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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秘术-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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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风水术对阳宅的作用,对阴宅风水却一概视为封建糟粕,其原因就是因为现代科学不承认魂魄的存在,在这一点上,我和张铁嘴对现代科学的形而上学一直心怀腹诽。
在我国的正史上,《晋史》曾记载一件可信度极高的事情。东晋江东刺史陶侃小时侯家境贫寒,放牛为生,谁知道一个不慎,那头牛有一天突然不见了。小陶侃四处寻找,正在着急之际,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告诉他“前方山冈上有一头牛,窝在一个水洼里,似乎正在睡眠”,小陶侃如言找到牛,心中十分高兴,那老人又说道“牛眠之地为风水宝地,葬之可发后人”,陶侃父亲死后,就被陶侃葬于此地,从此陶家家境好转,后来竟成为江东的显赫家族,所以后来的风水术里把风水宝地也成为牛眠之地。
以我和张铁嘴的理解,铜山西崩,灵钟东应虽然未必那么敏感,但生者死者的血脉魂魄相通却是必然的,祖林是后人经常涉足之地,虽然死者的魂魄已经烟消云散,但生者的灵魂还会对尸骨萌发自然的亲近冲动,从而形成一种气场,好的风水之地就会对生者形成荫佑。不过这种荫佑只是对曾经一起生活过的后人起作用,并不能荫佑完全不认识的后代,现存的风水术无限夸大这种荫佑作用,其实并不了解魂魄的本质。俗话说“富贵不过三代”,也通过世俗现象印证了这个道理。
天书中认可风水轮流转的道理,较其他记载更为独特的是,卢生认为同一个风水可以通过转换改变吉凶之道。按照这个理论,我和张铁嘴以前就探讨过开采石油、煤炭等矿藏是否对风水格局造成影响。例如说开采煤矿,尤其是废弃之后,很多地方常常会采取填土的方式把它填平,其实其他地方的土与地脉不相连贯,即使填满也是无用,就好像人长了疥疮一样,即便挖了其他地方的肉来补上,也是徒劳无益。
洗完脚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我们三个人以前都没有到过山西,一路上坐在朱县长的车里又说又笑。人说山西好风光,地肥水美五谷香,山西是个好地方啊,全国人民都知道。张铁嘴说自己以前也是个风流人物,还记得在生产队登台演出时唱过的一首歌:汾河流水哗啦啦,阳春三月看杏花,待到五月杏儿熟,大麦小麦又扬花。山西山肥水美,人杰地灵,交城的山,交城的水,游击队出了个华政委,山西出了不少大人物啊,好像五虎上将许世友将军也是山西人?我奚落他说,老许好像是河南人吧,生前尽忠,死后尽孝,回老家土葬,你怎么把他运到山西了?小心将军的英魂找你算账。
我和张铁嘴贫来贫去,一路上充满憧憬,到了山西境内却大失所望。到处满目苍凉,男人表情木讷,女人面黄肌瘦,就像后来兴起的“西北风”唱的那样:日头从坡上走过;照着我的窑洞;晒着我的胳膊;还有我的牛跟着我,整个生活环境似乎沉闷压抑了上千年。就连在煤矿里见到的男人,除了结实有力的臂膀和粗犷黝黑的面孔、干活卖力气外,生活也是平庸、懒散。由于煤的蕴藏量丰 富(TXT小说下载:富士康小说网…fsktxt),这里也造就了一大批富有的矿场主,这些人用十分低廉的成本,占有了大量的地下矿产资源,攫取了高额利润,过上了奢侈豪华的生活,这家煤矿的主人朱老板无疑就是这些先富起来的人之一。有开采就有运输,还有另外一批人不采矿,以运煤为业,他们利用自己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在煤炭外运环节上巧取豪夺,这些人很多不是当地人,而是有着很深背景的外地人,当时有所谓“官倒”的说法,就是指的他们。象大老王这样的司机师傅,有着双重身份,既为当地的矿主雇佣,有时也为这些人干活,挣点外快贴补家用。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这句话虽然不那么中听,却实在是一条颠扑不破的至理明言。
我叹了一口气,正要闭上眼晴强迫自己睡去,门突然轻轻开了,我坐起身一看,原来是那个干瘦老板在大老王那里吸了几口白面,精神抖擞地回来了。
“听说你们是来为朱老板镇妖除鬼的茅山道士?”干瘦老板进来就冲我直瞪眼。
我知道这些人对朱老板恨之入骨,连忙摇头表明立场。这样的人渣哪里值得我们出手搭救?我虽然是修道之士,可也是无产阶级中的一员哪,有着爱憎分明的阶级立场,怎能为剥削咱们的资产阶级卖命?实话跟你说吧,我根本就不想来,可是我们的掌门真人张天师慈悲为怀,非要来搭救朱老板,我又有什么办法?
