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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景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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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宫眉正欲开口,宇庆宁突然站到了石桌前,他拈起一块海棠糕,一口送进了嘴里,然后斜斜倚在了亭座之上,紧靠着景宫眉笑道,“我还是第一次晓得,表妹也是个利嘴儿。眉儿同表妹才见过几次,哪能晓得你是不是醋坛子。表妹这话该问大娘,可莫要叫我家娘子为难,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看,眉儿脸都红了。”
宇庆宁兴趣盎然地偏头看着景宫眉的神色,灌满笑意的眼里藏着几分戏谑,一脸漫不经心。
陈月娘没料到宇庆宁会出来说话,也觉得自己似乎做得太过,反倒给表哥留下牙尖嘴利的坏印象,她乍喜又嗔,微带无措的眸子扫了宇庆宁一眼,低声道,“表哥哪里话。月娘也是怕不得表嫂欢喜,心里烙的慌呢。”
陈月娘又坐回到宇庆岩身边,宇庆岩笑,“表妹何必讨嫂嫂欢喜,表妹往后要出阁,届时该讨婆婆和夫君欢心才是个正经。”
陈月娘气煞地瞪了宇庆岩一眼,撒娇做痴地坐到陈氏身边去,“姑姑,你看四表哥尽是取笑我。”
陈氏若有所思地看了宇庆宁一眼,笑道,“庆岩哪里说得过你,也就逗逗你玩。我这老胳膊老腿也受不得风,还是你们年轻人扎成堆吧。百荷,扶我回去吧。”
“是。夫人。”
陈氏起身,亭中各人便也起身送了陈氏一回。宇庆岩又趁机说了些好话,惹得陈氏眉开眼笑地走了。
宇庆宁见陈氏走了,索然无味地打了个绵长的哈欠道,“我还有事,你们继续赏花吧。”
他起身,复又俯身凑到了景宫眉耳边道,“我在书房等你。”
景宫眉耳根梢子一片通红,瞪了他一眼,陈月娘表情有些黯然,见宇庆宁出了亭子,忙提了衣裙上去,“表哥,我也要走了,月娘同你一道出去。”
宇庆宁似是不欲同她多留,忽然足尖一点,从海棠花云上飞掠而过,身子潇洒,他远远说道,“表哥内急,还是不慢走了。”
陈月娘原是跑了几步,听到声音后满脸通红,原地跺了跺脚,也不敢再回头,径直往前走去了,宝兰则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宇庆宁飞走,半天没合上嘴。
宇庆岩扶着亭柱笑得眼睛弯弯,心知三哥最恼人无端纠缠,却见他拿出内急的由头对着一个未出阁的闺女讲,实在坏得很,想到陈月娘一定羞得满脸通红却又回不出话,他就觉得好笑,半响也没停下来。
“四弟,莫若你笑完了再走?我可先回去了。”景宫眉也笑道。
宇庆岩忙摆摆手,“嫂嫂,我同你一道走。”
他下了台阶仍在那笑,薄薄的面皮浮着的粉色许久不散,倒惹得景宫眉也是一脸的开怀。
待回了宁馨院,宇庆宁正懒懒坐在那书桌后的椅子上,桌面上摊着一本书,他飞快地翻页,表情略带兴味。宇唯正候在书房门外,靠着那红漆门框神色倦怠,打着瞌睡。见景宫眉进来,忙笑着行礼道,“少奶奶回来了啊。”
宇唯喊了声,又提高了点声音道,“少爷,少奶奶回来了。”
书房里的宇庆宁听到声音立刻将眼前的书给合上了,脸上也会恢复了一贯的漫不经心,只在看到她进来时,嘴角挑起了一抹笑。
“娘子,和四弟聊得可欢?”
