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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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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听说过“非人协会”没有?当然没有,因为一来,“非人协会”并不是一个公开的组织;二来,“非人协会”,只不过是一个简称,它的正式名称很长,是“有过非常人所能忍受,达到,经历者协会”,意思就是说,一个人,要有异常的经历,在这个经历的过程之中,他或者完成过一件事,或者忍受过什么,都不是普通人所能够忍受或做得到的,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那么,他就有资格,成为这个协会的会员。
  “非人协会”的存在,据说已有两百年的历史,但真正情形如何,由于这个协会的会员,一直守口如瓶,所以外人也不知了,只是“据说”而已。据说,在开始的二十年,“非人协会”一直只有三个会员,接著,又接受了一个新会员,再往后的三十年中,三个老会员(也是创办人)逝世,这个协会,就只有一个会员,直到他快要死了,才又接纳了另一个新会员,接下来的情形也是如此,所以一百多年来,“非人协会”实际上只有一个会员,到了二十年前,才增加了几个会员,一共是六个。
  “非人协会”要增加新会员,条件十分苛刻,要全体会员毫无异议地通过,才能够成为新会员。据说,当年林白上校,在驾机首次横渡大西洋之后,曾经申请加入“非人协会”,但是他的申请,几乎立即遭到了否定,因为尽管世人认为林白上校建立了不世功勋,但是在“非人协会”取录会员的标准来看,他距离能够作为“非人协会”会员的资格,还相差太远了,因为林白上校所做成功的事,换了另一个有经验的飞行员,也一样可以做得到的,当时他驾的飞机,已有了长足的进步,足可以应付较远程的飞行,而且天气良好,有助飞行,也就是说,他做成功的事,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才能做成功的,所以他不合格。
  从这件事上,也多少可以看出这个协会取录新会员的原则了,所以,当第一个步上月球的太空人,阿姆斯特朗,在回到地球之后,曾有一次表示他可以成为非人协会的新会员之际,当时恰好有三个“非人协会”的会员在场,他的话,换来一阵哄笑。理由也是相同的,阿姆斯特朗固然完成了人类从未完成过的壮举,但是在整个事件中,他个人的力量,并不是主要的,他只不过恰巧被选中了而已,如果不选他,而选了另一个太空人,一样可以完成这桩任务。大家对这个“非人协会”,总多少有点概念,这个协会的六个会员,自然各有也们的“非人”的能力,要不然,也不能成为会员了。
  “非人协会”取录新会员的资格如此之严格,那么,加入了这个协会之后,有什么权利可享呢?在未谈权利之前,得先谈谈义务,“不要问国家能给你什么,先问你能替国家做些什么。”前美国总统尼克逊的名言,也适用于“非人协会”。从两百年前,“非人协会”创办时起,会址就在一座古老的堡垒型建筑之中,两百年以来,会址就在那里。当年,这座古堡看来,可能雄伟壮丽,但现在看来,无论维护,保养得如何努力,总给人有一点阴森之感了,不过各会员既然没有另觅新址的意思,这座古堡就一直得保养在最佳状态之中,庞大的保养费,来自会员的会费,也就是说,会员要缴纳巨额的会费,究竟数字是多少,连“据说”也没有,不过有人曾经算过,要维持这样的一座古堡,再加上其它的种种活动费用,每一个会员,一年至少支出会费超过三百万瑞士法郎。
