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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青年文摘精编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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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思思都是大学历史系讲师,26岁。
思思下班时叮咛:“不许迟到。”我嘟囔:“总会想办法把置装费敲回来。”她娇笑一声:“孤寒鬼!”俏生生一扭身。
是夜七点,孤寒鬼前所未有地打扮成晚装淑女,愁眉苦脸地开着一辆破车去赴party。这件晚装是思思押着我去买的,价值抵得过我一年置装费总和,也不过就是紫色吊带直身裙,裙摆如美人鱼尾微微撒开,估计也就穿这么一次。
七点已经天黑,我家到思思家得绕过城郊一条冷清的机场路,那里基本没什么车,我有点不在意地看着一片漆黑的前方踩大油门,一边倒是真为思思高兴,有情人终成眷属真是天下最好的事。
正在嘴角绽开笑容,突然车前出现两只雪亮的车灯,我大吃一惊,这是一条笔直的路,哪里会突然跑出来一辆车?下意识打转方向,车滑向右侧,速度太快,直撞向几棵树干,一阵剧痛,我失去知觉。
醒过来时只见窗口明亮的阳光,我摇摇头,慢慢想起撞车的事,倒吸一口气,连忙四下打量,我在一间宽敞的卧房内,但不是病房,检查四肢,浑无异常,奇怪,我记得当时头和右手剧痛无比,居然没事?
我跳下床,想一想,打开门走出去,从走廊的楼梯走下去,一间敞亮的客厅,圆形的顶和窗,明亮的阳光铺满整间淡绿与雪白相间的厅,一个年轻男子自透明的餐桌前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瞪大眼睛,这这这……年轻男子笑了笑,正要开口,我脱口而出:“乖,早餐好吃么?”随即又马上捂住嘴,看着他愕然的表情,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可是慢着,这年轻男子的脸与梦中男子的脸一模一样。我张大嘴,不可能,我一定还在做梦,使劲用手掐脸,疼得我跳起来,我倒退好几步,低低尖叫:“鬼啊……”
那年轻男子又好笑又奇怪地看着我这一连串动作,问:“你觉得怎么样?没事了吧?”我伸手一指:“你是谁?”
他一怔,略低了低头,脸上表情有点奇特,好像带点伤心还有歉意,解释:“昨天晚上我不小心害你撞车,不过幸好没有大碍,真对不起。”车子!我怪叫:“我的车!”几步跨下楼梯,腿一绊,整个人往一边倒,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我的手臂,我惊魂初定,抬头看到一双忍俊不禁的笑眼:“我会把你的车子修好。”我的脑子非常混乱,只好定定地望着他。没错,这个人就是梦中的那个男子,那个唤我“妈妈”的男子。一切都跟梦中差不多,除了,这个房子是有灯的。
他看着我,叫我:“小姐?小姐?”我苦恼地皱着眉,喃喃说:“我见过你的。”他松开手,笑了笑:“你认错人了,你绝对不可能见过我。”
语气非常肯定,我不禁反驳:“我是在梦里见过你。”他一怔,我看到他奇异的目光,想到这句话非常暧昧,忍不住红了脸,张嘴想说清楚,又想怎么会有人相信这个?沮丧地说:“算啦。这是哪里?我想我要回家去了。”
他看一眼我的衣服,笑了笑:“我送你回去吧。”我低头看到自己的晚装,忍不住又红了脸,真要命,大白天穿着这么皱巴巴的晚装跑到街上被人看到,我想我也不必再做什么讲师了。
