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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五号-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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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莫莱什的外皮真的值得自己付出所有这些辛劳吗?
卓格砍他宁愿飘在五千英尺的高空,调开去彩的形状,做着白日梦;他想吸收辐射能而不是吃下这些肮脏古老的固僳食物。所有这些狩猎和诱捕活动有什么用处?不过是些无用的技艺,他的各族已经不需要它们了。
有那委一会儿,他几乎说服了自己;然后,他又猛然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事实上,埃尔博奈人已经逐渐忘记了他们的竞争特性,他们已经发展到不会再遭遇任何危险。然而,宇宙是广阔的,它容纳着许多不可思议的事物。谁能预见将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这个种族又会面对何种从未遭遇过的危险。如果失去了这些狩猎的本能,他们自动么能与那些未知的危险相抗衡呢?
不,这些古老的生存之道必须作为一种规范保留,以提示我们:在一个充满敌意的宇宙里,绝对和平与智慧物的存在是不稳定的。
他必须去猎取莫莱什的外皮,或都就只能难堪地死去!
最重要的是要把它们弄出山洞。这会儿,他那些善于狩猎的知识又回来了。
他迅速而又灵巧地变成了一只雌性莫莱什。
“你们听见了吗?”派克斯顿问他的同伴。
“我想我听见了。”斯泰尔曼说。他们三人都在专注地倾听。
声音又一次传了进来,那是人类的叫喊声:“啊,救命,救救我!”
“是个女陔!”派克斯顿跳了起来。
“听丐来像是一个女孩。”斯泰尔曼说。
“请救救我吧。”女孩地声音在呜咽,“我坚持不住了,有人能救我吗?”
血液涌上派克斯顿的脸庞。一刹那间他仿佛看见了那个女孩,娇小优雅的她正站在失事的运动型飞船旁边(多么莽撞的施行呀!)一群浑身黏糊糊的绿色怪物正向她逼近:然后他——一个脏兮兮的外星生物——赶到了。
派克斯顿捡起一把备用手枪。“我要出去”他沉着地说。
“坐下,笨蛋!”赫罗拉命令道。
“你也听见了,不是吗?”
“那不可能是个女孩,”赫罗拉说,“一个女孩跑到这个星球上来干什么?”
“我会去弄清楚的。”派克斯顿挥舞着手枪说,“也许是一起飞行事故,也许她本来是到飞船外面兜风,可是——”
“坐下!”赫罗拉喊道。
“他说得对,”斯泰尔曼试图说服派克斯顿,“即使真有那么个女孩在这里,我们也无能为边。而且,这种情况让我非常怀疑。”
“啊,救命,救命,它在追我!”女孩尖叫起来。
“别挡着我。”派克斯顿说,他的声音很低沉,充满挑衅。
“你真的要去?”赫罗拉怀疑地问。
“是的!你要阻止我吗?”
“请便”赫罗拉朝洞口做了个手势。
“我们不能让他去!”斯泰尔曼已经有点气喘吁吁了。
“为什么不让?他去参加自己的葬礼。”赫罗拉懒洋洋地说。
“不用你替我担心,”派克斯顿说,“我会在十五分钟之内回来——带着她!”他转身开始朝洞口走去。赫罗拉一个箭步向前,一根柴火棍子准确地命中那个英雄的后脑勺,他倒下去的同时斯泰尔曼抱住了他。
他们把派克斯顿拖到山洞深处,然后继续维持警戒状态。那个女孩又痛苦地呻吟,恳求了五个多小时。就算对一部系列电影来说,这似乎过于漫长了一些,即使是派克斯顿也得承认这一点。
大雨滂沱的阴郁早晨,卓格还待在离山洞有一百多米远的地方。他看见那些莫莱什紧挨在一起出现了,它们准备好武器,眼睛警惕地注视着一切动静。
为什么?为什么雌莫莱什会失败?《童子军指南》上面说这种吸引雄性莫莱什的方法是非常可靠的。也许现在不是发情季节。
莫莱什们朝一枚金属蛋的方向走去,卓格认为那是一种原始的空间运输工具。这种工具虽很拙劣,可是一旦进入那东西里面,他自己就没法再对莫莱什发动攻击了。
他可以简单地解决掉他们,一了百了。可是此种方法不够人道,毕竟,古老的艾尔博奈人是慷慨而仁慈的,年轻的童子军总是努力学习这一点。此外,杀戮不是一个真正的勇者使用的方法。
如此这般,就只剩下渗透法了——这怕是书中最古老的把戏了,而且他必须周密地把它付诸实施,然而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幸运的是,天气条件绝对适合这个计划的展开。
开始的时候,地面上是一层薄雾,但随着暗淡的太阳爬上灰色的天空,雾气开始形成了。
雾气越来越浓密,赫罗拉生气地叫道:“现在要团结一致,看我们大家的运气了!”
