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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五号-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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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舱里的轻烟慢慢又在聚集成形。格利高尔觉得这简直是场噩梦。那么孩子们在做噩梦时会怎么对付呢?
他在最后一刻终于想起来了——所有的孩子都是把头蒙上被子躲起来的!
……在自动驾驶仪操纵下,飞船还在向地球疾驶。唠叨鬼只能在船里到处踯躅探望,寻找它的猎物……
……直到飞船抵达太阳系,穿越近月轨道时,格利高尔才小心翼翼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准备稍有不测就立即缩回。他发现外面已经没有呻吟声、唠叨声和任何轻烟。
“一切已经过去啦!”他通知阿诺尔德说,“唠叨鬼已经消失。我们整整躲藏了多少小时呀,这被子真是好东西!”
飞船还在飞驶,地球已在向他们招手。
不定钥匙
在“AAA行星消毒公司”办公室里,格利高尔百无聊赖在玩牌。日近中午,合伙人阿诺尔德还未露面。
走廊中传来磕碰声,阿诺尔德的头探进门缝。
“我为公司挣了一百万!”他戏剧性地推开房门,“抬进来,伙计们!”
四个满身大汗的搬运工把一台如幼象那么大小的黑箱子推搡进来。
“就是它!”阿诺尔德骄傲地宣称,他付清工钱后双手一背,半闭眼睛欣赏这台设备。
格利高尔收起纸牌绕箱子走了一圈。
“这是什么?”
“你可以认定百万巨款已经装进我们的腰包啦!”
“这我丝毫不怀疑,可是这一百万元总得有个说法呀?”
“这是无偿制造机,”阿诺尔德乐哈哈地说,“今天早上我走过星际旧货商乔的小铺时突然发现:这玩艺就在橱窗里,我轻而易举买了下来,乔根本不知道他卖掉的是一件无价之宝!”
“我同样也不知道,”格利高尔说,“你知道吗?”
阿诺尔德四肢着地匍匐在机器前,企图去念铭牌上的说明。他头也不抬地问:“知道米尔奇星球的事吗?”
格利高尔点点头。这是一颗位于银河系北端的三级行星,远离商业通道。它的古代文明曾空前繁荣,后来却逐渐消亡,不过当时他们制造的机器还是偶尔在某些角落被人发现。
“这就是所谓古代文明的成果吗?”
“正是,这叫米尔奇无偿制造机。”
“它制造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阿诺尔德说,“对不起,请把米尔奇-英语字舆递给我。”
格利高尔带着难以掩饰的惶惑转身去了书架。
“你买下它,却对它能制造什么连问都懒得问一下吗?”
“我可以问字典,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不管它制造什么,最主要的是:它的生产是不花钱的,完全免费!它能从空气、太阳、宇宙中随便什么地方获得能量。它既不需联接电网,也无需加油和维修,能永恒工作。”
阿诺尔德打开字典开始查看说明。
“阿诺尔德,让我提醒你一下:你是化学家,而我是生态学者。我们两人对技术都不在行,对外星的复杂技术更是如此。”
阿诺尔德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他把操作台上的开关拧了一下,机器发出了干咳声。
格利高尔朝后退下几步说:“我们公司的任务是给行星消毒,你没忘记吧?”
制造机爆发出阵阵狂咳。
“好了,”阿诺尔德自顾自说,“这里写着:米尔奇无偿制造机——格劳丹实验窒荣誉出品。不需能源。揿一下按钮就能启动,用不定钥匙关闭。发现任何故障请立即通知本实验室。”
阿诺尔德揿下按钮,于是机器传出难听的咬牙切齿声,随后就平稳地隆隆运转。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大概它需要加热。”阿诺尔德喃喃地说。
从面板的洞口里落出一些灰色粉末。
“成功啦!”阿诺尔德吼道。
“不过这到底足什么呢?”格利高尔问。
“就连我也不知道,需要进行分析。”
阿诺尔德把少许粉术放人试管走到实验桌前。他点燃喷灯,往试管里注入蒸馏水开始化验。
格利高尔耸耸肩,他已经习惯阿诺尔您的古怪行径。从公司成立的那天起,阿诺尔总在寻求发财捷径,而每次总是得不偿失。
办公室内静悄悄的,阿诺尔德在耐心地添加试剂,回收沉淀物,一刻不停地翻阅厚厚的手册。
格利高尔拿来了咖啡和三明治,不安地注视机器如何泻落出灰色的粉末。
机器的响声越来越大,粉末显然落得更快。
一小时后阿诺尔德隆重宣布:“有结果了!”