景宫眉道,“还不错。四弟谈吐不凡,见识亦广。”
她坐在了书房内摆着的红漆高脚椅子上,紫俏便去偏厅取了茶壶替她泡了一杯明前龙井。
“娘子,让你丫头下去歇息吧。为夫有话要讲。”宇庆宁拨了拨自己耳边乌黑的青丝,双眼带着几分透亮。
“紫俏并非外人,相公便直说吧。”景宫眉托腮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宇庆宁微愣,表情佯作苦恼,随即又坏笑了一声道,“为夫是想知道,今日娘子穿了什么颜色的小衣。”
话毕,景宫眉身旁红漆高脚椅子上搁着的小碎花靠垫便呼的一声招呼到了他面前。宇庆宁急忙靠着椅背一避,暗道好险。
“宇庆宁你看我册子?!”景宫眉面色大红,她弄了一本专门的册子设计各色小衣,现下才想起放在书桌上忘了藏好,才丢完靠垫便急急上来抢那本书桌上的线装册子。
宇庆宁眼疾手快一把抢过,右手拿着远远地伸向角落,一脸“我就不给你”的表情。
书桌右侧紧贴着墙壁,宇庆宁身后又是高大的博古架,景宫眉被他拦着,身量娇小手臂也不长,双手往前使劲仍旧够不到册子。
宇庆宁又是岿然不动,任凭她娇俏白皙的一张脸渐渐涨红,继而有些恼怒。
紫俏见状,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书房,还顺带把门带上,做为一个本分的奴婢,主子的闺房秘事还是莫要知道的好。紫俏如实想。
“没想到娘子还有此种爱好。为夫真是大开眼界。”
景宫眉早已被羞恼蒙了心,一个劲想拿回那本册子。两人的姿态便有些奇 怪;书;网。宇庆宁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右手拿着册子伸在墙壁那边,左手压在书桌上拦着景宫眉,景宫眉立在他左边,一手抓着他的左臂,身子前倾,另一只手去抓回他伸开的右臂,
宇庆宁坏笑地看着她气急败坏的表情,心中再次肯定,自己的小娘子是越生气眼睛越亮,模样也越俊俏。他嘻嘻哈哈地咧着嘴笑,神色却渐渐有些迷离,只因景宫眉身子压在他左臂之上,娇小的身段不断磨蹭,那轻盈柔软的地方若有似无地透过衣裳料子侵上肌|肤,还有一丝微弱的兰花香隐隐萦绕在他鼻尖,他不禁身子微僵,白皙的脸上亦浮起一丝可疑的粉色。
“你还给我!”景宫眉脸红得如番茄一般,却尚未发现自己贴着的人早已身姿僵硬。
宇庆宁黑漆漆的眸子亮亮的,见那白的近乎透明染了红晕的小脸离自己不足一指的距离,湖绿色领子内露出雪白的一大片肌|肤,他的心脏跳动地越发激烈,连带着贴着她身子的左臂触觉也越加敏锐,他心头一跳,猛地缩回左手,景宫眉便措手不及一下子扑在了他双腿上。
乍然间温香软玉扑在身前,腿上隔着衣料只觉松软温暖,宇庆宁还未怔忡回神,景宫眉便狠狠在他腿上揪了一把,揪完不算,还特意再使劲拧了拧,他痛得眉梢一挑,旖旎情思瞬间便如潮水退去,转念一换,不禁又觉得十分好笑。
“好色!无赖!登徒子!花萝卜!”她憋足了劲骂,挣扎要爬起来。
宇庆宁坏心顿起,啪的一声,左手一击,拍在了她浑圆的屁|股上。
景宫眉惊呼一声忙不迭跳将起来,捂着屁|股立在不远处,白皙晶莹的脸红得似那胭脂般的海棠,双眼黑白分明,满是不可置信,神色羞恼气愤中还有一丝无措。
“你……”她气得讲不出话。
宇庆宁乍见她如此娇憨可爱的神色,心咚咚直跳,面上复又浮起一丝粉色,他心里有些慌乱,索性蹭地站了起来,将册子搁在书桌上,在景宫眉尚未来得及骂他的时候,火烧屁|股般奔出了书房。
十里景同 清风凉月 31。乔家大少奶奶
宇唯正被三少奶奶那声惊呼羞了个满脸通红,转眼少爷就夺门而出,朝着后院快步走去,他一怔,忙不迭跟了上去。
宇庆宁一口气跑到了后院的书房,脸上仍有残余的温度,他径自坐在书桌旁的红漆檀木椅子上,随后抄起案几上的茶壶替自己沏了一杯茶,茶水微凉,将他心中燥热压下几分,这才记起忘了同她说正事。他自嘲地笑笑,唤道,“阿唯。进来。”
宇唯屁颠屁颠跑进了书房,“少爷,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
宇庆宁挑挑眉,“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啊。”
宇唯挤眉,“少爷肯定是想让小的去找少奶奶。”
“哦?”宇庆宁来了兴趣,“那你说说,我让你找少奶奶何事?”
宇唯贼笑一声,“少爷是不是想让小的去知会少奶奶一声,说一起用晚膳?然后……”
宇唯一个劲的在那挤眉弄眼,神色促狭。
宇庆宁一脚踹在了他屁|股上,见他佯装被踹得生疼皱着一张脸,他笑道,“去,替我传话给少奶奶,就说乔家若是有人求见,不必理会。”
宇唯笑了笑,凑近了些道,“少爷,没有其他的了?”
