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卿天-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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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霍府之中。

霍少卿缓缓的放下自己手中的毛笔，她刚刚又完成了一副丹青——

苍山日出。

还记得，那一年，那一日，大苍山上，那美好的仿佛梦境般的日出场景。

那一时，那一刻，那淡淡的喜欢，那丝丝的甜蜜。

那飘渺的云雾，那光芒万丈的初阳，那个给予她温暖让她心动的男人……

凝望着自己眼前的这幅画作，霍少卿的眸子里却有丝丝的晶莹闪过。

“少卿？”

房门外响起君流月的声音。

霍少卿飞快的抹去了自己眼角的泪滴，扬起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来。

君流月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霍少卿身前的那幅画：“我没打扰你吧？”

“没，我闲来无事练练画功而已。”

说话间，霍少卿已经把自己身前那幅画揉作一团，看似毫不在乎的扔到了一旁的杂物桶里。

君流月倒也没有在意，脸色异常认真的看着霍少卿：“祖师传下来的书籍你也都看过了，想必这一次霓裳地宫的事情你也有所了解，这次我也要参与其中，这是师门传下来的规矩，这一去，祸福难料，如果我一去不回，你记得要遵从师祖的遗训，将我一门继续传承下去。”

君流月的声音很淡，脸上的表情虽然认真，但是却并不沉重，似乎他现在所说的事情，只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君流月。”

霍少卿定定的看着他：“当*替师傅收我入门，就是做了这个打算的吧？你知道二百年之期要到了，你怕自己有什么意外，所以才代替师傅收下我的，是么？”

君流月微微点头：“的确如此，你是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而且心正心善，正适合我们道清风一门的传承。”

简单的解释，一切根本不用说的太复杂。

霍少卿点了点：“这次……你有多大把握？”

“我道清风一门与霓裳宫有一些渊源，每次地宫开启，我们都会作为监督之人，以防有心术不正祸害苍生的人趁机夺取地宫之中的宝藏，其实这件事本没什么危险，但是地宫之中机关重重，所有的机关可都是不分敌我的，所以……我其实一分把握也没有。”

君流月笑的淡然，生与死，对他来说并不是很重要。

他……早就超脱了生死，看淡了轮回。

若是没有遇到霍少卿，没有抚养过悦儿，这一次他会一声不响的去地宫，自此在这片大陆上销声匿迹，可是……

上天让他遇到了她们。

本来无牵无挂，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此刻却心有牵挂。

“少卿，我走了之后你记得好好照顾悦儿，我府上的一切……就算是我留给悦儿的家产吧，贺叔一直跟着我，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他也算是解脱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君流月的表情有些怪异，一旁的霍少卿也是一愣。

解脱？

直觉告诉霍少卿，在君流月和贺叔的身上还隐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只是这秘密似乎君流月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今晚上就走。”

说着君流月不理会霍少卿的反应，飞快的转身离去，凝望着他的背影，霍少卿的眼眸却是闪烁了一下……

从霓裳地宫出世，整个天下就乱了起来，只是这份混乱一直隐藏在暗处，并没有被普通人察觉而已。

是夜，霍府之中一片祥和温馨，吃过晚饭之后，君流月抱着君心悦在自己暂住的房间里玩了起来，这个时候霍少卿已经开始帮着君流月收拾行装，他并没有太多要带的东西，除了随身的衣物银子，就只剩下几本书，那些书也都是师门传下来的。

奇珍录。

霍少卿的目光在其中一本名叫奇珍录的书上看了一眼，目光复杂了一下，还是把那本书装进了君流月的包袱里。

等她把一切收拾好的时候却发现君心悦已经靠在君流月的怀里睡着了，那丫头睡得分外的安然甜美。

而君流月也一直用饱含着太多感情的眸子凝视着自己怀里的小小身躯，那目光里，有怜爱，有亲昵，还有太多的不舍……

“今晚就让她睡这里吧。”

霍少卿温柔轻语了一句。

君流月点了点头，把君心悦抱到了床上，小心而温柔的给她盖了盖被子。

“东西都帮你收拾好了。”

