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十八年 [校对版]-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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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二月份那次出边墙之战结束后，魏刚便一头扎到了威宁营这边他买来的那些所谓孤儿的营地中，加快了对这些孩子的训练。这次出边墙，让他意识到要是没有自已的情报系统，那以后再出去打仗，可就不能有这次这么轻松了。

以往都是让老李帮着打探，但是商铺中的伙计，打探的东西也是有限，他们毕竟不是专业训练的间谍。而且个人能力参差不齐，有时候很可能就漏掉了重要的信息。像上次老李从女真叶赫部那里打探来的消息，还是因为那打探的伙计够机灵，而且善于使钱，并正好赶上那叶赫贵人的女孩子心性还未成熟，所以才弄到那么准确的消息。可要是想每次都能获得那么准确的消息，对于商铺中的伙计们来说，那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为此，魏刚决定让自已训练的一百多个孩子提前毕业，进入到老李的商铺中。明面上的身份自然是商铺的伙计，不过暗中他们可是一群经过训练的，有组织有纪律的暗探。训练了两年半多的时间，现下也该让他们出去走走见识一番世面了。这些孩子大多都是和刘铁差不多，十四五岁，最大的有十八岁了。而且这些人进入到商铺后，他们只对魏刚一个人负责，商铺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掩护。

对于魏刚这样的安排，老李自然是要配合来做的。若是换了旁人，怕是要寻思这是不是自家大人不放心自已做这买卖，可是老李却是不会。随着这魏刚的官位越来越大，老李对他也是越发的敬畏了。他私下里时常自夸，觉得自已有识人之明。要不现下他也还是一个辽镇军户，还是一天到晚的和那些老军户们四下里吹牛打屁，正事干不了一样。而且魏刚也是只和他说了这些孩子的用处，显然已经把他当成自已最亲近的人了。

刘铁看着那箭靶上边的弩箭，没再说什么话，转身回去，接着开始苦练。魏刚看着这小子，思绪已经飘散到了那个时空，当年他连手枪射击的时候不也就是这么大吗。看来这小子性子倒是执拗，锤的过重，怕是要把他打折了。

“小铁，莫要着急，须知欲速则不达，你现下心浮气躁，肯定还比不过刚才，先去静静心，记得我教给你的口诀。”

“报告，大人，李老爷有事过来找您。”看门的卫兵此时跑过来和魏刚通报。

魏刚对着刘铁挥了挥手，示意他按照自已说的做，然后就转身往这训练场的入口处走去。

“老爷，您让我打探的事情现下已经有了眉目了。那个被咱们灭了的部落其实是土蛮部下的一个小部落，根据手下的人打探得来的消息，应该是他们部落的青壮被土蛮贵人招去了，说是去打西边一个什么部落，而抢了咱们军资的却是喀尔喀部落的贵人，他们当日抢走那些物资后，回头就托人在女真那边发卖了。跟咱们有生意来往的叶赫部落那边，已经收了不少他们的卖的东西。不过那些铠甲刀剑什么的，他们倒是没卖，只卖了一些粮食和帆布什么的。咱们家工厂里给辽镇造的那种四马车，他们抢走后，也是卖给了女真部落不少。”

老李说完看了看魏刚，他知道这样的事情若是被随便一个辽镇军将知道后怕是都要气上半天的，他想看看自家这老爷是个什么态度。此时他对魏刚的称呼也是发生了变化，给魏刚做生意，其实就算是魏刚的人了。原来魏刚的官职还不算大，他只唤作大人。可是现下魏刚已经是参将了，他心思也是转的快，打从魏刚从朝鲜回来后就叫上老爷了。魏刚也是没阻止他，自然是知道他这心思。叫上这老爷，就说明他和魏刚更为亲近。

不过魏刚的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老李预想的效果，而是很平淡，仿佛老李没有跟他说这事一般。

当然这就是魏刚的脸上，他心里早就对那尤总兵开始大骂不绝了。当日若是能领着人马追上去，又怎么会让鞑子如此轻松的就把自已的辎重给缴获。真真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其实辽镇其他军将又何尝不是和魏刚想的一样，这尤总兵如此做派，倒是让大部分的辽镇军将都是瞧不起他来。可是他们也是知道，这尤总兵之所以没敢领着人追，也是有他自已的顾虑的。他是觉着身边这些人不可信，这一点，辽镇军将怕是早就知道了。

