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游记之仙荷倚剑 (完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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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吕洞宾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的伤势，便笑道：“我还死不了，放心。”仙姑点点头，出了山洞。她迎面走向穿山甲，突然发现他的眼中是从未有过的落寞，心便一阵一阵的疼痛。穿山甲缓缓道：“如果他真的死在我手上，你是不是会恨我一辈子？”何仙姑道：穿山甲，你若是因为我而杀了他，我无法恨你，我恨的只会是我自己。”
　　
　　穿山甲道：“仙姑，你对我说实话，你现在喜欢我吗？”何仙姑怔了怔，才道：“我…我对你的感情并不是一句简单的喜欢就能说得清。”穿山甲道：“如果不是喜欢，那是什么？”何仙姑幽幽道：“我们之间好像拴着一条线…”穿山甲突然喊道：“够了，仙姑！为什么我费尽心机还是得不到你？为什么你手上系着我的红绳还是喜欢吕洞宾？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你总是这样不公平！”何仙姑的声音已经在颤抖：“你说什么？难怪那天…”穿山甲苦笑道：“是，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你一定会怪我，可是我一点都不后悔。仙姑，我从不后悔为你做的任何一件事。”
　　
　　何仙姑低声道：“穿山甲，如果你没有遇到我该有多好，你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穿山甲道：“不，仙姑，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宁愿没有活过。仙姑，你现在是不是很想将我们之间的那条线扯断？”他不等她回答，自说自话道：“其实，没有人可以扯断我们的线。除非…”他的嘴角突然露出一丝绝望而释然的微笑，仿佛那是他留给何仙姑的最后一个表情。何仙姑突然意识到什么，可是，当她看到他渐渐模糊的身躯，一切都已经晚了。她冲上去，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她抱着穿山甲残破的身躯，听见他在她耳边说：“仙姑，只有我死，你才能解脱。我之所以选择放开你，只因为我想要你知道，这个世界上，谁也没有我对你好。”何仙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她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她不能否认，在前一刻，她对穿山甲是有一点怨恨的，可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配得到穿山甲的喜欢。

　　　　　　　　　　　

第四十一话（补完）

　　　　何仙姑毕竟是坚强的，她并不是个爱哭的女子，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使命，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此时，吕洞宾已经站在她身后许久，认识她这么，竟然是第一次看见她哭。穿山甲已经消失在茫茫天地之间，他会到哪里去，谁也不知道。何仙姑擦干眼泪，对吕洞宾道：“洞宾，你的伤势怎么样？”吕洞宾道：“我没事，他并没有想杀我。”何仙姑道：“嗯，我们快去找其他仙友。”吕洞宾道：“仙姑，你记起来以前的事了吗？”何仙姑道：“我现在只知道我应该做的事，希望不会太晚。”吕洞宾道：“好，只要八仙同心，一定能够消灭通天！”何仙姑终于笑了笑：“我相信，邪不能胜正。”
　　
