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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谱-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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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在旁观棋,意然也当场吐血而死,一局杀两人,事情越闹越大了。”
方国涣闻之,大吃一惊道:“定是那国手太监李无三所为,当今天下,非此人不能有以棋杀人之力。”田阳午道:“一定是这个太监无疑,据说他们一共是两个人。”方国涣道:“另一人是李无三的护卫,叫于若虚的,武功高强,也是有了此人保护,李无三才肆无忌惮地到外寻访棋家高手杀人取乐。”
田阳午这时道:“当时棋旁观战的曹方印,或许受棋棋势不过,受了棋气的杀伐,一口鲜血吐在了棋盘上,引得棋馆的弟子齐来救护,那太监二人乘着慌乱走脱了,也许走得匆忙,竟没有拂乱棋盘上的棋势,留下了一盘血棋。”
方国涣闻之一惊道:“留下了杀人棋谱?”田阳午道:“不错,张汉澜与曹方印莫名其妙地死在棋局旁,棋馆的弟子们各自惊异不知是怎么回事,待他们寻找李无三时,已无了踪迹。张汉澜的弟子中有个叫王泰的,曾经听说过有棋家因棋而死的事,觉得事情异常,就把那盘带血的棋局摹下了棋谱,名为血棋谱,以查验师父张汉澜与曹方印的尸体,无毒无伤,不知是何外力所致,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杂闻四起。”
方国涣道:“那王泰倒是个有心计的,可惜我们现在不能得到一份血棋谱,来查明鬼棋的棋势。”田阳午道:“那王泰复抄了几十份血棋谱,遍传棋道中人,欲请高手查明及解释他的师父师叔因棋致死的原因,田某也自得了一份。”说完,田阳午便从怀中掏出了一纸棋谱递与了方国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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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 血棋谱 2
方国涣此时一阵激动,这毕竟是有了关于鬼棋杀人的棋谱,在棋上有线索可查了。当方国涣从田阳午手中接过这份所谓的血棋谱细观之下,不由一怔。原来此谱是棋终时而摹,无黑白二子走的先后顺序,仅把当时棋盘上的双方棋势摹下来而已。方国涣又看了片刻,心中尤感诧异,因为从此棋谱所布的棋势来看,双方的棋力都不低,但是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实似一份普通的棋谱,方国涣一时茫然不解。
田阳午这时道:“田某与几位棋上的高人研究了近一天,也没得出个结果,因为单从棋谱上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对人不利之处,张汉澜与那太监李无三对应的似乎都是棋上常势,不知方公子有何高见?”
方国涣惑然道:“这李无三的鬼棋邪术,棋势上越走越趋于平淡,杀人之力越发厉害了,不知是何缘故?”方国涣发现这份血棋谱上的棋势,与致死枫林草堂智善和尚的那局残谱上的诡异棋势又有所不同,心中愈加不解。
“对了。”方国涣忽然想起了什么,忙道:“他们斗棋之时,李无三执的可是黑子?”田阳午道:“不错,张汉澜执白,李无三执黑。”方国涣道:“那李无三可是走着自家带去的黑棋子?”田阳午道:“并非如此,这盘棋用的都是张汉澜棋馆中的棋具,王泰在棋谱后已注明了的。”方国涣翻过棋谱看时,果有字迹,上书为:
家师张汉澜日前与一怪人弈棋,不幸与师叔曹方印皆棋终人亡,双逝棋旁,似非外力所致,棋具也为馆中所有,排除下毒之嫌,事尤奇异。那怪人棋后逃匿无踪,似传闻中操杀人棋术者,家师及师叔之死者与棋有关,望前辈高人视此血棋谱,解以迷团,查出棋上杀人之因,验以证据,再寻其人报仇,王泰叩首。
方国涣阅罢,愕然道:“既不是棋子上的问题,必是棋势上的原因,可从这份棋谱上实在看不出什么异端来。”
田阳午道:“杀人于无形,鬼棋邪术果是厉害,我看方公子明日速回天元寺,请教以苦元大师。苦元大师乃世外奇僧,阅历甚丰,或许能知一二。”方国涣叹道:“我也正有此意,看来这种杀人鬼棋,比想象的还可怕。”
田阳午此时惋惜道:“张汉澜无意中被鬼棋所杀,实为不幸,此人棋力高深,时创布局新法、为蜀中棋上名家刘敏章所称道,张汉澜的棋谱曾一度风传,尤赛我等,苍天无眼,竟失我棋道上一栋梁之材。那李无三持鬼棋邪术杀人成性,如此下去,高手尽失,将会影响棋道的根基。”
