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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唐群英-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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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轮台城上的披甲执戟的唐军将士,李俶想起了著名边塞诗人岑参的《轮台歌》:
轮台城头夜吹角,轮台城北旄头落。
羽书昨夜过渠黎,单于已在金山西。
戍楼西望烟尘黑,汉兵屯在轮台北。
上将拥旄西出征,平明吹笛大军行。
四边伐鼓雪海涌,三军大呼阴山动。
虏塞兵气连云屯,战场白骨缠草根。
剑河风急云片阔,沙口石冻马蹄脱。
亚相勤王甘苦辛,誓将报主静边尘。
古来青史谁不见,今见功名胜古人。
天山军使杨珩率领所部三千步骑先期到达。
轮台都督高严禀告李俶:葛罗禄部前日已占领乌宰守捉,目前正在接近轮台西北的张堡守捉。
敌众我寡,杨珩等人主张撤回张堡守军,集中兵力守卫轮台城。等待瀚海军主力到达后,再图退敌之策。马璘力排众议,建议主动出击,正面迎击葛罗禄,挫其锐气。
李俶对葛罗禄恨之入骨,采纳马璘的建议,亲率五千骑兵前往张堡守捉迎战葛罗禄,马璘、郭旰、马重英、章仇瑾瑜、皇甫敬、独孤云等人随行,杨珩、高严留守轮台。
第八十六章 首战告捷
李俶到达张堡守捉的第二天,葛罗禄亲率两万骑兵汹涌而至。
两军列队阵前,李俶所率骑兵加上张堡守捉驻军,总数不到六千。
李俶骑在马上,看着对面四倍于已的葛罗禄骑兵,不免有些心悸。李俶看了看左边的马重英、贺拔楚岳、郭昢、郭晤、郭昕,右边的马璘、郭旰、章仇瑾瑜、皇甫敬、独孤云、安太玄,心中畏惧全无。
李俶特别留意令高仙芝在怛罗斯铩羽而归的葛罗禄。葛罗禄看上去四十多岁,身材魁梧,高鼻小眼,留着一撮山羊胡子,手握一把闪着寒光的马刀。
葛罗禄策马上前,用流利的汉话喊道:“对面李字旗下嘴角无毛的是何人?本汗刀下从不杀无名小儿。”
李俶策马前行十步,提起丹田之气大声说:“大唐广平郡王,陇右、河西、安西、北庭节度使在此。”
葛罗禄大笑道:“原来是唐廷的小王爷,来的正好,让本汗活捉回去献给大食皇帝。”
李俶愤然道:“葛罗禄,你本为我大唐臣子,世受皇恩,不知报效,阵前叛主,狼心狗肺。如今不在你新主子身边潜身缩首,苟且偷生,竟兴兵犯我天朝,一条断脊之犬,安敢在我军阵前狺狺狂吠!”李俶借用诸葛亮阵前骂死王朗的一段话,说完感觉热血翻腾,痛快淋漓。
葛罗禄勃然大怒:“好个伶牙俐齿的黄口小儿,待本汗割了你的舌头,看你还有何话说!”葛罗禄高举马刀,下令全军发起进攻。顷刻间,草原上万马奔腾,地动山摇。
李俶从没见过这阵势,一时愣住。唐军虽然只有五千骑兵,却无一人一马后退半步,安静的等待着主帅发令。
马璘对李俶说:“郡王,敌军虽多,但组织涣散,兵甲良莠不齐,不足为惧。”
李俶回过神,对身边众将说:“传我军令,全军出击!”