干瘦老板大喜,抱着我的肩膀直摇晃。老弟啊,哥哥早就看出你是一个豪爽汉子,很想交你这个朋友。这朱老板是我们这地方一霸,为非作歹,欺压良善,如今突然中邪,正是天理报应,怎么你们的领导,那个掌门张天师如此好歹不分?
“这朱老板靠经营煤矿发家,几年来光塌方就死了多少人?可是他有钱有势,买通了许多官员,老百姓却没有说理的地方。”
“不瞒老弟说,哥哥当年也曾到北京告御状来着,中央领导好啊,批示要严查。谁知道批示到了这里没有了下文,这些人官官相卫,硬说我是诬陷好人。他娘的,我能拿婆娘的清白去诬陷这个王八蛋?”
干瘦老板说到伤心处,嚎啕大哭,不住用手拍打着床板。大老王听见哭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跑过来,一看是老板在痛哭,忍不住怒道“你奶奶的,这么晚嚎丧吓死人了,外面冤死鬼这么多,你要把他们都招来啊?〃
干瘦老板一下停住了哭声,脸上充满了惊恐,他向外面的黑暗看了看,仿佛黑暗中时刻会跳出来无数的妖魔鬼怪。我看见他们惧怕的神色,忍不住有些好笑,正要向两人讲解一下无神论的道理,忽然听见外面隐约又有嘶嘶的声音传来。
难道又是那只怪鸟?我一回头,却发现大老王和干瘦老板满脸惊慌,又有蛇要化鸟了,明天又要死人了啊!
第一卷 琴心三叠第八十章明暗尸气 据说这种叫声类蛇的鸟真的是蛇所化。大老王信誓旦旦,说自己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蛇化鸟的过程,但那种鸟的味道却和蛇肉的滋味一模一样。以前他们开采煤矿,曾经挖出过无数尸骨和蛇类;大凡古墓,多有蛇类出没,煤矿工人们也不知打死或吃掉了多少,大老王年轻时候挖煤为生,那时正是缺衣少食年代,肚里没什么油水,能吃到这些蛇肉当真是无上美味。十多年来他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蛇了,还能分不出蛇肉的味道?
我对大老王的话自然不信。世界上生物繁多,很多神秘种类不为人所知,但揭开谜底,依然离不开自然造化。例如很多人都相信旱出蚂蚱(蝗虫)涝出鱼的传说,因为有事实可证,遇到天气干旱的时候,在野外生存的蚂蚱数量的确要多于其他年份,随处可见;而到了雨水频繁的年份,山沟的小河,山坳的水洼,草地里的积水塘,到处都是游来游去的小鱼。对于这种现象,人们就认为无论蚂蚱还是小鱼,其实都是蚂蚱卵变的,干旱年份就变成蚂蚱,雨水年份就变成鱼儿。
不过这种说法明显违背了生命常识。蚂蚱的卵,孵化后仍然是蚂蚱,并且是某一种蚂蚱的卵孵化后还是某一种蚂蚱,无论干旱还是多雨年份,蚂蚱的卵也只能孵化出蝗虫。
至于旱出蚂蚱现象,是因为蚂蚱的卵需要在地表层下经过漫长的一百多天,才能蜕变成幼虫,在这段时间内如果地下过分潮湿,蚂蚱卵的成活率就非常低,并且它们的天敌也会增多,这就是为什么旱季蚂蚱增多的原因。
涝出鱼现象也是一种自然现象,多雨季节,风与蒸汽或风与雨水在河流湖泊中形成强大的气流,水中的鱼或鱼卵就会随着气流升入高空随雨水而下,这就使一些山沟或草丛中原本无鱼的积水里突然出现了鱼儿的原因。
不过我对他们关于蛇化鸟的事情虽然不信,但对出现这种鸟类就要死人的说话却将信将疑。在地下挖煤,最忌讳“死”字,矿工们经常自嘲本身就是生活在地狱里的人,每天其实都是死了一次,用不着别人再来提醒,所以如果没有亲身经 历(小说下载:炫书…fsktxt)过,大老王和饭店老板不会那么笃信,相信一定会有死人的事情发生,并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来。
我心下起疑,一定要到外面去看看,说自己身为茅山道士,捉拿过无数鬼怪,怎会在这小河沟里翻船?既然这蛇变鸟如此不吉,竟能造成阶级兄弟死亡,咱们就让它变化不成,把它扼杀在摇篮中。
大老王和干瘦老板百般劝阻不住,最后干瘦老板一跺脚,奶奶的,割掉脑袋碗大的疤,穷人的命不值钱,今天就豁出去这百十斤了,到外面捉鬼去呀。大老王一面找了块白毛巾扎住头,一面嘲笑干瘦老板说,你小子吹啥吹?就你那身板有八十斤吗?要说捉鬼,还得靠额大老王的虎背熊腰,哦,还有茅山师傅的高超法术。
这里的黑夜的确有些怕人。由于到处是开采的煤矿和废弃的矿井,挖出的尸骨很多,一到晚上就飘荡着一团团的磷火,这些磷火在空中飘飘荡荡,发出青蓝色的光,传说中那是鬼在行走时发出的鬼火,俗话说“没遇过鬼不怕走黑路”,其实就算没遇见鬼,在这样的黑路上行走也是挺渗人的。
