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绳劫-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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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绳劫
一  
  城外浮来山山脚下的停车场。
  黄昏的太阳肆意挥洒着浑浊的阳光,虽是初秋,天气依旧炎热,连绵起伏的浮来山被烈日烘烤了一天,现出委顿的颜色。这里是二路公交车的终点站,司机无聊的趴在方向盘上,失神的盯着眼前的大山,山脚的小路寂静而荒凉,看不到行人的影子。
 
  司机看看腕上的手表,嘴里咕哝了一声,伸手发动了汽车,车子在停车场里缓缓调头。尚未驶出大门,几个年轻人挥着手从远处跑来,司机停住车,耐心的等他们赶上来。
  跑在前面的是一个身材健壮年轻人,一屁股坐在司机身后,气喘吁吁的说:“累死了,耳朵里嗡嗡直响。”跟在他身后的小伙子戴一副黑边眼镜,顺势坐到车门口,接口说:“我也听到那个嗡嗡的声音了,是什么东西?”第三个小伙黑瘦干练,呵呵笑着说:“我早听到了,是蜜蜂的声音。”
  身材健壮的年轻人有些疑惑,转头问黑边眼镜:“没见到什么蜜蜂啊,张哲,你呢?”张哲摇摇头说:“我也没有。一定顺子搞错了。”叫顺子的黑瘦小伙不服气的说:“不是蜜蜂是什么?”身材健壮的年轻人本来斜倚在座位上,此刻直起身子,神秘的笑笑说:“是绳子。”
  司机听着他们说话,回头看了一眼,问:“你们从浮来山上下来吗?”
  “是啊。”顺子说,“在山上转了一天,一个人影也没见到。”
  原来这三人刚从浮来山上下来,身材健壮的小伙子叫魏刚,其余两个是他的好朋友,带眼镜的叫张哲,身材较瘦者叫祁顺鸣,大家都喊他顺子。
  车开的很平稳,司机握着方向盘,慢悠悠的说:“你们几个真有胆量,难道没有听说浮来山闹鬼?”
  魏刚同另外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凑近司机问道:“闹鬼?光天化日的,有这种事情?”
  司机一笑,说:“也没什么,多半是谣言,可大家都在传。前段时间都上报纸了。”
  魏刚问:“到底什么事情呢?”
  司机眼盯着路面,笑笑说:“原来你们不知道,怪不得敢冒冒失失上山呢。据说山上失踪几个人,后来警察进山去找,也没回来。”
  “连警察都失踪了,真的吗?”魏刚惊奇的问。
  “我怎知道,”司机是一个健谈的人,“警察局长又不是我下属,不会向我汇报工作。不过这段时间,来这里的人越来越少,我们车组有个同事,真的遇到鬼了。”
  司机扭头,见三个人都在认真听,才说:“那是个女同志,姓张,在这个停车场里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还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据说就是那种嗡嗡的声,有一个月没来上班了,正在医院治神经衰弱呢。”
  魏刚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问:“然后呢?”
  司机看了他们一眼,似乎这种哄笑让他觉得受到了轻视,闭住嘴,不再回答。车子到了下一站,一群人鱼贯而上。魏刚讪讪站起身:“我们到后面去坐。”三个人赶在上车人的前面,坐到了公交车的尾部。
  张哲将头凑近魏、祁二人,低声说:“现在想想,那个声音真有些奇怪,似乎是从自己脑袋里发出来的。”魏刚呵呵笑着说:“司机听我们说起嗡嗡的响声,故意拿这话吓唬我们呢。你怎么就相信了?”顺子也哈哈大笑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儿?这种开玩笑的话也相信?”