此刻的霍少卿更像是一个即将送丈夫出远门的小妻子，眼神温柔，语气酸酸的。

“嗯，麻烦了。”

君流月点了点头。

“和我还客气什么？”霍少卿忍不住的抬眸轻语，两个人忽然间的沉默下来。

“喏。”

霍少卿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锦囊，那锦囊上绣着奇怪的红色花朵。

“这是……”

君流月一愣。

“别看锦囊。”霍少卿忍不住的说了一句：“里面装着平安符，我特地……给你准备的，早去早回。”

平安符……

君流月接过锦囊，手指微颤，他从没有想过自己这辈子还会有人这样记挂着。

出门前，有人收拾行装，有人送出平安符，有人等待着你的归来。

这一切……

对平常男人来说，是很温馨也很自然的事情，但是对于君流月来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如奢望一般的存在……

“我会一直随身携带，我会……早些回来的。”

君流月把那锦囊郑重的系在腰上，认真的说着。

“恩，你等一下，我去一下厨房。”

说着霍少卿快步的离开，不多时，她端着一盘糕点快步的走了进来。

五色糕，那是天都城的特色小吃，也是君流月平时最喜欢吃的糕点。

“我今天晚饭前做的，你尝尝，剩下的我给你包上你路上吃。”

霍少卿把糕点端到桌上，拉过君流月，紧挨着他坐在桌旁，眨着清澈的眸子，认真的看着他。

君流月的心在这一刻，似乎被什么东西深深触动，眸光闪闪，却又有些害怕与霍少卿对视。

他拿起一块五色糕，优雅的吃了几口，脸上的表情很是温和：“很好吃，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你喜欢吃就好。”

霍少卿忽然间笑了，那笑容如空谷的幽兰，那么清雅又那么遥远。

“少卿，你……”

一阵眩晕，君流月的眸光猛地一凛：“你在糕点里……”

糕点里被下了药，这疏忽是致命的。

今日若是换了另外一个人，君流月不敢想象这结果，同样的，其实他的心比任何人都明白，如果这下药的人不是霍少卿而是别人，又怎么能逃过他的机警和敏锐？

面对她，他从没有任何的防备，而她也正因为这一点才把自己的计划进行的如此顺利。

“　你好好休息吧，帮我照顾悦儿。”

霍少卿缓缓起身，脸上闪过一抹决绝：“霓裳地宫开启，师门中人的确应该去监督，但是并不是一定要*到地宫中去，这一次你决定冒险*地宫应该是为了玉兰果吧！”

玉兰果，百年开花，百年结果的天才地宝，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重病的人吃了它可以痊愈，同样，手筋脚筋断了的人吃了它，也可以变成健康人。

“你竟然……早就知道了。”

君流月的气息很弱，他努力的调整自己的精气神，却发现整个丹田里空荡荡的，怎样都无法聚集出内劲来。

没想到她不仅是武学天才，在药理这方面也颇有天赋。

霓裳地宫里有天才地宝，而这白玉果树，就是其中之一，二百年前就有人曾在地宫中侥幸得到过一枚白玉果。

这在地宫中众多的宝物里并不算最好的，但是对于霍少卿来说却是最珍贵的。

再多的钱财，再大的权势，也换不回弟弟的腿，可是白玉果却可以让弟弟重新站起来！

君流月早就知道这件事，他不敢提，因为一旦被霍少卿知道，他相信这女人绝对会不顾一切的去为自己的弟弟争夺这一枚白玉果。

这样做，风险太大了！

所以，君流月暗暗打算自己找机会*地宫去碰碰运气，毕竟自己要比霍少卿强大一些，对机关数术的了解也炉火纯青，说不定可以帮她取得这一枚白玉果，没想到……

她竟然早就知道这一切了……

“你从来不说，但是，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底，你为我做的已经足够了。”

霍少卿紧紧的抿着*：“这份风险应该我来冒，这份责任应该我来扛。你帮我暂时照顾悦儿，我会回来的。”

说着，霍少卿已经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这一次，她没敢回头，脚步越来越快。

她很怕，她一旦回头了，她就会……舍不得。

舍不得女儿，舍不得家人，舍不得……

“少卿！”

