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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青年文摘精编版-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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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女作家梁芷珊说,爱情最高难度的地方,不是学懂怎样相处,而是找个好对手。凡凡的爱,如今相处比相爱难,更高一层的,比相处更难的,则是与自己交锋的对手。
寂寞说:半支烟加半支烟等于一支烟。
我说:寂寞加寂寞等于快乐。
而后,两边笑翻天。论坛里评论最寂寞的两个人,就是我和寂寞。
只有我们知道,我们并不寂寞。
3、半支烟
寂寞问我要电话号码。
我说等一个月后再给她。不是有意要施了欲擒故纵的招数,或者下了迷惑的蛊,是真的相信爱,慢慢地,靠近,慢慢地知道,这浓得化不开的纠缠,可以抵死缠绵。
寂寞身边总有很多男人,我知道,但寂寞每天总要向我透露谁谁要娶她,要把她宝贝一样的养着,从没,从没想过有一天寂寞会舍我而去,那样对爱痴狂的一个女人是不会在甜言蜜语的攻势下臣服的,我是知道的。那些男人大多是在网上花哨的闪客,一时的迷恋与冲动,或多或少不怎么牢靠,爱也极爱了,却来不得我这样透彻心骨的,细密的寂寞自是深知。
所以,我说等一个月后再给寂寞电话号码,或再下一个月仍不会给。
寂寞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和人通电话。也没别的多余的要说。她,通透如密织的网,不会露掉对我的任何把捏,恰如其分地迎合了我的心,是自己喜欢的,不必剥开自己指指点点告诉她我是怎么样一个人。
隔几天的夜里,正在给杂志写一篇喜剧结尾的稿子,文章杀青,告诉寂寞,可以休息一会聊聊天。聊天也是要讲缘份的,比如,我和寂寞,总默契得不像话,心底一层一层剥开来的,都是最隐蔽的讯息。
突然就莫名地停电了,傻坐着,就呆若木(又鸟),有一种慌慌的恐惧,惟恐这一断开,瞬间陌路,其实,交托了出去,认定是自己千山万水之后欣喜的遇见,才这般的不安。跑上街,用磁卡电话打她许久许久前给我的手机号码。
不陌生,只告诉她,怕她突然找不到我而生出慌乱来。怕一个人担心,大抵是因为埋在深处的是错根盘结,尽管表面枝节错乱,互不攀牵。
《半支烟》里曾志伟对着电视一遍一遍地唱: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会是在哪里,日子过得怎么样……眼神都落在一点上,心头温柔的那个人身上。
4、寂寞
在我答应要告诉寂寞电话的那一个月里,那个晚上的通话是我们彼此声音惟一一次碰撞,金属的声音,余音也铿锵。
我的手机却突然丢了。
很久很久以后,寂寞告诉我,知道的那一刹,她在那边窃笑,说这是报应。
那时候是冬天,但一直没有下雪。那时候寂寞说她怕冷,终于答应寂寞,她的城市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就去看她,裹她在我的怀里,手是牵着的,一条街一条街地走。寂寞开始盼第一场雪。
终要见了,我却退缩。把一个人疼到骨头里,就想她可以幸福,而往往是自己能把握的这份幸福有着许多不得已时,心里就生出要逃开的感觉。但只有自己知道,这爱,虽不提一字,却早已刻进彼此生命里,浓烈的开放。
寂寞每天早晨一上班就在QQ上留言,我做了一个决定,疏远寂寞。用了几个晚上才做了这决定,记不上来,只知道两个自己在夜里纠缠挣扎,也许自认为是那样的爱怎么样的方式都要为她着想的,想这样冷淡下去吧,怪开始时怎么这么不小心就爱了呢?
