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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交风云-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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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竞霆假意扯扯军服的领子,跟在容裴身边:“我觉得有点热,借个地方把衣服换掉。”

容裴瞅着他。

高竞霆一脸正直地回视。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刚刚有多眼红陶安。

——他怎么就没想到要给容裴买衣服!

高竞霆巴巴地跟在容裴身后上楼。

一路上高竞霆反复压下快要脱口而出的“以后我也要给你买衣服”“上上下下都买”“我也要亲手给你穿”等等关于“以后”的话,

等到进了房间关上门,他忍耐不住了,一手将容裴压在墙上,征询容裴的意见:“阿裴,我想吻你。”

容裴按住高竞霆的后脑勺,给了高竞霆一记深深的吻。

作为他表现良好的奖励。

=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要值班,先更新了哟=w=日更的节奏,就是这么帅!(你滚

这章多么地甜!请夸我亲妈!

九十九章已经更了,一百章还会远吗!=w=

100第一零零章

乐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完全陌生的环境。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飘悠着的树叶;晃晃荡荡靠不着岸。

非常奇异地;他的大脑里清晰地出现了从小到大的所有记忆;一种暖融融的感觉充满着他的心,令他心里愉快无比。

他有一个非常疼爱他的父亲、一个非常疼爱他的继母;以及一个非常疼爱他的哥哥。

唯一的不快,大概就是与高竞霆的那段纠葛。

回头一看;事情还是有些不大清楚,他只知道他哥觉得他和高竞霆挺般配;因此为他们的未来铺好了路;而高竞霆恰好在这时候“觉醒”了,试图借他来胁迫他哥哥。

简单来说,他卷进了自家哥哥和高竞霆的婚约里面。

乐棠翻身下地,三步并两步地走到屋内的桌子前。

那里摆着一叠资料,内容都是关于二十年前那场“远东剧变”的,其中一页简短地提了一句:“容君临妻秦桑柔难产而死,其子被其兄收养,取名容乐棠;容乐棠原为高荣成属意的联姻对象,后因容君临不应,高荣成改择容裴。”

乐棠看到以后微微一顿。

他的大脑现在好像比以前好使很多,只要给它一点点信息就能快速地得出结论,比如看到这行字时他马上就反应过来:原来父亲从小这么疼自己是有原因的。

进而他又通过父亲对自己的偏爱联想到了一些事:在容家败落之后,他能选择的婚姻对象就不多了——所以父亲一定是觉得高竞霆和哥哥的婚约原本属于自己,才让哥哥把这个婚约让给他。

而他那个从来没让人看透过的哥哥,居然就真的开始给他和高竞霆铺路。

乐棠发现他这个哥哥其实是一个很矛盾的人,看似事事都做得很完美,完美的背后却藏着很多值得推敲的疑点。

比如……

就在乐棠想要进一步细想的时候,一个最近经常出现在各种刊物里的人走进了他暂住的房间。

乐棠抬起头看向对方,隐约觉得那眉宇、那五官有些熟悉,想了想,他惊讶地瞪大眼:“……秦时章?”

以乐棠现在的记忆力,当然不会认错人。

来人正是如今声名远扬的秦时章。

他挑起乐棠的脸蛋端详了一会儿,说道:“你长得一点都不像他。”

乐棠发现自己居然一下子就明白了秦时章说的“他”到底是谁:他的亲生父亲容君临。

乐棠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很怪异,明明他应该在知道容君临才是自己的父亲时出现震惊或者痛苦等等激烈情绪,可他偏偏平静得很。

就好像变成了永远理性无比的人,不会再被任何事情影响。

乐棠心头一跳,脑海里跳出几个互有联系的词:秦时章、远东联邦……黑色计划!

他紧皱着眉头:“你对我做了什么?”

秦时章语气平淡地说出一个更具震撼性的消息:“其实你应该喊我一声小舅。”

乐棠呆呆地看着他。

秦时章说:“我的老师看着很厉害,实际上始终有些天真,我‘师母’说我们都姓秦是缘分,他就当真相信那是一种缘分。对于亲近的人,他永远无条件相信。”

乐棠说:“所以你们联手骗了他?”

