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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败的恋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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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伤到我,我爱你。”她在他耳边轻道。
这一刻,郎世祺竟无端感到心脏一紧。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需要这句话。
“再说一次。”他低哑命令。
“我爱你。”
“再说。”
乔子苹愣了下,格格轻笑著道:“好,我再说,我再说十遍,再说一百遍。我爱你,我爱你,我最爱的是你……”
郎世祺咬牙,紧紧抱住怀中的宝贝。
他觉得自己有点卑劣,他从不允诺什么,可是却放任自己一再勒索她的真心。
他以为只要自己永远不对她说“我爱你”,要抽腿的时候就可以干脆一点,谁知道他的心早已沦陷,说或不说,早就没有分别。
“小苹果,听我说,”他托起她的下巴,直望入她纯真的眼眸,眼神变得认真又严肃,“我的心里只有你,除了你,再也没有别人。我要你永远记得这句话,牢牢的记住,不要忘了。”
乔子苹笑得眼儿弯弯,脸蛋红红。“好!我一定记得。这可是你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呢,害我心脏跳得好快喔!”
乔子苹好开心,这大概是郎世祺对她说过,最接近“爱”的语言了吧?
郎世祺抵住她的额,她的笑容让他心中酸涩。明明字字句句都出自真心,为什么他听起来却那么心虚?
他低咆一声,开始在她的深处律动,他已不想再思考。
他情愿放纵自己,让欲望瘫痪他的理智,抱著怀中的宝贝,任凭激情的驱策,领他们奔向天堂──
那一晚,他要了她好多回,仿佛那是填满不安的唯一方式。
激情过后,乔子苹在他的大床上倦极入睡,但他却无法成眠。
他轻抚她玫瑰色的脸颊,凝望她满足的睡颜,在脑中细细描绘,仿佛烙印。
他从来不祷告,从来不期盼,过去他只相信人定胜天,相信努力就能改变一切。但是,这一刻,他真希望所有的烦恼都是因为他的杞人忧天,他情愿这长夜漫漫,永远不要天明,希望星期六永远不要来临……
周六的晚上,乔子苹一下班,就冲向人挤人的宁夏夜市。
今晚,她的目标可是网路人气票选、美食节目竞相报导的的小吃店──赖记蚵仔煎。
乔子苹对美食一向无法抗拒,即使没有郎世祺作陪,她也一定不死心的奔去。
“小苹果,你找我出来吃蚵仔煎,郎世祺要是知道了不会发火吗?”被乔子苹找出来的张子易,对郎世祺的占有欲可是印象深刻。
“他怎么会发火?”乔子苹用筷子戳戳Q软的蚵仔煎,眼儿发亮。啊!果然跟传言说的一样软嫩呢!“我有找他来,是他有事不能来,这总不会是我的错吧?顶多待会儿我包一份回去给他吃啰!”
张子易脸上冒出三条线。
呃,看样子,她好像搞错了重点……
“为什么他不能来?”
“其实……我也没问得很清楚。”说完,她心虚的低头吃蚵仔煎。
其实是因为郎世祺很擅于避开他根本不想回答的问题,有好几次她事后回想起来,才发现她的疑惑很轻易就被他给闪掉了,真是老奸!
“你们是在交往吧?这件事算是公开了吗?”张子易不改记者本色,小心翼翼的打听著。
“公开?”乔子苹一脸问号,“要向谁公开?”
谈恋爱不是两个人的事吗?虽说没什么好避讳,但也没必要昭告天下吧?
“当然是……饭店的同事,和你们双方的家人。”还有社会大众。张子易在心里默默补了这一句。
“有几个比较敏感的同事可能会猜测吧?可是没有得到证实。至于家人……我还没有机会带郎世祺去见我爸妈,那是因为……他们现在都不在台湾,”其实她高中时就随父母移民法国,但是她觉得没有必要说。“不过他已经见过我姨婆了。”
“那么,你见过郎世祺的父母了吗?”
乔子苹忽然抬起头,瞪大眼睛。“郎世祺的父母还活著?”
“你不知道吗?”张子易愕然反问。
“不知道呀!他从没跟我说过,他只身住在饭店里,我还以为他的父母早就……”奇怪,为什么她从没听过郎世祺谈起自己的父母?如果他有家,为什么总是住在饭店里?
