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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魔神 (风云录)-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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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梦也没料到一个仆人长随,竟然具有可伤人于丈外的神奇爪功,只感到右臂一震,如被大铁钳所夹,全身一麻,五指一松,灵犀剑失手堕地。

她的冲势奇急,仍向前冲,砰一声大震,摔倒在二十步外,贴草向前滑。

右半身已失去控制,大事去矣!本来她已运功护体,但由于精力耗损过巨,所以抗拒不了薛忠可怕的抓功,手臂仍能保全不肉绽骨折,已经是侥天之幸了。

气散功消,一败涂地。

还来不及爬起,背部的任脉脊中、至阳、神道三大穴,已被从斜刺里扑来的人所点中,浑身立僵。

“我完了……”她心中狂叫。

制她的人是于兴山,死对头。

于兴山将她抱起,阴阴一笑。

另一方向,薛勇飞跃而来。

“有人来了,快撤往埋伏地区。”跃来的薛勇急叫。

“恭喜薛兄。”于兴山将她递入兴奋地奔来的银衣剑客怀中:“大功告成,如何谢我?”

“多谢于兄妙计策划,兄弟当有厚报。”银衣剑客笑得邪邪地:“于兄不久自知。”

“快撤!”薛勇到了,领先便走。

“什么人?”薛忠问。

“一男一女。”薛勇说:“先不管来人是何来路,这里的事千万不能落在外人眼中,万一来人是武功深不可测的高手,逃掉了一个,将后果可怕,不可收拾,走!”

四人带了南门灵凤,急急向东如飞而遁。

薛勇断后,故意用脚扫折不少野草留下踪迹。

不久,北面大踏步来了两个人。

灵犀剑躺在草丛中,炎阳下光芒闪烁。由于薛勇催得太急,银衣剑客也因美人在抱乐昏了头,忘了拾取灵犀宝剑,说起来也算是天意或巧合。

即使手上有削铁如泥的神刃,追不上不接招的人,神刃并不比废物好多少。

姚文仲根本不在乎神刃灵犀剑,上次他已经证明给南门灵凤看了。这次南门灵凤又穷追不舍,真的几乎激起了他的怒火。

但不知怎地,他就是无法狠起心折得这个不知好歹的任性小姑娘。

他扔脱了南门灵凤,绕道回头找到了躲在土洞中的雨露观音,先找地方歇息,顺便取出干粮充饥。

“我得去找回我的包裹。”他一面进食,一面向坐在他身旁的雨露观音说:“然后到你诱擒我的那家农舍等候余兄,或许他会到该处找我。”

“那家农舍是空屋,原来是水贼的眼线住处。”雨露观音点头同意:“不过,你得准备那丫头找来,她有不少风云会的杀手在暗中保护,那些人自己有船,水贼早就发现他们了。”

“她再找麻烦,我不饶她。”他不悦地说。

“姚爷,你该带一把剑。”

“没有用,她的灵犀剑无坚不摧,带剑反而对我不利,我宁可不带剑。”

“我看她的神色不太对。”雨露观音说:“她瞪你的眼神复杂的很。假使她恨你人骨,就不会表现得那么有风度。”

“她这种见面就要打要杀的表现,委实令人受不了。”他直摇头:“女人,真是!”

“别指桑骂槐好不好?孔老夫子也说,唯小人与女子最难养也。”雨露观音格格笑:“你和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如何结仇的?”

他将和州结怨,与及沿途所发生的冲突概略地说出,只瞒下击倒南门灵凤的事。他觉得,说出来并不见得光彩,而且他也不想暴露自己的绝学遁形术。

雨露观音静静地听完,突然格格娇笑。

“你怎么啦?吃饱了撑坏了?”他惑然的问。

“笑笨牛呀!”

“什么?”

“我是个女人,一个多次出入情关久历沧桑的女人。”

“所以人家称你雨露遍施的观音菩萨呀!

“非女人不足以了解女人。”

“说这些废话干什么?”

“这叫做爱恨交煎呀!你不是笨牛又是什么?”

“鬼话!”