秦时章说:“没错,我‘师母’……也就是你的亲生母亲骗过了他,而且还嫁给了他,生下了他的孩子。”他抓起乐棠的脸,逼视着那双过分明亮的眼睛,“——也就是你。你母亲是我的姐姐,所以你要喊我一声‘小舅’,清楚了吗?”

乐棠坚定地说:“我的父亲不是容君临。”

秦时章笑了起来:“这就是你必须到我们这边来的原因,你看,‘放大效应’对你完全没有影响,你的哥哥把你保护得密不透风,几乎没有让你接触任何不好的事情——这正是最完美的实验体。现在的你变得理性而冷静,比以前要聪明百倍,改造计划在你身上没有带来任何副作用——这不正证明了它的可行性吗?”

乐棠不说话。

秦时章说:“那么,我亲爱的聪明的小家伙,有没有兴趣留下来陪我玩玩?只要你不离开联邦,我可以让你动用所有的资源、接触所有的人,说不定你有机会帮到你的哥哥……”

乐棠说:“如果我说不,你会放我走吗?”

秦时章说:“很遗憾,不会。”

乐棠很平静:“那就是了。”

秦时章哈哈大笑,松开钳制着乐棠下巴的手:“好,今天开始你就可以在联邦内部自由活动了。”

秦时章来得很突然,走得也很干脆,甩下话就离开了乐棠呆的房间。

乐棠盯着秦时章离开的方向许久,直到确定秦时章不会折返时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虚软般靠紧了离自己最近的墙壁。

他的背脊已经出了一片冷汗。

他感觉自己的心在一阵一阵地抽痛。

虽然乐棠醉心于厨艺,但那还不至于让他对时事两眼抓瞎、毫无了解。

秦时章这个人因为他疯狂的航天计划而变得家喻户晓,那些报道他以前看得云里雾里,如今却已经彻底明白过来:秦时章执着于进行经过改良的“黑色计划”,也就是将人改造到可以不受磁变影响,试图让人类能够摆脱半空中那个可怕的丰磁区带来的限制,完成他远翔天宇的野望。

这本来是个非常远大、而且非常有意义的理想,可惜的是秦时章挪用了“黑色计划”中的人脑改造方法,并且已经进行了大量的人体实验,这种透着疯狂的做法引起了许多人的恐慌——大部分人都将经过改造的人视为“怪物”。

乐棠从秦时章的话里明白了一件事:自己已经变成了“怪物”中的一员——虽然他的精神和身体都没有任何不好的变化。

秦时章向他揭露的一切,像是一张巨大的网似的朝他笼罩而来。

偏偏他根本逃无可逃。

从秦时章摆到他桌上的资料看来,在他“人间蒸发”之前他的亲生父亲容君临就已经被逼入了绝境,身体机能遭遇重创、声誉被踩进了泥沼。

这个时候他根本回不去,因为他在这种敏感的时候失踪,无论怎么解释都没办法洗清嫌疑,反而会陷入那个阴谋般的巨大漩涡里出不来。

再来,如果秦时章说的是真的——他的生母当真是秦时章的姐姐,那质疑容君临的声音会更大。

因而就算秦时章肯放他回去,他也找不回曾经的平静了。

至于联系哥哥?

不,绝对不可以,因为那会连累哥哥。

乐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仰起头用手挡在眼睛上,捂住发热的眼眶。

他再也不能当那个一有不顺心就向哥哥撒娇的弟弟了。

与此同时,容父却已经摆平了调查组这个大麻烦。

由于他和梁绪萍两夫妻的人际关系都非常简单,调查组很快就将他们这一部分彻查清楚了。

他们恢复了自由。

容父和梁绪萍商量了一整晚,决定回国找回容家散落各地的旧部。

他觉得到了这种关键时刻自己应该不会再被拒绝,就算他再无能、再不被待见都好,现在容家能出面的人也只有他了。

于是第二天清晨容父就乘坐最早的航班回到了东华帝国。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这次他联系以前只忠于自家弟弟的容家旧部时没有再遭惨拒。