他送我到楼下,看着我急匆匆进门,然后发动车子,我在窗口看到他朝我笑笑,离开。
怔怔地坐到床上,电话疯了一样响起来,我刚一拎起就听到思思的声音:“宋安安你昨晚去哪里了?我们到处找不到你,你知不知道急死我了!”我连连道歉,也不敢把撞车的事跟她说,想了想,忍不住说:“思思我见到我梦中的那个男子了。”思思停了几秒,不可思议地问:“叫你妈妈?”我懊恼地说:“他当然没有叫我妈妈。”她哈哈笑起来:“那么他叫你honey?”我啐她:“去死!”摔了电话,是,连思思都不相信。
周一上班的时候思思冲我挤眉弄眼,我没好气:“订了婚也不必高兴成这样。”她跳着舞一般走过来,指指我桌上的花,我呆了呆,花?我的?
是一束雪白的百合花,花卡上漂亮的字:“请容我邀请你共进晚餐,以致歉意,另外车子已修好。”属名是罗安。我看着思思的鬼脸,叹一口气:“大前天晚上他撞了我的车,然后……”思思鬼模鬼样地“哦——”,笑嘻嘻蹦开。
直到下班坐上罗安的车,思思还笑眯眯地跟我做嘴形“honey”。气得我冲她用力挥拳,结果用力过猛,胳膊肘一下子撞到一个硬物,我倒吸一口气,同时听到另一个吸气声,回头一看,罗安捂着脸疼得弯下腰。我张口结舌。
结果是我开车到了餐厅,点了菜,并且向服务生要了热毛巾,罗安一边敷脸一边笑:“真是六月债还得快,难怪我妈妈说不可以得罪女人。”我看见他笑,也就笑起来:“孔夫子早说了,唯小人与女子为难养也。你妈妈真是智慧之至。”肚子里有点古怪,想起他在梦里叫我妈妈,那得好好表扬一下“妈妈”。
他脸上掠过一丝黯然,不再说话。
我们沉默着吃东西,我不时抬头看他,他真的和梦中的他一模一样。喝汤的时候他忽然歉意地说:“对不起,我闷坏了你。”我笑:“不会不会。”想了一下又说,“其实我一点事也没有,你又帮我修好了车,我的车——本来的毛病全被你修好啦,我要谢谢你才对。”他温和地笑起来:“你真可爱。”
我的脸哗一下又红起来,他看了我一会,我忍不住说:“看什么?”他一怔,笑起来,有点促狭。我想到刚才老是抬头看他,脸越发红了,喃喃说:“我知道没有人相信,可是我真的在梦里见到过你,跟你住的房子一模一样,也是淡绿色和白色的装修,大大的圆屋顶圆窗子,不过,那个房子是没有灯的,光线不知从哪里出来充满整间房子,很舒服。还有,窗柱子那里挂着一个雪花状的东西。”
他一直专注地听着,听到最后一句,整个身子一震,脱口而出:“你说什么?”我怔了怔,老老实实说下去:“你坐在雪花状东西下面的透明餐桌上吃早饭,然后看到我,然后……”我笑起来,“你招呼我‘妈妈,早安’。”
我看着他,他没有笑,呆呆地坐在那里,目中濡湿,神情激动。
我吃惊,推他:“喂,喂,罗安?”他扔了钱在桌子上,站起来拉住我的手:“跟我来。”我身不由己被他拉了走,天色已黑,不知为什么我却十分放心让他开车带着我飞驰。
我们回到他家,在客厅里他指着窗柱子说:“是不是这里?你还记不记得有什么不同?”我仔细打量,说:“差不多,不过餐桌好像更晶莹,光线打在墙上的颜色更柔和漂亮。还有,椅子这里有按钮。”
我看着他说:“我一直都很奇怪,你不晓得这个梦跟了我二十几年,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他微笑着看着我,眼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轻轻地问:“你真的想知道?”我点头。他拉我坐下,双手放在桌子上,想了想,说:“宋安安,你相不相信时空穿梭?”
我跳起来:“你你你……你难道是我儿子?”
他呆住,瞪着我,我也瞪着他,半天,他哄然大笑起来,脸埋在手臂上笑得喘不过气来。我气急败坏:“喂!你!”
他抬起头,笑容十分明朗,我倒看得呆了,我从来没看过笑得这么好看的人,可惜他可能是我儿子。他看了我一眼,又忍不住笑,说:“你的脑子倒挺好使的,不过你全猜错了。”
