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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嫁有两个丁的男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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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睿变招很快,双手用力一翻,那短刀居然带的折扇飞向空中,两人的武器顿时都脱了手。白睿并没有后退,反而向前抢了两步,全身的能量都汇聚在掌中,凝聚成一把光制长矛,朝楚云轩掷去,刺穿了他的腹部。
楚云轩的匕首同时也出手,狠狠刺向白睿心口,白睿身体快速一偏,那把匕首没入他右边胸腔。
两人几乎同时受伤,楚云轩惨呼一声,白睿却只是抿紧了嘴唇仿佛未觉。他猛然跃起踩着尚未消散的光矛,接住空中的折扇和短刀。他这么一跳楚云轩内脏被搅动,受伤更重。
后者毕竟身经百战,很快伸手抓住白睿的脚,手中凝聚的风刃在白睿脚上切出来无数小口。白睿在空中一滞,踩着他的肩膀落下,手上的短刀也顺势架在楚云轩脖子上。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半晌都无人说话,只听见急促的呼吸声音。刚才变招速度太快,程诺他们这些普通人根本都看不清。
“你输了。”白睿的语调并没有丝毫得意,仍与之前一模一样。
楚云轩伤重,一张英俊面孔此时苍白而扭曲,半晌才笑得:“是,我输了,那便依约离开。”
白睿缓缓收刀入鞘,伸手猛地拔出胸口的匕首,连同那把折扇一起丢了过去,缓缓朝下面走去。既然发了噬血咒,他也不怕对方现在玩花样。
楚云轩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腹部的光矛已然消失在空中,还是血流不止。一个下属跑来给他敷伤,被他迁怒一脚踹翻在地。他喘着气爬上坐骑豹兽,大喝道:“我们走!”
这伙人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走的时候不免就少了些嚣张气焰,多了灰溜溜的意味。
白睿穿的是补着补丁的淡蓝衣衫,此时已经被血染透了,脸色苍白如纸,平素红润的嘴唇也失去了血色。贫民窟那些居民和白睿都并不来往,纷纷为他让开道,眼中均是钦佩和敬畏。
程诺挤上前去,焦急喊道:“白睿,你怎么样?”
白睿冷冷瞥他一眼,依然是相同的一句话:“多管闲事。”
“……”程诺再无语现在也不能不管。白睿还是一脸坚强地往前走,因为脚也受伤走路已经微微趔趄,他看得直咬牙。
这血是不要钱啊还是怎么地?
程诺忍不住冲了过去,扳着白睿的肩膀和腰就抱了起来,他大喊:“草头,赶快把我家里的伤药都拿来!”
众目睽睽下,白睿的脸色本是苍白的,现在已经完全变成青的了。纵然流血过多身体虚软,他还是很快抽出短刀架在程诺脖子上,一向平静的语调也多了些愤然的波动:“放我下来,我要杀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ps:楚云轩只是个实力很一般的小炮灰……后面还有很多强大的变态。
ps的ps:白睿站出来也不是帮常春和程诺受过滴,他不是圣母。
☆、第十三章
那把刀子冰寒如骨,程诺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他顿了顿,还是固执地抱紧了白睿往白睿那个草棚跑去。那把刀子到底是没有刺下去,程诺笑了笑,他就知道。
就算白睿能狠下心下手,但是两人现在贴的太近,依照他那个龟毛的洁癖程度,应该是忍受不了别人的血液流在自己身上的。
白睿的呼吸已经有些微弱了,眼神涣散,握刀的手也是微微发抖。
程诺看的心疼,小心翼翼把他放在床上,想把那把刀抽出来放在一边,但白睿即使在半昏迷了拳头仍然握得死紧,他只得作罢。
草头跑去拿伤药了,金鱼和常春却跟了过来,程诺便让他们出去帮忙烧一些热水,他则赶快将白睿血迹斑斑的上衫和脚上那双被风刃切的破烂的靴子小心脱了下来。
白睿还是没发育的小孩子,单薄的胸膛更显的伤口狰狞恐怖,匕首割开的口子仿佛一个血洞,仍然在向外流血。被伤到的脚部伤口倒是浅的多,不过那数道血淋淋的长口子在小小的脚上,看起来也是渗人。
程诺毕竟是第一次近距离打量这种伤口,手都有些抖了。他看看白睿的房间,将一件干净衣服撕开,将布条叠了叠用力按住那个伤口,棉布很快就被血液侵透了。
他脑子快速想怎么处理这种伤口,看样子是必须要缝合了……