宇庆宁作势抬脚要再踹,宇唯忙不迭奔出书房,怪笑了几声朝前院奔去了。
景宫眉听到宇唯传的话,虽不明就里,却仍是应了声。
翌日,景宫眉尚未起身,紫俏便在外头敲门。
“小姐,起了没?”
景宫眉睁开眼,侧身偏头一看,木棂窗透出了些许阳光,时辰仍早,她不明白紫俏怎么来早了,见自己已醒,便起了身,应道,“恩,进来吧。”
紫俏端着微暖的一盆水和干净的布块进了房,她合上门,将水盆放到了床边翡翠帘子后的净房内,然后又退出了净房。
景宫眉穿着月白色的亵衣,乌黑的青丝铺泻在身后,长长垂着,更显得她唇红齿白,容颜娇艳。她微眯着眼进了净房,在刷牙的毛刷子上沾了点牙粉,迷糊地刷起了牙,待洗漱完毕,她出了净房,紫俏已备好了外衣与下裙。
“紫俏,可是有事?”景宫眉穿了一身月白中衣,胸口系着宝蓝色湖绸齐胸襦裙,宝蓝夹着月白的湖绸裙垂到脚底,如有水漾,双臂又搭了淡黄的湖绸披帛,整个人明艳而精神。
紫俏回道,“前厅里头坐着乔家大少奶奶同她的婢女,她说要求见小姐你。”
“乔少奶奶?”景宫眉皱眉,“可是沙水帮的帮主夫人?”
紫俏点头,“应该不假。”
景宫眉坐在了卧房内的红漆圆桌旁,细白的手指扯着铺在圆桌上的暗红底绣碎花的桌布,想了想回道,“紫俏,你去应一声,便说我病了,不见外客。无论如何都要回绝掉。”
紫俏虽不明白小姐所想,却也点了点头,然后开门出去。
景宫眉乐得自在,传了当归将早膳摆到了书房,然后就着清冷的晨光,一口一口慢慢享受着鸡丝参粥和精致的豆枣糕点。
半响,宇府大门口走出了两名女子。
当先那名年纪约莫二十上下,身穿紫色交襟长裙,外面披着同色的半袖对襟薄纱衣,眉色稍浓,五官端正,眉宇间隐隐有股英气,行步抬手间,毫无女儿家的做作之态,她走下宇府的台阶,面上不知是怒是喜,正是乔天禧的夫人翁龄珰。
翁铃铛身后跟着一名十五六岁的丫鬟,身穿嫩青色比甲,白色窄袖中衣,下着墨绿色马面裙,深绿浅青搭配,衬得她肤如春雪,嫩如青葱。她小巧的脸满是怒气,双眉紧皱,嘴里嘀咕不停。
“少奶奶,那宇家三少奶奶算什么东西。我们都亲自从杭州赶到越州来同她致歉,她倒好,摆着架子窝房里不出来。当我们是好打发的么。还有那个婢女,一脸面无表情,我还当是庙里头石头堆的不会讲人话呢!”
“秀云!”翁龄珰厉声喝道,“小声点,要是让宇府人听去了,还当我们乔家管教不严。”
秀云扁扁嘴,一脸委屈,她服侍着翁龄珰进了马车,自己也坐在了她对面,道,“少奶奶。可是秀云替你委屈嘛。夫人好端端地说要给少爷纳妾,如今少爷让少奶奶你来越州办事,这事要是成了,少爷开心了说不定还会护着咱们。可这宇家三少奶奶连面都不让见,这可怎么商量嘛。”
“哼。”翁龄珰冷笑了声,眉宇间的英气越发浓了,“婆婆还当我是纸糊的猫呢。若不是七莹在常大人面前衬着,沙水帮哪里来如今这般气候。我不过入门两年尚未生育,婆婆便明里暗里要我替相公收个妾室。哪怕犯了七出,那也是三年无后。这乔家天下是相公打下来的,他都不急,我那么贤惠做什么。”
秀云道,“可是少奶奶啊,夫人早就看中了隔壁戚家的三小姐,人都见了好几次了。在下人面前说戚三小姐贤惠墩良,定是个有福的。还说她身段讨巧,是个能生养的人,哼,明明屁|股大得像个灯笼,哪里有那般好了。这种时期,少爷还让少奶奶出来,这不存了心思好让那大灯笼趁虚而入嘛。”
翁龄珰见秀云越讲表情越气愤,她忍不住笑了笑,神色多了一丝柔和,“哪有你说的这般。这戚三小姐待我回去了自会好好收拾。相公不过是想我避开婆婆,免得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闹得不开心。如今,倒是得想个法子同那宇家三少奶奶见上一面。”
“这宇家三少奶奶很了不得吗?”秀云问道,“少奶奶你送个名帖去府上便好,何必要亲自来一趟。”
翁龄珰面色微沉,“她是不是个厉害的,我不清楚。只是她身后的人,端的厉害。相公那日回来说七弟和九弟闯了祸,原还商量着让我隔日去向七莹讨个主意,好让七莹在常大人面前有个关照。未曾料到,还没进转运使的府邸呢,七莹就差人来说,此事关系重大,她才在常大人面前说了几句,便被下了禁足令。让我们好自为之。”
秀云张大了嘴,“连常大人都没得帮,这可如何是好?”
