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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在后院种瓜-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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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被安置在后院了。”夜也发现了钟离域的面色不对,而主子现在的脸色比之前的那几个月还要吓人,所以他故意说了“夫人”两个字,希望能让主子的脸色缓和一下。毕竟之前路上的这几天,夜可是见识到了另一个满面春风的瑾王。

“嗯”努力的隐忍着狠狠发疼的心,钟离域的声音都冷的让周围都降至了绝对零度,狠狠的扫了一眼夜,钟离域迈步向后面走去,只是穿过正厅,从花园直接向左,去了东边他自己的厢房,根本就没有到后院去的意思。

“主子,要用膳吗?”夜撞了一鼻子的灰之后,又抛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但夜这样问可绝对不是毫无目的的,他在暗示主子晚饭的时间到了,而之前的几天,主子在三餐的时间都会偷偷的往马车里瞄的。

“不用。”这次,钟离域不是用眼角扫着夜,而是根本就狠狠的瞪着他了。

“夜告退。”夜马上明白自己多嘴了,影子怎么又说话了呢,马上身形一闪,隐到了暗处,尽他影子的职责了。只是夜刚刚把身形稳住,就听到钟离域低沉冰冷的声音传来:“去重欢楼领赏吧,四十。”

“主子!”夜的身形再次出现,这次是单膝跪在了钟离域的面前,额头上的冷汗也滴了下来。

这“重欢楼”的名字听着挺好听的,可其实不是什么欢乐的地方,根本就是影卫受罚的地方。而主子后面说的那个四十,应该就是挨鞭子的数量了。重欢楼的那个鞭子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上面有倒刺不说,抽到了数目之后还要用盐水反复冲上几次,那种重复的疼痛,故名“重欢”。

“这是牌子,自己去吧。”钟离域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块金牌“啪”的一声扔在了地上,那牌子翻滚了一下正好落在了夜的面前,明晃晃的很刺眼。但牌子都落地了,就无异于判官手里的生死牌,再无转还的道理,夜的太阳穴狠狠一跳,伸手捡起了牌子,说了声:“谢主子赏。”转身悲壮的出了门。

钟离域独自坐在屋里,看着天边的最后一点晚霞也落下去了,室内一片黑暗却无心叫人掌灯,他也要尝试一下隐于暗处的感觉,用他那双晶亮的眼睛去看别人。若是心不死,若是情太深,总是会害人害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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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祥宫内,仍旧是一片“春”意盎然,中间的那张大床上雪白的躯体翻滚、扭动着,不断的发出呻/吟、娇喘,还有男人粗重的嘶吼声。好像这朝祥宫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着这样一番欢爱的场面,上次钟离域来这里是如此,现在国母瑞皇后站在了门口,依然如此。

瑞皇后是故意不准宫女上前通禀的,站在门口就已经可以听到里面的那一片yin声浪调,瑞皇后紧上前几步,亲自用双手推开了那扇宫门。

“谁?”纱帐里只是传来了慵懒的一声轻喝,随即又被女子的娇浪之声盖过了,瑞皇后的脸色已经发青,来到纱帐外伸手直接将帘子扯了下来,里面的一番景象暴露眼前,让皇后身边随侍的宫女都是粉面一红,低下头来。

“啊,母后!”太子钟离钏这才看清楚进来的是什么人,慌忙的伸手推开了身边纠缠的女子,伸手拉过锦被围在了腰间,翻身下床跪在了瑞皇后的身前。

“来人,拉下去,杖毙。”瑞皇后没有看一眼身上只围了一条锦被的儿子,只是一挥手,叫来了内侍,指着那几个赤/身/露/体跪在床边已经抖成了一团的女子,吩咐着。

“啊!皇后娘娘饶命。”

“太子殿下救命啊!”

那几个女子顿时都哭成了一团,嘶喊哭闹着不甘心被拖走,并大声求着,希望刚才还无限欢爱的太子殿下可以为她们说说情。只是,太子也只是那样跪着,连头都没有回一下,更别说一个“求”字了。不久之后,外面隐约传来了女子的惨叫和哀嚎,那声音凄厉如鬼,声声如耳,就算未亲眼所见,单是想想那样的场面也让人胆战心惊。但,一派端庄的瑞皇后却充耳不闻,而太子殿下也是一脸的淡然。