  张哲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神色迟疑的说:“我老觉得有些不对劲。”
  魏刚说:“这是心理作用,没什么的。那根绳子呢?”张哲从身边的旅行包里掏出一捆绳索,说:“在这里呢。”那是一根拇指粗细的绳索,因为在野外暴露过久,颜色显得灰暗陈旧。
  魏刚接过来,用力拉了一下,说:“树上怎会栓着一条奇怪的绳子呢?好结实,不知干什么用的。”
  张哲眨巴眨巴眼睛说:“看它古里古怪的,别是人上吊用的吧?”
  顺子笑着说:“谁还那么傻,跑到山上上吊?不过这绳子有些别扭,干嘛要拣着它?”
  魏刚挠挠头说:“开始的时候,声音好象从绳子上发出来的。”
  顺子不以为然的笑道:“你不会连绳子和笛子也分不清吧?绳子怎能发出声音?扔掉算了。”
  魏刚摇头说:“我女朋友买了一条吧儿狗,还在我家养着呢,刚好用这个栓住它,免得到处乱跑,惹我妈生气。”
  顺子笑说:“用这么粗的绳子拴狗,你想勒死它呀?”
  魏刚不在意的说:“管它呢,凑合用吧。”
  张哲无精打采的盯着窗外,问:“今天周六,你们明天有什么活动吗?”
  魏刚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自己的脑袋,说:“哎呀,今天周六,忘记一件事情。”
  张哲和顺子都奇怪的盯着他,问:“怎么了?”魏刚摇摇头说:“没什么大事,我哥嫂从美国回来,今天到家,本来去机场接他们的。”
  “还来得及吗?”张哲问。
  魏刚懊恼的摇摇头:“这么晚了怎么来得及?他们一定早到了。”
  “你哥嫂在美国工作吗?”张哲问。
  “是啊,他们今年刚刚结婚,我还没有见过我嫂子呢。”魏刚说。
  顺子神情兴奋的问:“你嫂子是不是洋妞?”
  魏刚摇头说:“听说她是在美国长大的华人。”
  “哦,”顺子做出失望的样子,“原来是个假洋鬼子。”
  “去,胡说八道。”魏刚一巴掌打在顺子的脖子上,顺子一缩脖,哈哈大笑。车上人少,司机听到他们的笑声,奇怪的回头瞅了一眼。
  “他们晚上住哪里呢?”张哲问。
  “这个,”魏刚沉吟着说,“还没考虑,可以让他们住我的房间,我从外面找个地方。”
  顺子说:“你到我家去吧,跟我睡一个房间,我家有张折叠床,很方便。”
  魏刚点点头说:“那好,等我回家看看,回头再联系。” 
 
二 
 
  车到下一站,上来一对情侣,两人亲密的搂在一起,坐到魏刚三人的前面。那女孩长发披肩,围着一条紫色纱巾,头紧紧靠在男人的身上。
  车子重新启动,慢慢加速,陡然车身一颤,似乎压过了一道高槛。张哲突然神色凝重,说:“我刚才又听到了那个声音。”顺子点点头说:“我也听到了,肯定不是蜜蜂的声音。”魏刚摸摸后脑说:“可能是汽车的发动机的声音,不过,有点怪,从没听到这种声音  
。”
  前面的女孩抬起头,低声对男朋友说:“我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你听到没有?”说着回过头来,看了魏刚三人一眼。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女孩突然发出一声惊叫,从座位上跳起来。她身边的男人急忙站起来,搂住女孩的肩膀,问:“怎么了?”
  女孩趴在男人的肩头,手指魏刚,战战兢兢的说:“蛇,一条蛇。”
  司机听到女孩的叫声,急忙紧急刹车,跑到后面,问:“怎么回事?”
  魏刚等人面面相觑,莫名其妙的摇摇头。
  那人拍拍女孩的肩膀,说:“你看错了,没有蛇啊。”
  魏刚恍然大悟,抓起手边的绳索,说:“你说这个吗?”