乔子苹这时忽然发现,她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了解郎世祺。要不是张子易提醒了她,她甚至没想过这一点!
“郎世祺和他的家人向来是分开住的,无论是在接掌郎邑之前或者之后,他一直是一个人住在饭店的顶楼。”
乔子苹傻眼,心中无端一酸。
“为什么?跟家人分开住不是很奇怪吗?”
“这个……”张子易当然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他不想透露太多,他知道郎世祺不会喜欢他在乔子苹面前多嘴。更何况,原本他是想要从乔子苹口中套出一点八卦,没想到乔子苹知道得还比他少──也许他先前的估计错误,其实乔子苹对郎世祺而言,不过是一段风流韵事而已。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乔子苹急切地追问。
“这个我也不清楚……”张子易很圆滑的蒙混过去,“你是他的女朋友都不知道了,我们这些外人又怎么可能知情?”
也对。乔子苹点点头,“那我再找机会问他好了。”
乔子苹继续吃蚵仔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蚵仔煎的美味减少了。
是因为听见郎世祺的过去的缘故吗?她的心情忽然沉重起来。
在这一刻,如果郎世祺就在她的身边,她一定会毫不迟疑的给他一个拥抱,告诉他他绝不是一个人,他有她!
周六的晚上,同一时间,郎世祺却在不同的地点,和一群以“生日宴”为名,实际上却为著拉关系而来的商界人士聚会。
“浅野兄,许久不见了!”郎东进先是与浅野悟握手寒暄,然后才转向今日的寿星浅野诗织。
“诗织小姐,生日快乐。”郎东进不著痕迹的将儿子介绍给她,“这是小犬,郎世祺,我特意带他过来,好让你们这一辈的年轻人互相认识认识。”
“诗织小姐,生日快乐。”郎世祺颔首,脸上挂著公式化的微笑,同时奉上秘书选购的名牌珠宝。
浅野诗织早已被父亲告知,今晚要她好好注意几名后势看好的二世祖,而郎世祺正是父亲列给她的名单上的第一位。
特意为她举办根本无须铺张的“二十二岁”生日宴,为的当然是家族企业的利益,生日不过是一个名目而已。
身为日本在台最具规模的食品集团,浅野诗织知道,她的婚姻和她的三位姊姊一样,全都是维系集团与集团间的一枚棋子,对方的容貌、个性根本不在考量的范围之内,更与爱情无关。
她的第一位姊姊嫁给日本政界大老的儿子,第二位姊姊嫁给日本的银行家,第三位姊姊则嫁给台湾第一食品集团的长子,而她……如今也逃不过相似的命运。
只是她没想到,郎世祺竟俊美得超乎她的想像,有一瞬间,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也许,她能幸运的拥有一段爱情与利益兼得的婚姻!
“郎伯伯、郎大哥,你们特地前来已是我的荣幸,没想到还带了礼物给我,真是让我承受不起。”浅野诗织含羞垂眸。虽是说著今晚已说了几十遍的台词,但这一回,她倒是由衷的。
“哪儿的话!我和浅野兄是什么样的交情,如今他最宝贝的小女儿生日,郎伯伯怎么能不来?”郎东进笑著。
“诗织,爸和郎伯伯太久没见,要好好的叙叙旧,你可要替爸爸好好招呼世祺,千万不可怠慢了,知道吗?”浅野悟的嘱咐中,含著深意。
“是的,爸爸。”浅野诗织柔顺地应著。她当然知道要好好把握这次的机会,毕竟不是每个优秀的企业家第二代,都有郎世祺这般绝俊的外表。
郎东进与浅野悟两人离去后,郎世祺知道──变相的相亲已经开始了。
过去他也不是没应付过类似的场合,但为什么这一回却格外令人难以忍受?
“郎大哥,我帮你叫杯饮料可好?”浅野诗织的声音是过度甜腻的讨好,投向郎世祺的目光则带著不容错辨的爱意。
郎世祺强自压下满腔的不耐,扬起有礼却不带半丝暖意的浅笑。
“那就麻烦你了。”
趁著浅野诗织转身招呼送酒服务生的时候,郎世祺不著痕迹地撩起袖子一角,暗暗瞥了一眼腕表。
该死!今晚的时间,为什么走得特别慢?