现下从老李打探来的消息看来，这尤总兵能带着人马出去，自然是有他的情报来源了，要不他也不可能这么急着就出边墙。可是明显的，他是被人家摆了一道。或者说，他获得这消息后，别人已经知道了他的安排，而那喀尔喀部，应该也是获取了这样的消息，才会做出这从中渔利的事情来。只不过是那些鞑子贵人没有想到，他们这次算是捡到便宜了，碰上了辽镇兵将三心二意，碰上了那些没有纪律性的士兵，为了争抢首级而耽搁了时间。若是换作李家出来的人统领这些人，怕是他们便捡不到这便宜了，而且非但捡不到，还要吃大亏。

“老李，现下看来，咱们应该执行我原来定下的那个策略了，让这群孩子进入商队吧，该怎么做他们都知道，不用你管，你只要给他们一个身份就行。这辽镇之中，原来看似李家一家独大，现下看来，怕是不会那么简单了。他们神仙打架，咱们虽说和谁都不相关，但是只要身在其中，就难免要吃亏。万事还都要靠自已，特别是情报上的事情，这要是靠着别人，那可真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对了，记住和那叶赫部的格格多大交道，咱们肯定不会吃亏。”

“这个老爷放心，商铺这边一切都是安排好了，只等着人过来就是。对了老爷，若是有时间，你还是到南边金州卫那边看看吧，那番人跟咱们做了几次买卖，也是赚了不少便宜，现下这季风马上就要变过来了，他说有一桩大生意要和您做，非要您亲自过去才行。”

“哦，呵呵，这个犹太佬，看来还真是吃腥嘴了。好吧，我这就去安排安排。”

第135章　这个生意可以做

越是往南，风便越大。还没到海边的时候，魏刚就已经知道快要到海边了。因为他已经从刮过来的风中问到了还得味道。

“大人，那番人文森特现下就在海边咱们家开的商馆中歇息，已经等了两日了，说是有事情想和您当面谈，所以属下才让人快马通报过去的。”随行的李虎此时对魏刚说道。

魏刚现下这些手下中，要说跟他最亲近的，便是李虎了。魏刚能把他独自扔出来，把这海贸的事情交由他看着，自然是对他放心了。现下是有别的亲卫在魏刚身边，李虎只得喊上一声大人，若是私下里，他便喊魏刚做刚子哥了。当年那个打虎少年，现下已经成为了能够独挡一面的军将，魏刚看着李虎，也是很欣慰的。

那叫青泥洼的小村，现下也是改变了不少。渔民已经完全被李记商行给收做了自己商铺下的雇工。平日里打渔，番人大船来的时候帮着装卸货物，家里的子弟更是被李虎选拔，成为了魏刚新成立的海军一员。有了利益联系，谁还会吃饱了撑的去告诉别人这里已经有了一个私港了。何况金州卫的千户大人还知道这回事，要是还想着做这事，那就是疯子了。

魏刚闻着这所谓海的味道，打马来到了这海边的驿站。这味道让他突然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大海的情景。当时他还是个孩子，远远的看到大海，激动的什么都不顾了，向那大海奔去。那种感觉以后的日子里却是不在有了，那种心灵上的奔放，也是在突然来到这个时空后才有了。在那个时空，他随着自己的年岁增加，心境却是越来越沉重。

现在再次来到这大海，他似乎还是有和当初还是孩童时候的一般感觉，他细想一下，总算弄明白这感觉出现的原因了。心灵的奔放，那是因为现下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控中，就像他当初不知为何来到这个时空一样，失去了原来那个时空的束缚，他真的可以干好多自己能够干的事情了。

“哦，亲爱的魏大人，我终于等到您来了。很抱歉，耽搁您的时间了，不过我这里有个非常好的想法，是关于生意上的，所以想和你来商量商量。”

文森特一如既往的表现出了他的热情，跟在他后边的罗伯特船长则是依旧一脸的冷酷。一个商人，一个军人，让魏刚一下子就分辨出了他们的本色。

“你的大明官话现下竟然学的这么好，看来你真是聪明，你们犹太人也都很聪明，我愿意和聪明人打交道。好吧，文森特，咱们还是到屋子里说，想必这些天你应该已经想好了怎么和我说你要说的事情了吧。”