“你听我说……”

“不许你说这些鬼话。”他正色说:“她和银衣剑客才是势均力敌,咤叱风云的一双野心勃勃的男女。他们之间如果协调合作,将是我最强悍的劲敌,我得好好提防着他们,必要时……”

“必要时除去他们?为何不利用他们?”雨露观音提醒他。

“你是说……”

“帮助他们互相吞噬,或者罗为已用。第一策,你可以帮助一方以打击另一方;第二策是设法威迫利诱分别迫他们与你联盟。前一策以帮助南门灵凤最有利。后一策只要多下工夫。不难找到机会,因为他们远离他们的党羽,经常带了几个人行动,可以用明枪暗箭对付,出其不意定可一举成功。”

“我自己所冒的风险也大,而且我不做这种玩弄诡道权术的事。”

“我知道你会说这种话,你没有雄霸天下的霸才,心不黑手不辣,成不了事。”雨露观音大笑:“你只能做一个风尘怪杰。龙生龙,凤生风,老鼠子生来会打洞。你师父笑夫子,就是一位风尘怪杰。”

“废话一大堆。汤姑娘,如果你想争逐权势,最好不要跟着我。”

“我已经四十出头了,争得了多少权势?争得了又能用多久?人贵自知,我从不幻想我能力达不到的事。你知道如何做一个风尘怪杰吗?”

“哈哈!师门家风,由来有自,还用你开窍?吃饱了没有?准备走。”

人都喜欢走容易走的路,走草坡当然比在山林中披荆斩棘容易。两人踏入荒野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雨露观音的一番话,在姚文仲心中,掀起不小的波澜,诱发了他的豪情壮志。

他在自问:别人能,我为何不能?

另一阵波澜的中心,是让他感到烦恼的南门灵凤,爱也罢,恨也罢,两人间的结,终有一天必须解开,他必须在心理上有所准备。假使南门灵凤与银衣剑客联手,他所受的威胁和压力将增加十倍,不由他不早作准备。

他走路的姿态,有了明显的改变,抬头挺胸,步伐坚定稳健。

在神色上,也有了显著的变化,目光坚定,神采风扬,像是脱胎换骨。

“我要换穿一件像样的衣衫。”他一面走一面自言自语:“人是衣装嘛!”

雨露观音听了他的话。

“是啊,人是衣装,佛是金装。”雨露观音说:“那银衣剑客其实并不怎么样,相貌并不出众,出众的是他的银衣,标新立异也算是成名的终南捷径之一。交给我啦!到了镇上,我会替你张罗。爷,你喜欢什么颜色?”

“青。”

“不好,一般江湖混混都喜欢穿青,因为无财无势。”

“这……”

“宝蓝,如何?”

“太抢眼招摇了吧?”

“银色更抢眼,更光芒四射。”

雨露观音笑说:“还得佩一把剑。你打扮起来一定比银衣剑客出色,也让追随你的人感到光彩。”

说剑就有剑,前面草丛中的灵犀剑反映着日光,光芒四射,冷气森森。

“咦!”奔上察看的姚文仲一惊:“这是南门灵凤的灵犀剑,怎会遗落在此地?她早该走了的。”

“再配上路就可佩悬了。”雨露观音抬起剑递给他:“那丫头可能已经不在人间了,这附近有打斗的遗痕,虽然着不到血迹……”

“是被人擒走了。”他不断察看地面的痕迹:“而且去向的痕迹是故意留下的,人走了片刻。”

“恭喜你去了一位强敌。”

“如果是落在银衣剑客手中……晤!不像,银衣剑客自命是她的护花使者,不至于撕破脸面擒她。”

“你不懂。”雨露观音脸色一变:“依你的所说,她对银衣剑客并无好感,银衣剑客有用强的可能。一个少女落在银衣剑客手中,一旦失身,除了死心塌地听任摆布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那么对你的威胁与压力恐怕增加不止十倍。”

“先不管,跟去看看。

“千万小心……

“我会的。咱们将计就计,看那些人是些什么蛇神牛鬼。”

………………………………………………………………………

第十六章 

镇西北四里左右,两条小岭脚形成一处四五里方圆的盆地,其中繁生及腰茅草,这种草正是盖茅屋最好的材料丝茅,繁生处通常不生长其他杂草或树木。

这种地方视野广阔,不宜作为设伏区,人藏在草中必须.卧伏,卧伏晒太阳实在受不了。只有猛虎喜欢这种地方,易于猎食奔驰。

人行走的痕迹,自西北向东南伸展,贯穿草地,一看便知人是往镇上走的。

草丛中,埋伏着十余名青衣男女,即使接近至十步内,也难发现草中潜伏的人。

十余名男女布成阵势,眼巴巴等候循踪觅迹从西北角跟来的两个男女。

东南角的出口,林缘的大树上,掩藏着一个青衣人,居高临下监视,视界可以直达草坪的西北角,只要发现敌踪,就可用信号通知在草丛中埋伏的人。这种警戒方法最大的好处,是不怕被强敌早期消灭。如果派到前面,万一被强敌发现,埋伏便失去作用。

