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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景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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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看不过去,眼中多了几分厌恶。

    “慧娘,大吵大嚷的成何体统?幽云就是沾了你的习气才会这样!幽云身边那个叫做芝菊的丫鬟,往后便到吴妈这边来。你再随意拨个丫鬟给她吧。绿禾,找人带方治下去,杖责二十扣三个月月钱,再放他回祠堂去。”

    张氏忙停住,脸色变幻不定,接着懊恼地退出了房间。

    “庆宁,这事你便好好去查吧。”王氏一脸疲倦,挥了挥手由绿水陪着往内房走去。

    宇庆宁垂下眼眸,瞧了那耷拉着头出去的方治,心里堵成一团,接着似是想到了什么,他轻笑了笑,方出了内厅。

    仙荷院外头候着的二等丫鬟绿菁迎了上来,“三少爷,奴婢带您出去。”

    “嗯。”宇庆宁点了点头,随着绿菁出了院门方问道,“不知司罚堂在哪?”

    绿菁听到司罚堂三个字,顿了顿,这才举起手指了个方向,“回三少爷,司罚堂便在议事堂的东侧。少爷要去的话,奴婢可以带路。”

    “不用,我不过随口问问。”宇庆宁笑笑,惹得绿菁面色微红,只顾埋头在前带路。

    宇庆宁心里头却轻哼一声,台面上没法治了秦幽云,暗地里他可有一堆手段呢。想让他的人吃闷亏,他才不干。

    他噙着一抹笑走在了剪水湖边的青石板路上,有一抹苗条的身影躲在一旁的矮树林中,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恨恨将那枝叶给扯了下来。

    宇庆宁回到宇府时,恰是晌午时分,他远远瞧见大门口出来了一名青衫玉带的温和男子,上了门边的马车,绝尘而去。

    “阿唯,那是谁?”宇庆宁问道。

    宇唯笑了笑,“少爷你忘了?那不就是程家二少爷程则温嘛。”

    宇庆宁一愣,想起了那日品茗楼内目光灼热的男子,他轻哼一声,“他来干什么?”

    宇唯跨过门槛,摸了摸鼻子回道,“许是来向少奶奶致歉的吧。”

    宇庆宁没出声,心里却不爽的很,他脚步飞快,很快就到了宁馨院,穿过垂花石拱门,他便看到紫环正领着几人忙着将一些礼盒往屋内搬。

    “紫环,搬啥呢?”他笑道。

    紫环停住,见是宇庆宁,忙笑了笑,“三少爷,是程二少爷带了好多名贵药材来呢。还有白芷粉、荷叶膏、人参鹿茸,可多了。没想到程家少爷这么大方。”

    宇庆宁挑了挑眉,“少奶奶呢?”

    “哦,程家少爷刚走,少奶奶就回屋里歇着了。少爷你若是要见少奶奶,那等用晚膳时吧。”紫环笑得很开怀。

    宇庆宁心里头有些闷,他招呼那些拿礼盒的人道,“少奶奶屋里药材多的是,这些就搬到四少爷那里去吧。”

    众人一顿,便听话地将礼盒往外搬了。

    紫环愣住,想说些什么,紫俏出得房来了,“程二少爷落了这个。”

    她手上拿着一柄玉骨折扇,扇柄上头刻着画眉二字,笔法清隽有力,看上去分外清新。

    “那便给小姐吧,让小姐差人送去。可不能怠慢了人家。”紫环忙说道。

    宇庆宁瞧见那画眉二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他一把将那玉折扇抢到了手中,左右上下打开一看,扇面洁白一片,唯有右下角有个红色的泥印,写着悠然二字,他撇撇嘴将折扇塞到了颈项后领中,“不用忙乎了。我让人送去就是。”

    
 


十里景同 清风凉月 43。玉骨折扇

    隔日,景宫眉梳洗停当,窝在书房内看书。身上的毒早已除去,膝盖处业已消肿,走路时免不了会有些细微的刺痛,但已无大碍。

    巳时,门房来报,说门外有程二少爷求见。

    景宫眉微愣,程则温昨日已来过,怎的今日又来了?