面对一片攻击容君临的声音,他们太需要一个主心骨来扛住这场风雨,即使容父的能力不如人意,但他姓容、而且敢为容君临说话,这就够了。

至于容父要求的寻找容乐棠、帮助容裴复职,那本来就是计划里的一部分,根本就不能算是条件。

就这样,在双方都很满意的情况下他们达成了这样的共识:容父作为出面的人,他们作为背后发力的人。

成功来得过于简单,让容父心里生出了一丝难以言表的兴奋。他只为这丝兴奋羞惭了片刻,就开始握紧自己以前无法触及的、无形的权杖,并且整颗心都为之震颤。

他等这一天等太久了,二弟在时父亲对二弟期许颇高,他自愧不如,没想过要争;二弟去世后他觉得自己也许碰上了好机会,于是努力地在父亲面前表现,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他的父亲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反而将小时候只知道胡闹、步入少年后还跑出去游学的三弟找了回来。

那时候他很不甘心,但是他三弟的表现实在太出色了,他只能狠狠掐熄心里那一丁点儿的念想。

二十年几前发生了“远东剧变”,他三弟入狱,他以为自己又等到了一次机会,没想到那又成了他自取其辱的一次挫败。

这些可笑的家伙坚信他三弟只是暂时跌入低谷,很快又能执掌大权,对他想要接手容家这件事嗤之以鼻。

他深觉受辱,远走云来港。

而现在,他三弟不仅没能离开最高监狱,反而还跌入了更深的深渊、卷入了更大的漩涡。

他的机会终于到来了。

他的人生已经度过了三分之一,正式步入人生的黄金时期。

安稳的生活让他看起来非常年轻,焕发着中年人应有的俊朗和精神,现在的他,正适合走向辉煌、走向绚烂。

容父对自己非常有信心。

他满怀壮志地重返首都。

看着初冬里的首都,他笑了起来:“我又回来了。”

容家老宅一直有人在打理,所以容父回去的时候那里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

他快步走进自己最熟悉的书房,坐到了自己曾经肖想了无数遍的椅子上,慢悠悠地拍着扶手。

这是他的了。

就算他对这个位置的渴望曾经让他狼狈不堪、就算他曾经因为太过渴望它而失去了心爱的妻子,但是他终于得到了它——虽然代价有点大,不过终究还是值得的,不是吗?

容裴在得知自己洗清了嫌疑的同时也知道自己父亲回国的消息。

事情的转变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就在他努力查探整件事情的脉络时,容父就向他发来通话邀请。

容裴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平静地接受了它。

与磁感墙上出现了一扫以往沉郁的容父对视片刻,容裴恍惚有种看到前世父亲的感觉,不同的在于他和前世父亲还有着血脉相连的亲近,而眼前这人只让他觉得陌生。

容裴从来不会让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他毕恭毕敬地喊道:“父亲。”

容父对容裴的恭敬向来很满意,点点头说:“我已经让人去找乐棠了,你复职后能重新上手吗?要不要我派点人来帮你?”

“不,不需要,我还能应付。”容裴更为谦谨了:“父亲你刚回到首都,比我更需要人手。”

“也对。”容父深深地看着容裴:“阿裴,我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在为你争取。你好好努力,争取早点儿调回首都,我先将容家这些旧部整顿一下,到时候再将他们转交给你。”

“父亲您这话就不对了。”容裴用上了敬语,“到了您手里就是您的,您正值壮年,谈什么转交给我?”

容父被容裴说得整颗心都在发烫,觉得这话听起来要多贴心就有贴心,不愧是自己的儿子。

他露出自以为最沉着的笑容:“阿裴你放心,我的迟早都是你的。我还有事,你也忙去吧。”

容裴点头。

他看着磁感墙上的画面逐渐消失,闭上了眼睛。

刚刚的“父亲”他太熟悉了,虽然手腕好像差很多,但那种试探的语气、怀疑的表情以及被他哄过去以后那一瞬间的释然,都像极了他前世的父亲——醉心于权术、一心揽权、连亲儿子都忌惮的父亲。

他本以为不用再面对的“父亲”。

先是乐棠失踪、三叔昏迷不醒,紧接而来“父亲”又突然有了这样的转变,容裴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是他永远都得不到的。

在无边的灰暗情绪即将向自己袭来的时候,容裴蓦然睁开眼。

眼神清明而冷冽。

推动这一切的人是秦时章对吗?

=

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完毕……

这章展开略大

等我思索一下怎么才能酝酿出看评论的勇气……使用【脸皮加厚】神技?