郭旰、马重英、马璘、皇甫敬率兵冲入敌阵,贺拔楚岳、独孤云、郭昕留在李俶身边。
两军战马冲杀到一起,扬起的沙尘遮天蔽日,一时看不清战况。李俶见敌军势大,命贺拔楚岳、独孤云率亲卫骑兵出战增援,身边只剩下郭昕和麾下的五十骑轻骑。李俶注意到,郭昕虽然心有不甘,却听从命令,并无多言。
战斗没有行进多久,形势已然明了。正如马璘所言,葛罗禄的骑兵人数虽多,但都是临时聚拢的游牧散兵,战斗力远不及看到的浩大阵势。
西凉狼骑、河西突骑、赤水骁骑、伊吾铁骑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冲入敌军阵中,如入无人之地。只见战阵中血肉横飞,惨叫声不绝于耳。
不到半个时辰,敌军阵脚大乱。葛罗禄见势不妙,慌忙下令撤退。马璘、马重英、章仇瑾瑜、郭旰、皇甫敬率军追出十里,掉头返回。张堡大捷,斩首千余,俘敌数千,唐军伤亡不到百人。
当晚,李俶设宴为参战将士庆功,命郭昕所部会同张堡驻军巡夜守备。
庆功宴进行到一半,李俶借故离席,独自在堡中巡视,偶然间听到郭昕和部下的谈话。
“头儿,咱们真不该来此。打仗没咱们的份,喝酒也没咱们的份,从没这么窝囊过!”一名亲兵抱怨道,其他人纷纷附和。
“大战在即,兄弟们当以大局为重。谁再出言扰乱军心,军法处置!昕向诸位保证,此番出征,定要砍下葛罗禄那恶贼的狗头,替战死在石国的安西将士报仇雪恨!”郭昕右手握拳,左手按剑,语调沉着而充满自信。李俶没有打扰郭昕,悄然离开。
首尝败绩的葛罗禄并不甘心,正好大漠、玄池两部援军赶到,葛罗禄心中燃起复仇怒火,纠集四万骑兵,再次扑向张堡。葛罗禄吸取上次的教训,命人将前排骑兵用铁锁相连,阻止唐军冲入阵中。
敌众我寡,李俶召集众将商议对策。马璘认为敌军势大,不宜硬拼,建议放弃张堡,退守轮台城。众将纷纷附议。
李俶听从众人意见,下令分批撤退。马璘、马重英、章仇瑾瑜、皇甫敬率领所部骑兵断后,李俶与郭旰、贺拔楚岳、独孤云、郭昕率领亲卫骑兵、张堡守军和俘虏先行撤离。
回到轮台城,李俶见到北庭都护府长史、庭州都督、瀚海军使程千里,北庭都护府行军司马来瑱。程千里、来瑱率领一万瀚海军于两日前抵达轮台。
程千里,中唐将领,京兆万年人。魁岸有力,应募碛西,累官安西副都护、北庭都护、安西北庭节度使,右金吾卫大将军。
来瑱,邠州永寿人,唐朝名臣,以忠义闻名,绰号“来嚼铁”。其父来曜,开元末年持节碛西副大使、安西四镇节度使。
黄昏时分,马璘、马重英、章仇瑾瑜、皇甫敬率军安全返回轮台。
次日清晨,葛罗禄率四万骑兵到达轮台城外。李俶与众将出城迎敌。葛罗禄再次摆出铁索阵,步步为营,缓慢推进。
马重英笑道:“葛罗禄这是自寻死路!”
李俶不解的问:“重英何出此言?”
马重英:“经过上次张堡之战,末将已有破敌之法。”
李俶:“愿闻其详?”
马重英:“郡王、诸位请看,敌军战马以铁锁相连,看似固若金汤,其实不堪一击。我军只需用强弩射杀其战马即可击破此阵。”
“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李俶命马重英率西凉狼骑出击。
狼骑兵士以擎张弩射杀敌军战马,上百匹战马受伤倒地,铁索阵瞬间瓦解。程千里、来瑱、马璘、章仇瑾瑜、郭旰、杨珩、高严趁势率军杀入敌阵。
李俶对身边的郭昕说:“显阳听令!”
郭昕抱拳道:“末将在!”
李俶:“命你率部出击,勿要与敌军纠缠,目标只有一个-贼首葛罗禄!”
