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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秘术-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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乩笔批道:“如犬如虎,垂危之命”
“此病怎会如犬虎之形?还请大仙释解疑惑。”
乩笔在面粉上运笔如飞,写就几行小字,我凑上去细看,忍不住哈哈大笑,连赞乩仙高明。原来那行字写道“此嬴彼缩,理所当然,业海洪波,回头是岸。汝弟见官如狗,见民如虎,早已沦入畜道,鬼神怒视,祖先怨愤,早该受到报应。”
朱县长看到这些判词,脸色羞愤如猪肝,不过他不敢对乩仙发火,只好对着我怒目而视。张铁嘴见事不妙,连忙把我拉开,冲着那乩仙笑道:
“大仙怎能妄下断语?为证明大师所言非虚,不是江湖骗子,还请大仙先给在下写个判词。”
乩笔继续写道“口中吹火开不收,嘴尖衣食苦强求,生成此口多贫夭,荫下须教破且休。”
我看了一眼张铁嘴的吹火口,忍不住呵呵笑了几声。弄了半天这乩仙和我们同行,生前想必也是个坑蒙拐骗之辈。张铁嘴面红耳赤,恼羞成怒之下,正要将那桌面粉擦去,却被朱县长一把拉住了胳臂。
原来乩仙临坛,讲得是有求必应,无论谁中途插话,乩仙都要予以解释,所以有些乩仙到了中途常常跑题,被看客们的提问打扰了思路。朱县长瞪了张铁嘴一眼,对着乩桌毕恭毕敬地有鞠了一躬,问道:“大仙既然知道根源,想必知道破解之法,不知道能否见告?”
乩笔悬在半空,似乎正在沉思。围观的贵人们诚惶诚恐,个个露出敬畏的表情。良久,乩笔批道:“物不两大,散财免祸。”
啥?朱县长脸色转成苍白。他想了一想,又小心翼翼地问:“散财之事,不知道散去多少为止?烦请大仙明示。”
乩笔这次只批了一个大字“尽”。
围观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朱县长脸色已经铁青,差点跳脚大骂,几个局长模样的官员连忙劝住他。其中一个人冲着乩桌劝说道,大仙还是再给想个破解之法吧,朱老板才华横溢,是我们这里有名的民营企业家,守法纳税大户,怎能无故把家财散给那些穷鬼?
那只乩笔凝立不动,再问,仍没有动静,想来大仙已经打道回府了。我恼恨那个称矿工为“穷鬼”的人出言无状,暗地里施了个黑咒语---生疮咒,隔空按在那人的嘴角上方,从此该人一辈子口角生疮,说话不清。
扶乩不欢而散,我和张铁嘴、阿呆三个人怏怏地回到房间。张铁嘴连连摇头说道,这乩仙看来和你我相同,也是品行高洁之辈啊。你看他先前那首下坛诗,“也无烦恼也无愁”,当真是厌倦红尘,与事无争,值得我们学习学习再学习。
“那朱老板刻薄寡恩,老夫早已知晓。你看这豪宅大院,妻妾成群,子孙如林,简直就是资产阶级的腐朽生活。此人化身成犬,正是天道公正,循环报应。”
“乩仙判词,让这朱家散财免祸,正是取那杀富济贫之意,深得我心。看来这位乩仙是位道行高深之士,以后有缘定要和他结识。”
我点头称是。这位乩仙确实术法高明,道行不浅,不然我们的元神怎会感觉不到他的波动?不过你老张拿自己和这位乩仙比,就有点太抬举自己了。你一生怕官,见了官员阿谀奉承,富贵能淫,威武能屈,以为我不知道吗?
张铁嘴大怒,头顶元神离体而出,在半空中犹如一个白色有质的光影,瞬间又缩回到他的体内,房间里突然有人“咦”了一声,似乎十分惊异。张铁嘴恼怒之际,没有听见,我却听得一清二楚,向四周望去,周围空无一物,除了阿呆正在一旁收拾床铺,并无一个人影。
张铁嘴怒道,老夫身为掌门,思想品德高尚,如何会巴结权势?只是老夫深谋远虑,高瞻远瞩,懂得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咱们新茅山开宗立派,想不到出师不利,险些全军覆灭,不是那朱县长以权势解救,咱们三人还在狱中不知死活。老夫经 历(小说下载:炫书…fsktxt)多多,知道那大帽子的厉害,“有组织犯罪”是多大的罪名?够咱们托生几个轮回。唉,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新茅山想必该有此劫。
张铁嘴怒气冲冲地絮絮叨叨,直到肚子饿了才又瞪了我一眼,带着阿呆出外吃饭去了。我看着他们远去,心里不觉有些惆怅,张铁嘴现在已有阿呆陪伴,我却还是孑然一身,不知怎么突然又想起了文小姐,她现在什么情况了?带着女婴生活方便吗?
