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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无间地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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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曹金福进去。
曹金福点头,表示同意,在最近七八分钟内,一直侧著头,不时现出一些疑惑神情来的柳絮,忽然沉声道∶「希腊方面还没有回音?我想┅┅休息了!」
曹金福的性子憨直,他正要避开柳絮,所以一听柳絮要休息,立时道∶「好啊!好啊,这里房间不少,柳姑娘你睡哪一间?」
柳絮笑∶「哪一间都一样,曹大哥,倒是你呀,要小心一些,你人太忠厚了,容易叫人骗!」
当柳絮这样说的时候,她的俏脸,正向著原振侠。原振侠绝对可以肯定她看不见东西,可是在那一刹间,却又有被她看穿了心事的狼狈,甚至不由自主,红了红脸──曹金福身後有水荭,虽然水荭表示了不会对曹金福怎麽样,可是原振侠知道了而不出声,总有点不够朋友。
看来,柳絮也是不能肯定,只是疑惑,所以才有这样的言语,作为试探,若是她可以肯定有古怪的话,当然会直接叫穿了。
曹金福咧著大嘴笑∶「有原医生和我在,谁敢在我们面前捣鬼,一伸手,把他的蛋黄都捏了出来。」
他说著,真的扬起了大手来,作了一下抓捏的手势。
而恰好在这同时,躲在他背後的水荭,还要不安份,又斜出身子来,向原振侠扮了一个鬼脸。
原振侠忍住了笑,快步走过去,打开了另一扇房门,曹金福也忙跟了过来。原振侠看到水荭身形一闪,离开了曹金福的背後,悄没声地闪进了刚才原振侠所指的那间房间之中!
水荭的动作又灵巧又没有声音,可是柳絮又停了一下,再一次现出相当疑惑的神情。她在房门口,握住了曹金福的手∶「曹大哥,不论有甚麽事,你可得对我实话实说!」
曹金福的神情十分尴尬,柳絮如果是明眼人,一下子就可以看出曹金福必然有事瞒著她,可是她心思虽然缜密之极,但总吃亏在看不见,曹金福虽然面露尴尬之色,可是却连声道∶「当然,我怎会有事瞒著奶不说?」
柳絮也就只好心中疑惑,她长叹了一声,转身走进房间,在还没有关上房门之前,长叹一声,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两句话。
她那两句话虽然说得很低,但是原振侠和曹金福,还是清楚地可以听得到。显然,柳絮那两句话,正是说给他们两个人听的!
她说的是∶「唉!有时,也真後悔弄瞎了自己的眼睛。人瞎了眼,就明摆著叫人欺了!」
曹金福和原振侠两人虽然听到了,互望了一眼,都面有愧色,只好假装听不见,因为他们两个大男人,确然都利用了柳絮的这个弱点。
柳絮进了房间,在她关门前,她又转过身来∶「一有消息,请立刻叫我──我受过训练,虽在睡觉的时候,但极轻微的声响,就可以令我醒来!」
原振侠答应了一声,伸手握住了门柄,准备替她把门关上。柳絮在这时侯,忽然一伸手,出手极快,但是落手却轻柔之极,把她的手,按在原振侠的手背之上。
原振侠向她望去,只见她一副想说甚麽,但是又不知如何说的神情,诱人的口唇,在微微发著抖,神情楚楚动人。若不是曹金福就在面前,再加上水荭又在另一间房间之中,原振侠一定会再次在她的朱唇上吻下去。
过了一会,柳絮终於没有说出甚麽,她低叹一声,缩回手去,低声道∶「晚安!」
曹金福倒老实,大声道∶「我们只怕不会睡,还得喝酒聊天!」
柳絮没有甚麽反应,原振侠把门拉上。门才一关上,曹金福便现出放下了千斤重担的神情。他在现出这个神情的同时,张大了口,看来还想大大地吁一口气,原振侠连忙伸手,掩住了他的口,伸手向房门指了一指。
曹金福自然明白原振侠的意思,是说柳絮的感觉十分灵敏,别叫她有所发现!