他们迅速把一只手搭在同伴的户膀上前进,另一只手里准备好了武器,眼睛紧盯着浓密的雾霭。
“赫罗拉?”
“干吗?”
“你确定我们走对了方向?”
“当然,在大雾把一切都笼罩之前我已经记住了罗盘的方向。”
“你的罗盘会不会失灵呢?”
“这种事你想都不用想。”
他们在布满石头的地面上继续谨慎地前进着。
“我想,我看见那艘飞船了。”派克斯顿说。
“不,不可能,还没到。”赫罗拉说。
斯泰尔曼突然被一块石头绊倒了,手枪也掉在了地上。他拾起手枪,接着又四处摸索赫罗拉的肩膀。找到后,斯泰尔曼继续跟着同伴向前走去。
“我认为我们差不多到了。”赫罗拉说。
“我希望如此,”派克斯顿说,“我已经受够了。”
“想想吧,你的那位女孩在飞船等着你呢!”
“行了,别那么刻薄。”
“好吧,”赫罗拉说,“嗨,斯泰尔曼,你最好还是抓住我的肩膀,分开走简直就职胡闹。”
“我正抓着你的肩膀呢。”斯泰尔曼说。
“你没有,你这白痴。”
“我抓着呢。”
“听着,我认为我自己知道是否有人抓住了我的肩膀。”
“派克斯顿,我抓的是你的肩膀吗?”
“我不得不说——不是。”派克斯顿说。
“情况很糟糕,”斯泰尔曼的语速非常缓慢。“非常糟糕。”
“什么?”
“我确信,我的确抓着某个人的肩膀。”
赫罗拉喊道:“卧倒,快卧倒!给我射击的空间!”可是太晚了,一般酸甜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斯泰尔曼和派克斯顿已经瘫倒在地。赫罗拉盲目地向前跑,试图屏住呼吸。可是他绊倒在一块石头上,他又试图重新站立起来——
这时,他眼前一黑。
雾气一下子就消散了,卓格独自站在那里,露出胜利的微笑。他拔出一把长刃剥皮刀,朝最近的那只莫莱什俯身下去。
太空船急速飞向地球,速度快得有瞬间过载爆炸的危险。伏在控制台上的赫罗拉终于重新控制住自己,把速度减慢到正常水平。他原本棕色的脸却成了灰白色,手也在仪表上抖个不停。
斯泰尔曼从休息舱走进来,颓然地跌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派克斯顿怎么样了?”赫罗拉问。
“我给他注射了德罗纳三号,”斯泰尔曼说,“他会没事的。”
“他是一个好孩子。”赫罗拉说。
“多半是休克了。”斯泰尔曼说,“等他醒过来我叫他做数钻石的工作。我想,数钻石是最佳疗法。”
赫罗拉微微一笑,他的脸开始恢复正常的颜色了。“我想做切割钻石的工作。所有的事情似乎正朝着正常的方向发展了。”接着他的长脸变得严肃起来,“可是我问你,斯泰尔曼,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还是无法理解!”
童子军大会是一次光荣的集会。第二十二巡逻队——翱翔猎鹰队——进行了清洁埃尔博奈土地的哑剧表演;第三十一巡逻队——猛牛队——则穿着全套先祖的服装。
在第十九巡逻队——狩猎莫莱什队的最前边站的是一级童子军卓格,他佩戴着闪闪发光的勋章。卓格扛着队旗——那是荣誉的象征。看到队旗,所有的人都欢呼起来。
在旗杆上壮观地舞动着的是一副结实,精致,独特的成年莫莱什外皮。它的拉链,纽扣和枪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移植风波
“该死的!我怎么还活着?”
