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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新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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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噢叮当,
钢热欲流,再打,
这是杀敌的钢刀,
叮当,多打几下!
你们在前线上杀,呼——嗞,我们在这里头打,
叮当,
绿的是筋
红的是汗,
叮当,噢,叮当,
杀敌的钢刀在炼!
载一九三三年五月《文艺月刊》第三卷第十一期
附录…致友人函
××兄
我没有任何天才,但对文艺的各样形式都愿试一试。小说,试过了,没有什么好成绩。话剧,在抗战中才敢一试,全无是处。通俗的鼓词戏本,写过一点,感到十分难写——只得到“俗更难”的一点真经验与教训,别无可述。现在,我又搬起分量最重的东西来了——诗。作过旧诗,不怎么高明,可是觉得十分有趣,而且有格式管着,是并不很难凑起那么一首两首的。志在多多学习,现在我要作的是新诗。真难:没有格式管着,写着写着就失去自信——是诗吗,伙计?这是一。二,我要写得俗,而没地方去找那么多有诗意的俗字,于是一来二去就变成旧诗新写或中菜西吃了。一方面找不到有诗意的俗字,另一方面在描写风景事物的时候又不能把自幼儿种下的审美观念一扫而光,我不能强迫自己变成洋人,不但眼珠是绿的,而且把红花也看成绿花。没办法!三,新诗要韵不要,本不成问题;我自己这回可是要韵,(事实上是“辙”)而且仿照较为严整鼓词的办法,每行都用韵,以求读诵时响亮好听一些。这简直是跟自己过不去!韵不难押,贵在自然,也不是怎么越要自然,便越费力气!(这又是我自己的经验,不强迫别人相信。)
有上述三难,本已当知难而退;却偏不!不但不退,而且想写成一万行!扯下脸硬干并不算勇敢,再说,文艺贵精不贵多,臭的东西越多就越臭。我晓得,不过,我所要写的是游记,断非三言两语所能道尽的事,故须长到万行。这里,倒没有什么中国长诗甚少,故宜试作,或按照什么理论,非长不可,等等说法,而纯粹出于要把长途旅行的见闻作成有诗为证。那么,也许有人要问:为什么不用散文写呢?回答是:行旅匆匆,未能作到每事必问;所以不敢一板一眼的细写。我所得的只是一些印象,以诗写出,或者较为合适。
动手有一个月了,仅得四百行;平均每日只能凑成一二十句。连这么着,还有许多句,我自己觉得,不大象诗。几次,我想停笔,不再受这洋罪。可是又怕落个没有恒心毅力,对不起自己,虽然继续写下去也许更对不起新诗。无论怎说吧,我决定写下去,一年半载就一年半载,我跟它拼了。
人是不能独自活着的,因此,个人的决心往往就被社会关系打个很大的折扣,且不提公事私事未能因作诗而一概不理,就是笔也不能随心所欲,老自由的活动。朋友们时常来要稿子。这就很为难了;不给朋友们帮忙,于心未安,帮忙吧,又须时时放下诗而拿起别的来;何年何月能把诗写成,便只有天知道了。问题是办法之母,我想出个办法来:起码在这半年中不写别的,专写诗。写成二百多行,便交给一位朋友发表,以减不帮忙的罪过。好在,诗的内容是旅行中所得的印象,每段诗能自成单位,无须非一气读全不可。还有一点好处,读了一二两段,觉得无所可取,就不用去找三四五六等段,显着我并不欺人,倒也不错。至于不容纳诗歌的刊物,可就无法可想,只好说对不起了!
××兄,由我一回到重庆,你就向我索稿,谨将一二两段献上,并祈指正!祝吉!
弟老舍,三,四。
歌唱伟大的党
(一)
六亿五千万人民高举红旗,六亿五千万人民齐声歌唱:热爱我们伟大的国家,热爱我们伟大的党!
天上的北极星,
我们的共产党,
看着北极星,
跟着共产党,
建设祖国,乘风破浪,我们永远不会迷失方向!
前进,前进,走向光明,走向胜利,跟着党走,永远不会迷失方向!
(二)
六亿五千万人民团结一致,六亿五千万人民同声颂扬:山河锦绣,伟大的国家,领导英明,伟大的党!
流不尽扬子江,
赞不完共产党,
宽阔扬子江,
伟大共产党,
自力更生,干劲冲天,党给我们无穷力量!
