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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飞鹰 jar格式-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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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开不开口。


上官小仙道:“是不是要去找那女道士?” 

叶开还是不开口。 

上官小仙悠然道:“你若是去找她,我劝你不如躺下去养养神,因为你一定找不到她的。” 

叶开想开口,又闭住。


他已很了解上官小仙,她若不想说的事,没有人能问得出来,她若想说,就根本不必问。 

上官小仙道:“你若想去找丁灵琳,还不如在这里陪我谈谈心,因为你就算找到了他,也只有觉得更难受。” 

叶开不听。 

上官小仙道:“也许你现在还能找到一个人。” 

叶开已在穿靴。 

上官小仙道:“现在你惟一可以找到的人就是韩贞,而且一找就可以找到,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  

叶开不问。 

上官小仙道:“因为他已躺在棺材里,连动都不会动了。” 

叶开霍然站起来,目光火炬般瞪着她。 

上官小仙笑了笑,道:“你明知道他不是我杀的,瞪着我干什么?你若想替他报仇就该先找出他的仇人来。” 

她淡淡的接着道:“可是我劝你不要去,你现在惟一应该做的事,就是躺下去好好睡一觉。” 

叶开没有听她说完这句话,人已冲了出去。 

棺已盖,却还没有上钉;薄薄的棺材,短短的人生。 

韩贞的脸,看来仿佛还在沉睡,他本是在沉睡中死的。 

“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无救了,只好先买口棺材,暂时将他收殓,但我们却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只希望他还有亲戚朋友来收他的尸。” 

这客栈的掌柜,倒不是个刻薄的人。 

棺材虽薄,至少总比草席强。 

“谢谢你。” 

叶开真的很感激,但却更内疚,悔恨。若不是为了他,韩贞就不会受伤。若不是他的疏忽大意,韩贞的伤本可治好的。可是现在韩贞已死了,他却还活着。 

“他怎么死的?” 

“是被一柄剑钉死在床上的。” 

“剑呢?” 

“剑还在。” 

剑在灯下闪着光。 

是一柄形式很古雅的长剑,精钢百炼,非常锋利,剑背上带着松纹。 

血迹已洗去,用黄布包着。 

“我们店里的两个伙计,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这柄剑拔出来。” 

掌柜的在讨好,邀功。


他虽然并不是刻薄的人,但有希望能得到点好处,得到些补偿时,他也不想错过。 

叶开却好像听不懂这意思。 

他心里在思索着别的事: 

“这一剑莫非是从窗外掷人,刺人了韩贞的胸,再钉在床上的?” 

“这一掷之力实在不小。” 

掌柜的又道:“跟大爷你一起来住店的那位姑娘,前天晚上也回来过一次,她好像也病了,是被那位击败了南宫远的郭大侠抱回来的。” 

“他们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他们只出现了一下子。” 

一个伙计补充着道:“那天晚上是我当值,我刚进了院子,就看见屋里有道光芒一闪,就像是闪电一样。” 

“等我赶过去时,大爷你的这位朋友已被钉死在床上。” 

“然后郭大侠就抱着那位姑娘回来了,郭大侠和南宫远比剑时,我也抽空去看了,所以我认得他。” 

“等我去报告了掌柜,再回去看时,郭大侠和那位姑娘又不见了。” 

叶开猜的不错。 

这一剑果然是从窗外掷进去的,所以这店伙才会看见那闪电般的剑光。 

等这凶手想取回他的凶器时,郭定已回来。 

他是乘崔玉真已将叶开带走后,郭定还没有带丁灵琳回来前,在那片刻间下手的。 

那时间并不长,也许他根本没时间来取回这柄剑,也许他急切间没将剑拔出来,两个伙计,费了很大的力,才将这柄剑拔出来的。 

“郭定又将丁灵琳带到哪里去了。” 

“他们为什么不在这里等?又没有去找他?” 

这些问题,叶开不愿去想。现在他心里只想着一件事——绝不能让韩贞白死。 

他心里的歉疚悔恨,已经变为愤怒。 

“这柄剑你能不能让我带走。” 

“当然可以……” 

叶开说走就走。


掌柜的急了:“大爷你难道不准备收你这位朋友的尸?” 