生日宴才开始,郎世祺已迫不及待想离开。
和乔子苹分开不过几小时,他却已开始想念她的弯弯笑眼。
第七章
当郎世祺离开浅野诗织的生日宴,回到郎邑饭店时,已经过了十点。
电梯一如往常地在顶楼停下,他步出电梯,独自一人在长廊上走著,壁上昏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拖得好长,他的步伐踏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每一步都回荡著清冷的踅音。
今晚宴席散了之后,父亲将一张写有浅野诗织电话的纸条塞到他的手中,并嘱咐他:“找机会约诗织去吃饭,彼此多熟悉熟悉,培养感情。我和浅野悟已经有了默契,依我看,你们的事就这么定了吧!”
当时,他目光震惊。
“爸,我不想娶她!”他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父亲的脸上虽带著笑,但目光却骤然转冷,定定地望著他许久,然后慢慢开口:“你以为我要你和浅野诗织结婚,为的是什么?”
“为了郎氏──”
郎东进吼了出来,“我是为了你!你懂不懂?现在你是郎邑的总经理,但你只是在为人作嫁!将来这一切全都属于世睿,你以为到了那时候,郎邑还有你的立足之地吗?你要知道,在这个社会上,人脉远比实力更重要!如果你和浅野诗织结婚,有了浅野集团的撑腰,将来即使我不在了,世睿也会看在与浅野集团的合作关系上,不至于太过为难你,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我的苦心?”
在世祺小的时候,他从没好好抱抱他,或者摸摸他的头,给他一句称赞。他喜欢这个儿子,他觉得世祺比世教更像他!但是,碍于妻子,他无法给他太多父爱,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在郎家的权力核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看著沉默不语的儿子,郎东进叹了一口气道:“我答应过你妈尽力给你最好的生活,我不想违背对她的诺言。”
“和浅野集团联姻,就是爸所谓的‘最好的生活’吗?”郎世祺的反问中,带著些许讥嘲。
面对儿子的质疑,郎东进几乎要勃然大怒了。
“比起将来你被踢出郎氏,这个做法对你绝对是最好的安排!”又道:“一个月内,我会亲自上浅野家,为你向浅野诗织提亲。”
郎世祺一愕,“爸──”
“你和浅野诗织的婚事,势在必行,你自己看著办吧!”临走前,郎东进再度深深的看了儿子一眼,道:“世祺,爱情不能当饭吃,这段婚事攸关你的未来,理智一点,不要让我失望!”
不要让我失望──这句话,长久以来已成了郎东进对郎世祺的紧箍咒。
那一瞬,郎世祺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踏入郎家的第一天,父亲将他叫进书房,对他所说的话──
世棋,要在这个家立足,你要设法让自己变成一个有用的人!只要你对郎氏越有用,你在这个家的地位就越稳固!
而今,他的婚姻终于也成了一项交易,用来证明自己对郎氏的意义。
“这是对你最好的决定,你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照办!”丢下这句话,郎东进头也不回的驱车离去。
照办?他的终身大事,竟连容他置喙的余地也没有,居然只能照办而已?
有一刻郎世祺很想质问父亲,究竟他的婚事和公事有什么不同?
很早以前,郎世祺就知道他的婚姻必然奠基在“商业利益”之上,只是没想到,在他爱上乔子苹,明白爱情为何物之后,商业联姻这回事却忽然让他深恶痛绝起来。
他简直不能想像,伴著一个不爱的人过一辈子究竟是什么滋味!
拿出口袋中那张写有浅野诗织电话号码的纸条,郎世祺有股冲动,想要彷效邢七洋丢掉相亲照的恶行,将那张纸条也丢进垃圾桶──但是,他毕竟不是邢七洋那个天之骄子!
丢掉这张纸条,意味著丢掉父亲的信任,以及长久以来他所努力的成果!
如果他不是郎邑集团的总经理,如果他被逐出郎家,如果他不能再姓“郎”──那么他过去的努力又算什么?
怀著沉重的心情回到房间,郎世祺以为一进门就能看见乔子苹漾著笑颜开心地迎接他回家,没想到,他的房里除了欧弟,空无一人。
郎世祺打开连接著乔子苹房间的那扇门,没想到她也不在房间里。
巨大的宁静汇集成黑色的洪流,紧紧将他包裹。
曾几何时,失去了乔子苹的笑声,房间竟如此空洞难忍──他几乎想不起来,还未遇见乔子苹的那些年,他一个人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拨了乔子苹的电话,待手机一接通,郎世祺皱著眉,语气不善地质问著:“子苹,你现在在哪里?”
