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游记之仙荷倚剑 (完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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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免眷恋那一种温柔缱绻。
　　
　　何仙姑摇身一变，原来是山中的椿树精。他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却不知椿树精早已投入通天教主的门下。穿山甲怒道：“你这个妖女，竟敢假扮仙姑！”椿树精扭着腰肢笑道：“可是我看你蛮受用的嘛！”穿山甲道：“住口，你这个该死的妖女！”椿树精冷笑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妖女，你自己不也是个妖精么？仙妖不两立，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明白？妖就该有妖的样子，你看看你什么德行？连我也看不起你，更别提你的何仙姑了！”穿山甲道：“住口，你连给仙姑提鞋都不配！”椿树精大怒，扬起手中的椿树鞭就要向穿山甲甩去，半途却被通天教主喝住：“谁在吵，别怪本尊不讲情面！”椿树精收了长鞭，道：“属下不敢。”穿山甲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通天教主问椿树精：“八仙现在如何？”椿树精道：“八仙中只剩下曹国舅，吕洞宾等已经去渡他成仙。若合七仙之力，八仙归位，相信很快就会实现。”通天教主道：“曹国舅算得了什么，除了吕洞宾，其他七仙本尊统统不放在眼里。”椿树精道：“教主，属下现在应该做什么？”通天教主道：“有事本尊会吩咐你的。”椿树精退至一旁。通天教主对对穿山甲道：“穿山甲，你听到没有，八仙即将归位，何仙姑和吕洞宾马上就可以做一对神仙眷侣了，你是不是很羡慕，很嫉妒啊？”穿山甲不做声。
　　
　　通天接着道：“其实只要我们合作，本尊保证让你与何仙姑双宿双飞，吕洞宾也会移情别恋，这样岂不两全其美？”穿山甲接口道：“你以为你可以赢老天？”通天哈哈笑道：“穿山甲，人定胜天你有没有听过？若不是因为这句话，你以为本尊如何得以冲破封印，重见天日！”这几句话说的穿山甲斗志昂扬，又因为他对何仙姑的一片痴情，渐渐弃善从恶，入了通天门下。通天教主见他对自己不像先前那样排斥，便道：“穿山甲，你先和椿树精回去，本尊还有要事。”椿树精和穿山甲都道：“是，教主。”
　　
　　通天教主伸出手掌，掌中突然多了一条红绳，对穿山甲道：“这是你的姻缘绳，只要将它系在何仙姑的手上，她就会对你死心塌地了，哈哈！”穿山甲喜出望外地接过来，又道：“仙姑知道我被你抓走，我怎么把红绳系在她手上？”通天教主道：“本尊自有妙计，你只需在本尊的洞府中静候便是。”穿山甲还想再问，椿树精已经不耐烦了，道：“教主最不喜欢别人啰嗦了，还不走！”便拉着穿山甲往通天洞府里去。
　　
　　这里，通天教主摇身一变，住进了月老的雕像里。离月老庙两三里的一间木屋里，两名妙龄女子正在秉烛交谈，其中一人正是白牡丹。白牡丹对另一女子道：“碧瑶妹妹，你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如果没有洞宾，我活着也没有意思。”原来那女子不是凡人，确是王母娘娘坐下的婢女碧瑶仙子，以前与牡丹仙子情同姐妹。牡丹仙子因思凡被贬，临行前求碧瑶仙子赠她一颗瑶池清心丸，虽然轮回转世，却并没有忘却前尘。也因服了清心丸的缘故，她天生不能食荤腥之物，以免浑浊之气污了仙物。
　　
　　碧瑶叹道：“牡丹姐姐，早知道我就不给你什么瑶池清心丸了，原以为是帮你，现在看来还是害了你。若是你不记得前尘往事，说不定早已成仙得道。”白牡丹道：“妹妹，你何必自责？姐姐从心底里感激你。你若是我的好姐妹，就想办法再帮帮我。我虽有记忆，终究没有法力。”碧瑶道：“姐姐，你何必如此？”牡丹苦笑道：“情之所至，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妹妹，月老不是可以牵红线么？要不然我们去求求月老？”碧瑶道：“不行，姻缘天定，岂是月老能够变更的？”