他给我倒了杯水,然后温和地说:“我来自三百年后,来寻找一样东西。”
我看着他,他目光中带着哀伤:“那东西是我母亲遗失在这个年代的。公元1978年,母亲遇意外丧生,她的科研成果遗漏在当时意外现场,我是专程来取这件东西的。”他看着我有些困惑的目光,解释:“我母亲是历史考古学家,就是专门回到历史发生的年代进行史实验证,她负责十二世纪中国历史考古,在一个阶段结束之后会回到自己的年代进行整理,当时她到1978年会合另一位同事回来的时候,发生严重车祸,她为了救一个女婴,当场死亡。”
我张大嘴,他凝视着我,接着说:“我们即时收到消息,令时空警察到现场取回遗失的东西,可是当时他们在另一个地方处理要务,于是我要求让我回到事发现场。但由于我情绪不稳,操作失误,弄错了二十六年,来到现在,并且损毁了穿梭机。我只有在这里等待这个时段的时空警察来接应,这个地方,就是每个时段时空警察的固定居所之一,他们想念家乡,所以布置与家乡一致,但是那个雪花状的东西,”他低声说,“是我们每天的接收器,这里没有。”
我低头思索:“如果你回到事故现场,你可以救回你的母亲!”
他哀伤地摇头:“不行,在历史中发生过的任何事是不能更改的,就算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也一样不能更改结果。”
我灵光一闪:“我小时候也被一个阿姨救过,难道我就是那个女婴?”
罗安凝视我:“母亲留下的东西是以强烈的脑电波记载,你梦见的是母亲最后一次离开时和我在一起的情形。”
我轻轻地说:“她在去世的时候想起了你,她舍不得你。”我忍不住探手过去握住罗安的手,它微微颤抖着,我抬头,罗安微笑着看着我。
突然,我想起了从小佩戴的合金鐲子,据妈妈说,那次车祸中,我的手上意外地多了一只镯子。罗安用一个细巧的工具拆开给我看,鐲子内心原来是无数银白色细金属丝,他解释:“通过特定工具就可以取出资料。”
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安安么?妈妈告诉我那位救我的阿姨在去世的时候喃喃地念着‘安,安’,所以妈妈给我起名字叫安安。”
罗安眼中湿润,轻轻地拥抱我。
我们坐在公园的草地上晒太阳,罗安告诉我一些他的时代里各种风景。
我问他:“你走错了时间,他们为什么不马上来找你,却要你在这里等时空警察?时空警察又是干什么的?”他笑着说:“穿梭时空需要特定的能源,这种能源相当宝贵。关于时空警察,就是专门管理穿梭时空的人是否遵守时空法则的人,每个时空警察有自己的管理时段。”
我望着他:“那么等他一来,你就要回去了?”
罗安点头,没有看我。
我蓦地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想一想,觉得不可思议,便笑着说:“算起来,我可是你们的老老祖先了。真滑稽。”
罗安温和地微笑,不语。
我接着说:“我从小做梦的时候就觉得好笑,那么大一个人,管我叫妈妈,一直叫到我长大,也就习惯了,还老是想应你‘乖孩子’,可是每次到我想说的时候就醒过来了,所以那天见到你,虽然吓得要死,还是忍不住冲口而出‘乖,早餐好吃么’?你那个时候是不是以为碰到一个神经病?”
罗安笑了笑,拥住我,下巴轻轻搁在我的头上,仍然不说话。
罗安,我在心里说,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可是我太知道这根本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罗安走的那天,我没有去送他。我知道他们不会愿意让我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

