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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女惹暴君-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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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便,我无所谓。”柳飘絮直视著段不让,她不但心里一点也不害怕,眼神中甚至还带了些挑衅。
她还宁可段不让在一怒之下杀了她,好让她去和爹娘团聚!
段不让那双莫测高深的黑眸始终盯著柳飘絮不放,那锐利如鹰的眸光,仿佛能看进她的心魂深处,窥探她最真实的想法。
沉默了好一会儿後,段不让才开口。“既然你这么厌恶灶房的工作,那么从今天起就不用做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诧异,毕竟包括柳飘絮在内,所有人都以为段不让会惩罚她,可他怎么反而不让她继续工作了?
正感疑惑问,就听见段不让又继续说道:“还有,从今以後,你不必再睡在柴房里了。”
不用再睡在柴房?柳飘絮先是一愣,继而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
哼,她才觉得奇怪,为什么段不让没有惩罚她害得所有人上吐下泻,原来他的重点在後头!
“不睡柴房,那么你要我去睡哪儿?马厩吗?”柳飘絮毫不在乎地说。
“不,当然不是。”
“喔?那到底是哪里?莫非你要我直接席地而睡?”倘若真是如此,柳飘絮也不会太过意外。
段不让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扬声唤道:“来人哪!”
话声方落,一名丫鬟立刻跑进来。
“主子有何吩咐?”
“带柳姑娘去客房,还有,从现在开始,你就跟在她的身边,负责照料她,顺便盯住她的一举一动。”
“是。”丫鬟恭恭敬敬地接下这份差事,转身对柳飘絮说:“柳姑娘请,春梅这就带您去客房。”
段不让的决定,让柳飘絮大感错愕。
她蹙起眉心,问道:“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这男人竟然让她睡客房,还派了名丫鬟来照料她?虽说这丫鬟也算是来监视她的行动的,可……这一切还是太不合理、太诡异了。
段不让并不打算对她解释他的用意,只淡淡地说:“你要是不跟丫鬟一块儿去的话,我这就惩罚杜大娘。”
“你——”
柳飘絮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这男人竟如此恶劣,更不敢相信他竟能抓住她的弱点。
要她因为自己的因素而殃及无辜,这种事情她实在做不出来。
“哼!走就走,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柳飘絮忿忿地转身离去,丫鬟也立刻跟出去。
她们的前脚才一离开大厅,总管就忍不住开口问道:“主子,那女人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害得大夥儿上吐下泻的,而且竟然还一点悔意也没有,主子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段不让沉默了会儿,像是在思索著该怎么解释这一切。
“我知道,你们的心里一定都很疑惑,对吧?”见总管和杜大娘点了点头,段不让又接著说:“你们在段家堡已经有很多年的时间了,应该还记得我在十五、六岁那年,发生了一场意外。”
“当然记得。”总管说道。“那时您还是少主,有一晚为了猎一头豹子发生意外,不但坠崖还掉进溪水里,幸好最後福大命大,并没有丧命。”
“那你们一定还记得,当初我为什么会没死?照理说,发生了那样的意外,任何人都不可能活命的。”
“我记得那时好像有个女娃儿救了主子一命。”杜大娘答道。
“对,後来主子的伤势痊愈之後,还曾经要亲自登门道谢,结果女娃儿一家人却已经搬走了。”总管也跟著说。
“没错,对我来说,那个女娃儿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她,我绝不可能活到现在,所以你们说,我怎能做出恩将仇报的事情来?”
听见段不让的话,总管和杜大娘一阵错愕。
“恩将仇报?主子的意思……难道是……当年的那个女娃儿就是……”
“没错,柳飘絮就是当年救了我一命的那个女娃儿。”
“什么,真有这种事?主子没弄错吗?”
“不会有错的。”段不让再确定不过了。
“这……这……”总管已经惊讶得快说不出话来了。
“唉,这真是造化弄人哪!”杜大娘忍不住轻叹。
“我想了很久,虽然柳义淳的确罪该万死,可他的作为和他的女儿一点关系也没有,再加上柳飘絮又是我当年的救命恩人,所以我决定不再报复她,也不再继续折磨她了。”
听完段不让这番话之後,总管和杜大娘终於明白为什么刚才段不让并没有惩罚柳飘絮了。
杜大娘说道:“我完全赞同主子的做法,飘絮那个孩子真的很无辜,要不是因为突遭丧父的打击,我相信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满怀敌意,其实她的遭遇也是很可怜的。”
总管的表情有些不自在,虽然他对於柳飘絮在早膳里“加料”一事还颇有怨言,可主子都已经做出了决定,他不过是个下人,还能说什么?