草头气喘吁吁地把伤药送来了,程诺按着伤口也不敢松开,快速嘱咐他:“草头,赶紧去准备针线,火。”草头有些不解,还是很快又跑了出去。
东西很快准备好了,常春和金鱼把热水也送了过来。
程诺把那根针在火上烧了烧,咬了咬牙道:“你们按住他的手和腿。”
现在没有麻药,白睿免不了要受些苦楚了。这么小的孩子就要经历这番疼痛,他也是忍不住心疼。白睿那手里还握着刀,要是在疼痛中挣扎,他们几个就倒霉了。
那三人赶快分开,按腿的按腿,按胳膊的按胳膊,他们现在多多少少也都看出程诺的打算了。
一切准备就绪,程诺把棉布拿开,努力把那伤口四周的肌肤想象成一个十字绣,咬着牙扎了下去,那针扎进肉里的触感让他牙根都疼起来了。
期间白睿不住挣扎着,力气大的惊人,四个人合力都差点被他给甩开。程诺一边快速缝着一边柔声安慰道:“很快不疼了……白睿乖……”草头等人都是听得目瞪口呆的,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也许是痛的晕过去了,也许是他那些安慰起了作用,白睿终于是平静了下来,只是长长的睫毛还在颤动着。
终于是缝合完了,程诺用温水把伤口附近的血渍都擦干净了,再把伤药小心撒上去,最后缠上了布条,脚伤也处理了一下。
结束的时候,白睿的额发几乎都被汗水打湿了,脸色愈发苍白,程诺也出了一身汗。程诺看看另外三个筋疲力尽的小孩,暗暗寻思,估计白睿多半是不想让这么多人围观他的伤口的。
他便对那三人说:“你们回去吧,剩下的我来处理就行了。”
因为程诺教他们识字的缘故,草头和金鱼对他都很信服,心里也是当他是二把手的。常春最后离开,在门口顿了一下,到底还是跟着那两个孩子离开了。
估计常春当初也没料到那块玉佩会带来这么多麻烦吧……程诺知道常春估计是有话对自己说,但显然现在不太合适。
程诺把那盆血水端出去倒了,换了盆干净的回来,把白睿的脸上身上细细擦了擦,白睿的脸和嘴唇依然是苍白的吓人。他的肌肤当真是白皙莹润如玉,也不知道缝的那几针会不会留下痕迹……程诺可惜地叹口气。
他把白睿的薄被拉了过来,小心盖在他身上,这才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程诺琢磨着,于情于理他们几个都得好好照顾白睿,何况他心里本就对这个小孩很有好感。
他跑去葛老头家问了问,葛老头通药理。他们这片村子的居民基本都和白睿没什么往来,但白睿今日这番举动显然也是颇得民心的。葛老头给程诺说了些补血益气的方子,居然还拿出些药材说要赠给白睿。程诺也不跟他客气,笑着收下后道了谢。
流光这次要走三四天的,家里储藏的米粮比较充足,还有些新鲜的肉和兽骨,菌类和木耳。
现在程诺已经能够熟练地用那个灶火了,当下把肉和木耳切成小块,熬成香香的肉粥,把葛老头送的补血益气的药材也放在里面。他尝了一小口,带了些淡淡的药味,味道还算可以的。
因为流光的饭量很大,家里新添了两个大大的陶瓷大碗,程诺就用没用过那个盛了,小心翼翼地给白睿端了过去。
他去的时候白睿还是没醒,两条秀气的眉头蹙着,显然不是那么舒服。程诺赶紧用手探探他的额头,体温很低,幸亏是没发烧,伤口应该没有感染。
程诺也不忍心叫他起来,就搬了个椅子坐在床边,不时帮忙擦擦汗什么的。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程诺在屋里摸了个油灯点了,跑出去把粥热了热,轻轻推了推白睿道:“白睿,醒了,吃点东西再睡。”
守了两个时辰他是发现了,白睿睡觉当真是丝毫不动,睡姿一点都没变过,跟一睡着就滚来滚去的流光正好是两个极端。
白睿眼皮动了动,很快就睁开眼睛,那双眼睛明亮有神的程诺都吃了一惊。白睿伸手摸了摸胸口缠的紧紧的布条,发现伤口都已经细心地处理过了。他还没忘记自己昏迷前的事情,冷冷看着程诺,把即将脱口而出的那句“多管闲事”硬生生吞了下去。
微弱的灯光下,在程诺看来,此时蜷坐在薄被中的白睿就跟受伤的小动物一样,甚至眼中的警惕和疏离也都让人怜惜。他忽略白睿手上一直抓着不放的那把短刀,若无其事道:“你昏迷了半天了,这碗粥里放了些补血益气的药材,你赶快趁热喝了吧。”
他也是好半天没吃过东西了,此时闻见粥的香气忍不住暗暗吞了口口水。
白睿却是毫不领情,收了刀放在枕边,撑着床想要坐起来,冷淡道:“不需要,你马上离开。”
程诺赶紧帮忙扶着他慢慢坐了起来,说起来白睿还是为他们受的伤,他自然不会跟一个受伤的孩子置气。白睿下意识就想往后面躲,头晕眼花地到底是没躲开,被程诺一屁股坐在床上搂在怀中,被陌生的体温包围的感觉让他的身体都僵硬了起来。
白睿手一拍,那把刀就再次出鞘,准确地贴上身后人的脖颈。
他一向冷静,却再次被这个多事的人气的语调都变了:“放开我!不然杀了你!”