  对于平常人来说,这种巨额的会费,自然是一项极大负担,不过别忘记,“非人协会”的会员全是“非常人”,常人认为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他们也能做到(那是他们的入会资格),常人认为困难的事,他们看来,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会员的义务之一是缴巨额会费,那不成问题,义务之二才真正要命。由于有一段相当长的时间,“非人协会”只有一个会员,而由这个会员在临死之前,接纳了另一个新会员,才使协会得以持续下去,所以,这就成了一种传统:每一个会员,在他们临死之前,要为协会找到至少一个新会员来代替他的位置。
  前面已经说过,这个协会取录会员的资格是如此之严,要找一个全体会员认可的新会员,真正不是容易的事。 但既然会员全是“非人”,他们也自有决心,所以,他们在会址聚首的日子并不多,一年一次,其余的时间内,他们都仆仆风尘,足迹遍及世界各地,在寻找新的,够资格加入“非人协会”的人。
  以上,是“非人协会”的会员的两大义务,至于权利是什么呢?说出来,常人一定觉得很好笑,“非人协会”的会员,唯一的权利,就是他是非人协会的会员。常人或许觉得可笑,但是“非人”却十分认真,他们认为,那是一种无上的荣誉,使他们感到极度的满足感,全世界有超过三十亿人,但是真正在智力和体力,凌驾于三十亿人之上的超人,就是他们,在他们看来,其余三十万万人,只不过是一种动物,而他们才是万物之灵,这种心理上的满足,就是他们的权利。
  “非人协会”的会员,每一年只在阿尔卑斯山麓,瑞士境内那座古堡之中,聚会一次,别的时间,常年在外,而古堡是需要人来管理的,所以,协会聘请了一位总管。这个总管,管理著五十名工人,维持著古堡的整洁,和整理巨大的花园。
  这个总管的职位,也决不是轻易可以护得的,据说(又是据说),被目为传奇人物的阿拉伯的罗伦斯,其实在奇迹性地离开阿拉伯之后,就曾当过一任非人协会的总管,他甚至不够资格成为会员。
  现在的总管是一个老头子,这个老头子,只怕除了六个会员之外,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了,事实上,那六个会员,是不是真知道他的来历,也成疑问。
  这位总管,无名无姓,所有的人,都将他的职位,当作了他的姓名,就称他为“总管”。他看来超过六十岁,究竟有多少岁,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在外表上看出他是什么地方的人,至少,可以说他并不是白种人而已,不过,就算这一点,也只好存疑,因为总管先生的左眼,是碧蓝色的,只有白种人才有这样的眼珠。
  总管先生平时沉默寡言,但是他几乎精通一切地方的语言,所谓“精通”,并不是能说就算了,而是说起来,和那个地方的土著完全一样。
  总管先生的日子看来很悠闲,他养了十多只狗,他每走到一个地方,那十几只狗,总是跟著他,除了一年之中,会员聚会的日子之外,他就是这座古堡的主人。
  不过,在聚会的日子快来到的时候,他也够忙的了,聚会是每年的三月一日,从二月中旬开始,总管先生就要准备起来,花园中的玫瑰花,应该及时开放,古堡中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应该及时修葺,地中的酒窖,应该预先安排好,那些应该先喝,那些还要蕴藏几年。
  而总管先生对这一切,都指挥若定,到时候,六个会员来到,对他的工作,都表示极度的满意,绝不会有半点指责的。
  “非人协会”的大致情形,已经介绍得差不多了,好像应该介绍一下这个协会的六个会员,不过,真正对不起,这六个会员,是无法介绍的,他们凭什么入会,除了他们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而他们又是绝不肯告诉旁人的,如果只描述他们的外形,那也没有多大的意义。连他们聘请的总管,都是如此神秘莫测的人物,他们本身,当然更加深不可测了,所以,还是看看他们怎样发现新会员的情形吧。