  女孩小心翼翼的回过头,只见她皮肤白皙,嘴唇鲜艳,眼角一颗美人痣,是个相貌端正的姑娘。她眼神犹疑的看着魏刚手里的绳子,对身边的男人说:“我刚才看到一条蛇。”顺子与魏刚相顾大笑说:“哪里有什么蛇呀?你看花眼了,这是绳子。”
  司机奇怪的看着他们,问:“哪里来得绳子?”
  张哲说:“我们从浮来山上捡的。”
  “浮来山?”司机的神情突然变的极为难看,冷冷的说:“还是扔掉吧。”转身走回自己的驾驶座位上。
  女孩不敢再坐在他们面前,跟男朋友换到了前面的座位。公交车走出几站,魏刚起身:“我先下了。”抓起座位上的绳索,转头对顺子说:“晚上再跟你联系。”
  张哲指指那根绳子,说:“扔掉它吧。”
  魏刚嘿嘿一笑说:“不能扔,我有用呢。”
  汽车缓缓停在站牌前,魏刚跳下车,冲张、祁二人挥挥手。眼光一扫,看到刚才的女孩正坐在窗边,脸色苍白,惊恐的看着他手里的绳子。魏刚顺着她的眼光看去,绳子并无异样,他盯了女孩一眼,嘟哝道:“神经病!”
  魏刚刚到门口便听到一个爽朗的声音,一推门,一张熟悉的笑脸映入眼帘,正是哥哥魏华。兄弟二人多年未见,相视一笑,便心意相通,胜过千言万语。魏华站起来,对身边一人说:“这就是我常跟你说的弟弟,魏刚。”
  魏刚这才发现,客厅里除了父母亲,还有一个女子,身材小巧,容貌秀丽,正笑嘻嘻的看着他。魏华说:“这是你嫂子,映飞。”映飞从沙发里站起来,上前两步,拉住魏刚的手说:“你们哥俩长的好像,简直一模一样啊。”说着,自顾自的笑弯了腰。魏刚奇怪的看着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但听她的普通话说的很好,鼻子里闻到一种幽幽的香水的气味,不由皱皱眉,抽出自己的手。
  魏母起身拉自己儿媳坐下,责怪魏刚道:“今天哪里去了?说好接你哥哥,怎么一天不见人影?”魏刚将绳子扔到客厅的鱼缸上,从卧室搬出一只凳子,瓮声瓮气的说:“到同学家去了。”转头对魏华歉意的说:“本来要去机场接你的,后来有点事情,忘记了。”
  魏华微笑着摇摇头:“没关系,我认识路。”魏父看了一眼搭在渔缸上的绳子,问:“哪来的绳子?”渔缸里的金鱼似乎没有见过这种东西,显得躁动不安,尾巴击打水面,溅出一些水花。
  魏刚稍一迟疑,支支吾吾的说:“从同学家拿来的,我想拿它栓豆豆,省得它老惹我妈烦。”魏父从前脾气暴躁,管教儿子极其严厉,三句话不合,挥手便揍,所以两个儿子都惧怕他,尤其魏刚,从小生性顽劣,没少挨父亲的巴掌。如今他们长大成人,魏父的火暴脾气也早改变,但魏刚对父亲依然心存敬畏,说起谎话的时候,不由有些期期艾艾。
  正说着,一只雪白的叭儿狗从阳台上跑进客厅,看到魏刚,亲热的在魏刚脚边蹭来蹭去。坐在渔缸一侧的映飞看到小狗,欣喜的叫道:“好可爱的小狗。”伸手欲摸小狗的头,那小狗却突然转过身来,冲着映飞汪汪大叫。映飞吃了一惊,很夸张的一声尖叫,跳起来躲向魏华怀里。
  魏刚急忙用手揽住小狗,说道:“豆豆,别叫。”豆豆却不听约束,依然冲着刚才的方向汪汪直叫。魏华呵呵笑着对映飞说:“别怕,它不是咬你的。”转头对魏刚说:“这小狗通灵性呢,知道这根绳子是对付它的。”魏刚抬头,原来豆豆正冲着渔缸,渔缸上搭着那根绳索。
  映飞捂着胸口,笑着说:“吓死我了。”魏母不满的说:“把别人的小狗弄到家里,整天摸摸抱抱,也不怕不卫生。”魏刚瓮声瓮气的顶了一句:“怎么不卫生了?”弯腰抱起豆豆,送到阳台上。那豆豆被关在阳台上,依旧汪汪叫个不停。
  魏母被魏刚连续顶撞了两次,神色有些不豫,当着刚从美国来的儿媳的面,却不好多说,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幸亏映飞是个开朗的人,格格笑着对魏华说:“真有意思。”魏华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魏刚不知她的“真有意思”是什么意思,叉开话题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到的?”魏华说:“今天中午。对了,你帮我从宾馆定个房间吧。”
  魏母说:“回到家了,干吗到外面住?”魏刚也说:“是啊,住在家里吧。你跟嫂子住我的房间,我找朋友去住。”魏华犹豫了一下,问:“方便吗?”