一天两天,寂寞发现了我的躲闪和冷淡。有时她在那边说话,我就只在这边看。这样持续了近一个月,大片大片的字铺在眼前,我只漠视。
有时我也不咸不淡回几句;有一次;寂寞说;求你一件事。我说好。她说,12月16日,你陪我一个晚上。我知道,12月16日是她的生日。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问为什么,她说别问我只求你那天晚上陪我陪我在网上说话。我答应了她,只是我知道,也许那天晚上我会一个人默默地在一角祝福祝福她。
12月17日,寂寞没有问我为什么晚上没有出现,寂寞仍跟我说话。
寂寞说,她在看我们的聊天记录,说每天只有看到我们的记录才会感到很暖很暖,寂寞说,她把我所有的文章都打印出来,每天要看,说她在文字里能看到我。寂寞说,她上班了问我在不在。寂寞说,她下班了,说要回家了……每天每天,寂寞一个人说话。
我冷淡了多久,寂寞就说了多久。最后,寂寞说,下雪了。
5、不想雪也跟着寂寞
满天满天的雪,我的城市,雪是一片一片落的。当地电视上说,这是30年来罕见的一场大雪,我想,再有几个月;我要来到这个世界上整整30年了。
我该跟寂寞说点什么吧。虽然以前也会偶尔告诉她一句,我太忙了。我要告诉她的是真相。
当我就要说出口的时候,寂寞问我,是不是你结婚了?我怔怔,她说得那样轻巧,仿佛跟她没一丝干系,在那边笑,我没有看到她的表情,但我知道,她的笑是开心的,在我不知道她开什么心的时候,她说,这不是她想到的最坏的结局,最坏的是,我根本不爱她。这样的自然,就像当初一步一步走下去,她竟没有问一次我是否结过婚。
不知为什么,就接着爱她,也许是她对爱的那份痴狂;对我的那份坚定;或者干脆就是因了自己的爱;一次回去;就是翻天覆地。寂寞说:对我好点好吗?
我真的就对寂寞好,很好很好。
那是寂寞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女人什么都能输,就是不能在自己投入感情后输了爱情,那样决绝誓如飞蛾扑火的寂寞,要的自然是赢。
幸福中的女人,是不是最爱做一些颠三倒四的事,寂寞说,她要来尚城,见我有一秒钟的迟疑,又说,反正我不管,你说过要对我好,不准拒绝我,所以你必须答应我。我嘿嘿地笑,她就一遍一遍地说,你必须答应我。如此反复,一日一日的反复。仿佛生怕哪天不询问我就改了想法。有时寂寞两三天没问这个问题,就会换了方式说,我要换一份工作,你说我去哪儿好?想她是在那边为自己小小的“计谋”而得意,我说,来尚城吧。然后又飞快地打上一句,你不就是想听我这样说吗:)
寂寞送一个鬼脸过来。
我先提出的去看寂寞,说不上为什么,只知道,她是定要放弃那边优越的工作,不顾一切地奔过来,尽管她最信任的绾姐姐一再地劝她实际一点。寂寞说,是不是要来看看我够不够漂亮,要是不漂亮,转头就走?
我知道不是的,寂寞也知道。我要去,或许惟一的理由就是,我曾错过了2003年寂寞城市里第一场雪,我希望我的怀抱还可以迎接一场雪哪怕是最后一场。
没有我们的拥抱,雪也会寂寞的,不想和寂寞有关的回忆染上一丝丝寂寞。
6、那枚硬币的下落
很久以前看过寂寞的照片,细细如剪风,婉约如宋词,风情、温软。寂寞给我的一种感觉是“怀旧”,宛若置生命于前尘往事里,恨不能一秒钟和她成白头;又一种感觉是“玉”,弃了宝石的俗媚与镶嵌才有的艺术,恰恰是原原本本的落入人间的天使,是红颜美女可以相与红尘,亦是柴米夫妻,可以居家过日。
见了真人,感觉也得了证实。
带我去吃铁板烧烤,寂寞只顾烤了我吃,放一串给她,她也无心。我只高兴的饮酒,半瓶也醉得八分。然后带我去看河,生平第一次看到那么大的河,还有海鸥,飞啊飞,我惊叫。寂寞笑:你那儿有海,没看到过海鸥吗?
我是没有看到海鸥飞啊飞,飞到尚城去。
风很大,寂寞穿得很少,她一定很冷吧。我却没有抱她,我一直在想,从来都是那样要么不要,若要便不顾一切的疯狂,疯狂到颠覆世界的一个人,怎么就可以假装到心如止水?
