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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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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啊……。老人深吸一口气,用好不容易凝聚的残存体力说得又急又快。“我知道我这条老命快完了,今日能听到大人说要照顾这些孩子,我真的可以瞑目,可小人还有一点私心啊!小五,过来!”他嘶哑低喊,把听
唤而来的小五拉到司效之面前。“她十三岁,是个姑娘了,不能再让她跟那些孩子生活在一起……”
“老爹,你要赶我走?”老人的话让小五吓白了脸。
“安静,让老爹说完。”司敬之低沉道,按住她的肩头制止她的噪动,怕气虚的老爹来不及把事情交代完就撒手归西。
“她需要有人……好好管她、教她,否则她的一生就全毁了……求大人……照顾她以……后的日子吧!不能再……让她……这样下去了……”老人急喘地续道,声音明显转微。天可怜见,让他在临终前还能遇到这位司马大人,第一眼,他就看见这名陌生男子内心所蕴藏的高洁品格,他直觉地知道,即使非亲非故,只要能求得他答应,定能完成所托。
司敬之一凛,老人的语意是要他负责小五的一生一一这是临终托孤啊!不同于其他孩子,他若点头答应,承诺的不只是一句话,而是一个至死都无法割舍的牵绊。看了小五一眼,司敬之踌躇了。一个小他十岁的女孩……
“大人,小人给您磕头吧……”老人挣扎下床,双膝着地,就要拜伏。
“小五不用人照顾,你别下床啊!”小五慌得哭了。她不要和老爹、小三他们分开阿!为什么?是因为她做了坏事吗?
“老丈你别这样!”司敬之见状连忙上前相扶,然而在老人的执拗下却是软硬都施不得。他眉宇聚紧,神色间尽是为难。他没有把握做好的事,叫他如何答应?他原想回绝,可当他接触到老人眼里哀切的恳求时,他的心软化了。这是一个孤危老人的临死遗愿,他不答应的话,老人又能托付给谁?难道真要让老人死不瞑目?
就当是多了一个妹妹吧!他叹口气,缓缓地低声道:“老丈您起来吧,我答应了。”
自此之后,他的生命将不再只属于他,他这个承诺所接过的担子,将重过他的命。
这句话仿佛抽走老人所有的力气,苍白的脸上浮现欣喜的笑靥,全身虚软的他任由司敬之将他扶回床上。“谢谢大人……”老人低道,而后握住小五的手。“小五……以后跟着这……这位大人……他会好好照顾你……要听话……老爹……不能在你们……身边了……”他的眼帘不住颤抖,开始缓缓垂下。
老爹的手好冰!“老爹!”隐约明了结果的小五睁大了眼,死命抓住老人的手不放。
“别丢下我们,小五以后不跟人打架了,不骂粗话,你别走啊!”
“听……话……这位大人会……替我照顾你……和小三……他们……”老人眼睛几乎完全闭上,虚弱的语音在空气中飘散。
司敬之推着呆站一旁的孩子们,没遇过死别的他们,全都吓傻了。“快点过去!你们老爹快……走了,这是最后一面……”他低道。
小三和其他孩子被动地走到床边,看到老爹这种从未显露过的模样,初次领略到死亡的降临,虽不知死别为何物,却都本能地开始缀泣。
司敬之难过地闭起了眼,长叹口气,而后转身走出房外,不愿介入他们最后的时间。站在廊下,他抬头仰望,青天白云,阳光灿烂,可屋内的殷殷哭唤却是凄冷无比。
彼此毫无血缘关系的他们,该是比一家人还亲了吧!而从今以后,他的生命中也多了个家人——
小“舞”,一个十三岁的女孩……
第二章
司敬之上任许州司马的第一项措施,就是拨下公金在府衙里兴办“孺子堂”,用以收容许州境内流离失所的孤儿,照顾他们并教导他们识字读书,让他们过着和寻常孩童无异的生活。
而刚刚失去老爹的小三和小五他们,是第一批住进孺子堂的孤儿。
一直到老人入敛,司敬之才知道原来小五不是小“舞”,五个小孩各为小二、小三、小五、小七、小九,全是老人按捡回月份所取的小名,小三和小五是其中年岁最大的孩子。已逝的老人姓秦,司敬之分别为他们冠上了“秦”姓,以秦一、秦三、秦七、秦九叫唤,而小五,则更名为他印象中的“秦舞”。
转眼间,他们迁入得子堂已过了五天。今日,教学的课堂传来了激烈的对骂声。
“妈的,你拽什么拽啊!会些劳什干的呜呼哀哉就可以骂人吗?”秦舞怒吼,毫不畏惧地瞪着坐在西席的长须老公公。换上布衣罗裙、洗去污尘的小舞显得清秀许多,白皙的脸庞衬着漆黑灵动的大眼,
虽然比起同龄的女孩还消嫌瘦小,但依然看得出她俏丽可人的雏形。可那只穿着粉色绣鞋、重重踏上桌案的右脚,却把这身装扮的气质完全破坏殆尽。
“反啦、反啦!”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拿着教鞭的手直颤着。“你们这群小畜生,有饭吃就偷笑了,乞丐还妄想学人读什么书?教你们倒不如教一头猪!”
