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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唐群英-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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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豫：“好！咱们就用大雪山上的雪埋葬连云堡，连带通往坦驹岭的山路一并摧毁掉。”
之前大军行进在葱岭雪山下，郭昕曾再三提醒各部轻步慢行，禁止大声喧哗，就是担心引发雪崩。二十大桶黑火药如果同时引爆，绝对震天动地，必然引发前所未有的大雪崩。
第二三零章 地利人和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孟子·公孙丑下》
次日清晨，唐军一方面继续佯攻连云堡，一方面派出一支二十人的小分队，携带绳索和火药，经由绝壁间的小径摸索到连云堡背后的雪山上，选择合适地点，安放瓷制的密封火药罐。这批火药罐是工部奉李豫谕令制作的，内填黑火药，外置引信，爆炸时能够发出巨大的声响。小分队的任务十分危险，可谓是九死一生。二十名队员都是各军中自愿报名，选拔出来的普通兵士，由两名羽林校尉带队。李豫亲自为二十名勇士斟酒饯行。
山路十分艰险，很多地方必须借助绳索才能通过，有两名兵士失足摔下悬崖，葬身雪山深谷。经过一整天攀爬，小分队终于在日落前到达预定位置。火药埋放完毕，一名羽林校尉留下负责点火，其他人撤退到几百步外，一处相对安全的高台上。
临近傍晚，连云堡下的唐军停止了进攻，撤退到远离连云堡的婆勒川上游。
论多若接到唐军退怯的报告，得意的大笑道：“唐军不过是些鼠辈，大论真是高估他们了。”
一名副将上前说：“大统领，我们与唐军激战两日，有不少弟兄负了伤。既然大论有意让我们退兵，我们不如……”
“不急，再耗他几天。”论多若十分自负的打断副将：“我要让唐廷知道，我们大吐蕃不是好惹的！”
砰！砰！宁静的大雪山中突然传出两次巨大的响声，声音在高山深谷中回荡。轰隆隆！顷刻间，地动山摇起来。
论多若似乎意识到危险来临，表情惊惧的站起身问：“怎么回事！？”
少顷，有兵士连滚带爬的冲进来禀报：“大，大统领，不，不好了！”
论多若当即给了那名兵士一巴掌：“混账东西！出了什么事？慌成这样！”
那名兵士：“雪，雪崩！”
论多若几步走出府邸，借着黄昏的最后一缕光线，见不远处的大雪山上，冰雪裹挟着岩石倾泻而下，在山谷中汇集成白色的洪流，径直向连云堡袭来。论多若很快反应过来，对手下说：“马，快去牵我的马来！”
论多若顾不上连云堡的数千守军，带着手下一百多亲骑，奔出堡门，朝着地势较高的婆勒川上游而去。没过多久，白色的冰雪洪流达到连云堡，顷刻间将整个城堡夷为平地，巨石堆砌的坚固城墙被轻易的推到婆勒川中，不少来不及逃命的吐蕃守军被活埋在一丈深的雪下。
成功逃出连云堡的论多若惊魂未定，很快发现自己被唐军的精锐骑兵包围。论多若和手下兵将走投无路，只得束手就擒。
次日一早，李豫策马返回连云堡，原本雄伟高大的城墙已然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全新的冰川。李豫手持“眺远”，在大雪山的山脊上搜索，希望能够找到小分队的踪影。然而雪崩后的山脊已经完全变样，很难找到之前的位置。
一旁同样手持“眺远”查看的浑蝗恢缸乓淮ι郊苟岳钤ィ骸氨菹拢矗 �
李豫顺着浑种傅姆较蛲ィ⑾职咨谋尘跋掠屑父鲆贫暮诘悖钤ナ殖帧疤髟丁币槐呖匆槐咝朔艿慕泻暗溃骸笆牵撬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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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豫当即下发谕令，晋升十二人为羽林致果校尉，并赏金百两。
在孽多城的论绮力卜藏收到坦驹岭守军送来的消息，坦驹岭通往连云堡的道路被前所未有的大雪崩完全冲毁，修复至少得花一年时间。