前进,前进,走向繁荣,走向富强,跟着党走,党给我们无穷力量!
(三)
六亿五千万人民意气风发,六亿五千万人民尽情歌唱:歌唱我们伟大的国家,歌唱我们伟大的党!
国际主义旗帜,
迎风四海飘扬,
伟大的旗帜,
伟大的理想,
见义勇为,当仁不让,真理正义永放光芒!
前进,前进,保卫和平,保卫革命,跟着党走,真理正义永放光芒!
载一九六三年一月三日《北京日报》
歌声
(散文诗)
当我行在路上,或读着报纸,有时候在似睡非睡之中,常常听见一些歌声,配着音乐。
似梦境的鲜明而又渺茫,我听到了歌声,却听不清那歌词;梦中的了解,就是这样吧,那些听不清的歌词却把一点秘密的意思诉达到我的心灵。
那也象:一条绿柳深巷,或开满杜鹃的晴谷,使我欣悦,若有所得;在春之歌还未构成,可是在山水花木的面貌里认识了春之灵。
至于那音乐,我没有看见红衣的鼓手,与那素手弹动的银筝——有声无形的音乐之梦啊。可是,我仿佛感到一些轻健的音符,穿着各样颜色的绣衣,在我的心中欢舞。
欢舞的音符,以齐一的脚步,轻脆的脚步,进行;以不同的独立的颤动,合成调谐的乐音;因血脉是那样流动,我领悟到它近乎军乐,笛声号声里夹着战鼓。
听着,我听着,随听随着解释,象说教者在圣殿中那样,取几句神歌,用平凡的言语阐明奥意。
鼓声细碎,笛音凄绝,每一个音符象一点眼泪。听:似乎应当记得吧,那昨天的恶梦,那伟丽的破碎?
山腰里一面大王旗,三月里遍山的杜鹃哪,还红不过满地的人血;水寨中另一面骄横的大旗,十里荷塘淤着鲜血;谁能说得尽呢,遍野的旌旗,遍野的尸骨!
伟丽的山河,卑污的纷乱,狂笑与低泣呀,羞杀了历史,从哪里去记载人心的光明壮烈呢!伟丽的破碎!
诗人呀,在那时节,在高山大川之间,在明月清风之夕,有什么呢,除了伟丽的忧郁?
鼓声如雷,号声激壮,音符疾走,似走在坚冰雪野上,轻健的脚步,一齐沙沙的轻响。听:醒来,民族的鸡鸣;芦沟晓月;啊,炮声!异样的炮声,东海巨盗的施威。
醒了,应战,应战!纵没有备下四万万五千万杆枪,我们可有四万万五千万对拳;我们醒了!
雨是血,弹是沙,画境的古城燃起冲天的烟火,如花的少女裸卧在街心;然而,没有哭啼,没有屈膝。醒了的民族啊,有颗壮烈的心!
让长江大河滚着血浪,让夜莺找不到绿枝去啼唱,我们自己没有了纷争,四万万五千万双眼睛认定了一个敌人。伟丽的忧郁,今日,变成了伟丽的壮烈;山野震颤,听,民族的杀声!每个人要走一条血路,血印,血印,一步步走入光明。
啊,每个人心里有一首诗歌,千年的积郁,今朝吐出来。诗人上了前线,沉毅无言,诗在每个人的心间。也许没有字句,也许没有音腔,可是每颗心里会唱,唱着战争的诗歌。
啊,这诗歌将以血写在历史上,每个字永远象桃花的红艳,玫瑰的芬香。
载一九三九年五月《扫荡八年》
鬼曲
在个风微云重的冬天,疏散的雪花轻落。
三五只寒雀躲在窗前,吞着头彼此时时偷看;会意的偶尔啾啾两声,今日的饥寒也许是
“自然”的慈善:雪掩的麦田预言着端午的金粒。
冷气慢慢培肥了雪花,也密起来,前仆后继。
没有管弦的轻舞似狐步无声,树枝与小风也不再低语。
三伏三九是午睡的故乡,无聊伴送我入了梦境:寒花似的抱着些悲酸,乱世人,哎!哪有香甜的梦。
在条空路上我独自前行,微光仅足拦回过度的恐怖。
切盼面前有些灯光,
或是犬吠,给行人点安慰,宇宙似还没有诞生,
连海菱样的蝙蝠也不见一个。
不敢折回,知道来时
并未遇见什么人,物。
听着自己的足音,
看着自己的襟袖,
连头也懒得抬一抬,
希望中的星天是无边的黑暗。
也许左近有插天的乱峰,千年积雪断尽了春的消息;什么也胜于独自心跳,可是什么也看不到;
失望若是惊恐的泉源,只好勉强勇敢将自己欺骗。
象赤道上的昼忽成夜,庞丑的黑影猛然吞尽余光!