过马路,有车,我伸出手,牵了寂寞的手。小小的。纤细的,由我在一掌里疼惜。像一对初恋的小人儿,涩涩着,余光里看寂寞,她一脸的严肃,像个正在接受面提耳受的小学生,让人又疼又怜的可爱。
找了全市最高的宾馆,21楼。寂寞说过,她要陪我一起看星星,在她的城市最高的地方,一个小小的阳台,两个人。
天一直没有黑,没有星星可以看,寂寞就一直坐在那儿,世界都静了,彼此的说话,多少有些不紧凑,那一刻,才知道,怕了自己的疯狂,怕这疯狂带给寂寞的伤害,连目光的纠缠都生硬地扯开了去。
金属却再次碰撞出声音,两颗心之间,在不言中,在寂静的空气里……
上前不由分说地揽起寂寞,揽进怀里,紧紧地要嵌进骨头里,世界再次静了,只有我们的喘息,一丝一丝却是瞬间喷薄,唇与唇,舌与舌,纠缠着一路到蛮荒,给每一寸肌肤大把大把的燃烧,给饥饿的指甲喂上血与肉,贪婪着,撕咬着……一天一夜,折开时间成一分一秒,一次一次地把所有的激情给她,缠绕着,纠缠着,是抵死也要缠绵的。
我曾有一枚硬币,我曾傻傻地要把这枚硬币送给我爱的女人,我曾痴痴想她懂得这枚硬币交托给她也就交托了我全部的呵护,一枚硬币不能买来丰衣足食,却可以买断我千山万水赶来的脚步,生死与共,或多或少,我的爱里是浸了义气的锐,想那爱轰轰烈烈的少,但有一次,我就扑身前往的。
但我为了一个不值得爱的女人,丢了那枚硬币。
寂寞曾说,她的钱夹里正好有一枚五元钱叠起的心,寂寞还说要送给我,不管我再漂泊在哪儿,遇到多少困难,用它打个电话给她,然后买一个面包一瓶饮料,安安心的等。风雨兼程,她也会赶了去。
离开前,我有了那枚“硬币”的下落,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走时,我想寂寞会掉眼泪,我提着它装衣服的袋子,一直到快要检票上车,寂寞也没有哭,只是不说话,凝重的神色,我想时间是停不下来了,也许我可以提着她的袋子上车,然后半路再折回来,告诉她,我来还她的袋子,然后可以留下来。
突然想抽烟,剩下的时间,只够抽支烟的时间,便掏出烟,烟合盒里恰恰只剩下一只烟。
我没有抽。我抽一支烟的时间一般是5分钟,5分钟里,我和寂寞没有说话。
我还是上了车,袋子交给了寂寞。
2004年2月16日下午,我坐车离开,车经过一座宾馆,我距离那座宾馆的2104号房不过百米,距离2104年却是我想要的爱的时间。
7、孩子
寂寞说,我要给你生个孩子。
如果这句话换在别人说了,我可能不会有丝毫的感觉,寂寞不一样,我知道自己内心的欢喜。但我不能要,我知道寂寞会说,想要的是她,不是我。
寂寞说:有了孩子,我余下的生活就有了依靠,不会孤零零的。
总有人说我生活在尘外,我想寂寞知道我最喜欢的是家的感觉。家里必定要有个闹翻天的小家伙,我又怎么不想要?其实说再多的不能要,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都是一种伤害。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可以骗寂寞说,我要他!
寂寞说,她一定会为我生个男孩。关于孩子,说了很多。有两天的时间,我几乎找不到寂寞,后来知道她去了医院。后来她再也不说孩子了。
寂寞开始变得平静,以前总是在QQ上不舍得分开一秒,那段时间,常常我说了很多话,她一句也不回。我知道,她就在对面。论坛里,寂寞的帖子一张一张的铺了开,在灌水区里问些不着边际的问题,甚至换了一个名字,而那个普通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竟感觉,那就是寂寞。真的,总认为自己的感觉很准,换了名字的寂寞的灌水帖几乎一夜之间就吸引了一大批人,她也成了另一个被大家关注的人物。
我没有说,我知道那个人是寂寞。但我开始看寂寞用那个名字的游戏,我不知道寂寞在寻找什么,想像中她会缠在我身上,但没有。网络里,她的热情超乎我的想像,对我,却隔了天涯。
我不知道寂寞在隐忍什么,甚至在她爱得最痴狂的时候,也没有问一句,我将来去了以后怎么办?我甚至希望寂寞哭着告诉我,你娶我!
