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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开始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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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弥勒并不经常来宇文先生这院儿,今天是他来宇文先生这院子是有数的几次。他这人六十岁多,身体高大虚胖,有些驼背。他这人除了腰肥肚圆,长得大胳膊、大腿、大尖脑壳,他还有一张奇长的大脸,夸张地讲:这张大长脸真长的有点一眼望不到头的感觉。而且,他这张大脸上的五官就好像完全是经过抽象艺术的再造和强化,随意却又极为个性化地呈现在世人的面前。首先在他这张大脸上,十分醒目独挑挺立着一道长长的肉钩鼻子,虽然,他这肉钩鼻子无法同他脸的长度相比,可看起来也是出自于同宗的独门独派,而恰巧又落座于他大长脸上霸主的位置,所以,他这大肉鼻子足可成为他身体上的领军人物。他的肉钩鼻子高高地悬在大嘴岔子上边,似乎总想起点钩拉的作用,帮助一下他那说话费劲厚大的嘴唇,但是,由于有一点距离没有成功,可他这高起的肉钩鼻子却是明显地把他那一对鹞鹰眼睛左右分开。虽然平常他这两个黄眼珠又被各自厚厚垂下的两个眼皮遮住了一半,但从这剩下的一半,并不经常移动眼珠里发出的仍然是十分锐利的目光,而且,这两个眼珠它们还可以分开行事,各自窥视左右东西。额头上那两道稀疏的黄眉毛警惕着向上翘着,似乎更正实了这一点。书中都说三国的刘备两耳垂肩,可他那两只的大耳朵,上下耷拉着足有三寸长,丝毫不逊色于大耳刘备。所以,他这人要是把两只外八字的大脚,往外摆开一站,头一仰,脸一拉,两手再向后一背,恐怕神鬼也要惧他三分。可他自认为:他生来就长得一副富态相。如果让他手拿佛珠盘腿一坐,坐在莲花座上,那他就是弥勒再世。所以他那耷拉嘴角的大嘴一张,总以大佛弥勒自居,慈悲为怀管理这一方百姓。
  大弥勒挪着他胖大的身躯进了这院子后,还不停地喘粗气。他敞穿着披一件大号的蓝布棉大衣,露出腆着的大肚子,由于他腰肥肚圆,这件大号的大衣在他身上显得十分的短小,大衣短得像屁股帘儿似的遮在后屁股上。上衣是一件洗得发白的四个兜的蓝布上衣罩在一件黑棉袄外,下身是一条带有油点的黑色免裆棉裤,脚下一双布满尘土的黑棉鞋。大弥勒这人无冬立夏从不戴帽子,今天他光着头,晃着大尖脑顶往院里一站,他那样子还显得满威严的。今天不知是他一时呼吸困难憋住了面部血液,还是由于他面部被冷天冻得有些发紫,僵硬的大长脸上显得异常严肃。他带着这么多人往宇文先生这院一来,真就好像这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大弥勒身后的侯风水是个小老头儿,他就像是个跟班的似的缩脖端肩站在旁边。他头上带着一顶很旧的蓝布棉帽子,帽子大的几乎压住了ωωω;UМDtxt。còm》提供uМd/txt小说眼睛毛,他皱皱巴巴苍白的脸上明显地有一个向上翘着的酒糟鼻子,红红的鼻子头在他的小脸上显得十分风趣。这红鼻子头大概是灵怪们故意在他身上作怪的结果,或许以此揭示天下此人并非俗人也。他穿着一件油脂麻花的大蓝布棉袄,这大棉袄几乎遮住了他大半个身子,可是他还是冷得两手揣在袖筒里。这时他一看这气氛有点紧张,连忙嘻嘻一笑,打个圆场说道:“主任只是来看一看,这都是工作吗!”
  宇文老人也就顺着侯风水的话说道:“这都是公事,大家明白。”然后,老人转过身来,向屋里叫道:“天雄,你们出来一下。”
  屋门一开,穆天雄、崇德、崇功都先后走了出来,紧跟着宇文太太和穆天雄的媳妇和她的三个女儿,宇文先生的小女儿最后也跟了出来。穆天雄一夜未睡两眼都带有血丝,由于他刚喝了点酒脸色有些微红,再加上一脸的胡须和头发乱七八糟地刺刺着,走出来时脚下的大头鞋踩得砖地“咚、咚”地响,十足的一个猛张飞。可是由于他上身穿着一件没有罩衣的黑色对襟棉袄,下身是一条土黄色的军裤,这黑黄两色上下俩一配确实显得十分土气,一看就知道是刚进城的乡下人。穆天雄出屋一看院里来了一群人,他们似乎是为他而来,所以他很快几步就下了台阶,来宇文先生旁边。他看这个为首的人长得十分奇特,而且像是个面向不善的人。他先用眼睛盯着看了一下这个人,然后对宇文先生说道:“大叔,什么事呀?”