强敌不是从前面来的,薛勇的留迹诱敌方法,反而收到相反的效果,因为姚文仲是个老江湖,能识破留踪诱敌的阴谋。

青衣人的剑插在腰间,坐在大树的横枝上,透过枝叶的空隙,全神贯注监视着草坪的西北角林缘。只要有人出现。就发出只有自己人才知道的信号,通知埋伏的人,却没留意后面有人悄然接近。

坐处高约两丈,应该是安全的,任何人从树下经过,也无法发现上面的人,也不可能毫无声息地登树攻击。

姚文仲与雨露观音是往回搜的,他俩绕道草坪的南端,小心翼翼往回搜,先一步发现了树上的人,悄然接近毫无困难。

“我用扁针射他下来。”雨露观音低声说:“登树须防惊动其他的人。”

“还没弄清身份敌我,怎能打了再说?”姚文仲不表同意:“中了扁针掉下来,非死不可。”

“你有朋友吗?”

“只有余豪兄一个人。”

“不要妇人之仁,爷。”雨露观音郑重地说:“据我所知,来的人都是居心不良的家伙,都是你的敌人。你一露面,甚么事都办不成了。我不会射他的要害,就怕他跌死。”

“我准备接住他。”

片刻,青衣人突然象被箭射的鸟,手舞足蹈向下飞堕,叫不出声音。姚文仲出现在树下,舒虎臂神功默运,接个正着。

“你阁下躲在树上看什么风景?”他将人按住头脸抵在树干下,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面貌:“不会是爬在树上凉快吧?说!”

青衣人的后脑被扁针的针尾击中玉枕,雨露观音的飞针妙技妙到头毫,穴道被制在头骨仅略为受损,姚文仲用手一捏一推便恢复神智。

“在……在下……你……你是谁?”青衣人居然凶狠地反问。

“你还凶得很呢!”他制臂按头的手加了一分劲。

“哎……放手……”青衣人硬不起来了:“在下是涤尘庄的人,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

“在下胆子不大,但这一带山林是在下的,你躲在此地鬼鬼祟祟,非贼即盗,我要埋掉你。涤尘庄是什么地方?能吃人吗?哼!你在这里……”

“在下的同伴在……在前面等……等人,你这山林有什么好……好盗好偷的?”

“还有同伴?在何处?”

“在前面里外的草中。”

“等什么人?”

“不知道,是一男一女……”

姚文仲一掌把青衣人劈昏,挺身而起。

“果然是等候我们的。”姚文仲没收了对方的剑,弃剑取鞘盛灵犀剑:“奇怪,涤尘庄的人应该认识我,为何这家伙又说不知道?”

“收拾埋伏的人,留一个活口再盘问。”雨露观音抬剑自用:“银衣剑客一定不在草中埋伏,这家伙骄傲得很,不屑做一这种事。如果你想追上银衣剑客,最好不要理会这里的埋伏。”

“有道理,追!”

姚文仲是个老江湖,雨露观音更是江湖前辈,两人配合交换意见,思路更为明晰成熟。远出里外,这一带已经没有故意留下的踪迹,但仍可分辨有人走过的遗痕。

一阵好赶,前面看到六个男女的背影。

其中没有银衣剑客,六男女有说有笑越野而行,不象是办事的人。

两人不知这些人是何来路,反正八成与涤尘庄有关,便从侧方绕道。

六男女泰然赶路,走在前面竟然是两位女的,可知两女的身份地位,比后面的四位青衣大汉高。

走在最前面的中年女人姿色不差,只是那双阴森森冷电四射的眼睛令人害怕。

“什么人?出来说话!”中年女人突然叱喝,伸手示意要后面的人止步。

“厉害!”前面三丈有余一株大树下,闪出笑吟吟的姚文仲:“一枝春匡六姑,耳目之锐敏令人无限佩服。呵呵!在下没挡住诸位的道路吧?”

一枝春匡六姑眼都红了,上次被姚文仲从身后出其不意擒住,认为是平生最大的耻辱,曾经发誓要姚文仲的命,不是冤家不聚头,碰上啦!