秦舞眼中怒火更感,右脚用力一蹭,干脆两脚都站上了桌案,居高临下地瞪着老者,双手插腰,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你才是猪!满口大道理,却只会对我们又打又骂,什么鬼东西嘛,我呸!”
“小舞,别这样,司叔叔知道会生气的。”秦三拉着秦舞的裙角,慌张劝道。
“朽木!朽木!”不曾受过这种侮辱的老者怒呼,手上教鞭前她扔去,秦舞机警闪过,那教鞭刚好落在闻声而至的司敬之脚分。
“怎么回事?”刚踏进课堂的司敬之在看到高站桌案的秦舞时,眉宇紧聚,沉声斥喝:“小舞,你给我下来!”
秦舞嘴一扁,心不甘情不愿地跳下桌,瞪着那个忙不迭奔向司敬之诉苦的老者,眼中满是愤恨。这些酸儒都说要来教他们,结果却总是骂他们笨、骂他们禽兽不如,好像当过乞丐是件多污秽的事。她讨厌死这群老头了!
司敬之听着老者的叨絮抱怨,眉头更加纠结。才五天的工夫,小舞就气跑了三位老师。“小三,小舞又做了什么事?”他叹了口气,在气到丢掷教鞭的第四位受害者出现后,他决定找出事情症结。
“又”做了什么事?秦舞闻言睑色一沉。她没错。她没错、她没错啊!是那些死老头狗眼看人低的,为什么要把错都怪在她身上?被人曲解的委屈让她的心猛地掀痛,让她有股掉泪的冲动,她牙一咬,便生生地忍着,不肯在这个讨厌的老头面前示弱。
秦三看了老者一眼,而后怯道:“小舞生气是因为老师骂我们笨,说我们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比猪还不如……还说我们这些乞丐没资格在这里学写字,应该去跟野狗学向人摇尾巴乞什么的工夫,我很笨,我忘记那句话怎么说……”向来被人鄙视的他们,
以为进了孺子堂可以脱离以前那种没有尊严的日子,没想到反而被侮辱得更难听。那些话伤他们极深,小三说着说着,开始哽咽。
“你这孩子在造什么谣?我只不过说你们不会写名字要多练练而已,哪有说什么猪啊狗的?”不等小三把话说完,老者急急辩驳,否定他所说的一切。
“我没有……”小三急忙摇头,深怕司敬之不信他,慌乱得掉下泪来。
小舞闻言气抖了身子,冲到老者面前指着他大吼:“王八蛋!说过的话都不作数啊?假如读书写字会变成这样,老娘死也不学!”