  “噢!我来介绍一下。”宇文先生用手指着主任,说:“这是咱们的街道卜主任,他负责咱们这一片。这位是侯先生,其他几位都是街道的积极分子,我想他们来是看看你们,了解一下情况。”
  穆天雄听宇文先生这么一介绍,才面带笑容朝着大弥勒说道:“卜主任,侯先生,这几位大妈,你们好!我姓穆,从穆家寨来。”
  可是这位卜主任的嘴角只是向上翘了一下,鼻子“哦”了一声就算表示欢迎了。后面的几位妇女也朝穆天雄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可一看大弥勒站那没有说什么,也就没再说话。侯风水多少知道宇文先生把小院卖给一个什么朋友,也听说:那家人的儿子是一个转业军人。他看到这人穿着军裤和脚下的大头鞋,心想:这人就那个转业军人吧。侯风水一时也不好向大弥勒解释,也就没管大弥勒高兴不高兴,上前一步翘着红鼻头说道:“穆先生,头一次见。您好!”
  穆天雄没想到这位主任这么别扭,不过看了侯风水那滑稽又随和的模样,他这才用手一指宇文太太身旁他的女人和三个女孩,又说道:“这是我媳妇,还有这几个孩子,都是丫头。”
  大弥勒心理十分纳闷和怀疑:这宇老头家怎么来了这么一家人,这家人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刚才他那两只鹞鹰眼在这院里踅摸了半天,也未找出一个所以然来,看宇文老头那神态也没有什么异常。大弥勒挪动了一下身子,摆出一副十分坦然的样子。这时他那垂下了那两个厚眼皮已经遮住两个上半个眼珠,他就用那剩下半个眼珠猜疑地盯着看了一眼这个中年汉子,随后又轻蔑地扫了一眼女人和孩子们。大弥勒这个人无论他怎样地不动声色去隐藏自己的想法,可是由于他的长脸太长,只要他一有想法,他脸上的表情就会有所表示,而且,很难在很快的时间内消失,这就使对面的人比较容易地读懂他的内心所想。随后,他抬了一下头,提高了嗓子,声音威严地说道:“你们搬到这里,我们需要看你们的介绍信或者证明信,核实你们的身份做个登记。
  穆天雄早有准备,痛快地说道:“对!卜主任,现在到那里都一样。”说完,他伸手从内衣口袋掏出一个折皱的牛皮纸口袋,从里面拿出两张纸递给了这位主任。
  这位主任迅速地伸出一只大手,一把就抓过这两张纸。此刻他的鹞鹰眼睛又全部睁开了,由于他僵硬的手指不大听使唤半天也打不开叠着的纸,急的两只黄眼珠直在眼眶里打转,大家的目光同时也集中在这两张纸上,没谁注意到他发急的目光,但是两个小姑娘这时正看着他出奇的长脸,没想到却看到了这紧张的一幕,她们忽地想起这是山中一种可怕动物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当他笨拙地打开了其中的一封介绍信时,他的两只眼珠“唰”地急停在眼眶的中央,两只黄眼珠直勾勾地盯住两张纸;同时发出两道犀利的目光迅速地扫视着几行不大整齐的字,目光好似鹰爪似的急促地在上面抓了几把,试图从那里获取到什么东西;但这只是一封手写的普通介绍信,上面盖着了一个红印章,另一张纸是铅印调入机械厂的调令。大家全部的目光都集中在他手上两张纸上,无言的气氛加上寒冷的天气使空气显得异常的凝重,这两封介绍信并未使这位主任长脸上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
  “卜主任!”穆天雄叫了一声,又从信封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红本,“这是我的复转军人证,您也看一看。”
  “噢!”这位卜主任应了一声之后,脸上的一脸威严神情也消退了,可能是他看到了穆天雄的复转军人证,他这才收敛起审视的目光,说道:“这个不必了吧。”但是,他还是伸出手把小红本拿了过去,接着,他又眯起眼睛呵呵一笑,晃着脑袋说道:“这一张介绍信我们是要拿回去登记。”