　　
　　白牡丹沉下脸道：“妹妹，若不是我，你现在怎么能成为王母娘娘的贴身侍婢？你如此忘恩负义，我当真是看错了你！”碧瑶仙子最是感恩图报，若不是如此，也不会私自给她清心丸，又见她心意坚决，只得道：“姐姐，你若是执意如此，妹妹愿意一试。”白牡丹这才笑道：“妹妹，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我唯一相信的人就只有你了。”碧瑶仙子道：“姐姐，月老庙离此处不远，我们趁夜去找月老，一面白天人多不便。”白牡丹笑道：“如此甚好。”两人并肩同行，碧瑶心道：“但愿这次能真的帮到她才好。”
　　
　　两人到了月老庙中，案上烛光闪动，寂静无人。碧瑶笑道：“月老定是在睡懒觉呢，我叫他出来。”说罢飞身而起，在那雕像的耳边唤道：“月老，我是碧瑶仙子，快出来！不然我挠你痒痒！”那雕像却没有动静，碧瑶仙子当真的胳肢窝里在挠起来，半晌只听见月老的笑声：“好仙子，别挠了，我出来还不行么？”碧瑶这才罢手，笑道：“谁叫你不早出来？”月老现出真身，道：“碧瑶仙子，你不伺候王母娘娘，跑来闹我做什么？”碧瑶道：“自然是有要事找你。”月老笑道：“难不成仙子也来求姻缘？”碧瑶粉颊泛红，啐道：“臭老头，少胡说。”月老指着白牡丹笑道：“不是她，就是你。”白牡丹道：“求月老成全。”月老摇头晃脑道：“不成不成，违背天条的事儿老儿可做不来。”
　　
　　碧瑶仙子上前揪他的耳朵，道：“你到底帮不帮忙？”月老道：“不是不帮，是不能帮！”碧瑶仙子笑嘻嘻道：“如果你不帮忙，我就把你在兜率宫偷酒的事儿告诉太上老君。”月老最怕被人威胁，只得软下来，道：“好，好，好，算我怕了你！”碧瑶松开手，道：“你看该怎么办才好？”月老从身上解下一根红绳，递给白牡丹，道：“你将这红绳系在吕洞宾的手上，他自然对你痴心不改，死心塌地，可满意了？”白牡丹接过红绳，喜道：“真的么？”月老道：“你不相信就还给我，我还不乐意给呢！”白牡丹忙笼入袖中，笑道：“我当然信你！”月老打了个哈欠，道：“还有别事儿没有？没事儿我去睡个回笼觉！”说罢又不见了。
　　
　　碧瑶笑骂道：“死老头，还是这么贪睡！”白牡丹欣喜若狂，抱着碧瑶道：“多谢妹妹！”碧瑶道：“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白牡丹道：“妹妹，你快回天庭吧，不然王母娘娘该疑心了。”碧瑶见白昼将至，便道：“好，姐姐保重。”自己赶着回瑶池去伺候王母娘娘。白牡丹则兴高采烈地去找吕洞宾。月老庙里，通天教主暗暗发笑：“吕洞宾，本尊在这里静候大驾，哈哈哈哈！”

　　　　　　　　　　　

第三十二话

　　　　且说何仙姑一行人前去点化曹国舅，半途却见椿树精抓了几个壮丁在吸取他们的元阳。　其实那几个壮丁也是咎由自取，总是贪恋美色，才被椿树精迷惑。不过，何仙姑等既然遇着这等事，自然没有袖手之礼。汉钟离道：“这妖女屡教不改，不如将她彻底收服，方是解决之道。”铁拐李道：“不错，通天已经出世，少一个妖魔，通天也少一个帮手。”椿树精见他们决心铲除自己，便撤身要逃。众仙哪里肯纵虎归山，在后紧追不舍。
　　
　　只见椿树精窜入一个隐身诡秘的山洞中，众仙紧跟其后。山洞里本是漆黑一片，突然“砰”的一声，霎时火光四起，只见椿树精掐着穿山甲的脖子笑道：“何仙姑，你不会不认识他了吧？”何仙姑惊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穿山甲显然是受了什么虐待，脸色泛绿，绿中又带着灰，十分可怖，像是被吸过阳气一般。椿树精笑道：“看来你还算有点良心，穿山甲被我们教主看中，可是偏他不知好歹，硬要鸡蛋碰石头，若不是我可怜他，他早就被教主一掌打死了！”何仙姑道：“你放了他！”椿树精道：“要我放了他，你们得先放了我，不然我岂不是吃了大亏？”汉钟离道：“妖女，你竟敢威胁我们八仙！”
　　
　　椿树精“咯咯”笑道：“穿山甲与你们也算有些交情，你们总不至于见死不救吧？小女子不过是贱命一条，何须劳八仙动手呢？”众仙犹豫之际，椿树精加重力道，喝道：“你们再不决定，休怪我来个鱼死网破！”何仙姑忙道：“我放你走！”椿树精笑道：“何仙姑不愧是何仙姑！”汉钟离责怪道：“仙姑你…”吕洞宾道：“师父，咱们八仙最看中的乃是一个义字，仙姑此举正是义之说所在，我们何必为了小小一个椿树精背信弃义？”何仙姑本以为他会第一个反对，却不料他竟说出这样一番话，不可不谓知己，不觉心动。汉钟离等人都道：“也罢，椿树精，这次便饶过你。”