“钏儿,你早朝回来都不去校场练兵吗?也不去书房看书吗?还有那些早朝上提出意见的大臣们,你都没有找来问一下,看还有没有奏禀?”瑞皇后的语气异常的严厉,而且双目含怒,气势夺人,让跪在地上的太子钟离钏高大健硕的身躯都是一颤,一股凉意袭上的脊背,低声的回禀着:“回母后,今日早朝后去过校场了。”

“去过校场了?看来还是练兵练的不到时候,不累不乏的,不然怎么还有心思做这个。”瑞皇后说完,转身走出了内间,由侍女扶着在前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马上又有宫女给太子殿下送上了衣服,太子赶紧穿好了再出来,又跪在了皇后的脚边。

“你们下去吧,再容太子在这里胡闹,一宫的人全部杖毙。”瑞皇后说完,扫了一眼脚边的儿子,才说了一声:“起来吧。”

太子钟离钏忙起身,却不敢在皇后的身边坐下,而是恭敬的垂手立在身边,等着瑞皇后的吩咐。

看着那些宫人们都战战兢兢的退了下去,瑞皇后才慢慢的开口:“你要什么时候才能长进,才能不那么鲁莽?上次我的寿宴之上,你有意把地刹找到海刹的事情透露出来,如今钟离域就已经把海刹带回了王府,就算再要有什么打算,那里毕竟也是个森严的地方,哪会如之前那样简单?”

“海刹已经回来了?”听了瑞皇后的话,太子的眼神先是一亮,眼底有情欲的光芒闪过,脑中已经浮现出海刹那张妩媚动人的小脸。但也只是念头一动,就触到了瑞皇后冷硬的目光,马上将头低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询问着:“逍遥阁的杀手尽数死于风情楼的高手手下,只侥幸逃出了一个地刹。而海刹也是失踪多日之后才突然现身,却又不传消息回来,直到地刹找上门去也不肯回来,这其中必有蹊跷,是不是母后的刻意安排?”

“不是我的安排。”瑞皇后肯定的摇了摇头,随即抬眼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儿子,直到把太子看的心里有些发毛,才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媚魂子之间的事情,但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你居然莽撞到派海刹去杀风情楼的楼主,我怀疑,风情楼的高手突然把逍遥阁灭了,就是摆明了在报复。而我还不知道,现在的那个风情楼楼主的真实身份,你又把海刹的事情牵了出来,现在落在了钟离域的手里,我们岂不要小心着他的动作行事了?”

“母后,儿臣只是想知道钟离域是不是真的如表面上的那么无能,是不是就如同之前的猜测一样,这一切都是钟离域搞的鬼,就连那个假的风情楼楼主,都是他假扮的。儿臣让海刹动手,也是想若是真的成功了,看看那个瑾王还在不在而已,但偏偏他们几个人都只是失踪了而已,现在又一起现身了,只能证明他们有联系,但究竟哪一个才是正主儿,还难以确定。”

太子恨恨的说着,转而看向了瑞皇后,见瑞皇后也在微微点头,才继续说道:“海刹走之前,我曾经赐她一颗失魂丹,那种药物服下之后断没有生还的道理的,现在只怕是钟离域的又一个计谋,故意弄个假的海刹出来,他不像是要引风情楼的楼主现身,倒像是引我们自乱阵脚的。”

“假的?”瑞皇后的秀眉蹙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冷笑来,“假的海刹未必能骗过我们,但若是真的,那其中倒是另有蹊跷了。就好象风情楼的楼主本来断没有再现身的道理了,却不是一样冒了出来?而且,钟离域带海刹回来的路上,又一个楼主现身了,不管哪一个是钟离域假扮的,但其原因都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太子殿下钟离钏也蹙起了眉头,把之前暗探回报的情况思量了一下之后才说道:“那海刹会不会真的将风情楼楼主迷住了?所以,不管那个楼主是不是钟离域假扮的,都和海刹脱不开干系了。”

“这个我也想过,但绝无可能,海刹的本事媚惑你这样的男人倒是可以,不过是靠着一些媚药做些龌龊的男女之事,稍微有些头脑的都不会上钩了。那风情楼的楼主不管是真是假,又怎么会为了一个你派去的杀他的杀手而犯险?”瑞皇后的问题两人都思量了半天,却终究无果。

“钏儿,你父皇最近脑子又不灵光了,上朝的时间也少了,你要更费些心思才对。偏偏天启国没有退位之说,就只能等到他……”瑞皇后说到一半终于是住了口,看着身前高大健硕的儿子,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将钟离钏拉到了近前,柔声的说道:“钏儿,母后一切都是为了你的,你要是体恤母后的心情,就少做那些男女之事,多些精力放在国事上,将来继位了也得众臣民的信服,不要旁生枝节才好啊。”