  这会儿,穆天雄似乎才看到这位主任有那么一点大佛弥勒的模样。穆天雄也就不太在意地说道:“可以。”
  大弥勒把小红本和那张介绍信装到了兜里之后,挪动了一下巨大的身躯,然后大手一摆,对宇文先生说道:“宇老,我们不打扰了。”说完,他带着众人朝外走去。
  “卜主任,侯先生,您这老几位,慢走啊!”宇文先生说着送了他们几步,见大弥勒他们几个人进了东头的游廊,老人这才转过身来,歉意地向穆天雄解释:“我们这里一向这样,对于新来的人员街道都要过问登记。天雄,你别介意。”
  “这我明白,您老不必客气。”穆天雄笑着说,然后又小声地对宇文先生说:“大叔,您这地方的人长得都够神奇的。我看就那位侯先生其貌不扬,可长得挺逗,而且他那两只小眼够有神的。”
  “天雄,你还真有眼力。他过去是个风水先生,绰号侯风水侯大仙,五行八卦阴阳占卜样样精通。虽然现在没什么营生了,可他在这胡同里还是一大号人。”宇文先生把侯风水这人的情况给穆天雄说了一遍。
  这时,崇功在一旁笑着对穆天雄说道:“天雄,咱们胡同里的人不仅挺有意思的,而且这人的姓也是希奇古怪的。”
  “京城这可是大地方,可不是姓什么的都有吗。不像我们那寨子就我们这么一个姓,都姓穆。”穆天雄说得比较诚恳。
  崇功接着,又说道:“要说人的姓是祖上传下来的,谁也改不了。可这名字都是后起的,所以这人的名字起的好坏,这里面有学问。尤其咱们这中国字,净有同音不同字的字,如果不考虑周全,就会闹笑话。你不知道咱们这位卜主任的大名吧。”
  “不知道。”
  “他姓卜,名字叫成仁。乍听还可以,可一念俗了,就成了‘不成人儿’啦。”崇功浓重的北京儿话音更加重了贬义的效果。
  穆天雄听到崇功这么一说,再一想起刚才那位主任的尊容,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
  “妈!我饿了。”穆天雄的一个小姑娘对她妈妈说。
  小姑娘的一句话提醒了大家,大家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咱们把吃午饭的事都忘了。”
  “可不是吗,这都一点多了。”
  “崇功他没事,净在这儿扯闲片子。”宇文太太申斥了一句。
  “没事啦,大家进屋吧!”宇文先生似乎很平静地招呼着说道。
  穆天雄没想到有想到,刚进城的头一天,竟然受到如此的盘查,而且似乎看出宇文先生这家人在这里也是有一种处于弱势的地位,尤其听崇功那颇有讽刺的话语,觉得这里同他理想中的地方有所不同。不过,穆天雄还是被宇文先生一家人的热情所感动,他大声地说道:“大叔,好!咱们进屋吧!”
  大家进屋了后,发现桌上菜已经全凉了。幸好蒸锅没有打开,里面的丸子和馒头还热着呢,宇文太太把锅里的东西拿出来让穆天雄的孩子先吃,自己去厨房把炒菜锅拿来,在堂屋的火上热起菜来,很快菜就热好了。宇文先生又招呼穆天雄他们夫妇二人从新坐下,这次虽然没有再提起喝酒接风的事,但是还是带着崇德、崇功同穆天雄喝了两杯,然后两家人连吃带喝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
  穆天雄惦记着外面车上的东西,也希望早点安顿下来。他聊了一会儿后,就起身来说道:“大叔、大妈,太谢谢!净让我大婶忙了,我们今天实在是打扰了。大叔,我们也吃好了。我们现就去看看我们住的地方吧。”
  穆太太也站起身来说:“我们这一来,真给您这儿添了不少麻烦。”
  “这是那的话,瞧你们二人说的多见外。刚才街道一来人,你们也没吃好。”宇文太太接过话茬说道。
  “崇德,崇功,你们把西厢房的那副大床给他们抬过去。他们东跨院儿的屋子只有一张大床。”宇文先生对两个儿子说道,然后起身说:“天雄,你们不必客气。我和你父亲有多年的交情,我们家好多件瓷器都是你父亲送的。你看我这装画的卷缸就是你父亲送的。前年,他买了我这小院儿就打算搬到北京来住,没想到他那年一病就没来了。”老人说着,嗓子有些哽咽。