当天晚上,方国涣、田阳午二人,按血棋谱上的棋势,在棋盘上试着演化,虽然发现黑方有时一着走得莫名其妙,但也看不出有何异处。二人又变化了十几种可能的应势,也没查出个什么倪端来,有时甚至认为黑方有很多处俗手废棋。似无意争胜负,令二人更是茫然不解。
田阳午疑道:“莫非那太监果真另施了什么妖法邪术不成,摄人魂魄,杀人无形?而他但用棋局做个形式而已,让世人认为他有超常的杀人棋术,不过暗中施以邪术害人罢了,人不能查觉,以为真的有杀人棋。”
方国涣道:“田先生所言不无道理,不过《地煞棋经》中所载的鬼棋一道,据说是地储内黑白无常之间所走的棋术,正常人受不得鬼棋棋势上的棋气杀伐,便能因此受害。此说虽然有些离奇荒缪,但已发生的许多棋上命案已是证明了的,由不得我们不信,棋道果是有邪正之分的,有鬼棋杀人之术的。”
田阳午点头道:“便是如此,可这份血棋谱的黑棋走势,实在看不出有何异常之处,不知杀人之力何来?”方国涣沉思了片刻,忽有所悟道:“高手临枰对弃,棋气相感自生妙境,或许鬼棋上的杀伐之力,只有在双方凝神对局之时才能产生效果,就如我等平时研究一纸奇妙的棋谱,与那临枰实战旁观时的感觉及领悟又不一样的。”
田阳午闻之,点头道:“谱上谈棋,是如纸上谈兵,虽偶有所得,自无妙境可言,只有临枰对杀之时,凝神积虑,心思几乎都在棋上,心境随局势的变化而动,至妙时,暗有欢悦,极难时,私生颓丧,惟品格高者,自感棋境。是了,我们仅观这纸血棋谱,是无法领略到当时那种棋境的,公子所言不差,棋上杀人时,当在对局中。”田阳午、方国涣二人闷闷不乐,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田阳午一直将方国涣送出了苏州城,至郊外,二人这才拱手话别,方国涣自取道天元寺去了。
方国涣昼夜兼程,不觉已经多日。这天傍晚,方国涣但觉劳累,便在一座小镇上寻了家客栈投了。饭后无事,便向伙计讨了壶闲茶来饮,由于客房在临街的楼上,方国涣顺手开了窗扇,临街眺望。显是镇小人稀,又值夜暮,街上自有些冷清,惟有不远处的一家酒楼上,不时传来阵阵嘈杂嬉笑的醉骂声。
方国涣远眺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收回目光欲关窗扇,就在这时,发现街对面的一处房檐下,立了一匹马,马上一清瘦之人,面容虽瞧得不甚清楚,但有种阴气十足的模样。方国涣心中此时不由一怔,觉得此人似曾在哪里见过一般,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正自惑然,又有一青衣人乘马到了那人面前,说了几句什么,那人点了点头,随后二人驱马疾行,趁着暮色去了。
方国涣又追望了二人几眼,忽觉得那青衣人的背影也似在哪里见过,自感有些熟悉,却也一时想不出在何时何地对此人有过印象,心中诧异。望着那两匹马去了多时,方国涣呆怔了好一阵,实在想不出在哪里见过这二人的侧影,摇摇头,索性关了窗扇,回身又饮了一杯茶,这才宽衣睡去。
第二天方国涣早早起程,一路行来,这一日走得累了,便在路旁寻了一棵大树,坐在树阴下面纳凉歇息。这时,有两个在附近田间做活的农夫,也是劳作久了,放下农具走到旁一棵树下休息闲聊。因离方国涣也近些,但听得一人道:“牛发这小子,前些日子又显了本事,也不知怎么,竟把一位来寻他斗棋的外乡人给赢了。”
这边的方国涣闻之,暗自惊讶道:“此山村僻野之中,竟也居有棋上的高人。”便侧耳细听起来。又闻另一人道:“说也古怪,来寻牛发斗棋的那个老家伙阴阳怪气的,讲起话来满腔的娘们味,倒像一个被废了玩艺的太监。”随即两人哈哈大笑起来,这边的方国涣则闻之骇然。
先前那农人又道:“牛发这小子或许真的有些能水,和那个老怪头仅走了几十粒棋子,那个老家伙竟起身拂袖去了,显然是输了。”
方国涣这时越听越是惊异,知道与那牛发斗棋的人,很可能便是国手太监李无三,没想到他的鬼棋邪术竟然会败在一位乡间农夫的棋上,并且仅仅对应了几十手棋,就逼得李无三起身去了,也许怕自家鬼棋不敌,恐生反伤之力,难道这牛发身怀绝技,棋力神通,别有一种克制杀人鬼棋的棋术?方国涣知道,便是以自己的化境之棋与那鬼棋相对,胜负安危都无把握,更不要说在几十手之内把棋高成狂的李无三吓走了。
这时,又听一农人道:“随同那老家伙来的另一人,倒是个好人的模样,可能是个武把式,腰里挂着剑呢。这两个外乡人也不知哪里听说了牛发的名气,竟然真的找他斗棋来了,牛发那小子这会正在家中偷着乐呢。”方国涣此时已知道,寻访牛发斗棋的那两个外乡人,必是国手太监李无三和于若虚无疑。不过令方国涣茫然不解的是,牛发这位棋上的奇人异士,在这两名农人的言语中表现得甚是不敬,大有轻蔑取笑之意,不知是何缘故?