“我知道了,可……既然主子决定不对她报复了,为什么不放她走?”
为什么不放她走?这个问题其实也曾浮上段不让的心头。
他将她留下来,是想要照顾当年的救命恩人,还是另有其他的因素呢?
关於这个问题,段不让一时之间还没有答案,只知道他的脑中从来就没有闪过半丝让她离开身边的念头。
第五章
夕阳西下,红霞漫布的天际煞是美丽。
柳飘絮伫立在窗前仰望著落日余晖,映入眼帘的虽是美景,但她的眉心却是轻蹙起的,完全没有赏景的兴致。
“小姐,该用膳了。”丫鬟春梅的嗓音蓦地从身後传来。
柳飘絮回头一看,就见春梅端著晚膳走进来,并且一一将那些香喷喷的食物搁上桌。
看著那仍冒著热气的食物,柳飘絮不禁想——段家堡的人会不会想要报复她,也在她的饭菜里加了什么东西呢?
这个念头一闪过脑海,柳飘絮的唇边忍不住扬起一抹略带嘲讽的微笑。
就算段家堡的人在她的饭菜里下毒药,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谁教她是“柳义淳”的女儿呢?活该要被憎恨、被敌视。
今天她会有这样的遭遇,可以说完全是因为爹的缘故,她会因此而恨爹吗?
平心而论,要说她完全不介意那是骗人的,可她介意的原因是,她爹竟然会为了贪念而铸下大错。
爹的这辈子,就因为当时犯下的那个大错而毁了,事後就算有再多的悔恨,也已经於事无补了。
“小姐,快点来吃吧!”春梅摆好了饭菜,等著伺候她用膳。
望著春梅那一脸恭敬和善的表情,柳飘絮的心里不禁充满了疑惑。
“难道你不知道我是柳义淳的女儿?”她开口问。
“我知道啊!”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友善?”
“春梅虽然没有念过书,大字也不认识几个,可是春梅知道,上一辈的事情和小姐无关。”
听了春梅的话,柳飘絮不禁感到有些惭愧。
虽然她自幼便读了诗书,可许多事情反而没春梅了解得这么透彻。要她抛开恩怨,完全不去怨恨段不让?这对她来说好像有点困难。
一想起段不让,柳飘絮的眉心就不禁再度蹙起。
那个男人……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为什么态度改变得这么快?
昨夜她还在柴房时,段不让摆明了非要狠狠地报复她不可,可後来他却突然抽身而退,态度转变之迅速,实在太过诡异。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突然转变呢?
她知道段不让恨极了她是柳义淳女儿的身分,既然如此,还有什么比这更重大的原因,能够左右他复仇的决心?
柳飘絮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可就算他真的不打算再折磨她,她也依旧无法完全抛开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
她忍不住想,要是能够死在段不让的手里,或许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这么一来,她和段不让或许才能从仇恨之中彻底解脱……
正当柳飘絮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春梅开口提醒道:“小姐,快来吃吧!饭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柳飘絮摇了摇头。“我没胃口,不想吃。”
“可是……”
春梅还想开口劝她,一个低沉的嗓音却蓦然插入。
“不吃东西,是想要把自己给饿死,免得继续遭受折磨吗?”
一听见这个声音,柳飘絮和春梅回头一看,就见段不让大步走了进来。
“参见主子。”春梅立刻恭敬地行礼。
“你先退下吧!”
“是。”
春梅听话地离开之後,房里只剩下段不让和柳飘絮两个人,这让柳飘絮顿时感到神经紧绷。
“你来做什么?”
“我看看你想要怎么折磨你自己。”
“我要怎么折磨自己,和你无关!”柳飘絮一脸的叛逆不驯。
段不让浓眉微皱,说道:“我已经没有要你在灶房干活儿,也没要你继续待在柴房里,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不满?他竟然问她这个仇人之女有什么地方不满的?他的行为举止未免也太不寻常了吧!
