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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交风云-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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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结束以后容裴一定会调离云来港——林寒池敢打包票。

***

同样是七月,首都的气氛却非常低迷。事实上从去年容君临出事以后,首都就陷入了一种极为消极的状态,似乎什么事都没办法让它再次恢复活力。

容君临猝倒的原因早就已经调查清楚,他体内的毒素是早年就出现了的,它们经年累月地侵蚀着他的神经系统,令他逐渐失去控制身体的能力。要不是新疗法是有效的治疗方案,也许容君临会成为失去所有知觉的“活死人”。

这种毒素太恶毒,即使时隔已久,人们仍能从它看出下毒者的那赤…裸裸的恶意。

首都人人自危之余,也渐渐有了为容君临鸣不平的声音:容君临明明遭遇了那么险恶的算计,当年的判决是不是可以重新翻案?

这些声音起初很微弱,慢慢地就汇聚成了整齐一致的呼声。

可惜的是这个呼声很快就被另一件事压下去了,首都监察院的二把手顾坤提出这样的意见:“应该对潜伏在帝国内部的敌人进行清洗!”

如果是真的针对间谍卧底之流,这本来是非常好的提议。可惜的是它的牵头人是顾坤,顾坤是首都顾家的旁支,也是顾清源的亲叔叔、顾云归的父亲,这个人是出了名的性格狠毒,进入监察院后更是变本加厉,折在他手里的人数不胜数。更可怕的是他还栽培了一大批被他洗过脑的手下专门挖人阴私、抓人把柄,行事之阴损简直是人憎鬼厌。

“清洗”这个提议本来是在正常不过的议案,可是由于他的倡起人是顾坤,它的审议过程就成了一场漫长的拉锯战。

顾坤不急,他很平静地搜罗潜伏者们的罪证,一点一点地将它们抛出来加码。

公众那边被顾坤剥开给他们看的事实压得透不过气,惊恐地传出了越来越高的支持声。

最高决策者们抗争了大半年,还是不得不同意了顾坤的提案。而且按照帝国律法,提案首倡者同时也将是提案执行者——最终顾坤在这个七月拿着正式公文开始了一场名为“清洗”的整改行动。

首都迎来了一场酝酿已久的暴风雨。

就在容父沉浸于执掌容家的美梦之中时,监察院的人毫不留情地破门而入,将他的第二任妻子梁绪萍带走了。

容父感到莫名,愤怒地跑了几趟监察院,结果被监察院拘留在临时审问室里。

容父渐渐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也不闹腾了,只安静地等一个解释。

也许是看在“容家”这个老招牌的面子上,顾坤亲自来到了临时审问室里和容父见面。

顾坤的年纪和容父差不多,只不过他面容阴鸷,眼神永远阴沉无比,像是盯着腐肉的秃鹫。他盯了容父一会儿,屏退所有人后才说道:“容家能养出你这种废物还真是难得。”

容父气得一口气差点提不起来,气急地斥道:“顾坤!”

顾坤冷笑说:“本来你好好搞你的研究,根本什么事都没有,结果你偏要回来蹚这趟浑水。你知道你的第二任妻子已经把首都容家的老宅变成什么地方了吗?间谍接头的地方!如果你死去的父亲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后悔没有早早把你弄死,居然留你在这个世界上给容家抹黑。”

容父一掌拍桌:“你胡说什么?我不信。”

顾坤阴沉地一笑:“你想看证据吗?我手上最不缺的就是证据。不过你放心,你是不会有罪的,毕竟愚蠢永远不会成为一项罪名。我可以给你一部分,你回去好好欣赏一下自己做过什么蠢事。”

一个文件袋毫不留情地砸在容父面前。

容父跌坐在椅上,神色颓然。

从监察院回到家以后容父浑浑噩噩地离开监察院,一整夜都没有合眼,许多事情在他脑海里来来回回地打转。

天一亮他就坐了起来,背着手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就这么坐立难安地熬了半天,他颓靡地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