    “紫环,去请了程二少爷来书房吧。”景宫眉吩咐道,又回头对着紫俏说,“紫俏,沏壶热茶来,将门打开些。”

    紫俏应了声拿了茶壶旁偏厅走去,顺带将书房的门敞开,初夏的日头便晒了进来。

    景宫眉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湖绸夏衫,轻柔的绸布氤氲层叠,看上去赏心悦目,衬得她面容如玉,肌|肤胜雪。

    程则温在紫环带领下迈进了宁馨院的门,穿过石拱垂花门,一眼便看见那雕花镂空木格的门窗内,坐着一名白衣女子,青丝松松挽在身后,眉目如画,沉静婉约,程则温微愣,便觉胸腔内心跳快速,脸色竟有些发红。

    及到了书房门口,紫俏也带着茶壶进了屋。

    “则温冒昧来访,还请三少奶奶莫要见怪。”程则温立在门槛处,拱手作揖,一双眼只是盯着眼前的地面。

    “程二少爷客气了。”景宫眉浅笑,“宫眉不便起身欢迎,倒是得请二少爷莫要见怪。”

    “不会不会。”程则温忙不迭抬眸摇头,景宫眉灿笑的脸便入了眼眶,一刹那似是有酥麻的感觉撞进心口,他愣了愣,脸色一红,赶紧低了头。

    “二少爷请坐。”景宫眉笑道,“紫俏,上茶。”

    程则温带着几分窘迫坐在圆桌边,看着那茶水内氤氲的雾气,觉得四周都有些不真实。

    “二少爷来,可是有要事?”景宫眉坐在书桌后问道。

    程则温一顿,“则温昨日来访时,落了一柄折扇在府上,这才想来拿回。”

    “折扇?”

    紫俏在一边忙回道,“小姐,折扇叫姑爷拿去了,他说会给程二少爷送去。”

    听到折扇在宇庆宁手上,程则温神色略显不自然。他昨日是特意将那折扇给留下,就为了能多一个见她的机会,明知道她是别人的妻子,明明告诫自己,伦理纲常亲疏有序,可他却仍是忍不住想见她,心里抓耳挠腮一般,唯有见了她方觉得舒坦。

    “这样,那则温明日再来府上问宇三少要吧。”程则温语气黯然,面上却笑了笑道。

    “那倒不必,今日便可给你。”一道清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程则温偏头看去,就见到宇庆宁嘴角噙着一抹笑,漫不经心地从门边进来了。他仍旧穿着宝蓝色的立领长袍,腰下缀着一枚色泽醇厚的雕龙玉佩,手上拿着的,正是程则温刻着画眉二字的折扇。

    “三少爷安好。”程则温起身作揖。

    宇庆宁摆摆手,坐在了圆桌一边,“程二少爷客气了。”

    他将那玉骨折扇搁到了程则温面前,“程二少爷昨日专程来访,庆宁还未曾答谢。”

    程则温将玉骨折扇收进袖口,目光略显落寞,“三少言重,则温只是代替大哥为品茗楼的事前来给三少奶奶道歉。待大哥回府了,便会亲自上门致歉。”

    宇庆宁笑了笑,看了景宫眉一眼,“那倒不必麻烦。我娘子这人最怕应酬,二少爷如此有诚意,庆宁这头也不好再为此事纠缠。程二少爷,请代为转告令兄,品茗楼一事便就此过去吧。”

    “如此,则温便谢过三少爷和三少奶奶的大肚。”程则温起身作揖。

    宇庆宁轻笑了声,“再过些时辰便是晌午了,程二少爷不若留下一道用饭?”

    程则温神色黯然,摇头道,“则温府中尚有事未处置,就此告辞。”

    他不敢再抬头看景宫眉,只是转身跨过那书房的门槛,往宁馨院外头走去了。身姿俊逸,背影却落寞。紫俏和紫环也都出了屋。

    宇庆宁见他一走,忙低头喝了一口闷茶,他听宇唯说程则温来访,忙不迭急匆匆回府,如今成功应付了他,得意闪过,却又觉得些许不爽。

    “相公好肚量,把我客人都给赶走了。”景宫眉哂笑道。

    “我倒不知娘子气色这般好,连着两日都见同一个人。”宇庆宁将茶杯搁下,直愣愣地瞧过去,“为夫为了蒲团的事在外奔波,娘子都不晓得体恤一下夫君。”

    景宫眉浅笑,黑白分明的眼闪着和煦的光,“相公这是在吃醋?说起来宫眉膝盖受伤也是因为相公,如今相公寻找凶手,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恰好互不相欠。”

    互不相欠?宇庆宁听到这四个字,脑海里一松。是啊,她因他受伤,所以他才会紧着寻找凶手,这和爱不爱压根儿搭不上边,亏他还在为近日莫名其妙的情绪着恼,连一个程则温都叫他心绪不宁。

    宇庆宁忽然站了起来,他几步就到了景宫眉面前,然后俯下身去。

    景宫眉吓了一大跳,靠在那书桌后的椅子上,退无可退,一下子就觉得有些窘迫,脸色微红。

    宇庆宁就那样定定看着她,神色无波,似是探究又似是端详,他们的眉眼距离不过一寸,呼吸交缠,双眸对视。四周仿佛静的出奇,景宫眉心跳如擂鼓,一下又一下,差点连呼吸都快停止。

    宇庆宁却突然轻笑了声,然后立起身来似是自言自语,柳叶眉一挑,“奇 怪;书;网,明明没有我好看”怎的这般耐看?