“姓段的,你不用故意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假仁假义的模样,你到底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你就直说吧!”
“目的?没有啊!我只是突然不想继续折磨你罢了。”
突然不想折磨她?柳飘絮才不信呢!这男人肯定在打什么鬼主意,而她实在受不了处在这种不明的状况下。
不管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总之,她相信他最後一定还是会杀了她,既然如此,那她还不如早点和死去的爹娘团聚。
打定主意後,柳飘絮刻意用著讽刺的语气说:“不想折磨我了?难道你忘了你爹娘是怎么死的?难道你忘了我是柳义淳的女儿?”
听见她的话,段不让的脸色骤变。
“那些事情我再清楚不过,你不需要特地提醒。”
“是吗?要是你真这么清楚,怎么会不想再折磨我了?我看你是真的忘了你爹娘的血海深仇吧!”
“够了!”段不让叱喝一声,脸色变得阴鸷骇人。“别再说了,难道你真的这么希望我折磨你、报复你?”
“这不就是你硬把我带到段家堡来的目的吗?我可不怕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替你爹娘报仇呀!”
“我已经报仇了,杀害我爹娘的凶手已经死了。”段不让咬牙说道。
“别忘了,我是柳义淳的女儿,是你最痛恨的仇人的女儿!你不连我也一并杀了,这样对得起你爹娘吗?”
“够了!你真想要我杀了你不成?”
段不让的个性向来暴躁易怒,面对她一再地挑惹他的怒气,他的脾气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来呀!你想杀便杀,难道我怕了你不成?”
“你——”
“当年我爹设计杀害你爹娘,是两条人命,如今你只杀了我爹,一命怎么抵得过两命?我想,你爹娘在天之灵若是有知,一定会对你相当失望吧!”柳飘絮刻意挑衅地说。
她的话才刚说完,就忽然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原来是段不让在一怒之下一拳打在紫檀木几上,那坚硬的木料登时碎裂,可知他这一拳有多么愤怒。
“你当真不怕死?”段不让的黑眸眯起,瞳中闪烁著高温的怒焰。
“来吧!杀了我,好替你爹娘报仇吧!”
柳飘絮毫不怀疑这个人人畏惧的暴君会在盛怒之下杀了她,她美丽的脸庞平静而无畏,屏息地等待死亡的来临。
就在她认为段不让要动手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他的眼底竟闪过一抹压抑与挣扎。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杀了她这个仇人之女,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吗?
正当柳飘絮感到错愕之际,就见段不让沉著脸色说道:“我警告你,别再提起我爹娘的事情了,你也一定不希望我一直在你面前说你爹有多么的可恨、多么的卑鄙、多么的罪该万死吧?”他的怒气虽然确实被挑惹起来,却也还不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听了这番话,柳飘絮一阵哑然,找不到话可以反驳。
的确,一再地提起他爹娘被设计杀害的事情,不啻是不断地在他尚未结痂的伤口上撒盐。
可……柳飘絮不明白的是,段不让为什么要这么容忍她?他明明已经暴跳如雷了不是吗?
依照他的个性,他应该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来泄恨才对,可怎么却只是口头警告她别再犯?
柳飘絮想要弄个明白,然而段不让已转身离开,临去前只扔下一句——
“把晚膳吃了吧!那是杜大娘特地帮你准备的,别辜负她一番心意,放心,没有人胆敢在你膳食里面“加料”的。”
听了他的话,再看著他高大的背影,一种复杂的情绪蓦地涌上来,在柳飘絮的心里翻腾。
她实在搞不懂这男人到底是痛恨她,还是关心她?
若说是痛恨她,她还可以理解,但……关心?怎么会?但……倘若他根本不理会她的死活,又为什么要在乎她吃不吃?
柳飘絮虽然没什么胃口,但最後还是吃了春梅端来的那些食物。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她之所以会吃,纯粹只是为了不辜负杜大娘特地为她准备这些食物的心意,跟段不让一点关系也没有!
在用完膳之後,柳飘絮藉口要歇息支开了春梅,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里。
望著这间宽敞舒适的厢房,柳飘絮忽然有种相当荒谬的感觉。
她原本是该被段不让一刀给杀了的,可现在却住进段家堡的厢房里,若是不知情的人,说不定要以为她是段不让的客人!