程诺也不管他,艰难地伸长了胳膊端起粥碗,很肯定地说:“你也说过这句了。”反正第一次说了后他还活的好好的,现在多半白睿还是不会下手。
不过白睿现在的举动倒是像小孩了,之前那副小大人的模样,明明就是个小孩子,干嘛学什么面瘫啊?
白睿吐息之间已经恢复了平静,轻声道:“你以为我不会杀你?”他用力直起腰,慢慢转身对上程诺的眼睛。
程诺低头看看他胸口缠的布条,似乎又有血渗出来了。他也不敢再调侃了,无奈道:“我自然相信你会……不过现在你好好喝粥,然后我就离开好不好?”
白睿现在已经吓不到他了,不过这小孩的固执还是让他头痛的很。
两人静静对了数秒,白睿收了刀冷哼一声,慢慢道:“如果你是为了今日之事,大可不必。”
“啥?”程诺完全没听懂。
白睿冷静道:“我和楚云轩比试,不过是试炼罢了,和你们无关。”
揽月寨的三个寨主是正规帮派出身,混了江湖数年,和他们比试一场正好试炼,不亏。对方既然都送上门来了,错过机会岂不是可惜?虽然受伤了,不过从中得到的益处也是不少。
程诺听得半懂半不懂的,不过现在白睿怎么说他都不可能不管对方的。他就一脸深沉地点点头,把勺子递了过去笑道:“哦,不过粥我也熬好了,还是不浪费的好,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间接帮我们忙了。”
白睿低头盯着那个碗看了一会,突然道:“我不用别人的东西。”
程诺额头的青筋顿时突突地跳了起来,洁癖什么的奏是麻烦啊!他没好气地把那碗往前又送了送:“喝吧,碗和勺子都是新的。”
白睿总算是喝了,动作也是特别轻,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眉头倒是慢慢舒展开了。程诺心里高兴,肚子忍不住叫了两声。
他看着白睿重新躺下,便端着粥碗快速掩了门离开了。
☆、第十四章
除了给白睿盛的那些,锅里还剩了一些粥,程诺也是饿的惨了,随便热了一下就蹲在地上慢慢喝了。村里人都睡得早,现在外面几乎是一片漆黑。
平时逗逗流光两人吵吵闹闹的,时间便不那么难熬,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不免感到几分寂寞。
程诺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只是脚下一个趔趄,地面仿佛都是晃的,差点没摔倒在地。他一惊,赶紧扶住树,这是低血糖了?
但是休息了一会情况也没有好转,手脚越发软了,脑中也是一片混沌。他终于是支持不住,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手中的碗也摔在地上。他无力地挣扎了几下,在意识即将消逝的最后一刻,似乎看见一个黑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等程诺再次有知觉的时候,发现自己头朝下被人扛着,仍是手软头昏的,没有半分力气。他转动着混沌的脑子思考着,自己这是……被劫了?
他第一个就想到了白天揽月寨的那些人,但是如果是揽月寨的人,没道理来绑自己啊?
扛着他的人显然是往山林里钻,不是有树枝野草碰住他的脸和肩膀。程诺渐渐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扛着他的……是个少年!