“谁!谁在说话?”里奇·卡斯曼满脸疑惑。
“是我,莫瑟·格雷克。”声音从里奇·卡斯曼的身体传出来。
“莫瑟·格雷克?好像在哪儿听过这名字?……对了!格雷克不就是那个将自己身体卖给我让我重获新生的家伙吗?”里奇终于想起来了。
“我应该已经死掉的,他们说过我会死掉的。”格雷克说。
“对啊!”里奇说,“我现在记起你了,你已经把身体卖给了我,所以我应该完完全全地占有这个身体才对!”
“可我没有死,我还活着,所以这仍旧是我的身体。”
“我不同意!”里奇说,“虽然你还没有死,但是你已经把身体卖给我了,现在它是我的!”
“好吧,好吧,是你的。那你就当我是你的向导吧。”
“什么向导?我不需要!身体是我花钱买来的,我只想一个人舒舒服服地呆在里面。”里奇并不买格雷克的账。
“这能怪谁?”格雷克似乎很无奈,“一定是手术的某个环节出了问题,所以……我还在里面。”
“你出去!”
“冷静点,伙计。我已经无处可去了。”
“那你先出去,呆在我外面总可以吧?”
“出去?像一个游魂?对不起!伙计,我做不到。”
“什么伙计!我叫里奇!”
“这我知道,只是我觉得叫你‘伙计’更合适。”里奇没有反击格雷克的挑衅,只是喃喃地说:“一山容不了二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儿的环境不错啊!应该是有钱人的房子吧?”格雷克问。
“怎么回事?我怎么看不见东西?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
“别激动,”格雷克不紧不慢地说,“看来这身体的感官还是由我来支配的。你要看吗?那就看吧,我把视觉转给你。”
于是里奇有了视觉。他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在他自己那套坐落在西中央公园的高层公寓里。现在是白天,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的模拟骑马健身器上。墙上挂着一幅马克·夏加尔的油画。
“这是我家,”里奇说,“可能是手术后他们把我送回来了。怎么连个护士都没有?”
“护士!你这家伙还要护士!”格雷克笑道。
“我可是刚刚动过大手术啊!”
“难道我就不是吗?”格雷克说。
“这不一样。你是一个本应该死掉的人,所以你不需要护士,随便怎么处置都行。”
里奇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得有些过分。但是他也没料到会出现如此巧合的情况——居然会有两个人的灵魂呆在同一个身体里。他昨天才刚刚完成这个灵魂移植手术——由于他的先天性心脏病开始恶化,这个移植手术是十分必要的。所以他找到了灵魂移植技术公司,正好发现有一个可以立即进行灵魂移植的供体——一个叫莫瑟·格雷克的人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将身体卖给灵魂移植技术公司并将所有财产捐给以色列。
门铃响了。里奇披上睡衣穿着拖鞋去开门,心想:“灵魂移植技术公司怎么现在才派护士过来。”
门打开了,一个高高瘦瘦的老太太站在门口,黑色的头发在肩后胡乱地扎成一把。她穿着一件朴素的棉布大衣,一只手拿着钱包,另一只手拎着个白色的购物袋。
“请问莫瑟·格雷克在吗?”老太太怯怯地问道,“是灵魂移植技术公司给了我这儿的地址的。”
此刻,里奇觉得自己就像个滑稽的木偶,因为格雷克还在这个身体里面。尽管里奇能看、能听,甚至有时候还可以放声说话。但他无法控制身体的其他功能。他没有触觉,当身体移动的时候,他会觉得自己是在离地6英尺(1英尺=30。48厘米)的空间里游移。
“我在这呢!”格雷克说。
“莫瑟!”老太太哭着扑过来。
“艾莎!真的是你吗?”
“难道会是别人?”老太太说。
“快进来!快进来吧!”格雷克招呼道。
艾莎将鞋在擦鞋布上搓了好几遍才走进屋。格雷克领着艾莎到客厅坐下,他已经非常熟悉里奇这所大公寓的“地形”了。
“你的厨房在哪,我总是闲不着,我在厨房里会更自在些。”艾莎说。
里奇只能静静地听格雷克和艾莎谈话。他们说的好像是格雷克那些在东大街自助餐厅的老友们都很担心他,其中的一个朋友从《纽约时报》上得知莫瑟·格雷克要进行一个全
身整体移植手术。因此,他们推断格雷克已经同意转让自己的身体了。
报纸引述格雷克的话说:“上帝拯救不了这个世界,我已经完全厌倦了生活……”格雷克要出卖自己的身体,自己了断自己。
“那你怎么还活着呢?”艾莎问。
里奇憋足了劲终于插上了一句话:“他本来就不应该活着的。”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艾莎满脸疑惑。
“手术失败了。”里奇接着说,“他们完成了移植,但他们没有处理掉莫瑟·格雷克。这本应该是我的身体了,可格雷克就是赖着不走!”