翁龄珰沉吟不语,那日晌午,七弟和九弟风尘仆仆赶回杭州,说是闯了祸,待七弟同相公说完,便急急差她去常青杨家打探消息。她的手帕交余七莹是常青杨的夫人,哪怕嫁入常府,同她关系依旧不错,哪晓得还未到常府,七莹便找了贴身婢女来告知,说是要他们好自为之。
她原以为事情并不严重,谁料当夜,曾同沙水帮签订一年水运协议的大商号,宁愿付给沙水帮大笔的银子也要解约。沙水帮曾经互相合作的大商户一下便去了三分之二,与此同时,在京杭运河上运送的一大批货也突如其来被当地官员扣押。事态一下子便紧急起来。她这才亲自跑来越州,希冀能同宇家三少奶奶道歉,好挽回些许损失。
“我们明天再来。她总不能次次都不见。”翁龄珰靠在了马车壁上,神色带抹疲倦,稍显棕色的眸子却闪着熠熠的光。
秀云还想说些什么,见少奶奶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她动了动嘴皮子,终是将话给咽下了肚子。
翌日仍是一大早,翁龄珰带着秀云,还有数件精挑细选的礼品去了宇府,她们在前厅等了半个时辰,等到茶水都凉了,丫头回报的仍旧是,说三少奶奶身子有恙,不便见客。
秀云当场便想发作,却被翁龄珰一个眼色给压了回去。
“不知这位姑娘怎么称呼?”翁龄珰看着前来回话的当归问道。
当归低头,略显拘谨,“奴婢不敢。奴婢当归,在三少奶奶跟前当差。”
“当归?”翁龄珰一笑,“乔府恰有一个丫鬟叫做芍药,和你都是药材名。真真是巧。”
当归仍旧低眉顺眼,“当归不敢。自以为不及芍药好听。”
“真是个会说话的。不知三少奶奶得了什么病,我娘家翁家的胞弟精通岐黄之术,我亦耳濡目染有过熏陶,若是有什么疑难杂症,说不定我也能帮上点什么。”翁龄珰腆着脸说话,态度十分温和。一边的秀云却越发气大起来,在乔府,哪个下人不是看少奶奶脸色行事的,如今在宇府,少奶奶还要旁敲侧击才能套出些话来,委实让人觉得憋屈。
“回乔少奶奶,大夫说三少奶奶是惊惧入体,郁结于心,被不识好歹之人冲撞,受了莫大刺激,需得好生调养。如今身体虽无大恙,肺腑之间却始终耿着一口气,真气无法舒散,病灶自然不轻。”当归学着紫环的话,娓娓说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当归这番话,无疑是表明宇家三少奶奶尚未报仇解气,如今正耿耿于怀呢,而那不识好歹之人,骂的便是乔府那几位了。翁龄珰听了,自是觉得心里怄得慌,她已放下身段前来求见,还得遭受人家笑里藏刀般的刺话,她本是个脾性率直,素来只喜快刀斩乱麻之人,平时有话不晓得藏着,因此才招了婆婆不喜。此刻心中难受,又不好当场发作,一张脸霎时沉了下去。
秀云也是个直性子,护主的很,她哪里听不出当归口中的刺头来,她年纪小,心性未定,气得跳出来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说谁不识好歹呢?宇府这般待客,莫非也算是知礼知节?”
当归不似紫环那般利嘴,也不像紫俏那般能言,她只是略略抬头,漫不经心地看了秀云一眼道,“说谁谁知道。”
语气平波无痕,却气得秀云脸色涨得通红,支吾了半响才憋出了三个字,“你胡说!”