思思问我:“你的honey呢?”本来我一定是打回去,可是,我笑了笑,说:“根本没有honey,你老是发花痴。”思思哼了一声:“保密?那个开宝时捷的年轻男人是谁?还说是你梦中的男子呢,你把他收回梦里去了?啊?”她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心里紧缩着痛,叹口气:“那你也知道是不现实的了,是梦嘛。”
思思忽然尖叫一声:“你的梦怎么跑到现实里来了,天哪……”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我叹着气抬头:“思思你别疯——”我呆住了。
罗安微笑着站在门口。

罗安当了这个时段的时空警察,时间是50年。
我们的婚礼和思思一起举行。只有一点,我和罗安不能有孩子。
人生中的缺憾有很多很多,我已经得到不可能的幸福,其余的,我想可以忽略不计。
何况,罗安拷贝了他母亲留下的历史记录,你知道,它对一个历史讲师意味着什么,是不是?

长  信。txt

长  信
作者:卡尔 文章来源:女报 点击数:4735 更新时间:2005…2…24

当然了,男人喜欢上女人,就会做平时做不了的事情。写信有什么难。依我看,裸奔都可以。

I  我多次做过一个同样的梦:梦见我在读信。一封又一封很长很长的信,不知是谁写给我的,那么长,仿佛把一个人的一生细细讲述了一遍。我沉醉而尽情地读着,细细地读着,一页又一页,在我身边散落了很多写满了字的纸。
我与颜谈恋爱的时候,他在美国加州攻读物理学博士学位。两三天我会接到他的越洋电话。我说:“给我写信吧。电话费太贵。”他说:“我想听你的声音啊。”我又说:“可是我想收信。”
没有信,邮件也是好的。每天清晨,我到办公室第一件事都是打开电脑收邮件。颜的信时时有,可是每封都很短很短。我总结过,他的每封邮件从不超过十句话。
作为一个渴望收到长信的女子,面对这样短而干燥的邮件,我的失望是无法掩饰的。但我告诉自己不要轻易失望。我努力想扭转这个局面,为此我想了很多方法,比如——让他去看我所爱的电影,并表示希望能看到他的观后感。然而,收效甚微。
渐渐地,打开邮箱的时候,我的心里有种说不清的忧伤。我不知道我的爱情为什么会这样,它存在着巨大的不足,仿佛是爱的赝品。我不知道要求自己远方的男朋友给自己写长信是不是一种奢求,对于这种愿望,颜是这样答复的:“你的生活太安逸,想入非非,才会有这样的要求。我们理科学生有什么说什么,没什么也不会无病呻吟,说那么多干什么?”还有一次,他几乎带着怒气这么回应我:“你推荐给我的文章和电影我都看了!但是说感受有什么用呢?语言是无力的!”

II  某天早晨,我照常准时到达办公室,泡上一杯茶,打开电脑。这个时候来来往往的人还不是很多,空气的清新依稀可感,六月的太阳仍未发出爆烈的尖叫,我的衣裳仍带着洁净的清香……总之,一切刚好。我开了邮箱,看到了颜的邮件。
邮件的主题是:今天好吗?
我盯着这个主题看。忽然间,一个新鲜早晨的美好情怀在以无人知晓的速度消失、消失。一种淡淡的绝望感升起。我想,这封邮件一定也不会超过十句话。什么时候我能收到一封长信?从我的恋人那里?
我点开邮件。
以下是颜的信:
“你好吗?最近如何?工作顺利?我的学习仍然忙碌,但仍然想家,想回国去,想见到你……”一共七句。基本和昨天的信是重复的。
我和颜恋爱一年多,聚少散多。他与我认识后不久便去了美国留学。尽管如此,我仍然坚信他是我所能遇到的所有异性中最优秀的一个。所有认识我的人都知道颜的儒雅清秀,温和有礼,前途无量。所有的人都替我感到幸福,认为我找到了金龟婿。
我的苦恼和遗憾只敢对二狗说。
我对二狗说:“我觉得颜并不爱我。”
二狗好像并不吃惊,他看住我,问:“何以见得?”
我说:“他给我的邮件从不超过十句话。”

III  二狗是我的同事,也是我在这个城市最好的朋友。下班的时候我们常常会叫上对方,一起去吃晚餐。很多人以为我和二狗的关系有点暧昧,其实,我们之间绝对如明镜如白水。或许是二狗长得太丑了,最重要的或许是因为我先认识了颜。颜那么优秀,我当时觉得如果放弃他简直就是放弃了一种养尊处优光宗耀祖的生活。
二狗对颜从不加评价。当我说到我因收不到长信而忧伤时,二狗便笑:“或许颜自认是天才,能以最短的话来表达最长的情意。”
我很小的时候,父母便离了婚。我对父亲几乎没有什么印象。但是我记得一件事情,我读小学时,某天回家,看到一封信放在桌面。我认得出那是母亲的字迹,上面有几行字,这么写:“这么多年来我盼望你给我写一封信,让我知道你念着旧情,念我带孩子不容易。可是我现在知道这是奢望。我好像总是在向命运乞求什么。可是命运连一封信都不给我。”
我有时会怀疑自己的记忆。为什么我居然能一字不落地背下那并不通俗的几句话—当年我还是个小学生。可是,的的确确,我对这几句话倒背如流。从那几句话开始,信,对于我便成了一种神秘和重大的事物。我常常在心里默念着母亲那几行字,有时候,在梦里,我梦见自己就是母亲,我设想自己在纸上写着这几句话的情形。醒来的时候,枕上湿了一小片,也不知是不是泪水。
这些不可告人的回忆,也只有一个人知道,就是二狗。我跟二狗说过我有一些情结,比如这一个长信情结。
我和二狗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喝啤酒。咖啡太浓郁,茶太优雅,红酒太高贵,果汁太甜蜜。只有啤酒,这种清香而微带苦涩的饮料很适合我们。我非常喜欢看这样的情形:啤酒花溢到杯口,然后崩溃似地落下来,二狗抢过杯子深啜一口。
我和二狗总是一起喝酒,也不知为何,在二狗面前,我总愿意自己醉一回。我很想趁着醉意,对牢一个人,大哭一场。这个人,我想,只能是二狗。
喝着说着,我的头脑开始变得混乱。我喃喃道:“颜,我与你谈恋爱,好像总是在向命运乞求什么。”
眼前晃动的却是二狗那张微丑的脸。他似乎在说:“你喝多了。回去睡吧。”