  □    □    □
  在印度的极南端,哥摩令角的东面,有一个沿海的小村庄,叫著林曼村。“林曼”在当地的印度土语的古语之中,大抵是“尽头”的意思,因为这个村所在的位置,已是印度大陆的尽头,随便抬头一望,就可以看到茫茫无涯的印度洋,彷彿世界上所有的陆地,到这里,就完全到了尽头一样。不过,印度的土语之多,没有一个人能完全弄清楚,在土语之中,又有古代的读音和慢慢转变而成的现代读音之分,所以这个村名的真正含意是什么,也没有人弄得清楚。
  印度是一个人口众多,十分贫穷的国家,自北到南,贫穷的情形和人口拥挤的情形,全是一样的,林曼村是一个小村庄,可是也有上五百人,这五百个人,大抵属于六十家人家,而这六十家人家,几乎毫无例外地,全部用最原始的方法,捕鱼为业,他们所过的原始的日子,几乎是和外界完全隔绝的。
  在这六十家人家之中,有一家渔民,男主人叫辛加基,是一个满面风霜,又瘦又黑,但是却精壮得像钢条一样的男人,他三十五岁,他的妻子加曼,三十岁,看来已经像是老妇人一样,自然,那是因为她在嫁给了辛加基之后,六年之中,连生了八个孩子之故。
  天气闷热得一丝风也没有,辛加基蹲在屋子前的空地上,在一个土制的钵中,一把一把抓起土薯根和叶煮成的,再加上鱼肉的异味食物,送进口中,一面怔怔地望著前面。
  在他的面前,是一片嶙峋的石冈子,石冈子过去,是一片极大的沙滩,沙滩的尽头,则是无边无际的海洋,辛加基就那样蹲著,抓起食物,送进口中,望著海洋。
  辛加基没有受过任何教育,他望著海洋,当然不是在冥思人生有何意义,他只是在想,加曼的肚子又很高挺,第九个孩子快出世了,第九个孩子出世之后,在第八个孩子和墙脚之间勉强挤一挤,还可以挤出一个空隙来放下一只篮子让他在篮子中长大,就像第八个孩子出世时,在第七个孩子和土墙间挤出一个空隙来,放下一个篮子一样,现在,第八个孩子已经会爬了。
  即将降生的孩子,并没有使辛加基增加什么忧虑,而令得他忧虑的是,看上去,天和海洋,好像总有一点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海洋看来极其平静,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著光,几乎是静止不动,沙滩上散发著热气,天上的云,也静止著不动,一切全像是静止了。
  海水静止,天上的云静止,甚至沙滩上小洞中钻出来的小蟹,也举著螯,一动也不动,这一切,全是因为一丝风也没有的缘故。
  辛加基是在林曼村长大的,他一出世,就在他哥哥和土墙之间的竹篮中长大,当他会爬行的时候,他就懂得去舔凝结在土墙上的盐花,使自己的口中,可以有一种鲜美的感觉,当他会摇晃著身子走路的时候,他就在海边,捉食一切可以吃的东西,而且,很快地就学会了游泳,熟悉了海洋。
  不过,在他的记忆之中,海洋好像从来没有这样静止过,那一定有什么不对头了,不过,是什么不对头呢?辛加基摇摇头,他也说不上来。
  钵中的食物抓完了,辛加基用手指在钵中刮著,又刮下一点来,送进口中,站了起来,加曼也在这时候,挺著大肚子,自屋中走了出来。
  加曼看来永远是那样愁眉苦脸的,连她讲话的声音,也像在呜咽,她喃喃地道:“辛加基,我觉得,我觉得有点不对──”
  辛加基转过头,望著加曼,加曼也就停了口,辛加基也没有问下去,他向前走去,他要找村里旁的人商量一下,海洋那样静止,一丝风也没有,已经有整整两天了,事情总有点不寻常。
  当辛加基向前走去的时候,加曼的双眼之中,充满了无助的神采,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汗浆顺著她的脸淌下来,不过她没有出声,因为她知道,就算出声,也没有用处。
  辛加基向前走去,海边上,传来了一片叫嚷声,打破了寂静,几十个孩子,从海水中冒了出来,踏著水,在沙滩上奔著,叫著,一起在追逐奔在最前面,手中拿著一只大海螺的男孩子。