论绮力卜藏不用想也知道，连云堡算是完了，不过坦驹岭道路被毁，唐军无法进军大小勃律，对自己这个监管大小勃律的羊同总管来说，倒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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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到北线战场。
石季虎清楚俱兰城继续坚守下去，难逃白水城的命运。石季虎与赵崇商议后决定，挑选二十精骑，突出包围，前往一百四十里外的碎叶求援。
碎叶镇守使府正堂，李晟正召集众将商讨下一步军事行动，有军校前来向李晟禀告：“宛州副将石季虎有紧急军情禀报，现在门外求见大将军。”
李晟看了看众将，对军校说：“有请！”
石季虎走进正堂，见到李晟，抱拳道：“数万大食骑兵正在围攻俱兰城，请大将军立刻发兵救援！”
李晟没有任何惊讶的反映，平静的说：“石副将从柘枝城一路到碎叶，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石季虎十分焦急的说：“季虎不累，只求大将军立刻发兵，增援俱兰城。”
李晟看着石季虎：“来人，送石副将下去休息。”
石季虎推开上前搀扶自己的军校，瞠目怒道：“姓李的，你见死不救，是何道理！”
李怀光斥责道：“放肆！你一个小小的副将，竟敢这样和大将军说话！来人，将其拿下！”
李晟举手示意兵士退下，对郭昢、郭晤说：“四郎、五郎，送石副将下去休息。”
郭昢、郭晤把已经筋疲力竭的石季虎扶了下去。
一旁的王贲看不下去，对李晟说：“大将军，大食骑兵已经占领我柘枝城、白水城、怛逻斯城，俱兰城危在旦夕，我军到底何时出战？！再不出战，大食骑兵就要兵临碎叶城下了！”
李怀光：“王将军少安毋躁，大食骑兵离碎叶越近，对我军越有利。此次会战是一场决定安西命运的大战，不必在意几个城池暂时的得失。”
王贲：“俱兰城的守军正在拼死抗敌，可我们却在这里……”
李怀光：“我等既来到安西，就不畏马革裹尸以还。不付出小的牺牲，怎能取得大的胜利。”
李晟看过地图，对李怀光说：“怀光，立刻率你部兵马前往阿史不来城，接应康国国王前来碎叶。”
康国国王乌迦从国都萨末鞬城突围后，一路向东逃亡，目前正在阿史不来城。
李怀光抱拳道：“得令！”
李晟接着对仆固怀恩说：“怀恩，集合你部兵马，按我们昨夜商定的计划行动。”
仆固怀恩抱拳道：“是！”
第二三一章 收复佛国（上）
唐军以微不足道的代价“拔除”了吐蕃的连云堡要塞，毁掉了吐蕃骑兵北出坦驹岭、控制瓦罕走廊的道路，军事行动的目标圆满完成。李豫命浑柿齑缶祷劓独丈恰�
郭昕、李元谅率安西主力休整数日，得知来自吐蕃的威胁解除，立刻向李豫请命，准备率军沿瓦罕走廊西进，收复吐火罗部二十七国。
郭昕对李豫说：“葱岭道路艰险，大军无法得到补给，必须在随身携带的粮草耗尽前，进入吐火罗，从当地补充给养。”
李豫敕令郭昕、李元谅率部开拔作为先锋，自己和浑柿斓挠鹆志菡灰梗婧蟾芯逞簟⑺蔗慷嘈菡蝗眨魑缶�
郭昕、李元谅率领安西主力，以雷霆之势迅速夺取了飞鸟州都督府、护蜜国都城塞伽审，歼灭大食守军两千。
唐军翻越葱岭，进入吐火罗的消息迅速向东扩散，很快传遍了吐火罗部二十七国。吐火罗各地传言，大唐天可汗是转轮圣王遮迦越罗转世，亲率提多罗吒、毗流驮迦、毗留博叉、毗沙门四大天王和数万神兵天将，飞过雄鹰都无法逾越的葱岭雪山，奉世尊圣谕前来吐火罗解救万民。转轮圣王法力无边，先用冰雪埋葬了吐蕃的连云堡，接着眨眼间便击溃了盘踞在塞伽审城的大食军队。
这些有如神话故事的传言，是郭昕特意派遣军中的吐火罗族兵士，化装成百姓潜入各地四处散播。吐火罗毗邻天竺，当地居民多信奉佛教，大食以武力征服吐火罗后，强迫二十七国百姓改信伊斯兰教。大食总督达乌德还命令部下砸毁佛像，焚烧寺庙，抓捕僧侣。郭昕这样做的用意很明确，号召吐火罗二十七国百姓起来反抗大食的暴政。
护蜜西南的石汗那国王、北面的识匿国王、东边的苑汤国王，先后派使者前来称臣纳贡，表示愿意重新回归大唐治下，请大唐天可汗率领他们将大食人赶出吐火罗。