正在无端伤感之际,屋里突然响起“嗤嗤嗤”的笑声,一只樟木匣子悄无声息地飞到我的面前,停在半空中翻了个跟斗,似乎得意至极。
“原来那个乩仙是你!”我恍 然(fsktxt)大悟,呵呵大笑起来。
“想不到老禅师装神弄鬼的功夫如此了得,呵呵,老禅师不食人间烟火,天天游手好闲,确实是也无烦恼也无愁啊。”
樟木匣子连连打转,看起来洋洋得意,似乎听不懂我的嘲讽。
“老衲一路跟随你这小子,以为你历经磨难,定能证得顿悟之道,想不到仍是顽性不改,呵呵,不过大有老衲当年之风啊。”
“老衲今日正在房顶晒太阳,忽然心血来潮,左右不安,原来是你们在近处扶乩,呵呵,空中来了几个好事之徒,都被老衲打发回去,一旁看着你那师兄蹦来跳去,好玩的很呢!”
靠,怪不得没有一个乩仙临坛,原来都是被桀然禅师中途轰了回去。
“着啊,这些废物懂得什么?”老禅师听我埋怨他于他,大是不以为然,“色身已灭,空守元神,岂是真正大道?”
第一卷 琴心三叠第八十三章鬼掩天罗(上) “人秉气而生,含气而长,得贵则贵,得贱则贱。富或累金,贫或乞食,贵至王侯,贱至奴仆,非天秉施有左右也,人物受性有厚薄也。”
“日月有数,大小有定,君子得之固躬,小人得之轻命。这员外秉贵气而生,却不知天生天亦杀的道理,为富不仁,反而轻命。犬吠如虎,非邪灵附体,实乃本性,老衲散其财物,实取以毒攻毒之意。”
我连连摇头反对,老禅师佛法高明,只是不懂得人定胜天的道理。如果人生自有天命,后天之力无法改变,那我们还修的什么仙,炼的什么道,不如回家各安天命,混吃等死而已。须知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再说你不要叫那朱老板员外,我听着实在刺耳。
樟木匣子奇道“如犬之人不是员外?老衲似乎听见别人如此称呼。这人家大业大,叫个员外名副其实。”
我笑道“老禅师多年不在红尘历练,对世间官职称谓生疏了。这朱老板不称员外,应该叫委员才对。”
樟木匣子呵呵大笑。“身外之物,叫什么原也没有什么分别。只是小子所说的人定胜天,似乎有待商榷。后天修炼,还须顺应天道,性有巧拙,可以伏藏,知之修炼,谓之圣人。年轻之时,血气方盛,以为励精图治,自然可积健为雄,却不知日月盈亏,此消彼涨,直到身心俱灭之际,才明白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的道理。”
“老衲观你那师兄,资同类生成之用,合造化生成之功,已修成元神驻体,正在将离未离之时。咦,你们既为同门,怎么元神修为不一?你那师兄火候未至,却是阳神之象,小子却是阳中有阴,此事怪极怪极!”
我也很是奇怪,其实在张铁嘴元神最初异动的时候,我就已经发觉我们两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当时以为自己交汇了龙门功法和曹洞宗禅法,和师兄的功法已经略有不同,元神修为有些偏差应属正常,现在听桀然禅师提起,才想起正可趁此机会请他指迷。
樟木匣子在半空中一动不动,良久叹息道“天地造化,果然有鬼神难测之玄机。老衲历经百年,以为识尽天性,现在方知天道其实难测,你的元神似有凶险,老衲愧不能知。”
“呵呵,老衲静极思动,以为能点化小子顿悟,却忘记了顺应自然的道理。人知其神而神,不知不神所以神也,虚无空净,寂然不神,才是真正之神,自然生化之道。”
“秋来黄叶落,春到便开花,随缘任运,小子你自求多福吧”,樟木匣子说完,悄无声息,在半空中湮然而没。
我默然半晌,情知桀然禅师这一去不再回头,心下不觉怆然。桀然禅师禅法高深,与我亦师亦友,结识以来也不知得到了他多少教诲。自己到华山求道,无意中得遇这些奇人异士,于自己的术法进步实在是大有裨益,老禅师的话我虽然似懂非懂,却明白其中一定含有无上的道理,当下默记在心。
张铁嘴和阿呆吃过饭,兴高采烈地走了进来,两个人议论纷纷,张铁嘴完全没有了出去时怒气冲冲的样子。原来他们听说朱县长已经听从乩仙的安排,散财免祸了。
“从善如流,善莫大焉”张铁嘴感慨说“朱县长兄弟手足情深,散财之举虽属无奈,总算是为工人造福,善行当有善报,这朱老板顽症自可祛除,逢凶化吉”
阿呆痴呆的脸上也是满脸笑容。师父,这朱县长如何感谢咱们?会不会再请咱们吃油焖大虾哦?
