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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龙-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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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笑容,而是一个视钱如粪土的轻蔑拒绝。
用钱不能打动绿娇娇,那么只有人可以让绿娇娇开口说话,冯云山又说道:“天军将士很多都是举家投军,我们带着的老弱妇孺比能战的士兵还要多,你问问宣娇就知道,她女营里现在有多少女眷,我们还在中军之下设了童子营保护孩子,所以在突围的时候远不及清军快捷。天王为人仁爱,从来不舍得扔下将士们的家眷和乡亲父老才会被清军重重包围,天王天天都在想怎么把乡亲们带到安全的地方……”
冯云山又停下来看着绿娇娇,绿娇娇这次没有微笑,看着冯云山轻轻泄了一口气,可还是没有说话。冯云山知道这一套行得通,这女孩快要被说服了,他再加多二分力说道:“眼下的情况,谁也不能全身离开金田,我们派出去刺探军情的细作,很多都被清军发现捉住杀掉了,要是绿先生现在离开也是很危险,想走出金田我们就要合力向前,绿先生知道,我们没有回头路……”
绿娇娇看着冯云山,用罗经掩着嘴“噗刺”一声笑了出来:“冯大哥,我发现你很象当年蜀军师。”冯云山怔了一下,马上明白这是绿娇娇在赞扬自己象诸葛亮,可是他并不想在天王和杨秀清面前做无谓的张扬,于是连忙接上说:“云山就是天军的军师嘛,呵呵呵。”
绿娇娇向洪秀全站起来,欠一欠身说:“刚才听军师讲过天军的现况,和中军营的风水问题如出一辙,请问天王是不是移营到金田就把中军营定在这里?”
洪秀全点头称是,绿娇娇又说:
“自古城镇乡村都有神庙护荫百姓,而神庙是灵异之地,住在庙中的人非僧即道远离俗世,加上庙里所拜神灵的灵力,使庙宇自带一股纯阳或者是纯阴之气。在杨公传世风水中,担心神庙的脱俗之气影响老百姓的妻财子禄日常生活,不会把它建在人居住的环境中间,只放在风水最坏的地方和离开城邑的去水处,以求起到镇邪锁水,保安聚财的作用。天王和冯军师游历过不少地方,对这种格局应该有印象。”
洪秀全和冯云山仔细回忆,果然大多市镇都是这样,杨秀清听到绿娇娇开始娓娓而谈,也停下他们在一旁的谈话,聚在殿中听绿娇娇讲解风水。
冯云山说:“可是在广西一带,三界庙很常见,而且又往往设在市镇的中间,是不是当地人不重视风水呢?”
“不一定,这要看庙是谁建的,如果这庙不是乡民所建自然有古怪。”绿娇娇的意思直指朝廷。
杨秀清是广西当地人,他对这里的情况最为熟悉,他插嘴说:“阿妹,这个事情我倒知道,三界庙里拜的是三界神,这是只有广西才有的神,他本来不是神仙,而是明朝一个官员。五百年前朝廷从外江派他来广西平乱,他在大藤峡和义军打仗杀了不少人,明朝看到他军功显赫就封他为‘游天得道三界圣爷’,还在广西各县为他建了三界庙,这些庙的确不是乡民所建。这就对了!”杨秀清和绿娇娇几乎同时明白过来。
杨清秀抢着说:“我明白了,阿妹是说明朝封了杀义军的功臣为神,然后凭这股杀气在每个地方建庙镇压住当地的风水,就是怕广西人再起反心……”
绿娇娇也抢着说:“所以把三界庙建在村镇中央,而村镇中央往往是一地龙脉所在,明朝廷又精于风水,这些三界庙全是为了钉死龙气所建。”
洪秀全听到这里不禁坐直了身子,冯云山含颌点头微笑看了看洪秀全,眼中的意思是说:我请的风水师厉害吧,嘿嘿。
洪秀全开口问道:“可是我听冯军师说这里的风水没有大问题,难道冯军师看错了?”
绿娇娇说道:“冯军师没有看错,按平常来说,三界庙靠山面水座镇中央,可以稳定时势保一方平安,想当顺民混日子的话倒不算是坏风水,坏就坏在你们不是顺民……”绿娇娇声音一变厉声说道:“你们是要夺天下的英雄!”