一行人进了屋子，不过最终进到雅间里的只有魏刚和文森特，而罗伯特和魏刚带来的其他人，都是留在了外边。

“是这样的，魏大人，自从我们双方开始了贸易上的合作，我对您给予我的商业机会非常感谢。不过我想和您提出一个新的要求，其实这个要求对您来说应该很容易完成，就是我需要和您做大笔的黄金和白银的兑换。因为在倭国，我们都是用黄金做结算的，可是到了大明这边，黄金好像并不是太多，反而是白银比较多，所以我想跟您说一声，以后我用黄金来跟您换白银，兑换比率就按照你们这里的规矩来进行，不知您认为我这个办法怎么样。”说完，文森特喝了一口茶，满脸诚恳的看着魏刚。

魏刚并没有马上回答文森特的问题，而是以锐利的目光盯着文森特看了一阵。不过他并没有从这文森特眼中看出任何惶恐，这家伙的心里素质还真不是一般的好。难怪莎士比亚会写那个叫威尼斯商人的喜剧，这些犹太人，做起生意来，比演员演戏还投入。魏刚这样想着，后来才想起来，貌似这个时候，莎士比亚这个戏剧牛人好像还没有写这部叫做《威尼斯商人》的剧本。

这要是换了别的军将，怕是想都不想便会答应这文森特的要求。用黄金跟自家换白银，看似没有什么问题，可是魏刚知道，这犹太佬到了倭国那头，便会用这些白银去交换倭国的黄金，倭国金贱银贵，和大明的比值是不一样的，他来回出了贩卖货物，光是做这买卖金银的生意，便又能赚上好多。虽然从自己这个角度，没有损失什么，但是里外里自己成了给他跑腿的了。

“呵呵，文森特先生，你这个人什么都好，但是有一点不好，不够诚实。你知道我们中国人做买卖讲究什么吗，叫做童叟无欺。意思是对于不知道商业规则的人，也不用自己知道的规则漏洞去欺骗对方。可是文森特先生，你好像在刚才并没有跟我说你在这一过程中能赚到多少银子啊。”魏刚并没有把窗户纸捅露，而是很含蓄的跟这文森特说了起来。

“哦，看来是我低估了您。真是不幸，我有时候在想，在东方，怎么会有您这样的将军，您和罗伯特一点也不一样。瞧，他是我们西方的将军，一个海军上将。可是他一点也不如您在商业上具有的造诣。我不得不佩服您，就像我曾经对您讲过的一样，如果您和我一道出海做生意，估计您会比我先发财的。就是放到欧洲，您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好吧，我承认，我欺骗了您。看来你是知道这其中的兑换比率了。好吧，算我没说。我以为这次我能在您这里赚到一些便宜呢。”

文森特并没有表现出惶恐，他很是聪明的先夸赞了魏刚一番，然后很是直接的承认了自己的想法，并且他很是果断的放弃了这样一个想法。

“呵呵，文森特先生，你这样的表现就有点不像你了。你们犹太人在做生意的时候可从来都不轻易退缩的，怎么您遇到我后就这样很是轻易的放弃了呢。先不要着急，我这里有更好的主意。你想不想听一下，这个主意不但可以让你赚到那金银兑换的差价，还可以让你多上更多的生意。”魏刚此时仿佛是那个伊甸园里的毒蛇，再用美味的苹果诱惑馋嘴的亚当和夏娃。

“好吧，那我洗耳恭听。不过最终是否成交，我要看我在其中能获得多少好处。”文森特此时已经**裸了。他知道和魏刚耍心眼是没有用的，还不如直接一点的好。

“哦，是这样，你除了往倭国贩运货物外，可以用他们的黄金在我这里兑换白银。但是，你所得的利润，我们要平分，并且，你还要帮我总结出你们低地商人用于商业运作的银行的相关事宜。除此之外，我希望你在到澳门的时候，帮我买一艘船，这个钱当然是有我来出，但是，这条船上要有一定的水手。”

“哦，是这样啊，哦，我的想想。魏大人，您是知道的，这船可是不那么好买的，这需要机会。还有，您想知道我们那边银行的运作知识，说实在的，我并不是一个银行家，但是我可以根据自己的回忆给您整理出来，不过这一切好像都需要很长时间。”

