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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五号-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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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莱恩忐忑不安地瞅着这根巨柱。
“好吧。”弗利安说,“让我先来拍照。”
他从肩上取下摄像机在距离20英尺处拍了三张照。作为对比,他又让莫莱恩站在旁边,咔喳咔喳接连拍上三张。还有三张是朝上拍的。
“你认为它是干什么用的?”莫莱恩问。
“这得让聪明人去想像了,”弗利安说,“他们的脑袋要灵光得多。”
于是他重新把摄像机背上肩头。
“现在该打道回府……”他的视线落在那几头绿马上,“要是我乘上它回去不是挺风光吗?”
“去吧,只要你不怕折断自己的脖子。”莫莱恩说。
“嘘……上这儿来,孩子,来来……”弗利安逗它们说。结果当真有一匹马过来跪在地上,弗利安小心翼翼地跨骑上去,朝莫莱思神气活现地笑上一笑。
“小心别碰坏了仪器。”莫莱慰警告他说,“这可是公家财产。”
“你真乖,好孩子。”弗利安对那马说,“真聪明。让我们在大本营见面吧。”接着弗利安就策马向山岗走去。
“等一下,”莫莱慰也学着招呼另一匹马,“上这儿来,朋友!”
那匹马当即也用前腿跪下让他骑上。
他俩先试荇绕圈子走,马儿对人的每个指挥动作都很听话,它们宽阔的背部使骑者非常舒服。一只红色带金的小乌停在弗利安的肩上。
“哈哈,这才带劲呢!”弗利安人喊大叫,他拍拍丝一般光泽的马颈,“嘿,让我们来比试比试谁先回到大本营!”
“比就比!”莫莱恩回答,可是不管他们怎么鞭策,那马依然慢吞吞地走着,好比闲庭信步。
金布尔蹲在飞船附近注视埃米克的工作。这位语言学家极其富有耐心,此刻他正在和当地动物进行淡话。
“好,我们再来一遍。”埃米克平静地说。他翻着一本《与外星生物的会活手册》,这是他自个儿编写的书,正在翻找所需的页码并指着一张图。和他坐在一起的那个动物,既有点像金花鼠,也有点像熊猫。它一只眼睛斜瞄着图画,另一只眼却在眼眶里胡乱转动。
“这叫行星,”埃米克用手指点说,“行星。”
西蒙斯过来了。
“对不起,船长,我要在这儿放一台Ⅹ光仪器。”
“请便吧。”
金布尔移动一下身子,给生物学家的装备腾出地盘。
“行星。”埃米克还在重复教育说。
“埃拉姆维塞尔克腊姆……”类熊猫亲切地说。
真见鬼,它们是有语言的。它们所发出的音节无疑是有意义的,可是,埃米克简直无法弄懂其中的含意。动物的回答完全无逻辑可言,一会这样,一会又那样;一会去嗅嗅埃米克的手指头,一会又随心所欲地答上一通。
莫莱思及弗利安归来后,金布尔听取他们的汇报,还仔仔细细审视了照片的每个细节。
那根金属柱子圆圆的,平滑无痕,无疑是人工的产品。任何人只要能造出并竖起这根柱子,都可能惹来麻烦,而且是极大的麻烦。
那么是谁造出了这根柱子?当然不可能是这批调皮的动物,它们只会整天在飞船周围蹦来跳去。
“你们说铁柱的顶端一直高耸人云,根本无法看清吗?”金布尔问。
“是的,先生。”莫莱思说,“这该死的大家伙可能有一英里高吧。”
“再去一趟。”金布尔吩咐说,“带上雷达,再带上红外线探测所需要的仪器。我需要这根柱子上端的照片,想知道它的确切高度,究竟在它顶端还有什么东西,要快!”
