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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龙-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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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大清顺民长期只剃前额,不剪后发,一般乡绅秀才等不用体力劳动的人,脑后都有一条粗长的辫子垂到腰部以下。有钱有闲的人一定会注重护理,这条辫子又黑又亮有如艺术品,往往成为社会身价象征;如果辫子短到腰以上,多半是体力劳动者,比如安龙儿的辫子就总是象一根短粗的黄绳子搭在背上。如果辫子够长了,却编得松散而弯曲,那一定是乡下人或是穷秀才。
眼下冯云山要扮演一个乡绅地主,穿着一身华服,很需要一条黑亮长辫子配衬,可是身边的人全是太平军的老兵老将,按太平军要求人人都留了一头散发,因为不用编辫子,又为了活动方便,头发全剪到后背心的长度,无论如何也编不出一条长辫子给冯云山,只有一直在广东押运军火的林凤翔才留着长辫,绿娇娇马上就想起他。
洪宣娇马上开口说道:“不行,他归属萧朝贵的前军,正在山上准备冲下来呢。”她一手拉开自己的竹笠和头巾,对绿娇娇说:“快给我编辫子。”绿娇娇明白了她的意思,飞快给洪宣娇编好长辫,一挥手中袖里刀,把她的辫子连根割下,然后又解开冯云山的短辫子和洪宣娇的长辫子编在一起扭接。
接辫子是谁都没有干过的技术活,一帮大男人心情焦急地看着,可是谁都不敢走上前插手。山下向荣和部将们正在往返察看地形,每拖延一分钟都可能赶不上截住他们,绿娇娇的手麻利地编接辫子,同时又紧张的发抖。很快辫子接好了,长度刚刚到屁股,看起来很有文化气息,只是两辫交接的地方特别粗了一些,还有很多散发毛茸茸地飞出,杰克掏出打火机,在辫子中断来回一烤,一团火星向辫子中心收缩,传出一阵头发烧糊的味道,一条完美的辫子出现在大家面前。
这时驴车也来到面前,冯云山飞身上车说:“宣娇你和我一起去。”洪宣娇应了一声正要上车,绿娇娇立马拦住:“她不行,她没有头发,我和你去!”
大家一看洪宣娇,她的长发刚刚割断,头发只披到肩膀以上的长度,虽然配上艳丽的瓜子脸清新脱俗,但当时大户人家的女人哪里会有这种女大学生的发式,果然不能这样去见清军大将,可是绿娇娇提出和冯云山深入敌阵却招来杰克全力反对。
“No!”杰克一手拉住绿娇娇的手,眼神中现出惊恐和关心,绿娇娇流畅地曲肘脱出杰克的虎口,同时换手扣住他的手腕,松出来的手攀上杰克的颈,把他的头拉下来。绿娇娇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在他耳边说:“现在很紧急,我们没有时间了,我保证平安回来你乖乖在这里等我,相信我,你妻子不会死的。”
杰克用双手抓住她的肩摇摇头,绿娇娇对他温柔一笑又说道:“相信我,我可是能算出命运的绿娇娇。”杰克看着她的眼睛,想想也有道理,会算命的绿娇娇一定很了解自己的命运,她不会用自己去冒险,可是他还是觉得绿娇娇完全没有跟去的必要,双手握住她的肩无论如何也不放手。
绿娇娇用力挣脱杰克,对洪宣娇说:“给我一件旗袍。”
旗袍很快套在绿娇娇的紧身战衣外面,又把身上的左轮枪和袖里刀解下来交给杰克。这样做是明智的,他们此去是乡绅的身份,进入清军之中一定会受到检查,身上带武器非常危险,可是清军并不是强盗,他们不会杀手无寸铁的乡绅,所以两手空空最为安全。
一切准备妥当,冯云山和绿娇娇跳上驴车,从山后绕道出思旺镇,又从思旺镇向着向荣军队冲去。
清军阵中的荣字大旗下,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将头戴尖顶花翎夏官帽,身披大红斗蓬,正在一片低洼地旁边用长枪杆刺探着大片积水和松软的浮泥,他就是广西提督,围剿上帝会太平军的得力主帅向荣。冯云山的猜测完全正确,向荣现在正为选择扎营地点心急如焚,如果不能赶在太平军冲下大瑶山之前扎好大营重新合围,整个南方将陷入战火之中。