“呵呵，好吧，金银兑换利润，我四你六，这是我的底线，若是不想干，那就不干。我的船正在造，你也看到了，只是早晚的事，至于商业经验吗。呵呵，大明这边有那么多能和你们白人接触的商贩，我要想弄到这些，也不是那么费劲。文森特，我们中国人同样有句古话，叫做见好就收。我不知道你是否明白其中的含义。”

“好吧，好吧，我同意您的意见，那就按您的要求来做。不过船的事情，我只能是说尽力而为了。毕竟，欧洲人来到东方，最为看重的首先是自己的船，因为没了船，他们能不能回到老家那都两说。”

“呵呵，我听说这海上现下好像不怎么安全，海盗那是经常有的。你不敢惹大明沿海的海盗，但是我想从欧洲过来的船，你应该有机会获取。罗伯特船长想必很是听你的话的，我相信你只要和他说了，估计应该没有问题。还有啊，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你们低地人好像正在和西班牙人打仗啊。大明南边的吕宋岛上，好像现下就有西班牙人啊。呵呵，好了，我就说这么些了，剩下的事情，你看着办。咱们俩商议的事情，回头我会交代给下边人的，具体的由下边的人来和你交接。怎么样，文森特先生，我没有骗你吧，我说会给你带来大生意，那就是真的大生意，一条船，好像不便宜啊。”魏刚说完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也不顾及眼前文森特的脸色。

当天晚上，魏刚并没有马上返回抚顺，而是住在了这海边的商馆里。跟这文森特喝上一顿自然是免不了的，就连那罗伯特船长，也是被李虎给喝的大醉。期间，魏刚单独的和那罗伯特说了一些事情，而这个时候，那文森特自然是有两三个窑子里找来的女人来陪着他了。这家伙被那几个女人逗的差不多快精虫上脑了，若不是因为这屋子里还有别人，怕是立刻就要行那苟且之事了。

第136章　再换总兵

魏刚第二天从金州卫离开的时候，自然又是跟李虎说了一番事情。至于说了其他的人却都是不。

等到他回到抚顺城后，却是得到了一个新消息，辽镇总兵又要换了。消息自然是李家传的，魏刚一听就，那尤总兵怕是那次的事情露馅了。虽然有首级放在那儿，可是当时李宁和查大受都是在眼前，以李家的能耐，又何尝不会用的渠道把这事说明白。都不用故意抹黑，照直说就够这尤总兵喝一壶的。临阵指挥不利，让辎重营被屠，这样的罪名按去都不算过分。

通过这一件事，魏刚也算了李家现下还是有能量的，还是要先靠着他们。

果然，没过多久，边就来了文，敕令董一元为辽镇总兵，接替这尤继先的职位。这董一元是谁，魏刚倒是不很清楚，但是他，现下不管谁坐了这辽镇总兵，他还是要看李家眼色行事的。于是连忙备了厚礼，往辽阳城而去。

“这些个酸丁，一个个仿佛比武人还有骨气，前朝出了个文天祥，本朝又出了个海刚峰，哼，这些酸丁倒是有了模仿的对象了。张伴伴，你所他们这是要干，是真的觉得应该打，还是另有图谋。”

御房里，万历皇帝看了一些奏章后，很是郁闷的把那一堆奏折扔到了案下边。显然，他是不赞成继续打下去的。

张诚已经陪伴万历皇帝很长了，前些日子已经给万历皇帝写了告老还乡的折子，但是皇帝却是不准。打从冯保离开这紫禁城开始，张诚也算是等了他一生的巅峰了。可是他却丝毫没有站在高处的快感，孔夫子所谓的那种蹬泰山而小天下的感觉他是丝毫没有的，他倒是时时刻刻感觉到乏累。此刻，他体验更多的却是高处不胜寒。他一个阉人，能做到大内禁宫中的太监之首，已经是知足了。他为了身边这位皇帝出主意，想办法，也是有很多年了。越是如此，他便越觉得累。所谓伴君如伴虎，怕是这张诚体会的是最深的。

见到皇帝问话，他不能回避。“皇，奴婢以为这些人可以分成那么几种，虽然都是科道院的人，但是他们还是可以分成不同类别的。皇东征大军的一应用度经由谁手，那便一目了然了。呵呵，有些人，大概就是受了人的蛊惑。他们哪里，这每打一天的仗，户部那里要出多少银子，便是皇您，都是要从内驽里往外掏钱的。而那些赞成武力东征的，又有多少是跟着这东征大军发财的。”