弗利安和莫莱恩退了出去。
会布尔凝视着还是湿漉漉的照片足足有一分钟之久,然后才放下。一种模糊的担心重新萦绕在他心头。金布尔经历过的痛苦经验告诉他:世界上万物万事都是在一定条件下出现的,所以如果不能及时弄清,后果将不堪设想。
细菌学家摩里斯是个秃顶的小个子,他也专心观察显微镜。
“发现什么了吗?”船长问
摩里斯抬起头,先是眯缝眼睛,后来又不住地眨动。
“什么也没发现。”他说,“我研究了花卉和土壤的样本,还取来水样。现在什么也不敢说,但是整个行星上没有任何细菌。”
“是吗?”船长只能想出这么一句答话。他起先并不感到有多少吃惊。但是他感到细菌学家的面容和声凋就像在说整个星球都是由绿色奶酪组成似的。
“是这样的。这里的河水比蒸馏酒精的杂质还要少,士壤比煮沸过的手术刀都干净。唯一的细菌乃是我们自身带来的,就连它们现在也不再为害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发现这里的大气至少含有三种杀菌物质,而且可能有十种还来不及确定,这里的水及土壤都拥有杀菌的能力!行星简直是消过毒的。”
“那好吧。”金布尔说。他依然没法正确估价这消息的含意,他还没从铁柱造成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依您看这一切到底意味什么?”
“我很高兴您关心这个问题,这干脆意味着这种行星根本是不可能存在的。”
“胡说八道!”
“我可是认真的。没有微生物就不可能有任何生命,而这里缺少的恰恰就是生命环节中最最重要的一环。”
“可惜这颗行星恰恰却是存在的。”金布尔温和地用手握住他,“还有什么事吗?”
“还有,我还得通知您一件事:在整个行星上我没能找到一块石头。虽说这不属我的专业,但是我对地质学有点研究,结果在任何地方我都没找到石块或鹅卵石。按照我估计,这里最小的岩石起码也有七吨重。”
“这又说明什么呢?”
“啊,您也觉得奇怪不是?”摩里斯笑了,“对不起。我现在没空,我必须赶在晚饭前结束对这些样本的研究。”
日落前送来了所有动物的Ⅹ光照片,船长期待着又一次奇怪的发现。刚才摩里斯告诉他这颗行星是不应存在的,现在西蒙斯又声明说这里的动物也是不应该存在的。
“您只消看看这些照片。”他对金布尔说,“瞧瞧,您能看见它们的内脏器官吗?”
“对Ⅹ光片子我不大会看。”
“这无需您做什么分析,只不过就是看一看而已。”
在照片上可以看见某些骨骼和两三个器官。有些照片上可以分辨出神经系统的痕迹,但大多数动物似乎都只是由某种单一物质所组成。
“这种内部结构连蚯蚓也不如,”西蒙斯说,“完全是不可思议的简化。在应当是肺部和心脏的地方却什么也没有,没有血液循环系统,没有大脑,神经系统几乎不可见,只有一些看上去毫无意义的器官。”
“那么您的意思是……”
“这种动物是不能生存的。”西蒙斯快乐地说,他具有强烈的幽默感,如果要他撰写一篇刊登有关不存在动物的科学论文,他会觉得非常有趣。
晚饭后大家喝了不少提神饮料,在这以后科学家们才恢复了精力,并把所得的调查结果归纳如下:
首先,当地的动物没有内脏,也没有生殖器官和排泄器官。植物的情况与此大同小异。
其次,整个行星没有任何微生物,它是被消过毒的,而且杀菌的能力仍在继续。
第三,当地的动物有语言,但它们显然不能教给别人,也无法从别人那里学习语言。
第四,行星上没有大小石块,甚至连岩石都难以找到。
第五,这里有一根铁柱,起码有半英里高,它的准确高度要等新的照片冲洗后才能明白。尽管这里没发现任何机器,但铁柱无疑是机器生产的,不知是谁造出它们并安装在这里。
“把所有的事实合在一起,你们能得出什么结论?”金布尔问。
“我有一个想法,”摩里斯说,“是很不错的想法。想听听吗””
所有的人都说愿意,只有埃米克缄口不语,他依旧为没能破译当地语言而备受煎熬。
“我认为这颗行星是人工建造的,否则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没有种族能在缺少微生物的条件下进行繁殖。建造星球的生物具有很高的文明,才能造出这样的铁柱。他们是为这批动物建立这颗行星的。”
“为什么?”金布尔问。
“这正是整个故事最动人之处,”摩里斯沉入幻想,“是出于纯粹的博爱主义。只要看看这里的动物,它们无忧无虑,玩玩闹闹,不知有暴力,没沾染恶习。难道这不是其它世界的楷模?哪里有四季如春并嘻笑玩耍的地方?”