李豫和郭昕、浑示扇ど蟪窍虬⒒撼墙ⅲ宦飞鲜艿降钡鼐用竦募械阑队０傩彰歉凭屠此褪澄铮蚯嘧呈殖指髦直鞲嬖谔凭锉竺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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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氏国都阿缓城位于吐火罗的地理中心，扼守着通达南北东西的十字路口，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唐军要收复吐火罗，北进康国，必须拿下此城。
阿缓城，大食吐火罗总督府，总督阿布·达乌德接到前方战报，十分震惊。原本以为吐蕃可以在连云堡坚守几个月，至少也能威胁唐军的退路，使其不敢西进吐火罗。没料想老天发难，一次百年一遇的大雪崩，不仅埋葬了连云堡，还摧毁了由葱岭进出吐蕃的道路。信仰真主的达乌德决不会相信唐朝皇帝是什么转轮王转世，有指挥冰雪的法力。
大食和大唐两军将在吐火罗正面对决。达乌德带来的大食兵马不过两万，一万集中在总督府驻地阿缓城，一万分散在吐火罗各地。达乌德下令，分散在吐火罗各地的大食军队，立刻向阿缓城靠拢，同时以大食吐火罗总督名义，命令吐火罗各国派兵前往阿缓城，共同对抗唐军。
副将阿霍莫耶向达乌德建议：“总督阁下，吐火罗各国与我大食势同水火，而与大唐亲近，让他们派兵来阿缓城，是否会适得其反？”阿霍莫耶的意思很明白，当年大食呼罗珊总督阿布·穆斯林在石国怛逻斯城战胜大唐安西大都护高仙芝，全靠唐军队伍中的葛逻禄藩兵临阵倒戈。
达乌德笑道：“你多虑了。阿缓城不是怛逻斯，本总督也不是高仙芝，吐火罗更不是葛逻禄。”吐火罗人信仰佛教，比起草原部落葛逻禄，显然要温和很多。
达乌德主动收缩防线，将分散在各地的兵力集中到阿缓城和南面的兰城。唐军西进途中没有遇到任何抵抗，进入阿缓城东面的悉计蜜悉帝城。
阿缓城是大食总督达乌德的老巢，控制着通往吐火罗西部和北部地区的道路，阿缓城南面的兰城则扼守着前往吐火罗南部和天竺诸国的道路。
李豫与郭昕、浑⒗钤隆⒙逞簟⑺蔗桃楹缶龆ǎ俊⒗钤侣室煌蛭迩О参髦髁鸵煌蛲禄鹇薹グ⒒撼牵逞舨考由衔迩禄鹇薹魑け付樱菔绷羰叵ぜ泼巯さ鄢牵氍｛、苏岑率军南下夺取兰城。
唐军兵临阿缓城下，达乌德命副将阿霍莫耶出城迎战。阿霍莫耶曾是李元谅的手下败将，没战几个回合，便撤回城中坚守。
郭昕并没有急于攻城，大军在城外扎下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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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候骑探查，兰城的大食守军加上吐火罗藩兵共有一万两千。唐军羽林骁骑总共四千，数量虽然处于劣势，但战斗力绝对不会弱于大食守军。
浑蚶钤デ胝剑骸艾｛请求将大队人马留后，亲率五百骁骑攻取兰城。”
李豫笑道：“豫只是来观战的，日进请自行调度兵马。”
浑鲁痂ぢ蚀蠖尤寺硌购螅ζ健⑵凸太‘率飞骑护卫李豫，自己亲率五百骁骑，快速向兰城挺进。
兰城守将米沙勒得知唐军只来了四五百人，仗着自己人多势众，集合一万人马出城列阵，迎战唐军。
米沙勒见浑绱四昵幔晕渲皇歉鎏凭男⊥纺浚耆环旁谛纳希圆肯滤担骸白笥遥庑⊥尥薷夷昧耍 �
两队各五百人的大食呼罗珊骑兵一左一右迎了上去。两军人马正面交锋，结果完全出乎米沙勒的预料。大食的呼罗珊骑兵绝对算得上精锐之师，在人数两倍于唐军的情况下，竟然完全被唐军骁骑压制住。
浑实奈灏儆鹆宙缙铮倘缌陡盥蟀恪⒁约斓乃俣纫宦飞钡酱笫尘笄啊Ｃ咨忱栈姑挥蟹从矗惚换氍｛手中的马槊结果了性命。
米沙勒的几名副将见主将被杀，亮出兵器围拢过来准备报仇，几乎都被浑换鞫诵悦Ｍ禄鹇薹矗追锥率种斜鳎蛱凭督怠�
兰城百姓夹道欢迎唐军入城，民众见到浑馕荒昵嵊⒖〉拇蠼肷艉暗溃骸疤岫嗦捱福√岫嗦捱福 �
李豫笑着对浑担骸澳阆衷谑堑凼吞斓睦稚瘢鼗の叶ど裰莸某止焱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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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二章 收复佛国（中）
唐军攻取兰城后，李豫与浑桃椋鲁痂ぁ⑺蔗示鄙希硬嘁斫グ⒒撼恰；氍｛所率五百勇士刚经过一场恶战，休整两日再行启程。