“是什么产品?”格利高尔满心巴望阿诺尔德哪怕能成功一次也好。
“这是唐丹!”阿诺尔德说。
“唐丹又是什么’”
“我还以为你全都知道呢。唐丹——这是米尔奇人的主要食品。每个米尔奇人一年中要吃掉好几吨这种粉末。”
“你说是食品?”格利高尔怀着尊敬望着粉末洪流。这架机器竟能不停地日夜二十四小时生产食品,那倒能赚上一大笔钱,特别是它不需要能源,不需修理,成本简直等于零!
阿诺尔德已经打开电话簿拨出号码。
“哈罗,是银河食品公司吗?给我接你们的总裁。什么?出去了?那就找副总裁……正忙着吗?听着,我可以为你们提供大量唐丹,是米尔奇人的基本食粮……就是!我知道你们对此会感兴趣的,要等一下吗?好吧。”
阿诺尔德望望格利高尔。
“到底是家大公司……是的,先生!完全正确,你们经营唐丹?太好了……”
格利高尔靠得更近,企图听到线路那一头说些什么,但阿诺尔德一手把他挡开。
“价格?目前市场上的价格是多少?啊,五元钱一吨?哦,尽管不太高,但我可以……您在说什么?五分钱一吨?别开玩笑啦!我们要严肃地谈交易!”
格利高尔从桌旁走开,一屁股瘫倒在椅子上。他神情冷淡,而阿诺尔德还在说:“是的……懂了……不,这一点我不知道……是的,对不起,打搅了。”
阿诺尔德挂上听筒。
“看来唐丹在市场上不怎么畅销,地球上总共只有五十个米尔奇人,而把东西运到米尔奇星去的费用又太昂贵。”
格利高尔扬眉望着那台机器。它正开足马力工作,因为粉末哗哗地从洞口流下,犹如救火龙头放水一般。房间里所有物品都被蒙上一层厚厚的灰色尘埃,机器前的粉末已经没到了脚面。
“别泄气,总能找到市场的。”阿诺尔德边说边打开更厚的对开大小的书本。
“是不是先把机器关上?”格利高尔问。
“绝对不,”阿诺尔德答说,“你难道不懂?粉末是自来的,机器正在印刷的是钞票!”
到晚间粉末已经积下好几英寸厚,到处是被埋的物品。格利高尔汗流浃背,他拿来装文件的筐子为自己清理出一条通道。
最后阿诺尔德合上参考书,一脸疲劳。
“唐丹可以作为建筑材料,它只消在露天中搁上两三天,就能凝结成花岗岩那么硬。”
“这我不知道。”格利高尔说。
“打电话给建筑公司,办事要神速。”
格利高尔打电话给“火星建筑公司”,通知那里的奥都尔先生说,他们可以提供大量唐丹。
“唐丹,你说是唐丹?”奥都尔说,“这种材料已经过时啦.它们色彩过于单调,好吧,我要。每吨十五怎样?”
“十五元吗?”
“不是,是十五分。”
“让我们考虑考虑……”格利高尔说。
听了对方建议后,阿诺尔德沉思地点点头。
“就这么办。我对你说,机器每昼夜可以提供十吨唐丹,日复一日。一年下来就……”他迅速地心算,“五百五十元一年的收入——当然这并不多,但是总算够支付办公费用了。”
“我们不能把机器放在这里。”格利高尔惊慌地望着继续在增长的粉末。
“那当然,可以在城外找个僻静地方嘛。”
格利高尔重新打电话给奥都尔,通知他说他们将乐于提供给他唐丹。
“好,”对白回答,“你们知道我工厂的地址,直接把唐丹送来就是了。”
“由我们来送?我想应当由你们……”
“那还给十五分一吨?我如此照顾你们,所以运输当然是你们的事!”
“真可恶,”当格利高尔放下电话时,阿诺尔德压低声音说,“这笔运输费用……”
“将大大超过十五分一吨呢,赶快先关掉你这玩艺吧。”
阿诺尔德艰难地在粉末中摸索到机器前。
“现在我来找不定钥匙关掉它。”
他仔细地在面板上察看。
“快些关掉,别拖时间了。”
“等一下,等一下。”“听着,你究竟是关还是不关?”