方国涣心中思量道:“李无三在牛发的棋上惊走,不知去了哪里?不过已有了克制鬼棋的棋道,这场棋坛劫难当能解除了。想必那位牛发先生就住在附近,千载难逢,当不可错过访此奇人的机会,请教他的棋上有何异能,可以反制杀人棋。”想到这里,方国涣便起身来到那两位唠得正有兴致的农人面前,拱手一礼道:“两位请了,适才两位谈起的那位棋上高人牛发先生,不知住在何处?还请指引在下,前去拜访。”
那两个农人先是一怔,你望望我,我瞅瞅你,继而齐声大笑起来,这一笑更使得方国涣莫名其妙。此时一人强止了笑声道:“牛发那小子连个秀才都不是,竟被人称做先生,还真有人闻了他的名气来找的。这位小哥,寻牛发不难,前面村里一打听就知道了,那小子名气大得很哩!”说完,与另一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方国涣见了,只得道声:“多谢!”摇摇头转身就走,便听身后一农人笑道:“牛发这小子,还真有些路数,这回又要风光了。”接着两名农人狂笑不止。
方国涣一路走来,心中愕然道:“那牛发先生如此令乡人不敬,难道他是一位大智若愚的奇人?真是这样的话,牛发先生更是一位不简单的人了。”想到这里,不由加快了脚步。
方国涣寻至一座村庄前,见村头路口处,有几名小童玩耍,便上前问道:“各位小弟弟,请问牛发先生的家在何外?”那几名村童听了,不由用奇怪的眼光望了方国涣好一阵子,觉得很是意外很是新鲜,其中一名年龄大些的村童,用手指了一家门户道:“就是这家,牛发正在屋里睡大觉呢,找他干嘛?一个吹牛皮的家伙。”
方国涣见一个小孩的言语上对那牛发都不敬,惊异之余,不由为牛发升起了一股不平来,想见这位奇人的念头更强了。方国涣谢了指路的村童,转身向牛发家门前走去,那几名村童互相望了望,便都歪着头站在那里看着,好像方国涣拜访牛发之举,是一件令他们感到很奇怪的事情。
方国涣来到了村童所指的一家门户前,见是一处破旧的院落,没个整齐的样子,心中惊讶道:“高人也居此地?”便上前轻轻敲了几下一碰欲落的门板。
过了好一会,才听里面有一人极不情愿地嘟囔道:“大白天的,催什么命?”接着,门一开,探出一人嚷道:“找谁、找谁?”