容父出面组织了一次新闻发布会,郑重地为没认清妻子的真面目表示悔恨、痛哭流涕地斥诉梁绪萍的可恨之处,又一次义正言辞地撇清了自己。

而且在极力争取之下,他成为了监察院的外聘顾问,加入到这场由顾坤发起的“清扫”行动之中。

容父并不知道这个决定将会让他获得这样一个称呼:“大义灭亲”容顾问。

也许即使知道了他也不会在乎,因为这个时候他最在意的是自己能不能从漩涡里挣脱。

容父的人手被“清扫”了一大半,他思来想去,最终决定向云来港的儿子要点人。可当他把注意力转到西部那边时,愕然地发现自己的儿子不仅没有取得统筹部最高负责人的位置,而且在论功嘉奖的时候还被人以“在当前职位上的任期不长”为由跳过了,本应属于他的功劳摊到了罗伯通、高竞霆、范立云等人头上。

容裴也有升迁,不过却是明升暗降,被扔到海州接替范立云的位置。

容父一想就明白了,李家的李叙严、林家的林寒池都去了西部,大大地削弱了容裴在西部的话语权,所以最高负责人的位置才会落到了高竞霆手里。

自己儿子还被逼到了海州那个破落的城市。

容父感到一阵愤怒:如果容家还在全盛时期,谁敢这么欺侮容家人!

从儿子那得到支援的念想被戳破,容父在顾坤面前说话没了底气,只能在顾坤的挖苦中跟紧监察院的步伐展开行动。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爪机泡了一夜的水,壮烈牺牲,好桑心……'点蜡烛'

127第一二七章

第一二七章 比肩可曾记(上)

容裴抵达海州时非常低调;甚至没有人来迎接他的到来。与他同行的还有一同调往海州的林寒池,林寒池没有动用军用车厢;而是坐在容裴旁边借阅来自李斯特的《军事手札》。

他的两位副手正在和小肖聊天;时不时地觑向林寒池;似乎在议论跟林寒池有关的事。

容裴倒是不受影响;他已经当着林寒池几人的面跟好几批人开过小会;商谈内容大都跟海州那边的布置有关。

林寒池原本还能专心致志地翻看手里的书,等容裴越来越不把他当外人、什么安排都坦荡荡地往外扔时;他终于坐不住了。啪地合上手里的书,林寒池坐直身看向正在和人谈话的容裴。

从弟弟口中知道容裴这人的能力、从调查结果弄清了容裴这人的手腕;林寒池隐隐感觉到眼前这人将会是自己将来的强劲对手。趁着云来港跃升、西部扩军;林寒池毫不犹豫地西调,除了因为这边是帝国机遇最多的地方以外;另一个原因就是想看清楚容裴到底值不值得作为自己认真当成对手的人。

事实上预料到容裴决定退往海州的时候林寒池是有点儿失望的,毕竟支持率这东西并不是不变的,容裴眼下在西部的支持率虽然高得离谱,但是如果他后继乏力或者慢慢淡出公众视线,那么他也将逐渐被公众遗忘。

公众支持率就是这么无情的东西。

林寒池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跟到海州再看看。而且相比云来港,海州可是要有趣得多的地方,即使他经济衰败、人口锐减,仍然有着别样的美丽。

没错,在林寒池这种人的人眼里,海州是美丽无比的,它身上的每一道伤痕都是历史的见证——作为一个对战争史熟悉至极的正经军人,林寒池可以随手复原任何一个遗址上发生过战役。

林寒池静静地等待容裴结束谈话,等到这批人都出去了,他才说道:“你早就准备转战海州了?”

容裴挑挑眉:“为什么这么说?”

林寒池说:“因为你的布置不像是临时安排的。”

容裴顿了顿,神情有一瞬的恍惚。

毕竟是兄弟,林寒池的五官看起来有点儿林静泉的影子,容裴不由自主就透过林寒池看到了那个比谁都沉静的人。

那个时候他和林静泉的感情慢慢升温,他也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打算。他准备慢慢让高竞霆脱离自己的掌控,高荣成那边也打过了招呼——等他去了海州,就会有人接替自己的位置留在高竞霆身边,或者会是郝英杰、或许会是谢云夕,或许会是别的什么人。再多的依赖也会随着时间和距离慢慢淡化,到时候解除婚约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他很自负,认为什么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就连恋人与自己的将来也能靠欺瞒和算计维系;那个时候他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和高竞霆的关系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容裴很快就回神:在前任恋人的哥哥面前回忆旧情显然并不恰当,更何况这个哥哥还很不赞同自己和前任恋人的恋情。

容裴朝林寒池微微一笑:“如果你在西部,你会不注意海州吗?”