“我会来的,明后天我一定来。” 

叶开并不是不明白这掌柜的意思,只不过一个人囊空如洗,身无分文的时候,就只好装装傻了。 

阳光灿烂。 

十天来,今天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灿烂的阳光。 

街上的积雪已溶,泥泞满路。 

但街上的人却还是很多,大家都想乘这难得的好天气,出去走走。 

“八方镖局”的金字招牌,在阳光下看来,气派更不凡。 

一个穿着青布棉袄的老人,正在门前打扫着积雪和泥泞。 

叶开大步走了过去。 

他只要走得稍微快些,胸口的伤就会发疼,但他却还是走得很快。肉体上的痛苦,他一点也不在乎。 

他走进院子的时候,正有两个人从前面的大厅里走出来。 

一个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衣着很华丽,相貌很威武,手里捏着双铁胆,“叮叮当当”的响。 

另一个年纪较轻,却留着很整齐的小胡子,白生生的脸,干干净净的手。 

叶开迎过去。 

他心情好的时候,本是个很有礼貌,很客气的人,可是他现在心情并不好。 

他连抱拳都没有抱拳,就问道:“这里的总镖头是谁?” 

捏着铁胆的中年人上上下下看了他两眼,沉着脸道:“这里的总镖头就是我。” 

对一个如此无礼的人,他当然也不会太客气。 

“铁胆镇八方”戴高岗,并不是好惹的人。 

“你又是什么人?来找谁的?” 

叶开道:“我就是来找你的。” 

戴高岗道:“有何见教?” 

叶开道:“有两件事。” 

戴高岗道:“你不妨先说一件。” 

叶开道:“我要来借五百两银子,三天之内就还给你。” 

戴高岗笑了,眼睛里全无笑意,冷冷的盯着叶开的胸膛:“你受了伤。” 

叶开的伤口又已崩裂,血渍已渗过衣裳。 

戴高岗冷冷道:“你若不想再受一次伤,就最好赶快从你来的那条路滚回去。” 

叶开凝视着他,徐徐道:“我久已听说‘铁胆镇八方’是个横行霸道的人,看来果然没有说错。” 

戴高岗冷笑。 

叶开道:“我向你借五百两银子,你可以不借,又何必再要我受一次伤?又何必要我滚回去?” 

戴高岗怒道:“我就要你滚。” 

他突然出手,抓叶开的衣襟,像是想将叶开一把抓起来,摔出去。 

他的手坚硬粗糙,青筋暴露,显然练过鹰爪力一类的功夫。 

叶开没有动。 

可是他这一抓,并没有抓住叶开的衣襟。 

他抓住了叶开的手。 

叶开的手已迎上去,两个人十指互勾,戴高岗冷笑着轻叱一声:“断!” 

他自恃鹰爪力已练到八九成火候,竟想将叶开五指折断。 

叶开的手指当然没有断。 

戴高岗忽然觉得对方手指上的力量竟远比他更强十倍。只要一用力,他的五根手指反而就要被折断。 

——飞刀本是用指力发出的,若没有强劲的指力,怎么能发得出那无坚不摧的飞刀? 

戴高岗脸色变了,额上已冒出黄豆般的冷汗。 

可是叶开也并没有用力,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淡淡道:“你拗断过几个人的手指了。” 

戴高岗咬着牙,不敢开口。 

叶开道:“你下次要拗断别人的手指时,最好想想此时此刻。” 

他突然松开手,扭头就走。 

那一直背负着双手,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年轻人忽然道:“请留步。” 

叶开停下:“你有五百两银子借给我?” 

这年轻人笑了笑,反问道:“朋友尊姓?” 

叶开道:“叶。” 

年轻人道:“木叶的叶?” 

叶开点点头。 

年轻人凝视着他,道:“叶开?” 

叶开又点点头,道:“不错,开心的开。” 

戴高岗悚然动容,道:“阁下就是叶开?” 

叶开道:“正是。” 

戴高岗长长吐出口气,苦笑道:“阁下为何不早说?” 

叶开淡淡道:“我并不是来打秋风的,只不过是来借而已,而且只借三天。” 

戴高岗道:“五百两已够?” 

叶开道:“我只不过想买两口棺材。” 

戴高岗不敢再问,后面已有个机警的账房送来了五百两银票。 

“请收下。”  

叶开并不客气,韩贞的丧事固然要办,伊夜哭的尸体也要收殓。 

他并不是那种杀了人后就不管的人,他需要这笔钱。


前倨后恭的戴高岗又在问:“阁下刚才是说有两件事的。” 

叶开道:“我还要打听一个人。” 

戴高岗道:“谁?” 

