧？”
任迦勋扶着巧夏坐到了床畔，忍不住弯*子把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咱们的儿子最近越来越顽皮了。”
巧夏忍不住笑了笑：“他呀，也许会和你小时候一样呢。顽皮的叫人恨得牙痒痒。”
“有么？你还恨我啊？”任迦勋抬起脸，眨着眼睛不住的笑着。
他小时候的确是很顽皮的，而巧夏和他年纪相仿，那个时候在母妃的寝宫，他可是没少欺负她，却想不到，天长日久，她对他居然也会产生出不可思议的感情来……
巧夏把脸转到一旁，似乎颇有些不好意思：“好了，不和你说了！”
“老夫老妻的，你躲什么？”
任迦勋伸出手臂把她揽在自己的怀里：“舅舅马上就要回来了，我记得你说过，等舅舅回来，你就把那个天大的秘密告诉我，我可是盼的脖子都长了！你能不能提前透漏一些？”
“不行。”
巧夏坚定的摇了摇头：“王爷，此事非同小可，关系重大，必须要等舅舅他回来，和他一起商议，你是我的相公，我并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这件事……事关皇家的一个大秘密，当今太后也是知道的，如果被她发觉，你我知道这个秘密的话，一定会为王府带来灭顶之灾！”
巧夏的声音很低，只有任迦勋才能隐约的听到。
那个大秘密……到底是什么？
这疑问一直*在任迦勋的心头，不过他也知道巧夏绝不会害自己，她既然如此坚持，他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昌运三年，十月十七，这一天，上京城里下了一场清雪。
路面上被薄薄的白雪覆盖，有些湿滑，在这样的日子里出门的行人少之又少。
一个撑着布伞，披着黑色披风的身影，快步的闪入了霍府的后门。
“回来了，冷了吧？我给你准备的汤还热着呢。”
院子里传来罗雅芙低低的满是关切的声音，抬眸看着那熟悉的容颜，霍少卿轻轻动了动唇角，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来。
“芙姨的汤，我最爱喝了。”
依旧是那个熟悉的院落，房间里的一切都亦如从前。
霍府的人都知道自从大少爷不在了，二少爷不准别人接近大少爷以前的房间，院子里的一切依旧交给芙姨管理。
她每天都会打扫的很干净，给人一种感觉，似乎是大少爷还在，或许某一日就会突然间的回来了。
毕竟大少爷在异国他乡殉职的消息虽然已经传遍整个上京城，但是……并没有看到他的尸体。
康大人说大少爷为了救他而摔下了悬崖，那万丈悬崖深不见底，据说后来玄衣卫衙门曾派人秘密潜入扶摇国境去那个悬崖附近搜索，却没有人有办法下到崖下，而经过玄衣卫的亲自试验，也证明了，如果有人摔下悬崖，绝无生还可能。
至于他们是怎么样证明的，用了什么方法去证明，外人却是不得而知了。
这是康亦安故意留下的一处破绽，与其说是破绽，不如说是一处伏笔。
霍少卿知道康亦安做任何事都会有强烈的目的性，伪造了她死亡，却又“死不见尸”的事件，或许是为了有朝一日让她可以正大光明的以自己的真实身份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只不过，她所犯的乃是欺君大罪！足够株连九族！
她还有机会……光明正大的承认自己的身份么？
抛开这些纷乱的思绪，霍少卿缓缓的坐到了卧房的桌子旁，桌子上摆着热气腾腾的药膳汤，这是芙姨的拿手绝活，她做的药膳汤，没有一丝一毫的药味，反而比一般的浓汤还要美味好喝，让人喝过一次就终身难忘。
“好喝！我可是很想念这些好汤，不过……最想念的还是家里的人。”
霍少卿抬起头认真的打量着自己身旁的中年女子，芙姨她脸上的皱纹已经开始加深，她老了……
“我们也都很想你。”
罗雅芙压抑着心底的激动，淡淡的诉说着：“四小姐前段日子离家出走，留下两封信，其中一封是给你的。”
说着，她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那封薄薄的信件，放到了桌上。
霍雨薇就是喜欢乱来，她离家出走的事情霍少卿已经知道了，是康亦安告诉她的，而且康亦安也承诺了会暗中派人保护她，霍少卿这才放心了一些。