问题被推回了自己身上,林寒池倒也不生气:“如果我在西部,我会把第一个任地就定在海州。”他看着车窗外飞驰的景色补充,“我喜欢这个地方,它充满了战争的气息。”

容裴说:“你跟李叔应该很有共同话题。”

林寒池知道他说的“李叔”指的是李叙严,眼神慢慢变得深邃起来:“李世叔和我当然很有共同话题,只不过他身边有个人让我觉得很厌恶,所以也就很少去见李世叔了。”

容裴扬起唇角:“顾云归?”

林寒池一笑,掏出一个小玩意说道:“我还差一点就通关,先不聊了。”

说完林寒池就那么窝在一边玩起了掌上游戏,用意非常明显:将整个话题隔绝在外。

容裴也没有挖人隐私的爱好。

眼看即将抵达海州客运站,容裴招呼小肖收拾东西准备下车,两个人默契十足,显然是习惯了分工合作。

林寒池的两个副手边收拾边瞅着自家长官:同样是老大,怎么差别那么大!这人啊,就是不能比较,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一到海州,容裴就忙得脚不沾地。

这一天是休息日,交接工作倒是不急,容裴要忙的是拜访海州的朋友们。说实话,在西部各州之中他渗透得最少的就是海州,原因就在于海州原住民大多有着强烈的地方主义,对于外来人员他们有着极重的戒心。

这次海州经济崩溃,除了有人在暗处兴风作浪之外,海州原住民与外来人口的矛盾也是一大问题。海州本来就处处是炸药,所以任谁来点一把火都能爆发出令人震惊的混乱,其实这是早有预兆的,当初陶安就曾经勾连杜明怀一系的人该范立云下绊子。

虽然容裴面上没有流露出什么,可海州遇袭的事始终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事情实在太凑巧了,所有事都凑到了一块,而自己却大病初愈,没有注意到海州的异动。高竞霆那边也因为根本不可能怀疑负责海州这一块的郝英杰,硬生生错过了可以做出反应的最佳时机。

要是海州真的丢在他们手里,别说再往前走了,连能不能保住原职都是问题。

容裴知道自己一时半会也啃不动多少硬骨头,因而拜访了几位老先生以后就回到海州市政附近的住宅里。这是市政统一筹建的住宅区,容裴因为职位的关系分到了一套独立的房子,而且这套房子就在范立云家的旁边。

容裴瞅着隔壁那栋自己曾经到访过的房子,不由笑了起来,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威胁过范立云:“你要是不好好吃饭,我就搬到你隔壁天天念叨你。”

想不到绕了一大圈,他和范立云又绕到了原点。

容裴想了想,敲响了范立云的家门。

范立云正在做经典推演,听到容裴在敲门后眉间因为战况变化而蔓延开的戾气一点点收了起来,变回了一贯的冷静。察觉来人是容裴,他先是一顿,然后就给容裴放行了:“自己到书房来。”

容裴听到范立云直截了当的语气后微微一愣,但一想到范立云以往的作派,也就没再生疑。

信步走进书房,容裴看见了磁感墙上没被抹去的推演痕迹,笑着说:“在练习吗?”

范立云点点头。

范家人的天赋虽然不错,但也没有优越到不需要做任何努力就能超越任何人,这段时间他正在恶补,必要的练习当然是少不了的。而且除了练习技巧以外,他还要练习着控制自己的精神状态——即使不能让它恢复正常,至少也要让它看起来是正常的。

他身上这种家族传下来的精神疾病本来就很难检测,只要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异状,再高明的医生也不能对他下一个“有病”的定论。

范立云知道这是在冒险,但是他不得不冒险,因为他也并不是无私的人。他也想施展自己的天赋、他也想发挥自己的能力,他也希望能够堂堂正正地站在公众面前,接受他们或景仰或爱戴的目光,并以此为动力去做更多有利于西部、有利于帝国的事。

他并不想退下来,变成一个整天无所事事、只能吃药疗养的废人,最后郁郁而终。

此时此刻,范立云面对容裴时有种羞愧的感觉。曾经他敲打容裴不能因私忘公、不能过于钻营,可轮到自己头上,他却还是做出了这种自私的决定——也许将来的某一天,他会在战场上丧失理智——那可能会带来毁灭性的后果。