  魏刚说:“没什么不方便的。”
  魏华转头问映飞:“你说呢?”
  映飞笑嘻嘻的说:“好啊,我喜欢住在这里,就是房子有点小。”
  魏母拉过映飞的手,怜惜的说:“这孩子真懂事。”
  映飞悄悄冲魏华做个鬼脸。 
三 
 
  一段时间以来,关于浮来山闹鬼的传闻甚嚣尘上,魏刚偏不信邪,本想再约祁顺鸣和张哲登浮来山,但哥哥魏华从国外回来,只好改变计划。
  晚上,魏刚让哥嫂住在自己房间里,他则去找祁顺鸣借宿。次日,魏刚早早便起床回家。一进门,见母亲正在张罗早餐,而父亲和哥哥坐在客厅里,神色凝重,气氛有些奇怪。魏刚看着哥哥,问:“昨晚睡的好吗?”
 
  魏华捏捏自己的脑门,说:“还好,在外面这么多年,突然回家,有点不习惯。”
  魏刚看到绳子掉到了地上,忙捡起来。只听魏华问:“邻居家有猫吗?”
  魏刚奇怪的看了哥哥一眼,摇头说:“没有啊,找猫干吗?”魏华手指渔缸,说:“你看那里。”魏刚见渔缸上蒙了一块台布,伸手扯下来问:“怎么了?”话音未落,便发出一声惊呼:“怎么会这样?”
  只见渔缸中十来条金鱼,都鱼肚翻白漂在水面上,每条鱼的头部都被捏的稀烂,血肉模糊,诡异无比。
  魏华说:“今天一早就这样了,爸妈也不明白怎么回事。我想可能是猫干的。”
  魏刚疑惑的回过头说:“不对,即使猫能跳到渔缸上来,水这么深,也抓不到鱼啊。再说,门窗关的好好的,哪来的猫呢?”
  魏华沉思说:“如果不是猫,又会是什么呢?金鱼昨晚还好端端的。莫非是小狗干的?”