“话倒是不错。”金布尔仍保持讥笑的神态说,“但是……”
“这里的人。”摩里斯继续发挥,“为所有降落到这颗星球上的人提供一条信息:生物是可以和平共处的。”
“您的理论有个漏洞。”西蒙斯反驳说,“需知这里的动物是不能通过自然途径繁殖的,您亲眼见过它们Ⅹ光的照片。”
“不错。”摩里斯的想法在生物学家而前破灭了,“也许,它们只是机器动物。”
“依我看事实就是这样。”西蒙斯说,“我认为建造铁柱的人也造就了这批动物。动物只是作为仆人,作为奴隶,它们甚至把我们也当成它们的主人呢。”
“那么真正的主人究竟在哪里?”摩早斯问:
“见鬼,我怎么知道?”西蒙期说。
“这的确是个问题。”金布尔说,“我们从没发现任何像是住所的地方。”
“也许他们的文明已发展到如此之高,不需要汽车或房子。他们的生活和大自然融为一体了。”
“那他们为何还需要仆人?”摩里斯冷冷发问,“又为什么还要建造这根柱子?”
当天晚上,新的铁柱红外线照片出来了,科学家迫不及待地从事分析。柱子高耸入云几乎有一英里,上部隐没在云雾之中。顶端两侧都有与柱子成直角的凸出物,其长度为85码。
“就像是了望台。”两蒙斯说。
“在这么高的地方能观察到什么?”摩里斯问,“那里除了云以外什么也看不见。”
“也许他们就是爱看云彩。”西蒙斯说。
“我可要去睡觉了。”船长泄气地说。
第二天一早,金布尔船长醒来时感到有些不大对劲。他穿好衣服走出飞船,轻风拂面,似乎有某种觉察不到的灾祸正在降临。难道这纯属神经过敏?
金布尔摇摇头,他向来相信自已的预感。对他而言,预感往往就是在下意识中进行某种判断的过程。
飞船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动物们懒洋洋地在四周闲逛。
金布尔狠狠盯住它们瞧了一会儿就开始巡视周围。科学家们已在忙忙碌碌,企图揭开行星的秘密。埃米克试图弄懂一头银绿色小兽的语言,那小兽的眼神悲哀,神情萎顿,它勉强低低哼着自己的歌,对埃米克不理不睬。
金布尔想起童话,也许它不是动物,而是被施上魔法而变为野兽的?但船长很快就抛开这愚蠢的奇想。
所有的船员都在瀑布那儿洗澡,金布尔派出两人对铁柱进行显微镜分析。
铁柱是他最最担心的。科学家对它束手无策,无所作为。这并不奇怪:每个人都有自已的一大摊子,例如对语言学家来说首先就是要弄懂当地的语言,而生物学家则忙着去森林想解开多种果实之谜。
但他自己可以干什么?金布尔船长逐一回顾自己的猜测。他需要找出一个带根本性的解释,能说明所有这些困惑的现象。
为什么行星上不存在微生物?为什么没有石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对每件事情或多或少都还能有个大致的解释,但是总的解释又在哪儿呢?
中午时分埃米克走过来,把他的语言手册一本接一本地扔在飞船旁边。
“要有耐心。”船长提醒他。
“我就算是认栽了。”埃米克说,“这些畜生现在对我漠不关心。它们什么都不再注意,更甭提表演了。”
金布尔站起来走向当地的动物。不错,原来活蹦乱跳的现象已不再有,它们个个东倒西歪,萎靡不振,气息奄奄。
西蒙斯忙着在小本子上记些什么。
“我们这些朋友出了什么问题?”会布尔问。
“我也搞不清。”西蒙斯说,“也许它们夜里没睡好觉吧。”
长颈河马突然坐下,缓缓倒向一侧,抽搐几下,就一动也不动了。
“奇怪。”西蒙斯说,“我从来没见到它们中有谁躺下来过。”
他赶紧俯身检查,想听听是否还有心跳,几秒钟后他直起身说:“没有任何活着的迹象。”
接着又有两头黝黑黝黑的小兽仰面朝天地倒下。
“上帝啊。”阿蒙斯朝着它们弯下身子,“这可该怎么办啊?”