曹金福一口气没吁出来,几乎打了一个呃,原振侠已和他说起闲话来,说的是他姐姐曹银雪的事,两人一面说一面喝酒,曹金福几次示意有话要说,都被原振侠作手势止住。
又过了十来分钟,原振侠才伸手,先向水荭躲进去的房间,指了一指,然後沾著酒,在几面上写∶「进房後,见有人,别出声。」
曹金福一看,张大了口,现出了惊讶之极的神情来,望定了原振侠,原振侠用力点了点头,表示坚决,曹金福这才又跟著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向房门走去.原振侠打开了房门,他准备进了房间,关上了门之後,再叫水荭现身出来的,可是房门才一打开,水荭却笑嘻嘻地站在房间中央,并没有躲藏起来。曹金福一看到水荭,两苹眼睛,瞪得比水荭的嘴远大,伸手指著水荭,张大了口,想来若不是原振侠事先有了警告,他发出的那下惊呼声,只怕整座酒店,上下都可以听得到。
原振侠一见水荭并没有躲起来,也相当佩服她的胆识,更可以肯定她只是要瞒柳絮一个人!
第六部∶原振侠一直被柳絮利用
在原振侠反手关上门之後,水荭身形一闪,把一片手掌大小的薄片,贴在门口,这才让原振侠把门关上。原振侠知道那薄片是对温度变化极敏感的感应器——若然柳絮来到门口,想偷听房中的动静,她的身体接近房门时,所引起的温度变化,就会使水荭通过另一个仪器,觉察得到。
而如果柳絮离开的距离相当远,她的听觉再灵敏,要听到房中人的交谈,还是十分困难的事!
门一关上,曹金福就有了反应,他虽然憨直,可是并不笨,他压低了声音∶「要是对柳姑娘不利,我可不依!」
原振侠倒很欣赏他直爽的态度,他也压低了声音∶「现在事情究竟怎样,还不知道,别急!」
曹金福指著水荭,原振侠一抬手,水荭就乖乖走了过来,靠在原振侠的身边,原振侠拉住了她的肩∶「她是我的一个好朋友的小妹妹,也就等於是我的小妹妹。就像你是我的朋友的小兄弟,也就等於是我的小兄弟一样,明白了吗?」
原振侠这样的介绍,自然可以说十分恳切,水荭也向曹金福伸出了手去,曹金福先抓了抓头,他一时之间,有点弄不清根据原振侠的介绍,自己和水荭之间,不知该是甚麽关系。
但是他还是伸出了大手来,把水荭的小手,完全包在他的大手之中,两人都用力摇了摇,水荭佻皮地眨著眼∶「那就是说,你也是我的小兄弟!」
曹金福立时指住了水荭,张口想叫,可是又想起不能出声,神情狼狈之极,水荭却双手拉住了他的大手,又亲亲热热地摇了摇,曹金福感到有一股异样的温暖,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快慰。
原振侠望著水荭,水荭指著曹金福,原振侠会意,就问曹金福∶「你有甚麽话要说的?先说吧!」
曹金福叹了一声∶「有人见过柳姑娘的心上人,在沙漠中的一个军事基地,虽然还没有死,可是也只剩下一口气,必死无疑了!」
原振侠「啊」地一声∶「她┅┅说的┅┅事,全是┅┅真的?」
曹金福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水荭已道∶「得看她告诉了你一些甚麽!」
原振侠用最简洁的方法,把柳絮告诉他的「故事」,说了一遍。
他期待水荭告诉他∶这故事全是假的!
可是水荭却长叹一声∶「她的遭遇┅┅的确很悲惨,这些,全是事实!」
原振侠呆了一呆,又同曹金福望去,曹金福也长叹一声∶「她和情人的恋情┅┅如果传说下去,也和古今中外那些悲剧收场的恋情,没有甚麽分别!」
原振侠不禁大惑不解,不但望向水荭,而且,伸手指直指著水荭。因为水荭曾警告道∶柳絮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人物!