随著夜色渐深,她独自一个人倚坐在床边,柔软的床榻和之前柴房里的木板床相比,简直有如天壤之别。
一整个晚上,她睡意全无,心里的疑惑一直存在,倘若不解开,只怕她没法儿释怀,更别说是要好好人睡了。
可恼人的是,段不让什么也没说,而她若是去问旁人为什么段不让会突然对她改变态度,只怕旁人也不会给她任何答案。
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柳飘絮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任由纷乱的思绪在脑子里转呀转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听见一阵隐约的脚步声,原本她以为是春梅,可仔细一听却又不像,因为那分明是男人沉稳的步伐,而非女子轻盈细碎的脚步声。
但……那会是谁呢?会是段不让吗?
正当柳飘絮胡乱猜测间,外头的那个人似乎已来到门口,她迅速躺上床,闭上眼睛装睡。
要是她猜得没错,外头的人应该就是段不让,而他倘若想要在她睡梦之中杀了她,那她可得好好配合一下装睡才行。
就在柳飘絮努力装睡的同时,段不让高大挺拔的身形就伫立在她的门外,眼看房内一片幽暗,他猜想她应该已经睡得沉了。
他伸出手,轻轻推开房门,皎洁的月光洒在床榻的人儿身上,让她看起来多了分难以抗拒的神秘魅力。
段不让走上前去,低头望著柳飘絮。
今天晚上不知怎地,他一直睡不著,脑中不断地浮现她的身影。
她悲伤的神情、她愤怒的模样,还有她在他的撩拨之下那意乱情迷的表情……都一一地浮现脑海。
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只知道当自己回过神时,已经来到了柳飘絮的房门外。
此刻,望著她美丽沉静的睡颜,心里更是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今天傍晚她刻意激怒他,依照他之前的个性,就算他没有在一怒之下杀了她,也至少会狠狠地教训她的放肆,可他却什么也没做。
是他脾气变好了吗?
不,他知道并不是这个原因。
但……倘若恩情和仇恨可以相互抵消,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对她一再地容忍,甚至不愿意放她走?
难道是他被这个美丽又勇敢的小女人吸引了吗?
段不让凝望著柳飘絮,仿佛想从她美丽的容颜上找出答案。
在他的目光中,有著平常不存在的温柔,要是旁人见了此刻他的神情,只怕会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段不让定定地望著柳飘絮,仿佛看上了瘾似的,怎么也无法移开目光。他就这样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几乎忘了时间的流逝。
在段不让的专注凝视下,躺在床上装睡的柳飘絮觉得难受极了!
因为怕被段不让发现她根本没睡著,她刻意放缓了呼吸的节奏,紧闭的眼珠子不敢乱转,甚至也不敢翻身或有任何的动作。
只是,要—直维持这样一动也不动的姿势,实在相当累人,才不过—会儿的时间,她就觉得全身僵硬,甚至开始酸疼了起来。
她在心里不断咒骂著段不让,希望他要嘛就快点动手杀她,要嘛就快点离开,好让她可以从极度的僵硬酸疼中解脱。
偏偏事与愿违,段不让不知为何一直杵在床边,既不吭声也没半点动作,仿佛在和她比赛谁的耐性比较强似的,简直快气煞了她。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之後,柳飘絮已经彻底失去耐性,不想再继续装睡下去了。
她佯装刚睡醒的模样,打了个呵欠,再缓缓地睁开双眼,头一抬,恰巧对上段不让的黑眸。
幽暗的房间里,他的眼眸显得异常灼亮,仿佛夜空中用以指引方向的星子,让她一时之间只能盯著他看,一瞬也不瞬的。
寂静的夜晚,四周没有纷扰嘈杂的声音,而此时他们除了四目交会之外,也没有多余的言语。
在这一刻,柳飘絮几乎忘了他们彼此的身分,忘了他们原本敌对的立场,回归到最最单纯的男人与女人,而他那烧灼的目光,令她的心跳乱了节奏。
她实在不懂,为什么段不让能用这样专注的目光望著她,她也实在不懂,为什么光是被他注视著,她的心里就莫名地有股异样的情绪翻腾。
虽然在知道爹的确罪孽深重之後,她就不再那么憎恨段不让了,可……要说她会为他心动,这也未免太过突然了。
不过话说回来……感情这回事,似乎也没有道理可循……
随著时间的流逝,柳飘絮被他愈看愈心慌意乱,那种感觉就好像先前被他搂在怀中亲吻时一样。
忽然间,一个念头蓦地闪过脑海——难道段不让待她的态度突然转变,为的就是要解除她的心防,想要让她爱上他,之後再狠狠地羞辱嘲讽她?