大老王和干瘦老板别看在饭店内豪气冲天,一到外面就蔫头蔫脑了,两个人瑟缩着身子紧靠在我身边,半步不敢远离。大老王似乎是给自己壮胆,絮叨着说,这种蛇化鸟在哪里出现,哪里的煤矿就会倒塌,最是灵验不过。只是这种蛇化鸟虚无缥缈,蜕化过程都在深夜出现,又有谁敢去窥探这样妖异的事情?所以很难断定到底是什么方位的煤矿会出现灾祸,但晚上听到了这新鸟的叫声,第二天一准有煤矿塌方死人。
说着话,那嘶嘶的叫声越来越近,寻声跟去,眼前出现的竟是那座出现过朱红棺材的煤矿!那叫声就出自煤矿的深处,嘶嘶声忽远忽近,仿佛里面正有一个蛇群在不住地游动。
我以前没下过矿井,一直以为既然是挖煤,为方便运输,定然要先挖出一个极大地涵洞和出口,现在才知道完全不是这回事。尤其一些小煤窑,极窄的地方只能由一个人爬进爬出,简直和狗洞没有什么区别,这样的煤窑如果出现塌方,想逃出生天根本就没有可能。
朱老板的这家煤窑规模稍大一些,听大老王介绍,这姓朱的以前开过很多家小煤窑,但不知什么原因,几乎个个塌方死过人,但朱家有权势,不费吹灰之力地就个个摆平,那些苦主们多是些孤儿寡妇,除了哭天抹泪外有什么办法?这朱老板刻薄寡恩,终于受到天谴,正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大老王和干瘦老板带着一肚子的愤恨,倒也不觉得害怕了。三个人下到矿井里,只听见“嘶嘶”的蛇叫声越来越近,借着矿井内昏黄的一点灯光,似乎前面有一团黑呼呼地东西在微微地颤动。
那团黑影似乎是从还未挖出的煤层里钻出来的,全身散发着微微的热气,但从它发出的嘶嘶声可以判断,这应该是一条蛇。热气渐渐消失,一条黑色的大蛇暴露在我们眼前,这条蛇行动迟缓,最奇异的是它的头上长了个肉瘤,形如鸡冠,那条蛇缓缓游动,爬上了矿井中的一个木制支架。
那条蛇趴在支架上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头部忽然动了一下,头部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我们三个人眼睛似乎一花,只见那条蛇的蛇皮已经开始向后反蜕,犹如脱袜子一般,蛇类属冷血动物,它们的鳞片外层是死细胞,不能随著身体的发育而长大,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脱落,叫做蜕皮,蜕皮后身体才会长大,是很常见的一种现象,据说蛇蜕还是一种中药,可以消肿止痛。
原来不过是蛇蜕皮。我松了一口气,正要回头笑话大老王他们,却听得嘶嘶声重新响起,大老王和干瘦老板目瞪口呆,面无人色。转回头再看,只见一只怪鸟正抓在支架上,扑扇着湿漉漉的翅膀,它的爪下是一堆破烂的白色蛇蜕。
我揉了揉眼睛,确实不是在做梦,这条奇异的怪蛇果然变成了一只飞鸟。那只怪鸟嘶嘶几声,似乎非常得意,忽然腾身离开支架,向着出口处飞走了。
我彻底傻了,天书记载上从来没有这样的怪事啊,不过想想也释然,卢生所在的年代不使用煤炭,对煤矿中的怪事自然是闻所未闻了。大老王和干瘦老板见我犯傻,一个个也是张口结舌,他们虽然听说过蛇化鸟,但亲眼所见也是第一次。
冷静下来,我留神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无论任何怪异的事情,只要找到它的源头,总能够发现一点线索。那条蛇从坚硬的煤堆里钻出来,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洞口,似乎有什么气体正在从里面缓缓溢出。
这种气体确切的说更象是一种波动,只能用元神才能感觉。那条蛇刚钻出洞口的时候,全身笼罩着一层热气,我到现在才明白,那层热气不过是这种肉眼看不见的气体的外在形式而已,甚至蛇化鸟也只是这种气体化生出来的生物。
元神注视下,那气体如人尸形状,有形有质,和白纸或者白浆糊泼洒出来的样子很象,正是古代气占中所谓的“尸气”。
古代的观气士把气分为六种,认为“人之六气蕴藏吉凶”,其中一种白虎之气又称“尸气”,白得如同凝结的羊油、猪油一般,出现这种气,预示着人体有凶险,主有丧葬哭泣之事降临。只不过个体的尸气比较浮散,不会象这里的尸气一样浓郁。
尸气浓郁,是因为蕴含了许多人命的缘故。这家煤矿不过是刚刚开采,怎么有这么过盛的尸气?