　　
　　椿树精将穿山甲一掌推向何仙姑，自己趁机逃跑。八仙既然已经说了饶她一次，自然也就不必追赶。何仙姑接住穿山甲，见他气息微弱，元气受损，便度了些仙气给他。穿山甲这才醒转过来，见了何仙姑，微微一怔，道：“仙姑？真的是你吗？”何仙姑笑道：“自然是我，穿山甲，你受了不少苦吧？”穿山甲道：“这不算什么，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够忍受。”何仙姑一愣，穿山甲又道：“我若连这点苦都不能忍受，又怎么配做你的朋友？”何仙姑笑道：“如果做我的朋友就要受苦，那么我倒宁愿你不是我的朋友。”
　　
　　穿山甲听了这话，心道：“仙姑如此真心实意地待我，我这样骗她，究竟应不应该？”他虽然受到三世情缘的影响，但若是要他做伤害何仙姑的事情，他是万万做不到的。可是，若三世情缘为真，自己岂不是丝毫没有希望了么？何仙姑见他不说话，便道：“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不然通天回来就麻烦了。”穿山甲道：“通天的法力的确可怕，你们日后与他交手，一定要小心才是。”吕洞宾道：“八仙有情，人间聚义。只要我们同心协力，任何邪魔外道都不能将我们摧毁。”何仙姑道：“洞宾说得对，通天教主法力再高强，我们八仙都不会有半点退缩。”
　　
　　汉钟离等也都纷纷附和，穿山甲在一旁看着，心道：“在仙姑的心里，我终究是个局外人。看来通天说得对，八仙在她的心里远远比我重要得多，我若不在八仙归位之前赢得仙姑的芳心，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了。”众仙与穿山甲各怀心事，一同去寻找曹国舅。谁知在大街上却遇见了一个卖身为奴的女孩子，窈窕纤细，楚楚动人，不是白牡丹又是谁？何仙姑上前道：“牡丹，你何至于如此？”白牡丹道：“仙姑，牡丹天生命苦，怎么好连累你？”何仙姑道：“你我姐妹一场，又何必说这些话？以后万万不可如此，不然叫我于心何安？”白牡丹道：“我若是跟着你，总会连累你的。你们是神仙，要除魔卫道，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而已。”何仙姑好言劝解一番，她终于答应与他们同行。于是，一行人往国舅府去点化曹国舅，八仙眼看就要全部归为，不过，终究是厄运重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三话

　　　　这曹国舅乃是当今曹皇后之长弟，自恃为皇亲国戚，便有些作威作福，利用权势做些不法的勾当，且鱼肉百姓、欺压良民，一味敛财，贪得无厌，但因他是皇后之弟，百姓皆是敢怒不敢言。何仙姑等深知曹国舅不能自己的便是一个“贪”字，那日他悟得钱财如粪土，便可得道成仙了。在此之前，须要他吃些苦头才行。众仙一面给穿山甲疗伤，一面商议如何点化曹国舅。一日，何仙姑与吕洞宾在街上闲走，突见街上官兵奔走，到处张贴告示，看时才知道曹国舅因为蓄意谋杀一名女子被开封府的包大人打入牢笼，判了死刑。
　　
　　包龙图素来不畏权势，他断下的案子就算是当今圣上也不能轻易更改，曹国舅此次恐怕事凶多吉少。吕洞宾笑道：“此番可谓是天助我也，曹国舅历经生死，自然会有所领悟。”何仙姑道：“生死一线，人只有经历生死，才会大彻大悟吧。”吕洞宾道：“那我们救他么？”何仙姑道：“自然是要救的，不过不是现在。”吕洞宾道：“三日之后，曹国舅就要问斩，那我们便在他问斩后去地府走一趟。曹国舅既然是八仙之一，阎王也没有拘留之理。”何仙姑道：“不错，曹国舅成仙之后，我们就可以和通天决一死战。”
　　