翁龄珰不欲多言,晓得此趟又是白费了心神,她冷冷道,“如此,我便改日再来拜访。秀云,我们走。”
她起身欲走,当归便礼貌地在前头带路,及至将她们领到了大门口,她才行礼告退。
秀云气煞地瞪了她一眼,直恨寻常肚里不备着些骂词,否则今日定骂的她狗血淋头才是。
主仆二人立在宇府大门口,见日头开始灼热起来,这才提了裙子要上马车。秀云刚上去,掀了帘子服侍翁龄珰进去时,宇府侧门出来了一辆马车。黑蓬的顶,暗蓝色的马车身,后壁还画着宇府特有的标记。
翁龄珰侧身看去,只见那一身藏青色短打的车夫正同一名青衣小厮说着什么,神态甚是恭敬。
那青衣小厮目光若有似无地飘过来,风里隐隐带来几个模糊的词,分别是三少奶奶,觉兰寺,晌午。
翁龄珰心中一顿,兀的计上心来。
十里景同 清风凉月 32。太子詹事
晌午时分,景宫眉用过午膳,便同紫俏一道前去觉兰寺,紫环身子尚未好利索,便被要求看院。随同的除了景宫眉主仆二人,还有两名护院与两名小厮。
到了觉兰寺,有小沙弥带着景宫眉前往后院歇息的厢房,这一次进去,只见寺院后院也有零零落落的小沙弥在走动。
“小师傅,不是说寺内弟子不能入后院吗?”景宫眉问道。
小沙弥回道,“回施主,主持方丈说为防鸡鸣狗盗,便在后院之地遣了些武师兄们错时巡逻。”
“那你们方丈呢?小师傅能否代为通秉一声,便说小女子有事求见。”景宫眉笑了笑,春花般璀璨的笑脸令小沙弥一愣。
他自觉失态,红着脸低头问道,“施主可是宇家三少奶奶?”
景宫眉点头,“正是。”
“施主,方丈进京说禅去了。怕是没有三十日不能往返。临走前方丈交代,说请施主莫急,待到了合适时机,他会亲自前去宇府拜会,到时自会将东西交给施主。今日施主既来,不若现在厢房中歇息片刻。”
小沙弥说着,眼睛一直盯着地上的沙砾,半天不敢动。
景宫眉略略皱眉,想着反正那天机卷也不急着要,便笑着点头应是,又径自前去宇府在觉兰寺的那几间厢房。先前的那间厢房自是不敢再住,景宫眉挑了离院门最近的一间厢房走了进去。
紫俏撇撇嘴,面上有些不以为然,“小姐,姑爷既让你不用理会乔家的人,何须还亲自给她机会。”
景宫眉坐在圆漆桌旁,托腮看向窗外清幽爽净的五月阳光,懒懒答道,“听说那乔天禧的夫人在杭州也算是个出了名的悍妇,我虽不晓得悍到什么程度,不过想来能是那七爷那种人的嫂子,手段定也有些。若是一味不见,狗急了跳墙,人被惹恼了就指不定会耍什么心机了。倒不如见上一见,冤家宜解不宜结。”
紫俏轻叹一口气,拿了小沙弥方才送来的热茶壶,端了那青花瓷的一个小茶杯,泡了一杯绿茶,摆到了景宫眉面前,“可是小姐,这乔少奶奶想必是来道歉商量的,听说沙水帮的老客户走得七七八八,连正在押送的一批货都给当地官员扣押了。这若是姑爷他们弄出的事,小姐你忤了姑爷的意,待会可怎好同乔少奶奶商议。”
景宫眉笑了笑,绢丝窄袖下露出白皙的手指,他端着那杯茶用手指细细拨弄,道,“我不过是来听她道歉的。至于能否说动相公放过沙水帮一回,我就不能保证了。”
紫俏见自家小姐摆明了在故弄玄虚,只得轻叹一声,然后坐在了靠墙的高脚红漆椅子上。
不多时,厢房门外便有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
景宫眉示意紫俏开门。
门一开,一大片阳光泄进来,令景宫眉微微眯眼。
翁龄珰听到景宫眉许会在觉兰寺出现,便带着秀云前往觉兰寺而来,果真瞧见了宇府的马车进了寺内。
于是翁龄珰佯装是香客,进了寺内正堂,又拐弯抹角问了小沙弥后院的位置,这才带了人急匆匆往后院赶来。
只是翁龄珰身边除了秀云外,还有两名人高马大的大汉随后跟着,那两个大汉长得精壮粗犷,又是一脸凶相,自是不敢轻易放他们入院,秀云又正闹得慌,便嘴里带刺地骂了那些师傅几句,言谈之间甚为不和,一时竟也僵持不下。
紫俏沉着脸走到了这拨人前,看向巡院的沙弥时,又是淡淡的笑道,“各位师傅。这位奶奶是我家少奶奶的客人,还望师傅放行。”
巡院的远远看了景宫眉那房间一眼,便鞠躬退下,动作行云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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