霍府的后花园里，终于还是有人拦住了霍少卿的去路。

“四姐！”

对于霍雨薇的出现，霍少卿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少卿，你真的决定了么？”这件事关系重大，霍雨薇是知情的，这关系到霍少霆的下半生。

霍少卿只是淡淡一笑，从自己的袖口里抽出一封信来：“明早，把这封信交给康亦安。虽然……在大苍山下，我们应该还会再见，但是有些话……我不想当着他的面说。”

霍雨薇接过那封信，若有所思：“少卿，你和君流月……”

“我想对他说的话，我都已经放在了锦囊里，他会看到的，四姐，帮我照顾少霆，照顾悦儿。”

“少卿……”

霍雨薇终于还是忍不住拉住她的胳膊：“别去了，别去了好么？少霆不会怪你的！我们很怕……很怕失去你，你还有悦儿，她还那么小，她……”

“我会回来的，你们要相信我，况且……”

霍少卿的眸光闪烁了一下：“如果今日坐在轮椅上的人是我，你和少霆会怎么做？”

悦儿还小，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血浓于水，悦儿和少霆都是她的骨肉至亲啊！

霍雨薇愣了一下，如果双腿废了，一辈子不能站起来的人是霍少卿，而如今就有一个机会可以让她变回从前的她，重新站起来……

别说是百分百的机会，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霍雨薇也会毫不犹豫的拼命一试，相信，换了是少霆他也会这么做的吧……

霍雨薇死死的咬着自己的*：“我懂了。少卿，一路小心，我们所有人都等着你！”

这世上，有些事，必须要去做。

在这一刻，霍雨薇只是非常的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没用，痛恨自己无法帮助少卿，也没办法帮少霆……

3：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大公子，霍小姐送来的信件。”

康府，康亦安的寝室之中。

他刚刚起身，就看到府中的小厮呈上来的这一封信件，没有署名，没有落款。

但是这一刻，康亦安的心底却突然生出非常不好的预感来。

他飞快的拆开信封，里面只有薄薄的一页信纸，轻飘飘的飘落出来，落在他的手心。

雪白的信纸上，没有字，却画了一幅画——

干涸的池塘边，两条鱼互相吐沫，垂死挣扎。

这是她，最后想要对他说的话。

康亦安的眸子里有一抹疼痛一闪而逝。

那一晚，她夜探皇城，仓促之中逃入他的官矫……

那一晚，他们的人生开始交错纠缠……

一切一切，恍若昨天，但是却再也回不到昨天。

人生，若只如初见……

当一切改变，当往日那成双成对的鱼儿再也无法在池塘里嬉戏，反而要痛苦的彼此纠缠的时候，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放手。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霍少卿，这就是你给我的结局么？

缓缓的握紧双手，那信纸在康亦安的手心，变成飞灰……

“康福，备马车，去霍府！马上！”

此时的霍府还和往常一样，平静温和。

康府的马车停在霍府的大门口，康亦安走下车，步伐飞快，没时间理会霍府的其他人，一路冲进了霍少卿的别院里。

院子里很清静，微风徐徐，鸟语花香。

君流月正站在院子中央的石桌旁，握着君心悦的手教她作画。

这画面，和谐安逸，一瞬间康亦安只觉得有些恍惚，似乎看到了君流月教霍少卿作画的场景，也如现在一般的安宁……

康亦安想起霍少卿的那幅画，她的画中带着飘渺超然的特殊气质，这气质只有在君流月的画作上才会出现……

“砰！”

康亦安紧握的拳头狠狠的打在一旁的石墙上。

院落中，一直无视康亦安出现的君流月，在此时终于缓缓开口：“悦儿，你去找你四姨玩去，我和你康叔叔有话要说。”

“哦。”

君心悦听话的点了点头，离开的时候却在康亦安身边停了一下：“康叔叔，你的手流血了。”

她从自己的小兜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抬手递到了康亦安的面前：“借给你用。”

康亦安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君流月的身上，对君心悦的话并没放在心上，只是下意识的伸手接过了那块手帕。