  魏刚吃了一惊,急忙跑上阳台,只见豆豆好好的趴在那里。看到魏刚,立刻摇头摆尾的跑过来。魏刚回到客厅,说:“豆豆一直被关在阳台上,它这么小,不可能够到渔缸。”
  魏父脸色隐晦,抬头说道:“我昨晚似乎听到一个的声音。”魏刚兄弟同时问道:“什么声音?”魏父若有所思的说:“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就在耳边,嗡嗡的。似乎什么东西在笑。”魏刚一愣,转念说道:“哦,我昨天也听到过,是汽车发动机的噪音。”魏父摇摇头,不置可否。
  魏刚匆匆洗漱完毕,趁尚未开饭,把死鱼从渔缸里捞出来,统统装进塑料袋。只见那些金鱼头部稀烂,似乎被东西狠狠捏碎,却看不出是什么力量所至。又找出一条水管,将渔缸里的水全部放掉。
  映飞早梳洗完毕,从房间里走出来,径直依偎到魏华身边。魏华冲她一笑,起身摆好餐桌,帮母亲把早餐端进来。一家人团团坐定就餐。映飞虽然从小在美国长大,却适应这种传统中国家庭的饮食习惯。魏母显然很喜欢这个美国儿媳,不断向她碗里夹菜。
  才吃几口,映飞看到对面空空如也的渔缸,奇怪的问:“缸里的鱼呢?”魏华笑笑说:“都死了。”映飞吃惊的问:“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魏华给她夹了一块咸菜,说:“别管了,先吃饭。”
  魏母显然了解这件事,看了魏刚一眼,不悦的说:“平白无故的弄条狗回家,搞的房子里又脏又乱,现在连满缸的金鱼都咬死了,还有什么说辞?”
  魏刚一愣,还没弄清事情的原由,母亲就武断的认定是小狗干的,让他感到无端的恼火,瓮声瓮气的反问:“你怎知道是豆豆咬死的呢?”
  魏母没料到儿子会顶撞自己,提搞声音说:“家里又没别的动物,那些金鱼怎么会无缘无故死掉?你自作主张抱狗回家,征求过我和你爸爸的意见吗?”
  魏刚张口结舌。豆豆是他的女朋友楚楚从宠物市场买回来的,楚楚是个任性的姑娘,她才把豆豆买来两天,就接受公司的业务培训去了外地。临走时把豆豆托付给魏刚。魏刚知道母亲不喜欢楚楚,所以刚带豆豆回家时,绕了好大的弯才告诉母亲真相,魏母听说小狗是楚楚买的,当时便脸色一沉,幸而魏父对这条小狗颇为喜欢,打了个圆场,豆豆才在家里安顿下来。
  这两天,魏母对映飞的亲昵已让魏刚觉得别扭,此刻对豆豆的指责更惹爆了他的坏脾气,将筷子一扔,吼道:“你不就是不喜欢楚楚吗?我跟她分手好了。”站起来,从地板上拣起那根绳索,“我把豆豆绑起来,您老人家该气顺了吧?”
  魏刚气冲冲的冲上阳台,只见豆豆正躲在墙角晒太阳,看到魏刚,立刻跳起来,摇头摆尾。魏刚将绳子打个活结,套在豆豆脖子上。由于用力太大,豆豆粹不及防,被勒的呜呜哀鸣。魏刚忙把绳索松开一些,却又不让它从中挣脱。
  对这么小的宠物狗来说,绳索显然太粗了一些,豆豆躺在地上,徒劳的用爪子与绳索搏斗着,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低吼。魏刚无情的看着它的反抗,转身走回客厅。
  客厅里气氛有些异样,魏刚一愣,只见母亲正手持纸巾,默默的擦着眼里的泪水。父亲脸色阴沉,默默吃着自己的早点。哥哥则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神情泫然欲泣。良久,魏父吃完手中的馒头,身体靠在椅子里,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魏刚感到一股说不出的烦躁,闷头走进卫生间,把水龙头开的哗哗直响。魏母一向不喜欢他的女友楚楚,让他夹在其中有苦难言。这次看到母亲对美国来的嫂子这么亲热,更让觉得他不公,多日来的恼火借机爆发。
  走回客厅,一家人还是默默无语,气氛格外沉闷。魏母被小儿子当着儿媳的面无端顶撞,倍感伤心难过,久久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还在不断擦拭着泪水。
  映飞无法理解看到的事实,转头向魏华小声问道:“你说过你弟弟很懂事,中国人也很孝顺,怎么会这样?”魏刚心头正烦,映飞这句不合时宜的话,无异火上浇油,恶狠狠冲她喊道:“这里没你的事!”