　　吕洞宾道：“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何仙姑笑道：“你又多虑了，邪不胜正，我们一定会战胜通天的。”吕洞宾道：“我并不是多虑，仙姑，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小心。”何仙姑道：“你也一样，无论如何，我们同生共死。”吕洞宾柔声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仙姑，你永远记着我这句话。”何仙姑心中一荡，情不自禁道：“洞宾，有你这句话，何仙姑已经不枉此生。”吕洞宾道：“何必此生？生生世世，我们都要同甘共苦，同生共死。”何仙姑听了，俏脸飞红，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快回去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吧。”自己转身便走，吕洞宾也疾步跟上，两人虽不言语，却心领神会，虽然即将面临大敌，却觉得就算此番凶多吉少，也也了无遗憾。有许多话，不必多说。
　　
　　两人回到住所，原来其余几个人也早已经知道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怪事，曹国舅弄得天怒人怨，如今自食恶果，满城奔走相告，自然是人人皆知。三日之期很快过去，全城人都赶去刑场观看包龙图怒斩曹国舅，何仙姑等人却早已在地府等候曹国舅的魂魄。且说午时三刻一到，刽子手的刀一挥而下，将曹国舅即刻处死，观看之人无不称快。不过，奇怪的是，曹国舅被斩首之后，尸身与头并未分离，不过气息已绝，倒是一件怪事。包龙图一生断案无数，所见怪事也不少，他也曾枕着游仙枕来往地府，知道这必定是天意。正寻思之际，却见阎王在半空中乍现，除了他，别人肉眼凡胎，并未瞧见，更听不见阎王言语。
　　
　　阎王使了个定身之法，对包拯道：“曹国舅乃是八仙之一，此番劫难乃是为了点化他成仙，他的尸首不能分离，本王要将他尸身带走。”包拯道：“既然天意如此，臣不敢不从。只是现在就带走恐怕民愤难平，不如等问斩结束后再交与阎王处置。”阎王道：“这样更好，你只需将他的尸身放在后山的枯井里便可。”包拯道：“谨遵王命。”阎王便隐去真身，解了法术。众人见曹国舅已死，个个欢喜，都相邀庆贺，好不热闹。包拯见人群散去，忙命人依阎王所言，将曹国舅的尸身扔进后山枯井。
　　
　　且说曹国舅的魂魄悠悠荡荡，心中又是悔恨，又是害怕，半途见黑白无常拿着勾魂索向自己飘来，便知道自己难逃厄运。黑白无常见他并不逃走，奇道：“鬼魂见了我们兄弟跑都来不及，你怎么不跑？”曹国舅道：“我历经生死，已经大彻大悟，跑与不跑，又有何区别？”黑白无常都笑道：“你果然是有造化的，也罢，我们也不用锁你了，只管跟我们走一遭吧！”曹国舅欣然道：“劳烦两位大哥带路。”黑白无常便带着他入了地府。入了正殿，只见阎王高坐再上，手持生死簿，正拿着判官笔在勾画什么。曹国舅行礼道：“参见阎王。”阎王道：“曹国舅，你视财如命，残害无辜，如今本王要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你服不服？”曹国舅道：“我心服口服，甘愿入十八层地狱，修心养性，为今生赎罪。”阎王抚须道：“你既然心服口服，那本王就送你下去吧！”曹国舅双眼一闭，静静地等待着阎王的判决。
　　
　　须臾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身在阳间。正不解之际，却听见不远处有人道：“国舅兄，我们在此久候大驾。”曹国舅放眼望去，只见七个仙人向自己走来，忙作揖道：“国舅无礼，请教各位仙人的法号。”何仙姑等人忙回礼，一一介绍过了。曹国舅这才知道自己是八仙之一，众仙又传他《还真密旨》，引导他潜心修道，早日大成。曹国舅欢心受领，汉钟离将芭蕉扇轻轻一摇，曹国舅身上的囚服立刻变成了原来的官府，腰间缠着玉带，手中又多了玉板。
　　
　　曹国舅道：“还请钟离兄替小弟换身行头，这身实在是奢华过分，兄弟日后必定潜心修道，戒了贪念。”汉钟离笑而不语，曹国舅灵光一现，笑道：“又是兄弟愚钝了，此生行头正可时时警醒我。”汉钟离笑道：“你总算大彻大悟，须潜心修炼，早日位列仙班。”众仙又回到八仙殿，曹国舅在众仙指导下休息仙法，不过他毕竟没有根基，一时半刻也不能列入仙班。曹国舅听众仙言语之中说到通天教主，且神色凝重，知道是个难以对付的魔头，自己也不免着急。众仙反倒安慰他，不可自乱阵脚。
　　