即使路旁尽是江南的新柳,极留神的我守住路中央;有路可循是唯一的安慰,最近的黑暗仿佛是最温柔!
记得儿时在慈母的膝上,襟袋里满载着一个铜钱的落花生——甜美的追忆!
炉火烘暖我的通身;
连母亲的腮上,那么苍白,也透出了顷刻的微红,字字甜蜜,她诓我入睡:说什么大年三十的夜间,诸神下界,就是个小儿在黑处独行,也没有老妖敢伸出绿毛的巨手……时时我渴望着岁残,
可以任情的通宵玩耍;虽然在除夕的忙乱中,辫上结着新红的绒线,还是早早的睡去。啊,半世违离,因一时的恐怖想起慈亲的言语;但愿今天便是那样的时光,纵无爆竹与群星,也无危险!
祈求是危害的先兆,
不久我便越发不安:
我的眼虽看惯了黑暗,可是辨不清何处来的水声。
我的耳专听着自己的心跳,外面的微音加重了颤惊;况且似雨后的野流四窜,带着砂石各自把阻碍冲开,或是浑河在秋前突涨,平堤的群溜击撞成旋。
听官只会半疑的暗示,真象,黑暗封着眼,我无从看清。
莫非是在危崖之上,
举步便落入毒恶的蛟潭?
还是路已成了海角,
孤独的指着腥海荒流?
也许是距离得还很远,夜静的波涛分外惊心?
即使是想象试探着勇气,自卫的本能阻住了足音;象多脚的绿虫在秋阴下,一声落叶使它缩敛成一团。
经验教给我莫要慌张,立定了细听水声的所在。
以足轻试,象谨慎的盲人,果然,地上有些泥湿。
河,也许是海,必是在我面前,与来时的道路形成丁字。
急流不断,在暗里奔驰,似从史前流来的恐怖;只有我的两眼渴望光明,万有似都在混沌中摸索惯。
看不见的水声,想象的母亲:桃花流水与黑洋的野浪,在暗中是一样的变化万端,水与夜的交谈操着鬼语!
我欲狂叫那创造之神,一个巨闪照裂了天地。
冷风阵阵从野浪上吹来,腥苦的雾花挂湿了眉发。
我想轻身去暂避风寒;刚想到,暗中显了异象:一星铜绿的火光从远处闪来,似梦前的眼花明隐不定。
头上无限的黑云,
面前万顷的夜色,
飘着这一点鬼绿的流光,还有,还有点笛声断续!
从黑暗里向黑暗里探身,好奇心有时胜过惊惧,它忽上忽下的升沉,
若是船,必是轻而不稳:象港口夜间迎客的小舟,在大船的浪旁一升一落。
渐渐的,风弱时也还有笛声,细直尖酸似雏鹰的哀叫。
最后,我看见伴着绿光前进,是一些破碎的水影。
看清了!灯下的风中
惊疑的摆着一片惨碧,是一面小小的白旗,
被灯光照得微绿。
一个长齿的头骨,那灯!
一双深孔吐出青火。
白骨的桅杆扯着白旗,倚桅而坐一架骷髅吹着细笛。
一俯一昂,船嘴瘦长,啄着黑浪,在我眼前浮过!