从这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音,身高,单薄的身体来判断,的确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那人不小心踩住了山石,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嘴里轻声骂了一句:“该死!”
这声音十分熟悉,程诺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是常春!
但是……常春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
常春终于是停了下来,把他像丢抹布一样扔在地上,然后返身走了。程诺疼的咬着牙,仍然装着昏迷的样子。当他听见常春远去的脚步声,赶紧挣扎着想坐起来,只是现在手脚软的跟面条似的,他努力了半天才翻了个身,气的骂了一声。
周围一片漆黑,程诺勉强看的出周围是一片杂树乱石,不时还听见远处野兽的吼声。他心里一片冰凉,估计是常春在那些剩饭里下了药——就为了隐藏真相,想把自己丢在这里喂野兽吗?
他想到这里,心里顿时一阵发寒。
他完全不想承认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就能歹毒到这个程度,更何况自己与他毫无冤仇还是熟人!他脑子飞速运转着,明明事情已经让白睿解决了,即使流光知道了,常春应该也不会受什么太大的惩罚,他何至于如此?而且他就不怕流光追查吗?
他胡思乱想着,完全理不清楚,但是显然,他现在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待体力恢复。
程诺努力一点点挪动着身体,但是很长时间了,他也才挪了不到五六米。正在这时,他听见不远处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惊得赶紧停止了动作。
如果是被野兽生吞活剥,未免死的太惨烈了吧?
那个脚步声越来越近,程诺眼瞳一缩,这脚步声分明是人类的,显然,常春又回来了!
但是,能回来也意味着希望,他准备好好跟常春谈了谈,这小孩心思太深了,他完全猜不出对方此举的意图。
常春眼尖,立刻就察觉程诺躺的地方换了。他警惕地站住,低声道:“醒了吗?你倒是醒的挺快的,看来给你下的分量还是太少了。”
程诺慢慢抬起头,尽量平静道:“你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你背的谁?”他又惊又怒,常春还扛了一个人,从泛着银色的头发和身形判断,显然是白睿!常春居然把重伤的白睿也带了过来!
常春平静地看了他一眼,随手把白睿也丢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对着这样忘恩负义的熊孩子,程诺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你到底什么意思?白睿为谁受的伤,你不知道吗?”
“知道。”常春的声音显然没有半分愧悔,甚至还带了几分轻蔑,“我可没有求他帮忙。”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程诺走过去,将一个袋子塞到他怀里。那沉甸甸的触感让程诺反应过来,里面装的是钱。
程诺呼吸不由急促起来,隐隐有个不好的预感,常春这是想……栽赃嫁祸?!玉佩的事情也就他和常春知道,草头和金鱼估计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把那玉佩当了,毕竟当时楚云轩的那个幻影还分辨不出身形就被白睿破坏掉了。
他现在必须冷静下来,不然他和白睿的小命就危险了!他担忧地看向白睿,这孩子还受着重伤呢,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你不必冒这么大的险。”程诺定了定神沉声道,“更不必这么对我和白睿,我发誓,绝对不会把玉佩的事情说给任何人听。就算流光察觉,我也会帮你隐瞒的。”
“你也看得出来,流光很信任我,他不会相信是我偷拿了玉佩的。只要他怀疑追查下去,你也逃不开嫌疑的。”
他努力把能说的都说了,常春的动作却是丝毫没有停顿,显然是不为所动。
常春抓起他的两条腿就往那边的崖边拖过去,又把昏迷的白睿也拖了过来。
山崖边上风大,程诺被风呛得一阵咳嗽。
常春居高临下看着瘫软在地上的两人,眼中惬意无比,低笑道:“就算你说破天去,我也不会放你们的。不妨让你死的明白一点,我讨厌你。你以为你是谁,能那样对光哥!”
他的声音有刻骨的恨意,程诺一愣:“你说什么?”
“自从你这个可疑的人来了之后,光哥就变了不少。还有姓白的这小子,天天装模作样的,什么东西!”常春说着,狠狠地在昏迷的白睿身上踹了一脚,“你们都不是这里的居民,就算没有玉佩的事情,我早晚也会杀了你们!”