艾莎眼睛睁得老大,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呼出一半:“很高兴认识你……怎么称呼?”
“里奇·卡斯曼,你是……”
“凯佐尼夫人,艾莎·凯佐尼。”她皱着眉头似乎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简直是莫名其妙!”
艾莎似乎有些混乱:“莫瑟,你还在里面吗?”
“当然,我还能去哪儿?”里奇觉得格雷克的声音比自己的声音更浑厚有力。格雷克的声音响亮而不失风趣,音调高低起伏中又有强弱过渡。
艾莎看着格雷克的表情,再一次低声地问:“莫瑟?”
“我还在!”格雷克回答,“难道我还有其他的地方可去吗?”
“和你在一起的是一个什么人?”艾莎问。
“无神论者。”里奇抢着回答,“我是个纯粹的无神论者。”
门铃又一次响了。格雷克开了门。
“索罗门!”格雷克冲着眼前的高个子黑人喊。
“索罗门·冈地,埃塞俄比亚犹太人。”格雷克向里奇解释。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莫瑟?”索罗门问,“艾莎给了我这儿的地址。”
“当然,我能听到,索罗门。你现在是在那个拥有我身体的人的家里。不巧的是我仍呆在这身体里面。”
“这怎么可能?”
“很快你就会相信的。对了,你来找我是要争论什么吗?该不会又是那些古怪的非洲海西德伪科学现象吧?”
“我是以朋友的身份来拜访你的。”索罗门回答。
“朋友?在我最需要朋友的时候你在哪里?在我决定出卖身体、自我了断的时候你在哪里?”格雷克问。
“自我了断?可你不是还活着吗?”
“我本来不应该还活着的,现在活着只是个意外。”
“那是不是每一个类似的意外都可以说是不应该发生的呢?”
“胡说八道!”格雷克大叫。
索罗门沉默良久,点点头说:“我承认,我算不上一个非常非常好的朋友,甚至连好朋友都算不上。在你最需要朋友的时候我没有出现。”
“呃,我也不知道。”格雷克没想到索罗门会退让。
“我们双方都有责任。”索罗门说,“你选择了受害者的命运,而我注定是那个凶手。我们一起毁掉了生活。但我
们忘了还有上帝的存在。”
“怎么说?”格雷克问。
“我们原以为自己可以坦然地面对死亡,但上帝以为并非如此。所以上帝让我们活着去吞食冒失的行为带来的苦果。”
“就算是有上帝,他也不会这样做的。”格雷克说。
“上帝会的。”
“他凭什么这样做?”
“上帝就是上帝,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现在这样完全是活该,又不是上帝让你去自杀的。”
里奇乐此不疲地听着他们的争论。索罗门简直就是格雷克的克星。咄咄逼人的格雷克算是遇上对手了。但是这争论的一切都是围绕格雷克的,里奇觉得自己被晾在了一边。
“嘿!伙计们。”里奇又插上了话,“看来你们一时半会儿是争不出个胜负的。我还没有介绍自己呢。”
格雷克极不情愿地向索罗门介绍了里奇。
“我们不如弄点东西吃吧。”里奇发现自己居然能够继续开口说话,他当然不会浪费这个支配嘴巴的机会,“想不到我还是可以控制一些东西的啊。”
“这附近有素菜馆吗?”格雷克问。
“不知道。不过,离这儿不远处有一家相当不错的古巴小餐馆。”里奇说。
“我可不要吃那些东西。”格雷克说,“就算我不是今素食主义者我也不会去。”
“那你拿主意吧,大嘴巴。”里奇说。
“朋友们!”索罗门喊道,“我们打车去城东的莱斯顿饭店,车费我出。这总可以了吧?”