    他好笑地看着她一脸绯红,眸光如水,伸出细长的手指替她拢了拢耳边的秀发,低声笑道,“娘子刚才莫不是在期待些什么吧?”

    哈?景宫眉愣在原地,敢情他纯粹是在调戏她?

    她恼羞成怒,手边搁着的甜白瓷笔筒就笔直朝着宇庆宁招呼了过去。

    宇庆宁急忙闪人,一脸笑意。原来还是调戏她最为好玩。

    地上的甜白瓷笔筒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响,景宫眉蓦然之间就有些失落,他和宇庆宁的关系似乎一直停在这种嬉笑打骂的相处上,她真正能触摸到他内心的,恐怕只有落水那晚与觉兰寺那晚才有过。是她太过被动去探究,还是他自我保护地太过?

    紫俏进房时,就看到自家小姐一脸怔忡地看着地上的那个甜白瓷笔筒。她上前将笔筒捡了起来,景宫眉这才回过神来。

    “三少出去了?”

    紫俏摇头,“没呢,去了后院书房。”

    景宫眉点了点头,没再言语。

    程则温出了宇府大门,心情仍是低落,他身后的小厮程三儿见着自家少爷一脸暗沉地捏着那把折扇,他的眉头就揪了起来。

    “少爷,这折扇上头好像画着什么。”程三儿指了指那折扇折口处印出的一些墨色。

    程则温一看,果真有墨,于是将那个扇面打了开来,顿时愣在原地。

    那原本洁白的扇面上,早已被四个飘着墨香的字给占满,那字体灵秀却大方,飘逸又端正。程则温苦笑了声,又觉得有细微的懊恼。

    程三儿看不懂那扇面上的字,只是见自家少爷一脸自嘲与奇 怪;书;网的笑,他就仍不住问道,“少爷,这上头写着啥?”

    程则温微愣,将扇面啪得合上,扫了程三儿一眼道:“罗敷有夫。”

    “罗敷有夫?”程三儿跟着念了一遍,“少爷,啥意思呀?”

    程则温笑了笑,目光带着落寞,“意思便是,她是墙里佳人,我是墙外行人。”

    “她?”程三儿有些迷茫,见少爷满脸黯然地往前走去,他心里头闪过一个来不及抓住的念头。

    程则温前脚刚走,有一名身穿粉色交襟长裙,梳着丫鬟头的女子出现在宇府的门外,她鹅蛋脸,圆圆的眼,约莫十二三岁光景,白皙的脸上满是焦急,额上布满细汗,想是跑得匆忙了点。

    “小哥,麻烦您通传声,就说倾儿有急事求见三少爷。”名叫倾儿的女子同宇府守门的小厮说道。

    小厮见她一脸急色,不似有假,便点头应了是,他正欲往门内跑,陈月娘领着宝兰恰好出现在门口,便伸手拦住了他。

    “表哥哪里是随便人都能见的。”陈月娘脸色不虞,目光凉凉地看着倾儿。她穿着一身碎花立领长裙,外披淡粉色比甲,脸若银盆,眼若水杏。

    倾儿见来人气质不凡,便知是个主子,忙不迭奔到她面前,“这位小姐,倾儿真的有事求见三少爷,还请小姐放个行,让小哥去通传声。”

    “你是谁?”陈月娘不答反问。

    倾儿一顿,神色不太自然,她喏喏应道,“倾儿是衔香馆珍珠姑娘跟前的人儿……”

    “衔香馆?”陈月娘微愣,宝兰即刻在她耳边解释了衔香馆是什么。

    陈月娘面色一红,忙不迭退后一丈,见倾儿目光黯了黯,她又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便忙不迭说道,“表哥并非闲人,恐怕倾儿姑娘白跑一趟了。”

    说完,陈月娘便带着宝兰擦身而过往府外去了。

    “三少爷真是的,青楼的人也往府里带……”宝兰叽叽咕咕说着。

    倾儿听到陈月娘不肯让人去通传,险些哭出来,她双手绞着立在门边,眼眶红红,贝齿咬得下唇发白,一脸的无助。

    守门小厮见她这般模样,心有不忍,上前说道,“这位姑娘,你在这等着也不是办法。要不这样吧,我去向三少奶奶通传声,看看能不能让你见见。”

    倾儿一愣,想起珍珠姑娘曾在她面前夸过那宇家三少奶奶,便忙不迭点头,“如此有劳小哥了!”