　　这日傍晚，穿山甲来到院子里，见何仙姑独自在小亭中对月叹息，暗暗打定主意，向她走过去。其实，他有所不知，何仙姑之所以对月而叹，不过是想着以往嫦娥对她说过的那个故事。嫦娥每一天都在后悔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那后羿呢？他是不是每天晚上都抬头望月，希望寻找到昔日妻子的倩影？穿山甲在她身后轻咳了一声，何仙姑吓了一跳，回头见是他，便道：“你怎么也来这里？吓我一跳！”穿山甲笑道：“是你想事情太出神了，都没发现我过来。”何仙姑道：“谁叫你这么静悄悄的！”穿山甲道：“你是不是在想怎么对付通天教主？”何仙姑道：“也不全是，不过有些心烦。”
　　
　　穿山甲从袖中掏出一根细长的红绳，道：“这是我在玄女庙替你求的平安索，你戴在腕上，不仅可以保佑你平安无事，还可以安神。”何仙姑道：“我看着倒像月老的红绳，是不是真的？”穿山甲道：“仙姑真会说笑，你就是要红绳，我也没处给你找去。”何仙姑笑道：“我不过开个玩笑，谁要红绳！”穿山甲笑着将红绳戴在她腕上，笑道：“这下你就没有什么烦心事了。”仙姑虽然觉得那红绳有些刺眼，又不忍心拂了他的好意，只得笑道：“但愿如此。”又见天色已晚，便道：“进屋里去吧，也该歇着了。”穿山甲点头道：“好。”
　　
　　穿山甲将何仙姑送回房间，何仙姑正要关门，穿山甲突然道：“仙姑，无论怎样，永远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何仙姑笑道：“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个？”穿山甲道：“仙姑，你只要记着我的话就好，好好休息吧，明天一切都会好的。”何仙姑道：“你也好好歇着。”穿山甲看了她一眼，转身回房。何仙姑关上门，低头看了看手腕，那红绳早已不见，手腕处隐隐透出一圈细微的红晕，不觉有些奇怪。

　　　　　　　　　　　

第三十四话

　　　　且说仙姑心中虽然疑惑，却又不好去向穿山甲问个究竟，她相信穿山甲并不会害自己，若是问了，倒显得自己不信任他似的。想到这一层，自己先向床上躺下了。不知怎么闭上眼睛就是吕洞宾的笑脸，搅得她心烦意乱，便又坐了起来，披衣起身。走到窗前开了窗子，只见月华如水，纤云似纱，仿佛又听见了嫦娥的歌声，依旧是那首《关雎》。她耳根一红，情不自禁地向吕洞宾房间的方向望过去，竟然还有亮光，他今晚也睡不着么？
　　
　　这时，白牡丹突然从他房间里出来，看起来很是欢喜，竟像是跳出来的。吕洞宾从屋里追了出来，急急地喊她：“牡丹你先别走！”白牡丹早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将门掩上，还能听见她的笑声。虽然一直知道牡丹喜欢洞宾，但是今天见他们这般，竟异常烦躁，于是想将窗户放下来。谁料吕洞宾却瞧见了她，有些尴尬地笑道：“仙姑，你怎么还没睡？”何仙姑淡淡道：“就睡下了。”也不瞧他，将窗户关了，自己在桌旁坐着发呆。
　　
　　半晌，听见了几下敲门声，仙姑知道是吕洞宾，虽然心里有些不自在，还是将门开了。也不请他进来，自己又在桌旁坐下，吕洞宾也在她对面坐了。何仙姑道：“我不是说要睡了么，你怎么还敲门？”吕洞宾笑道：“你不是说要睡了么，怎么开门开得这样快？”何仙姑脸一红，道：“你既然这么说，可否请你出去站上半个时辰，我才开门？”吕洞宾笑道：“何必多此一举？有这半个时辰，我们何不好好地聊一聊呢？”何仙姑道：“我和你有什么可说的。”吕洞宾道：“你看见牡丹从我房里出来，所以不高兴了？”何仙姑被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不高兴？”
　　
　　吕洞宾正色道：“其实事情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她从没有非分之想，我希望你永远记着这一点。”何仙姑笑道：“你对她有没有非分之想，我为什么要永远记着？”吕洞宾道：“你自然明白，有许多话，我们心知肚明。我只要你记住，我和你之间，是没有第三个人的。”何仙姑笑道：“你这样说，钟离兄他们可要生气了。”吕洞宾笑道：“他们自然又不同。”何仙姑道：“罢了，我原本就没有想什么，你又何必解释？”吕洞宾道：“我知道你明白，可是，我总怕你误解我。”何仙姑道：“好了，我现在很累了，你回房吧！”吕洞宾道：“好，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