“是!”郭昕及其部下犹如离弦之箭,顷刻间便冲入敌军阵中。
李俶手握“眺远”,见郭昕手持银枪,纵马在敌军阵中左突右杀,如入无人之境,其勇力绝不在郭旰之下。
葛罗禄的骑兵在唐军的猛攻下,很快溃不成军。唐军乘胜追击,连续收复张堡、乌宰两守捉。李俶从没这么兴奋过,下令杀牛宰羊,犒赏三军。
唐军在乌宰守捉休整一日,李俶命马重英、皇甫敬为先锋,快速向清河镇挺进。李俶特意将郭昕所部轻骑并入马重英旗下,让郭昕、郭昢、郭晤三兄弟一起并肩作战。
葛罗禄在白杨河畔收拢两万散兵,准备与唐军再战,却没料到唐军来得如此之快。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马重英、皇甫敬身先士卒,率领两千勇士杀入敌阵。葛罗禄好不容易收拢的残兵很快被冲散,只得继续向西逃窜。
唐军进驻清河镇,李俶接到白杨河捷报,命马重英、皇甫敬继续乘胜追击,程千里、马璘紧随其后。唐军势如破竹,连克叶河、黑水、东林三守捉,歼敌万余,俘虏数千。葛罗禄犹如丧家之犬,带着几百亲随仓惶西逃。
东林守捉使府,程千里向李俶建议:“葛罗禄主力已被我军击溃,再无实力与我交锋,此地已出庭州两百里,臣请郡王收兵回师。”
李俶决心生擒葛罗禄,对程千里说:“葛罗禄贼心不死,如不将其一网打尽,日后必生祸患。”
李俶查看地图,下令将行营移至双河城,命令唐军分兵数路追击葛罗禄。李俶率领亲卫骑兵和一队北庭步兵行至石漆河,探马来报,黄草泊附近发现葛罗禄踪迹。李俶立刻召来贺拔楚岳、独孤云,命二人各率两百亲骑前往黄草泊,围捕葛罗禄。
第八十七章 收复失地
李俶、郭旰领军行进在去往双河城的路上,北面突然出现一支的不明身份的铁骑。这支骑兵约有五百人,黑衣黑旗,装备精良,完全不同于葛罗禄手下服色杂乱的游牧骑兵。
郭旰见对方来者不善,命令步兵持盾牌长枪列阵防御,骑兵于其后待机。
李俶心想:哪来的骑兵?装备如此精良,肯定不是葛罗禄的人。为了追击葛罗禄,唐军分兵数路,前后相距百余里,犯了兵家大忌。
郭旰对李俶说:“郡王不必多虑,对方不过四、五百人,打起来他们占不到便宜。”
少顷,远处的敌骑排成数列方阵,正面冲向唐军军阵。冲到一半突然停下,向空中投出什么东西。
李俶定睛一看,大喊:“不好!是长矛!”
数百根长矛划过天空,呼啸着冲向唐军兵阵。长矛的重量加上速度产生巨大的破坏力,轻易击碎盾牌,贯穿兵士身体。一波攻击下来,步兵死伤两百余人。敌骑顺势冲杀过来,郭旰领兵出击。
这些敌骑的战斗力强过葛罗禄的游牧骑兵十倍,郭旰率领的亲卫骑兵与之交战毫无优势。敌众我寡,郭旰见难以抵挡,率军掩护李俶且战且退,后撤数里,被敌骑包围。
李俶看着满身是血的郭旰和剩下的三十余骑亲卫,突然感觉浑身是胆,策马上前质问敌骑主将:“你们是哪国骑兵?为何攻击大唐军队?”
对方用非常蹩脚的汉话说:“在下阿霍莫耶,大食呼罗珊总督帐前先锋,我们总督请郡王前往木鹿城做客。”木鹿城是大食呼罗珊总督驻地。
郭旰手持佰刀怒目相视:“郭旰在此,谁敢妄动!”