(一七九)兵家风水
绿娇娇手挟罗经走到大殿门前推开大门,外面的天空一片铁灰,一股闷热的空气涌入大殿之中,她抬头看着天空说:
“三界庙挟五百年前的杀气镇压一方,在风水布局上以稳固封闭为目的,这里后有靠山紧紧依靠,使人甘于现状不求进取,前门向南开,看似对着河流有向外发展的生机,可是从三界庙门到河边全是密集民居,三界庙门根本无法纳得鲜活水气,无论什么五行流年变化都不能打破这个风水闷局。天军起义于金田,转战大半年之后又回到金田被困,以风水家的眼光来看,和三界庙有很大关联。天军要打天下就要冲出广西逐鹿中原,驱清狗兴大汉,现在自困于前朝皇帝老子设下的阴谋风水局中,气运上就输人一筹。再说庙前大街本来就形势压抑,加上自古就做为市集,三界庙四周全是屠户肉档,我想这也是衙门的有意分配安排,用屠杀血地围困三界庙,使三界庙的戾气长年不退,所以从天军设三界庙为中军的那天起,就形成了被清军重重围困绞杀的格局。”
众人听绿娇娇的惊险解说,心脏都悬到了喉咙,冯云山知道是自己摆出了乌龙阵更是频频咽口水,在真才实学面前,可不是凭三寸不烂之舌可以蒙混过关。杨秀清在绿娇娇身后问道:“阿妹很有见地,你先把我们这里的风水弱点一次过告诉我,我就可以针对性地战胜。”
绿娇娇开始有点喜欢杨秀清的性格,他不象冯云山那样彬彬有礼,语气间还有些狂妄自大,可是面对现实知错就改,这种人品倒是一个成大事的将才。
绿娇娇呵呵一笑说:“大问题说完了,小问题并不多,其实以传世杨公风水的运用来说,冯军师选的地方没有错,但是杨公风水救贫济世,不能用于兵凶战危之地,如果在战时仍硬套不适用的风水,自然就会起反效果。冯军师用杨公风水选错地址,可是对于内部的布局却是用对了。我看到前院安置伤员,使伤护人员方便进出,又可以得到南方旺气的保护,使他们尽快恢复;中院设行政各部,可以稳定军心分权任贤,各位主将不至于陷在杂务之中,为了使伤员的恶运不被行人带入行政区,还在中院中堂摆设了上帝会最有灵力的十字架,净化了中院的恶戾之气;走过这里进入后院见天王的人都先把身上的戾气褪尽,保证了主要将领的个人运气,而后院的布局又稳定得体尊卑分明,很好地保证了天王的权力。我敢说进驻三界庙的几个月里,就算在很艰苦的战况下,天军内部也可以保证官兵团结,没有发生哗变,这当然得益于冯军师的布局。”
绿娇娇长篇大论之后,杰克很关怀地递给她一杯香茶,绿娇娇幸福得向杰克的身体靠过半步,一口把茶闷下去,然后舒心地张开嘴“啊”了一声,证明这杯茶香甜到心里。
冯云山被绿娇娇一番话挽回一点脸面,心里也没有刚才那么悬虚,这时他真正知道这个小女孩的厉害,她不只是身怀绝世风水,她还可以在瞬间调动人心。他也知道绿娇娇的苦心,一来向天王说出冯云山的用心良苦,缓和了他的失误,二来又对各人都捧了一把。事实上冯云山在风水布局上已经用尽毕生学识,可是世间又哪里来适合战争的风水呢,他觉得实在也怪不得自己呀。
冯云山想到这里,灵光一现地问道:“绿先生刚才说传世杨公风水不适合作战,莫非你有适合作战的风水秘术?”
绿娇娇转头看到冯云山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这一问在她脑海里激出了火花,是啊,天下有这样的风水吗?为什么自己似乎知道杨公风水的缺口在哪里?难道……
她撇下其他人独自跑出几步,在后院中间抬起头紧紧地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把杨公风水和安公龙诀飞快地对应,一生所见山河大地在脑海中盘旋重现:
真龙必是多种走,人见群龙不见首;
龙首恒藏不示人,仙人方许捉龙口。
一方群山磊磊起,山山踏遍都不是;
却有一片大蛮地,横铺阔展无星体。
此是卧龙性倨傲,颐指群山还使气;
群山弯弯曲曲行,那知粗硬是尊星。
他山对此难消纳,到此方能驱遣人……
……
世间有阴就有阳,有攻就有守,有战就有和,有尊就有卑。杨公风水传世于民,重守重和,是天下至善的显学;龙诀风水秘传于帝边,是天下至尊的密学,那么为什么不会是能攻善战的风水呢?这些龙诀上的秘密,除了可以寻天子龙、葬天子穴,难道就不可以是为天子打江山的兵法吗?