  辛加基无法分辨得出在这群孩子中,那几个是他自己的孩子,而那几个是别人的,因为所有的孩子,看来全一样的,赤身露体,皮肤黝黑,当他们从海水冒出来的时候,身上全是水珠,而当他们身上的海水乾了之后,身上就全是斑斑点点的盐花。
  村中的人,全在同样的情形之下长大,孩子们自己是知道属于那一个屋子的,当他们觉得疲倦的时候,就会回到他们的家里去。
  不过,在这群孩子之中,最后面的那一个,辛加基倒是认识的。
  跟在那群孩子后面的那个,还不到五岁,是辛加基的第四个孩子,辛加基特别记得他,是因为这个孩子,生相十分奇特,他的脚一出生就大得异样,简直就像是两片鸭掌,而当他渐渐长大之际,大脚板就格外惹眼,那一对扁平,畸形的大脚,使他在陆上行走之际,身子招摇晃晃,不是走不快,就是心急起来奔跑,自己踏到了自己的脚而绊跌上一跤。
  这对大脚板,成为这个孩子被其他孩子嘲弄的日标,不过自从那次事情发生之后,其余的孩子,都不敢再嘲弄大脚板了。
  大脚板在陆地上行走虽然极不方便,但是在水中,他那对畸形的大脚,却使他灵活得像鱼一样,那一次,他被几个孩子按在地上打,他挣扎著退向海边,几个孩子追出去,他逃进海水中,游了出去,几个孩子也追出去,可是一到了海中,他就似是一条鱼一样,几个孩子追他追得筋疲力尽,全在海水中翻白眼,结果还是被他一个一个拖上海滩来的。
  辛加基在那次事之后,才替他取了一个同村的人认为大逆不道的名字,辛加基叫那孩子叫“都连加农”。同村的人之所以反对这个名字,是因为“都连加农”是一个神的名字,这一个神,是大海之神,林曼村的人,认为一个孩子叫这样的名字,是会触怒神灵的。不过辛加基固执起来也相当固执,他一定要叫那孩子“都连加农”,不怕神会发怒,而一年多来,海神好像并没有发怒,村中的人也不再追究了。
  都连加农从那时候起,也特别喜欢海,他浸在水中的时间,比在陆上的时间还多,他潜水比任何成年人潜得更深,时时可以在较深的海底,找到稀古奇怪,村中人见所未见的古怪东西。
  这时,都连加农摇摇晃晃地跟在一大群孩子的后面,他畸形的大脚重重踏在平坦的沙滩上,发出“拍拍”的声响,一面叫著:“还给我,那是我找到的,还给我!”
  可是,他越来越落后,当辛加基来到他身前的时侯,那群孩子早已奔得看不见了。
  都连加农停了下来,大声地咒骂著,辛加基走过去,轻轻拍著他的头,道:“别吵了,一个螺,不过煮一钵汤,别吵了!”
  都连加农抬著头,大声道:“我不喜欢他们,我不喜欢陆地,我喜欢鱼,喜欢海洋!”
  辛加基没有说什么,都连加农这样说,已不是第一次了。
  辛加基还想安慰都连加农几句,而当他抬起头来时,已经看到有七八个人向他走过来,他挥了挥手,都连加农又向海边奔过去,跳进了海水之中。
  来的那七八个村人,和辛加基会合之后,交谈了几句,表示了同样的忧虑,然后,他们一起向一间残破的茅屋走过去。
  在那间残破的茅屋之前,有一个老年人,一动也不动地坐著,那老年人老得几乎和海边的石头一样,身上的一切,连眼珠在内,看来都是那种灰蒙蒙的颜色。各人来到了老人的面前,辛加基先开口,道:“老爹,我们觉得有一点不对,海为什么那么静?”
  老人开始不出声,过了好久,他才用模糊不清的声音道:“来了,暴风雨要来了!”
  和辛加基同来的那些人中,有几个立时笑了起来。
  他们全是在海边长大的,海边的暴风雨,是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他们全都知道,暴风雨要来之前,是什么样子的。
  而现在这种情形,是他们以前从来没有经历的,所以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人像是根本没有听到笑声一样,灰白的眼珠转动著,缓缓地道:“来了,都连加农震怒,天动地摇,人可以看到海底,海水会涌上陆地,什么都会消失无形,一切全都化为乌有,一切全完了!”