阿诺尔德伸直腰杆,“事情不那么简单。”他迫不得已地说。
“什么?”
“这需要那把不定钥匙,我担心我们没能找到它。”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格利高尔和阿诺尔德疯狂地朝各个方面打电话。他们向博物馆咨询,向科研机构求助,向大学的古文献教研室打听。,他们向所有凡是能想得到的地方打电话,但谁也不曾见过不定钥匙.更糟糕的是:谁也没有听说过有关该钥匙的下落。
绝望中阿诺尔德把电话打到星际旧货商乔的郊外住宅。
“我也不曾见过什么不定钥匙,”乔回答说,“要不我会那么便宜就把东西卖给你吗?”
这对合伙人互相呆望。无偿制造机依然慷慨地流出粉末。它们已经高达桌沿,只有两把椅背还露在外面。
阿诸尔德重新一头钻进书本,格利高尔一直忙到清晨才算把粉末扫到走廊上,办公室已无处容身。
旭日升起,阳光透过满布灰粉的窗户,阿诺尔德站起困倦地打个啊欠,他一无所获。
格利高尔出去弄点咖啡喝喝,回来时发现阿诺尔德被大楼管理协会喊去,旁边还有两位警察。
“我要求你们立即把走廊里的灰上清除干净!”管理员声色俱厉地说。
“你们破坏了市政当局的规定:擅自在市区开设工厂。”一位警察补充说。
“这不是工厂,”格利高尔向他解释,“是米尔奇无偿制造机。”
“我说这就是工厂,”警察峰持说,“我要求你们立刻关闭它。”
“这正是症结所在,”阿诺尔德插口说。“我们没法关闭它。”
“关不掉?”警察怀疑地望着这两位合伙人,“想愚弄我吗?哼!听着,聪明人,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期限。如果再搞不好,我马上把法院的传票递交给你们。”
当最后他俩回到办公室时,阿诺尔德已经到了歇斯底里的边缘。这时门又被推开,一位高高的男子走入,他手持一台带有标尺的仪器。
“请问有何贵干?”格利高尔问。
“我找到目标啦,”男子说,“我是本市电力公司的人。”
他清理出桌面上的一小块地盘,放上他的仪器,从中抽出记录,开始填写一张正式表格。
“这是干什么?”阿诺尔德问。
“从昨天下午起我们就发现线路中的能量大量泄漏,而检查仪则把我直接引向你们的这台设备。”他填好表格,折叠后放人口袋中,“感谢合作,电费账单会通过邮局寄给你们的。”
他费劲地打开房门,犹疑一下又望望那台制造机。
“它耗费这么多的电,恐怕一定是在生产什么昂贵的产品吧,是白金粉末吗?”
他有礼貌地笑笑,鞠了一躬使离去了。
格利高尔瞪着他的合伙人。
“你还能说这是无偿生产的吗?”
“我想,机器肯定是从最近的场合吸取能量的。”阿诺尔德猜道。
“这我懂。它能从宇宙中吸取能量,也能从空气或太阳中吸取,那么它又为什么不能从近在眼前的电路中吸取呢?看看我们现在陷进一场什么样的困境!”
“总该是有出路的,地球上找不到,我们就到米尔奇星上去找!”阿诺尔德固执地说。
几天来这对合伙人忙得不亦乐乎,他们出了双倍工资雇人清理房间,把制造机送往宇航港,放进飞船货舱。
飞船直飞目的地,无偿制造机还在以疯狂的速度生产着。
“唐丹对米尔奇人来说好比就是面包,那儿怎么可能没有销路呢?这一次肯定能成功。”阿讲尔德在飞船上自得其乐。
两星期后米尔奇星已遥遥在望,这时他们每天不得小把成吨的唐丹粉倾倒进宇宙中,同时也放走大量热量和宝贵的氧气。
他们刚刚着陆,船上就来了一位官员。
“热烈欢迎,”他说,“很少有客人光临我们这颗被抛弃的星球,你们要待很久吗?”
“很可能,”阿诺尔德凼答,“我们打算在你们这儿开设一家工厂。”
“啊,太好了!”那官员容光焕发,“我们太需要啦!请问你们打算生产什么?”
“我们打算销售唐丹……”
那海戈官员的喜悦一下子无影无踪。
“什么?请再重复一遍,你们打算经营唐丹?太抱歉了,你们必须立即离开这里!”
“我们持有签证、护照和准许证……”
“我们有法律.你们得马上滚回宇宙去!”