不不不!倘若真是如此,她怎么能让他的计谋得逞?她宁可他杀了她,也不要遭受那样的羞辱与嘲笑!
柳飘絮蓦然掀开被子起身,走到桌前点燃烛火。在火光照亮房间的刹那,她已再度筑好了心防。
“大半夜的,段堡主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看你是不是又想折磨自己,不肯好好的歇息。”
“我有没有好好歇息,对你来说重要吗?反正到了最後,你还不是一样要杀了我!”
又不是在养牛养猪,难道他还要先将她照顾得肥肥胖胖的才要动手杀她?这未免太好笑了吧!
“我没说要杀你。”
段不让的话让柳飘絮蓦然一愣。
“你……难道不杀我?”
“我的确是没打算要杀了你。”
“我不懂,既然如此,那你把我强抓到段家堡想做什么?软禁我一辈子,还是要我做一辈子的丫鬟、奴婢?”
不管段不让心里打的主意是哪一个,她都无法接受!她宁可死得痛快,也不要一辈子受这样的折磨!
柳飘絮把心一横,决定要激怒他到底。
於是,她不顾段不让先前的警告,再度开口说道:“我想了一整晚,最後得到了一个结论。”
“什么结论?”
“结论就是——你爹娘的死,肯定死有余辜!”
听了她的话,段不让果然立刻变了脸色。
“你说什么?!”
“我说,你爹娘的死,肯定死有余辜。”柳飘絮不怕死地又说了一遍。
“胡说八道!”段不让开口怒斥。“明明是你爹该死的鬼迷心窍、谋财害命,死有余辜的是你爹才对!”
“我才不信!你又没有亲眼看见我爹杀了你爹娘,难道你随便说了就算吗?依我看,肯定是当年你爹娘贪心想要私吞所有的钱财,所以我爹才会愤而教训那两个家伙!”
“闭嘴!我不许你再胡说八道!”
看出段不让眼里的暴怒,柳飘絮的心里有些愧疚。
要是换成别人随便说她爹的不是,她肯定也会气得抓狂,更何况她说的根本与事实不符,他的心里肯定更加难以忍受。
但,只求一死的她,顾不了这么多了,反正最终她会用她的命来谢罪。
“我偏要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段不让忽然一把揪住她的肩膀,把她抓到面前。
“你一再刻意地激怒我,难道真这么想死?”他咬牙切齿地问。
“我的确是想死,要嘛你就成全我,痛快地杀了我,要嘛就看你可以忍受到何时!”柳飘絮仿佛嫌他还不够震怒似的,最後又补上了一句。“更何况……说不定我猜得没错呢!”
段不让的黑眸一眯,眼底燃著高温的怒焰。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不许再提我爹娘的事!”
“你是警告过,但那是你的事,可嘴巴长在我脸上,我偏要说,你管得著、阻止得了吗?大不了你杀了我呀!”
“要让你闭嘴,方法多得是,不必非杀你不可。”
柳飘絮愣了愣,神情顿时充满了防备,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
“怎么,怕了吗?你不是连死都不怕了,怎么不继续说了?”
“我的确是打算要继续说,你爹娘他们当初——唔……”
柳飘絮的话突然没了下文,因为她的嘴儿冷不防被段不让的唇堵住,根本说不出半个字!
这个吻带著明显的惩罚意味,异常狂暴而炽烈,他近乎蹂躏地狠狠吮吻她的红唇,甚至还毫不怜香惜玉地嚼咬她柔软的唇瓣。
趁著她发出疼痛的低呼,他的舌强悍地探入,强悍地掠夺她的甜美并要求她给予回应。
这个来势汹汹的吻让柳飘絮招架不住,思绪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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