伤重的白睿他也是忌惮的,把晒干的迷魂草一半下在锅里,另外一半制成迷烟,最好不过了。
常春本来是一双灰色眼瞳,现在却隐隐散发着嗜血的红光,他抑制着喉头的笑意,低声继续道:“光哥身边不需要你,只要我就够了。你偷当了玉佩,姓白的因为得罪揽月寨,所以你们一起逃走,但是却被野兽追赶不慎跌落了山崖。”
“呵呵,不妨说的再清楚些,你这个蠢蛋!上次在山洞里叫你出去,就是想把你引在林中让野兽吃了,袋中我装了迷魂草的药粉,谁知道这个姓白的却在那里多事。”
程诺听他一句句说着,心里突突乱跳,背上一阵冷汗。
眼前根本不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而是个不折不扣的死变态!
他努力仰起头,冷笑道:“我是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这么歹毒。但是你想过没有,流光会相信你的说辞吗?依照白睿的性格,你觉得他会逃走?”
常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终究还是弯下腰走向白睿:“不管光哥信不信,我都得杀了你们,你们两个留不得。即使像你说的,草头和金鱼也都有嫌疑,只要我不承认就好了。”
他伸出双手,准备把白睿先推下去。
程诺大喝一声,从地上蹦起来,拼尽全力朝常春撞了过去。只是他积蓄了半天,也就恢复了一点体力,被常春一推就向山崖下跌去,白睿也跟着被丢了下去。
常春愉悦地看着崖下,这个断崖深的很,而且下面有很多野兽,只怕等不到早上,这两人就会变成一堆白骨。唯一可惜的就是姓白的现在没有意识,没看见他惊惧的脸色,让他死的这么轻松倒是便宜了他。
风声呼呼响在耳边,程诺的心骤缩成一团,紧张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时间仿佛放慢了许多,下降的过程中他的背撞了无数的藤条树枝,疼的一路大叫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手脚却突然恢复了力气。
程诺根本不及多想,手脚都在空中胡乱挥舞着。他和白睿相差不多两三米,便趁着身体撞上树枝顿了一下的时候用手抓着白睿,将他牢牢抱在怀中。怀里多了个实物,他的心顿时定了定,努力用空着的手和脚想勾住些障碍物。
身体乒乒乓乓地都不知道撞了多少次,速度倒是稍微缓了不少,等到他着地的时候,疼的还是惨嚎了一声,险些没给晕过去。
身上几乎无处不疼,左腿更是疼的钻心,估计骨头是摔断了。
他咬着牙心有余悸地摸摸身下带着湿润气息的泥土,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没摔死。他小心翼翼地把白睿的身体翻了下,战战兢兢地探了探他的呼吸。
白睿身体的温度很凉,但是幸运的是,倒是有一点薄弱的呼吸,程诺激动的险些没嗷出来。
他赶紧轻声叫了两声,白睿却没有半点反应。他想起白睿的伤口,赶紧用手轻轻摸了摸,触手一片湿黏的液体。显然,经过这番折腾,白睿的伤口又裂开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受其他的伤。
程诺现在既激动又愤怒的,但是视觉和听觉都前所未有地增强了,他隐约就听见一些轻轻的脚步声音朝这边走过来,心里顿时一揪。
空气中,有隐隐约约的血腥味道!
☆、第十五章
想起这个世界那些危险而又奇怪的动物,程诺赶紧忍着痛坐了起来。当看见远处草丛里闪烁的一对红眼睛时,他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住了。
这片山林贫瘠的很,常春不可能把他们丢的太远,在村落附近山林里的危险兽类有两种,一种是绿眼睛的蚩蝗,另一种,则是赤眼的朱焱。
他来的这些天流光还没打到过朱焱,但他听流光描述过,朱焱的数量很稀少,身躯比蚩蝗要长半米,高一头,也要凶猛狡猾的多,通常是独自行动的,这里的居民就有被朱焱咬死吃掉的。
程诺努力使自己回神,他想起白睿那把锋锐的短刀,赶紧摸向他的腰侧。果然,估计是为了伪装彻底,常春倒是把那把短刀也塞在了白睿身上。他把刀拔出来握在手里,抱着白睿小心翼翼地往石壁那边挪。
朱焱的嗅觉和视觉都十分灵敏,刚才被两人下落的动静惊动,很快就找到了目标。
程诺终于是退到了石壁前,他把白睿放在身后,扶着石壁艰难地站起来。面对危险的恐惧让他几乎遗忘了身体的那些擦伤和碰伤,比较幸运的是,他以为折断的左腿虽然疼的钻心居然还能支撑着身体,应该只是摔骨裂了。
他知道那双赤色的眼睛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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