谢谢范的地雷》////////////《

101第一零一章

整个国际风云变幻;鲜少有人注意到云来港这个小地方的变化。

摆在眼前的危机越大;容裴反而越镇定;他照常处理着云来港的各项事务。

与此同时,低损耗战术的实战研究已经秘密展开。

高衡在八月军演时没有展露他应有的能耐;渐渐也就退出了舆论中心。因而他和徐邵低调地转到云来港与海州交接处某个由战时中转站改建的实战基地,一明一暗地把握着整个基地的运转。

这个调动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因为大部分云来港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于站在云来港舞台中央的几个人身上:高竞霆、瞿洺、容裴。

不过很快地,所有人的目光就被另一个人所吸引。

这个人是罗伯通。

罗伯通在各地辗转蹉跎多年;知名度非常高,回顾他过去的经历,很多人都忍不住为他鞠一把心酸泪:他不是学不会办事,只是会晚了;他不是学不会变通,只是变迟了——所以在他还硬脾气、讲原则的时候,该干的活儿却干不来,每次硬生生被人捋了下来;等他能力磨出来了,也学会了圆滑的时候,名声已经臭了,谁都不拿他当事儿。

这一次他站出来,洋洋洒洒地写了非常长的稿子。要知道当年他能成为掀起舆论狂潮的导火索,完全得益于他那出色的笔杆子——可以说如果他不是从政,绝对会成为文坛的佼佼者。

经过二十年的沉淀,罗伯通笔下的文字变得非常洗练,每一个段落几乎都有闪光的句子。

他这份文稿的主题是《十五年来的冷思考》,作为辅佐材料的录像、报刊、专著多大两万五千份,这些东西一放出来以后就引起了轰动。

罗伯通第一次撇开政客的身份,以个人的名义回顾自己第一次被打醒时开始思考的东西:容君临是否真的应该被恶毒地批判。

文稿的前一半,罗伯通复原自己当初的心情,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容君临的一言一行,简直将容君临在国旗升起时咳嗽了一声都列为他叛国的证据。

而罗伯通故意先把这一半放了出去。

由于他论据充足、言辞犀利,这半篇文章很快就被各大媒体转载。

容君临的反对者们读到它以后不禁拍案叫绝,大有和罗伯通相逢恨晚的感觉。

那些反对者们像是迎来了狂欢盛宴一样应和着。

容君临的支持者们则紧咬着牙关没插口,这个节骨眼不能再生事,所以他们默契地保持缄默。

等议论彻底狂热化之后,罗伯通才正式把点明主题的“冷思考”写出来:他摆出数以千计的资料为证据,一点一点抽丝剥茧般辨清了所有反对者都在应和的观点,在这个过程中慢慢还原容君临的真正形象。

容君临并不是传说中那个无所不能的存在,他的很多做法其实并没有那么成熟、那么完美。

罗伯通在文章里仔仔细细地分析了这样一种可能性:在容君临曾经做过的事里面,有三分之一有他那个只比他小七岁的学生,特别是在争取支持率这一点上,很多做法与秦时章如今在远东联邦的做法相通。为了证明这个观点,罗伯通出示了自己用个人名义申请调用与秦时章相关的陈年录像,逐一指出秦时章在容君临每次公众活动前的各种行动有何深意。

更令人震惊的是,罗伯通还展示了他的另一个推论:容君临的妻子、已经去世的秦桑柔身份不简单。这同样也是以实据为证对相当低调的秦桑柔进行了详尽的分析,通过无数细微到让人无法注意到蛛丝马迹挖掘出她与秦时章的密切联系。

刨除这两个因为识人不清而犯的错误,容君临为帝国所做的事比任何人都要多,甚至就连与他并称“帝国双星”的瞿正明也屡屡对此表示:“在民生方面、在基建方面、甚至在帝国发展的方方面面,我做出的努力都远不如君临。”

罗伯通在最后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容君临不如我们想象中完美,他犯过的错比我们想象中要多,比如他娶了一个居心叵测的妻子,又收了一个暗藏鬼胎的学生——而这两个人似乎是一伙的。他的错误非常严重,但是我们不能把‘叛国者’这个罪名安放在他身上,他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容纳这个沉重而耻辱的罪名。”

这样的态度大逆转引起了各方热议。

罗伯通顿时成了最大的靶子。

初冬的阳光还很好,罗伯通浑身乏力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合上一份把自己攻击得体无完肤的新刊。

他看向负手站在窗前看着海景的容裴,抬手抹掉额头的汗:“我果然老了,当初我看到这么多人围绕着我的论点进行讨论,心里那叫一个激动——现在看着这种状况我都快吃不下饭了。”

容裴转过头,倚着落地窗对罗伯通说:“罗叔你这手好文字可一点都没落下。”

“我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这东西了。”罗伯通说完后忍不住问:“不过你怎么拿到那么多原始记录?”