叶开道:“吕迪,‘白衣剑客’吕迪。”


戴高岗脸上忽然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 

叶开道:“据说他已到了长安,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那留着小胡子的年轻人忽然笑了笑,道:“就在这里。” 

这年轻人态度很斯文,长得很秀气,身上果然穿着件雪白的长袍,目光闪动间,带着种说不出的冷漠高傲之意。 

叶开终于看清了他。 

“你就是吕迪?” 

“是!” 

叶开解开了左手提着的黄布包袱,取出了那柄剑,反手捏住剑尖,递了过去。 

“你认不认得这柄剑?” 

吕迪只看了一眼:“这是武当的松纹剑。” 

叶开道:“是不是只有武当弟子才能用这柄剑?” 

吕迪道:“是。” 

叶开道:“你是不是武当弟子?” 

吕迪道:“是!” 

叶开道:“这是不是你的剑?” 

吕迪道:“不是。” 

叶开道:“你的剑呢?” 

吕迪傲然道:“我近年已不用剑。” 

叶开道:“用手?” 

吕迪一直背着双手,冷冷道:“不错,有些人的手,也一样是利器。” 

叶开道:“可是你若要从窗外杀人,还是得用剑。” 

吕迪皱了皱眉,好像听不懂这句话。 

叶开道:“因为你的手不够长。” 

吕迪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开道:“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吕迪道:“你是说,我用这柄剑杀了人?” 

叶开道:“你不承认?” 

吕迪道:“我杀了谁?” 

叶开道:“你杀人从不问对方的名字?” 

吕迪道:“现在我正在问。” 

叶开道:“他姓韩,叫韩贞。” 

“韩贞?”吕迪回过头问戴高岗:“你知不知道这个人?” 

戴高岗点点头,道:“他是卫天鹏的智囊,别人都叫他锥子。” 

吕迪目中露出了轻蔑之色,转向叶开:“这锥子是你的什么人?” 

叶开道:“是我的朋友。”  

吕迪道:“你想替他复仇?” 

叶开道:“不错。” 

“你认为是我杀了他的?” 

叶开道:“是不是?” 

吕迪傲然道:“就算是我杀的又如何?这种人莫说只杀了一个,就算杀了十个八个,也不妨一起算在我账上。” 

叶开冷笑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吕迪道:“是个不怕别人来找我麻烦的人,等你的伤好了,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复仇。” 

叶开道:“那倒不必。” 

吕迪道:“不必?” 

叶开道:“不必等。” 

吕迪道:“你现在就想动手?” 

叶开道:“今天的天气不错,这地方也不错。” 

吕迪看着他,忽然问道:“你刚才说要买两口棺材,一口就是给韩贞的?” 

叶开点点头。 

吕迪道:“还有一口呢?”  

叶开道:“给伊夜哭。”  

吕迪道:“赤魔手?” 

叶开道:“是的。” 

吕迪道:“他已死在你手下?” 

叶开道:“我杀人后绝不会忘了替人收尸。” 

吕迪道:“好,你若死了,这两口棺材我就替你买,你的棺材我也买。” 

叶开道:“用不着。我若死了,你不妨将我的尸体拿去喂狗。” 

吕迪突然大笑,仰面笑道:“好!好极了。” 

叶开道:“你若死了呢?” 

吕迪道:“我若死了,你不妨将我的尸体一块块割下来,供在韩贞的灵位前,吃一块肉下一口酒。” 

叶开也大笑,道:“好,好极了,男子汉要替朋友复仇,正当如此。” 

他忽然转过身,背朝着吕迪。 

因为他的伤口又已被他的大笑崩裂,又进出了血。、 

阳光灿烂。 

有很多人都喜欢在这种天气杀人,因为血干得快。 

他自己若被杀,血也干得快。 

吕迪站在太阳下,还是背负着双手。 

他对自己这双手的珍惜,就像是守财奴珍惜自己的财富一样,连看都不愿被人看见。 

叶开缓缓的走过去,第二次将剑递给他。 

“这是你的剑。” 

吕迪冷笑着接过来,突然挥手,长剑脱手飞出,“夺”的钉在五丈外的一棵树上。


剑锋入木,几乎已没至剑柄。 

这一掷之力,已足够穿过任何人的身子,将人钉在床上。 

叶开的瞳孔收缩,冷笑道:“好,果然是杀人的剑。” 

吕迪又背负起双手,傲然道:“我说过,我已不用剑。” 

叶开道:“我听说了。” 

吕迪道:“你杀人当然也不用剑。” 

叶开道:“从来不用。” 

吕迪盯着他的手,忽然问道:“你的刀呢?” 