  魏父本来低头不语,听到这句话,猛然抬起头来,斥责道:“怎能这样对你嫂讲话?一点礼貌都不懂吗?”魏刚从小敬畏父亲,自觉理亏,不敢回嘴。抱歉的看了哥哥一眼,却见魏华神色悯然,竟泪流满面!魏刚一震,登时呆若木鸡。映飞第一次见到魏华流泪,吃惊的搂着丈夫,连声问道:“你怎么了?”
  魏华不说话,站起身,慢慢走进卧室。
  魏刚一早回家,本想好好陪陪哥嫂,多年不见,兄弟间有好多话要说,不想却闹成这样的局面。他在客厅里怔怔的站了一会,豆豆在阳台上的呜呜哀鸣让他越发烦躁,他转身走出,摔门而去,门在身后“咣铛”的一声巨响。
  走出家门,心头一片茫然,独自在大街上溜达了半天,不知该做点什么。时近中午的时候,给家里拨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正是父亲。
  “我找我哥。”魏刚说。
  很快魏华的声音在电话另一头响起。
  “对不起,哥。”魏刚说,“早晨我不该乱发脾气。”
  “没事。”魏华声音很平淡,“你在哪里?”
  魏刚说:“我在外面,想请你跟嫂子吃中饭,顺便给嫂子道歉。”
  魏华犹豫了一下,说:“还是回家里吃吧,妈买回来好多菜。”
  电话里传来父亲的声音,似乎也劝魏华接受邀请。魏刚心头一热,还是父亲最了解自己。果然,魏华又说:“好吧,我去找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兄弟两人在离家不远的嘉华酒店见了面,映飞笑嘻嘻的跟在后面,看来她没有把早上的事情放在心上。三人在雅间里坐定,魏华深深的说:“这些年在国外,无论遇到什么挫折,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我以为自己忘记流泪的感觉了,可这次见到妈妈伤心的泪水,我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映飞笑着说:“原来你这么懦弱。”
  魏华摇摇头:“这不是懦弱,你不理解这种感情。”
  魏刚默默的盯着哥哥的脸,只见魏华脸色晦暗,神情游移不定,不是他记忆中爽朗果断的样子。虽然魏华不承认自己的懦弱,可今天的泪水分明暴露了他敏感软弱的一面。魏刚历来视哥哥为偶像,可魏华的表现却让他茫然若失,他暗中猜度,也许哥哥的软弱跟在国外的坎坷经历有关,他不了解魏华在国外的情况,此时也不便多问,只好强忍住心中的失落,说:“是我不好。惹的大家不开心。”
  魏华抬起头,慢悠悠的说:“上午爸爸跟我聊天时,谈到了妈妈对你女朋友的意见。我刚回来,不便多说。但我想,即使妈妈的看法有些偏颇,你也该多体谅她。”
  魏刚点点头说:“这两天有点烦躁。以后不会了。”
  服务员端上来酒菜,兄弟二人边饮边谈,叙说别后之情。映飞表情柔和沉默,并不多话,只是动辄便格格大笑不已,不知她笑什么。魏刚暗想: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简直就是神经病。
  但映飞对魏华却异常温柔,经常小女孩般依偎着魏华。魏华好象很喜欢这种甜腻腻的亲昵方式,浑然不觉肉麻。每到这个时候,魏刚总冷漠的把头转向一边。他原本想对映飞说对不起,但看到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也懒得说了。
  兄弟二人吃过午饭,一起走出酒店。魏华站在大街上,神情颇为感慨:“一晃五年啊,这里还是老样子。晚上喊上爸妈,咱们全家到酒店吃一顿。”魏刚微微一笑,没说话。他知道妈妈绝不会同意,她宁可在家里喝清水煮面,也不愿意到酒店里吃那些大鱼大肉。
  魏华要带映飞逛逛自己的出生的地方,魏刚不欲做电灯泡,兄弟二人便在酒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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