当然,一个悲剧人物,也可以同时是一个危险的人物,但是那总不是太调和,原振侠这时,显然是要水荭作进一步的解释。
水荭蹙著眉,欲语又止,又望了望曹金福,原振侠立时道∶「不要紧,有甚麽话,可以对我说的,也可以对他说!」
原振侠说得十分诚恳,一面说,一面用力在曹金福的肩头上,用力拍了两下,曹金福对於原振侠的这种信任,十分感激。
水荭双眉蹙得更深∶「很难说┅┅我也不是很明白,她这次能够暂时脱离组织,看来是由於她的恋情,是由於曹大哥的安排,可是我却知道,实际上,也是由於组织的暗中安排!」
水荭这句话一出口,曹金福老大的个子,直跳了起来,指著水荭,一脸不服气的神情,张大了口,看来若不是他知道不能出声,必然大呼小叫,不知会骂出甚麽话来!
水荭却只是冷冷地望了他一眼,一副不屑的神情,只是向原振侠道∶「你以为你和她见面是偶然的吗?」
原振侠呆了一呆∶「自然是┅┅偶然的!」
水荭低叹了一声∶「最精心的安排,就是让当事人,被诱入壳中之後,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牵著鼻子走!以为那是偶然发生的!」
原振侠这时的神情,也和刚才曹金福差不多,而曹金福也在连连挥手,表示不愿听水荭的「胡说八道」!
水荭再叹了一声,向她自己的鼻尖,指了一指∶「我是计划的安排者和执行者之一,我难道会不知道?」
原振侠不和水荭争辩,只是道∶「好,请问如何安排我上当?」
水荭一扬眉∶「很容易,不断刊登那个广告,突出那个名字,引起你的联想,可以肯定,必然能引起你的注意,吸引你到展览馆去!」
原振侠喝了一口酒,没有说甚麽。
水荭又道∶「等你在展览馆出现之後,事情就更简单了,柳絮有足够的经验应付,虽然原医生聪明绝顶,但是英雄救美之心,人皆有之,於是,原医生的行动,皆在计划之中矣!」
水荭说的时候,摇头晃脑,神情大是调侃,原振侠自然不免狼狈,所以只好乾咳了几下,以掩饰他的窘态。
水荭又道∶「到了适当的时候,我就出场,柳絮便求助,我和原医生就有一场激战,以证明美人的处境危殆,更激发英雄的侠义之心!」
原振侠对於水荭太过分的「伶牙利齿」,不是十分欣赏,所以他自然而然,皱了皱眉,水荭也立时知道,所以不再多说,双手一摊∶「事情就是这样——曹大哥,你想想,柳大姐是甚麽身分,失踪之後,组织若是要把她找出来,会有甚麽困难?哪能这麽容易,就由你带著,万里迢迢逃走?」
曹金福伸手搔头,苦笑,他感到水荭的话十分有理,所以连连点头。
原振侠深吸了一口气∶「目的是甚麽?」
水荭先凝神,向房门看了一下,然後才道∶「我们要完成一件任务,在执行这个任务之中,她是领导,我是她的助手。」
原振侠和曹金福一起望向她,但是并没有发问——他们都知道水荭的身分,水荭既然说了她有任务在身,那麽,如果不是她自愿说出来,全世界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方法可以令她说出来,那是她自己所受的严格训练的结果,训练的过程,是十分残忍的,超过普通人所能负担的程度,这是为甚麽上千人接受训练,被训练成功的,只有十几个人的缘故。
所以,原振侠和曹金福,绝不会问∶「你们的任务是甚麽」,而等她自己讲出来。
水荭的神情十分严肃∶「任务的目的,是找寻一个人,这个人,应该是组织中的一员,可是却下落不明,任务是要把她找出来,带回去——柳絮和我,都是无间地狱中的阿傍罗刹!」
水荭的这一番话,原振侠一听就听懂了,可是曹金福却虽然字字入耳,但是他却一点也听不懂那是甚麽意思,那也难怪他,因为水荭的话,虽然简单,但是内容却复杂之极,不是对来龙去脉了解的,根本无法明白。
原振侠知道,水荭所说的那个人,一定是海棠。
果然,水荭又补充∶「我们要找的这个人,她的名字应该是海棠,也据多方面了解,原医生曾经和一个叫海棠的女子有过若干经历,所以,我们执行任务,就由原振侠医生著手!」