“小舞!”司敬之沉声低喝,带着制止的意味。
“你真信他的话?”小舞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她的心更痛了。“我一直以为你是真心对我们好,没想到你跟他们一样,全是一群死酸儒!我再也不要你照顾了!死司敬之!”被背叛的委屈让她再也忍不住,眼泪不争气地涌出了眼眶,滑下了脸庞。
“司大人您瞧瞧,这就是这群小畜生的真实模样,您千万别被他们骗了啊!”老者大惊失色地尖声嚷嚷,企图拉拢司敬之的认同。
“难怪他们不会写自己的名字了。”司敬之对老者微微一笑,随即脸色一板,冷厉道:“原来是廖秀才你根本教错!小畜生不是他们的名字,他们是秦二、秦三、秦舞、案七、秦九,我不许你用任何侮辱的言辞对他们!既然他们无礼,司某也不敢强留廖秀才,请!”袖子一扬,摆明了送客。
没料到司敬之会信一群小杂碎的话,廖秀才脸上青白交接,怔了半晌,拂袖忿忿地走出门外。
“下次我会通知卢大人,让他别再找这种教畜生的老师过来,白污了你们的耳。”
司敬之朝外高声嚷道,表面上是在对孩子说话,实际上则将人格低劣的卢秀才贬了一顿。果见背对他们离去的廖秀才背影微微一僵,加快了离去的脚步。
司敬之勾起唇角。这些天遇上这群个性率直的孩子们,除了大吼大怒外,什么心机都玩不起来,此时重温冷嘲热讽的伎俩,一试之下,满意地发觉自己的功力依然不减。须臾,他敛起笑,拧眉看向小舞,神情严肃。“小舞,以后别再这样骂人了。”然而唇角却隐隐浮现一抹难以察觉的愉悦。她的怒吼,让他知道表现粗鲁依然的她,对他已全心信赖。这是个令人高兴的进展,他还以为像小舞这种个性暴烈的孩子,该会排斥他一生呢!只是,出口成“脏”这一点,依然尚待改进。
“不是我的错!”小舞昂首,倔傲地直视着他。“是他先骂我们笨的,之前其他三个老头也都是这样,你为什么不相信?为什么都怪我?”她不服啊!她没想到一直待他们极好的司敬之,竟会和别人一样,认为她是个十恶不赦的小混蛋,把错全怪到她身上!
她好难过,比被老爹骂时还难过!泪不住地下滑,但秦舞嘴唇却倔强地抿着,忍着不哭出声。
他刚刚说的话她全听不懂吗?她的个性直,脑袋瓜子也挺直的。司敬之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他骂人是他的错,你回骂是你的错,而没注意到老师人格有问题,是我的错,我道歉,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找这种会用话伤害你们的老师。但是,小舞,你是个姑娘家,以后不能再这么口不择言的骂人了,知道吗?”
小舞柳眉因困惑而微微皱起。她有错、他有错、老师也有错,她只错在口不择言,那……“你信我?”小舞迅速抬头,看进他的眼里。
司敬之点头。“之前那三个老师应该也是这种情形吧?”想像那些道貌岸然却心存偏见的酸儒们被小舞用粗话破口大骂的窘相,狂笑的念头就开始沸腾,虽然明知这样可能会助长她罔视师道的气焰,最后,他还是忍俊不禁地仰首大笑。
“你信我?”没得到明确回答的小舞又问了一次,目光牢牢紧锁他的,清澈的睦眸里夹杂着一丝深刻而难以察觉的期盼。
司敬之笑声渐歇,而后正色道:“我信你。”五天的相处下来,他发觉他们并不坏,
除了缺乏礼教外,他们根本纯白得像一张纸,更不可能做出信口诬蔑的事。
沉浸于愉悦中的司敬之没有发觉,那被泪水洗涤过的大眼一直牢牢望着他,不曾稍瞬,而在他说出“我信你”三字时,眼神由清澈转为深透,浮动的无知开始沉淀了。
她不懂礼教,不懂世俗,她只知道心在呐喊——他,一名不曾对他们鄙夷唾弃的男子,是她穷尽一生必须抓牢的目标。
她,秦舞,十三岁,在这一瞬间,童稚的心因他的一句信语而成熟,在她还不懂什么叫做爱恋之时,那张温和的笑靥已悄然地进驻了她的心版,深刻、铭心。
一阵迅速、声俏的足息步出了孺子堂,须臾,后头跟着响起了另一阵细小而纷沓的脚步声。闻声司敬之眉一拧,猛地停下了脚步,后方的脚步立刻悄无声息。他一走,后头又响;他停,后头又停,标准的亦步亦趋。
“小舞!”最后,司敬之终于忍无可忍地回头大吼。“老师待会儿就来了,你跟着我出来干什么?快给我回去!”
却见被骂的小舞回他一个愉悦的笑,反而偎上前来。“我只要有你教就好,我才不理那些老头子呢!”她皱皱小巧的鼻头,一把挽住他的手臂。司敬之瞪着那张带笑的小脸,怒也不是,骂也不是。打从他赶走了廖秀才那天起,
小舞就每天跟前跟后,跟上府衙、跟下厢房,不管他怎么软硬兼施、侗吓好语都没用,她依然我行我素,弄得他头痛极了。
她的粗鲁不是那些古板酸儒所能见容的,所以会相看两相厌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可就算如此,她也没必要这么腻着他啊!