心挂在眼上,眼随着灯,宇宙间只有那点绿光闪动;生命只剩了一点惊疑,呆立,我忘了呼吸。
船侧,追逐着那点微光,是几小条不很明的蛇浪。
落在船后的笛音已经不多;那光,远一点,远一点,似一缕豆须伸入夜间;再远,还远,飘入永久的黑暗,忽隐忽现;一个流萤
不自主的随风而逝。
似看着最亲近的埋入墓中,我痴立茫然,只想悲叹。
似斜风里的银背杨叶,我全身颤抖,惊惶
在回想中凝结了血管。
顾不得危险与湿寒,奇…书…网
不自主的我瘫在岸上;也许正对着巨口的鳄鱼,滴着馋涎向我轻掉铁尾。
但是,我把这一点肉身交给了任何样的命运,水声渐远,流入死样的渺茫。
关于这点诗的说明:我能作诗吗?我不知道。老想试试,可是。今年春天,忽然想到“鬼曲”;谁知是怎么想起来的呢。它是个梦中的梦。在梦里,我见着很多鬼头鬼脑的人与事。我要描写他们,并且判断他们。假如有点思想的话,就在这“判断”里。我不能叫这些鬼头鬼脑的人与事就那么“人”似的,“事”似的;我判定,并且惩罚。有点象《神曲》中的“地狱”。但只有“地狱”而无“天堂”等。主意拿定,我就动了笔。到四月间写成了梦中之梦的头一个梦,就是这里的这几行,也就是个小引子。写成,便放在一边,打算把后面全写好再发表。可是从四月到现在,没有拿笔的机会,而诗又是慢工儿活,即使将来能继续作,何年何月作成,简直不敢说。先发表这点吧。自然,这是个小引子,什么意思也没有。要发表它的原因是:以后如能继续往下写,在文字上就照着这几行的样儿:没韵,行与节的长短都没一定,字面儿浅而要句句落实,不甚求修辞的帮助,由全体看来能象首诗——叙述的。谁知道诗应否这样作呢!?即使这是一条路子,我能作到好处与否呢!?因此,发表出这点来;一面是个将来继续作的督促,一面是希望朋友们先指教指教。
载一九三四年九月《现代》第五卷第五期
国葬
敌人退了,远处炮声还响,
晨雾卷住战壕上的枪烟,战马和军人静卧在血地上。
我们认识自家的健儿,他脸上有愿死的笑容与必胜的希望。
我们没工夫击鼓,
我们不敢歌唱,
只脱下帽儿,
用军旗吻他的笑脸上。
爱国的男儿!
你姓什么?
你叫什么?
没有人晓得。
你同队的朋友已经死尽,无从打听;
你胸上的名标已被炸碎,①署名舍予。
无从证明。
“爱国的男儿”用血写在一片木板上,作你的墓碑。
爱国的男儿!
你生在哪里,长在哪乡?
没有人知道。
你也许来自浙江,
也许来自福建,
也许自幼便漂流四方。
“爱国的男儿”用血写在一片木板上,它将替你说:
你生在中华,为中华而亡。
爱国的男儿!
你可有父,你可有母?
可有兄弟姊妹?
你也许是个孤儿,
不记得父母的音容;
也许离弃了家庭,新近加入了军队。
“爱国的男儿”用血写在一片木板上,它将替你答对:
中国是你的慈亲,
你有四万万兄弟姊妹。
爱国的男儿!
你有什么遗嘱?
也许你有万语千言,
炮火击碎你的心房,未及说上;也许你要呼一声“爱人”,枪弹打断了你的舌根,未及叫出。
“爱国的男儿”用血写在一片木板上,“愿中华和公理战胜”,必定是你的遗嘱。
爱国的男儿!
你没有衣冠,
你没有棺木,
你没有鲜花,
你没有悼祝。
头前掉一片木板,用血写着“爱国的男儿”,身上覆盖几锹黄土;
这便是你的国葬,男儿,男儿,这完整的国旗作你的衾服。
我们不敢高歌,
我们无暇击鼓,
我们不屑悲啼,
我们不敢久停,
看,东方既明,
逐走晨雾,
朋友,爱国的男儿,
我们吻你这一片黄土!载一九三二年三月《齐大月刊》第二卷第六期
海外新声
(1)
不是炮弹的炸裂,不是锣鼓的乱碰,
太平洋的潮声,
惊醒了多少酣梦。
(2)
我时时看见你们,虽然没有你们的像片。
坚忍不拔的精神,
含在新声的里面。
(3)
你们挨饿受冻伴着荒岛,为什么不在这里听杜威、罗素?
要设法超度他们,
快快脱了军国的劫数!
民国十年二月五日
载日本广岛高等师范中华留广新声社《海外新声》一九二一年二月第一卷第二期
红叶
将完成了一年的工作,光荣得叶儿也象玫瑰。
怎受得住重阳后的西风?