他当然知道叶开的刀。 

江湖中几乎已没有人不知道叶开的刀。 

叶开凝视着他,等了很久,才冷冷道:“刀在。” 

他的手一翻,刀已在手。雪亮的刀,刀锋薄而利,在太阳下闪动着足以夺人魂魄的寒光。


若是在别人手上,这柄刀并不能算利刃,但此刻刀在叶开手上。 

叶开的手干燥而稳定,就如同远山之巅。 

吕迪的瞳孔也突然收缩,远在五丈外的戴高岗,却已连呼吸都已停顿。 

他忽然感觉到一种从来也没有体验过的杀气。 

吕迪脱口道:“好!果然是杀人的刀。” 

叶开笑了笑,突然挥刀。 

刀光一闪不见。 

这柄刀就似已突然消失在风中,突然无影无踪。 

就算眼睛最利的人,也只看见刀在远处闪了闪,就看不见了。 

这一刀的力量和速度,绝没有任何人能形容。 

吕迪已不禁悚然动容,失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开淡淡道:“你既不用剑,我为何要用刀?” 

吕迪凝视着他,眼睛里已露出很奇怪的表情,过了很久,忽然伸出手:“你看看我的手。” 

在别人看来,这并不能算是只很奇特的手。 

手指是纤长的,指甲剪得很短,永远保持得很干净,正配合一个有修养的年轻人。 

但叶开却已看出了这只手的奇特之处。 

这只手看来竟似完全没有斑络血脉,光滑细密的皮肤,带着股金属般的光泽。


这只手不像是骨骼血肉组成,看来就像是一种奇特的金属,不是黄金,却比黄金更贵重,不是钢铁,却比钢铁更坚硬。 

吕迪凝视着自己这只手,徐徐道:“你看清了,这不是手,这是杀人的利器。” 

叶开不能不承认。 

吕迪道:“你知道家叔?” 

他说的就是“温侯银戟”吕凤先。  

叶开当然知道。 

吕迪道:“这就是他昔日练的功夫,我的运气却比他好,因为我七岁时就开始练这种功夫。” 

吕凤先是成名后才开始练的,只练成了三根手指。 

吕迪道:“他练这种功夫,只因他一向不愿屈居人下。” 

兵器谱上排名,温侯银戟在天机神棒、龙凤双环、小李飞刀和嵩阳铁剑之下。 

吕迪道:“百晓生作兵器谱后,家叔苦练十年,再出江湖,要以这只手,和排名在他之上的那些人争一日之短长。” 

他没有再说下去。 

因为吕凤先败了,败在一个女人手下。 

一个美丽如仙子,却专引男人下地狱的女人——林仙儿。 

吕迪道:“家叔也说过,这已不是手,而是杀人的利器,已可列名在兵器谱上。” 

叶开一直在静静的听着,他知道吕迪说的每个字都是真实的。 

他从不打断别人的实话。 

吕迪已抬起头,凝视着他,道:“你怎么能以一双空手,来对付这种杀人的利器?” 

叶开道:“我试试。” 

吕迪不再问,叶开也不再说。现在无论再说什么,都已是多余的。 

阳光灿烂。 

可是这阳光灿烂的院子,现在却忽然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肃杀之意。 

戴高岗忽然觉得很冷。 

他穿的衣服很温暖,阳光也很温暖,可是他忽然觉得百般寒意,也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钻人了他衣领,钻人了他的心。 

刀已飞人云深处,剑已没人树里。 

这既不是刀寒,也不是剑气,但却比刀锋剑刃更冷,更逼人。 

戴高岗几乎已不愿再留在这院子里。可是他当然也舍不得走。 

无论谁都可以想像得到,这一战必将是近年来最惊心动魄的一战,必将永垂武林。 

能亲眼在旁边看着这一战,也是一个人一生中难得的际遇。 

无论谁都不愿错过这机会的。 

戴高岗只希望他们快些开始,快些结束。 

可是叶开并没有出手。 

吕迪也没有。 

连戴高岗这旁观者,都已受不了这种无形的可怕压力,但他们却像是根本无动于衷。 

是不是因为这压力本就是他们自己发出来的,所以他们才感觉不到? 