康亦安手下有一批训练有素的暗卫，用来保护霍雨薇还是绰绰有余的。
打开了霍雨薇留下的信件，霍少卿脸上的表情柔和了很多：
五妹，这么称呼你真的不太习惯，不过从此以后我都要这么叫你，叫一辈子，你是我最喜欢最崇拜的妹妹。你一个人为这个家做了很多事，少霆说得对，我们不能把一切都寄望在你身上，不能让你一辈子活在包袱之下。现在少霆他很努力，很有人味了，嘻嘻，我也想做个有用的人，所以我决定要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我要成为全天下最厉害的武器锻造师！
等着我，等我回来，我会证明给你们看，我也可以为这个家贡献自己的力量。
这个丫头……
读完那封简短的信件，霍少卿的眼角微微有些湿润，现在的霍家一片朝气蓬*的模样，少霆很上进，连一直喜欢胡闹的四姐似乎也长大了，成熟了。
这个家，会越来越好的。
一定会的……
6：夜谈1
这个晚上，霍家庭院看起来和平常并没什么区别，如果非要找出一些不同的话，无疑是二少爷回来后很随意的吩咐了一句，任何人不得接近大少爷的院落，说完这句话他就径自的走进了那个院子，一呆就是几个时辰。
下人们自然不敢窥视主人的一举一动，都各干各的，干完了活当然回房间去休息。
霍少卿的卧房里燃着安神的香料，霍少霆坐在她身旁，那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太明显的疲惫和忧伤。
“最近很累么？”霍少卿忍不住问了一句，总觉得今天少霆的脸色有些不好。
“还可以，康大人并没有给我安排太繁重的公务。”
说起自己这个未来的姐夫，霍少霆倒是难得的笑了笑，康亦安是贵族中的楚翘，更是朝堂中的典范，霍少霆打从心底里对他还是非常敬仰的。
“哦？”
霍少卿微微的怔了怔：“你的脸色不太好，既然不是为了公事忙，就一定是为了私事在烦恼吧？”
霍少霆被说中了心事，无奈的一笑：“你总是能一眼看穿我的想法，罢了，这件事我本就是要和你说的。”
说着，他分外认真的看着霍少卿的脸：“我刚刚从皇宫里回来的，我去宫里见了丰峪公主。她……快不行了。”
“什么？”
霍少卿脸色大变：“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任迦敏这几年一直身体不好，不能出宫门，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她才十八岁啊！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呢？这也太让人惊诧了！
难道皇宫里的御医们都是摆设么？
任迦敏身中慢性剧毒，这件事除了死去的先帝，也只有皇太后、皇上、赤炎和康亦安知道。
所以霍少卿此刻也和别人一样，对这个消息感到万分的惊愕。
“姐，公主她……她最后的心愿就是想见你。”
霍少霆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的悲切。
他和丰峪公主并不是很熟，但是却对那个眼神清澈笑容甜美的公主有着非常良好的印象。
霍少霆生性冷淡，但是却又是一个非常纯良的男子，如今看到丰峪公主如此可怜，他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
霍少卿的目光闪动了一下：“行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嗯。”
霍少霆重重的点了点头，他自然是相信霍少卿的，只要是她答应的，就从不会食言。
“今晚留在家里住么？”
“不了。”
霍少卿下意识的环视了一眼自己的房间，这个她住了十九年的房间，从此以后恐怕没什么机会再住在这里了。
“姐，你会觉得现在的生活幸福么？”
霍少霆眨了眨眼，忽然间清脆的问了一声。
“当然幸福。”
霍少卿下意识的回答，没任何的犹豫。
“那就好。”
霍少霆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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