第一卷 琴心三叠第八十一章扶乩 张铁嘴和阿呆见到我,都十分高兴。昨天晚上他们被朱县长请去,在县城里最好的酒店里开了一桌,还有几个当地zf官员陪同。阿呆从来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酒席,手足无措,几个油焖大虾都被他夹掉在桌下。我听了咂咂嘴,冲阿呆的肩膀捶了一下,暴敛天物啊你,师叔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没吃过啥油焖大虾。
正在说笑,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走进来,附在张铁嘴的耳边嘀嘀咕咕,张铁嘴满脸堆笑,连连点头。等年轻人出去后,张铁嘴冲着我说,师弟啊,昨天晚上我已经向朱县长请缨,今天下午给朱老板扶乩,定要治好他的怪病,为当地zf排忧解难,到时候你可得给我捣捣鬼,再当一次托。
我一听就知道张铁嘴又对这些人施展了铁嘴功夫,笑道好啊,朱老板的怪病名医难治,且看我们的掌门人大展神通,手到病除。
张铁嘴有点垂头丧气。这朱老板的怪病真是神鬼难治,既不是生理原因,也不是邪灵附体,老夫只有请仙人来指点迷津了。只可惜仙人可遇而不可求,也不知道能否给老夫助上一臂之力。
张铁嘴所说的仙人,其实不过是一些元神出窍的鬼仙。天书中卢生认为这些人虽然术法高深,但终究未能修成纯阳之仙,虽曰鬼仙,其实是鬼。我和张铁嘴虽然术法不深,但自恃有天书秘籍,早晚可修大道,所以对这些鬼仙之流并不放在眼里,一向少有来往。我们两人算命打卦看风水,虽不如何灵验,但也算自食其力,没有吃别人的嗟来之食,扶乩之举,我们以前从未做过。
所谓扶乩,又称扶鸾、扶箕,现在东北地区也称为扶箩,有些地方的民间干脆就称“请仙姑”。扶乩之术,是指通过术士之手,手扶悬插乩笔的箩圈,在沙盘或扑有面粉的桌子上写字泄露天机。这种扶乩术简单易学,而且有效,比那些跳大神,自称具有阴阳眼或者走阴差的要强上许多,唯一的不足就是,扶乩时并不知道请来临坛的鬼仙究竟是哪一个,是否灵验也决定于这个鬼仙自己的学识水平。纪昀所说“鬼不自灵待人而灵也,蓍龟本枯草朽甲,而能知人吉凶,亦待人而灵耳”,不过是知其一不知其二。
清代有人在西湖边扶乩,鬼仙临坛后作诗云:“旧埋香处草离离,只有西陵夜月知。词客情多来吊古,幽魂肠断看题诗。沧桑几劫湖仍绿,云雨千年梦尚疑,谁信灵山散花女,如今佛火对琉璃”。有人看见诗,知道作诗的扶乩仙是南北朝的名伎苏小小,便怀疑说“仙人你生在南齐,怎会作七律诗?”,七言律诗自唐朝时才出现,所以此人提出疑问。那乩仙提笔写道:“经 历(小说下载:炫书…fsktxt)时间变化,阴间阳间一样,只要性灵不灭,阴间之仙也随人世的变迁而变迁,所以千百年前的人,也可以听懂今天的语言,也能写今天的文章。”
看来鬼仙们也知道与时俱进的道理。我虽然没和他们打过交道,但却认识茅山四老这样的超级鬼仙,他们对人世间的感知比我这个世俗中人都要强上许多。这些人能够成为鬼仙,果然都是大智大慧之人,不会固步自封,知道发展才是硬道理。
到了下午,天色阴沉沉的,太阳象一块黄黄的面饼斜斜地挂在西南方的天空。张铁嘴吃饱喝足,开始在朱老板的豪宅进行扶乩仪式,仪式很简单,只在院落中间摆了一张桌子,桌面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面粉。以前的术士扶乩仪式比较正规,需要沐浴更衣,焚香祷告,把整个仪式弄得神神秘秘,我和张铁嘴曾见过这些复杂仪式,心下都不以为然,这些鬼仙不过是未灭元神,虽然生前见多识广,身后继续清修之辈却是不多,不是游手好闲就是惹事生非,就好像现在的大学生,很多人中学苦读,一旦考取后就不思进取,不务正业,不值得信仰膜拜。