得不憔悴,谁肯,
就连一钉星儿,自甘憔悴!
在秋风里,就在秋风里,舞吧,秋风送来的到底是音乐。
舞恼了秋风,晚霞儿欲睡,舞吧,乘着那欲圆未圆的明月。
流尽了西风,流不尽英雄泪;舞吧,每一片红叶!
山腰水畔,点染的是胭脂血,舞吧,连影儿,也左右回旋着红的黄的音乐。
生命最后要不红得象晴霞,当初为何接受那甘露甘霖,大自然的宝液?
适者生存焉知不是忍辱投降;努力的,努力的,呼着光荣的毁灭!
草儿低头,虫儿不响,一夜秋霜,只有红叶,哪怕是孤单的一小片红叶,还舞着;菊花虽好,怎奈不会飞翔,是我,只是我,在菊花时节,舞残重阳后的明月?廿一年,九·一八
载一九三二年十二月《微音》月刊第二卷第七、八期合刊号
教授
张先生是位有名的教授,所以最怕人家看他不起;自己太忙,不能写文章,专等别人写了加以攻击;不幸,没有什么毛病可挑,便搜寻点私事出出气:说作者心田不正因为鼻子歪,或是小时候偷过一管笔。
文章不肯写,讲义懒得编,破着工夫为徒弟们写短序,字写得古,图章刻得精,由白话返文言,偶尔才用个“的”。
爱国的言论时时在报上登,一听库伦有难,立刻将家小送到广州去。
薪水不发,懒得上堂,薪水发了,应略事休息。
可是钟点不妨多多的争,反正时常请假显着大气。
提倡国货,收买古籍,介绍中医,租一所洋楼为是有拉水的便器,因为他在巴黎读过四书五经,还在伦敦学了社会经济,西方的物质,东方的精神,一以贯之,死而后已!
不幸,果然有一天他一命归了西,夫人小姐全动了气;
那天和他索汽车,
他说做了院长自然会有的;谁知院长未作身先亡,汽车,况且怎么安置那个女书记?
夫人一怒到校去索薪,只得了预支的几张正式收据!
挽联花圈挂满在灵前,呜呼!张教授的钟点被别人分了去!
载一九三三年一月二十五日《申报·自由谈》
她记得
我问你,小孩:你几岁呀?过来!
睁大了圆眼,
带着点惊疑;
天生的圆眼,
后天的惊疑,
自从听见过几次空袭。
她睁大了圆眼,
把食指放在鼻子上,
发娇的不肯过来,
象爹娘还活着时那样。
摇一摇头,她不知,
或不肯,说出几岁;
又问了一声,
她往后退,“我不会!”
你一定会,比谁都会,会说你几岁;
你还会告诉我,
从哪里来的,对不对?
笑了一声,
转身要走去;
半斜着脸儿,
不愿说出小心里的委屈。
娘记着我几岁,
爸回来,先喊妹妹,
慢慢的低下头,
她把食指咬在口内。
娘叫炸弹打飞!
爸!只剩了一只手!
一个白发老头子,
从方家巷把我带走。
告诉我,宝宝!
哪个方家巷?
是上海,还是南京?
那地方什么样?
很远,很远的方家巷,有树,有房,还有老黄,老黄是长毛的大狗,
爱和我玩耍,不爱汪汪。
呼隆!就都没了,
房子,妈妈,老黄;
树上的红枣,
多么甜,也都掉光。
呼隆!就都没了,
爸爸的手,
戴着戒指的手,
掉在厨房的门口。
一位白胡子老头,
带我到了这里,
妈还记得我的岁数吗?
爸,没了手,在哪里?
我记得方家巷,
不是有房有老黄的方家巷,是,是,有血有烟的地方,爸手上的戒指发亮。
哼,我知道!
她睁大了圆眼。
我乖乖的不哭,
那是日本人放的炸弹!
载一九三九年四月四日《大公报》“重庆市儿童节纪念特刊”
抗战民歌二首
(一)大家忙歌
一
年轻的好汉快扛枪
去打小日本大家忙
胆粗心细志气刚强
保住中华好家乡
有好汉国不亡
年轻的好儿郎
二
年老的人们守家乡
耕田又织布大家忙
五谷丰收完粮纳税
兵丁有饷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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