见康亦安没什么反应，君心悦有一点小伤心，但还是飞快的走了出去。

她好心的帮忙，为什么康叔叔连句谢谢都不说？而且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真的好奇怪啊……

见君心悦走远了，确定她不会听到看到任何事，君流月终于缓缓抬眸，与康亦安四目相对。

两个男人的目光闪电般的交汇，四周的空气似乎都流动的缓慢压抑起来。

“君流月，你不觉得你很卑鄙么？”

康亦安缓缓开口，第一句话，却让君流月大皱眉头。

“康大人，你最好把话说得明白一些，论卑鄙的话，君某人实在无法和你相提并论。”

康亦安也不发怒，只是云淡风轻的笑，那笑容里却隐藏着无尽的寒意。

“当初少卿她离开上京城去了天都，那段日子是她人生中最脆弱，最需要关心和呵护的日子，你不过恰巧在那个时间里，出现在她身边。我不否认，如今她的生活里处处都存在着你的影子，但是她心里喜欢的人是我，她想要和我过一辈子，我才是最适合她的男人，而你呢？你该做的是放手，而不是继续缠着她，让她为难。你的存在，已经对她造成了困扰。”

“是么？”

君流月微微挑眉：“我想，我的存在的确是对某些人造成了困扰和威胁，而这个人并不是少卿，而是康大人你。你……很害怕。你害怕我和你抢女人，当然这并不是你害怕的源泉，你最害怕的事情是——你爱的女人，她不再爱你。”君流月的声音逐渐加大，到了最后，那几个字他更是咬的很重，说的格外的清晰。

“不愧是君流月，这世上能在言语上激怒我的人，真的没有几个。”

康亦安缓缓上前一步，目光淡然的看着君流月：“我不想与你做口舌之争，少卿呢？我有事找她。”

“她不在。”

君流月的回答异常的干脆。

不在？

康亦安微微蹙眉，在来这里之前，他已经有了一丝的预感，如今听到君流月的回答，康亦安心电急转，立刻想到了一丝可能。难道她……

“你应该知道她去了哪里，也应该能猜到她要做什么。”君流月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嘲讽：“以康大人你的才智早该想到的不是么？可是你的心思如今都在那权利江山的争霸之上，又怎么会在意那样的小事？想必，在康大人你的心底，美人与江山相比，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吧？”

没有理会君流月语气里的嘲讽，康亦安却心底巨震！

他的确是忽略了！

地宫之中有一株白玉果树，那白玉果对霍少卿来说很重要！她怎么那么傻？自己也是要进那霓裳地宫的，只要她说一句，自己自然会带人替她采摘到那枚果实！

“康大人，你是否是在想，少卿她为何不把这件事告诉你，让你顺便代劳？”

君流月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康亦安猛地抬头，目光如刀子一般在君流月的脸上闪过。

“这是我和她的事，就不劳你这个外人*心了！”

康亦安甩了甩衣袖，转身大步的离开。

“她已经没办法再全心全意的相信你，又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做？又或者可以这么说，她对你——已经死心了！”

君流月轻轻的说出这句话，声音很低，但是却足够康亦安听得清清楚楚。

她对你，已经死心了！

死心了！

少卿，你真的……要做的这么决绝么？一点回转的余地都不肯留？

康亦安心底烦乱，忍不住再次加快了步伐。

见他走远，君流月微微叹息了一声，目光落在自己的腰上，那里挂着一个小巧的锦囊，那是昨夜霍少卿送给他的，不过锦囊里装的并不是平安符，而是一封书信。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与其痛苦的纠缠在一起，不如放开怀抱，随波逐流，随遇而安。

她想开了，康亦安呢？

君流月的眸光复杂了一下……自己，又该怎样呢？

“爹爹！爹爹！”

就在这个时候，君心悦已经在霍雨薇的带领下，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进来：“爹爹，你说娘亲又出去办事了，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

“怎么？*刚刚走，你就想她了啊？”

君流月弯*子，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额……有点，爹爹你不要吃醋哦，你出门的时候悦儿也很想你呢！”君心悦眨着眼睛，一脸认真的说：“悦儿最喜欢爹爹和娘亲，我们一家人要永远的在一起！”