容裴微笑着说:“只要是真心相交过的朋友,总不会眼睁睁看着三叔陷入绝境之中。而且容家旧部只是分居各方,可不是真的都散掉了。”

罗伯通一愣,他想到最近听到的、首都传来的一些消息。他问道:“你父亲已经稳住局面了?”

不是罗伯通瞧不起容父,只是稍微有点眼色的人都能看出容父不是执掌大权的料子——以前有那么多机会他都没抓住,难道搞了二十年学术以后他突然就开窍了?

容裴端起一旁的酒轻轻抿了一口,新酿的果酒尝起来温纯无比,他抬手晃了晃杯中的深红液体,微笑着说:“稳住什么局面?”

罗伯通说:“他不是招揽了容家旧部……”说着说着罗伯通突然住了口。

容家旧部连漫天的骂声都能忍,怎么会那么沉不住气跑去陪容父闹腾,容裴都已经洗脱嫌疑了,怎么看都比只是个学者的容父要强。

看来传闻中跑去接触容父的“容家旧部”有点儿蹊跷。

罗伯通看向神情莫测的容裴,心里充满疑问:“找上你父亲的不是真正的容家旧部?”

容裴说:“我父亲又不是傻子,全是假的怎么可能骗得过他?”

罗伯通可不是笨人:“那就是有真有假。”

容裴安静喝酒。

罗伯通心头一跳,想到了一个可能性:“真正的容家旧部在你手里?”

容裴微微地一笑。

罗伯通见他在自己面前一点都不避讳,心里百味杂陈。

容裴这个人有着绝对的自信,他简直是天生为了政客这个职业而生的,他既谨慎又大胆,揽得住权又放得了手——特别是在离开外交部、转调市政之后,整个市政完全成为了他的私人领地。

容裴从来没有拉拢过他,可是他给的信任、给的期许、给的那些令他怦然心动的谋划,都让他的心开始慢慢倾斜——他甚至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高家那边了,一来是高荣成本来就忙得很,二来是打从容裴站到他这边以后他就再也没有需要高家搭把手的地方。

比如这一次,他在容裴的计划下又一次当了出头鸟,而且是彻彻底底地打了过去的自己一记耳光,稍有不慎恐怕会成为帝国最大的笑话。

但是他对这件事有着莫名的信心。

因为容裴从来没有失败过。

意识到自己竟然对容裴生出了这样的感觉,罗伯通就明白过来:无论他有没有表面立场,其实都已经上了容裴这艘船。

罗伯通正要说什么,容裴的联络器突然响了起来。

容裴笑了笑,说道:“罗叔你继续忙,我有事先走了。”

罗伯通点点头。

容裴松了松衣领走出罗伯通的办公室,就看到高竞霆在门外等着自己。

见到他以后高竞霆笑了起来:“二叔公叫我们过去吃饭。”

容裴说:“现在?”

高竞霆说:“现在。不方便吗?”

容裴说:“没有问题。”

高竞霆进停车场把车开了出来,载着容裴前往高家二叔公那儿。二叔公其实早就退居云来港,平时深居简出,只在特定时段出门指导一下高竞霆。

容裴以前没和二叔公接触过,但是那并不代表他不了解这个老人。这位二叔公年轻时可是一等一的指挥好手,军职曾经混得比当上高家家主的高老爷子还厉害。

然而这位二叔公唯一的缺点是嘴巴特别毒,毒到能把八尺大汉骂哭的程度。高竞霆在他底下学东西时没少和容裴哭诉他二叔公的恶形恶状,每次都嚷嚷着说:“我不要再去那边。”

他以前要把高竞霆哄好还真费了不小劲。

看到容裴嘴角微微上翘,高竞霆马上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回想起以前自己干的混账事,高竞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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