    小厮见她破涕为笑的脸上有几许孩童的天真,心里也高兴了些,便急匆匆往院内跑去。

    不一会,小厮并着一名十七八岁的清秀女子出来了。

    “紫环姐姐,就是她了。”小厮指了指倾儿。

    “我晓得了。”紫环走上前,看了看倾儿,“你便是倾儿?”

    倾儿使劲点头,“是,是倾儿。”

    “跟我来吧。”紫环没给她好脸色看,她听到小厮来报说衔香馆的珍珠姑娘差了人来求见三少爷,自家小姐又没有什么表示,她就觉得心里很火,于是抢先说她来领人。

    倾儿见出来的这位姐姐脸色阴沉,心里直打鼓,心里却念着自家姑娘的安危,又不敢轻易落跑,便硬着头皮跟着紫环去了宁馨院。

    到了书房门口,倾儿神色不安地抬眸,便瞧见一个天仙般的人儿坐在屋中,正好奇地打量自己,她想这定是宇三少的夫人了,于是忙不迭跪在了地上,“三,三少奶奶,倾儿是衔香馆珍珠姑娘的侍女,倾儿有急事求见三少爷。还请三少奶奶通融下。”

    景宫眉被她突如其来下跪的动作惊了一下,忙不迭道,“你先起来。”

    倾儿仍是跪着,脸上的焦急之色毫不掩饰,“求三少奶奶让倾儿见见三少爷。”

    “你先起来,我便找人去请三少。”景宫眉有些无奈。

    “什么时候有人要见我还得下跪啊。”宇庆宁的声音自院落转角响起,声音里带着一丝恼怒。

    景宫眉一怔,叹了一口气,这下可好,她倒成了坏媳妇了。

    倾儿一见到宇庆宁出现,脸上大喜,她梨花带雨地奔向他,扯着他宝蓝色的袖子急道,“三少,快去救救我家姑娘,许家二少爷要掳她走呢。他说姑娘若是不从,他就把她扔到军营里去……”

    宇庆宁看了倾儿一眼,目光落在书房中安然坐着的景宫眉身上,见她目光平平,只是浅淡地看着自己,他心里头便有些混乱。

    “三少……”倾儿落下一串泪珠儿,可怜巴巴地瞧着他。

    宇庆宁微滞,心里叹了一口气,“走吧。”

    他转身朝着院外走去,一旁的宇唯看了看景宫眉,有些欲言又止,却还是急急跟了上去。

    景宫眉心里不知作何滋味,只觉酸涩里渗着一股苦,苦里又有些无奈。

    “小姐?”紫俏在一边满脸担忧。

    景宫眉冲她一笑,“紫俏,方才可听清了,她说的是许家二少?”

    紫俏点头。

    “那你便找个人去许家给许大哥送个口信吧。”景宫眉狡黠地一笑,“英雄救美这种事,还是许大哥比较适合。”

 

    
 


十里景同 清风凉月 44。衔香馆闹事

    衔香馆后院的一个花厅内,许二少爷许文瀚一脚立着,一脚踩在圆凳上,他左手扯着珍珠的头发,右手拿着一个白瓷酒瓶,脸色酡红,疯疯癫癫地叫骂着什么。

    珍珠站在他旁边,因为头发被扯住,她只好用手按着头顶,眼泪刷刷往下掉,娇小的脸苍白一片。

    白日里衔香馆没有什么客人,花厅内便聚集了好多姑娘,老鸨差了护院出来,可是护院一接近许文瀚,许文瀚便吆喝着若有人敢动他,回头就让他爹来讨债。许文瀚的爹是许志成,乃是越州刺史,监察越州州牧与各县令的官员,能直达天听,权力特殊。老鸨和护院一听,自然不敢乱来,生怕不小心伤了他,反倒自个惹了一身腥臊。于是许文瀚便与众人对峙了起来,他喝酒撒泼,将珍珠扯来扯去,旁人又不敢上前劝拦,一时间花厅内闹哄哄一片,珍珠更是哭得险些晕厥过去。

    老鸨在一边满头大汗,“许二少爷啊。您看您也累了,不如好好坐下休息下啊?”

    “累?本少爷怎么可能会累!”许文瀚双眼眯眯笑,打了个饱嗝,右手的酒瓶啪得一声扔在地上,“再拿瓶酒过来!”

    老鸨无奈,只好让丫鬟去拿一瓶来。

    “许二少爷平日里彬彬有礼的,怎的今日撒泼作痴起来?”旁人诧异道。

    “莫不是撞邪了吧?”