向荣是沙场老将,他很清楚这片低洼地只是从位置上和理论上可以钳制大瑶山和浔江口,但是地形地理上说却是兵家凶地,如果受到太平军冲击和水淹都会不堪一击,再说天气好起来,后续的其他清军赶上配合作战的话,既要为他们预留大片扎营布阵的腹地,自己又要先占好可以统御众军的主阵,这里明显不是最好的地方。
向荣正在犹豫之际,从思旺方向奔来一辆小驴车,向荣奇怪地看着这辆小车,心里想道:连续几天大雨,一般人家都不会出门走动,怎么会有人从思旺离开向浔江方向跑去?他一挥手,身旁的亲兵就把驴车拦下。
驴车来到向荣面前,他看到从车上走下来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书生和一个身材娇小的美貌少女,两人下车见向荣身披红斗蓬,造型最为突出,马上在他面前跪下说道:“给官爷请安。”
这两个人正是从山上飞奔赶来的冯云山和绿娇娇,向荣围着他们走了一圈,上下打量一番后,叫亲兵到驴车上搜查,很快亲兵回报说车上有衣服行李和少许珠宝,没有兵刃或其他奇怪的物品。
向荣听过之后仍不说话,对身边的亲兵说:“搜身。”
于是两个亲兵又把冯云山里里外外翻个遍,一不小心从身上翻出一把碎银,绿娇娇顾不得身边有人,手忙脚乱把地上的碎银从泥水里捞出来放进自己怀中,一副生怕被向荣抢劫的样子。冯云山跪在地上高举双手对绿娇娇说:“阿梅,一会再捡,太丢脸了,放下放下。”
绿娇娇神色紧张地抱着放银子的腰带位置,就是不放开手。
亲兵几下搜完冯云山,转头问道:“向帅,这女人要搜吗?”亲兵打绿娇娇的主意很久了,恨不得向荣一声令下,马上就可以在美女身上大肆搜索,上下其手。可是向荣自有向荣的想法,清军在广西作战以来,打的是上帝会太平军这种穷鬼,联合的是乡绅地主团练,看这两个衣着气质都不象是太平军那种山野农民,说不定真是当地乡绅,得罪他们一点好处也没有,再说如果由这个男人去搜女人的话,还可以看出他们的关系。
向荣一扬手,语气沉稳地说:“哎,你们别乱来,秀才,你是什么人,她是你什么人?”
冯云山一听向荣终于向自己说话,心情激动得象被皇上诏见,他叩了一个头说道:“晚生阮奇峰,是思旺镇秀才,她是我的小妾叫阿梅。”然后他对绿娇娇喝道:“快给大人叩头请安。”
绿娇娇瞪着大眼睛看看冯云山又看看向荣,马上给向荣叩了个头,可是却象没见过世面一般说不出得体的礼貌用语。叩过头后,绿娇娇一眼之间已经给向荣看过一相,此人三绺短须,相怒而神不威,双眼略呈三角形,眼角下沉,这向帅必定是多思多虑的人,要引他上钩不如让他自己上钩。绿娇娇拉着冯云山的手嘤嘤地说:“走了……走了……我怕……”
冯云山一边拨开她的手一边对向荣说:“嘿嘿,买回来的乡下女人不识大体,官爷不要见怪……”
向荣不等他说完,就压着他的话下令:“阿梅你站起来,阮奇峰你搜她的身,从上到下一寸一寸地搜。”
冯云山马上变脸色:“官爷,我们是读书人,讲的是三纲五常,她是我的小妾也不能当着这么多军爷摸来摸去……”他的话又没有说完,一把钢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吓得冯云山全身一抖几乎哭出来:“军爷饶命!”
拿刀架着他的亲兵喝道:“搜!”
绿娇娇站起来,冯云山跪在她面前,在她身上从肩到背,从胸到腹,从腰到胯,从臀到脚,全都细细摸了一遍。向荣不管冯云山,他的眼睛只看着绿娇娇的脸,只要绿娇娇的神色稍有不对,就证明这两人不是夫妻,下一步将是严刑拷打逼供。
绿娇娇看着冯云山的帽子,身体不时闪缩,眼神游移而平静,脸上表情有点紧张可是并无不适,一脸好不容易等到老公给自己穿一回衣服的半推半就。向荣对这个表情很满意,太紧张肯定是装的,太冷静更不可能,这么多人看着都没有不好意思的女人,一定有古怪。
向荣看着搜身完成,绿娇娇的身材也给大家欣赏过了,他对冯云山说:“阮秀才站起来回话,你们要去什么地方?”
“我们去广州投亲戚。”
“为什么呢?”