“该死的小辈,是你!”匡六站咬牙切齿地咒骂,首先拔剑出鞘:“我要砍你一千剑,我要……”

“慢来慢来,生气会在脸蛋上添老纹的。”姚文仲的怪腔怪调相当刺耳:“你派冥河妖巫和地狱九幽魂计算我,彼此的仇怨已经扯平。你如果再向在下挑衅,一切后果和责任该由你负。”

说话间,六个人已将他围住了。

一名中年人发出两声长啸,可能是呼援。

匡六姑是涤尘庄的内庄管事,武功造诣必定出类拔萃,但她也知道姚文仲武功深不可测,连银衣剑客也无可奈何,她当然不敢独自向姚文仲挑战。

“你只有一条路可走。”匡六姑不敢立即发动攻击:“投效本庄。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条。”

“呵呵!刚才你不是要砍我一千剑吗?你以为我是大傻瓜,向你们投效任你宰割?你没睡着吧?”

“你投效之后,本管事气头上的话当然不算数。”

“你连自己说的话都不算数,还有什么可信的?你算了吧!薛少庄主阴谋计算我的仇恨,我并没记恨在心,我不想与你们涤尘庄结更深的怨,你们走吧!”

一名中年人举剑逼进,剑上发出隐隐的虎啸龙吟,内力御剑劲道十足,看剑势便知是剑术名家,剑一亮便气势磅礴,无形的杀气令人心虚胆寒。

“你不要逞英雄。”姚文仲冷冷地说:“贵少庄主的伏魔慧剑也奈何不了我姚文仲,你充什么好汉?不要白白送死好不好?”

“小辈死到临头,还想在嘴皮子上占便宜。”中年人激怒地加快逼进:“你死吧!”声落人到,剑光一闪即至。

中年人出招并非主攻,主攻是另一位从姚文仲身后悄然扑上夹攻的人。

眼一花,姚文仲背已撞人后面扑来出剑那位仁兄的怀内,右胁挟住了对方的剑,左肘重重地撞在那人的左耳门上,噗一声肘力及体,右手一紧扭身将人扔出。

正面发剑的中年人更是眼前发昏,只看到人影迎面压到,想收剑变招已来不及了,嗤一声剑尖人肉,刺人同伴的右胸。

一照面便自相残杀,谁也没看清是如何发生的。

一声长笑,与匡六姑同时扑上的另一位女人,身上发出裂帛的怪响,手中的剑也脱手飞出丈外撞中树干,外裳被姚文仲从背领撕开,惊叫着跳到一旁打冷战。

人影似电火流光,长剑急剧闪动挥舞,但无法接触快速移动的人影,片刻间围解人决。

匡六姑共挥出八招十二剑,皆无法截住姚文仲的闪动身形,最后一剑走空,这才发现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而赤手空拳的姚文仲,正将最后一名青衣大汉一掌劈昏,将人抛出两丈外。

“你……你会妖……妖术。”她心胆俱寒,语声完全走了样,握剑的手抖得很厉害:“难……难怪冥……冥河妖巫也……也望……望影而逃,你……”

“是否妖术,见仁见智各有见解,你有权认为是妖术,不怪你。”姚文仲轻松地拍拍手:“我这一双手很快,将人打昏只是大材小用,用手折断人的手脚,或者扭断人的脖子,不费吹灰之力。匡六姑,丢下剑,我要和你谈谈,手中有剑是谈不出什么结果的。”

“休想,你……”

人影迎面冲来,快极。

匡六姑的剑术十分霸道狂野,惊怒中挥出威力倍增,但见光花连闪,风雷乍起。

人影乍隐乍现,忽左忽右,一连三招劳而无功,眼见一剑中的,却又空无一物。

“你的剑术非常非常了得。”姚文仲出现在她的左后方:“大概薛老庄主教了你几招零碎的伏魔慧剑,但要想击中我,无此可能。认栽吧!匡管事。”

她怒叱一声,挥剑直上。

姚文仲扭头便跑,速度慢了许多,大概真力将竭啦!

她大喜欲狂,近了,剑发流星赶且。剑尖闪电似的光临姚文仲的后心。

剑过人影忽沓,右臂和脖子分别搭上了一只大手。

“手到擒来。”她听到姚文仲的语音发自耳畔。

“呃……”她只叫了半声,喉间一紧,想挣扎已力不从心,全身一软,舌头外伸,剑失手堕地。

唯一未昏在旁用双手掩住破衣遮羞的女人,这才知道大势去矣,正想转身逃命,脖子侧方已搁上一把冷气森森的长剑。

“你想走?跪下!”身后传来雨露观音的叱喝声。

女人心胆俱寒,颤抖着跪下了。

雨露观音一剑靶将女人撞昏,再加上一脚将人踢倒。

“爷!你这是什么身法手法?”雨露观音摇头苦笑:“你象个鬼,快得不可思议,我栽得一点也不冤。哎,天下大可去得。”