但她从没有一次。
寂寞的城市下雪了;2004年初春的时候。寂寞城市里的一个网友说这大概是最后一声雪了。寂寞没有告诉我。
认识寂寞的时候,她曾问我,你为什么不想爱上任何人?我说,因为我要很多很多爱,而没人给得起。我想,她也会和其他女人一样的想,我只是随便的搪塞,只有自己知道不是的。
我和寂寞发生了两次争执,寂寞说她真想跟我大吵一场,但寂寞不会吵架,对我的疑问,她只是说她不想回答。寂寞甚至说,原以为我可以给你很多爱,可我累了,我发现,我真的给不起。
看到一篇小说,里面有一句话:我和任何一个男人的爱情,没有活过一支烟的时间。突然就开始害怕,寂寞爱的不是我,只是寂寞,像她的日记里一贯的寂寞。
也像寂寞收藏的那200个烟灰盒。
闭上眼,似乎看到寂寞跑过来,对我说: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最寂寞。我摸着她的头说:当我发现我的烟盒里没有一支烟的时候。
我是一个很少做梦的人,算命的说这种人,没心没肺。当很多人因为晚上睡下就开始做梦做到醒而痛苦的时候,我却在希望我可以做一个梦,不管是好梦是恶梦,我只是想有一个梦。
那天终于做了一个,好象我在跟一个人对话,我问了很多问题,他回答了很多问题,但醒时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最后一个问题我问,为什么寂寞从不问一句:你娶我好吗?那人说,你也从没主动说过一句:你嫁给我好吗?
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只知道说完那句话,他掏出烟来,我看着他,他看着烟,烟盒上面有两个字:“将军”。而烟盒里,只剩下,一支烟。
8、一支烟
那一支烟,我没有抽。
从没想过寂寞收集的烟盒跟她的爱情有什么关系,只是想,假设烟盒可以与男人联系到一起的话,我希望,寂寞收藏的我的那个烟盒里,永远,有一支烟。
所以,第一次见面离开前,我没有带走寂寞的袋子,那5分钟时间里,我只做了一件事,把那最后一支烟,放回烟盒,然后把烟偷偷放进寂寞的袋子里,压在衣服最底层。
爱上一个清华土人。txt
爱上一个清华土人
作者:优 游 文章来源:《意汇(全彩版)》2005年第5期 点击数:4329 更新时间:2005…6…29
一
毕业那年初夏,我对自己立下了誓言:竭尽所能追求一种有品质的生活,包括金钱、浪漫与爱情,趁最年轻最美丽的时候。
那是一个异常混乱的初夏,男朋友枫刚刚出国,会拉小提琴的枫,曾经发誓要和我厮守一生。考研失败,我匆匆找了个能解决北京户口的单位,打算在这个城市混个几年。
突然接到参加老乡聚会的通知,就是在这次聚会上我遇见了土土,男老乡们这样介绍他:“土土,清华大学计算机高手,直硕,未来的比尔·盖茨。”土土的脸很明显红了起来。有趣,22岁的男生还脸红?早该练得刀枪不入。
人如其名,他真是很“土”,小提琴协奏曲、先锋派诗歌、达利画作……他通通不感兴趣,谈论“大内密探008”或港版电视剧倒是很来劲。 大伙儿遛到了动物园的游乐中心,我一时兴起,要玩“飞毯”(一种前后颠簸、振幅很大的游戏)。
男生们面面相觑,只有土土站出来说:“我陪你玩。”
我在剧烈的颠簸中很陶醉,此前晃晃悠悠的生活来了个集中爆发,眼角的余光里,土土的脸色有些苍白。 “为什么不用‘手扶着’?”我模仿柏芝为索肤特代言的粗嗓音。大伙儿都笑了,土土也笑了, 他的笑容里有一种陌生的气息,像纯净水一样淌过我的心灵。
回来告诉师姐今天碰见了一个土清华男生,她说,要把握啊,绝对绩优股,名校毕业生才有远大前程。瞧见九二级那个师姐没有,找了个清华老公,如今在上地买了套190平方米的大房子,兰心慧质全用来创作心爱的文章……
啧啧啧,我的偶像。
土土此后常主动来修电脑。转眼7月7日,他不着边际地扯了一大堆废话,才说:“我做你的男朋友好吗?”多没创意的求爱方式! 我说:“你真是老土!”
碰到绩优股,土一点又何妨?不应该介意的,哦?