冯云山立刻火冒三丈地说:“上一年我们乡的团练和长毛贼在这里打仗,我们赢过几阵,后来没想到长毛变成军队啦,大清派兵把他们赶上紫荆山我们才有几天好日子过,可是昨天晚上,他们又来一伙人找我报仇,我和阿梅藏到床底下的地洞才躲过去,现在不走不行,老本老命都要赔上了……”
冯云山还在不停地说,向荣已经眯着眼在想别的事情,他举起手打断冯云山的话问道:“昨天长毛来过?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长毛?”
“他们是长毛呀,包着红头巾一看就知道了。”
“多少人?”
“几十人吧,我们听到动静就躲起来了,哪敢给他们数人数呀官爷。”
向荣听到这里,意识到太平军已经在昨晚到达思旺镇,也许只是不敢下山,所以先在晚上劫一下大户找点钱粮。这其实是好消息,证明太平军没有全军离开广西,也证明太平军真有下浔江的打算,他在这里扎营从战略上算是正确了,正好迎头截住太平军东进之路。
“你……和长毛打过仗?”向荣试探地问道。
冯云山叹一口气说:“我们乡里谁都和长毛打过,没打过长毛的都投长毛去了。”这时站在他身后的绿娇娇发现有点不妥,冯云山的辫子怎么好象越来越长呢?
向荣问道:“打赢了?”
“嘿嘿,别提了,都是过去的事,现在急着逃命呢。”冯云山说完,绿娇娇躲到他身后,拉一拉他的衣袖小声说:“我们走了,这里很冷。”
冯云山不知道脑后的辫子下截正在向下滑,他没好气的拨开她的手,又对向荣陪笑了一下,向荣说:“我问过几句你们就可以走了,你当时在附近扎过盘营吗?”
“扎过,在思旺,官村岭都扎过。”
“官村岭在哪里?”
冯云山向岭上一指,脑袋一甩说道:“那里就是,那里地形很好,进可攻退可守,向左可以看到浔江口,向右可以看到思旺,当时团练在这里守了几月,长毛一直没有办法攻上山。”他这一指不打紧,可是脑袋一甩让辫子又向下滑了半分,再滑几下洪宣娇的辫子就要和他的原装辫子分家了。
向荣在冯云山前面,并没有注意辫子,他微微一笑,背着手问道:“可以带我上去看看吗?”
绿娇娇一直躲在冯云山身后,她悄悄举手握住冯云山的辫子,噘着嘴说:“刚才又说可以走……”这句话说得又娇又嗔,可是声音比刚才大了很多,分明是对向荣发脾气,冯云山却发现自己的大辫子被绿娇娇捉住,左右转头说话都有点不方便,心里想道:绿娇娇为什么要捉我的辫子呢?
冯云山的脑子很好使,飞快一转就明白了危机所在,肯定是辫子快要掉到地上,被向荣发现一定立刻被捕,眼下要速战速决,他的表情畏缩起来:“官爷,我们这才逃出来,你又要我们上山,长毛可是从山上下来的呀,要是我们上山刚好碰上长毛,我们……我们可不想再添事了,你要上自己上吧,我们不敢再留在广西了,放我们走吧……”冯云山连声哀求,向荣倒是更想去看看。他对冯云山说:“阮秀才,大清官军在这里你怕什么,我们就是来杀长毛的,你上车给老夫带个路,打胜仗老夫给你记上一功,你们上车带路吧。”
冯云山被人揪住辫子不敢再玩花样,他很不情愿地应了一声,转头走向驴车准备带路上官村岭,绿娇娇握着他的辫子中段,低着头跟在他身后,犹如一头小象用鼻子牵着大象妈妈的尾巴。向荣看到这个场面也忍不住笑了一声,心里暗骂道:这世道真是什么狗男女都有,拉什么不好非得拉着老公的辫子。
(一八四)军师的战鼓
冯云山坐在驴车篷里赶车,后面跟着十几匹军马。他极力坐向车篷深处,手握鞭子伸直向前抽驴子的屁股,恨不得一步跨上官村岭完成任务。因为在驴车里没颠簸几下,洪宣娇的辫子已经完全脱出,让绿娇娇在摇摇晃晃的车里再编回去是不可能了,绿娇娇只能把冯云山的原装头发再编成短辫子,能挺过一时算一时。
心情紧张的时候,短短两里路象走了一整天,冯云山和绿娇娇不时偷眼瞄瞄向荣的军官队。军马当然比驴子跑得快,十几匹军一直围在驴车四周护送他们山上,可是冯云山又不能让军官们跑到自己前面看到车篷里的情况,于是双方越赶越快,转眼就到了官村岭上。
向荣坐在马背上举目四望,发现这里是山岭和平原的交界低岭,可以鸟瞰整片思旺平原,向下一冲就可以到浔江岸边,随时可以控制大片区域,果然是兵家必争之地,正好用作主阵扎营地点,他对冯云山说:“阮秀才,我有点事问你。”
躲在驴车篷里的冯云山一听头都疼了,这老头看过地方好然后拉队上山扎营不就得了嘛,还问什么问呀?可是人家问出口了,回大元帅的话总不能坐在车里不出来,他硬着头皮慢慢磨下驴车,绿娇娇从他身后打出一把油纸伞,一手捉住他背后的衣服,贴着他的后背一起下车,努力遮住冯云山没有辫子的后背,这样子从向荣看来,象是一个害羞的小女孩躲在大人身后。
冯云山不敢再向前走,他一直站在驴车旁边,眨巴着眼睛咽着口水问向荣:“官爷想问什么呢?”