  “不提这个了。”穆天雄劝说道。
  老人点了点头,说道:“你们来了,我们帮一点儿忙算得了什么,你们不必客气。我现在带你们去看看你们住的地方。”
  “不必了,大叔。一张大床就可以了,我们还有一个行军床呢。”穆天雄伸手拦着说。
  “嗨!天雄,这孩子,我们那床没用,闲也闲着。你们拿去用吧。”老太太以命令的口吻说。“小孩子先和我在这里待着,你们去吧。”
  穆天雄夫妇二人又客气一番之后,就跟随着宇文先生向后院过去。后院的北房也是五间,门关着屋里比较暗,影影绰绰的可以看到墙上挂的画像。廊子下没有什么东西显得比较空旷。院内全部是长条的小砖铺地。东西各一间厢房;院子不大,由于没什么人走动这里显得死气沉沉。东厢房开着门,里面叮当作响声是崇德和崇功正在搬东西。西厢房挂着蓝色发白的窗帘,大概是长时间没人住,屋门上面锁着的一把铜锁已经生锈了。老人领着这夫妇二人穿过左手的游廊,只站在动厢房的过道前告诉他们二人后院是家人祭祖用的;东厢房的南墙有夹道通向东跨院儿,跨院儿有一个月亮门。宇文先生就带着他们从过道向东边的跨院儿走去。
  东跨院儿有一个月亮门,跨进门首先看到东墙前的一圈的绿竹。一个石桌和两个石凳摆在这个小竹林前。南面是东院邻居的三间北房的后墙,在房屋的阴影里有一个干枯浅浅的水池,水池中有一座青石块搭建的一个一人来高的假山。由于院中无人经常打扫地面上稀疏的散落着一些干黄的树叶和竹叶。此时正是北京干燥寒冷的冬季,在整个城市扑天盖地的灰色中能寻觅到一处如此优雅宜然的地方,随说不是曲径通幽,也不会令文人雅士提诗作画,但是这一僻静优美之处就像在纷繁杂乱的大山中一潭幽静的潭水悠然自得。此处无论是秋高气爽的十月,还是这严寒的腊月它都会是一处静心养心之地。院内是用方砖铺得不太宽丁字形的甬路,一条在石桌前转头向北一直接到北房的台阶下面,另一条由此向南通向南面干枯的水池。小院只有北房两间,中间有一个隔断,分成里外两间。隔断两个花格的木门敞开着。屋檐下面的窗户都是简单的格子窗户,从里面用一层高粱纸糊着,下面是老式的玻璃阁子窗户,中间镶着一块大玻璃,四边围着小木框里都是装的小长条玻璃。从窗户可以清楚地看见屋里的墙还挺干净,四白落地,外间屋的地上有几把椅子,靠北墙放着四五个大瓷瓶和好几个带盖的五彩瓷坛,左手靠窗户前有一个铸铁煤球炉子,新安的两烟囱在离纸顶棚不到一尺远处,一个拐脖儿在上面打了个90度的弯,接下的一节烟囱从一个钉铁皮的格子伸了出来,方砖的地面上有些尘土。里间屋里支着一张光板的双人床,窗户前放了一张三屉桌子。两间屋里还是显得空荡荡的。
  宇文先生一进院,就看见地上落了些竹子叶。老人马上回过身来,有些歉意地对身边的穆天雄说道:“天雄,你看前几天刮了几天的风,我们也没过来看。这小院里就落了这么些竹子叶,显得挺脏乱的。”
  穆天雄一进这院,只顾看那两间房了,他根本没往地上看。他听宇文先生这么一说,也就往地上看了一眼,小院里很干净,只是在竹子前面的地上和石桌石凳上零零散散地落了些竹子叶。他非常客气地说道:“瞧,您这话说的,您给这儿收拾得够干净的了。我们来了,我们就收拾了。”
  宇文先生停了一下,接着又说道:“我知道你们快要来。前些日子,我叫崇德他们把你们这屋子打扫过了,你们今天再收拾一下。”宇文先生说着,快走了几步上了屋门前面的台阶上,用钥匙把门上的锁打开,然后,宇文先生转过身来,拿着钥匙略带笑意地说:“这回可是物归原主。”
  穆天雄上连忙上前接过钥匙,说道:“大叔,您这还帮我们照看了两年房子,还帮我们打扫了,实在谢谢您了。”他顺便又看了一眼他媳妇。
  他媳妇明白他什么意思,也忙说道:“您看看,我们还没来就给您添麻烦了!”