窗外有十辆老式坦克驶来围住飞船,那官员走下飞船舷梯。
“等等,”格利高尔失望地朝他嚷道,“你们把机器白白拿去不行吗?”
“别做梦啦!”那官员头也不回。
第二批坦克又聚集在飞船周同,头顶fi还有成群的老式喷气驱j歪机低低掠过。
“滚吧!”那官员从下面喊道,“你们真的是这样想吗?那就好好看看周围吧!”
他们放眼四望,星球的平原上一片灰茫茫,在它四周是丑陋的灰色建筑物,极目远眺,远处依然是一片灰蒙蒙的平原。天边升起的是毫无生气的灰色群山。
这里到处都是唐丹,只有唐丹……
远远传来那官员的声音:“我们的古代文明制造了这种机器,又总有一些傻瓜的手发痒去揿动按钮……快滚吧!万一你们找到了那把不定钥匙的话,我们会付出任何代价的。”
运输牲畜
“这种机遇千载难逢,”阿诺尔德喜滋滋地说,“有近百万元的收入,只需最少的投资,成本还能迅速回收……喂,你在听吗?”
格里高尔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他整天枯坐在AAA行星消毒公司的办公室,真感到度日如年,浪费青春。他的合伙人阿诺尔德坐在办公桌后,双腿高高跷在成堆尚未付款的账单上。
玻璃门外人影幢幢,但都是去其它公司:有去火星钢铁公司的,也有去宇宙新产品公司的。它们都位于同一楼层,惟独尘埃满布的AAA行星消莓公司的门庭一直无人问津。
“还等什么?”阿潇尔德大吼道,“我们到底是干还是不干?”
“这并不属于我们的经营范围,”格里高尔说,“我们的专业是维护新行星的清洁与安全,难道你连这也记不得啦?”
“可现在有谁需要行星的清洁和安全?”阿诺尔德反唇相讥。
不幸,他说的话千真万确。
当他们那次成功清除了幽灵五号星球上的“幽灵”以后,AAA行星消毒公司曾一度辉煌,可惜好景不常。对宇宙的扩张逐渐趋于停滞,人们忙于巩固已取得的成果——建造城市、开垦荒地、敷设道路等等,谁也不再继续去寻找新的行星。
“我们得考虑考虑前景,”阿诺尔德说。“现在许多人生活在新行星上,他们急需牲口,得从地球运去……”他耍了个夸张的手势,“就是说得由我和你去运!”
“我们可缺少运输牲口的设备。”格里高尔提醒他说。
“我们有艘星际飞船,还需要什么?”
“需要的可多啦,主要是知识和经验。在太空运送活动物是极为复杂的,我听说只有专家才能胜任。假定从地球到奥米加Ⅳ星的半路上母牛得了口蹄疫,你知道该怎么治吗?”
阿诺尔德用权威的口吻说:“那我们就只运输耐劳吃苦、抗病力强的品种,牲口登船前先进行体格榆查,再由我亲自对飞船消毒。”
“你真是个异想天开的家伙,”格里高尔发了火,“准备倒霉吧!这里所有运送动物的业务都被特里盖依公司垄断包揽啦!他们绝不会容忍别人插手,而且也没人敢于和他们竞争。你准备如何应付他们?”
“我们可以把运价压得低低的。”
“那我们就会饿死。”
“不干反正也得饿死,不如一试。”
“我认为饿肚子总比被特里盖依公司从背后打来黑枪要好.我们也许会在半路上发现饮水箱灌的是煤油,或者氧气罐漏气等等。”
“你的想像力真丰富!”阿诺尔德嘲笑说:
“你以为这纯粹是我凭空想像的吗?这种事故已不止一次在现实中出现了。特里盖依公司独霸天下,他们什么阴谋不搞?”
这时室门被推开,阿诺尔德的脚一下子就从桌上移开,格里高尔也忙把扑克扫进抽屉。
那人的体型矮壮结实,头部小得不成比例,绿白色的皮肤,看来不像是地球人。他快步直接走到阿诺尔德面前。
“三天后牲口即可从特里盖依公司的中心仓库空间站启程。”客人说。
“有这么快,范斯先生?”
“是的,你们需要特别小心地照顾亥犬,锒丝羊在几天前就已来了。”
“好的,这位是我的合伙人。”阿诺尔德转身介绍格里高尔,后者还在张口结舌。
“认识您真是幸会,”范斯先生紧紧握住格里高尔的手说,“你们很值得钦佩,小伙子们。敢大胆主动地参加竞争,我佩服你们的胆略。路程还熟悉吗?”