朱县长带了一帮当地的权贵们站在一旁围观,那个向我索要举而不坚秘方的主任也混杂在里面,这些人个个屏息静气,带着崇拜的眼光看着张铁嘴,看来这短短的两天张铁嘴已经成功化解了朱县长对他的怀疑。扶乩之风在八十年代曾经死灰复燃过很长一段时间,很多地方虽然不公开,但在民间一直是常有之事,从朱县长他们的表现来看。对扶乩仪式似乎也并不陌生。
张铁嘴置身在这些脑满肠肥的达官贵人中间,干瘦的身形犹如鸡立鹤群。他洋洋得意,右手一招,一根考究的楠木筷子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围观的人群发出一声惊呼,朱县长诚惶诚恐地走上前去,手指在桌子上沾了一下面粉,祷告说“各路大仙,过往神灵,弟子有事难以决定,还请仙人有求必应”。
运乩开始,张铁嘴站在桌子边手一招,杂在人堆里的阿呆飞跑出来,呆呆地站在桌边侍立。人群中张铁嘴三步九迹,开始故弄玄虚。其实我们俩都知道,扶乩能引来鬼仙,与这些形式全然无关,只是世人愚昧无知,越是道貌岸然越能引人崇拜,正所谓人要衣装,佛要金装。
“天清清地宁宁,八方大仙快显灵!”张铁嘴跳来跳去,好似全身生了跳蚤。谁知道他跳了半天,那只筷子做的乩笔在桌边还是一动不动。人群中乱了起来,有几个人交头接耳,低声说,这老道士连个乩仙都请不来,莫非是个老骗子?看他隔空取物的本领,好象会点魔术,算不得真功夫。
张铁嘴在里面急得满头大汗,我在外面也着实纳闷。传说山西物华天宝,修道士众多,东边一指是太行,西边一指是吕梁,怎么连个鬼仙也找不出来?我们两人当年算命时候,曾经见过许多以扶乩为职业的术士设坛作法,确实有乩仙(实为鬼仙)临坛,在沙盘或面粉上运笔如飞。有人据此认为是真神降临,其实真神不可能有,降临的不过是灵鬼,所谓灵鬼,是指出窍之元神,与民间所讲的鬼怪是两回事。最明显的证据就是,千百年来,各家扶乩术士请来过无数乩仙,却从来没有太上老君、释迦摩尼、玉皇大帝等尊神降临过。
就算当地没有鬼仙,难道没有过路的鬼仙么?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天色依然阴沉,空气中没有一丝波动,看来鬼仙们都很忙,无暇顾及这小地方,只好失望地摇了摇头。我倒不是想救这为非作歹的朱老板,只是这朱老板的病情十分奇怪,能找个学识渊博的乩仙问个明白,也算是给自己增加点学识。
正在这时,那只乩笔忽然间从桌边跳起,悬立在面粉上方,只见乩笔快如风雨,字如颠素狂草,顷刻间写出一首诗来。大家又惊又喜,围上去看时,只见那首诗写道:“一梦悠悠数百秋,也无烦恼也无愁,人皆劝我归尘世,只恐为人不到头!”
第一卷 琴心三叠第八十二章桀然禅师 乩仙真的降临了!围观的人群登时鸦雀无声。朱县长上前拱了拱手,想了想似乎又觉得不妥,连忙弯腰鞠了一躬。“请问大仙,舍弟病情究竟如何?”
乩笔批道:“如犬如虎,垂危之命”
“此病怎会如犬虎之形?还请大仙释解疑惑。”
乩笔在面粉上运笔如飞,写就几行小字,我凑上去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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