阿霍莫耶给郭旰行了一礼:“将军勇猛,可惜你们面对的是我大食帝国最精锐的呼罗珊铁骑。”
呼罗珊铁骑!李俶看着精疲力竭的郭旰和伤痕累累的兵士,问:“如果本王跟你们走,可否放过这些将士。”
阿霍莫耶回答:“没有问题,正好请这位将军回去给贵国皇帝送个口信。”
郭旰手持黑龙刀,喘着气喝道:“大言不惭!”
正在双方对话时,从西面奔来一支骑兵,冲破大食骑兵的包围,来到李俶面前。令李俶吃惊的是,带队的年轻将领竟是一名西域人。此人身高七尺,美髯须,相貌与阿霍莫耶颇有几分相似。从所率骑兵穿戴判断,却是唐军无疑。
年轻将领手持一把威力无比的链子锤,舞动起来犹如流星疯沓。
阿霍莫耶招架不住,率军退去。
年轻将领收起链子锤,来到李俶面前,下马跪地行礼:“瀚海军捉生将李元谅,奉军使程千里将令,前来接应郡王。”
李俶扶起李元谅:“将军请起,要不是将军及时赶到,俶已陷于敌手!”
李元谅:“此地距双河大营三十里,末将护送郡王前往。”
李俶:“有劳将军。”
李俶话音刚落,郭旰突然摔下马背,晕死过去。李俶几步跑到郭旰身边,摸了摸脉搏,和李元谅一起将郭旰驼上马背,火速赶往双河。
双河城唐军大营,医官回禀李俶:“郭将军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因为体力透支晕厥,休息几日即可恢复。”李俶松了口气。
入夜,贺拔楚岳、独孤云返回复命:“原本已将葛罗禄合围在黄草泊,却不知从哪里杀出一支黑衣铁骑,将葛罗禄救走。”
形势变得复杂起来,大食派出最精锐的呼罗珊铁骑参战,看来这次葛罗禄作乱,大食很可能是幕后主使。李俶正在帐中考虑当前形势,突然听到外面有些喧哗,一队骑兵上马离去。
少顷,贺拔楚岳来报:“郡王,大营外来了数百胡人骑兵,其首领自称康翰,说是您的故友。”
“康翰?”李俶立刻想起来,对贺拔楚岳说:“快请!”
李俶走出帐门迎接,远远看见康翰。康翰身边还有一人,李俶一眼认出是石季虎。
康翰和石季虎来到李俶面前,下跪行礼:“康翰、石季虎拜见郡王。”
李俶扶起二人:“两位请起。”
众人进入大帐落座,康翰起身对李俶说:“郡王,伊州一别后,在下与石兄遣散下属,各自返回家乡以游牧为生。我等得知葛罗禄兴兵反唐,郡王正值用人之际,故而召集旧部来投,望郡王收留。”
李俶高兴的说:“俶差点忘了,这里是康兄的家乡。吩咐下去,今晚本王设宴为两位接风。”
康翰、石季虎抱拳道:“多谢郡王。”
李俶:“不知两位带来多少人马?”