　　谁料她刚说完这句话，突然风云变色，却是通天教主的声音：“穿山甲啊穿山甲，你就算死了，何仙姑也不会将你放在心上！”何仙姑道：“通天教主，我何仙姑若不杀了你，决不罢休！”通天教主轻蔑地笑道：“就凭你？”吕洞宾接口道：“就凭我们八仙同心，一定能将你杀个措手不及！”何仙姑道：“不错，通天教主，你这样费尽心机，不过是想阻止我们八仙归位，你的如意算盘，现在已经不管用了！”通天教主冷笑道：“是吗？我看不见得。”他口中念动咒语，意欲催动吕洞宾身上的血咒。
　　
　　吕洞宾登时魔性大发，不能自持，好不痛苦。他嘶声竭力地狂吼着，如同洪水猛兽一般。通天教主哈哈笑道：“吕洞宾，本教主现在命令你杀了何仙姑！”吕洞宾此时已经完全变成另一个人，手持纯阳剑便向仙姑刺去。何仙姑连忙抽身一躲，喝道：“洞宾，你忍一忍，不要一错再错了！”吕洞宾哪里听得到她的话，只是一个劲要置仙姑于死地。就在仙姑快支持不住的时候，其他几仙也赶过来，和仙姑一起对抗吕洞宾。通天教主道：“洞宾，把他们几个都杀了！”汉钟离道：“通天，我汉钟离和你势不两立！”通天教主道：“我怕你没这个机会，死在自己心爱的徒弟手上，那滋味一定很不错吧！”
　　
　　通天教主在一旁看着八仙互相残杀，这对他而言，简直是一场再好不过的戏了，真想请玉帝老儿也来看看他口口声声吹捧的八仙到底是什么样子！吕洞宾以一敌七，本就有些吃力，但是何仙姑等人又怕伤了他，双方斗了半日，竟也分不了胜负。何仙姑心道：“这样下去，我们一定会精疲力尽，到时候通天教主一网打尽，该如何是好？可是，洞宾这个样子，到底怎样才能解开血咒？”她一个不留神，胸口便吃了吕洞宾一掌，这时，一把漆金小扇自她袖中飞出。金光四射，赫然现出“天地之极”四个大字。
　　
　　这把扇子乃是何仙姑成仙之时观世音菩萨所赠，难道菩萨已经预料到今日之灾？不过，曾听老人参精说，天地之极，顾名思义，乃是“天之尽，地之极”，无论是仙、人、妖，只要在天地之极，轻则元神出窍，成为孤魂野鬼，重则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可是，只要能救八仙于危难之中，灰飞烟灭又有何畏惧？何仙姑不愧是何仙姑，只见她拼死上前抱住吕洞宾，展开金扇，飞向天地之极。通天教主万万没有料到何仙姑会有这一招，不过天地之极也不是谁都可以去的，若没有金扇指引，通天教主也无法通向天地之极。
　　
　　通天教主怒视着汉钟离等人，道：“本来想让吕洞宾杀了你们，不过他现在应该已经灰飞烟灭，也省得本教主再动手！我杀了你们几个，以后天上地下，再也没有什么上洞八仙！哈哈哈哈！”汉钟离道：“通天教主，洞宾和仙姑虽在不在，我们八仙的情意却在，单凭这一番情意，我们也要与你同归于尽！”于是众仙拼劲全力，与通天抗衡。登时天昏地暗，风云变色，好不惨烈。
　　
　　且说何仙姑和吕洞宾一路经过冰火两重天，终于到达了传说中的天地之极。那里日月无光，寸草不生，果然是令万物湮灭的所在。经过了冰火两重天的洗礼，吕洞宾已经洗去的身上的戾气，血咒自然随之解除。可是，进来容易出去难，这里一眼看不到尽头，因为这里已经是天地的尽头。路在何方？无人知晓。吕洞宾神智已然恢复，想起自己方才的疯狂举动，不禁懊悔不已，又深恨天地无情，竟然将八仙逼到如斯境地！
　　
　　吕洞宾仰天叹道：“仙姑，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你也不必被困于此，八仙也不必受制于通天。”何仙姑却很坦然，道：“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观世音菩萨既然点化我们到这里，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出去。八仙也一定可以再度相聚！”吕洞宾又道：“仙姑，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傻，如果我们真的灰飞烟灭了怎么办？”何仙姑道：“我不管会不会灰飞烟灭，只要能解开你的血咒，就算永世不得超生，我也不会后悔。”吕洞宾道：“仙姑，你对我的情义与其他仙友相比，终究是不一样吧！”
　　
　　何仙姑道：“洞宾，如果八仙之中一定要死一个，我希望是我自己。但如果八仙之中一定要死两个的话，那我希望会是我和你。”吕洞宾笑道：“仙姑，有你这句话，吕洞宾已经无憾。”两人相顾无言，却早已省却千言万语。天地之极虽至阴至寒，此时却仿佛温暖如春。这时，天空突然明亮如白昼，只见一道道瑰丽的蓝光在天空弥漫开，宛如孔雀开屏，绚丽而绝美。这蓝光的颜色又渐渐变浅，由深蓝变为淡蓝，最后慢慢消散。两人都被这天地间的奇景所倾倒，直到此时，才异口同声道：“极光！”传说在天地之极能够看见极光，就可以许下一个心愿，去到你想去的任何一个地方。