范立云觉得自己的心在翻腾着,光是想到那个可能性他就觉得胆寒。他想要把这件事摊开来跟容裴商量,却始终开不了口,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说才能绕过自己当时那无法说出口的理由。

静默良久,范立云才靠到椅子上,缓缓说:“你认识什么好苗子吗?给我推荐一下,我想要亲自带个学生。”

容裴听到范立云的话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想不到你还会带学生。”

当初范立云只是当了容裴暂时的指导者,两个人就闹成了那样,也不能怪容裴拿这件事来打趣。

范立云瞧见容裴的笑容就知道他已经把以前的一切全都放下了,容裴这个人用情的时候是真的用情,可你要是告诉他真的不可能,那么他也能很快就理智地收回感情——即使并不是彻底地收回,余下的也只是朋友间最普通不过的情谊。

范立云说:“你认识的人多,说说吧。”

听出范立云话里的认真,容裴也正经起来:“为什么突然想带学生?”

范立云说:“我刚转到军中,需要帮手,而且往后要继续走下去也必须培养自己的人,所以才打算收个学生。”

——更重要的是这样一个学生可以在自己出现意外时将事情拉回正轨。

这一个真正的理由范立云没有说出口,事实上他要找学生完全可以自己找,但如果真的出现意外,他还是希望接手自己位置的人跟容裴没有矛盾。

所以最保险的做法就是让容裴来找人选。

容裴并不知道范立云平静的表面下藏着怎么样的想法,他在脑海里搜索片刻,终于锁定了一个人选。他对范立云说:“我先跟那家伙谈谈。”

范立云目送容裴去外间联系对方。

容裴找的是谢云夕。

这个小鬼无论是出身还是能力都非常适合,有他在范立云身边跟着,范立云做起事来会轻松很多。

容裴开门见山地跟谢云夕说出自己的意思,谢云夕沉默片刻,说道:“必须是学生?不能是副手或者顾问?”

容裴说:“那都不如学生这个身份可靠。”

谢云夕犹豫片刻,点头说:“好,我没问题。”

谢云夕能下这个决心是有原因的,范家和谢家其实有些相似,谢家彻彻底底地衰落了,到他这一代只剩下他自己一个;范家倒是没有被时间碾碎,可惜的是范家人大都离开了军方到其他领域发展,在某种程度上来讲也算是衰败了。

谢云夕对范立云在那种时刻穿上军装的原因非常理解,那是来自血脉深处的召唤——如果不让他们那么做,他们甚至会死去。

就好像谢家当年那位因为放弃西部而被排挤出一线、早早病逝的先祖谢寒至。

如果跟随有着同样背景的范立云,他们也许能找到共同的目标。

——而且这可是容裴开的口!

谢云夕在容裴的牵线下和范立云通过影像同伙面对面地对谈之后就爽快地收拾行李,准备奔向海州。

与此同时,高竞霆正与一个意外来客见面。

这个人大约三十三四岁,比李叙严要年轻一些,看起来非常温和。他的长相让人一看就觉得非常舒服,特别是那双狭长漂亮的眼睛,扫过你身上的时候总会给你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双腿不能行走,只能靠轮椅行动。

是顾云归。

想到顾云归与自家舅舅的关系,高竞霆礼仪备至地接待了他,只是在称呼上有点儿犯难:顾云归看上去很年轻,喊“顾叔”的话可就有点埋汰人的感觉了。

顾云归最擅于观察,一下子就看出了高竞霆的为难,他笑着说:“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你可以叫我一声顾哥。”

高竞霆觉得这个称呼也有些不妥,可见到顾云归平静的脸色,他心里的怪异感觉也消失了,爽快地喊:“顾哥。”

顾云归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就跟高竞霆说明来意:李叙严见他身边没人,暂时将他借过来。

转达完李叙严的意思后顾云归笑了笑,说道:“其实他是觉得我的身体负荷不了他那边的工作,让我转过来休养休养,所以我可能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只是来你这边混饭吃的。”