“哎，还是张伴伴看的准啊，这些人，现下就连李如松都要去咬一口，哼，他们是想让亲近的人去当这东征大军的总兵。先前在宁夏打死打生的时候，却是不见他们这般有骨气。哎，朕原本要让这李如松当那辽镇总兵的，好歹他也是个知兵的，现下看来，这新派去的尤继先也是个废物，打个仗竟然还能被人家把身后的辎重给端了。最最可气的是，明明下边已经有人告诉他鞑子来了，他走的还是那么慢。完了还不敢追击，这胆子，都是当总兵的。张伴伴，让司礼监好好琢磨一个人，最好问问那李化龙，让他推荐一个，接替那尤继先。都是没有一个让朕省心的。这石星到还是懂事，可惜啊，就那么几个朕的心意的。”

“皇放宽心就是，倭国不是已经派出了使者到了京师了吗，既然能和谈，那就先用这个稳住他们。等以后银子足了，再和这些矬子算账。”

“嗯，这事你让礼部看着办。若是那倭国关白秀吉的真是怕了咱们大明，那封他一个倭国国王也没大不了的，若是不怕，哼哼，朕就让他们好看。”

被万历皇帝评说为心意的兵部尚石星，现下却是格外的焦虑。任谁当了阁老，却被下边的同僚弹劾，心里都是不好受的。这个情况，在张阁老当政的时候，貌似根本就没有人敢。但是现下换了是他，这差事做的便是步步艰难。说的白一些，谁叫没有张阁老那些手段了。想当年，驻守畿镇的戚少保，那可是完全听张阁老安排的。便是当时的小张阁老，虽然是兵部尚，可是也是要看张阁老眼色行事的。大明的这些个当官的，大概也就是在张阁老在的时候安稳一些。看来读人真是没有骨气，现下的一切，都是假的。一个个装的都像是有骨气的样子，叫嚣着要继续东征，可是谁不，他们看到的无非是东征有大把银子可赚这个机会。这要是让他们往外掏银子，保准他们一个个争着抢着往回缩头，都是和那王八一样的。

石星感慨的同时，却是不能再去掌控一直军队，当初万历皇帝为了抹掉戚继光在蓟镇的痕迹，硬是把他调到了广州那边。而且死的时候，也是全然没有了当初活着的时候那般风光。一代名将，就因为站了队伍，便得了一个如此下场，这让那些武人们，都是看明白了一个事，武将可不能和文官们弄在一起，保不准时候谁就有事了。到那时候，可是都晚了。

朝廷大员们有朝廷大员们头疼的事情，升斗小民亦有升斗小民的快乐与痛苦。

魏刚现下的地位，虽说已经不是升斗小民了，但是在朝廷那些大佬的眼睛里，却仍旧是一个粗鄙的武夫。说不好听的就是直接骂做丘八了。

四月份的时候，也就是魏刚刚从金州没几天，就从大夫那里得知，赵梅又怀了，虽然还没有显出身子，但是这个消息后，魏刚还是私下里庆祝了一番。不用问，这大概就是赵梅整天缠着魏刚缠出来的结果。不过也就是刚刚得到这消息没几天，他就得到了从辽阳府发出的军令，让他带领本部人马到辽阳城汇合。原因是因为鞑子又杀了。

从李家出来魏刚都没有获知鞑子要来了，现下那边的鞑子速度竟然这样快，看来这骑马的可就是比用腿来走的快。

等他再次引兵到了辽阳后，才这次李家那些家丁亲兵一级的军将，竟然没有几个来的，除了他之外，就剩下一个孙守廉了。

“少帅，这次出兵这般匆忙，我这刚走，这新任的董总兵就又要兴兵出边墙了。这次就我和孙大人，李大人和查大人不去吗。”

“哎，和尚，你是不。我也是刚刚得知这消息的。看来朝廷那边还是有人看着咱们李家不顺眼啊。这董一元是宣府那边的人，选了你怕也是给咱们李家一点面子，选孙守廉大概也是如此。哼，还真是，怕是那姓尤的跟他交代了。不过和尚你不用想的太多，规规矩矩就行，若是我猜得不，大概这次会让你在后边守着，到时候要是出了问题的话，就会对我们李家有话说了。所以啊，你要做好他们给你吩咐的每一件事。这样，让他们没把柄。”

“小的了，少帅放心，俺和尚绝不会给李家丢脸。”

这个调子一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