抑或是因为他们本身已变成了一块钢,一块岩石,世上已没有任何一种压力能动摇他们? 

戴高岗看不出。 

他只能看得出,叶开的神态还是很镇定,很冷静,刚才因仇恨而生出的怒火,现在已完全平熄。 

他当然知道,在这种时候,愤怒和激动并不能致胜,却能致命。 

吕迪的傲气也已不见了,在这种绝不能有丝毫疏忽的生死决战中,骄傲也同样是种致命的错误。 

骄傲、愤怒、颓丧、忧虑、胆怯……都同样可以令人的判断错误。 

戴高岗也曾看见不少高手决战,这些错误,正是任何人都无法完全避免的。 

可是现在,他忽然发现这两个年轻人竟似连一点错误也没有。他们的心情,他们的神态,他们站着的姿势,都是绝对完美的。 

这一战究竟是谁能胜? 

戴高岗也看不出。他只知道有很多人都认为叶开已是当今武林中,最可怕的一个敌手。 

他已知道有人说过,现在若是重作兵器谱,叶开的刀,已可名列第一。 

可是他现在没有刀。 

虽然没有刀,却偏偏还是有种刀锋般的锐气,杀气。 

叶开能胜吗?戴高岗并不能确定。 

他也知道吕迪的手,已可算是天下武林中,最可怕的一双手。这双手已接近金刚不坏,已没有任何人能将这双手毁灭。 

吕迪是否能胜,戴高岗也不能确定。 

叶开看来实在太镇定,太有把握,除了刀之外,他一定还有种更可怕的武功,一种任何人都无法思议也想不到的武功。 

现在若有人来跟戴高岗打赌,他也可能会说叶开胜的。他认为叶开胜的机会,至少比吕迪多两成。 

可是他错了。 

因为他看不出叶开此刻的心情,也看不出叶开已看出的一些事。 

一些已足够令叶开胃里流出苦水来的事。 

自从吕迪的剑掷出后,叶开已对这个骄傲的年轻人起了种惺惺相惜的好感。 

可是他听过两句话: 

“仇敌和朋友间的分别,就正如生与死之间的分别。” 

“若有人想要你死,你就得要他死,这其间绝无选择。” 

这是阿飞对他说过的话。 

阿飞是在弱肉强食的原野中生长的,这正是原野上的法则,也是生死的法则。在这种生死一瞬的决战中,绝不能对敌人存友情,更不能有爱心。 

叶开明白这道理。他知道现在他致胜的因素,并不是“快”与“狠”,而是“稳”与“准”。 

因为吕迪很可能比他更快,更狠。 

因为现在他的胸膛,正如火焰燃烧般痛苦,他的伤口不但已进裂,竟已在溃烂。 

“妙手郎中”给他的,并不是灵丹,也不会造成奇迹。 

痛苦有时虽能令人清醒振奋,只可惜他的体力,已无法和他的精神配合。所以他一出手,就得制对方的死命,至少要有七成把握时,他才能出手。 

他所以必须等。等对方露出破绽,等对方已衰弱,崩溃,等对方给他机会。


可是他已失望。直到现在,他还是无法从吕迪身上找出一点破绽来。 

吕迪看来只不过是随随便便的站着,全身上下,每一处看来都仿佛是空门。 

叶开无论要从什么地方下手,看来好像都很容易。 

可是他忽又想到了小李探花对他说过的话,昔年阿飞与吕凤先的那一战,只有李寻欢是在旁边亲眼看着的。 

那时的吕凤先,正如此刻的吕迪。 

“那时阿飞的剑,仿佛可以随便刺人他身上任何部位。” 

“但空门太多,反而变成了没有空门。” 

“他整个的人都似已变成了一片空灵。” 

“这‘空灵’二字,也正是武学中至高至深的境界。” 

“我的飞刀出手,至少有九成把握。” 

“但那时我若是阿飞,我的飞刀就未必敢向吕凤先出手。” 

只要是李寻欢说过的话,叶开就永远都不会忘记。 

现在吕迪的人是不是也已成了一片空灵? 

叶开忽然发觉自己低估了这个年轻人,这个人才真正是他平生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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