看着他们师徒俩又在憧憬着朱县长的请客;我借口到外面吃饭,和张铁嘴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到了干瘦老板的窝棚饭馆,只见大老王正在那里喝酒,我一进来,干瘦老板和大老王同时发现了我,一齐扑了过来,抓着我的手和肩膀直摇晃。
“兄弟啊,可把你给盼来了,我去朱家找你,想不到他家的几只大狼狗硬把老子给咬出来了。喏,这就是伤口。”干瘦老板愤愤地说,他拉开裤腿,露出一个包扎过的伤口。
我右手按在伤口上,包扎卫生棉布脱落,伤口已经不见。
大老王连忙把脸伸了过来,“给我看看,给我看看!”,我这才发现他满脸浮肿,眼角处带着伤痕,似乎被人饱打了一顿。
“你这是怎么回事?”
“啊呀,不说了不说了,老弟你一定要想办法,朱家非要让工人们下窑啊!”大老王带着哭声喊了起来。我问问干瘦老板才明白,原来朱家的的煤矿重新开张,大老王跑过去告知煤窑即将坍塌,结果差点被打了个臭死。
不会吧?这么长时间未开工,怎么偏偏选择在今天下窑?这朱县长不是答应给矿工们散财了么?
“狗屁!”大老王气不打一处来,薪水拖欠数月,今天才发下一个月数额,而且这朱县长还附下一个条件,只有今天下窑开工的人才能领取,这算是那门子散财?听说朱家是听了一个乩仙的主意,这乩仙真他娘的缺德。
我有点怃然,真没想到这朱县长身为zf官员,竟然阳奉阴违,不但忤逆乩仙的意思,还置矿工们的风险于不顾。
事不宜迟,我来不及和他们多谈,急忙抽身赶到朱老板的豪宅里,张铁嘴和阿呆正在打点行李,听到我说明情况后都惊呆了。
“真有这种事情?”张铁嘴将信将疑。煤窑出现游棺,定是冤气凝结之地,这些冤气想来是那些丧亡的矿工魂魄所化。冤气本身并无实质,那条蛇可能只是一种虚无幻象,至于幻化成鸟,不过是师弟先入为主,以为蛇可化鸟,心中臆想造成眼中所见而已。
那条蛇化成玄鸟是我亲眼所见,大老王曾经吃过这种鸟肉,怎么会是幻象?我正要反驳,却听见外面哈哈大笑,朱县长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
第一卷 琴心三叠第八十四章鬼掩天罗(中) 朱县长大发慈悲,给矿工们兑现了一个月的工资,心里舒畅,满面红光,但听到我的劝诫后脸色立刻阴沉起来。他不再理我,只是向张铁嘴拱了拱手说是特来告别,政务在身,须得先行一步,舍弟身体已经好转,还望各位在舍弟家中多歇宿几天,观察一下病情,说完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坐上车走了。
我心中大急,眼看那朱县长的轿车绝尘而去,只好把求救的目光转向张铁嘴那里。这种事情匪夷所思,要劝得矿工们不下窑挖煤,只能依靠张铁嘴多年磨练出来的一张利嘴。
张铁嘴虽然将信将疑,但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当下和我急匆匆地赶到煤矿。我们赶到煤矿时,已经有不少矿工下窑去了,外面还有一圈人正围在一起争吵着什么。
我们三人还没看清楚,只见人群中发一声喊,“哄”一声散开了。一个小白脸从人群中抱头鼠窜,后头跟着一个骂骂咧咧的黑汉子。
“你奶奶的,老子拼着不干,也要打死你这个狗腿子!”黑汉子脸上一片浮肿,正是大老王,他手里提了一根断了半截的木棍。
人群中有几个人拉住了大老王,大老王挣脱不得,只急得七窍生烟……
小白脸奔到我身边,回头发现大老王被人拽住,登时又神气活现,跳脚大骂“穷鬼们要翻天啊,敢打我,大老王你死定啦!”