“世祺,居然是你?好难得你会打电话给我。”乔子苹又惊又喜的声音,马上就冲淡了郎世祺的不悦。
“你在哪?”他放柔了声音问。
“我在夜市啊!昨天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想吃蚵仔煎嘛!可惜你不能来。我跟你说,赖记的蚵仔煎真的很好吃喔!本来想买一份回去给你,可是蚵仔煎冷掉就变硬了,不过没关系,下次我们再一起来!你知道吗?赖记的蚵仔好大又好新鲜噢,听说是每天从东石新鲜宅配送到的喔……”
郎世祺躺在乔子苹的床上,扯掉领带,放松身体,让乔子苹的香味围裹住他,听著她叽哩呱啦的形容赖记的蚵仔煎有多好吃,他冰寒的目光逐渐有了温度,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不知道为什么,听著她像只麻雀般的说个不停,他竟然有种荒谬的满足感。
“既然你已经吃完蚵仔煎了,别在夜市瞎晃,还不快点回来?”今天一整天,他最想见的就是她。
第一次听到郎世祺催她回去的声音,乔子苹心里甜丝丝的。
“好啦,我马上就回去了──”
这时,郎世祺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插了进来。
“小苹果,来,你的酪梨香蕉牛奶!这可是新鲜现打的,快尝一尝。”
听见男人的声音,郎世祺的笑容一瞬间消失了,他立即从她的床上弹坐起来。
“你跟谁在一起?”
乔子苹被郎世祺冰冷的语气吓了一跳。
“那人你也认识的……”
“是张子易?”郎世祺咬牙切齿,“我今晚有事不能陪你,你居然就找他?!”
“世祺,你……你在生什么气?”乔子苹又惶惑又不解,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那么凶。“我找他是为了谢谢他之前请我吃润饼,只是这样而已……”
“够了!你马上给我回来!”说完,他不给她申辩的机会,立时挂掉电话。
“居然挂我电话!”乔子苹嘟著嘴,气结地瞪住手机。
什么嘛!刚刚还说得好好的,下一秒就风云变色,还挂她电话,根本就不尊重她!
气死了!要她马上回去是吧?她偏不!
把手机收回包包中,乔子苹笑咪咪地转向张子易。
“子易,我不急著回去,你再介绍几家知名的美食餐厅给我吧!”
郎世祺恼怒的瞪著腕表上的夜光指针。
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乔子苹居然还不回家!好得很,那家伙越来越不怕他了,居然把他的话当作耳边风!
十二点过二十分,郎世祺总算听见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乔子苹才踏进房,房里的灯立时亮起,她吓了一跳。
“还知道要回来?”郎世祺的声音冷冷响起。
“你怎么在我房里?”乔子苹这才发现房里都是烟味,她惊讶的盯著他指间的烟,她从来就不知道郎世祺会抽烟!
“你说呢?”郎世祺按熄了那支他抽不到三分之一的烟,将堆满烟蒂的烟灰缸推到一旁去,慢慢地从座位上起身,黑眸危险地眯起。“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才刚过十点,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乔子苹咬住下唇,目光望向别处,没有回答。
虽然她是他的女朋友,但她一点也不喜欢被盘问,那种感觉好像她是他的囚犯。
郎世祺不喜欢她回避自己的目光,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己。
“以后不准再跟张子易单独出去!”他用命令的口气说。
“为什么?”她不高兴的反问。
“什么?”郎世祺眯起眼,像是不敢相信她居然敢质疑他的话。?
“为什么我不能跟子易出去?”乔子苹气鼓鼓的问。
“有什么理由你非和他出去不可?”郎世祺冷声反问她。
“我不懂!跟朋友出去需要什么理由吗?”
“朋友?”郎世祺冷嗤,“别傻了,张子易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他接近你只是为了打听我们的八卦而已!”
他对台湾的媒体圈再熟悉不过,张子易是什么样的人,郎世祺心里有数,他接近子苹的动机绝不单纯。
乔子苹有些生气的回嘴,“你为什么一定要把他想得那么坏?他只是个美食记者,又不是专门挖人隐私的狗仔,难道就因为他是记者,你就不准我跟他做朋友吗?”