  辛加基也笑了起来,他们从来没有听过那样的事情,当然觉得好笑,大家都觉得,这个老人可能已经太老,老到了不能再指导村人的地步了。
  他们于是散了开去,只剩下那老人,仍然一动不动地坐著,瞪著灰白的眼珠。
  当天晚上,当村民全部挤在残破的茅屋中时,一种奇怪的声音,突然从海面上,传了过来。
  那种奇怪的尖锐的啸声,使得林曼村全村的人,都从梦中惊醒,抹著满是汗浆的脸,茫然不知所措。辛加基的一家,也不能例外,他们都坐了起来,加曼点著了油灯,孩子都害怕地挤在一起,只有都连加农,却现出一种极其兴奋的神情来。
  尖锐的啸声,渐渐加强,村子中很多人,都离开了屋子,拿著火把,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辛加基也觉得在屋中耽不下去,他打开了门,而他才一打开门,都连加农忽然发出一下呼叫声,向外直奔了出去,辛加基叫了他一声,追了出去。
  都连加农本来是奔不快的,但这时候,他一定尽了他所有的力量,在向前奔著,以致辛加基一面叫著,一面追他,竟然追不上他。
  都连加农向著海边直奔过去,辛加基奔过举著火把,满脸彷徨无依的村民身边,仍然向前追去。
  当辛加基来到了沙滩之际,眼看都连加农,向海水冲去,海水看来还是很平静,只不过异样的黑暗,而在极远之处,有一道白线,正在迅速向前推进,辛加基立时发现,那种尖锐的啸声,就是这一道奇长无比,迅速向前推进的白线卷来的。
  辛加基只不过呆了极短的时间,白线挟著厉啸声,已经来到了眼前,辛加基也看到,那不是白线,而是一排奇高无比的巨浪,那是他从来也未曾见过的巨浪,海水翻腾著,除了啸声之外,什么声音也听不到,整个沙滩都在震动,辛加基目瞪口呆,在巨浪奔腾前来之际,他恍惚看到,都连加农好像从浪中冒了出来,站在巨浪的最高端,看来就像是海神一样。
  但是辛加基并没有机会看清楚,巨浪已经卷了上来,淹没了他,淹没了一切。
  那是一次惊人巨灾,一次大海啸。
  辛加基当然不知道什么是海啸,他当时只觉得巨浪像是一个其大无比的怪物的口,向他直冲过来,浪头还未曾到,他的身子已经湿透了,奇怪的是,就在那一刹那间,他真的看到,他的儿子,都连加农站在那其高无比,比他所看到的任何东西还要更高的浪花尖端。
  辛加基在被巨浪卷进去之后,身子就不断在浪花中翻浪,他几乎完全丧失了知觉,只是本能地挣扎著,他究竟被浪头卷出去了多远,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而印度政府在事后发表的公布如下:印度洋福回鲁岛以北的海底,发生了强度达里克特地震级别第九级的地震,这次地震,引致海水在本国南岸潮汐失常,巨浪由于海啸,而卷上沿岸的土地,淹没了村庄,城镇,造成巨大的损失,据统计,死亡人数约在三千人左右,而巨浪卷入内陆的距离,达到八十公里。
  不论是什么政府的政府公布,和事实总有多少出入的,印度政府在公报上,倒也不是有意隐瞒事实,而是根本无法确知详情,那许多在几秒钟之内,就叫高度超过一百呎的巨浪冲击而消失的村庄之中,本来究竟有多少人,根本就没有统计,自然,在它们被海浪吞噬之后,也无法知道究竟丧失了多少人命了。
  至于印度政府公报中提及的“海水卷入内陆达八十公里”这一点,则肯定是不正确的,但是公报所以如此说,也有它的理由,理由是为了掩饰一件事,不想这事太广泛地传开去。
  事情是这样,当地震的余波平息,卷上陆地的海水,又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之后,军队首先到达灾区,军队先来到海边,海边所有大小石块,全像是被豹子的舌头舐过一样,乾净得什么也不剩下,没有人确知在海边原来有多少村庄城镇,但是这时,当军队排列成五十公里的横队,向前推进之际,指挥官之间,相互联络的结果是:一无所见,什么都没有了,经过海浪侵蚀的陆地上,就只剩下光秃秃的陆地!
  军队自海边开始,在劫后的大地上,向内陆推进,一直到推进了一百公里之后,才看到了一点丛林,和破败但未曾全部消灭的房屋,再过去五十公里,他们才找到了一个生还者。
  那个人居然还活著,这真是奇迹,当那个人被发现这际,全身赤裸,一半浸在泥潭之中,上半身和头脸积著厚厚的盐花,白色的盐花,甚至掩盖了他的五官,使他看来,活像是一个怪物。
  但是这个人,无疑还未曾死,他还有呼吸,发现这个人的军队,立时以最快的速度,将他救送到救急站去急救,又转送到最近的医院之中。
  开始的三天,这个人除了急速的喘气,和不时眨著死鱼一样、毫无光彩的眼珠,发出一两下呻吟之外,什么也不会做。一直到了第三天,他才能开始说话,一组政府官员立即来探访他。
  那被救的人,所讲的言语,即使是印度本国人,听来也有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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