“放手!”他没好气地甩手怒道。面对古灵精怪的她,向来足智多谋的他也完全没辙,以往尔雅从容的气质完全被她摧毁殆尽。要是被认识他的人见了,绝对不会相信现在被气得大吼的人,就是以前那个就算天塌下来也笑容不改的司敬之。
“不要。”小舞一甩头,手挽得更紧,看准了他没办法治她。
“男女有别,我跟你讲过多少次了?”司敬之无奈地咬牙。她八成是他命中的煞星!
想到以后不知还要跟她共度过几个年头,他的太阳穴就忍不住微微抽痛。
“你答应老爹要娶我的,还说男女有别做啥?”小舞撇嘴。她竟误解至此!司敬之急忙解释。“谁说要娶你了?我只答应照顾你以后的日子而已。”如果真要认真去分,接受托孤的他等于是她的父亲,怎么可能娶她?!要不是十岁的差距并不大,他早就让她改口叫爹了。
“照顾我以后的日子就是要娶我!否则男女有别,老爹把我托给了你,咱们孤男寡女一起生活,你不娶我还像话吗?”小舞嗤哼,说起理来头头是道。
没想到她能说出这番理论,司敬之困讶异而一时征然,顿了下才开始反驳。“男女有别这个词不能套用在我们之间。你算是被我领养的,我就算当不成你爹,也当得成你大哥好不好?有哪对父女、兄妹不是住在一起生活?又有哪对父女、兄妹会成亲的?你别再说这种性活了!”
“我才不管那些!我这辈子跟定你了,你若不娶我,我也不会嫁给别人,让你背着托孤的包袱永世不得心安。”小舞仰起了脸看他,一字一字吐出:一你、要、娶、我!”
一时间,他竟被她眼中奖然的坚决结震慑了,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高度仅及他胸前的小女孩,而是一个热情如火的成熟女子……见鬼了!小舞扭拗得不解事理,他怎么也跟着失心疯了?司敬之连忙摇头,甩落那瞬间的失神,正当他还待开导小舞时,却被狂奔而来的卢大人打断。
“司大人,好消息、好消息啊!”
看到随后跟进的使者,司敬之不消多想立刻明白——圣上已免除好友莫群绍的罪了!脸上因小舞而起的懊恼立刻被喜悦所取代,他迅速迎了上去,向使者问道:“莫将军无罪了?”
“是的,而且皇上也撤回您贬放许州的命令,要您即刻回长安呢!”使者笑道。
“看来司大人一切都已否极泰来,经此一事,皇上一定会好好器重您的。”
司敬之闻言只谈谈一笑,他不在乎名位,能听闻好友无罪获释就已是最大的喜讯,其余并不重要。
“唉,咱们许州好不容易来了个优秀的司马大人,如今又没了。”卢大人故意叹道,
其实心里也是替司敬之高兴不已。“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长安、什么好运?司敬之要一直待在许州照顾我,他哪儿也不会去的!”小舞的声音突然插入欢愉恭贺的气氛之中,现场顿时静默,六只眼睛全望向小舞那张充满不悦的小脸。
“这位是……”使者看了小舞一眼,试探地问。
可恶!司敬之低咒一声,他都忘了小舞这个麻烦倍还在现场。“呃……这是在下的义妹。卢大人,能否先麻烦您帮我招呼一下这位大人?”
“当然。”卢大人忙不迭地点头,他吃过小舞的苦头,知道要是再让使者待下去,司大人的面子、里子怕不全让莽直的小舞给毁了。“这位大人,请随我来……”两人双双离开。
“什么义妹嘛!我以后要嫁给你的!”小舞对司敬之的说词不服地跺脚。
司敬之没理会她的抗议,当初答应秦老爹时并没有料到会被复官这一点,如今,问题来了。他看着小舞,思忖着该如何开口。静了一会儿,才缓缓轻道:“我原是长安的官,只不过是被贬到了许州,现在皇上要调我回京,你也要跟着我走。”
“走?”小舞睁大了眼。要她离开自小一同长大的小三他们?“不要!待在许州好好的,为什么要回长安?去跟那个叫什么皇上的说你要待在许州不就得了?”
“小舞,这件事不是你能任性的!”司敬之低喝,带着从老爹去世后就不曾有过的严厉。“违逆皇上,很可能我连许州司马都当不成,更不可能会有这个孺子堂的存在,你忍心让你的妄为害得小三他们回到以前的生活吗?”
“那……那把小三他们一起带回长安阿!”小舞心慌地抓着他的手臂猛摇。
“我不是去玩,哪能带着他们?而且孺子堂会把他们照顾得很好,带他们到长安反而是害了他们。”他不是冷血之人,当然明白她与那些孩子之间亲如血缘的牵绊。司敬之叹了口气,俯下身与她等高相视。“小舞,老爹当初把你交给我,就是不想让你再过着以前和小三他们男女不分的生活,你懂这个道理吗?”