我用手暗施个跌法,小白脸正在蹦跳,忽然大腿肌肉抽搐了一下,一头栽在地上跌了个嘴啃地。大老王又惊又喜,跑上来对着小白脸就是一顿饱拳,揍得小白脸哭爹叫娘。
“快快把兄弟们叫上窑来,不然老子捶死你!”大老王打得性起,差点忘记了当务之急。
看来这小白脸是个监工的头目,阻止矿工下窑的事得着落在他身上,我急忙把大老王叫住,你这么不停手的击打,他哪有叫停下窑的机会?
大老王连忙停住手,对啊对啊,留着这条狗命还有用处,他拖死狗般把小白脸从地上拽起来,只见小白脸头耷拉着,长长的头发遮盖了整个脸面,狼狈不堪,地面上还留下几颗血糊糊的牙齿。
我正要出手给这小白脸疗伤,忽然又是一阵嘈杂声传来,眼前一花,一辆警用面包车已停在我们面前。那辆车门一开,几个白衣蓝裤的公安人员飞扑而至,大老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脚踹倒,紧接着一副明晃晃的手铐拷住了他的双手。
人群中群情激昂,留在外面的矿工们都纷纷围了上来。一个公安人员见事不妙,连忙跳上一块大石头,手向下一挥,全场顿时安静下来。
“坏分子大老王造谣惑众,我代表县委现zf,对该分子依法进行拘留,请大家不要妨碍公务!”
一听到妨碍公务,人群顿时默默的散开了,就连我和张铁嘴也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正在这时,地下似乎传来轰隆隆的雷声,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过后,天空似乎灰暗下来,煤渣、泥土、碎石满天飞。最后都坠落下来,沉没于一片灰尘中。
煤窑真的塌方了。
张铁嘴表情木然,手里不停摆弄着一叠厚厚的钞票,这种新发行流通的大面值钞票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要放在过去,我早就和张铁嘴商讨分配的问题了,但是现在却静静的坐在他的对面,几乎一动不动。
“这钱,是那朱老板送来的?”
“是的。”
“他真的好了?”
“好了。”
一时间谁都不再说话。煤矿已经被封停,具体情况谁都不太清楚,只知道伤亡了很多人,矿工们的亲属从四面八方赶来,哭声震天动地。
看来桀然禅师临去时已经祛除了朱老板身上的本性恶原。只可惜桀然禅师来去匆匆,没有看到朱家竟会阳奉阴违。
“我想在这里多呆几天,咱们到煤矿看看”张铁嘴抬起头,看着我说。他把手中的钞票随手扔给在一旁玩耍的阿呆,阿呆接在手中,呵呵傻笑。
我点头称是,心里只觉得十分疲惫。我们两人求师访道,开始的时候目标明确,充满信心。有着一种以往无前的冲劲,可现在,这种信心和冲劲不知什么时候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张铁嘴见我萎靡不振的样子,似乎是为了让我振作,又开始了他的老生常谈。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看我们虽然一路坎坷,却学得了不少知识。老夫学得了摸骨之法,你练成了元神离体,新茅山收得了一个徒弟,借以时日,咱们新茅山定会成为一个名门正派。呵呵,只可惜丽丽不在,老夫历尽艰险终成大道的传奇没能行诸文字,此事不可再拖,等到这里的事情了结,咱们就到北京和丽丽相会。”
“你这样情绪低落,莫非和想念丽丽有关?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师弟别急,到北京后师兄给你们保媒。”
我呸了一声,老张你为老不尊,净想些什么呢?难道人生除了吃喝就是想女人?最后呢?肌肉松弛,肚皮凸成西瓜模样,四肢无力,形貌似鬼,象那个该死的朱老板?
张铁嘴笑道“朱老板如今仪表堂堂,不再是先前那样形貌似鬼。阿呆呀,肚子又饿了,咱们到外面吃午饭去。”
两个人走到门口,阿呆一推门,推不动,外面似乎被锁住了。张铁嘴上前拼命拍门,门外却毫无动静。
糟糕!被软禁了。我和张铁嘴莫名其妙。我们请来乩仙治好了朱老板的邪病,他怎能恩将仇报?