向荣侧头看看他身后的绿娇娇:“阮秀才,你那小妾真是很粘人,挺有福气的嘛。”
冯云山不敢转动头部说话,他把身子转向正对着向荣,绿娇娇碎碎步贴着他的背一起转身,冯云山手向后一捞接过伞自己举着说:“嘿嘿,这种乡下女人打不得宠不得,就是难教,嘿嘿嘿。”
“嘿嘿,女人嘛。”向荣看着他也干笑了两声:“上一年你们在这里盘营的时候,是多少人?”
“回官爷话,最多时有七百多人。”
“你看这里可以扎多少人的大营?”
冯云山哭丧着脸说:“呵呵,我哪里知道哦官爷,我只是凑份钱请团练护镇,避长毛的时候就带上家眷来这里。”向荣细细看了四周的地形,微微点头自言自语说:“带上家眷也可以的话……起码可以扎下三千人……”
这时冯云山看到远处山岗上的草丛不自然地摇动着,他的心扑通一下狠跳,心里想道:洪宣娇带的兵肯定全埋伏在四周,她不会这个时候杀出来吧?冯云山知道夜长梦多心里急着离开,他对向荣说道:“官爷,我们可以走了吗?阿梅她身子不好,再淋雨就得病了……”
向荣看到冯云山的神色古古怪怪,绿娇娇更是一付畏畏缩缩的样子,他问道:“阿梅有身孕了?”
“呵呵,呵呵呵,是啊……”冯云山对向荣的关怀哭笑不得,手上举的伞一下一下地敲在自己的肩上。这不是冯云山心情紧张发出的小动作,而是向山上发出军中的旗号。
在古代行军布阵作战完全以旗号指挥,向哪个方向摇旗,军队就向哪个方向行进和攻击,冯云山打出的是向后的旗号,就是让洪宣娇带伏兵退开,让出地方给向荣领兵到岭上扎营,他也不知道洪宣娇是否看到这个小动作,更不知道洪宣娇是否理解,只管不停地向后摇伞,身子一点一点地向后移。
向荣看到他的动作如此古怪,对于身经百战的老将再不起疑心实在说不过去,他催马走到冯云山身边,双眼注视着对方眼睛深处,冯云山则一点点地向后移。
向荣突然问道:“你很紧张吗?”
“不是,我没紧张。”
“那你摇什么?”
“我……我想解手。”
向荣仔细地看着他说:“你去解手吧。”
“我……人多看着尿不出来。”冯云山已经完全陷于解手的困境中,他实在想不出要是向荣强行要自己表演解手,他应该面对向荣还是背对向荣。
“哎哟……哎哟……”绿娇娇突然用力抓着冯云山的背,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叫道:“相公,我肚子好疼!”
冯云山一听就知道这下解围了,他颤抖着声音对向荣哀求:“军爷,你们都上来了,就放我们走吧,我要带阿梅回镇里看大夫,你知道孕妇的事不能拖……”焦急狼狈跃然上脸。
绿娇娇疼得身体发抖,紧贴着冯云山的背后,一点点地把他向后拉,向荣看到这样的场面,觉得再刁难下去大概真要搞出人命,于是退开两步说:“快去看大夫吧,有大清军队在你们不用逃到广州,有身孕别到处跑,回家好好安胎。”
“谢官爷!”冯云山一说完,绿娇娇就惨叫一声向后滚进驴车篷里,冯云山随即转身钻进驴车向思旺镇方向下山,转过山边小路一个调头就冲回官村岭高处。
绿娇娇和冯云山绕个大圈回到太平军的伏兵之处,冯云山滚身下车扔下一句“解手”就往树林里跑,杰克伸出双手接着跳下车的绿娇娇紧紧抱住,连着亲了她几下说:“我的天,你回来了。”绿娇娇扯下旗袍扔到车上,擦一把额头喘过一口大气说:“呼,好险好险,怎么样?下面怎么样?”