永远的……在一起。

永远是那么遥远，却又是那么的让人向往。

“君流月。”

这个时候霍雨薇上前一步，看了君流月一眼，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君流月温和的笑了笑：“其实我也一直在犹豫着，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但是刚刚的一瞬间我似乎是想通了，我知道自己最该做的是什么事了。我会给贺叔写一封信，叫他过来暂时照顾悦儿。”

“你……”

霍雨薇瞪大了双眸，她思来想去一直为霍少卿担忧着，可是她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实力，而乐宸希连霍少卿都敌不过，如今又强大又能让霍雨薇托付的人就只有君流月了。

她纠结着，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求君流月帮忙，却没想到君流月早就洞穿了她的想法。

“我会带着她回来的，安安全全的回来。”

君流月说完，忍不住垂下眸，看着君心悦，温暖的手掌轻轻的拍了拍君心悦的小脑袋。

“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这真是个非常好的主意，悦儿，爹爹这就去找*亲，你乖乖的在家里等着，等我们回来，咱们一家人就永不分开，好不好？”

“好！”君心悦非常痛快的答应了一声：“悦儿长大了，悦儿会听话的，爹爹你快去把娘亲带回来吧！”

“乖！”

君流月忍不住把君心悦抱在怀里，在她粉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君流月……”

霍雨薇张了张嘴，这时候，她却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贺叔过来应该还需要几日，不过我不能再等了，我明天一早就出发，这几日就麻烦你们照顾悦儿了。”

君流月放下孩子，看着霍雨薇认真的说。

霍雨薇用力的点了点头：“我会照顾好她的，君流月，少卿她……能认识你，真的是她的福气。”

“能够遇*，也是我的福气。”

君流月淡然的一笑，他不否认，他对霍少卿动了心，既然动了心，那么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一辈子不动心，动心……就是一辈子。

4：边陲小镇的偶遇

西奇与东安、扶摇，三国交界处。

大苍山下的一个边陲小镇之中，霍少卿一身侠女打扮，牵着手中一路疲劳的骏马，目光闪闪的望着远处那紫雾弥漫的大苍山。

此刻的她，心无旁骛，遥望着远处的山脉，心里头想着的只有那珍贵万分的白玉果！

她不知道此刻的山脚下已经驻扎了扶摇来的军队，她不知道康亦安的人马后发而先至，已经先她一步来到了山下，她不知道君流月也随着她而来，她更加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霍府早已经掀翻了天，发生了一件非常了不得的大事件……

大苍山下——

“康大人！”

“驸马爷！”

紫雾朦胧之下，两队人马，遥遥相望。领头之人，赫然是康亦安和任迦南。

虽然任迦南如今已经是扶摇名副其实的第一人，但是外面的人还是习惯性的称他为驸马爷。

黑色的骏马之上，任迦南一身奢华的碧衣，身披玄色的大氅，银冠束发，清冷的脸孔上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复杂的笑意。

而不远处的康亦安，依旧是一袭青衣，云淡风轻，只是那眉宇间多了一丝无情的冷厉。

“多年不见，驸马爷依旧是风度翩翩，容光焕发。”

康亦安轻轻开口，声音让人如沐春风，似乎是见到了阔别多年的老友，那一字一句都满是欣然。

“康大人也一如当年，玉树临风，雍容如玉。”

任迦南低低一笑，用很热情的语气回应了一句。

这两个男人……不是来相互吹捧的吧？

原本预想中剑拔弩张，仇人见面的场景，并没有在这两个男人的身上上演。

倒是任迦南身后的玲珑和康亦安身侧的康福，两个人彼此对视一眼，冰冷的眸子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杀机和寒意。

奈何，康亦安和任迦南谁都没有下过任何指示，所以手下的两班人马只好那么干瞪眼，听着这两个男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

夕阳西下，炊烟袅袅。边陲的小镇，被那夕阳的余晖染成金红色。

霍少卿坐在小镇仅有的一家客栈的大堂里，吃着简单的小菜，心里头却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大堂里忽然响起一阵低低的喧哗声和惊叹声。

霍少卿收回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