《龙诀》应该是天下无敌的兵法啊!
绿娇娇被无形的力量推进《龙诀》新世界,这里有无限无尽的力量,可是却只有她一个人,也只能让她一个人存在。她的心里一阵狂跳,用罗经捂在自己胸前,心里想着下一步该做什么。她闭着眼睛,嘴唇喃喃地念着:“先闯出重围,尝试用龙诀风水闯出重围,对,一定要试一试,死也要试一试……”
她睁开眼睛吓了一大跳,她看到面前有一排面孔,冯云山、洪秀全、杨秀清、洪宣娇和杰克,都屏住呼吸看着她,大家的眼神都是一样好奇和茫然,绿娇娇大笑一声说:“哈!突围了,突围了,杨将军快带我看金田的地图!”
杨秀清刚才听过绿娇娇的论述,对这个小女孩又敬又爱,突围是他日思夜想的事情,他已经想过万千条计策,如果行得通早就冲出去了,现在只有凭着新思想新启发才可以打破这个僵局,这时什么都应该试一试,何况是一个小仙女般的风水师很有信心说出来的话。他毫不含糊走回内殿,在大台上摊开金田作战图。绿娇娇走到台边放下罗经,从杰克的衣兜里掏出一支细长的雪茄烟,叮一声打着火机点起烟,叉着腰说:“从今晚开始到突围的那一天,天王在这个内殿睡觉,现在,去找人把内殿的后墙右侧打个大洞。”
“啊?”大家都很愕然,洪秀全问道:“不是说要突围吗?打什么洞?”
绿娇娇从小鼻孔里哼出两道白烟:“咳,哼,是这样的,风水这种东西可以封就可以破,现在搬中军营太浪费时间了,不如直接破了三界庙的风水,然后再利用这股破围的气势杀出去。”
“我明白了。”冯云山说道:“今年是猪年,太岁在北,杨公风水要保平安所以最怕犯太岁,可是我们要用兵突围打破闷局就要反其道而行之,太岁在北,我们偏偏就在北方的太岁头上动土;而三界庙的太岁位在就天王座后右侧,所以要从这里打破。当犯过太岁之后,让天王在这里睡觉生活,从风水中先得冲犯太岁的破围之气,然后挟其破气带领我们冲出重围。”冯云山说完,精神奕奕地看着绿娇娇,象学生等着老师给一个表扬。
“说得好!”绿娇娇嘴里叼着雪茄烟,小拳头往桌面锤了一下,然后指着冯云山的鼻子对洪秀全说:“天王,有冯军师在,清朝必亡!”
洪秀全却说道:“圣库的银子都在这里啊,先找个地方收藏好再打洞吧。”
绿娇娇看着龙椅右侧一排排上了锁的大木箱,原来那些全是太平军的库银,她瞪着眼睛说:“哦,冯军师骗人,你刚才说没有银子付军火的货款。”
“我没说。”
“你暗示了。”
“我没暗示。”
军情如火急,天王内殿马上开始打墙洞犯太岁,大家吃过晚饭后换到一个比较宽敞的民宅继续军事会议。
十多盏油灯烤得屋里气温高升,人人都带着一身豆大的汗珠,绿娇娇的烟喷得房间里一片白蒙蒙,她的思想在地图上空游走。图上的群山象群龙在大地上狂舞猛冲,河流指引着看似凌乱的龙气,以常人不可洞悉的方向导演着历史。
她口里默默念着刻在心里的〈龙诀〉,手指在地图上一步步地走出重围。
后山向前前转后,定结骑龙无处走;
转身须看大转回,迎送中间莫下手;
若教定穴迎送中,乱空关峡空伤龙;
真龙开局中间卧,击山还有几十座;
……
这不只是风水,这是一股杀气,以天子气势横扫天下的无敌杀气。沿着这股杀气前进,将成就一朝新天子。绿娇娇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沿〈龙诀〉向前推进,慢慢地走出万军重重围困,朱唇轻吐喃喃念着:“真龙开局中间卧……真龙开局中间卧……”手指停在金田东北四十里的思旺镇。
她的鼻尖挂着一滴晶莹的汗珠,每个人放轻了呼吸看着她,生怕一口气把那滴汗珠吹到地图上。杰克用手帕在她鼻尖上印去汗珠,她优雅地对杰克说:“Thankyou。”
杰克说:“Iloveyou。”
冯云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们……还是讲中国话吧。”
绿娇娇清一清喉咙说:“咳咳,这里就是逆龙之气最刚烈的杀地。”
“杀官之地?”冯云山小声地问道。
绿娇娇奇怪了:“你怎么知道的?”