    “去去!都回阁里去,闹在一处像什么样子!”老鸨瞪着那些窃窃私语的姑娘骂道。

    几个姑娘撇撇嘴,甩甩袖子便离开了,尚有些好奇心重的,仍旧立在那花厅廊庑下看着,平日里看不爽珍珠的,此刻都在幸灾乐祸,与珍珠交好的,都是一脸焦急。

    景宫眉在书房内坐了一炷香的时间,门房来报,说是许家二少奶奶来访。

    景宫眉和紫俏面面相觑,正琢磨着许二少奶奶怎会来宇府时,石拱垂花门后已经喳喳咧咧进来一名眉目端正的女子。她一身玫红色立领长裙,外罩暗红色绣金花比甲,梳了一个挽月髻,发髻处只斜斜贴了一朵粉色珠花,脸上含着些愠怒,瞧见景宫眉时又扬起几分笑意。

    她举止匆匆,裙带携风,后头小跑着一名丫鬟髻的女子,并着两名身强力壮的婆子。

    “可是宇三少奶奶?”她几个箭步便到了景宫眉面前,紫俏暗暗提了气挡在了自家小姐面前。

    “正是。”景宫眉点头,“你是?”

    “郑惠南,夫家姓许,排行第二。”郑惠南扬扬眉,不太耐烦地看了紫俏一眼,“你这丫鬟别挡在我面前,我同你家少奶奶有要事商量。”

    紫俏见她下盘虚浮,想是个没武功的,便后退了一步。

    郑惠南立刻要去拉景宫眉,“走走,咱一道去衔香馆。”

    她脸色匆匆,纯然是自来熟的模样,景宫眉忙道,“许二少奶奶,去衔香馆做什么?”

    郑惠南一脸诧异,眼睛瞪得圆圆的,“不是你差人来许府报信的么?大伯他在忙铺子的事,这会再去通知他就晚了。”

    景宫眉晓得了,是自己差去的人将口信传给了她。

    “许二少奶奶,我家相公已去那了,何况宫眉膝盖有伤,不便出门。”

    郑惠南脸上闪过诧异,狐疑地看了她膝盖一眼,却仍固执道,“衔香馆可是青楼,你舍得你家相公去那肮脏地?我听说那女人就是你相公包了一年的。真是可恶,明明是你宇家的,何苦再来招惹我许家的。”

    她见景宫眉面色有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说,如今都找你相公去那了,你怎的不动气?算了算了,同我一道去吧,我负责我那口子,你负责那女人。你可是宇家三少奶奶,别忘了看到她时多甩几个耳光。这种人就是欠教训。”

    景宫眉满头黑线,她本来就是不想沾染事情这才想让许文海出面,哪晓得竟招来这么一尊大佛。

    郑惠南见景宫眉没啥反应,眉头一拧,“别磨蹭了。自己相公老是往外跑,你以后可怎么抬起头来做人?那些个三姑六婆往后肯定不会放过你。我看你在这宇府也没个帮衬你的。走走,咱叫他们好看去!省的那些狐媚子以为我们好欺负越到咱头上来。”

    郑惠南说着又来拉景宫眉,脸上竟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决。

    “许二少奶奶……”景宫眉刚想说让她自个去,郑惠南脸一拉,“什么二少奶奶的,听起来真啰嗦,你叫我惠南就好。你站不起来么,那我背你好了。”

    郑惠南说背就背,立刻蹲在了景宫眉身前,惹得紫俏和景宫眉都愣了。倒是许家的丫鬟机灵,忙不迭奔上去拉郑惠南的袖子。

    “少奶奶……成何体统……”丫鬟小声道。

    郑惠南一愣,忽然也觉得这样不好,于是脸色微红讪讪笑了笑站起来,“啊,我让婆子背你好了。”

    景宫眉哑然失笑,看来这许二少奶奶还真不打算放过她,于是她问道,“二少奶奶,为何不亲自去,宫眉去了也不当事啊。”

    郑惠南神色竟有些不自然,她诺诺道,“……一个顶俩,何况我这也是为你好呀。”

    她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招呼那两个婆子上来背景宫眉。景宫眉可不想被人背着,于是摆摆手道,“无事,几步路我还是能走的。有紫俏扶着就好。”

    郑惠南抿唇想了想,“也好。你莫客气。这人你尽管使唤好了。”

    郑惠南非 常(炫…网)爽快,在前头走得虎虎生风,景宫眉走在后头,竟有种痛快的感觉。也许这也是好事,起码她不得不正面面对宇庆宁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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