“恐怕我倒知道这其中的原因,”船舱中出来的细菌学家摩里斯而色苍白地说,“是微生物造成的。船长,我们就是凶手。这些可怜的动物是我们杀死的。记得我对你们说过吗?这颗行星上没有任何微生物,而我们却把大量有害细菌带来此地,让细菌找到了新主人,而这些主人是没有任何抗菌能力的:”
“但您不是也说过,大气中存在着消毒物质吗?”金布尔问:
“可能它们的作用不那么快。”摩里斯也弯下身子观察野兽,“我深信原因就是这个。”
所有余下的动物,所有在飞船周围的动物,都跌倒在地僵硬不动。金布尔船长焦急地顾盼四周。
一个身上还是湿漉漉的船员气喘吁吁地舞来。“船长!”他吐字艰难地报告说,“在瀑布那儿……动物们……”
“我知道。”船长说,“让大家回来。”
“事情不光这些,船长。”那船员说,“那瀑布……我说瀑布……”
“什么?快说!”
“瀑布也停止了,先生。它连一滴水也不再流啦!”
“赶快命令大家都回来!要快!”
那船员又奔回瀑布,金布尔张望四周,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要想看什么。森林和往常一样寂静,异常安静,太安静了。
他觉得总的答案似乎已触手可及。
他突然又意识到那缕缕微风,那从降落在这颗行星上就开始一直在吹拂他们的煦煦柔风,也停止了。
“怎么老出怪事?连太阳也暗下来啦?”摩里斯低声念叨说。
谁也说不准这事,离日落尚早,但阳光给人的感觉似乎越来越淡。
人们从瀑布那边奔来.身上水珠未干,按照船长的命令一一进人飞船,只有科学家们还站在入口处张望这静寂的环境。
“我们造了什么孽啦?”埃米克问,那些垂死的野兽使他浑身发抖。
派去对铁柱作分析的两位船员也在拼命往回奔跑,快得像是魔鬼在后面紧追似的。
“又发生什么事?”金布尔问。
“那该死的柱子,船长!”莫莱恩嚷道,“它转动起来啦!这么个大家伙居然能转个不停,这鬼东西!”
“快回到飞船里来。”金布尔下令。他感到危险正在逼近……
可是动物们却又都跳起来了!金红小鸟重新飞向高高的空中,河马站起来打了个喷嚏走开了,后面跟着其它动物一个一个都离开了飞船,从森林穿过草地还在不断走出大批没见过的各种野兽。所有的野兽都在朝西方走去,抛开了地球人。
“全体火速上船!”金布尔猛然声嘶力竭地喊。现在一切都很明白。他只巴望能及时逃往茫茫太空,远远离开这个星球。
“快点,该死的!准备起飞!”他对惊诧莫名的人们狂喊。
“但是周围还留着我们许多设备呢。”西蒙斯坚持说,“我不懂干吗要这么匆忙……”
“射手,各就各位!”金布尔边喊边气急螋坏地把科学家们推向舱内。
在西方的远处突然呈现出长长的影子。
“船长,我们的研究还没结束……”
“只要还能活着就谢天谢地啦!”船长当全体人员都已进来后说,“你们还没闹清楚吗?关上舱门!准备起航!”
“您指的是那根旋转的柱子吗?”西蒙斯问道,他在走廊里差点把摩里斯撞倒,“它多么神奇,这里的文明远远比我们要高……”
“这根旋转的铁柱是行星的钥匙,”金布尔说,他飞步走向驾驶台,“是启动它的钥匙。所有这里的动物、河流、微风……所有这一切都是能像儿童玩具那样上了发条就启动的,那根铁柱我猜就是旋紧发条的钥匙!”
他飞快地向飞船的电脑输入起飞的程序。
“想想吧。”他继续说,“世上哪有地方会把最好的水果挂在树上?这里没有细菌,连可以让人绊交的石块都没有,到处满布温顺和善的异鸟珍兽,比迪斯尼乐园还好玩……”
“这里是宇宙儿童游乐场!”西蒙斯惊呼,“我想当我们这些不速之客来到这里时,发条大概已差不多要松弛了。但是有人正在用钥匙把这颗行星重新启动起来。”
科学家们都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船长。舷窗外在绿色的草地上的黑影已伸展到上千英尺之长。
“注意加速!”金布尔按下起飞的按钮,“我决不愿意作为玩具野兽去会见来这里玩耍的孩子们。更重要的是。我绝对不希望见到他们的家长!”