唐军进驻兰城的第三天，有羽林直长来报：外面来了两个自称是帆延国的僧人，要求觐见“持国天王”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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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杂鹆种背に担骸按墙础！�
李豫命章仇瑾瑜和仆固掌鸬赝迹吕春瓤谒陨苑潘梢幌隆�
少顷，羽林直长带着两个身裹大食长袍的高大男子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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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脱下长袍，里面穿着吐火罗僧人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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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僧人突然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失落。在众多佛教塑像和壁画中，东方持国天王提多罗吒是一位身披甲胄、法相威严的中年武士。而两人面前的浑淙灰渤频蒙贤洳环玻粗皇且桓龆嗨甑男《伞�
李豫见状，对二位僧人说：“世尊晓谕世人‘于诸大众中，勿以貌取人。’”从长安大慈恩寺，到洛阳白马寺、敦煌三危寺，李豫见过不少寺院的高僧大德，佛主说过的名言，自然也记住了不少。
两名僧人恍然大悟，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大师之言犹如醍醐灌顶。”
李豫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大师。”
薛平经过李豫点头同意，对二人说：“这位我大唐天可汗陛下。”
两名僧人俯首叩地，口中不停的重复着：“遮迦越罗，遮迦越罗……”
李豫让薛平扶二人起来回话。
两名僧人向李豫这位“转轮圣王”讲述了日夜兼程赶来兰城的缘由。二人来自帆延国都罗烂城东郊的寺院，大食控制吐火罗后，开始毁佛焚寺，强迫僧众还俗。寺院东面的山崖中有两座巨型佛像，佛像周身用黄铜覆盖，金碧辉煌。大食派驻帆延的都督，下令敲掉覆盖在佛像身上的黄铜，熔化铸为钱币。
寺院虽然已被焚毁，但是大部分僧人依旧关注着佛像的命运，得知“转轮圣王”的手下“持国天王”率领神兵天降进入兰城，僧人们选出两名使者立刻日夜兼程赶来求救。
知道了二人的来意，李豫对浑担骸叭战懵舒缙镌诖肆羰兀矣胩雇韭史善锴巴蘩贸恰！�
浑骸氨菹拢故乾｛替您去吧。”
李豫：“不，这次朕亲自去。”
李豫、薛平、仆固柿煲磺Х善铮诹矫说囊煜拢炻砑颖薷系铰蘩贸窍隆Ｂ蘩贸悄诘拇笫呈鼐挥邪儆嗳耍教凭锨Ь灼锉诺霉怨缘目磐督怠�
李豫与仆固时系匠嵌略海鏊略阂驯淮蠡鸱倩伲皇Ｏ虏糠质鼋ㄖ掖嫦吕矗诰嗬胨略翰辉洞Φ难卤谏希郎娇淞舜蟠笮⌒∈郧Ъ频氖鸷投纯撸鞑喔饔幸蛔扌褪穑鞑嗍鸶咭话偎奈迨撸嗍鸶咭话俪撸阶鹗鹪谙ρ粽丈湎拢⒊鲆鄣慕鹕饷ⅲ倘缣焐窠盗佟�
玄奘法师西行取经曾经过这里，《大唐西域记》中有如下记述：
梵衍那国东西二千余里，南北二百余里，在雪山中也。人依山谷，逐势邑居。国大都城据崖跨谷，长六七里，北背高岩。
王城东北山阿有石佛立像，高百四五十尺，金色晃曜，宝饰焕烂，东有伽蓝，此国先王之所建也。伽蓝东有鍮石释迦立像，高百余尺，分身别铸，总合成立。城东二三里伽蓝中有佛入涅槃像，长千余尺。
李豫来到西侧巨佛脚下，这是一尊站立的释迦全身像，法相慈祥庄严，令人肃然起敬。十多名帆延国兵士手持棍棒皮鞭，监督几十个奴隶敲打佛像身上的铜片。由于唐军的突然到来，阻止了对巨佛的破坏。
这两尊巨型佛像后世称为巴米扬大佛，其中的西侧石佛，开凿于公元五世纪，是世界上第三高的大佛。巴米扬大佛是全人类的历史文化遗产，历史上曾经历三次浩劫劫，最后一次在公元2001年，当时控制阿富汗的塔利班政权用大炮、坦克彻底炸毁了佛像。