钟离钏似乎也被母后的慈爱所打动了,频频点头称是,随即又劝瑞皇后宽心:“母后放心,那叛乱的余孽早就销声匿迹了,想必是近年来年纪也大了,处处都不中用了,也翻不起什么波浪来,难道我这样年轻还怕他卷土重来吗。”

“钏儿,万事不可轻心、轻信,若有一点差错,也难平万民的悠悠之口了。”瑞皇后说完竟然咬了咬唇,努力把心里的情绪都压了下去,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恭送母后。”看着有宫女和嬷嬷上前,将瑞皇后簇拥着离开了,钟离钏才坐了下来,开始用脑袋仔细想着之前自己做的事情,明的、暗的都仔细的想了一遍,似乎真的有太多的漏洞了,不禁心中一骇,向暗中打了个手势。

“主子。”一个黑衣人落在太子身前,单膝跪地恭敬的等着他的吩咐。

“薛倾漠到了没有?让他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殿下,已经到了,今日一早便有消息传进来,只是主子一直没问,就……”

黑衣人的话未说完,太子钟离钏顺手抓起了旁边桌上的茶杯就砸了过去,黑衣人眼睁睁的看着杯子到了近前,却不敢躲闪,就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等着杯子砸中了额头,鲜红的血迹顺着脸侧流了下来。可即使那血流过了眼角、刺痛了眼睛,黑衣人还是一动不动。

“有了消息为何不报!”钟离钏大声的吼着,“说!”

“薛倾漠说:海刹身怀有孕,地刹曾一度怀疑是太子殿下您的,所以才没有动手。现在地刹正隐于暗处,秘密监视海刹,等着殿下的示下。”

“有孕?哈哈哈,会是我的种吗?”太子殿下一下笑的张狂无比,随即又浮上了狠狠的神情,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来:“都是傻子吗?还是当我钟离钏是傻子?我宫中那么多的女子,又见哪一个有过身孕的。”说完,钟离钏猛的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的踱了几圈之后,大声的喊到:“来人,把新选的美人给我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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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愿把碗碟都洗好摆放整齐,回头向着曦嫣然一笑,愉快的问着:“菜是不是咸了?我最近的口味重了好多,怕你不习惯呢。”

曦赶紧局促的站起身来,慌乱的摇着头,表示:没有咸。随即又赶紧解释着:“主子做的一直好吃。”

“哼,你总是这个样子,没一句实话的。我困了,今晚终于有自己的床了,我可以睡个好觉了。”海愿说完,还不忘应景的伸了个懒腰,转身把柜子里的一床被褥抱了出来。曦一见海愿动手,忙上前接了过来。

“正好你自己抱到西屋去吧,早点睡,明天早上我看看这里能不能找到木屑,也种木耳、蘑菇什么的,或是在后院再种点其他的东西,这里的天气比小溪村还暖和,我们可以开垦成一个世外桃源,在这里自给自足。”海愿一边美好的憧憬着,一边把手里的被子推给了曦,独自又拿了换洗的衣服就要出门往小洗漱间去了。这个小院的一切布局都和她小溪村的房子一样,就连小洗漱间里的木盆大小都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只有两处,一处是这里的后院没有井,但是大缸还在,里面有满满的清水;再一处就是西面屋里的被褥没有了,因为阿丑走之前,曦还没有住进来,所以阿丑应该并不知道给曦也准备行李。

曦怀里抱着崭新的被褥却没有回屋去,而是又放回了柜子里。海愿看了不解,又转了回来,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用眼神询问着曦的意思。

“主子,曦只是一个影子,不能过分的越矩了。”曦的眼神瞟了一眼厨房,她知道刚刚坐下来和主子一起吃饭就不对的,之后还眼睁睁的看着海愿去洗碗,现在如果再抱着被褥堂而皇之的回到西屋睡大觉,只怕不等明天天亮,她的小命就该完了。因为晚饭前听到消息,说夜已经被主上打发回“重欢楼”领赏了。

“你既然叫我主子,就听我的吧,还是之前说过的,我想要有个伴儿。”海愿将被褥又拿出来塞到了曦的怀里,补充了一句:“赶紧抱走吧,爱住不住,别让我再折腾了,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我都要累死了。”