无声的枪
狄克松觉得背后似乎有树枝簌簌响动。他一转身,从眼角就瞅见有个黑影在灌木丛下窜过。他原地一动不动望着那树枝,周围寂然无声。头顶高处有个类似兀鹫的鸟儿在上升气流中翱翔,正在窥视它的猎物。
接着狄克松就听见树丛中轻微但又迫不及待的吼声。
现在他已敢肯定——有野兽在偷偷追踪他。以前这还只是一个猜想,但现在这暖昧不清的黑影已消除了他的怀疑。在他去无线电导航台的路上,它们没有碰他——它们只是犹疑不决地跟踪,现在它们要开始行动了。
他从枪袋中掏出光子湮灭枪,检查了保险装置,重新装入枪袋并大步流星走去
树丛中再次传来叭叫声,野兽还在紧迫不舍。大概是想等他从灌木丛中走出并进入森林吧,狄克松心中暗笑一声。
他绝不害怕任何野兽,他手中有着光子湮灭枪。
如果不是这个,狄克松是怎么也不敢离开飞船这么远的。没有人敢于让自已在一个陌生的星球上这么散步,但是狄克松就敢。武器在他腰间晃动,这是无可比拟的武器,绝对能够抵御一切野兽,无论是走的、爬的、飞的还是游的。
这是最现代化的于枪,是个人武器中的最新技术成就。
它就是光子湮灭枪!
狄克松又张目四望,在不到五十米的后方出现了三头野兽。远远看去仿佛是地球上的豺狼或鬣狗,它们在咆哮并慢慢向前移动着。
他举起光子湮灭枪,但觉得现在还不到时侯总归来得及的——再让它们靠近些?
阿尔弗莱德·狄克松的个子并不太高,有着宽宽的肩膀和胸脯,一头光亮的头发和淡淡的弯胡子使他黝黑的脸蛋增添了几分粗犷之气。
他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地球上的小酒吧或酒馆、他在那里穿着常见的行军服,可以大声吆喝要酒。他给酒友们讲述激光武嚣与柯尔特手枪之间的区别,在浓密的森林中如何对付独角犀牛,或如何击退成群的毒蜂。
有些人认为狄克松是个胡闹的人,别他敬而远之。但是其余的人则认为他很好,尽管也有人说他有点过分自命不凡。“他太自信了。”有人说,“只有死去或残废了,他才会改正这个缺点。”
狄克松对武器的力量具有虔诚的信仰。他坚定地相信,过去征服美国荒凉的西部靠的不是别的,无非就是点44口径左轮枪与弓箭之间的较量。至于说到非洲,那也正是步枪征服长矛的过程,一颗氢弹就可以把城市化为灰烬,占领敌方领土虽然需要人,但也是用枪支武装起来的人。一切都是如此简单,为什么还要硬编造出什么经济的、哲学的,甚至政治上的理由来解释呢?
在对待光子湮灭枪的问题上,他更是完全彻底。
狄克松放眼四顾,他发现在三头野兽以外又增加了半打左右的野兽。它们已经不再躲躲闪闪,而且靠近不少,还吐出了舌头。
他决定再等一会开火:它们靠得越近,产生的威慑效果也就越加强烈。
狄克松一生中换过不少职业:他干过测量工作者、猎人、地质家,也在小行星上工作过。但他老是不走运,不像别人总能发观什么古老的废城,或捕捉到珍稀的动物,发现矿藏等等。不过他并不号泄气:不走运,这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他干的是报务员的工作——在无人居住的行星上维护照料十个无线电导航台,
最主要的是,他受委托进行最现代的个人武器的野外试验。发明者期望这种武器能够得到承认,首先是得到狄克松的承认。
他快接近热带森林的边缘了。他所乘坐的飞船降落在森林中,离开林子边缘约两英里,在一块不大的林中空地上。进入森林以后,狄克松听到类似啄木鸟在土生鸟类紧张的啾啾叫声,这种不大的桔黄色与篮色的生物在他头上专注地望着他。
“这里真像非洲。”狄克松想,“要是能遇上巨大的兽类该有多好,能带回两三头多角野兽作为战利品……”
野豺狗已经在二十米开外,这是一种栗灰色的动物,有着鬣狗一样的下颚。它们有一部分奔过树丛,企图切断他的去路。
是该展示光子湮灭枪威力的时候了。
狄克松掏出了枪。这种武器具有手枪的形式,分量也够重的,而且还不大便于保持平衡。发明者答应在下一个型号中将减轻它的重量,使之更加实用。但狄克松喜欢这一种,他打开保险把按钮拨到点射上。
一群豺狗带着狺狺的吠声扑向他。狄免忪漫不经心地瞄准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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