IV  某天深夜,我从外面赴宴回来,已是凌晨两点。洗完脸后躺下后,我听到卧室门上传来一种奇怪的抓门声,仿佛是有人在撬锁。当意识到可能是贼,我马上感到一阵寒冷从双脚直达全身。我僵直地躺着,一动不动,头脑空白。寂静中,那撬门声越来越响。
我习惯性地拨了二狗的电话号码。电话一接通我就哭了,“家里有贼……”
“我马上来。”
十几分钟后,二狗敲门。我踉跄跑去开门,他提着木棍站在门外。
他握握我的手,说了句:“别怕。”
二狗检查了我全部的门窗之后,抓到了罪魁祸首:一只饥饿的老鼠。
我们哑然失笑,尤其是我,想到刚才自己的慌乱,只觉可笑。我瘫坐在沙发上,又打开了一瓶啤酒。
二狗说,你睡吧,我在隔壁房间看书,天亮再走。他带上我的卧室门,把走廊和隔壁的灯都打亮了。
我再也没入睡。我第一次那么强烈地想到,我要结婚,我渴望婚姻。我知道我有多么软弱,当漫长的黑夜降临,仿佛一个寓言,让我看到人生的孤单和冷清。我看着自己年轻的身体,我知道它的冰冷和渴望,对于一个平凡的、与世无争的女子,没有更大的充实和平安,能胜于与爱人相拥着度过长夜。
我打开电脑,给颜发邮件,我说:“你回来吧,我想结婚,我们结婚好吗?”
可是颜一直没有回来。

V  二月时,他曾答应我要回来,可是临近了,他又打来越洋电话,说,他的老板让他负责一个很大的项目,是与美国空军合作的,做得好的话能学到很多东西,且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云云。我失望地听着,没有说什么。我知道他,他是一个把事业和前途看得很重的人。我知道自己没有权利说什么。
二狗也要出差了。这次他要去半个月。走之前,他请我喝啤酒,我们在我的小屋子里对饮到深夜。
二狗说:“男人如果爱上女人,就会为她做任何事情。就算最终什么都得不到,也心甘情愿。”
我说:“包括写信,是吗?让一个理科生写封长长的信?”
二狗说:“当然了,男人喜欢上女人,就会做平时做不了的事情。写信有什么难。”二狗就是理科生。“写信有什么难?依我看,裸奔都可以。”他也醉了。
我忽然想起,我已经有一个月不曾与颜写邮件了,他没有写给我,我也没有写给他。只有一次,他给我寄来了一张照片。在电脑屏幕上,他的照片徐徐展开,一件浅蓝格子的衬衫。俊朗的脸。他背着手站着,挺拔,神清气爽———这曾经是我喜欢颜的最直接的理由。可那次,我只看一眼就有强烈的陌生感涌上心头。我马上关闭了画面。
二狗出差的那半个月里,每天电话铃响起时,我就在想着,是二狗,还是颜?真没想到啊,二狗这个成天与我一起喝酒吃饭的死党,出差半个月,仅仅只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而且,听得出,当时他在一个小饭馆里,那边很嘈杂。他大声地说:“陈小牛,我在这边没人陪我喝酒,真他妈的有点想你!这些天有没有老鼠跑进你那狗窝?”
听了二狗这样没情致的电话,我反而想念起他来。

VI  而颜给我的越洋电话基本是每天都有。每周都会打上三四个,每次都在聊他那边的天气、生活和饮食。以前是我说得多,他说得少,可是现在终于变了,他说得越来越多,我说得已经很少很少。我在做什么,我在想什么,他仿佛全不知道,也不关心。他时时说:“我爱你,我想你,小牛。”可是我对着这句话冷笑了。他认识小牛吗?或许“小牛”就是他在美国孤单日子里的一个臆想。他已经忘了,小牛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泪水有欢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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