　　
　　吕洞宾喜道：“仙姑，我们可以出去了！”何仙姑笑道：“出去之前，我们击掌为誓！”吕洞宾道：“这是为何？”何仙姑道：“洞宾，我们这次出去，无论发生了什么，消灭通天，百死不悔。”吕洞宾道：“我吕洞宾岂是贪生怕死之人？”何仙姑道：“哈，那我们击掌为誓！”吕洞宾畅快地笑道：“好！”“啪啪啪”三掌过后，吕洞宾道：“仙姑，你可满意了？”何仙姑道：“洞宾，击掌为誓，永不反悔！”吕洞宾也道：“永不反悔！”两人闭上眼睛，许下回到人间的心愿。
　　
　　汉钟离等六仙虽竭尽全力，此刻却已经耗尽了真气。汉钟离认高声笑道：“八仙有情，人间聚义！我们就算死了，也比你做个孤魂野鬼强，哈哈！”众仙都道：“八仙一体，生死同命！”通天教主魔掌如盖，正欲一举将他们形神俱灭，却听吕洞宾高声道：“八仙有情，人间聚义。你们莫不是要弃情绝义！”众仙又惊又喜，高声道：“仙姑，洞宾，你们没死！”吕洞宾道：“洞宾就算死也要和众位仙友死在一起，不过洞宾还没有和仙友们开怀畅饮，死了岂不是可惜？”此时此刻，八仙才算是真正归位。
　　
　　通天教主也吃了一惊，不过他毕竟有万年修为，镇定自若地笑道：“你们八个一起上，本教主难道会怕了你们这群小辈！”上洞八仙各自会意，摆出乾坤八仙阵，将通天教主团团围住。同心合力，攻向通天教主。八仙中若论单打独斗，吕洞宾是第一，不过对付通天教主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其余七仙的法力虽然较弱，但八仙合一便不容小觑了。通天教主心中明白若等他们八位一体，自己必败无疑。他突然集中火力，向吕洞宾发难。何仙姑最是着急，第一个冲上去，却不料通天突然变换方向，将何仙姑擒住。何仙姑这才明白，通天教主原来是声东击西之计。
　　
　　通天教主一掌按在何仙姑的天灵盖上，哈哈笑道：“你们八仙不是号称最重情义的么？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需知通天教主若是在仙姑的天灵盖上打一掌，仙姑必会元神离体，魂飞魄散。吕洞宾大怒，道：“通天，你放开她！”通天教主笑道：“吕洞宾，若不知何仙姑是你的死穴，本教主也不用如此手段。”吕洞宾道：“你想怎么样？”通天教主道：“我想怎么样？我要你们几个自毁元神，然后向玉帝老儿说，八仙不过是一群废物！”汉钟离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放屁！”吕洞宾道：“通天，你放了仙姑，我们放你走。”汉钟离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吕洞宾大声道：“我知道！但是，你们忍心看着仙姑死吗？”众仙都不吭声了。
　　
　　通天教主道：“你此刻放了我，以后可说不定。吕洞宾，只要自毁仙体，八仙也就如同虚设，我便放了你的心上人。”吕洞宾毫不犹豫道：“好，我答应你。”通天教主道：“好一个吕洞宾，就是爽快！若不是你我命为宿敌，我们大可以平分天下！”何仙姑突然道：“洞宾，你真的愿意为我而死？”吕洞宾道：“百死无悔。”何仙姑道：“你还记得我们在天地之极的誓言吗？”吕洞宾一怔，眼中满是痛苦，道：“仙姑，你不要逼我。”何仙姑道：“吕洞宾，今日你若是为我而死，就不配做上洞八仙！天下苍生，你要置于何地？天庭安危，你要置于何处？八仙情义，你又要置于何处？”何仙姑不愧是何仙姑，只有弃情绝爱，吕洞宾才能真正地战胜通天。
　　
　　吕洞宾手中的纯阳剑已在颤抖，仙姑，原来你早知道会这样，所以才会要我与你击掌为誓么？通天教主道：“吕洞宾，你可想清楚了，何仙姑只有一个，而邪魔歪道是杀不尽的。”吕洞宾突然提起纯阳剑，对天一指，高声道：“八仙归位！”汉钟离等人即刻坐定，逼出元神，融入纯阳剑中，光芒万丈，可与日月争辉。通天教主被这光芒笼罩，已经是瓮中之鳖，他高声道：“吕洞宾，你要杀了我，何仙姑也会死在你手中！”何仙姑被迫挡在通天教主和吕洞宾之间，纯阳铁剑蓄势待发。剑尖没入仙姑的心脏的那一刻，仙姑的元神也融入了纯阳剑。这剑凝聚着八仙的情与义，刺穿了通天教主的心脏。
　　