原振侠神情苦涩,他把手放在胸口,刹时之间,感到心口有些隐隐作痛——直到这时,他才算真正明白,柳絮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他。
他叹了一声∶「柳絮她┅┅自己,渴望脱离┅┅无间地狱┅┅却又扮演阿傍罗刹的角色,要把别人┅┅拘回地狱去,这不是很矛盾吗?」
水荭应声道∶「这正是地狱悲情之一,也是地狱之所以为地狱,地狱之所以称无间!」
曹金福实在忍不住了∶「你们究竟在说甚麽啊?我怎麽一点也不懂?」
原振侠和水荭都同时向他作了一个「稍安毋躁」的手势,水荭道∶「原医生,因为鹰的缘故,我觉得一定要告诉你这些,使你不致於成为计划中的牺牲品,就算因此不能完成任务,我也在所不惜!」
原振侠苦笑∶「柳絮要是知道你破坏了她的任务,她会怎样对付奶?」
水荭抬起头,好一会不出声,才道∶「不知道,她┅┅希望┅┅藉完成了任务,得到组织的嘉奖,可以将功抵罪,可以使她和情郎有相聚的机会——」
曹金福震动了一下∶「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水荭长叹一声∶「当然不会有,她想错了,用铁锤把钉子钉进木头之後,使用铁锤的人,怎会感谢铁锤?没有人会感谢工具的!」
同样的话,原振侠也听海棠说过,所以他不觉有点伤感,他道∶「那个叫海棠的人┅┅组织是怎麽发现她应该存在过的?」
水荭并没有立即回答,在一旁的曹金福,已急得不住唉声叹气,又挥手又顿足,因为原振侠和水荭所讲的话,他虽然句句入耳,可是他却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讲些甚麽。
水荭又一次向他作了一个「稍安毋躁」的手势,曹金福看来忍无可忍,一下子就捉住了水荭的小手,水荭笑∶「你急也没有用,要详细说给你听,得花很多时间!」
曹金福又向原振侠望去,求助於他,可是原振侠也叹了一声,确然,事情如此复杂,要说给全然不知情的曹金福听,确然要大费周章。
所以,他一面叹气,一面摇著头。
就在这时候,水荭突然现出十分警觉的神色,同房门指了一指,同时,她身形极快,到了门前,把耳朵贴在门上,向外听著。
她才有了这个动作,就听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水荭显然是惊觉到门外有动静,所以才去听个仔细的,却想不到门外的人竟然不是偷听,而是明刀明枪地敲起门来!
水荭立时退了一步,指著门外,双手齐摇,原振侠来到门前,打开了门,在门外的,当然是柳絮。
柳絮的身形硕长,这时挺立著,神情很冷,看起来相当异样。
门一打开,她就道∶「水荭,到我身边来!」
水荭就在离她不到三公尺处,一动也不敢动,连大气儿也不敢出。
柳絮又厉声喝∶「水荭!」
原振侠和曹金福两个大男人,在这样的情形下,都不知该如何才好。他们自然可以假装水荭根本不在,可是以他们这样性格的男人,用说谎去对付一个目不能视的女人,他们自然不肯这样做。
曹金福的神情,更是尴尬了,柳絮冷笑一声∶「曹大哥,你原来一直在瞒骗我!」
曹金福毕竟憨直,一听得柳絮这样责备他,他连想也没有想,就为自己分辨∶「我也是进了房,才看到多了一个人的!」
他这句话在只说到一半时,水荭身形闪动,已向房间的一角,飘了开去,她的反应可以说极快,可是她这里才一动,柳絮也自发动,竟然认准了水荭,疾扑而出,去势更是快绝,当她疾扑而出之际,五指如钩,看来是准备攻击水荭。
水荭扑向一张床,一到了床前,她翻身上床,柳絮也已抓到,水荭在千钧一发之际,拿起一苹枕头来,挡了上去,柳絮一抓,抓在枕头上,水荭已一个骨碌,自床上翻了下去,贴墙而立,再也不动。
柳絮又发出了一下冷笑声,身子疾转过来,面罩寒霜,看起来像是换了一个人!