说完,海愿抱着衣服进了洗漱间“哗啦啦”一阵水声之后,海愿披散着那一头如墨的秀发走了回来。看到曦还呆呆的站着,也不理她,把手里攥着的桃木桃花簪子习惯性的往枕头下面一塞,拉过被子躺在了床上。

曦看着海愿躺下了,才抱着被褥出去,她不敢打扰主子休息,东西抱过去西屋她还是可以不住的,只要她尽责的守着主子就好了。只是曦才走到门口的时候,海愿出声叫住了她:“曦,我问你个事。”

“主子请讲。”曦又转身回来,恭敬的立在床边,等着海愿开口。

海愿侧过身子,用手肘撑着床托着小脑袋,另一只手拍了拍床沿,示意让曦坐下说话,曦自然摇头不肯,海愿挑了挑秀气的小眉毛,才开口问道:“我刚刚有孕的一个晚上,梦到阿丑回来了。”

曦听着海愿的话,心里已经知道她到底要问什么了,只是心里知道,面上却一片平静,不动声色的依然站着,静静的听着海愿继续说道:“我虽然是梦到他了,但他给我的感觉却是那么的真实,好像真的回来过一样。那你一直守着我,你知不知道,他到底回来过没有?”

听到海愿的问话,曦的头慢慢的低了下去,但又慢慢的抬了起来,和海愿的眼神对视着,却久久没有回答。

“好了,我懂了,你洗洗睡吧。”海愿长出了口气,随后挥了挥手,重新又躺了回去。听到了曦转身离开的轻轻脚步声,海愿说了一句:“帮我把灯熄了。”随着灯火的熄灭,海愿听到曦出门、关门的声音,当一切都重新寂静下来,海愿瞪着眼睛看着天棚上的那盏彩灯,露出了一个俏皮的笑容来。

“我就知道是你,你骗的了别人但却骗不了我。我都是习惯把簪子放在枕头下面的,那样就好像是枕着你的手臂睡一样的安心。但那天早上醒来,簪子却放在床头了。而你走的那天,我的衣服也是叠好放在床头的,还有那颗离果也在床头;这就证明,你习惯把东西放在床头的位置,所以我就知道是你、是你,就是你。”海愿傻傻的笑着,独自的念叨着,又怕曦会听见,只能把被子拉过来,蒙着头掩住嘴,才让自己的声音埋进了被子里。

院外,人影忽地一闪,一个修长的身形来到了门口,却立在了门边,踌躇着。曦在西屋已经听到了声音,轻轻的跳出门口,警惕的向着院门看去,当看到那个高挑修长的人形时,微微一愣,随即身体前倾就矮了半截跪在了地上。

钟离域站在门外向里看着,一只手伸出去却僵在那里,怎么都无法去推开院门,就听到了曦的声音,看到曦已经跪在了院子里,钟离域本来是想悄悄的过来,看一眼就走的,现在好像是被人窥探了心事一般的恼火,再也没有心情停留片刻,袍袖一甩转身大步的离开了。

直到主上的身影消失在夜幕里,曦才站起身来,却又听到海愿的里屋有声音传出来,咋一听之下闷闷的有些怪异,但仔细听过去,好像是“呵呵”的笑声,还带着些喃喃的自语,断断续续的听不清楚,但从口气中却能感受到那份喜悦和幸福。

听着海愿的声音,曦又看了看主上离开的方向,低头皱了皱眉。她刚刚似乎看出主上的神情不对,不像是之前回来的一路上那般欣喜,反而是带着矛盾与恼怒的!曦本来就是简单的人,对于人情世故也是一概不懂,想了一下之后还没有结果,便不再去想了,只是转身才准备进屋,就听到院子里再次有衣衫飘动的声音,忙转身跳了出来。

这次,院子中央已经多了一个身影,夜色中依然是高挑修长的,一身的灰衣、满脸的疤痕,样子虽丑,但在朦胧的月光下却没有过于狰狞恐怖,反而带着傲人的气势,让人不容小视。

“你?”曦认识这个男子,或是也可以说不认识。因为曦认识的那样脸上带疤痕的男人,之前只有主上一个。但就是在几天前回来的路上,海愿逃走的时候却又遇到了他,当时曦也很迷茫,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主上;直到在树林里,主上和这个男子同时出现,曦才分的清楚,而且当时听他离开的意思,分明是为了海愿的。想到这里,曦马上就做出了戒备的姿势,如果他想要对海愿下手,曦是会拼死一战的。