康翰:“在下召集了五百人马,都是康某以前的旧部。”
石季虎:“石某不才,带来一百人。”
康翰:“郡王,石兄手下的一百羯族勇士可是非同寻常,康某就是有一千人马,也绝不敢与之交锋。”
李俶站起身:“听了康兄此言,俶现在就想看看。”
“郡王请!”石季虎性格豪爽。
李俶来到大营外,见营门左、右各聚集了一群人。
左边有数百人,少数人有简易的皮甲,多数人穿着杂乱的衣装,不用说,是康翰的手下。
右边人数明显少很多,这些人大多穿着兽皮,身材高大,外形彪悍,相貌与石季虎接近,都是白种人。羯族是匈奴的一个分支,在中国历史上存在的时间很短暂。东晋十六国时期,羯族石氏建立了后赵政权,称霸中国北方。后赵政权的统治异常残暴,激起汉人反抗,很快覆灭,一部分羯族人沿着河西走廊来到西域,在此游牧为生。
次日,李俶接到军报:“回纥思结部首领、卢山都督思结契力亲率一万骑兵击溃葛罗禄左右厢,葛罗禄玄池、大漠两部派使者求和,表示愿向大唐称臣。”
李俶命令全军乘胜追击葛罗禄统领的阴山部。
郭昕、郭昢、郭晤三兄弟率领狼骑将葛罗禄包围在曳姿河岸。
葛罗禄走投无路,拔刀自刎。
郭昕拔剑斩下葛罗禄的头颅,用布包好,准备带回龟兹向父亲复命。
葛罗禄的儿子呼罗被俘。
郭昢、郭晤本想将其斩杀,郭昕出面阻止,将呼罗押回大营。
郭昢、郭晤将呼罗押入大帐。
呼罗见到李俶,破口大骂,声称要唐军血债血偿。
李俶将呼罗交给皇甫敬看管,嘱咐皇甫敬不得为难。
皇甫敬把呼罗押到河边,让手下兵士肆意殴打侮辱,之后亲自动手将呼罗的头按入沙中。呼罗挣扎了一阵,停止了呼吸。
一名亲兵对皇甫敬说:“将军您杀了这厮,万一被郡王知道…”
皇甫敬毫不在意的回答:“挖个坑把贼子埋了。”
双河城中,李俶设下庆功宴,犒赏三军,庆贺成功平定葛罗禄叛乱。
李俶任命康翰为双河都督,命令庭州各军返回各自驻地。
李俶查看地图,决定取道碎叶返回龟兹。
碎叶曾经是安西四镇之一,调露元年(公元679年),右卫大将军裴行俭平定匐延都督阿史那都支叛乱,以碎叶水旁的碎叶镇取代焉耆镇,统领五努失毕六十四城。至此,大唐在安西的属地深入中亚腹地,控制地区向西一直延伸到今天的咸海。
开元七年(公元719年),安西四镇节度使汤嘉惠奏称碎叶偏远,建议以焉耆镇替代碎叶镇,安西四镇重新恢复为龟兹、于阗、疏勒、焉耆。
怛罗斯战后,碎叶所领五努失毕六十四城中,三十二城被大食所控制,十六城拥兵自立,六城为强匪所据,余下十城仍在唐军控制下。碎叶周边成为整个西域局势最混乱的地区,碎叶到庭州的道路因为战乱完全中断。
李俶率军离开双河城,经过两日行程,抵达弓月城。
弓月城处于突骑施和葛罗禄两部交界地区。怛罗斯战后,弓月城处于“自治”状态,既不属于突骑施,也不属于葛罗禄。
四千唐军骁骑兵临城下,只见城门紧闭,低矮的城墙上不时探出几个神色惊惶的面孔。
贺拔楚岳骑马上前叫门。
不多时,城门开启,一名身著突厥服饰的中年男子在几十名兵士簇拥下走出城门,来到李俶面前,单膝跪地,用流利的汉化说:“弓月城城主富伦见过诸位将军,城中已摆下酒宴,请诸位入城享用。”
贺拔楚岳向富伦介绍:“这位是广平郡王,新任安西四镇节度使、北庭都护。”
富伦突然双膝跪地,激动地说:“在下代表弓月城八百居民,跪迎郡王!王师西进之日,我们终于等到了!”
富伦的举动让李俶感到有些诧异,李俶扶起富伦,问:“城主这是为何?”
富伦眼含热泪,回答:“郡王有所不知,在下本名赵平,陇右金城人。弓月城曾是突骑施王城,盛极一时。后来突骑施内乱,城市逐渐衰落,突骑施人西迁,留下的大多为汉人。”
李俶不解的问:“即是汉人,为何如此打扮?”