原振侠在这时候,不急不躁,鼓起掌来。他鼓了六七下,才道∶「真精采,柳姑娘,看来你盲了之後,组织并没有停止对你的训练,奶的本领,绝不在明眼人之下,还可能更高!」
柳絮并不和原振侠对答,只是微抬著头,声音冰冷∶「水荭,奶这样和我作对,已等於背叛了组织,後果如何,奶是知道的了!」
水荭仍然不出声,只是紧抿著嘴,双拳紧握著,从她的眼神和神情之中,可以看得出,柳絮的话,使她感到了震动!
原振侠在这时,却打了一个哈哈,同柳絮走了过去——这时,水荭又向原振侠大打手势,要他当心。原振侠当然记得水荭的警告∶柳絮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所以他虽然是笑著接近柳絮,但是全神戒备。柳絮刚才,扑向水荭的行动,如此之快疾,证明她的身手极高,原振侠自然也相信,她身边必然有十分厉害的武器!
原振侠在全神戒备,看柳絮的神情,也绝不轻松,她一动也不动,相信原振侠的任何动作,她都可以觉察——当然,原振侠是不会先向她发动攻击的,这一点,她自然也知道。
原振侠来到了一张相当大的单人沙发後面,站定了身子,和柳絮相隔大约两公尺。这张大沙发,如果柳絮突然发动攻击,可以起到相当好的防御作用。
原振侠才一站定,就听得柳絮冷笑了一声∶「三个对我一个,原医生还要躲在沙发後面,胆子未免太小了一点了吧!」
原振侠一听,一时之间,也无法明白柳絮何以连这一点都会知道!曹金福更是失声叫了起来∶「你看得见!」
柳絮摇头,俏脸转向曹金福∶「我看不见,曹大哥,你尽可以忘了他的付托!」
曹金福叫起冤枉来∶「天地良心,我可是一上来就说过,要是有任何事对柳姑娘不利,我可不依!」
原振侠朗声道∶「是,曹兄弟这样说过,那时,他也根本不知道,他能带著奶离开,到这里来,完全是由於组织巧妙的安排!正如今说过的,无间地狱逃不出来,凭他,有甚麽能力带奶来到这个城市?」
曹金福的神情,十分委屈∶「柳姑娘,奶一直瞒著我,这就是奶的不是了!」
柳絮神色阴晴不定,复杂之极,也看不穿她心中,究竟在想些甚麽。
过了足有一分钟之久,在这一分钟之中,谁也不曾出声。原振侠心中苦笑,心想眼前这个组织,也真可以说是奇特之极了。
自己虽然是医生,可是却也属於一个无法分类的人,曹金福这个彪形大汉,可以说是草莽奇侠,也同样无法加以分类。
而柳絮和水荭,身分再分明不过,而这时,她们又处於敌对地位,柳絮指责水荭反叛,这指责自然严重之至,看水荭的小脸涨得通红的情形,就可以知道——这时候,她看来真的像是一朵小红花。
这四个人,会聚集在这里,又和一宗极为怪异的地球人转变成外星人的奇事有关,岂不是奇上加奇!
柳絮最先打破沉默∶「我是想,在完成了这次任务之後,组织会┅┅会┅┅」
曹金福冲口而出∶「不会的,就算会,也没有用!」
刹那之间,又有几秒钟的沉寂——比刚才的情形更可怕,自然像是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刹之间,变得停顿了一样。
接著,是柳絮发出了一下急促之极的声响,也分不出是惊呼还是哀号,她身子一耸,一下子已到了曹金福的身前,双手抓住了曹金福的衣服,抓得极用力,手指骨节,甚至发出了「格格」的声响来。
她还没有出声,双眼之中,泪水已然泉涌而出,而她脸上的肌肉,在不住颤动,显然由於心中的极度激动,竟不知该现出甚麽神情来才恰当!
曹金福也慌了手脚,连声叫∶「柳姑娘,奶听我说,奶听我说!」
柳絮竭力挣扎著,才算是从口中迸出了两个字来,听起来,声音又乾又涩,可怕之极∶「你说!」
曹金福吞了一口口水∶「有人在沙漠的核子武器基地见过他!」
柳絮的声音,一下子又变得尖利之极∶「他在哪一个单位?」
曹金福又吞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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