　　剑身抽离的刹那，吕洞宾冲上去抱住了何仙姑摇摇欲坠的身躯。其他几仙的元神又从纯阳剑中分离，各自回到自己的身体中。可是，仙姑的元神却永远与纯阳剑融为一体，再也回不去了。吕洞宾抱着何仙姑，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他永远无法忘记。可是，何仙姑那会心的微笑，似乎要告诉他，我无悔于我的选择，而我，也并没有离开你们。这世上再也没有通天教主，却永远有何仙姑。
　　
　　

　　　　　　　　　　　

第四十二话

　　　　
　　且不知过了几世几劫，一日，吕洞宾往前往兜率宫拜访太上老君，却见太上老君捧着一个雨过天青的瓷缸，连声叹道：“小莲子啊小莲子，为师也只能尽力一搏而已。”吕洞宾道：“老君，你在和谁说话？”太上老君笑道：“说起来你们还是旧相识。”说着将瓷缸给他瞧，却见清澄澄一湾碧水中浸泡着一颗古莲。吕洞宾道：“旧相识？”太上老君沉吟道：“东华，难道你还不明白？”吕洞宾道：“老君，我的前世才是东华，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太上老君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你想不想见仙姑？”吕洞宾抚剑道：“仙姑就在我身边，我能够感觉到。”太上老君叹道：“蠢材蠢材！”说罢摇头去了，留下莫名其妙的吕洞宾。
　　
　　又过了几日，太上老君起个大早，却见那颗古莲已经破皮出芽，太上老君大喜道：“小莲子，你果然有造化！”忙穿了衣服，赶去八仙殿，却不见了吕洞宾。太上老君拉着汉钟离道：“吕洞宾呢？”汉钟离道：“我们也没见着他。”蓝采和却笑嘻嘻道：“我看见月老偷偷地叫他出去了。”太上老君一听，呵呵一笑：“月老这家伙，比我还快一步！”汉钟离道：“什么意思？”太上老君道：“你们不用等他，他一时半刻是不会回来了！”便喜滋滋地回兜率宫去。
　　
　　=我是投胎转世的分割线
　　
　　京城何府，乃是世代书香之家，只有一个千金小姐，闺名秀婉。她却天生豪爽，不喜针黹，却爱舞刀弄枪，也难怪她抓周时抓的是一柄宝剑了。因何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不免有些放纵，等到想管时，已然来不及了。不过何秀婉性子虽豪爽不输男儿，却长得十分娇俏动人，又有三分不同寻常的英气，上门求亲者也不少。不过，何老爷却心里却有些计较，女儿得找一个靠得住的人才好，京城王孙公子虽多，大都是些纨绔子弟。
　　
　　幸好何夫人之兄崔重有三子，都是一表人才。尤其是那三公子崔景，乃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日后必定无可限量。更难得的是他对女儿一片痴心，除了那个傻女儿，谁都看得出来。因此夫妻两个接连拒绝了诸多王孙公子的求亲，后来干脆对外宣称女儿已经许了人家。一日，何老爷接到外甥的信，说是要来住一阵子。何老爷自然欢喜，正好叫他们两个培养感情，日后结成良缘。于是赶紧收拾上房，等待外甥到来。秀婉得知表兄要来，也十分欢喜，原来因她上次在大街上打了一个泼皮，回家后便被老爹禁足了。老爹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三表兄，若是他来了，自己便可以借机溜出门，何乐而不为呢！
　　
　　再说京城吕府，乃是文武全才之家，有中武状元的，也有中文状元的。现今的吕老爷乃是前科状元，也有一子，名阳，字洞宾，乃是文武全才，据说很可能是本朝第一个文武双状元。吕洞宾是家中独子，虽出身名门，却有些狂放不羁，偏爱与一些三教九流交往，又喜喝酒，酒后能作诗，众人便送他个“小李白”的称号，他却欣然受之。不过，这吕公子近来却有一件十分头疼的事，不为别的，只为了他母亲逼他娶表妹白素素一事。
　　
　　原来这白素素从小父母双亡，一直寄居在吕府。吕夫人怜她孤苦，又喜她温柔动人，便视她如己出。白素素打小就喜欢粘着吕洞宾，长大后便有些扭扭捏捏的意思了，吕夫人看在眼里，便认定白素素为自己的儿媳妇。现在吕洞宾已经二十岁，白素素也是二八的好年华，也该是办喜事儿的时候了。有一日，吕夫人便对儿子表露了这层意思，谁知吕洞宾极力反对，只说当白素素是妹妹，把吕夫人气得差点晕过去。
　　
　　白素素听了这个消息，却没有如此惊讶，只对姨母道：“表哥与我从小青梅竹马，又年轻气盛。若是强逼，表哥必然会反抗。正好明天是七夕节，有月老庙会，我求表哥陪我去看看，我的要求，他一向是不会拒绝的。”吕夫人道：“也好，幸亏有你这么懂事，不然我就被那小子气死了。对了，听说月老庙的灵签很灵验的，你也去求支姻缘签。”白素素脸一红，点头笑道：“我知道了，姨母。”