赵平跪地请罪:“一年前,葛罗禄大军来犯,胁迫城中居民改穿胡服、改姓胡姓。我等为了苟且偷生,不得已换上突厥人的衣装。我等虽然身穿胡服,心中一直勿忘大唐,时刻期待着王师西进,收复失地。”
李俶扶起赵平,感叹道:“难为诸位。”
第八十八章 特殊礼物
唐军在弓月城停留休整一日,补充给养后开拔继续西行。临行前,李俶任命赵平为弓月城守捉使。
弓月城以西是千里伊丽大草原。伊丽河带来天山雪水,滋养着两岸广阔的草原。伊丽草原是西突厥十姓之一—突骑施部的传统牧场。
唐高宗显庆三年(公元658年),大唐平定西突厥可汗阿史那贺鲁,在突骑施索葛莫贺部设置嗢鹿都督府,阿利施部设置絜山都督府,隶属安西都护府。
唐睿宗景云二年(公元711年),突骑施王娑葛被后突厥可汗阿史那默啜擒杀,首领苏禄自立为王。其后,苏禄被部下莫贺达干所杀,突骑施陷入内乱,分为黄、黑两姓。娑葛之后称“黄姓”,依附大唐,牙帐设在碎叶城。苏禄之后称“黑姓”,自立称王,牙帐设在夷播海。
唐军在伊丽河畔扎营。
入夜,皇甫敬一脸神秘的对李俶说:“敬有一件礼物送给郡王。”
李俶好奇的问:“什么礼物?”
皇甫敬回答:“礼物就在郡王帐内,您亲自看过便知。”
李俶走进帐篷,左看右看,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不经意间突然发现床榻上的被子鼓鼓的。李俶走到床前,揭开被子一角,全身血液立马沸腾。被子里竟是一名赤身裸体的西域女子,年纪大约十七、八岁,皮肤洁白温润,犹如羊脂。
李俶连忙将被子盖上,正准备出去质问皇甫敬,突然听见西域女子发出呜呜的声音。李俶揭开被子,取下塞在西域女子口中的布条,解开绑住其双手的绳索,对她说:“别怕,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到这而来的?”
西域女子哭述道:“小女子是伊丽大户罗格家之女,因为战乱陷于军中。请大王饶过小女子。”
李俶十分恼怒:“皇甫敬,本王待会儿再找你算账!”
大军西行出发前,李俶曾经三令五申,军中将士不得欺凌安西百姓,违者军法处置。此事要是传扬出去,自己如何服众。
李俶心中正在思量,感觉一双纤细的手从身后搭在肩膀上。
李俶背着对西域女子说:“姑娘你…”
一双温润纤细的手在李俶的肩膀间缓缓移动,李俶感觉浑身酥软。
突然间,李俶感觉脖子被什么东西套住,一股力量把自己拖倒在床上。那名西域女子好像突然换了个人,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睛瞪着李俶,手中紧握着刚才那条绳索,死死勒住李俶的脖子。
李俶无法挣脱,只得尽力出声呼救。
听到动静的郭旰、贺拔楚岳、皇甫敬三人一起冲进大帐。
贺拔楚岳拔剑指着西域女子:“立刻放手,否则要你性命!”
西域女子毫无畏惧,看样子是宁死也不会放手。
贺拔楚岳用剑鞘对着西域女子后背猛力一击。
西域女子昏死过去。
皇甫敬从西域女子手中抠出绳索,取下李俶脖子上的绳套,跪地请罪:“敬实在不知此女心怀叵测,意图谋害郡王。敬罪该万死!”
贺拔楚岳看了看李俶没什么大碍,笑着说:“郡王好兴致,不过快乐之余可别送了性命。”
李俶连忙解释:“明山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皇甫敬跪在地上说出实情:“此事都怪敬,是敬自作主张,与郡王无关。”
李俶对皇甫敬说:“此女是你弄来的,速去查清此女的来龙去脉,明天天明之前告诉我结果。”
皇甫敬低头回答:“敬遵命。”
李俶问贺拔楚岳:“这么晚了,明山你来找俶,有事吗?”
贺拔楚岳回答:“巡夜的亲卫捉到一名蕃人奸细,如何处置,请郡王定夺。”
李俶此刻哪有心情过问这些事,对贺拔楚岳说:“把奸细交给皇甫敬,让他一并审了。”
“是!”贺拔楚岳、皇甫敬领命离去。
“等等。”李俶叫住皇甫敬,看着床榻上的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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