计程车在第二大道第4街的拐角处停了下来。莱斯顿饭店正在营业。宽敞的大厅里估计有100多张桌子;除了靠门的一张桌子有两个人正在争论咖啡和布林兹的好坏,其他的桌子都是空的。
“我们坐最里面那张哲学家专用的桌子。”索罗门一边说一边领着大家往最里面一张带8张椅子的椭圆形桌子走去。
“纽约大学的斯莱普·斯坦经常光顾这里,”索罗门说,“哥伦比亚大学的汉斯·韦克有时也会来。”
服务员是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花白头发,欧洲人的模样。他慢慢地走过来,好像脚很痛的样子。
“这张桌子在下午7点之前要腾出来,”服务员说,“它已经被预定了。”
“现在才下午3点,”格雷克说,“上帝不允许那些哲学家们坐其他的位子吗?在他们来这儿讨论哲学之前,我们早就吃完走了。”
“我们的顾客已经习惯坐这儿了,”服务员说,“我叫雅各布·雷伯,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
开始的时候大家只是泛泛而谈,无非是日常生活中杂七杂八的事情。从他们的谈话中,里奇大致了解了早些时候纽约的情况,到处都是廉价的出租公寓、手推车。里奇想:“他们谈论的是不是100年前的纽约呢?”
乘车经过第2街的时候他注意到了那些海西德餐厅、香水店、午餐柜台和干洗店。曾经的犹太社区变成了现在的海西德贫民区。里奇将自己的感慨说给艾莎听。艾莎则回答:“一切都变了,听说莱斯顿饭店之所以能撑到现在,完全是因为有一个富裕的犹太黑社会组织的支持,他们住在新泽西,来这个城市办事的时候就会在这儿吃午饭。”
“这让我想起了一部电影。”里奇说,“有一个犹太寓商和他的女儿,还有另一个年轻人。年轻人爱上了犹太富商那已为人妇的女儿。年轻人回到过去,杀掉了犹太富商女儿的丈夫,因为丈夫经常虐待妻子。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到时光机器的,不过从时间上来说这似乎很合逻辑。”
“那年轻人最后娶到犹太人的女儿了吗?”艾莎问。
“差不多了吧,但过程肯定很复杂。”
“这些虚构的故事里总会有很多复杂的过程。”格雷克说,“但是真实的生活并不是那样的,真实的生活是非常简单的。”
“我不同意他的说法。”里奇觉得格雷克是在为他自己的存在所带来的麻烦开脱责任,“我写过一个类似的故事——一个老掉牙的主题,故事里就是连绵不断的复杂情节。天哪!如今,在我现实的生活中居然也发生了如此节外生枝的事情。”
艾莎和索罗门听了都笑了起来,甚至连格雷克也忍不住笑了。
“想不到你还是个作家啊。”格雷克说。
“呃,算不上作家。”里奇说,“我不过是在一家网络杂志上发表过一些作品,没有稿费的那种,但是那些作品都是很不错的。”
“你是一个作家?”那个叫雅各布的服务员凑过来说。他在往桌上放食物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呃,我写过一些东西。”里奇回答。他在网络上同一些专业作家交流得出的原则是:不要在公共场合声称自己是一个作家。
“作家。”雅各布一边想一边用围裙擦着手,“我本人也在出版业做事。”
“你是个出版商?”格雷克问。
“不,我搞翻译,翻译罗马尼亚文。我为一个罗马尼亚科幻作家翻译文章。”
“翻译成英语吗?”格雷克问。
“当然是英语,难道会是其他的语言?乌都语?”
里奇问:“这个作家叫什么名字?”
雅各布说了好几遍,但里奇硬是没听清楚。所以他决定待会儿再问,要把这个名字记下来,说不定以后有用。
“他发表过什么作品吗?”里奇问。
“英文的。没有;罗马尼亚文的倒是很多。呃——不过,经我翻译过的他的作品迟早会在这儿出版的。”
“你同时还是他的代理商吗?”里奇问。
“我得到了他的授权。”
里奇还想问雅各布一些关于代理商的事情,但他实在是很难插上话。于是他决定以后抽个时间再专程来一趟莱斯顿饭店找雅各布说说这方面的事情。不用有索罗门和艾莎在场,幸运的话,连格雷克也已经不再像影子一样跟着了。对一个刚刚入道的作家来说,结识一个代理出版商是很值得的,不管这个出版商是不是还做着其他兼职。
“总之,我们说的就是这么回事——我和这个异教徒呆在同一个身体里了。”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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