方国涣这时一怔,见此人四十以里,三十出头,衣衫散乱不整,脏兮兮的,面相虽长得端正些,但有些贼眉鼠眼,一看就知是乡里的泼皮。
方国涣心中惑然道:“牛发先生怎么会用这样的下人?怪不得乡里人不敬他,看来是用人不当,无端的坏了牛发先生的名声。”此时见这个人睡意矇眬,一脸的不耐烦,好像扰了他的美梦,方国涣便耐着性子,一拱手道:“在下方国涣,闻牛发先生的棋名,特来拜访,以棋会友,请教以棋道,还望通禀一声。”
那人听罢,脸上忽呈喜色,上下打量了方国涣一番,大咧咧地张嘴一笑道:“原来是方公子,听了牛某的棋上大名,特来斗棋的,好说!好说!里面请了。”方国涣闻之一怔道:“阁下是……”那人此时十分得意地道:“鄙人就是棋名远播,远近皆无对手的牛发,错不了的,请请!”说着,将方国涣让进内门。
方国涣见此人便是那牛发,心中不免有些悔意,忽又思讨道:“所谓真人不露相,倒不可以貌取人,此人毕竟是在棋上吓走过国手太监李无三的。”当即随了牛发进房中落座。
这位牛先生是一介寒士,家徒四壁,一烂床,一破桌,别无长物。那牛发却也不拿茶待客,径自从床下摸出一张粗糙的棋盘和两竹篓色暗质劣的棋子来摆于桌上,显是别的棋家抛弃不用的,被他拣了来。那牛发这时道:“方公子,是你让我两子,还是我让先你三子?”可见此人性急得很。
方国涣皱了皱头,淡淡地道:“还是与牛先生走一局对手棋罢,以让在下领教先生的棋上高着。”牛发道:“这样也好,否则公子输了,心里肯定不服的。”
方国涣为了证实一下,眼前这位有些不可捉摸的牛发,是否真的与国手太监李无三对过棋局,于是问道:“听说牛发先生前些日子与一位来访的高手斗过一盘妙棋,几十手之内,牛先生便令对方服输而去,不知可有此事?”
牛发闻之,立时眉飞色舞,洋洋得意道:“公子说的是那位怪人,自称姓李,叫李什么三的,对了,他还有个随从,姓于的。唉!要说这个姓李的,棋上也太差了些,那日我正在兴头上,准备走出几着妙手棋,也让他晓得牛某的手段,是名不虚传的。谁知不等终局,这姓李的便坚持不住了,不言语一声就走了,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早早的顾了自家面子。说来也是,我牛发棋高天下,至今还未遇到一个对手,无了对手,真是寂寞得很哪!”
方国涣这时已是惊服万分,知道国手太监李无三确实与牛发斗过棋,此人是惟一一位从李无三的杀人鬼棋上平安无事,全身而退,并且从棋上反胜之人。不知什么原因,仅仅互应了几十手,李无三竟然不敢再走下去了。方国涣此时已对牛发佩服得五体投地,对其言谈举止上的不当之处,也就无心理会了,心中思量道:“此人棋上必有异能,否则不会将李无三从棋上惊走,如此高人世间罕有,我若在棋上负于此人,百余枚棋中至宝天星棋子一定悉数相赠,以表敬服之情,只有这般棋高天地之人,才是天星棋子的真正主人。”
这时,那牛发道:“方公子既然远道而来,切磋棋艺,本事当是不差的,来者是客,我让你先。”方国涣知道在这位举止言谈不拘小节的高人面前,棋上不能大意,要尽力施棋才是,因为此人有可能是自己一生中所逢的最强对手,便执黑先行,以天马星象式,布局中腹,那牛发也持子一一应了。
方国涣忽见那牛发的棋上走势极为简单,与以往的对手大是不同,心中微讶,继而恍悟高人或许有高人之处,非常之人或许有非常的走法,不敢大意,谨慎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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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 雨夜棋话 1
待双方二十手棋过后,方国涣见对方的棋路实在是不堪入目,心中便犯起了嘀咕,但还是不敢大意,小心地应了。
那牛发一边大模大样不假思索地走棋,一边点头道:“方公子倒也有些本事,不知比那姓李的要高出多少子来,今天我还真要费些力气的。”这盘棋方国涣越走越糊涂,不知牛发这般走法如何能制胜,索性“紧气”,赶杀掉了一块白棋。
那牛发见状,立时尖声叫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也不告诉一声,说提就提掉了。”方国涣闻之一怔,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那牛发此时瞪着眼睛道:“把我的棋子放回去,待我缓几手,看能不能补救,哪里有你这般下棋的,叫我如……如何……”那牛发脸色涨红,已有了怒意。方国涣见他悔棋若此,心中已全然明白,于是道:“在下还有事,不奉陪了。”暗里叫声“晦气!”起身拂袖而去。忽听那牛发在身后如释重负般地一声狂喜道:“哈哈!又走了一位,我牛发简直就是国手状元应世!”