“遇见他,我感觉心头安宁。”第一次约会归来后,我在日记里写道:
那天早上,我有意没说“我爱你”。
二
土土的“土”超乎我的想像,学理工的人都这么“土”? 第一次约会,他就摆手:“你千万不要写诗给我啊,不然,我就写方程式给你。”头一次去他宿舍,发现其他男生笑容古怪,原来,土土成了他们系第一个看《诗经》的人;我第一次跟土土发脾气,把头趴在课桌上假装哭得很厉害,他急得在宿舍内外跑进跑出,对面水房哗啦啦响,后来我问他干嘛去了,他说:“我满头是汗,洗脸去了。”
我哭笑不得,别人一束玫瑰、一包巧克力就可以搞定的事情,他偏偏束手无策。只有一次,我随口问他:“你毕业后去哪里工作?”他目光坚定又温柔:“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大受震动,以至于有些惶惑:“你们清华人不是都争先恐后要出国吗?”土土坚持:“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出国,我也出国,你留北京,我也留北京。”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把他的未来和我的未来联系在一起。
谈恋爱仅过半年,他就称我为“老婆”,我抗议,但他说:“你看看水木清华BBS,兄弟们都管女朋友叫LP。”
毕业后,理解了何谓“生活的沧桑”,老板招聘时言之凿凿:“我需要你们这些名校毕业生,丰富我们的企业文化。”合同签订之后,他脱口而出:“不要以为你们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你们就是一坨粪,要在我的公司里‘锻炼’后才能变成金子。”
我悄悄地攥紧了拳头,又松开。老板是包工头出身,原谅他!
第一次加班到深夜三点,我疲惫得要哭泣,到后来,加班变成天经地义,工资却始终是波澜不起的一千三。老板把傍晚放狗都当作 “锻炼”。单位处在偏远的北四环,自有一次被盗走若干音响器材,老板就派人从老家找回一条骠悍的狼狗,那家伙全身漆黑发亮,牙齿锋利,让人望而生畏。晚饭一过,老板就命令我们回各自寝室不得出来。其实,哪用得着命令,狼狗满院子撒欢,吠声狰狞,胆小的女孩子连厕所都不敢上,倚在门框上“嘤嘤”地哭。土土听我说了这些故事,非常气愤:“要么你辞职算了。我老婆哪能过这种日子啊?”
身处象牙塔内的土土哪能明了现实人生。我见过别人辞职的下场,同来的可可就因为说了一句“我要出国,不想在你这儿干了!”户口就被打回老家新疆。可可在老板办公室里哭了很久,几乎要下跪,但老板不为所动,他就是要杀(又鸟)给猴看。
在这样冷酷世俗的环境里,我一天天改变。单位里其他女孩子把“比较男朋友社会地位”作为最大快乐。茗茗最爱吹嘘她那在大公司任职的男友。她问我土土在哪里高就,我说:“他只是个学生。”看看众人脸色,我赶紧加了一句:“是清华研究生。”好像这个头衔比他的名字更有说服力。
三
土土还有两年多才毕业,这两年长达730天的时间里,绩优股土土只不过是一无所
有的白丁。他对VC、JAVA、红警的兴趣,远胜过听我唠叨甲乙丙丁勾心斗角。
我越来越不耐烦。此时茗茗已经搬出“狼窝”做了新嫁娘,每天开一辆小奥拓来上班。
同龄的女孩子已纷纷讨论婚礼、买房,在社会上闯荡多年的男朋友一个比一个能干。谁跟我说过,名校毕业生才有远大前程?
土土的座骑依然是那辆小自行车,一天,他载我在主楼附近晃荡,忽然大发感慨:“将来我要为你修一栋大楼,比主楼还要高。”
换在纯真年代,我会感激涕零,不过现在——“毕业之后,你年薪多少?”
“如果IT行业保持如今的发展势头,我想,至少应该是月薪八千。”他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我叹一口气:“两年后,我有多大?”
他笑:“我老婆这么年轻,到时也就25,正好跟我一起享福。”
我冷笑:“享福,呵!哪里敢。我跟你算一算,你月薪八千,税后顶多七千出头,除去生活开销和房租,顶多只能存下三千五,一年至多存四万二,三年才能攒够一套北四环地段小两居商品房的首付,然后是漫长的20年月供,我要到多少岁才能跟你享福?更别说,你要给我建一栋和主楼一样高的大楼。”
听我说完,他呆住了,不必重复口舌,他的大脑就是个计算器:“算得没错哎,我怎么从来没想过要算这些问题。”
“那我努把力,我要去微软、IBM、英特尔……”土土咬咬牙说。
“有那么好进吗?你是和你同样优秀的清华人在竞争。你毕业之前的两年呢,我怎么办,想过没有?跟你坐这辆小破自行车,挤十一食堂,看盗版碟,穿从五道口买来的衣服,买一瓶饮料都要再三掂量?”
“这样有什么不好吗?”他张口结舌。
以前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怎奈我再也找不到张曼玉坐在黎明单车后那甜蜜蜜的心情。
怀抱郁闷的心情每天在“狼窝”中奋斗。一天,同事茗茗忽发感慨:“你男朋友待你真是好哎,每次都从清华坐一个多小时车送你回来,又自个儿坐一个多小时车回去,耐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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