“上一年的七月初七,安龙先生和你们一起去过思旺镇,他看过风水后就说一年之后这里会成为杀官之地,后来还在金田大营打了一仗,你忘了?”
“安龙先生?哼哼,那小子有一套啊……”绿娇娇的思想中突然冲进一条猛龙,不过现在不是想他的时候,精明的杨秀清马上问道:“杀官之地怎么啦?我们要向这里突围吗?”
绿娇娇叼着烟卷起衣袖说:“没那么简单,来,我讲讲整个布局……”
(一八O)逆水行龙
金田南面防线,由萧朝贵和石达开两位精壮热血青年带领着上万上帝会教众,以无边无际的竹林为障,在其中设下陷阱伏兵,一次一次地抵挡着清军的进攻。
南面战线上的清军将领,是同样年少气盛的八旗副都统乌兰泰。乌兰泰从广州府带出一万二千精兵,以最优良的火力兵械,凭据内河布下十几里长的阵地,防止太平军渡水突围出浔江东进广东,或是冲入南方腹地漫无边际地冲击广西。当时清廷对八旗军最为优待,不单是军饷远远高于汉人绿营军,就是八旗军所用的兵器也大大优胜于绿营,于是南面战线终日枪炮隆隆,天天象过大年一样热闹。
对付这样的强大对手,只有擅长铸炮用炮的石达开才可以抵御。困入金田后,萧朝贵和石达开早就下定了在这里消耗清军的决心,和乌兰泰在内河两岸反复拉锯作战,死守着最后的阵营。
一场大战刚刚结束,地面上硝烟未散,石达开和几个亲兵蹲在青竹搭成的望楼上,从竹叶丛中观察着河对岸可能有残余清军的位置,一但确认有清军埋伏又在大炮射程之内,就传命开冷炮狙杀。萧朝贵在望楼下的炮台旁,一边擦着脸上的灰土,盘脚坐着看一张天王发来的手令。看了一会,他敏捷地爬上望楼,把手令递给石达开。
石达开看了一会说:“什么意思?造什么大船?”
“我就是给你看看什么意思?”萧朝贵坐到石达开身边说:“你看,这里说要我们多造大船,还要在河边造,这不是找死吗?”
石达开把手令看完正面看反面,又凑到鼻子前看天王的天朝大印是不是真的:“就是,在河边造的话,对面一炮过来我们就死几十人……也没说要造多少,造什么式样,要造会浮水的还是会沉水的也没有说,洪天王那边不是有问题吧?”
萧朝贵说:“应该是有原因的,手令让我们全军向河边移营,同时造大船备战,怕是准备从这里全军冲出浔江东进广东吧?”
“哈哈哈,贵爷你真会开玩笑。”石达开一阵大笑说:“我们这里南线就有一万多人,就算每人抱一块木板游泳出浔江,都要把这里的树砍光,还想造大船冲出去广东?这不可能。我猜是要集中兵力从南线突围,等洪天王的西路军来会合后,一起用大船渡过对岸和乌兰泰决战。”
“这样想是合情理,不过用兵打仗以隐蔽为上,要不要这么张扬?”萧朝贵莫名其妙地挠挠头。
“张扬就张扬,先声夺人嘛,说不定对面看到这阵势就吓跑了。”石达开比萧朝贵年轻一些,在困难中更有乐观精神:“贵爷,造船这种技术活就由我来做,你去带队移营到河岸就行了。”
萧朝贵说道:“当然是你造船了,这些大炮都是你铸出来的,做工匠活无人及你,你造的船保证不沉,天王知道是你造的才放心。”
多年来一直自家铸炮的石达开为太平军省了不少钱,他铸的炮完全可以和清军大炮抗衡,由此也抢了杰克不少生意,被杰克知道一定在心里大骂石达开。他听到萧朝贵的话说道:“谁说我石达开造的船不沉,我造一条游在江中间突然沉到水底的船给你看。”
“要是突然又可以浮起来才算你厉害。”萧朝贵说完两个人都哈哈大笑。
金田镇里一片忙碌,家属女眷收拾家当,士兵磨刀枪修马车。可是清军在西线的攻击也越来越猛,每天不分日夜地进攻,冯云山和杨秀清轮番领兵在水田里摸爬滚打地阻击,双方都累得半死。
西线清军是清朝老将向荣亲自带领,在这次围困作战中,向荣部仍是负责主攻。金田镇的地形西高东低,西面背靠长长的大瑶山主脉,太平军被围金田之前,就是在那山脉上转战。可是向荣追击太平军成功之后,主动占据了这个易守难攻的高地,以居高临下的地利,封死太平军藏入山林的退路,也夺得了进攻的主动权。