正在疑惑之际,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腥臭气味,我们三人掩鼻不迭,又听得哗啦一声,通气窗似乎被外力捣碎了,一股股浓烈的黑烟从外面扑进屋里,一时间天昏地暗,黑烟中似乎还有金光闪烁。
第一卷 琴心三叠第八十五章鬼掩天罗(下) 那股浓烟不仅腥臭难言,还含有一种辛辣之气,黑烟滚滚,阿呆立刻就被熏晕过去。我和张铁嘴自然不怕黑烟,但那种辛辣气体却冲得我俩涕泪交流。黑暗中张铁嘴火符燃起,借着这一点亮光我的掌心雷已轰击在房门上,那扇黄杨木门顿时四分五裂,黑烟冲出门外,顿时稀薄了很多,张铁嘴拖着阿呆,跟着我趁机向前冲去。
刚跨出房门,眼前只觉得一片眩晕,脸上身上沾满了许多符纸,这些符纸从天而降,粘在身上滑腻腻的,也不知上面涂满了什么东西,我大惊之下,就地一个滚翻,向侧面避开,恰好避开了随后而至的一团东西。张铁嘴和阿呆就没这般好运气了,两个人身法稍慢,被那团东西打在身上,“扑”的一声散开,腥臭味大增,原来那团东西是一袋黑狗血、羊血、妇女月经血。
张铁嘴狼狈不堪地爬起,全身血淋淋的,沾满了污秽。看着他的尴尬模样,我刚要笑出声来,风声倏然而至,我右手上迎,一条绳鞭被风雷击得飞到半空。
“聿亦云变巨由!”黑暗中有人惊叫了一声,紧跟着又是一句咒语。
金刚札!我一愣之下,那条长绳从空中急落下来,扑到张铁嘴身上时,忽然间折转方向,把昏晕在地的阿呆紧紧捆缚住。
张铁嘴这时已经清醒过来,手中霹雳神火飞起,“嘭”一声巨响,庭院中一棵松树燃起大火,一个淡黄色人影已被轰击出来。
那淡黄色人影一身道袍,瘦骨嶙峋,俨然是一个茅山道士。看装扮不过是茅山宗的下茅之人,我心下大定;坐在地面上看起了热闹。那条绳鞭俗称金刚札,金刚札是专门缚强祟、断魔鬼的法术,使用三十六两红麻拧成的长绳,长绳落处,就是鬼祟所在,长绳会自动捆缚,这些茅山道士也不知道什么来路,竟用这种断灭妖魔的法术来对付我们,简直是蠢到了姥姥家。
张铁嘴见那淡黄色人影摇摇欲坠,显然受不了自己的霹雳一击,心下洋洋得意,刚要说几句场面话,忽然一只红色火球从天而至,正击中张铁嘴的头部正中!
那只火球去势极快,呈垂直状下击,似乎半空中另有他人。眼见张铁嘴被火球击中,不知道是死是活,我心下大悔,本以为张铁嘴已经控制了局面,没想到巨变遽生,待想救援已然不及。那只火球击中张铁嘴后,圆转有声,围绕张铁嘴转了几圈后,散开成点点火光消失。
空中一声叱喝:“神将辄容魍魉敢当吾前!”,一点火球杳如繁星,直扑向张铁嘴。
叱喝处猛然一道闪光,我发出的天行五雷在不远处引爆,震碎了那只火球咒幻化出来的火球。空中一声惨叫,似乎发出火球的人已受重伤。我精神大振,手中掌心雷连绵不绝,在那人身边成环形状炸开,半空中火光四溅,虽然无声,但四周的空气已被爆炸引起的巨压排挤出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真空。
我心下恼恨那人对张铁嘴赶尽杀绝,下手再不容情,天行五雷已紧紧围住半空中的人影。那人影在真空中心苦苦挣扎挣扎不出,只要我引雷不发,周围的空气挤压过来,人影在瞬息间就会变成肉饼。
那棵燃烧的松树“喀喇”一声在中间断裂,燃烧的树枝倾落到地面上,庭院中火光大盛。火光中一根燃烧的树枝向我迎面飞来。
火光又是一闪,耳边隐有风雷之声,那根疾飞而来的树枝已被击落,在地上悲吟一声,恢复成一个绿袍道士。
霹雳神火!我回头一看,只见张铁嘴已在院中站立起来,他左手紧抓住那个淡黄色人影,右手把阿呆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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