李豫回到寺院，见废墟中掩埋着一座长千余尺的巨型卧佛，这应该就是一百年前，玄奘法师见到的佛入涅槃像。
一百多留守的僧侣聚集到寺院废墟前，面向唐军，双手合十，口中默念着梵文。李豫虽然听不懂僧侣们所念经文的意思，却能感受到一股温暖、祥和的力量充满了自己和飞骑将士们。夕阳映衬在飞骑将士的铠甲上，把威武的骑兵们染成了庄严的金色。
吐火罗南部的罽宾、诃达罗支、乌丈那，以及北天竺的健陀罗、迦湿弥罗等国纷纷遣使表示，愿意依附大唐，接受大唐天可汗的庇护。
李豫回到兰城，与浑黄鹇示鄙希侔⒒撼窍隆�
达乌德得知兰城失陷，龟缩在城内拒不出战。阿缓城是月氏国的大都，其城修筑在一片高地上，城墙高大坚固，郭昕、李元谅率军进攻了数次，都无功而返。
入夜，李豫召集郭昕、浑⒗钤隆⑺蔗桃槎圆摺�
大营外有一人，自称是阿缓城守备，求见郭大都护。
四名亲卫押着一个月氏人进入中军大帐，来人单膝跪地拜道：“末将阿缓城守备阿斯兰见过郭大都护，众位将军。”
阿斯兰向郭昕说明来意，阿缓城内现有大食总督达乌德亲率的一万二千大食军队和包括月氏在内的近两万吐火罗各部藩兵。
吐火罗各部中除了最西面波斯人控制的多勒见、乌拉喝两国外，其余各国均有意协助大唐，赶走大食。阿缓城易守难攻，我们十余国的将领昨夜密谋，准备与唐军里应外合，活捉大食总督达乌德。
阿斯兰请唐军派遣一位大将随其潜回城中，晓谕各部将领，统一发号施令。
大食入侵吐火罗之前，阿缓城是大唐设置的月氏都督府所在地。大唐的安西都护府所辖区域实在太大，以至于郭昕这个大都护没见过自己的属下，不知道阿斯兰所说是真是假。郭昕以事关重大需要商议为由，让部将带阿斯兰先下去休息。
第二三三章 收复佛国（下）
最坚固的堡垒总是从内部被攻破。三年前李豫率军进攻安禄山的老巢幽州，正是因为有马燧、贾遁作为内应，唐军不费除灰之力便拿下了幽州城。如果阿缓城中的两万吐火罗藩兵能够反戈一击，唐军拿下城池会变得轻而易举。另一方面，这有可能是达乌德的奸计，诱骗唐军大将入城擒之，然后以此相要挟逼迫唐军退兵。
不管怎么说，郭昕作为南路军的统军大将是不能去的，李豫作为九五至尊当然也不能去。
浑蚶钤デ朊骸艾｛愿随阿斯兰将军入城，向吐火罗各国表明我大唐的态度。”
李豫担心地说：“此去阿缓城十分危险，我看还是从长计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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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豫感动的说：“待我军拿下阿缓城，朕册封日进为天乐大将军。”隋朝第一猛将宇文成都受封天宝大将军，“持国天王”是帝释天的乐神，李豫自然的想出了天乐大将军这样一个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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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浑碜疟阋拢姘⑺估记比氚⒒撼恰�
按照事拟定的计划，城内的吐火罗藩兵将在傍晚时分起事，同时打开阿缓城的东门和南门，放唐军主力入城。
午后，李元谅、苏岑率军佯攻城池，唐军并未投入多少兵力，一个时辰后便撤了下来。
李豫呆在中军大帐，一会儿读书，一会儿看地图，有些心神不宁。这一天对于李豫来说显得十分漫长。
郭昕看出李豫的心事，安慰道：“陛下放心，二弟他不会有事。”
“嗯？”李豫诧异的看着郭昕。
郭昕连忙解释：“陛下容禀，昨夜与日进商议完大事，昕提出与日进结拜为异性兄弟。昕年长日进一岁，故而以‘二弟’相称。”
李豫：“原来如此。看你二人确是英雄际会，惺惺相惜。”
郭昕：“陛下谬赞。听闻陛下曾经孤身入虎穴，说服幽州守军举义归顺，陛下的勇气和魄力实在令昕佩服。”
“显阳过奖了！”李豫笑着摇了摇手。郭昕怎会知道，在收复幽州这件事上，李豫其实作了弊，可以说是有惊无险。而这一次里应外合收复阿缓城，李豫没有任何把握。
时间又过了一刻钟，郭昕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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