　　
　　晚上吕洞宾正在看书，白素素端了夜宵过来。因为白天母亲的话，他看见她便有些说不出的别扭，真要对她说出绝情的话，也有些不忍心。白素素却笑道：“表哥，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吗？”吕洞宾道：“没有。”白素素道：“素素却有一件事求表哥呢！”“什么事？”“明天是七夕节，有个月老庙会，表哥陪我去逛逛吧！我一个女孩子，总有些不安全。”吕洞宾心道：“要不趁明天慢慢地把话挑明，让她死了这条心，另觅良人。”便道：“好啊，我也很久没有逛庙会了。”两人说定，白素素又说了早点歇息的话，便回房去了。吕洞宾看着她苗条婀娜的背影，心道：“我这表妹也算是国色天香了，为何我却无意呢？难道真如母亲所说，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想了一会儿，便掩了书本躺下。
　　
　　次日清晨，白牡丹早早地换了一身衣裳，越发显得身姿曼妙，举止动人了。吕洞宾依旧是平时的一身白衣，手持折扇，好一个翩翩佳公子。两人并肩站在一处，旁人看来，便是郎才女貌，十分登对了。这一天，全城所有的少男少女们都要赶去月老庙，一来求灵签，二来当然是希望在月老庙碰见自己的有缘人。两人到了月老庙，已经是人山人海，月老庙的住持和几个小童都忙得不亦乐乎。白素素便偷偷地喊了丫头小喜，对她耳语了几句。
　　
　　小喜笑着跑了，趁机拉了一个小童，指着远处的白素素道：“你看见没？是我家小姐，旁边是我们小姐的心上人。待会儿我们小姐求签的时候，你一定要保证她抽中上上签。”小童摊手笑道：“人人都想要好姻缘，哪有这么容易？”小丫头“哼”了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道：“这下可以了吧？”有银子就是好办事，那小童立马点头哈腰道：“你说行就行！”小丫头待他走远了，便喜滋滋地道：“小姐原给了一百两，没想到五十两就搞定了！我小喜白赚了五十两，哈哈！”因白素素说了不让她去打搅他们，她便一个人悠哉游哉地逛庙会去了，说不定好姻缘就找上她了呢！
　　
　　再说秀婉，她表兄崔景是昨天才到的，她便迫不及待地拉着他出去。原本何老爷是不同意的，还是何夫人说：“明日是七夕，正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怎么老糊涂了？”何老爷想想也对，便允许秀婉出门，不过也是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她又闯祸。何秀婉自然欢天喜地的，崔景看着她在大街上窜来窜去的像只小猫，不由笑了。秀婉不满道：“你笑什么？”崔景道：“没什么，看见你的时候就想起来一种动物。”秀婉挑眉道：“什么动物？”崔景道：“不告诉你。”自己先溜走了，又回头对仙姑道：“快点，不让庙会就看不成了。”秀婉虽然是女中豪杰，但是对日后的丈夫也是有些幻想的，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想要嫁的人。据说，月老庙的三生石很灵验，去碰碰运气也好，她嘴里嘟囔着：“庙会有什么好逛的？”却还是飞奔着追上崔景。
　　
　　因为月老庙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那些求灵签的小姐们要排队等候，因为地方有限，每次只能有五位姑娘同时抽签。抽签的都是姑娘小姐，少爷公子们都在附近瞎逛，偶尔听听住持解签。秀婉等了一会儿，终于轮到她了。她双手抱着签筒，摇啊摇，摇啊摇，无奈那签就是出不来。崔景在旁边笑道：“表妹，你平时舞刀弄枪，怎么连一根签也掣不出来？”秀婉一听，用力一摇，却甩过了头，那签宛如漫天花雨般向她身后四处飞散。何仙姑也傻了眼，起身回头一看，只见一人白衣翩翩，指间捏着一支灵签，对她微微一笑：“姑娘，这是你的吗？”秀婉愣住，低头一看，那签上正写着：回眸一瞬，情定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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