“有关一切我都记下了。”阿诺尔德答说,“我的合伙人可以随时出发。”
“我马上去佛莫因Ⅱ星,在那里等着你们。预祝一路顺风。”范斯先生说。他转身离去。
格里高尔强咽了一口气才问:“阿诺尔德.你在搞什么鬼名堂?”
“我的鬼名堂就是让我俩都发大财!”阿诺尔德尖酸地回答。
“是去运送外星牲口吗?”
“是的。”
“在特里盖依公司的眼皮底下?”
“不错。”
“把合同给我看看。”
阿诺尔德拿出文件。
那上面写着:AAA行星消毒(兼运输)公司承担运送五头亥犬,五头科莫蜥及十头银丝羊到佛莫因星系的任务。牲畜应从特里盖依公司中心仓库空间站装船,在佛莫因Ⅱ星的仓库交付。此外AAA公司有权根据情况需要酌情建立自己的仓库。
合同载有上述动物在送达时应当是生龙活虎、完好无缺的,要健康而生气蓬勃,能进行交配繁殖等一些条款。合同中还包括这么一条:如果动物被丢失,没按时送达仓库,或送达时不是活的,不是健康的,不适合繁殖等等时必须由AAA公司赔偿一笔数额巨大的违约金……
合同简直就是两个敌对超级大国之间签订的一份协议,火药味挺浓。
“你当真签下这份要命的合同?”格里高尔不信地问。
“琊还用说?你只需要去干就是了——把这些动物送到佛莫因Ⅱ星上去。”
“我?那么你做什么?”
“我留在这里,保证对你的支持及援助。”阿诺尔德说。
“你是在飞船上支援我吗?”
“不……不,那是不可能的。银丝羊的模样我一看就非恶心呕吐不可。”
“那这份合同也同样让我倒足胃口!”
“但我是负责科研的,”阿诺尔德强调说,他额角流下大颗汗珠,“我和你曾这样说定过的,难道你忘了?”
格里高尔当然没有忘记他们之间的君子协定,于是他只得叹气耸肩了事。
这对合伙人毫不迟延地备好飞船。船上的货舱分成三个舱室,按每种动物的数量分配。由于所有动物都呼吸氧气,都能在华氏70度左右的温度下生存,所以倒也没产生什么矛盾。飞船上还准备了大批饲料。
三天后一切就绪,阿诺尔德陪同格里高尔一起去特里盖依公司的中心仓库装货。
一路上平安无事,但格里高尔依然提心吊胆。关于这家垄断企业的手段实在有太多太多的传说,所以格里高尔尽量采取一系列防范措施:燃料和必需的食品用具都在别处采购好,也不准特里盖依公司的任何人员进入船舱。
不过这艘破烂的老式飞船的外表实在使他们丢尽颜面。飞船被安排在装货接口处,夹在两艘崭新的特里盖伙公司快速飞艇之间。
阿诺尔德留下监督装货,格里高尔则去办理报表。一位公司职员把有关文件递给他,当他阅读时,那职员饶有兴趣地瞅着格里高尔。
“您要运送亥犬,是吗?”那职员彬彬有礼地问。
“小错。”情啦高尔说
“同时还装运银丝羊和科莫蜥,”那职员若有所思地说,“这些动物统统装在一起,您可真够泼辣,格里高尔先生。”
“谁?是讲我吗?为什么?”
“您听说过那句谚语吗?‘如果与亥犬同行,就别忘记带放大镜。”
“对不起,我对这类谚语一无所知。”
职员友善地一笑,还朝格里高尔摊摊手。
“那么当这次航程结束时,您自己就会编出许多谚语了。祝您一路顺风,格里高尔先生,这是我非官方的祝愿。”
格啦高尔也报以微笑,转身回到装货处。
亥犬,科莫蜥及银丝羊已经装上了飞船,分别安置在各自舱内。阿诺尔德打开空气调节系统,检查了温度并为所有动物分发一天口粮。
“好,你的时间到啦。”阿诺尔德快乐地宣布。
“的确是到了”格里高尔并不那么必高采烈。他登上船,对那些成群笑着看热闹的人不理小不睬。
飞船又被送到起飞处,转瞬之间格里高尔已身处太空,他把航向对准佛莫因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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