洪宣娇说:“我们一直看着,后来冯军师发号让我们退,我们就退出一些。现在他们上山了,正在扎营呢。”
“先别动,再等一下。”冯云山身心放松地潜回来,在头上重新包好红头巾,这是很重要的标识,否则一会和清军打起来,太平军看到他那个清朝脑袋,一下没认出人一刀就砍下来。冯云山看着山下小声说:“下面大概有四千人,现在先让他们建营,等他们做到一半的时候再杀下去,萧朝贵和罗大纲那边怎么样?”
洪宣娇说:“很好,随时可以出兵。”
“好,一会先由萧朝贵主攻对方高坡阵营,把高坡清军赶到低坡冲散他的本阵后,我们左军第二波腰斩再冲进去,最后由罗大纲和石达开右军包抄围歼,你带女军配合我侧翼,不要离开左军……”
冯云山在作临战步署,杰克仍在激动地抱着绿娇娇亲了又亲,两个人一直在密密地耳语,幸好雨不停地下,雨声让身边的人听不到他们的情话。杰克说道:“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这么长时间,刚才象过了一年。”
绿娇娇格格地笑着说:“我说过你妻子不会有事的,我可是上帝的女儿,他告诉我会成功的……别亲了,很多人看着呢。”
杰克一边帮她佩戴皮腰带和左轮枪一边说:“刚才我一直在这里看着,我看不清你们在干什么,只看到很多士兵围着你,我差点就要冲下去救你了……你算过以后都不会有危险吗?我们不会再分开吗?”
听到这里,绿娇娇不禁停下来看着杰克的脸和那双褐色的眼睛,这个男人已经不离不弃陪了自己很多年,从刚刚认识开始他就是这样对自己说:永远和你在一起。现在他真的做到了,可是自己还会有这样的福气吗?
绿娇娇太了解命运了,尤其是自己的命运,从自己会算命的那一天起,她就开始用亲身经历去印证八字的准确性。不知是命运会按着八字前进,还是自己知道了八字于是按着那个预言去实现,到现在为止,她看不到一点偏离命运的迹象。一直以来,走运时快乐富足,背运时痛心潦倒,只要有一点条件给绿娇娇运用风水和道术去趋吉避凶,她都会尽力而为,但是在吉安府的祖坟布局放弃了自己命运的情况下,能改变的只是命运的质量,并不是命运的方向。
有时绿娇娇甚至会想到,如果没有安家祖坟风水的灵力对自己牵制,如果可以斩断自家的龙脉,自己会不会活得更快乐?这样想无疑是自私的,更是大逆不道的,那个称做凤凰展翅的祖坟,是父亲安渭秋的毕生心血,也保住了两个哥哥的荣华富贵,妾生庶出的女儿被作为风水局的牺牲点也无话可说,也许父亲教给自己一身风水奇术,就是为了让自己可以自保吧?
绿娇娇认真地看着杰克,小声问道:“我真的值得你做这么多吗?”
“为什么问这个,这是我喜欢做的,和你在一起就是我的命运。”杰克随口回答道。
“命运……呵……”绿娇娇笑一笑,伸手握着杰克的大手,看着他那大孩子一样的眼神:“你知道什么是命运吗?”
杰克想了想说:“命运是一个剧本,我们不用知道也不用想,可是演出来的就是那个剧本……喔上帝,太复杂了,准备打仗吧。”
绿娇娇也和大家一起伏在草丛中,小声对杰克说:“剧本上写,明年你会离开我。”
杰克看了绿娇娇一眼说:“真糟糕,是谁写的剧本?”
“还不是上帝。”
“我不想离开你,做礼拜的时候我和上帝谈一下。”杰克刚说完,身边就响起惊天动地的战鼓,他们看到冯云山在大鼓前扎起马步,双手在鼓面上擂动鼓槌,身边的号兵吹起冲锋号。
清军正在建营,向荣的亲兵刚刚在帐篷里放好椅子,向荣安逸地靠在椅子上努力回忆阮秀才一转身上驴车,背后的辫子是不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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