一支几万人的军队无论有什么动作,都会马上被对手探知,向荣当然不会对太平军的行动懵然无知。其实在清军方面,完全清楚太平军只有突围一招,问题只在于从哪个方向突围。在太平军突围之前全歼或困死太平军是向荣的最终目的,可是和太平军打了两年仗的向荣知道对手是什么水平的军队,在被困死之前不做点什么是不可能的。越接近成功,向荣就越担心。
双方的作战和情报刺探都到了白热化,各地细作探回的军情源源不断集中到向荣桌面上,在他的理解中,突围之战一触即发,南路军近日来大肆造船,又向江边集结人马,从水路突围的可能性很大,最近的情报还得知太平军准备出浔江杀向广东,举军去投英吉利国。这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太平军的前身是上帝会,所拜的皇上帝耶火华就是洋鬼子的神仙,他们和洋人有关系是意料之中的事,而广州水域外就停着英吉利国的炮船,要是双方内外夹攻广州可是天大的祸事。他发信通知南路乌兰泰加强备战,也要求自己的部下枕戈待发,分出一支预备队随时准备支援南线的乌兰泰部队……
在三界庙后院内殿的屋顶上,绿娇娇、杰克和杨秀清每人拿一把扇子给自己扇风,一起眯着眼睛看着一天天变圆的月亮。月光朦胧,月亮的边缘象长了一层薄薄的茸毛,月光映在杨秀清瘦削得有棱有角的脸上,勾勒出象洋人一样的鹰勾鼻,他问绿娇娇:“阿妹,快下雨了吧?”
绿娇娇也看着月亮,她头也不回地答道:“两天之内一定下,还是吹西南风,正好顺风呢。”
杰克睁一睁眼睛看清楚一些:“现在一点风也没有,你是算卦知道要吹西南风吗?我想不一定吧。”
绿娇娇说:“算什么卦都不如亲眼看到的准,你看月亮的西南方是不是缺了一个小口?”
杰克和杨秀清仔细一看,月边那一圈茸毛果然在西南向轻微地张开一个小口,绿娇娇说:“有月晕就是快要下雨了,缺口在哪个方向,下雨的时候就吹哪一边风。”
杰克恍然大悟说:“我明白了,地面没有风,可是天空上有风,天空上的风吹着潮湿的空气,从月亮的光线里就可以看和风向相同的缺口。”
杨秀清长叹一声,小声说道:“说起风就来气,你们知道天军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吗?”
绿娇娇和杰克都摇摇头,杨秀清压低音量说:“本来我们全军控制着西面山区,在山上的风门坳建了很坚固的要塞,清军仰攻了七天七夜,死伤无数都没有攻下来,我打算就在那山坳里再设伏军全歼清军,哪知洪天王打得兴起,没有通知我就下令放火烧山,打算不花力气烧死清军,唉……”杨秀清沮丧地垂下头。
杰克好奇地问道:“然后怎么样?”
杨秀清无奈地说:“然后就吹起了南风,天军正好在北岭,那火一直往山上烧,要塞烧起大火,清军马上乘火势攻上来,我们全军拼命从后山冲下山逃命,这就冲回了金田,清军倒占了山上的地形,现在西面的清军就是仗着这个地利天天打下来……你们说,夏天怎么可能不吹南风嘛……”
绿娇娇“噗”一声笑出来,然后马上捂嘴止住笑。杰克倒是厚道,站起来拍拍杨秀清的肩膀说:“我们会打赢的,不要灰心。”
这时从下面传来扔东西的声音和洪秀全大声说话:“放了蚊帐还是这么多蚊子!你们想想办法啊!”然后听到侍女小声的解释,洪秀全又骂道:“墙上的洞太大,一床蚊帐挡不住,你们就不能用两床蚊帐去挡?都站到洞口去喂蚊子,省得蚊子饿了来咬我!”
听到洪秀全的话,杨秀清更沮丧了,他把扇子插到腰间,用双手使劲地搓自己皱成苦瓜的脸。
今年的中秋节看不到月亮,正如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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