看着曦已经拉开了架势,那男子用一根手指头竖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足尖一点跳出了院子,在院外的不远处站定了身形,然后向曦招了招手,显然是在等着曦的。

而那个男子的这样一个动作,曦也确定,不管他如何的易容,都绝对不可能是主上的,因为主上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一个动作。回头看了一眼里屋,曦感觉或许那个男子是怕在这里动手惊吓到海愿,身形一动,也跟着跳了出去。

“喂,别忙着动手,我不是来打架的。”那个男子见曦来到近前又是一脸的戒备,而且又摆开了招式,忙摇晃着手解释着,同时伸手指了指曦挂在腰间的一块牌子:“那个借给我用用。”

曦明显一愣,顺着那男子的手指看向自己的腰间,才发现那是瑾王府的腰牌,也是进府之后总管给曦的。曦忙用手一捂,更加警觉的瞪着眼前的男子。这腰牌是可以在王府里随意行动的路牌,要是给他抢去了,不要说主子危险了,就连主上也会有危险吧。加上这个男子现在易容成了主上之前的样子,又有什么目的!

“哎呀,我要这个不是进这王府的,这瑾王府我要来就来,还用什么牌子嘛。我是拿着这个去重欢楼的。”男子说着就上前一步,伸手去抓曦的手,曦忙闪身躲开,却不料那男子的身形忽地一变,刚刚的那一招也是虚的,曦躲开的方向正好撞在那男子的身前,再回手出招就慢了一步,腰间的牌子已经被扯了下来。

男子的这一招动作之准、身形之快让曦乍舌,而且能够一招下来就从曦身上夺下东西的,除了主上和夜之外,曦就只想到那个地刹或许还有可能,现在又多了一个人出来,不禁让曦汗颜了,自己这个影卫楼第二位的女影也着实不怎么高明。

“别胡思乱想了,你的功夫不弱了,在江湖中能胜过你的人也就是那么几个而已,只是恰巧你都领教过了而已。我拿这个把夜弄出来,不过子时牌子就还给你。”灰衣男子说完,把手里的牌子一晃,身形一轻,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月光依然朦胧,静夜无声,只有曦还呆呆的站在那里,伸手摸了一下腰间刚刚挂着腰牌的地方,暗自决心要再好好的把自己磨练一番才行。她要把自己变得更强,才能保护主子不受伤害。

如果瑾王府向来低调行事,就连瑾王钟离域也是少言寡语从不与人交往的,那么今晚,瑾王府的这个后院就实在是热闹了。

从刚刚钟离域离开,又来了个易容的疤痕男子——穆子羽。而现在,在暗处又有一个身影闪动,那身影从一棵树梢荡到另一个树梢,猿猴一般的灵敏,借着每次风吹动树叶的时候才行动,就掩去了本来的行踪,直到靠近了小院,从树的枝叶间露出一双晶亮的双眸警惕的向下看着。

小院里寂静一片,三间小屋都熄灭了灯火,月光一照,朦胧中带着平静与祥和,在周围的一片奢华中,那份田园气息更显返璞归真。

那树上的人影停了良久,似乎在考虑着要不要下去,想了一会儿,才伸手从树枝上扯下一片树叶来,运起内力将那片树叶向院中掷了出去。

“谁?”刚刚的树叶晃动声已经引起了曦的注意,只是那声音又似风吹,曦不想扑风捉影惊动了海愿,所以才没有出来,而现在,一片树叶带着暗劲儿扔进院子,就绝不可能再是风了。只是,曦再次跳进院子,却只看到树上一晃,一个青袍的身影在树枝间隐去了。

地刹!那个身形曦见过一次便已经难忘,何况现在连衣着都是一样的,曦不禁心中一骇,提气凝神就跃出了院子,手里的“玄丝韧”也一起射出。但地刹的身形太快,玄丝韧射空了,曦再追过去就连他的身影也在树叶之间消失了。曦知道不可追,正在考虑要不要示警,毕竟王府里不是小溪村,怎么能容的杀手随意进出呢,却猛的又听到耳边有劲风袭来,转身的同时手里的玄丝韧再射出,腰间却一阵发麻。

“不好!”曦暗叫了一声,整个人就已经僵在了原地,身形不能动,就连声音都发不出了,手里还牵着的玄丝韧失了力道落下来,原来是一条细如发丝的钢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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