“你们之间真的只有单纯的朋友关系吗?如果他对你而言只是普通朋友,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跟我争吵?要你不要见他有那么困难吗?”
郎世祺尖锐的反问,使乔子苹霎时哑口无言。
谁知道,乔子苹的哑然,却让郎世祺心火更炽。
“如果你觉得我的要求是强人所难,如果你觉得他对你来说比较重要,那你就去找他好了,再也不要来找我!”
说完,郎世祺气冲冲的走回自己的房间,将连接两人的那扇门重重甩上。
“砰!”那决绝的甩门声,把乔子苹的心震碎。
她愣愣地望著那扇隔绝彼此的门,半晌,一颗颗眼泪滑下她的脸颊,她却傻傻的不知道要擦。
世祺为什么这么生气?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她不懂啊!
和张子易出去,真有那么不可原谅吗?
就算世祺不相信张子易的为人,难道他也不信任她吗?
为什么非要逼她做选择?难道有了情人,就不可以交朋友吗?她真的不懂啊!
乔子苹摇摇晃晃地蹲下来,抱著膝盖越哭越厉害。
去道歉吧!明天一早就去道歉。
世祺要她不见张子易她就不见,只要能让他相信她,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只要……只要他不要赶她走,不要跟她提分手……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想失去他。
凌晨两点,独自躺在大床上的郎世祺无法成眠,他无法克制的一直回想起今晚与乔子苹的争执。
他知道自己今晚发脾气发得莫名其妙,明明乔子苹没有做错什么,他却冲著她吼。他承认自己是故意借题发挥,其实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确认她有多在乎他而已,但什么都不知道的子苹,却成了他的出气筒。
她一定很难过吧?不知道哭了没有?
想到乔子苹可能因为他的责怪而偷偷哭泣,郎世祺躺不住了,掀被起身来到通往她房间的那扇门前,打开──
她的房间,悄无声响。
灯还亮著,空气里,也还飘著他所留下的淡淡烟味,一切就如同他离开之前的样子。
郎世祺走进乔子苹的房间,搜寻著她的身影。
郎世祺很快就找到了乔子苹──她就坐在地毯上,靠著床沿睡著了,苍白的小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他离开以后,她一个人哭了多久?那一瞬,强烈的心疼涌了上来。
看她哭成这样,郎世祺内心自责。
她是他最不想伤害的人,没想到却是伤她最深。
父亲已经下达指示,要他和浅野诗织进一步交往,那意味著父亲已经将她内定为二媳妇的人选。
父亲的意思,向来是无可违拗的。从浅野诗织被内定为未婚妻的那一刻起,他与乔子苹的时间,便已开始倒数了。
在这么有限的时间里,他不想要任何人、任何事再分去他和她相处的时间,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已经这么少,怎么还能让张子易来瓜分?
没想到他不自觉把话说重了,却反而让她难过。
他怎么会不明白子苹对他的感情?这个小傻瓜的心里就只有他,那么坦率,又毫不矫饰。
郎世祺伸手,轻轻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没想到这细微的动作,却惊醒了她。
“……世祺?”一睁开眼就看见郎世祺,乔子苹又惊又喜,但她以为是自己在作梦,所以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次:“是你吗,世祺?”
她害怕期待落空的反应,让郎世祺心中酸涩。
“是我。”他将她拥入怀中,让她感受真实的自己。
“真的是你……太好了!我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她搂紧了他,眼里再度浮现泪意,“对不起,请你不要生我的气!子易和我就只是朋友而已啊,我跟他之间什么也没有,你若不喜欢我跟他见面,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我保证……”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听见她道歉,郎世祺更加难受,他箍紧她的腰,嘴贴在她的耳畔,他有那么多需要对她说抱歉的事,但郎世祺说出口的仅仅是一句:“我……不该对你凶。”
他的道歉那么含糊,没有说明原因,也没有说明理由,可是乔子苹却轻易的原谅他。
“没关系……没关系的……我们和好,再也不要吵架了。”只要他没有离开她,她就心满意足了,所有的争吵wωw奇Qìsuu書còm网,她都可以当成过眼云烟。
“你真傻,你为什么这么快就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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