小舞紧咬着唇,脸色因这个消息而变得惨白,她拚命摇头,急涌而出的泪模糊了视线,两行清泪扑簌簌地往下掉。长安在哪儿?有多远?以前被人欺负有小三他们和她同气连枝,以后呢?一思及此,强烈的孤寂感让她哭得更凶了。
看到她无声落泪的模样,司敬之心倏地一动,心顿时放软。自从老爹去世后,她的表现一直是那么坚强、活泼(奇*书*网。整*理*提*供),让他忘了她不过是个孩子,一个刚失去依靠的十三岁孩子啊!
“我答应过老爹会照顾你,就不会让你受苦。”司敬之拭去她奔流的泪,温柔安慰。
“相信我,好吗?”
小舞抬眼看他,在泪水汹涌间看到一双真挚深邃的眼,心头的无助抓着了支柱,她伸油抹去眼泪,牢牢地抓紧地的衣角。“只要我到了长安,你就会照顾我一辈子、会娶我,对不?”
娶她?那他不就变成了染指养女的禽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司敬之不想和她再次争辩,没让眼中的否定表现出来,只是避重就轻地回答:“我会照顾你。”也会在她成年后替她寻觅对象,但那人绝不是他。他默默在心里补充。
率直的心性不懂他的承诺有何漏洞,她只知道,他答应了。小舞抽了抽鼻子,牙一咬,抹去最后一滴哀伤的泪水,决绝的小脸有着义无反顾的超龄神情。
“好,我跟你去长安。”
经过连日的车马劳途,司敬之和小舞在日暮时分进了长安城。
马车停留在挂有“莫府”匾额的宅第前,抢先跳下马车的小舞好奇地打量着,转头对随后下车的司敬之喊道:“这是你家吗?好大哦!”
“小声点!”司敬之皱眉低斥,上前敲门后,压低声音对小舞警告。“记得我在马车上跟你叮咛过的,进去后你就乖乖坐着,不要讲话、不准拉我的手、不准直呼我的名,叫我大哥,知道吗?”
从许州到长安的路上,他已经被小舞的妄为和无礼搞得快疯了,原以为出了儒子堂她会有所收敛,但才第一天,他就已绝望地体会到那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小舞不分场合、地点,无时无刻紧黏着他,连投宿时都吵着要跟他同房,最悲惨的是,那时正是客栈里高朋满座的时候,偌大的客栈顿时静了下来,一双双好事的眼都盯着他和小舞这桩闹剧瞧。他司敬之长这么大,还从未遇过这种无地自容的情况。最后还是他答应和地同房不同床,才安抚了小舞。
她竟真把他当成未来的对象看待,甚至是付诸行动!思及此,司敬之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在陌生人面前出丑,顶多是被当成茶余饭后的笑谈,没多久就会被人淡忘;可在莫群绍面前就不同了,要是他再破小舞弄得颜面尽失,
可是会被莫群绍这小子挪揄个一生一世的。他真的不明白,为何足智多谋的他在遇上她时,却是只能完全地手足无措?
“为什么?”小舞不服地反问。
司敬之顿了一会儿,而后说道:“你以后要住这儿的,听我的话就是了。”带着她跟随门房走进了大厅。
“住这儿?这儿真是你家?好大呢!”小舞惊喜地张大眼。她以后嫁了他后,这儿也变成她家了,呵,多棒阿!想到能真的拥有一个家,她的心里就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动。
司敬之没有答话,只是沉默地带小舞坐上了偏位的椅子,想到待会儿她晓得他的打算后不知会是什么反应时,她现在这雀跃的模样就让他微感不忍。
“敬之!”声未至,人已飞窜进了大厅。司敬之抬头,看到好友怀抱着妻子站在大厅中央,英气的脸庞尽是全然散发的喜悦,不禁也微微一笑。他抽出怀中自到许州就不曾亮相过的折扇,潇洒张开,扬起的唇角充满了挪揄。“看来经历过那件事之后,你们夫妻俩感情更好了啊?连路都舍不得让嫂夫人走了。”
“都怪群绍迫不及待地想见你,嫌我走得慢,才会这样。”单远怜窘红了脸,急忙推着莫群络的胸膛低嚷。“放我下来啊!”
“久别重逢,也不会说些感人的话。”莫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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