  “那里,那里。”宇文先生笑着说道。
  穆天雄迈步上了台阶,打开门进到屋里。这时他才注意到屋里的炉子已经安好了。他转身又从屋里出来,对宇文先生说:“你老想的真周到,还替我们把烟囱装上了。我现在把钱给您吧。”
  “天雄,这没有多少钱,等你们安顿好了再说。我怕你们过了春节来,那时烟囱可能就不好买了。我就叫崇功帮你们买了,顺手就安上了。”老人摆了一下手,说了这么一句。
  “那好!那好!实在太谢谢您了。改天我再给您吧。”穆天雄十分感谢地说道。穆天雄来过两次并未仔细地注意院中的环境,只是看了看房,非常满意地对他老婆说道:“你看这小院多好,咱搬来对了吧!我说过这里就是不一样,怎么样?”
  穆天雄的媳妇对京城的了解并不多,也不知道搬到城里怎么生活,她心中一直有些担心和疑虑。她听道她男人的问话,心想:刚进城,他这个人又摆划了起来,看他像是个走南闯北的人,见多识广的,要不是他爷爷卖下这两间房,想进进城住都没地方。这进了城,今后的生活还不知怎着呢?咳!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不过女人此时的心情还很兴奋,想道:要不然这些孩子都是闺女家,她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出那偏僻的小山村。当着宇文先生她也不好说别的,就马上说道:“这里挺好的!”说完,她忽然想起来:两个大姑娘要来了,大的是得上高中,这事应该怎么办呀?她看了一眼宇文先生,小声地对穆天雄说道:“咱们大闺女来了,得上高中。让大叔帮咱们想想办法呀?”
  穆天雄这才想起来这件事,几个小孩子上学的事有了着落。可是大闺女来了后,那上高中的事,不知怎么办呢?他先犹豫了一下,心想:这事也得早打听一下,他从屋门口的台阶上走了下来,来到宇文先生身边,委婉地说道:“大叔,您家可是书香门第,您这一家人就有两个在学校工作的。崇德是在中学工作吧?”
  “崇德是在中学教书。”宇文先生答道,接着,宇文先生很谦虚地对穆天雄说:“我们不是什么书香门第的家,只不过家中有些好读书之人。我的爷爷和我的父亲他们非常崇尚孔孟之道。你父亲是个生意人,可他也是个爱读书的人。我们过去聊天时,他也经常谈论孔孟两位圣贤。”老先生讲话时不时地提到他父亲,可见二人的关系非同一般,不然他不可能把这么一个院中院卖给外人。当然社会的变革在过去的几十年中也是前所未有的,这变革虽然没有处及到每一个人的灵魂,但是它对某一类人心理的影响是巨大的,会迫使这类人在对某一些事物的处理上作一些下意识的选择。大概是出于这个原因,宇文先生在两年前把这个小院卖给了他的挚友穆贵田,也就是穆天雄的父亲。他在讲到孔孟之道时脸上流露出惬意的神情,没有注意到穆天雄问话的目的,迈步在甬路上踱了两步,接着饶有兴趣地讲道:“孔孟之道千百年来都是治国之道,历代皇帝可谓是独尊儒术罢黜百家,朝代更迭帝位不衰,各朝的学子们也是尊崇孔孟之道,以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目的为己任。过去忠君报国的思想使那时的儒生们,头悬梁锥刺股发愤苦读。一、是为了功名,二、一但获得金榜题名,不仅可以光宗耀祖,而且也就打开了仕途之路,名誉金钱也随之而来。似乎验证了这么一句古话: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一般的人们都认为:万般皆下品为有读书高。儒家思想几乎就是中国人的人生哲学,也是旧时学者们追求最高的思想境界。”接着,老人叹息道:“孔孟之道是圣人之道,其能千百年不衰,并不只是这些。儒家学说的精髓是提倡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君王们应以仁施政。可是历代王朝很少有几个帝王是这么做的。虽然现在是新社会了,但是儒家的学说还是值得学习和研究。你们可能都不知道北京这座城市是根据自两千多年前儒家的经典著作《周礼。考工记》所述建成的。”
  穆天雄夫妇二人听着觉得老先生说的有点远了,心中直着急,可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啊!啊!”地答应着。穆天雄一看老人停住了话,就直截了当地说道:“大叔,我们还有一个大闺女,她今天正在上高中。我想让崇德给帮帮忙,找个中学上。”
  宇文先生一听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连忙说道:“咳!我误会了。现在学校放假,这事等过了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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