“是无主团头司马扬的绝技探囊手,六年前他就想收我为弟子。”姚文仲将匡六姑拖至树下:“人交给你问口供,我不便问。”

“你找对人啦!爷。”雨露观音欣然说:“请回避,女人向女人问口供,男士们不要听不要看。”

不久,他俩出现在镇中的小街上。

长河镇气氛一紧,象是遭了瘟疫袭击。

自从不久前银衣剑客的大批爪牙入镇,投宿在镇南的长河客栈之后,镇上便陆续来了不少陌生人。

镇民们不知从何处得到警告,纷纷关门闭户,坐在家中等大祸临头,敢怒不敢言,叫苦连天。

长河客栈的伙计们,更是提心吊胆。

这是涤尘庄的人初次公然露面,人数约在四十名上下,有男有女,清一色佩带长剑,神气万分。

店门口,竖起了涤尘庄的庄旗。那是一面幡形的悬旗,长五尺宽三尺六,装饰华丽.流苏是朱红色,光闪闪的银底,朱红色的庄门楼图案,中间绣了一个大薛字,上端是双剑交叉的图形。

这些人中,没有银衣剑客在内。

随后人镇的一批人,落脚在镇西街的江左老店,人数也有四十名。

这群人的穿着打扮形形色色,有些穿了奇装异服,所佩的兵刃也种类复杂,比起涤尘庄的整齐划一,气势上就差了一大截。

这些人没亮出身份旗帜或标志。但据其他客店寄住的江湖好汉中,有人认出主事人是大力鬼王余天霸,便知道他们是风云会的英雄好汉。

涤尘庄的人入镇,那是南门灵凤被擒约一个时辰后的事。

风云会的人入镇,显然是乱了章法而出此下策。他们并不知道南门灵凤失踪的原因。落店不久之后,四侍女便由三名高手带回店安顿。

姚文仲与雨露观音一出现在小街上,便感事气氛不对,怎么街上竟然鬼影俱无?

姚文仲与余豪早上在镇口,便发现镇口附近家家闭户,但镇街上依然有人往来。现在,小街也冷清死寂。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站在街心茫然四顾。

“我和小老鬼暗算你时,镇口的民家接到水贼的警告。”雨露观音说:“现在,不知是什么人又重施故伎了,很可能是姥山五湖水龙神毕至刚,派人前来做的好事,你可要小心了。”

“要求一个小小村镇罢市,在地方豪霸来说容易得很,希望他不是冲我而来。”姚文仲有点冒火:“这家伙未免太过份了。”

一条小巷口,踱出一位褐衣大汉,佩了一把腰刀,粗壮结实流里流气。

“我认识你。”大汉翻着大牛眼说。

“有许多人认识我。”他说:“我不认识你。”

“我,水虎殷宏。”

“少见。”

“你见过了。”

“有何见教?”

“速离江左。”水虎沉声说:“你象个瘟神,惹来了太多的麻烦,江左不欢迎你,速离疆界。”

“假使在下不离开呢?”

“江左的豪杰会埋葬你。”

“你呢?”

“殷某是第一个挥刀的人。”

“好,你要答复吗?”

“殷某正立候答复。”

“姚某邀游天下,走遍了大半壁江山,除了不闯私人别业内堂后院之外,爱到哪里就到哪里,爱走就走,爱留即留,现在,你已经得到答复了。”

“哼!你……”

“我等你挥刀,等你埋葬我。”

水虎举步接近,杀气腾腾。

姚文仲向雨露观音挥手,要她退到一旁。

“他是水贼,号称力大无穷,最神勇的力士。”雨露观音低声叮咛:“他很少用刀,用双手将人撕裂。千万别让他抓住你身上任何部位,他的手指比鹰爪功还要厉害。鹰爪功必须运功,他的手似乎是天生的坚硬如铁。”

“谢谢你的消息,退!”他向前迎去。

练武人注重风度与英雄气概,对方如不动兵刃,通常自己也不使用兵刃攻击。水虎虽然说要第一个挥刀,其实逼近到八尺仍然无意拔刀进击,双掌一分,拉开马步移位找空门。

姚文仲当然不能示怯拔剑,他不能被人看成胆小的鼠辈。

知己知彼最为重要,雨露观音的消息使他不至于上当,对方既然天生异秉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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