方国涣憋了一肚子气出了牛发的家门,此时先前指路的那名村童与一位老者在道路对面站着。见了方国涣出来,那老者笑道:“敢情这位公子又被牛发那个棋上的无赖唬了,此人是本乡的泼皮混混,不学无术,偶得了册常见的棋谱,照着习练了几日,就以为天下无敌了,自家便吹嘘起来,其实连乡里的几个俗手秀才都不如的,村里人都知晓的。”
方国涣闻之,脸上一热,上前施了一礼道:“多谢老人家直言相告,在下愚智不分,实在羞愧难当。”那老者笑道:“也怪不得公子,都是那无赖整日吹与一些泼皮朋友,到处炫耀,以至名声在外,引得不少棋上好手来访,最后都叫声‘晦气’去了。此等棋上无赖,公子莫理会他,日后注意些便了。”
这时,但听身后门声一响,那牛发得意洋洋地踱步出了来,见方国涣正在与那老者讲话,便冲那老者“哼”了一声,转身大摇大摆地去了,显是又去寻找他那些泼皮朋友,鼓吹去了。方国涣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随向那老者拜谢而别。
方国涣一路是暗叫“晦气”不已,走着走着,自家忽然忍不住失声笑了起来,摇摇头道:“原来国手太监李无三是被这个棋上无赖气走的,此人倒也不简单,把我和李无三都骗了去,竟与杀人鬼棋、天元化境各对应了几十子,普天之下,也只有这位牛先生有此棋运了……”
方国涣这时忽然停住了脚步,恍悟道:“那牛发在与李无三对应的棋局上竟然平安无事,没有受到一丝鬼棋的杀伐之力,原来李无三的鬼棋邪术,只能在那些棋上造诣深厚,棋力极高的高手身上起杀伐作用,怪不得被他害死的都是一些棋上名家。对普通棋手来说,在棋上没有走至能感受到棋气的那种棋境,故而鬼棋的棋上杀伐之力对牛发这等俗手不起作用,对局时自然也就没了危险。这位牛先生真是拣了个大便宜,此人若是名副其实的高手,早已死在李无三的鬼棋之上了。看来棋高丢命,庸棋也能保命的。”
方国涣接着又思悟道:“李无三的鬼棋邪术,是以棋势上异变逆生的一种棋气来耗伐对手的心之气力,扰乱对手的心境,棋力、棋境越高,感受的也就越速,受害也就越深,死亡也就越快。”忽又惑然道:“国手状元曲良仪棋力最高,几乎无人能敌,却为何落得个人棋两废,没有像其他高手一般棋后皆死?果是李无三手下留情,故意报复,还是曲先生的棋境能抵抗几分鬼棋的杀伐之力?”方国涣一时间又不解起来。
方国涣一路行来,计算了一下行程,估计还需五六日便可到达连云山天元寺了,想起自己下山出游已近一年,不知师父与众师兄们现在怎样了,相见也无需几日,方国涣心中不由一阵激动,自是加快了脚步。
不料此时天公不作美,竟淋淋滴滴地下起雨来,虽不甚大,荒山野外自无人家可避,正焦虑时,见前方林中隐现一座庙宇,心中一喜,便飞跑过去。到了近前,才知是一座荒弃的破庙,断壁残墙,杂草乱生,已不知绝了多少年香火了。
方国涣便自躲了进去,寻了一角落,找来些干草铺子,坐在那里静等雨停。岂知一直候到傍晚,那雨并没有要停的意思,依旧淅沥地下着。方国涣叹然一声,心知只有在这破庙里过一夜了,便从包裹里取些干粮用了,然后卧在杂草上,矇矇眬眬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几时,方国涣感到了一丝凉意,睁眼看时,四下黑暗一片,外面雨声依旧,已是到了深夜了。方国涣先前曾在连云山白云洞内,自家孤坐独修了三年棋道,对单身一人处于野外,已是习惯了,虽夜宿在这座破庙里,并无恐意,蜷缩了下身子,又睡去了。
不知何时,方国涣神思恍惚中,忽闻隔壁有人说话的声音,但听得一个年轻人的声音道:“婆婆,这雨不知几时能止?”
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应道:“雨点落地稀疏,似无后劲,明日清晨自会止了,误不了行程的。”
方国涣这边心中微讶道:“睡得也太沉,何时又有人进来,竟然不知,看来是两位到这破庙里避雨过夜的行路人吧。”也不甚理会,合上双眼,似睡非睡,似听非听地躺卧着。
这时,又闻那年轻人道:“婆婆,大明朝已近三百年,不知何事最兴?”那老妇人应道:“理学而已,不过理学之势已微,当今天下的士人多好以棋道,以致本朝棋风大盛,尤过历代。”
方国涣忽闻隔壁的老少二人谈起棋事来,不由得竖耳聆听。随闻那年轻人道:“论以棋艺一道,古今当属我李家坪于天下先。”
方国涣这边闻之,心中释然道:“原来这两位过路客也是棋道中人。”
此时但听那老妇人的声音一振道:“不错,我李家枰世代崇尚棋风,千百年来,棋艺从未断过,无论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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