高竞霆本来还怕自己这座小庙装不下顾云归,听到这话以后就放心了。顾云归身体差是有目共睹的,也难怪自家舅舅要让他过来歇歇——换成是阿裴,高竞霆非得绑着他让他别再劳心劳力。

自家舅舅心疼人嘛,他懂的。

高竞霆对自己想出来的理由非常满意,高高兴兴地接纳了顾云归。

=

作者有话要说:

小朋友们早上好,还记得我吗!我是蓝猫——啊不,我是更新君_(:3」∠)_

最近好像有点忙

但是忘了在忙什么

唔,待我思考一下……

128第一二八章

海州是帝国最西端的一角;本应是最佳的交易港,可惜因为这些年来自由者肆虐,海路交易基本被堵死了。

容裴忙完交接事务后第一件事就是去视察码头;海州的海岸线很长,岸边停泊着一艘艘残旧到近乎废置的货轮,只有写着“郑”字的一批新货轮还齐整地并列在一起;给整个死气沉沉的海港添了点儿生机。

与容裴同行的还有他的幼年至交郑应武,这个家伙的老婆怀孕了;日子越过越滋润,早年带着点煞气的五官都笑成了一团;都快从“笑面虎”变成了“弥勒佛”。

容裴和郑应武早早就认识了;那时候郑应武还是个毛头小子,坑蒙拐骗什么行当都干;后来还为了保护母亲而杀了人。容裴把他送去自首,却又跑上跑下为他申诉,最后他终于被释放出来送母亲走完最后一程。

在郑应武心里头容裴就等于是他的弟弟,比亲的还亲。

知道容裴迟早要发展海州,郑应武早早就过来扎了根,一来这边确实机会多多,而来也为容裴打好底子。

见容裴神色莫测,郑应武直截了当地问:“阿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容裴笑着说:“现在不是我们急的时候,师兄和林寒池刚刚把军权分完,恐怕马上就要开始较劲了。”这也是容裴开口让谢云夕过来帮范立云的原因,林寒池这尊大神可不是吃干饭的,跟着来到海州必然会有一番作为。

范立云在军方才刚刚起步,要是不好好布置的话肯定会被林寒池压下去。

当军人不比当政客,再不好的处境都可以巧舌如簧地逆转——军人是用拳头说话的,你拿不出令人刮目相看的实力,那就什么都别想了,乖乖缩回去吧。

郑应武想想也是,军防没有搞上去,他们再怎么使劲都是白搭的,还不如瞧瞧范立云他们会拿出什么新举措再说。他转了话题:“云来港那边那么热闹,你就不担心。”

容裴眉头一扬:“担心什么?”

郑应武说:“西部统筹部进了个幺蛾子啊,他明明是新来的,跟在李叙严身边连个职位都没有,一下子就进了统筹部,公众反应很激烈。”

容裴说:“只是顾问而已,当顾问从来都不需要职位打底。”

郑应武皱起眉头:“谁都知道顾问能直接影响负责人的决定,这事情,可大可小啊。”

容裴说:“你担心什么?”

郑应武收起了弥勒佛般的表情,冷笑着说:“我担心你家那位不够聪明。”

容裴笑了起来:“这才刚刚起步,受点挫折也不是什么坏事。”

郑应武说:“看首都那边的走向,这可不是什么小挫折。”

提到首都,容裴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顾坤的为人人尽皆知,他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去蹚浑水,这会儿顾坤公文在手,清理门户的事儿干得风风火火,整个首都听到他的名字都闻风丧胆。

这势头看似风光,可他得罪的人可就多了。容父和他搅和在一起,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郑应武虽然有自己的信息渠道,但对首都的事却只知道片面的消息而已。事实上事情比他所能探知的要更严重,顾清源告诉容裴,已经有不少人被“清洗”掉了,而且事态还在蔓延,把整个首都乌烟瘴气。如果只有顾清源这么说,容裴当然会认为他对顾坤有偏见,可偏偏容裴所有朋友反馈回来的信息都指向同一点:首都麻烦大了。

容裴忍不住询问了高荣成,高荣成脸色沉凝,欲言又止:“你父亲的选择……”

容裴也脸色发沉,高荣成被人称为“联姻高手”,而他父亲的绰号却是“大义灭亲”,要是婚约公布出去,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更让容裴不安的是容君临那边没有半点动静,自从容父向公众宣布和乐棠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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